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太美

夜不太美 同学看了我的文章后，说：你可以拿去参赛了。 　　我说：那我们一起去吧。 　　他头也不抬，说道：切，我才不去呢。 　　我有点狐疑，一种内分泌失调的感觉。 　　无论从哪方面来讲，同学都比我高出一筹。读《萌芽》《意林》《读者》，他已经读了整个初中加半个高中，触及的知识范围相当旷达。而我仅仅只有半个高中，初中完全一无所知。尽管身为语文课代表的他作文从未被语文张提及过，但他的言谈举止能使我觉察到厚积薄发。比如有一次到食堂就餐，他就冒出过一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子要吃饭！”的惊世之言。 　　我曾问过他看《萌芽》之后有何想法。他说多的是。我说那你就把它写下来呗。他斜视着我，良久，说：想法是用来在心里面想的，写出来的那叫“写法”。 　　我想那位同学不鸣就罢了，一鸣是肯定要惊人的。问题在于他现在已经不屑于参加新概念了。 　　也许吧，他是陶渊明再世。 　　怀着崇高的大无畏革命牺牲精神，我毅然决定效仿当年的周海洋。 　　俗话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可我目前仍是孤家寡人一个，只好学杨过的样子裸奔着去了邮局。到那里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未寄过信件，对什么邮编地址收信人之类的全然不知。这让我体会到新概念的一个好处：能锻炼你的社会实践能力。 　　邮局坐着一位温柔娴淑的可爱女人。我上前嚷道：阿姨，我要寄信！ 　　阿姨不耐烦地说：你要寄到哪里嘛？ 　　我低声下气地说：上海。请问，姐姐，您知道寄到上海要多久吗？ 　　姐姐脸色红润面带微笑，眼神迷离地说：大概就一个星期吧。 　　我扳起指头算着离截稿刚好还有７天。如果半路上不遇见堵车，撞上索马里海盗，加勒比海盗，维京海盗等，抵达上海应该指日可待。希望观世音爷爷保佑我，能在截稿前寄到。 　　从邮局回来，我感觉浑身从内到外像中了海公公的化骨绵掌一样疲惫。数着裤兜里仅有的几块钱，竟突然舍不得去坐一块钱的环城车。就这样徒步，独臂，赤裸着走回学校。 　　途中经过红灯区，网吧一条街和一座豆腐大桥。网吧从上往下依次是：伊人网络会所，浪情网吧，夜来香网吧，午夜情缘······还有好几十家，取的名字大都跟红灯区不相上下，我全能按顺序背出来，一字不漏。倘若这些网吧招牌上全写唐诗宋词，兴许我做语文默写题就能得满分了。路过每家网吧，都带给我一种家的温馨感觉，就像路过红灯区带给我去丈母娘家的感觉一样。那些网管们都像我亲爱的家人，在向我招手，向我致意，关心地招呼我“回家”休息放松一下。尽管对这些“家”们依依不舍，我还是决定像大禹那样“过家门而不入”。 　　走在大桥上的时候，我思考了许多问题，都是与新概念萌芽有关的。我想，其实世上有很多能讲动听故事能写好小说的人，只是因为嫌寄信发表它们过于冗杂而放弃了。好比说教师，重点中学的教师和职教中学的教师其实都差不多，当然工资除外。只是重点中学的教师更善于包装自己，寻求机遇，比如补课，比如参加什么什么优质课竞赛，然后交钱拿个全市几等奖，全县几等奖之类的，就算钱交得不够只得了个鼓励奖，也能给自己带来名誉利益。这说明要想在社会上立足总得自己去寻求机会。机会多了伸手胡乱抓都能抓着一个。连阳光底下最光辉的职业都是这样，那么其他呢？没有哪一个奸商成功的例子不是在这一点。机会是你手中的板砖，拍板是犹豫不决结果只会砸着自己的脚，砸着命根子当然也是有可能的。而人生命运也像板砖一样，你不把它捡起来拍在别人头上，就会被别人乘机捡起板砖拍碎你的头盖骨。所以面对世俗的社会，世俗的我不能够成为陶渊明再世。 　　我再次体会到新概念的一个启示：要想混出个名堂，还得靠自己厚着脸皮去打拼。彪悍的人生不需要尊严。 走着走着就来到校门口。借着惯性我不知不觉又晃进了旁边的小超市。这是今天第三次惯性了，昨天惯了六次性，全是去问店主阿姨《萌芽》到了没有。饭前问一次，饭后问一次，一天三顿居然问了六次。幸好我昨晚没出来加餐，不然就比诸葛亮擒孟获的次数还要多一次了。 　　今天还好，才“三顾茅庐”。 　　我一进超市，还没来得及开口，阿姨忙摆手说：《萌芽》还没到，今天不会到了，明天也不会到，后天更不可能到······ 　　她的意思大概是叫我以后别来了。我顿时觉得心里挺愧疚的，便象征性地买了本杂志——《创新作文》，好安慰一下阿姨受伤的心灵。没想到这书比《萌芽》还贵，把我好不容易省下来的钱全给花光了。 　　哎，算了。不吃晚饭也罢。为了精神粮食，宁愿不吃粮食。   　　回到教室，半期考试的语文卷子正巧分发下来。我瞧了眼自己的试卷，不出意料，刚好差一点及格。、又瞧了眼自己的作文——操，居然还能及格！太出乎意料了，我完全模仿今年高考0分作文来写的，竟能及格，阅卷老师太抬举俺了！此刻我笑得皮开肉绽七窍生烟。 　　但当我一眼望见同桌的作文时，立刻感觉七窍已经在流血了。登时只想大呼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扑通一声，双腿一蹬，光荣牺牲。 　　这位小姑娘作文得了55分，要求800字的作文仅写了大约700字，比我少了至少300字。照她的话说，就是“腹有诗书分自高”“作文不在于字数而在于文笔”。700字的作文中居然有5个小标题外加1个副标题。这意味着她仅仅写标题就用了8行（副标题占两行）。我数过一行得有20个字。20乘以8等于160个字，再用700减去160就剩下540字的正文了。其中“腹有诗书”和别人的“文笔“大概占了60%以上，这里先暂且打个折算作60%吧。那么自己写出来的就文字就应该有540乘以40%等于216个字，再扣去标点符号，应该加起来200字都不到吧。倒不如700字全拿来写标题算了，这样既有故事情节有对仗工整，不得满分都难。人家四大名著不就是吗，光所有章节的标题加起来就够千八百字了。可人家正文又是标题的多少倍呢？所以小姑娘啊，你的所谓高分作文不过是一篇古诗文名句赏析的提纲而已。 　　然而更令我想要双腿跪地英勇就义的是，小姑娘居然能将一个以“门”为话题的作文生拉硬拽到谈论人生上来，还美其名曰“人生之门”。妈的这个将人生比作门的比喻可真是“前有古人，后有来者”呀！（不然哪来那么多古诗名句让她抄袭呢？）相信全年级学生中踏入“人生之门”的不下半数。也就是说“人生”真有人参的功效，把我校作文平均分向上拖动了起码10个百分点。 　　而我的观点是：有些东西值得讨论，有些东西没必要讨论，比如人生。世界上下五千年有无数傻X讨论过这个话题，结果是人生依然如此——考大学，找工作，结婚。至今没听说过哪个学生因为讨论人生而先结婚再考上名牌大学的。而有些问题犯不着批判，有些问题不得不批判，比如社会问题，比如应试教育。 　　小姑娘如老鹰捉小鸡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抢走我的作文并大声朗诵起来——凡世间之门，无奇不有：用来防盗的门叫作“防盗门”；用来拉屎的门叫作“肛门”；虔诚的基督教祷告时，要叫“阿门”；霍元甲当年创立的那个门叫作“精武门”；释迦摩尼曾在菩提树下遁入“空门”······还有陈冠希那什么什么“艳照门”。林林种种，参差不齐。 　　女高音以递减的趋势降到了女低音，读完第一段后已经降为了次声波。小姑娘不忍心再狠心地读下去，丢掉我的作文像抛弃别人写给她的情书一样漫不经心。偏转去高傲的头颅甩下一句轻蔑：切，低级趣味。 　 低级趣味？低级趣味也是趣味，总比有些八股文没趣味好。 　 我这样想着，其实从头到尾并未对她说一句话。　   这叫，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一边哼着《沉默是金》，一边翻看《创新作文》。发现这杂志的创新程度简直可以和张学友的经典老歌相媲美了。 　　究竟这是一本怎样的书呢？ 　　这么说吧，《创新作文》就是全中国最大的一家窑子。无数自认为忒有文化的学生被它的海市蜃楼所迷惑，以为是敦煌莫高窟，慕名从全国各地迢迢而来。结果一咕噜钻进去才发现是家窑子，可为时已晚了呀。老鸨怎甘心让你赤裸裸地来赤裸裸地去？于是无数文学处子被《创新作文》狠心地强奸了，不得不沦为鸡和鸭子，并为之卖淫，出卖自己的精神生活。其中卖来的钱极小一部分被主编，也就是老鸨，以人道主义精神施舍给鸡鸭们，美其名曰“稿费”。 　　我看着《创新作文》，觉得学习生活如此陈词滥调，甚至连“创新作文”也不创新了。无数学生只知道凭着自己厚重的文化积淀写一些无关痛痒的文字。这结局是学校和社会所满意的，因为他们不会感到痛痒了，尽管螨虫和蛆蝇在他们体内钻来钻去。 　　一节课过后，我不忍再读下去了，再读下去只会带来更多饥饿。恰好此时语文张托课代表，就是那位“陶渊明二世”，来邀请我去办公室走一遭，并附带上卷子。当时陶以诧异带有暗示的眼神看着我，但并未引起我的警惕。只是觉得这使我终于摆脱无所事事的境地，于是满心欢喜。    当我怀揣着青春期少女一般期待的心情蹦进办公室的时候，却看到了一张更年期的脸。 　　尽管语文张不是女人，但我一直坚信男老师有时也会表现出更年期来临的症状。此情此景使我的信念更加坚定了。 　　语文张仰靠在藤椅上，眼神中带着些许愤怒，以４5度角向我仰望，然后猛地坐起来，大概想给我一种类似于猛虎下山的威慑力。可惜一向懦弱的我这当儿却仿佛被喝过五粮液的武松附了身，言语间与这头猛虎卓璇。 　　张：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谈话吗？ 　　我：知道 　　张：知道？那你难道不会感到羞愧吗？ 　　我：会 　　张：生命在于学习，而学习在于考试。考试是衡量生命的唯一。现在你考试不及格，就意味着你的人生观存在问题。你知道问题所在吗？不用猜就知道你不清楚自己的症结所在。该怎么办呢？当下的只有让我来帮你分析一下试卷——咳咳，拿过来吧。 　　张：你看看，一卷的选择题——全错。这么浅显的问题，课本上最基础的知识都没掌握牢靠。你平时有在认真学习吗？ 　　我：哦 　　张：哦什么哦，问你有还是没有？ 　　我：哦，没有——好像又有。这个，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张：这个真没有！你瞧瞧你瞧瞧，都到这地步了还不听讲。你真把老子的，哦不，老师的话当耳边风来着？你真把语文不当回事？你难道不想高考了吗？ 　　我：哦 　　张：孔夫子说过，学生呢个的任务就是要好好学习。只有好好学习了才能考上好的大学；只有考上好的大学才能找到好的工作；只有找到好的工作才能娶到好的—— 　　我：老婆 　　张：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就应该认真学习语文。看吧，二卷错得也惨不忍睹。文言文翻译里边居然活生生嵌进几个英语单词。这个有点眼熟，读啥？“fuck”吗？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 　　张：不懂你写进去干嘛？你都不懂人家批卷老师会懂吗？这道默写题也做得不好，错字连篇。哎呀，居然把“西出阳关无故人”写成了“西出阳关无敌人”。你当这诗是秦始皇写的还是毛泽东写的？ 　　我：嗯 　　张：再看看阅读题。答题时怎么能用排比比喻呢，还引经据典——你当自己是大学教授写论文呀？答题要尽量简洁单一，按我上课时讲的那种句式去套，才能得分。最好编一下号，多少分就编多少号，这样老师才能瞅得出来，你才能得高分。不然批卷老师找不到你答得点，得分自然就低。以我为例，每看到不编号的答案就心烦，即使答得跟标准答案一摸一样，也不会给全分······ 　　我不语。脚板心一阵冷汗，湿透了棉毛袜，趾间一度瘙痒难耐。 　　马上该轮到作文了。 　　“最后再来说一说作文吧，”语文张慢吞吞地翻过试卷，正准备细细品读我的大作。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下课铃声如及时的雷阵雨一样倾盆而下，霎时温润我的心田。语文张仅仅瞟了一眼，说：“嗯，还不错，４８分——下课了，我们暂且先说到这里吧。 　　还好，虚惊一场。我长吁一口气再闷放一股屁，暗自庆幸自己的未卜先知，提早把４０分改成了４８分，不然被语文张生吞活剥掉是极有可能的。在这里，我要感谢Ｆ中的下课铃，它路见不平一声吼，帮助我从语文张的魔爪下得到解放。同时，我也要感谢语文张，他这种见好就收，毫不拖堂的优秀作风具有与时俱进的共产国际主义精神，值得每一位老师学习和效仿。最后，我应该衷心感谢自己所做的这张卷子。倘若不是前面的题错误率如此之高，拖延敌方的进攻，为我方战略转移争取到宝贵的时间，我觉不会幸免于难。 　　当我悻悻逃出办公室再一跳跳到走廊上时，已经空空如也了。有些教室的灯已经熄灭，有的灯尽管亮着也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像鬼魂一样独守空房。我跌跌撞撞，在走廊上游荡，路灯忽明忽暗，亮的时候仅可以照亮灯周围方圆０．５米的地方，暗的时候只能照亮自己，都显得极其微弱。这让我联想到社会，光明在与黑暗的抗争中似乎总是那么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幽深的走廊上路灯阴阳不定，仿佛隐隐约约某个人影晃动，如同某部鬼片里的惊悚镜头。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心缩得快要心肌梗塞。我转念一想，幽深的地方除了能用来拍鬼片还可以用来拍毛片。便又联想到《色·戒》里边的某个镜头。心情颇为好转，感觉像喝过醇厚的醪糟酒一样舒坦无比。 　　人们舒坦的时候往往喜欢搞得别人不舒坦。 　　我舒展了双手把卷子蹂躏得不舒展。揉成一团之后塞进衣兜里。不料衣兜大概受气太多，又把卷子吐了出来，刚好弹进路过的垃圾桶中。我忙转过身来围着垃圾桶团团转，但透过桶眼望去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自然不敢将手伸进去，万一抓出一只滑腻腻的老鼠或者毛茸茸的蜘蛛，是会影响读者食欲的。 　　此刻我想起一个典故——刻舟求剑。 　　于是我扬起拳头，狠狠在垃圾桶圆鼓鼓的帽子上砸下个坑，权当作个记号。语文张正巧叼着烟头踱出办公室，听见“哐咚”一声，循声眺过来。用比较古韵诗意的话讲，就是“那人在灯火阑珊处，却暮然回首”，恰好与我对望。语文张忙吐出烟头夹在朝我挥舞的右手里，一边指着我一边吼道：“喂，那谁？你龟儿子在做啥子？” 　　——“关你鸟事！” 　　我慌慌张张冲下楼去，暗自庆幸没被语文张认出来，但又担心他追过来逮我，便越跑越快，像只受惊的野鸭子一样狼狈逃窜。但跑着跑着我发现，这种担心毫无必要，而真正有必要担心的是我的卷子。假如语文张恰好把烟头丢进那个垃圾桶里，那么我的卷子一定是毁容的无疑，只要不引起什么大的火灾就“阿门”了。 等跑到寝室的时候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头昏眼花腿脚耙，估计大腿在进行无氧呼吸时，所产生的乳酸够装一盒伊利优酸乳了。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导致水分蒸发殆尽，于是饥渴难耐，拿起桌上一听可乐便一饮而尽，在打完一个饱嗝之后，突然想起曾在某本女性杂志上看到可乐要杀死男性体内的精子细胞。至于那本杂志是《知音》还是《人之初》呢？我不得而知了。但一定不是《创新作文》。 　　政治老头告诉我们，矛盾是对立统一的。我们要用发展的观点来辩证分析问题。比如说，我们一定得多喝可乐：百事可乐，可口可乐，天府可乐哇哈哈都应当细大不捐，畅爽开怀。这样就可以杀死我们体内体弱多病的精子，留下精壮彪悍的精子。就像古希腊时期的斯巴达那样，存活下来的男人个个是理查德？泰森，活下来的女人全都是伊辛巴耶娃。 　　杀掉我体弱多病的精子后，我也开始体弱多病起来，感觉就像女人的生理期到了一样。这让我不得不担忧自己体内是否有精壮的精子存在过。要是真没有的话，那岂不成性无能的太监？那么—— 　　呜······老子这辈子做家长的理想就此泡汤了！ 　　写到这里我不禁心灰意冷，想本人怀着批判的态度断断续续写了这几千字，结果却把自己给批判了，就如同武侠小说里所写“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我不仅在身体上自宫，在精神上也自宫。所以此刻的我觉得自己是多么阳痿啊！ 　　上个星期的袜子依旧躲在床下，可能是嫌自己过于骚臭。上面还沾满头发以及我的阴毛，两条三角裤如五星红旗般飘扬床前，散发着迷人的性香。但对于这些我都无能为力，因为我阳痿了，哪里还有精力去洗它们呢？ 不知哪里来的冲动，使得我极想看一部电影，哪怕是国产的也好。只要是电影，只要能慰藉我思想上的阳痿。于是我以一个老弱病残人士向路人求助的姿态向室友借MP4。室友以那位路人的姿势回答我道：不借，MP4早坏啦，还没拿去修。 　　我感到疑惑不解，问他：你昨晚不还用得好好的吗？怎么说坏就坏了呢？ 　　室友不耐烦道：跟你说MP4坏了那就是坏了。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我说：哦，是什么地方坏了呀？ 　　室友支支吾吾道：“嗯，这个嘛······主要是中了毒。你知道的，有些电影有病毒，特别是毛片。还有就是，外面的毛病也不少，你看这儿，这儿······一边说一边拿着MP4指指点点，摸来摸去，像抚摸女同学的手一样，爱不释手。结果一不小心MP4被开机了，他慌忙把MP4塞进被窝里。见此状我忙乘胜追击，责难道：咦，你不是说坏了吗？怎么还能开机呢？ 　　室友一时语塞，室长却挺身而出，大义凛然道：人感染了病毒尚且能起床，MP4感染病毒难道不能开机吗？ 　　我本想学电视剧里的男主人公，对室长大嚎一声“关你鸟事！”但室长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反而抢走我台词，大吼一声道：这是人家的MP4，关你鸟事！ 　　此句一出，室友顿时为之一振，仿佛成为室长亲友团中的一员，可劲加油道：对，对，室长说得对！ 　　我无话可说，战败，阳痿翻倍。 　　我不得不怀着某种感觉上床睡觉。这是怎样一种感觉呢？好比生老幺儿的时候被人猛踹肚皮两脚。 　　熄灯后不久，我躲在被窝里模糊听到两个声音。 　　甲说：今晚你用不用MP4？ 　　乙说：不用了。 　　甲接着说：那今晚借我用可以吧？ 　　乙说：当然可以啦！我俩谁跟谁呀，尽管拿去。 　　甲说：电量足够吗？ 　　乙说：都满格了，哪还有不够的？我可是充了今儿一整天。 　　甲：哦，那好那好······   　　后来，夜慢慢沉淀下来。阳台上的水龙头没关紧，稀稀拉拉传来流水声。如同某个人尿不尽时断断续续的声音。搅得我也忍不住起来撒尿。 　　看着不远处比夜更黑的竹叶摇曳，却不沙沙作响。不禁想起一句歌词：“夜太美，尽管再危险，总有人黑着眼眶熬着夜。”意思是说，有的猛士宁愿冒着被老师逮到的危险，也要趁月黑风高时翻墙出去上网。熬完夜回来带俩黑眼圈。 　　关掉水龙头之后回到床上，我发现这黑暗的世界和谐许多，除了打呼噜之外再也听不见其它声音了。我在大脑一片空白中沉沉睡去，然后脑海逐渐溶解成梦的颜色。梦中我投稿成功了。居然还被刊登在《独唱团》上，收到一笔可观的稿费，至于是美元还是津巴布韦币，我没去梦那么多，反正刚好够买一部纯屏的MP4。于是我坐上438路环城车去XX菜市场买下那部MP4，再坐438回寝室，躺在床上开始看。 　　里面有我所喜欢的明星：苍井空，松岛枫，小泽玛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