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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第十一

2013-12-23 44页 doc 181KB 58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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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第十一先进第十一 先进第十一 邢 疏:正义曰:前篇论夫子在乡党,圣人之行也。此篇论弟子,贤人之行,圣贤相次,亦其宜也。 朱 子:此篇多评弟子贤否。凡二十五章。胡氏曰:“此篇记闵子骞言行者四,而其一直称闵子,疑闵氏门人所记也。” 1​ 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孔曰:“先进、後进,谓仕先後辈也。礼乐因世损益,後进与礼乐,俱得时之中,斯君子矣;先进有古风,斯野人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将移风易俗,归之淳素。先进犹近古风,故从之。 邢 疏:正义曰:此章孔子评其弟子之中仕进先後之辈也。“先进於礼乐野人也”者,先进,谓先...
先进第十一
先进第十一 先进第十一 邢 疏:正义曰:前篇论夫子在乡党,圣人之行也。此篇论弟子,贤人之行,圣贤相次,亦其宜也。 朱 子:此篇多评弟子贤否。凡二十五章。胡氏曰:“此篇记闵子骞言行者四,而其一直称闵子,疑闵氏门人所记也。” 1​ 子曰:先进于礼乐,野人也;后进于礼乐,君子也。孔曰:“先进、後进,谓仕先後辈也。礼乐因世损益,後进与礼乐,俱得时之中,斯君子矣;先进有古风,斯野人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将移风易俗,归之淳素。先进犹近古风,故从之。 邢 疏:正义曰:此章孔子评其弟子之中仕进先後之辈也。“先进於礼乐野人也”者,先进,谓先辈仕进之人,准於礼乐,不能因世损益,而有古风,故曰朴野之人也。“後进於礼乐,君子也”者,後进,谓後辈仕进之人也,准於礼乐,能因时损益,与礼乐俱得时之中,故曰君子之人也。“如用之,则吾从先进”者,言如其用之以为治,则吾从先辈朴野之人。夫子之意,将移风易俗,归之淳素。先进犹近古风,故从之也。 邢疏注:○注“孔曰”至“人也”。○正义曰:云“先进、後进,谓仕先後辈也”者,下章云“从我於陈、蔡者,皆不及门也”,谓不及仕进之门,则此谓不从於陈、蔡得仕进者也。盖先进者,当襄、昭之世。後进者,当定、哀之世。云“礼乐因世损益”者,《为政篇》云:“殷因於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於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又周初则礼乐盛,周衰则礼乐衰,是礼乐因世损益也。——云“後进与礼乐,俱得时之中,斯君子矣”者,言礼乐随世盛衰,後进与时消息,皆中当於时,故为君子也。——云“先进有古风,斯野人也”者,言先辈仕进之人,比今则犹尚淳素,故云“斯野人也”。 朱 子:先进后进,犹言前辈后辈。野人,谓郊外之民。君子,谓贤士大夫也。程子曰:“先进于礼乐,文质得宜,今反谓之质朴,而以为野人。后进之于礼乐,文过其质,今反谓之彬彬,而以为君子。盖周末文胜,故时人之言如此,不自知其过于文也。”——用之,谓用礼乐。孔子既述时人之言,又自言其如此,盖欲损过以就中也。 李炳南:我國自古稱為禮樂之邦。禮尚恭敬,樂尚和平,兩者都是以仁為本。然禮樂往往因時因人而演變。此章意義,古注有多種異解,茲採一種解釋。先進於禮樂,是在孔子以前的時代,學禮樂者都很樸素,看起來,是鄉野之人。後進於禮樂,在孔子當時,學禮樂者不像鄉下人那樣樸素,其人言行注重文飾,看起來,是君子。但是講到實用,孔子則從先進的禮樂。因為先進猶近古風,不失仁本,可使風俗歸於淳樸。 钱 穆:先进后进:一说:先进指五帝,后进指三王,如《礼运》言大同,《表记》言四代优劣。然此义后起墨家道家始有,孔子时无有。一说:先进指殷以前,后进指周初。然孔子明言“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则此说亦未当。一说:先进谓文王武王时,后进指春秋之世。孔子殆不以春秋僭乱与周初文武相拟,亦未是。另一说:先进后进,犹言前辈后辈,皆指孔子弟子。先进如颜、闵、仲弓、子路,下章前三科诸人。后进如下章后一科,子游、子夏。本章乃孔子分别其门弟子先后不同。说最近是。今从之。野人君子:野人,朴野之人。先进之于礼乐,文质得宜,犹存淳素之风。较之后辈,转若朴野。君子多文,后进讲明礼乐愈细密,文胜质,然非孔子心中所谓文质彬彬之君子。如用之:孔子五十以前,有用世之志,当时诸弟子相从,所讲多重实用。自周游返鲁,已值晚年,用世之心稍淡,后进弟子于礼乐文章研讨益精,然渐有文胜之风。故孔子谓礼乐如复见用于世,吾当从先进诸弟子后。用之之字即指礼乐。今按:《论语》分上下编,上编首《学而》篇,末《乡党》篇,多学而优则仕一边语。下编首《先进》篇,末《尧曰》篇,多士而优则学一边语。其余各篇大率皆然,读者试自参之。又按:本篇多评门弟子贤否,编者首以此章,为其分别门弟子先后学风最扼要。——【白话试译】先生说:“先进一辈,从礼乐方面讲,像是朴野人。后进一辈,从礼乐方面讲,真像君子了。但若用到礼乐的话,吾还是愿从先进的一辈。” 2​ 子曰: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郑曰:“言弟子从我而厄於陈、蔡者,皆不及仕进之门,而失其所。” 邢 疏:正义曰:此章孔子闵弟子之失所。言弟子从我而厄於陈、蔡者,皆不及仕进之门,而失其所也。 朱 子:从,去声。孔子尝厄于陈、蔡之间,弟子多从之者,此时皆不在门。故孔子思之,盖不忘其相从于患难之中也。 李炳南:隨孔子受厄於陳蔡的諸弟子,皆不及門。朱子集注將此章與下面德行章合為一章,且以四科弟子為從孔子於陳蔡者,此時皆不在孔門,所以孔子思之。此注已經先儒辨證其非。據經典釋文,鄭康成也以此章與下章相合,但並未以四科弟子為從孔子於陳蔡者。——陳蔡之厄,是孔子周遊列國時一次困苦的遭遇。衛靈公篇所記“在陳絕糧”,即指此事而言。據史記孔子世家記載,當時吳國伐陳,楚國出兵救陳,聞孔子在陳蔡之間,便派人來聘孔子。孔子將往楚國,陳蔡二國大夫惟恐楚國重用孔子以後,將危害他們,因此共同派人圍困孔子,以致斷絕糧食。後來孔子派子貢到楚國,楚昭王出兵來接孔子,始替孔子解了圍。據江永鄉黨圖考,此事發生在魯哀公四年。——孔子所說:“皆不及門”,鄭康成注,皆不及仕進之門。劉寶楠正義引孟子盡心篇:“孟子曰,君子之厄於陳蔡之間,無上下之交也。”以無上下之交即此處不及門的意思。此義可從。諸弟子與陳蔡大夫無交往,始遭遇這種困難。從孔子於陳蔡的諸弟子,史記孔子世家載有顏淵、子貢、子路,弟子列傳有子張,呂氏春秋慎人篇有宰予,此外則無考據。 钱 穆:从我于陈蔡:孔子有陈蔡之厄,其时相从者,皆孔门前辈弟子。不及门:一说:孔子言,此时陈蔡相从诸弟子,皆不在门。一说:及门谓及仕进之门,诸弟子相从于陈蔡者,其时皆不出仕,故与陈蔡诸大夫少交际而遇此厄,孟子所谓无上下之交也。从上章及下文细参,似前说为是。孔子有吾从先进之说,其时先进诸弟子都不在门,故孔子思之。孔子厄于陈蔡,时年六十一,此章之叹,盖在七十以后,相从于陈蔡者,一时死散殆尽矣。 3​ 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 邢 疏:正义曰:此章因前章言弟子失所,不及仕进,遂举弟子之中,才德尤高可仕进之人。郑氏以合前章,皇氏别为一章。言若任用德行,则有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四人。若用其言语辨说,以为行人,使适四方,则有宰我、子贡二人。若治理政事,决断不疑,则有冉有、季路二人。若文章博学,则有子游、子夏二人也。然夫子门徒三千,达者七十有二,而此四科唯举十人者,但言其翘楚者耳。或时在陈言之,唯举从者。其不从者,虽有才德,亦言不及也。 朱 子:弟子因孔子之言,记此十人,而幷目其所长,分为四科。孔子教人各因其材,于此可见。程子曰:“四科乃从夫子于陈、蔡者尔,门人之贤者固不止此。曾子传道而不与焉,故知十哲世俗论也。” 李炳南:此章開頭無子曰二字,據皇疏說,這是記者所書,並從孔子印可,而錄在論中。德行、言語、政事、文學,是孔門四科教育,顏子等十位大弟子各以特長分屬四科,德行列為第一,足見道德教育最為重要。 钱 穆:德行:颇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此下非孔子语,乃记者因孔子言而附记及之,以见孔门学风先后之异。若记孔子语,则诸弟子当称名,不称字。四科中前三科,皆属先进弟子,惟第四科文学子游、子夏属后进,亦不从在陈蔡。或疑游夏亦在相从陈蔡之列,以年龄计之,决知其非。或以此下另为一章,则从我于陈蔡两句,全无意义可说,今不从。言语:宰我、子贡:言语,指外交之辞命,此两人皆擅于使命应对。政事:冉有、季路:冉有理财,季路治军,皆政事。文学:子游、子夏:孔子言诗书礼乐文章,皆与言语政事相通,本章文学特成一科,盖所偏重,乃若与言语政事两科有异。子游、子夏于此最所擅长,不惟子贡、宰我、冉有、季路非其伦,即颜闵、冉伯牛、仲弓视之,殆亦有逊色,故游夏得于三科之外特标文学一目。此可见孔门晚年文胜之风。本章四科之分,见孔门之因材设教,始于文,达之于政事,蕴之为德行,先后有其阶序,而以通才达德为成学之目标。四科首德行,非谓不长言语,不通政事,不博文学,而别有德行一目。孔门所重,正在用之则行,舍之则藏,不务求禄利有表现,而遂特尊之曰德行。自德行言之,余三科皆其分支,皆当隶于德行之下,孟子称冉伯牛、闵子骞颜渊具体而微,此三人皆在德行之科,可见德行之兼包下三科。文学亦当包前三科,因前三科必由文学人门。孔门之教,始博文,终约礼,博文,即博求之于文学。约礼,则实施之于政事,而上企德行之科。后世既各鹜于专门,又多重文以为学,遂若德行之与文学,均为空虚不实,而与言语政事分道扬镳,由此遂失孔门教育人才之精意。即孔子及身,已有我从先进之叹,而《论语》编者亦附记此四科之分于孔子言先进后进两章之后,是知孔门弟子,虽因风会之变,才性之异,不能一一上追先进弟子之所为,然于孔子教育精神大义所在,则固未忘失。后进弟子中如有子、曾子,亦庶乎德行之科,故犹为并辈及再传弟子以下所推尊。本章所以不列者,颜闵诸人已足为德行科之代表,有曾皆后起晚进,故不复多及。——【白话试译】先生说:“以前从我在陈蔡的,此刻都不在我门下了。”德行:有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有宰我、子贡。政事:有冉有、季路。文学:有子游、子夏。 4​ 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孔曰:“助,益也。言回闻言即解,无发起增益於已。” 邢 疏:正义曰:此章称颜回之贤也。助,益也。说,解也。凡师资问答,以相发起。若与子夏论《诗》,子曰:“起予者,商也。”如此是有益於已也。今回也,非增益於已者也,以其於吾之所言,皆默而识之,无所不解。言回闻言即解,无所发起增益於已也。 朱 子:助我,若子夏之起予,因疑问而有以相长也。颜子于圣人之言,默识心通,无所疑问。故夫子云然,其辞若有憾焉,其实乃深喜之。胡氏曰:“夫子之于回,岂真以助我望之。盖圣人之谦德,又以深赞颜氏云尔。” 李炳南:顏回非有助益於孔子,因孔子說的話,顏回無所不悅。孔子之言,顏子一聞即悟,所以孔子曾說: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既然一聽就能完全領會,便只喜悅於心,不再發問。既無問題,孔子便不再發揮,而在座的其他弟子不能獲益,因而孔子的教化不能普益他人。所以說:回也,非助我者也。這是孔子所作的反面文章,言外之意,則是讚美顏子悟性極佳。 钱 穆:非助我者:道本难穷,问难愈多,精微益显。颜子闻一知十,不复问难,故曰非助我者。其辞若有憾,实乃深喜之。无所不说:说同悦。闻语即解,心感悦铎。——【白话试译】先生说:“回呀!他不是一个有助于我的人呀。他对我说的话,都悦怿的。” 5​ 子曰: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陈曰:“言子骞上事父母,下顺兄弟,动静尽善,故人不得有非间之言。” 邢 疏:正义曰:此章叹美闵子骞之孝行也。昆,兄也。间,谓非毁间厕。言子骞上事父母,下顺兄弟,动静尽善,故人不得有非间之言。” 朱 子:闲,去声。胡氏曰:“父母兄弟称其孝友,人皆信之无异辞者,盖其孝友之实,有以积于中而着于外,故夫子叹而美之。” 李炳南:不閒,即是沒有閒隙,這是由於閔子騫以孝行感動父母,能以齊家,使外人對他的父母昆弟無話可說。韓詩外傳,以及藝文類聚孝部引說苑等記載,閔子後母偏愛己生的兩個兒子,冬天給他們穿很厚暖的衣服,給閔子穿的則以蘆花冒充棉衣,後來他的父親發覺,要逐出他的後母。閔子卻向父親求情說:“母在一子單,母去三子寒。”意思是留後母在家,只有他一人受寒,如將後母逐出去,便連後母所生的二子一同受寒。他這一番話感動了父親,取消原意,也使後母感激而成為他的慈母,他的兩個異母弟弟也受感動而行弟道。 钱 穆:孝哉闵子骞:《论语》记孔子言及其门弟子,例呼名。此篇记闵子骞行共四章,三章皆称字,一章直曰闵子骞不知何故。或说此篇乃闵子骞门人所记,亦无据。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间,如“禹吾无间然矣”之间,非议义。此句有两解。一说:闵子骞父母兄弟皆称闵子骞孝,而人无异词。又一说:谓人无非间之言及其父母昆弟。相传闵子骞兄弟二人,母死,父更娶,复有二子,后母薄待闵子,父知而将遣之,感闵子言而止。后母及两弟亦感之,一家孝友克全,能使人无有非间及其父母昆弟,见闵子之孝。然依后说,不字当作无字解,当云“无间于其父母昆弟”,仍多之言二字,似当从前说。盖闵子处家庭困逆之境,能使父母昆弟皆言其孝,则闵子纯孝感格之效已见矣。他人闻其父母昆弟之言而皆信,益征闵子孝行之积于内而著于外,故孔子如此叹美之。——【白话试译】先生说:“闵子骞真孝呀!他的父母兄弟都说他孝,别人听了,也从没有什么非议。” 6​ 南容三复白圭,孔曰:“《诗》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南容读《诗》至此,三反覆之,是其心慎言也。”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邢 疏:正义曰:此章美南容慎言也。复,覆也。《诗》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南容读《诗》至此,三反覆之,是其心慎言也。孔子知其贤,故以其兄之女子妻之。此即“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於刑戮者”也。弟子各记所闻,故又载之。 邢疏注:○注“《诗》云: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正义曰:此《大雅·抑篇》刺厉王之诗也。《毛传》云:“玷,缺也。”笺云:“斯,此也。玉之缺,尚可磨钅虑而平,人君政教一失,谁能反覆之?”意言教令尢须谨慎。白玉为圭,圭有损缺,犹尚可更磨钅虑而平,若此政教言语之有缺失,则遂往而不可改。为王者,安危在於出令,故特宜慎之。是诗人戒其慎言。南容之心,亦欲慎言,故三覆读此也。 朱 子:三、妻,并去声。诗大雅抑之篇曰:“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南容一日三复此言,事见家语,盖深有意于谨言也。此邦有道所以不废,邦无道所以免祸,故孔子以兄子妻之。范氏曰:“言者行之表,行者言之实,未有易其言而能谨于行者。南容欲谨其言如此,则必能谨其行矣。” 李炳南:白圭是白色的瑞玉,毛詩大雅抑篇:“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玷是玉上的缺點,尚可磨滅,若言語有缺失,則不可磨。三復的三字,代表多次。南容讀詩,讀到這四句,多次復誦思維,可見他慎於言語,求其無玷。孔子將其兄的女兒嫁給南容。大戴禮衛將軍文子篇曾說南容“獨居思仁,公言言義”。這兩句話很重要。獨居思仁,是慎獨的工夫。公言言義,即對眾人說話必須合乎正義,以為公眾法則。 钱 穆:《诗· 大雅· 抑之》篇曰:“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南容一日三复此言,盖有意于以谨言自戒。孔子曾称之,曰:“邦无道,免于刑戮”,正为其能慎言。——【白话试译】南容一天三次反复读那白圭之诗,孔子把侄女嫁了他。 7​ 季康子问:弟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邢 疏:正义曰:此章称颜回之好学也。季康子,鲁执政大夫,故言氏称对。此与哀公问同而答异者,以哀公迁怒贰过,故因答以谏之。康子无之,故不云也。 朱 子:好,去声。范氏曰:“哀公、康子问同而对有详略者,臣之告君,不可不尽。若康子者,必待其能问乃告之,此教诲之道也。” 李炳南:季康子想進用人才,所以問孔子有哪一位弟子好學。求才何以問好學,因為人才由好學而來。雍也篇哀公問弟子孰為好學,孔子對之詳細,此處對之簡單,何為其然,不必考據。 钱 穆:季康子此问与鲁哀公所问同,而孔子对有详略,或说君臣之分不同。或谓哀公有为之君,得贤可以自辅,故孔子以颜子之学详告之。康子权臣,其延揽人才,欲为强私弱公之助,故孔子只惜颜子之死,而更无他辞。其说当否,无可确论。又按:《论语》前十篇记孔子答定、哀公之问,皆称“孔子对曰”, 至答康子、懿子、武伯之问,则但称“子曰”。此章及《颜渊》篇季康子三问,皆称“孔子对曰”,与前十篇不同。或说:前十篇或是有子、曾子门人所记,后十篇又出此后人续记。其时卿位益尊,卿权益重,君卿之间,益见其无别,故前后论体例亦异。此意或然。亦无可确论。——【白话试译】季康子问孔子:“你的弟子哪个是好学的呀?”孔子对道:“有颜回是好学的,不幸短命死了,现在是没有了。” 8​ 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孔曰:“路,渊父也。家贫,欲请孔子之车,卖以作椁。”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孔曰:“鲤,孔子之子,伯鱼也。孔子时为大夫,言从大夫之後,不可以徒行,谦辞也。” 邢 疏:正义曰:此并三章记颜回死时孔子之语也。“颜渊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者,路,颜渊父也。家贫,欲请孔子之车,卖以作椁也。“子曰:才不才,亦各言其子也。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者,此举亲喻疏也。言渊才、鲤不才虽异,亦各言其子则同。我子鲤也死时,但有棺,以家贫而无椁,吾不卖车以作椁。今女子死,安得卖我车以作椁乎?“以吾从大夫之後,不可徒行也”者,此言不可卖车作椁之由。徒行,步行也。以吾为大夫,不可徒行故也。孔子时为大夫,言从大夫之後者,谦辞也。 邢疏注:○注“孔曰”至“辞也”。○正义曰:云“鲤,孔子之子,伯鱼也”者,《世家》文也。云“孔子时为大夫,言从大夫之後,不可以徒行,谦辞也”者,案《孔子世家》:“定公十四年,孔子年五十六,由大司寇摄行相事。”鲁受齐女乐,不听政三日,孔子遂适卫。历至宋、郑、陈、蔡、晋、楚,去鲁凡十四岁而反乎鲁,然鲁终不能用。孔子亦不求仕,以哀公十六年卒,年七十三。今案颜回少孔子三十岁,三十二而卒,则颜回卒时,孔子年六十一,方在陈、蔡矣;伯鱼年五十,先孔子死,则鲤也死时,孔子盖年七十左右,皆非在大夫位时。而此注云“时为大夫”,未知有何所据也。杜预曰:“尝为大夫而去,故言後也。”据其年,则颜回先伯鱼卒,而此云颜回死,颜路请子之车以为之椁,子曰“鲤也死,有棺而无椁”,又似伯鱼先死者。王肃《家语》注云:“此书久远,年数错误,未可详也。”或以为假设之辞也。徒犹空也,谓无车空行也,是步行谓之徒行,故《左传》襄元年“败郑徒兵於洧上”,杜注云:“徒兵,步兵也。” 朱 子:颜路,渊之父,名无繇。少孔子六岁,孔子始教而受学焉。椁,外棺也。请为椁,欲卖车以买椁也。——鲤,孔子之子伯鱼也,先孔子卒。言鲤之才虽不及颜渊,然己与颜路以父视之,则皆子也。孔子时已致仕,尚从大夫之列,言后,谦辞。胡氏曰:“孔子遇旧馆人之丧,尝脱骖以赙之矣。今乃不许颜路之请,何邪?葬可以无椁,骖可以脱而复求,大夫不可以徒行,命车不可以与人而鬻诸市也。且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勉强以副其意,岂诚心与直道哉?或者以为君子行礼,视吾之有无而已。夫君子之用财,视义之可否岂独视有无而已哉? 李炳南:顏淵死,其父顏路請求以孔子之車為之槨。槨是棺外的套棺。古注以為顏路請將孔子的車子出賣,以資買槨。也有注者認為不是賣車買槨,考據甚繁。孔子未許可,並對顏路說明,人子雖有才與不才之異,但在其父各言其子則同,我子鯉死,有棺無槨,當時我未嘗賣車為他作槨,因我有時要隨大夫上朝,不可以步行。孔子周遊列國,回到魯國,雖不作大夫,但國家有大事,仍然上朝,故謙言:“從大夫之後。”顏路之請,或因禮制不合,所以孔子不許。其他原因,古注所說不一,存疑。 钱 穆:颜路:颜渊父,名无慈,小孔子六岁,亦孔子弟子。请子之车以为之椁:椁,外棺。请卖孔子之车以买椁。才不才,亦各言其子:孔子之子伯鱼,才不及颜渊,论父子之亲,则各是我与汝之子也。鲤也死:鲤,伯鱼名,先颜渊卒。徒行:出无车,则必徒步行。吾从大夫之后:孔子时已致仕,不在位,然尚从大夫之列,礼不可出门步行。本章极多疑者。谓颜氏家贫,孔子何不能为办一椁?颜路请孔子助椁,何为独指明欲卖孔子之车?孔子不欲卖车徒行,岂更无他长物可卖?且孔子之车,当是诸侯赐命之车,岂可卖之于市?而颜路请之?孔子在卫,曾脱骖以赠旧馆人之丧,至是必别买有骖,颜路何不以卖骖请?窃谓孔子距今逾两千五百年,此等细节,岂可一一知之。所知者,伯鱼卒,孔子已年七十,不为办椁。翌年,颜渊死,孔子亦不为办椁,此则明白可知者。若上举诸疑,琐碎已甚,岂能必求答案。有志于学者,不宜在微末处骋才辨,滋枝节。——【白话试译】颜渊死了,他父亲颜路请求先生把车卖了好替颜渊做一棺外之椁。先生说:才与不才,说来都是儿子。从前我子鲤死时,也只有棺,没有椁,我并不曾卖了车徒步行走来替他做一椁。因我尚跟从在大夫之后,不可徒步出门呀!” 9​ 颜渊死。子曰:噫!包曰:“噫,痛伤之声。”天丧予!天丧予!天丧予者,若丧已也。再言之者,痛惜之甚。 邢 疏:正义曰:噫,痛伤之声。“天丧予”者,孔子痛惜颜渊死,言若天丧已也。再言之者,痛惜之甚。 朱 子:噫,伤痛声。悼道无传,若天丧己也。 李炳南:噫,傷痛之聲。天喪予,即是天喪亡我。傷痛之極,所以連說兩句。孔子嘗說,天生德於予,桓魋其如予何?又說,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孔子來此世間,是由天命以自堯舜至周文的道統,教育人民。在其三千弟子中,顏子最能了解孔子之道,他聽孔子與言終日,不違如愚。他在孔子的心中,是道統的繼承人,是聖教的輔佐者。顏子一死,孔子遽失輔佐,道統無人繼承,天下蒼生將如之何。因此,有天亡我的感受,所以發出如此悲痛的歎息。 钱 穆:噫:伤痛声。天丧予,悼道无传,若天丧已也。——【白话试译】颜渊死了,先生说:“天啊!天丧了我,天丧了我。“ 10​ 颜渊死,子哭之恸。马曰:“恸,哀过也。”从者曰:子恸矣。曰:有恸乎?孔曰:“不自知已之悲哀过。”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 邢 疏:正义曰:“子哭之恸”者,恸,过哀也。言夫子哭颜渊,其悲哀过甚。“从者曰:子恸矣”者,从者,众弟子。见夫子哀过,故告曰:“子恸矣。”“曰:有恸乎”者,时夫子不自知已之悲哀过,故答曰:有恸乎邪。“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者,因弟子言已悲哀过甚,遂说已之过哀亦当於理,非失也。夫人,谓颜渊。言不於颜渊哭之为恸,而更於谁人为恸乎? 朱 子:恸,哀过也。——哀伤之至,不自知也。——夫人,谓颜渊。言其死可惜,哭之宜恸,非他人之比也。胡氏曰:“痛惜之至,施当其可,皆情性之正也。” 李炳南:顏淵死。孔子到顏家弔哭,哀傷過度。集解馬融注:“慟,哀過也”。隨行的諸弟子對孔子說:“夫子慟矣”。孔子慟而不自知,經弟子提醒,故先疑問;“有慟乎”。既而一想,確是過於哀傷,便說:“非夫人之為慟而誰為?”“夫人”當“此人”講,即指顏子而言,意思是,不為顏淵慟,當為誰慟呢?由前章“天喪予”,可以了解此章“哭之慟”的悲心。 钱 穆:恸,哭哀伤过度。言从者,孔子赴哭于颜之家也。夫人犹言此人,指颜子。——【白话试译】颜渊死后,先生去哭他,哭得哀伤过分。跟随的人说:“先生过哀了。”先生说:“我哭得过哀了吗?”随又说:“我不为哭那人过哀,又为哭谁过哀呀?” 11​ 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礼,贫富有宜。颜渊贫,而门人欲厚葬之,故不听。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马曰:“言回自有父,父意欲听门人厚葬,我不得割止,非其厚葬,故云耳。” 邢 疏:正义曰:“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者,门人,颜渊之弟子,以其师有贤行,故欲丰厚其礼以葬之也。“子曰:不可”者,礼,贫富有宜。颜渊贫,而门人欲厚葬,故不听之,曰不可也。“门人厚葬之”者,初咨孔子,孔子不听,门人故违孔子,而卒厚葬之也。“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者,此下孔子非其厚葬之语也。言回也师事於已,视已犹如其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者,言回自有父存,父意欲听门人厚葬,我不得割止之,故曰“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者,言厚葬之事,非我所为,夫门人二三子为之也。非其厚葬,故云耳。 朱 子:丧具称家之有无,贫而厚葬,不循理也。故夫子止之。——盖颜路听之。——叹不得如葬鲤之得宜,以责门人也。 李炳南:門人,是孔子的弟子,也就是顏子的師兄弟。他們要以厚禮葬顏子。孔子不許可,但未能阻止,因此感歎說:回,待我如父,而我不得待你如子,使你的喪葬不合禮,這不是我,而是由你的師兄弟所使然。禮記檀弓上篇記載,子游問喪具,孔子答以“稱家之有無”,家裏富有,也不能踰禮厚葬,無財則不可以備禮。顏子家貧,又未出仕,厚葬便不合禮,孔子不許可,實為愛之以德,奈因顏子之父顏路作主,師徒雖如父子,畢竟不是父子,終於不能止其厚葬,所以自歉而又責備門人。 钱 穆:门人欲厚葬:丧具当称家之有无,家贫葬厚,非礼。所谓厚,亦指逾其家之财力言。门人,指孔子之门人。予不得视犹子也:孔子谓不能以葬伯鱼之礼止其门人之厚葬颜子。夫二三子:夫,犹彼。指门人言。颜子贫娄,若称其家财而葬,恐惟有敛手足形,蔂梩掩之而已。孔子门人于颜子皆所尊亲,朋友有通财之义,故请于孔子而欲厚葬之。孔子不可其请,孔子之亲颜子,一如伯鱼。而门人终厚葬之,此亦门人亲颜子之意,孔子所不得而止。仲尼不为已甚,若孔子固不许门人之厚葬颜子,斯已甚矣,孔子不为也。然使起颜子于地下,将乐与孔子同意,孔子深知之,故本章所言,若对颜子有余疚。观此四章,孔门师弟子对颜子之丧之情义备至,真千古如见矣。或曰:颜渊死凡四章,以次第言,当是天丧第一,哭之恸第二,请车第三,厚葬第四,而特记请车在前,因若连记请车厚葬,使人疑孔子不予车,即为禁厚葬,故进请车章在前,使人分别求之。又按:孔子曰:“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其言读者绝不疑。独于此四章,每疑孔子之于颜渊,若情深而礼薄,此知博文之非难,而能约礼之为难。又按:墨家后起,以提倡厚葬非儒,观此诸章,见其不然。——【白话试译】颜渊死后,门人同学想要厚葬他。先生说:“不可的。”门人终于厚葬了颜子。先生说:“回呀!他看待我像父亲般,我不得看待他像儿子般,这不是我要如此呀!都是他们那些人做的主呀!" 12​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陈曰:“鬼神及死事难明,语之无益,故不答。” 邢 疏:正义曰:此章明孔子不道无益之语也。子路问事鬼神者,对则天曰神,人曰鬼,散则虽人亦曰神,故下文独以鬼答之。子路问承事神其理何如,“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者,言生人尚未能事之,况死者之鬼神,安能事之乎?“曰:敢问死”者,子路又曰:“敢问人之若死,其事何如。”“曰:未知生,焉知死”者,孔子言女尚未知生时之事,则安知死後乎?皆所以抑止子路也。以鬼神及死事难明,又语之无益,故不答也。 朱 子:问事鬼神,盖求所以奉祭祀之意。而死者人之所必有,不可不知,皆切问也。然非诚敬足以事人,则必不能事神;非原始而知所以生,则必不能反终而知所以死。盖幽明始终,初无二理,但学之有序,不可躐等,故夫子告之如此。程子曰:“昼夜者,死生之道也。知生之道,则知死之道;尽事人之道,则尽事鬼之道。死生人鬼,一而二,二而一者也。或言夫子不告子路,不知此乃所以深告之也。” 李炳南:子路問事鬼神。事是事奉。事鬼神即是祭祀鬼神。孔子答以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意思是說,能事奉人,方能事奉鬼神。欲知所以事鬼,須先知道所以事人。子路敢問死,是問死後的狀況。孔子答以未知生,焉知死。意思是說,尚未知生,何能知死,欲知死後的狀況,應當先知生前的狀況。——生前死後以及鬼神等情形,孔子十分明白。程樹德論語集釋引康有為論語注:易曰,原始反終,故知死生之說。精氣為物,游魂為變,故知鬼神之情狀。又曰,通乎晝夜之道而知。原始反終,通乎晝夜,言輪迴也。死於此者,復生於彼。人死為鬼,復生為人,皆輪迴為之。若能知生所自來,即知死所歸去。若能盡人事,即能盡鬼事。孔子發輪迴游變之理至精,語至元妙超脫。或言孔子不言死後者,大愚也。蓋萬千輪迴,無時可免。以為人故只盡人事,既身超度,自證自悟,而後可從事魂靈。知生者能知生所自來,即已聞道不死,故朝聞道夕死可也。孔子之道,無不有死生鬼神,易理至詳。而後人以佛言即避去,必大割孔地而後止。千古大愚,無有如此,今附正之。——程樹德按語:鬼神死生之理,聖如孔子,寧有不知,此正所以告子路也。昔有舉輪迴之說問伊川者,伊川不答。所以不答者,以輪迴為無耶,生死循環之理不可誣也。以為有耶,與平日闢佛言論相違也。此宋儒作偽之常態。至康氏乃發其覆,此如大地中突聞獅子吼,心為爽然,洵孔氏之功臣也。 钱 穆:问事鬼神:问祭祀奉事鬼神之道。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人鬼一理,不能奉事人,何能奉事鬼。问死:问死后事。未知生,焉知死:死生一体,不知生,即不知死。孔子曾告子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生人之事,人所易知,死后鬼神之事则难知。然孔子又曰:“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盖人所不知,尚可就其所知推以知之,故子贡闻一以知二,颜子闻一以知十。死生本属一体,蚩蚩而生,则必昧昧而死。生而茫然,则必死而惘然。生能俯仰无愧,死则浩然天壤。今日浩然天壤之鬼神,皆即往日俯仰无愧之生人。苟能知生人之理,推以及于死后之鬼神,则由于死生人鬼之一体,而可推见天人之一体矣。孔子之教,能近取譬。或谓鬼神及死后事难明,语之无益。又或谓孔子只论人生,不问鬼神事。似孔子有意不告子路之问,其实乃所以深告之,学固不可以躐等而求。——【白话试译】子路问:“如何奉事鬼神?”先生说:“不能奉事人,哪能奉事鬼呀?”子路又问:“人死后如何?”先生说:“还没知得生,哪知得死呀?" 13​ 闵子侍侧,闇闇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子乐。郑曰:“乐各尽其性。行行,刚强之貌。”若由也,不得其死然。孔曰:“不得以寿终。” 邢 疏:正义曰:此章孔子喜四弟子任其直性也。“闵子侍侧,訚訚如也”者,卑在尊侧曰侍。訚訚,中正之貌。如也者,言其貌如此也。“子路,行行如也”者,行行,刚强之貌。“冉有、子贡,侃侃如也”者,侃侃,和乐之貌。“子乐”者,以四子各尽其自然之性,故喜乐也。“若由也,不得其死然”者,然犹焉也。言子路以刚,必不得其以寿终焉。 朱 子:行行,刚强之貌。子乐者,乐得英材而教育之。——尹氏曰:“子路刚强,有不得其死之理,故因以戒之。其后子路卒死于卫孔悝之难。”洪氏曰:“汉书引此句,上有曰字。”或云:“上文乐字,即曰字之误。” 李炳南:閔子騫等四人侍於孔子之側。閔子方正,子路剛強,冉有、子貢和樂。孔子見四位弟子各自坦率的顯露其性情,不禁歡樂。——“若由也,不得其死然。”若字上的曰字,據皇疏本。此章最後何以有此一句,存疑。子樂的樂字,鄭康成注:“樂各盡其性。”劉寶楠正義說:凡人賦性剛柔不齊,惟各盡其性,斯有所成立,可同歸於善也。皇侃疏:“不得其死然,謂必不得壽終也,後果死衛亂也。袁氏曰:道直時邪,自然速禍也。”宋蔡節論語集說,此”子樂”下,脫”子曰”二字。 钱 穆:闵子:或说此下当脱一骞字。訚訚如:中正貌。行行如:刚强貌。侃侃如:和乐貌。子乐:乐得英才而教育之,使各尽其性。或说:此乐字当是曰字误。或说:乐下当有曰字。或说:乐下脱子曰二字,或子曰下当别为一章。今按:皇侃义疏本乐下有曰字,当从之。不得其死然:谓不得以寿终。后子路果死于卫孔悝之难。此处然字乃未定之辞,非谓其必然。——【白话试译】闵子骞侍奉在侧,訚訚如一派中正气象。子路行行如一派刚强之气。冉有、子贡侃侃如一派和乐之气。先生很欢乐。但说:“由呀!我怕他会不保天年呀!" 14​ 鲁人为长府。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郑曰:“长府,藏名也,藏财货曰府。仍,因也。贯,事也。因旧事则可也,何乃复更改作。”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王曰:“言必有中者,善其不欲劳民改作。” 邢 疏:正义曰:此章重於劳民也。“鲁人为长府”者,藏财货曰府。长,其藏名也。为,作也。言鲁人新改作之也。“闵子骞曰:仍旧贯,如之何?何必改作”者,子骞见鲁人劳民改作长府,而为此辞。仍,因也。贯,事也。言因旧事则亦可矣,何必乃复更改作也。“子曰:夫人不言,言必有中”者,孔子闻子骞之言而善之也。夫人,谓子骞。言夫此人,其唯不言则已,若其发言,必有中於理。此言何必改作,是中理之言也。善其不欲劳民,故以为中。 邢疏注:○注“郑曰”至“改作”。○正义曰:云“长府,藏名”者,言鲁藏财货之府名长府也。云“藏财货曰府”者,布帛曰财,金玉曰货。《周礼·天官》有大府为王治藏之长,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内府主良货贿藏在内者,外府主泉藏在外者,是藏财货曰府。府犹聚也,言财货之所聚也。“仍,因;贯,事”,皆《释诂》文。 朱 子:长府,藏名。藏货财曰府。为,盖改作之。——仍,因也。贯,事也。王氏曰:“改作,劳民伤财。在于得已,则不如仍旧贯之善。”——言不妄发,发必当理,惟有德者能之。 李炳南:集解鄭注:“長府,藏名,藏貨財曰府。仍,因也。貫,事也。因舊事則可,何乃復更改作。”魯人為長府,是將長府改建。長府為魯國財貨武器聚藏之所,在魯君宮內。為長府,不是單純的改建房屋,而是別有企圖。魯人,古注不一,應指魯君而言,但此文不言魯君,而言魯人,是學春秋筆法。劉氏正義以為魯人即是魯昭公,左傳昭公二十五年,公伐季氏,當時孔子正居魯國,則知魯人為長府,正是昭公居之,因其毀壞,而欲有所改作,以為不虞之備。但季氏得民已久,非可以力相制,所以閔子騫言仍舊貫,意思是但仍舊事,略加繕治,何必改作,以此諷使昭公不要妄動。劉氏此說較為可從,但魯人也可以指昭公以後的魯君。昭公伐季氏不成,反被逐往齊國,此後魯國的三桓之家,目中愈無魯君,愈使魯君不能忍受,所以八佾篇裏有哀公問社於宰我一章,此處為長府,指為他的計策,當然也說得通。但此時魯君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三家的監視,若伐季氏,必蹈昭公的覆轍,所以閔子以“仍舊貫”之言,暗示其以維持現狀為愈。由這一言,一則保住魯君,一則使魯國免於禍亂,所以孔子稱讚他不言則已,言必正合時中。 钱 穆:为长府:藏货财之所曰府。鲁昭公居长府伐季氏,事见《左传》。为,改作。仍旧贯:仍,因义。贯,犹事也。仍旧贯,犹云照旧制。改作与修新不同。仍旧制,可加修新,不烦改作。夫人不言,言必有中:夫人犹言彼人,指闵子。中谓当理。本章有两解。一说:鲁昭公伐季氏,谋居于长府,欲借其货财结士心,因谋改作以强戒备。称鲁人,盖讳言之。时公府弱,季氏得民心,闵子意讽公无轻举。如之何者,谓昭公照旧行事,季氏亦无奈公何。又一说:鲁人指三家,昭公居长府以攻季氏,三家共逐公,逊于齐。三家欲改作长府,当在昭公卒后定哀之际。盖鲁人之见长府,犹如见昭公,故三家欲改作之以毁其迹。闵子当时无谏净之责,乃以微言讽之,长府之旧贯尚当仍,况君臣之旧贯乎。故孔子深赏其言。今按:闵子少孔子十五岁,生在昭公之六年,昭公见逐,闵子止二十岁,依后说为是。《左传》定公元年,昭公之丧至自乾侯,季孙使役如阐公氏,将沟焉,是其余怒未息也。若欲改作长府在其时,则闵子已二十八岁矣。于情事为合。——【白话试译】鲁人要改作长府。闵子骞说:“照旧样子,不好吗?何必改作呀!”先生说:“此人只要不开口,一开口,说话必中肯的。” 15​ 子曰: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马曰:“子路鼓瑟,不合《雅》、《颂》。”门人不敬子路。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马曰:“升我堂矣,未入於室耳。门人不解,谓孔子言为贱子路,故复解之。” 邢 疏:正义曰:苏拢言子路之才学分限也。“子曰:由之瑟,奚为於丘之门”者,由,子路名。奚,何也。子路性刚,鼓瑟不合《雅》、《颂》,故孔子非之云:“由之鼓瑟,何为於丘之门乎?”所以抑其刚也。“门人不敬子路”者,门人不解孔子之意,谓孔子言为贱子路,故不敬之也。“子曰: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也”者,以门人不解,故孔子复解之,言子路之学识深浅,譬如自外入内,得其门者。入室为深,颜渊是也。升堂次之,子路是也。今子路既升我堂矣,但未入於室耳,岂可不敬也? 朱 子:程子曰:“言其声之不和,与己不同也。”家语云:“子路鼓瑟,有北鄙杀伐之声。”盖其气质刚勇,而不足于中和,故其发于声者如此。——门人以夫子之言,遂不敬子路,故夫子释之。升堂入室,喻入道之次第。言子路之学,已造乎正大高明之域,特未深入精微之奥耳,未可以一事之失而遽忽之也。 李炳南:瑟是一種樂器。瑟有易止而難進的意義。白虎通禮樂篇論五聲八音說:“瑟者,嗇也、閑也,所以懲忿窒欲,正人之德也。”因此,彈瑟時,要心平氣和,表現閑嗇之義。——集解馬注:“子路鼓瑟,不合雅頌。”雅頌之音,令人心氣和平。子路性情剛勇,彈瑟或許欠缺和平的意味。說苑修文篇、以及孔子家語,都說子路鼓瑟有北鄙殺伐之聲。所以孔子說:“在我門中的仲由,彈瑟為何彈出這樣的音調。”門人不解孔子的語意,因此不敬子路,孔子再用比喻解釋,仲由的造詣猶如已經升堂,尚未入室而已。——孔門弟子求學,譬如入門、上階、登堂、入室,由淺入深、程度不等。入室,如顏子,固然最難,子路升堂又何嘗易得。聖人教育,步步引進,子路雖已升堂,但尚未能入室,所以論其彈瑟,正是期其續求深入。 钱 穆: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子路性刚勇,其鼓瑟声亦然,夫子戒之,盖亦有由也不得其死之忧。升堂入塞:升堂入室,喻入道深浅。子路可使从政,特未达礼乐德性之奥耳。——【白话试译】先生说:“由的鼓瑟声,为何发在我的门内呀?”门人听了不敬子路。先生说:“由呀!他已升堂了,只是未入室罢了。” 16​ 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孔曰:“言俱不得中。”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愈犹胜也。 邢 疏:正义曰:此章明子张、子夏才性优劣。“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者,师,子张名。商,子夏名。孰,谁也。子贡问孔子曰:“子张与子夏二人谁为贤才?”“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者,孔子答言:“子张所为过当而不已,子夏则不及而止。”言俱不得中也。“曰:然则师愈与”者,愈犹胜也。子贡未明夫子之旨,以为师也过则是贤才,过於子夏,故复问曰:“然则子张胜於子夏与?”与为疑辞。“子曰:过犹不及”者,子贡不解,故复解之,曰:“过当犹如不及。”俱不中理也。 朱 子:子张才高意广,而好为苟难,故常过中。子夏笃信谨守,而规模狭隘,故常不及。——愈,犹胜也。道以中庸为至。贤知之过,虽若胜于愚不肖之不及,然其失中则一也。尹氏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夫过与不及,均也。差之毫厘,缪以千里。故圣人之教,抑其过,引其不及,归于中道而已。” 李炳南:師是子張,商是子夏。孰賢,是誰比較高明。子貢想知道師、商二人誰優於誰,所以如此問孔子。孔子答復,子張過之,子夏不及。子貢再問:“然則師愈與。”愈字作勝字講。孔子解釋:“過猶不及。”猶字表示兩者平等,譬如行路,以達目的地為恰到好處,不及或者超過,都是未達目的地,所以,無分軒輊。孔子講中道,要在無過無不及。 钱 穆:师与商:师,子张。商,子夏。师也过,商也不及:譬之于射,过与不及,皆未至于鹄的。子张才高意广,所失常在于过之。子夏笃信谨守,所失常在于不及。此皆材质有偏,而学问之功有所未至。师愈与:愈,胜义。子贡疑过者胜于不及,故疑师应贤乎商。过犹不及:射皆未及鹄,即是皆有差失,更无所谓孰胜。今按:本章不当以《中庸》“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为释。子张既非贤于子夏,子贡亦非视子夏为不肖,且亦不能谓贤犹不肖。《论语》、《中庸》多有不当合说者,据此章可见。又按:《礼记》载子张、子夏各除丧见孔子,子张哀痛已竭,弹琴成声,曰:“不敢不及。”子夏哀痛未忘,弹琴不成声,曰:“不敢过。”与本章所言若相似而又相背。本章言子张之失常在过之,而《戴记》言其不敢不及。本章言子夏之失常在不及,而《戴记》言其不敢过。若以丧尚哀戚言,则是子夏过之而子张不及矣。故知《戴记》与《论语》亦有不当牵连合说者。读书贵能会通,然亦贵能分别言之,如此等处皆是。又按:《论语》记子张子夏各章,可与本章合参。——【白话试译】子贡问道:“师与商孰贤呀?”先生说:“师呀!常是过了,商呀!又常是不及了。”子贡说:“那么该是师胜了些?”先生说:“过和不及,还是相等。” 17​ 季氏富于周公,孔曰:“周公,天子之宰、卿士。”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孔曰:“冉求为季氏宰,为之急赋税。”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郑曰:“小子,门人也。鸣鼓声其罪以责之。” 邢 疏:正义曰:此章夫子责冉求重赋税也。“季氏富於周公”者,季氏,鲁臣,诸侯之卿也。周公,天子之宰、卿士,鲁其後也。孔子之时,季氏专执鲁政,尽征其民。其君蚕食深宫,赋税皆非已有,故季氏富於周公也。“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者,时冉求为季氏家宰,又为之急赋税,聚敛财物而陪附助益季氏也。“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者,小子,门人也。冉求亦夫子门徒,当尚仁义。今为季氏聚敛,害於仁义,故夫子责之曰:非我门徒也。使其门人鸣鼓以声其罪而攻责之,可也。 邢疏注:○注“孔曰:周公,天子之宰卿士”。○正义曰:何休云:“宰犹治也,三公之职号尊名也。”杜预注《左传》曰:“卿士,王之执政者也。” 朱 子:为,去声。周公以王室至亲,有大功,位冢宰,其富宜矣。季氏以诸侯之卿,而富过之,非攘夺其君、刻剥其民,何以得此?冉有为季氏宰,又为之急赋税以益其富。——非吾徒,绝之也。小子鸣鼓而攻之,使门人声其罪以责之也。圣人之恶党恶而害民也如此。然师严而友亲,故己绝之,而犹使门人正之,又见其爱人之无已也。范氏曰:“冉有以政事之才,施于季氏,故为不善至于如此。由其心术不明,不能反求诸身,而以仕为急故也。” 李炳南:季氏就是季康子。魯國三家權臣,季氏的權力最大。他擁有最多的土地,比當時天子的宰卿周公還要富得多,但他仍感不足,要向民眾加徵賦稅。孔子的弟子冉求作季氏家宰,替季氏聚斂,以增加其財富。禮記大學說:“與其有聚斂之臣,寧有盜臣。”又說:“財聚則民散,財散則民聚。”所以,聚斂之臣不是良臣。“子曰”以下兩句,是孔子的評論語。聚斂之事本來出於季康子,左傳哀公十一年記載得很清楚,但孔子只責備自己的學生,所以向諸弟子說:“冉求非吾徒也,你們可以鳴鼓而攻之。”這是聲討,鳴鼓即是擊鼓。一鳴鼓,人皆知之。春秋筆法只責備賢者,孔子深責冉求,而不責季康子,是因為季康子不足以責備。 钱 穆:周公:此乃周公旦次子世袭为周公而留于周之王朝者。周、召世为周王室之公,犹三桓之世为鲁卿。今季氏以诸侯之卿而富过于王朝之周公。为之聚敢而附益之:冉有善理财,为季氏多方聚敛以附益其所固有。子曰非吾徒也:子曰二字宜在本章之首,今移在此,则非吾徒也四字语气更见加重。小子鸣鼓而攻之:小子指言门人。鸣鼓攻之,声其罪而讨之。攻冉求,实以攻季氏。——【白话试译】季氏比周天子王朝的周公还富了,而求呀,还替他聚敛附益。先生说:“这人不是我的门徒呀!小子们,你们都可打起鼓去声讨他。” 18​ 柴也愚,弟子高柴,字子羔。愚,愚直之愚。参也鲁,孔曰:“鲁,钝也。曾子性迟钝。”师也辟,马曰:“子张才过人,失在邪辟文过。”由也喭。郑曰:“子路之行,失於畔喭。” 邢 疏:正义曰:此章孔子历评六弟子之德行中失也。“柴也愚”者,高柴性愚直也。“参也鲁”者,曾参性迟钝也。“师也辟”者,子张才过人,失在邪辟文过也。“由也喭”者,子路之行失於畔喭也。 邢疏注:○注“弟子高柴,字子羔”。○正义曰:《史记·弟子传》云:“高柴,字子羔。”郑玄曰:“卫人。”“少孔子三十岁”。《左传》亦作子羔,《家语》作子高,《礼记》作子皋,三字不同,其实一也。——○注“郑曰子路之行,失於畔喭”。○正义曰:旧注作“口反喭”,字书“口反喭,失容也”。言子路性行刚强,常口反喭失於礼容也。今本口反作畔。王弼云:“刚猛也。” 朱 子:柴,孔子弟子,姓高,字子羔。愚者,知不足而厚有余。家语记其“足不履影,启蛰不杀,方长不折。执亲之丧,泣血三年,未尝见齿。避难而行,不径不窦”。可以见其为人矣。——鲁,钝也。程子曰:“参也竟以鲁得之。”又曰:“曾子之学,诚笃而已。圣门学者,聪明才辩,不为不多,而卒传其道,乃质鲁之人尔。故学以诚实为贵也。”尹氏曰:“曾子之才鲁,故其学也确,所以能深造乎道也。”——辟,便辟也。谓习于容止,少诚实也。——喭,粗俗也。传称喭者,谓俗论也。杨氏曰:“四者性之偏,语之使知自励也。”吴氏曰:“此章之首,脱‘子曰’二字。”或疑下章子曰,当在此章之首,而通为一章。 李炳南:此記孔子簡評六弟子的才性,”子曰”二字安置在中間,文法與上章相同。朱子集注將子曰以下另作一章,不如照舊。——柴也愚:弟子高柴,字子羔,少孔子三十歲。集解:“愚,愚直之愚。”愚直,呆板而已,人品卻很好。朱子集注引孔子家語說明高子的為人:“足不履影,啟蟄不殺,方長不折,執親之喪,泣血三年,未嘗見齒。”——參也魯:集解:“孔曰:魯,鈍也,曾子性遲鈍。”遲鈍是不夠敏捷,但曾子用功勤恒,如”吾日三省吾身”,以及篤學忠恕之道,終於彌補其缺點,獲大成就。——師也辟:集解:“馬曰:子張才過人,失在邪僻文過。”黃氏論語後案:“辟讀若左傳闕西辟之辟,偏也,以其志過高而流於一偏也。”竹氏會箋:“辟闢同,開張也,子張堂堂,盛自設施,務開闊而少翕聚。”辟不宜作邪僻解,說子張文過,也找不出根據。作偏,或作開張講,皆通。——由也喭:集解:“鄭曰,子路之行,失於喭”。邢疏:“字書,喭,失容也。言子路性行剛強,常喭失於禮容也”。以上四子,各有一失,不得其中。 钱 穆:柴也愚:高柴,字子羔,亦孔子弟子。愚,好仁之过。《家语》记其足不履影,启蛰不杀,方长不折,执亲之丧,泣血三年,可以见其为人矣。参也鲁:鲁,迟钝义。师也辟:辟,偏义。子张志高而流于偏。或曰辟同癖,言其过为张大。由也喭:喭,刚猛义。本章乃孔子平时之言,门人汇记于此。或说章首脱子曰二字,或疑与下章当通为一章。——【白话试译】“柴性愚直,参性鲁钝,师性偏辟,由性刚猛。 19​ 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言回庶几圣道,虽数空匮,而乐在其中。赐不受教命,唯财货是殖,亿度是非。盖美回,所以励赐也。一曰:“屡犹每也。空犹虚中也。以圣人之善道,教数子之庶几,犹不至於知道者,各内有此害。其於庶几每能虚中者,唯回。怀道深远,不虚心,不能知道,子贡虽无数子之病,然亦不知道者,虽不穷理而幸中,虽非天命而偶富,亦所以不虚心也。 邢 疏:“子曰: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者,此盖孔子美颜回,所以励赐也。其说有二:一曰:“屡,数也。空,匮也。亿,度也。言回庶几圣道,虽数空匮贫窭,而乐在其中。是美回也。赐不受命,唯货财是殖,若亿度是非则数中。言此所以勉励赐也”。一曰“屡犹每也。空犹虚中也。言孔子以圣人之善道,教数子之庶几,犹不至於知道者,各内有此害故也。其於庶几每能虚中者,唯有颜回怀道深远。若不虚心,不能知道也。子贡虽无数子之病,然亦不知道者,虽不穷理而幸中,虽非天命而偶富,有此二累,亦所以不虚心也。 邢疏注:○注“言回”至“心也”。○正义曰:云“言回庶几圣道”者,《易·下系辞》云:“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是回庶慕几微之圣道。云“虽数空匮,而乐在其中”者,即“箪食瓢饮,不改其乐”是也。——云“赐不受教命”者,言不受夫子礼教之命。云“惟财货是殖”者,言唯务使货财生殖蕃息也。云“亿度是非”者,言又用心亿度人事之是非也。云“盖美回,所以励赐也”者,言孔子之意,美颜回贫而乐道,所以劝励子贡,言汝既富矣,又能亿则屡中,何得不受教命乎?——云“一曰”以下者,何晏又为一说也。云“以圣人之善道,教数子之庶几”者,言孔子以圣人庶几之善道,并教六子也。云“犹不至於知道者,各内有此害”者,言圣人不倦,并教诲之,而犹尚不能至於知几微善道者,以其各自内有愚、鲁、辟、喭之病害故也。云“其於庶几每能虚中,唯回”者,言唯颜回每能虚其中心,知於庶几之道也。——云“怀道深远,不虚心,不能知道”者,此解虚中之由,由其至道深远,若不虚其中心,则不能知道也。——云“子贡虽无数子之病”者,谓无愚、鲁、辟、喭之病也。“然亦不知道”者,谓亦如四子不知圣道也。云“虽不穷理而幸中,虽非天命而偶富,亦所以不虚心也”者,此解子贡不知道,由於有此二累也。虽不穷理而幸中,释经“亿则屡中”,言虽不穷理尽性,但亿度之,幸中其言也。《左传》“定十五年春,邾隐公来朝。子贡观焉。邾子执玉高,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贡曰:‘以礼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夏五月壬申,公薨。仲尼曰:‘赐不幸言而中。’”哀七年,“以邾子益来”,是其屡中也。“虽非天命而偶富”,释经“不受命而货殖”也。言致富之道,当由天命与之爵禄,今子贡不因天命爵禄,而能自致富,故曰“偶富”。言有亿度之劳,富有经营之累,以此二事,何暇虚心以知道?故云“亦所以不虚心也”。 朱 子:庶,近也,言近道也。屡空,数至空匮也。不以贫窭动心而求富,故屡至于空匮也。言其近道,又能安贫也。——命,谓天命。货殖,货财生殖也。亿,意度也。言子贡不如颜子之安贫乐道,然其才识之明,亦能料事而多中也。程子曰:“子贡之货殖,非若后人之丰财,但此心未忘耳。然此亦子贡少时事,至闻性与天道,则不为此矣。”范氏曰:“屡空者,箪食瓢饮屡绝而不改其乐也。天下之物,岂有可动其中者哉?贫富在天,而子贡以货殖为心,则是不能安受天命矣。其言而多中者亿而已,非穷理乐天者也。夫子尝曰:‘赐不幸言而中,是使赐多言也’,圣人之不贵言也如是。” 李炳南:回也其庶乎,屢空:庶乎,是差不多的意思。屢空,集解有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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