种树的男人

种树的男人 035142 035149 035150 035153 035156 035158 035161 1 (一)寫實與寫意的定義 寫實和寫意是兩種極端而又十分抽象的概念。寫意即不論作者或觀賞者，都 留有較大的空間，重視用主觀心靈俯仰萬物，抱個人的主觀感覺，把感情投放進 藝術品裡，故此藝術品是主觀與交感的現。觀看此類的藝術，可以以小觀大， 以有限觀無限---因為寫意賦予我們無限的想像空間。而寫實則是強調客觀的表現 客體，把客體客觀地不加修飾的描述，重現於作品上。事實上，寫實和寫意兩者 之間的關係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而且兩者是可以並存在一件藝術品之上的。 (二)兩位作者的背景資料及作品風格 讓?紀沃諾(Jean Giono )寫這《種樹的男人》時是一九五三年，是法國在十 八世紀末的森林，破壞得太厲害，再重新造林的速度太慢，故美國讀者文摘向他 約稿時，他寫了這個令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種樹的男人》。 《種樹的男人》是很具有道德教化的作用，在故事的結尾可以明顯看出，在 結局因為故事主角的努力，讓整個地區繁榮有生氣起來。這可以帶出一個信息， 人的力量很大，可以使地球毀滅，可使地球重生。只在乎我們是要繼續毀滅或是 努力的讓它重生。所以綜合而言，讓?紀沃諾是以《種樹的男人》讓人類對自然 的慷慨大度以及經過自然又傳遞到其他人類，所以小說本的《種樹的男人》是寫 意的。 而動畫師Frederick Back曾經在一個訪問中，他提及"For this I use drawings like a tool . I don't pretend to be a great artist. I see so many people do much better than I do. But I am happy, even if I cannot do better. …By working on film, I knew that thousand of people would see my drawings and may be the message can go on..." 可見他不計較個人名譽，反而十分重視他的作品能否帶出他的訊息。他畫<<種 樹的男人>>亦然。他在訪問中也有透露他畫<<種樹的男人>>的目的。 他認為這個故事應為世人所知，並不是只注意樹木，而是一種認識我們在自 然裡應辦的角色，以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他並認為美麗而資源豐饒的社會中， 我們應該好好保存它以留給我們的下一代。故此，他認為這故事帶出一個好好的 信息，是關於我們每一人都擁有的力量去防止大自然受破壞。從他的寫作目的和 寫作風格可見，他是寫意的。因為在他的作品中不僅直接描述，並加入自己的主 觀意願，引起和留給觀眾一個空間去思索這個環保問題。 (三)寫意的小說和動畫 小說中，Jean Giono在多處運用了主觀感覺去造不同的意境，只以簡單、抒 情、無邊際的形容詞，描寫他想像中的情景，留給讀者豐富的想像空間和能感受 到他所思所想。 例如描述艾爾則阿〃布非耶，「這位『心平氣和、辛勞不懈的長者』々住在『有 益健康的山風』中，過著儉樸的生活，再加上『與世無爭的寧靜心靈』，『老天賜 給他令人敬畏的健壯體魂』。他是『上帝的體育選手』」顯然是加上了作者的主觀 2 感覺，以寫意手法描繪景象，只寫作者想像中的布非耶，留給空間讓讀者意會、 想像一下自己心目中的植樹人。 另外，在描寫村莊改變後的情景也是寫意得很，「空氣也不一樣了，原先刺 面的焚風變成微風徐來，充滿馨香之氣。山中彷彿有水聲飄來，……種了一株菩 提樹，菩提樹至少有四年了，枝葉扶疏，象徵著重生的明證。」只是短短幾句的 描述，便能使讀者輕易地意會到村莊的轉變，感受到重生的氣氛，想像到新的村 莊，並像慢步其中。 (四)寫意的動畫 從以下幾處可見Frederic Back改編Jean Giono的作品成為影像時，是傾向寫意的〆 在講述官方派一團人來巡察樹林的時候，從真實的角度中，動畫裏理應確切 地畫出有多少個人在巡察樹林々然而，在動畫裏只有數個男女在山林間行走，既 沒有表明他們的身份，也沒有顯示出真正的人數。在這裡，寫意的傾向便顯見了， 他只畫數個人，便代表了一群林務署的官員。 同時，在動畫中描述第一、二次世界大戰的場面時，只見呈現出一個戰爭的 畫面〆士兵、煙火、火炮、坦克，構成一幅漫天灰燼的戰爭場面，卻沒有任何符 號或標籤指明這是第一或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場面，可見這地方是借寫意的手法表 達真實的事情。 另外，動畫中有一幕講述山林景象完全改變了，泉水旁種了一株象徵著重生 的菩提樹。然而這株菩提樹被畫成一株沒有特徵的普通樹木，卻可見使用了象徵 手法表演了所想所說。 最後，在動畫中見到一堆快樂的男女在跳舞、林間鳥語花香、景象風光明媚， 代表了布非耶所帶給人們綠葉成蔭、生意勃勃的大自然美好風光，但沒有人知道 那遍林地是否真的是這模樣，卻完全帶出了重生的景象。 (五)宗教成份 若仔細看Giono的文字，即《種樹的男人》之小說版，我們不難發現當中包 含了很多有關宗教的意念。以下是文中一些提及到有關宗教的字句〆 「他們的盼望便是等待『死神的召喚』，那種生活空間，真是『敗壞品德的煉獄』」 「『復活的拉撤路 』(新約中被救活的基督徒)已從墳中走出來了」 「將荒涼的土地，變成奶與蜜的『迦南地』 (神應許以色列人的地方)」 「這麼一位年長而又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農夫，能夠『完成一年與神一樣的偉 業』，我充滿無限的敬意」 這些宗教的象徵，讀者實在不難意會，因為所選的字句簡單直接地表達了其 宗教意念。其實除了《種樹的男人》，Giono的作品有不少也會提及到神，或其 宗教意念，如以下兩首Giono的詩作亦有很多宗教的象徵。 3 Le serpent d'etoiles Conception: juillet-10 aout 1930 Publication: Les Nouvelles litteraires, decembre 1930-fevrier 1931. Bernard Grasset, avril 1933. Le grand troupeau Conception: decembre 1929-mars 1931. Publication: Revue Europe, mai-septembre 1931. Editions de la N.R.F., novembre 1931. Gallimard, 1944. 從Giono的作品中，讀者會意會到他對基督教的深切認識及興趣。但是，若 以《種樹的男人》動畫與小說比較，Back在動畫裏並沒有提及，甚至可說是完全省卻了giono小說中所有有關宗教象徵的部份。以下節錄了Back的一些訪問， 藉此他忽略宗教象徵之原因。 其實在世界大戰時，Back曾是新教徒，但現在他已沒有上教堂，原因是他 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足夠的敬神意識，他甚至乎認為自己不需上教堂，因為他覺得 走到森林裏亦可得到與上教堂時的同等感覺。"Most of my scenes are not spiritual, they are based in reality, in the material world. Maybe I am not aware of my spirituality."正是因為他並非十分虔誠的教徒，所以他在製作動畫時，亦沒有意識 要在動畫中宣傳宗教。 此外，Back並不是喜歡說教的人，他不想自己是個表面上有冠冕堂皇的理 論，而實際上連自己都沒法切實做到的人。所以，他只希望透過藝術以表達他喜 愛的東西。"I had no beautiful therory. No fantastic explanation about art. Art for me is just a natural reaction. I just try to share this reaction to what I love, and want to share."因此Back沒有放上任何宗教的象徵以示任何大道理。 最後，Back省卻宗教意念的原因，是因為他覺得傳譯是困難的事，對同一 畫面，不同的觀眾都會可能有不同的感受及看法，他們所意識到的不會完全一 樣。若按照Giono版本完全翻譯所有宗教象徵，他認為是局限了觀眾的想像空 間，又或混淆了他在動畫中重要想分享的元素。"What I find so interesting in visual art is that you represent things as far as people can identify the subject and find out what you try to represent, they are very free to give interpretation to it. It is much more difficult to give an interpretation to what people have written." (六)總結 除了Jean Giono的原著版本外，Frederic Back與大眾都是閱聽人。在Back 把原著繪畫成影像和閱聽人欣賞作品的過程中，都會受大眾傳播學當中「五個選 擇性過程」(five selectivity processes)而影響其如何理解作品的深層意義和進一步 4 表現出來。 這「五個選擇性過程」(five selectivity processes)就是:選擇性接觸(selective exposure)、選擇性注意(selective attention)、選擇性感知/理解(selective perception)、選擇性保留(selective retention)和選擇性回憶(selective recall)。 閱聽人在欣賞作品時，會選擇性地接觸及注意某些情節，繼而選擇性地理解 當中的意義々例如閱聽人會選擇注意影像中色彩斑斕的畫面，但會否理解為萬物 欣欣向榮或重生等意義，卻會因不同閱聽人選擇性的感知而有差別。 而Back會因「選擇性保留」而決定保留那些原文情節，或刪去他認為不須 被繪出的地方々例如他在動畫裏把以下段落刪去〆「我從這個男人得到啟示，他 只靠身體力行與蘊藏的品德，就能夠將荒涼的土地，變成奶與蜜的迦南地。」 可見作為閱聽人之一的他，亦會因以上所提及的「選擇性過程」而影響他如何理 解和演繹原文。 正因為閱聽人會受「選擇性過程」影響，閱聽人於想像原文意思或從影像中 得到訊息的空間便很大和會因人而異。因此，對於閱聽人與作者本身而言，文字 版本或是影像版本都會是寫意之作，深層的意義有待閱聽人自行詮釋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