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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

2013-10-31 3页 doc 31KB 6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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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天坑其实并没有坑,只是大山深处有一个小山窝而已,据长辈们讲古时侯这里确实有着一个硕大的坑,最初这坑底便是一水潭,再后来就只剩下一个坑了,到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山窝,但这代代相传的名字---天坑,听起来确实挺够震人的。这古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长辈们说不清楚,慢慢的我也赖得追问了。只记得村里的男人们三四月间背着大包小包的走进了天坑,冬腊月间又背着一麻袋一麻袋的药材,或是扛着一缸一缸的生漆从天坑走了出来。平日里时不时的从天坑里带回些各种各样的新鲜野果,有毛绒绒的杨桃,有绿的红的发亮的乘桃(五味子),有黄灿灿的灯笼苞儿,有香...
天坑
天坑其实并没有坑,只是大山深处有一个小山窝而已,据长辈们讲古时侯这里确实有着一个硕大的坑,最初这坑底便是一水潭,再后来就只剩下一个坑了,到如今却变成了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山窝,但这代代相传的名字---天坑,听起来确实挺够震人的。这古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长辈们说不清楚,慢慢的我也赖得追问了。只记得村里的男人们三四月间背着大包小包的走进了天坑,冬腊月间又背着一麻袋一麻袋的药材,或是扛着一缸一缸的生漆从天坑走了出来。平日里时不时的从天坑里带回些各种各样的新鲜野果,有毛绒绒的杨桃,有绿的红的发亮的乘桃(五味子),有黄灿灿的灯笼苞儿,有香甜可口的大黄苞儿、莓苞儿、剌苞儿等等,丰富着孩子们的小嘴儿。 我一直向往着那一天去探个究竟。 五年级的暑假,母亲拗不过我整日的乞求,准备了少许干粮,牵着我在院坝里手指着那淡淡的山影,比划着要过几道河绕几个山头,我一一应许着,便由我去了。其实她心里清楚,这个季节里满山随处都能遇到人,有采药的赤脚医生,有割漆的,有伐木的,还有开荒种药的。 哟呵-----嗨----哟呵----,丛林里的喊山声铿锵有力,穿透了这密密的树叶子,捌着弯儿的绕过一座座山头。我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含在嘴里,清脆的声响如利剑般恨不得把这山劈成两半,只了的叫声停了,那五彩羽毛的鸟儿卟卟腾飞了起来,在大黄狗的带领下,向着密林深处走去,一路与喊山声附和着。 一股诱人的米香飘了过来,顺着米香望去,几处木屋依偎在山窝里,我便三步当作一步的飞奔了过去,小路上的树叶子被我带的飞了起来。 木屋是用圆木搭建而成的,屋顶铺满了龙头竹、野茅草还有我最喜欢的夏谷草(一节一节的,绿的新鲜,随便摘下一节放在嘴里一吹便发出悦耳的声响),屋前堆满了柴伙,木屋在高大的铁甲木的映衬下显得即温馨又神秘。大黄狗抢先了我一步跳了进去,在我进门的那一刻它又被屋内的呵斥声吓了出来,贴着我的裤角溜了出去,半蹲在门前伸长了舌头肚子一鼓一鼓的喘息着。屋内略显暗淡,范家的伯斜坐在柴火旁吧嗒吧嗒的吸着汗烟,太阳穿透了木屋的缝隙一道一道射了进来,射在了他的身上,照亮了他的衣衫,也照亮了他灰白的头发。柴火上的吊罐被这柴火熏的漆黑,米粒随着罐内的咕嘟声翻腾着,米香味便从这锅里顺着木屋的缝隙飘散出去了,又被这高山的气压压的附着地的钻进了林子。见有人进来,他用脚推过一段木料,示意让我坐下,“你这娃子,怎么来了!”,“学校放假了,给老汉儿送点干粮”,我应声回应道,“咦,还挺孝顺的,快坐下来歇会儿”。 我卸下了背上的干粮,端坐在这一小段木料上,环顾四周,不大的木屋一侧搭着两架床,这床同样是用木料架建的,简陋极了,被子凌乱的铺在上面。四壁上挂满了各类物件,有草帽,有雨衣,有蔑制的漆篓,还有黄鼠狼的皮毛,那杆熟悉猎枪斜挂在床头。看到这猎枪,我想到了曾吃过的野猪肉、野鸡肉,想到了村里冬日里捕猎的男人们,还有与野兽较量惊险画面。 吊罐里的米散出了一星点的焦香味,表伯用勾搭子把铁罐吊了起来,在柴火上一晃一晃的,米香味更浓烈了。 一阵阵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透过木屋的缝隙,我看到父亲及同村的另外几个叔伯回来了,大黄狗飞快的迎了去,围着他们来回蹦跳。一股浓浓的青苔的味道飘了进来,这味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在进山处的溪谷里闻到过的,在丛林深处那挂满了云雾草的铁杉上也曾闻到过的。父亲及叔伯们交谈着当天的见闻,有说五味子的甜与野花椒的香的,有说野猪的笨与果子狸的精的,还有说如何从树上跌落又如何爬起的,有快乐的笑声,有惊叹的啧啧声,屋子里便这样热闹起来了。 我提着被熏的漆黑的茶壶在父亲的指引下向木屋右侧不到五十米的山涧汲水。一股清泉渗过长满青苔的石壁溪溪溜溜的洒落着,山上的云雾一会儿把这儿障的浑浑沌沌的,一会儿又被风吹的四散了,那种润润的清新让人无比的爽快。 柴火上的吊罐被取了下来,一口不大不小的铁锅架了上去,随着嗞溜溜的一声响,一股蒜香味随着锅里的油烟飘了出来,只剩下腊肉、土豆片在这锅里翻腾着。我们各自己取了碗筷,碗是各式各样的,有洋磁碗,有窑碗,还有用印着毛主席万岁的白铁缸子盛着的,筷子是用毛竹杆做的,围着这铁锅坐了一圈儿吃了起来,铁锅被夹菜的筷子戳得来回晃悠着。大黄狗讨厌的挤来挤去,一会儿被孙家表叔的呵斥声吓的窜到东边,一会又被范家表伯的呵斥声吓得窜到西边。 晚饭过后,天竞黑得像那被熏黑了的锅底儿似的,四处安静的只能偶尔听到树叶子的哗哗声和我撒尿时的沙沙声。放眼望去山下的村庄里的灯火像荧火虫屁股上的光亮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村子里一点最大的亮光移动着,我想也许是村子里的“宝器”(村里面的五保),在那家吃喝的快醉了正赶往自己的住处;也许是那爱讲故事的舅婆婆,给那家烧了胎后围着火炉给孩子们讲完了故事,举着火把正往家里赶呢,这火把的后面不远处会传着一阵一阵的“慢点儿,好声点儿,莫送了…莫送了…”。突然间我又想到了传说中鬼火,竞害怕起来了,我抽回了目光,林子的黑让我又想到叔伯们口中豹子那发着绿光的眼睛,想到了舅婆婆故事里走夜路时的种种境遇,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提起裤子飞快的撤回到木屋里。 第二天一大早,雾气还把这四周障的严严实实的,父亲和这些漆匠叔伯们,打着绑腿,整理着工具准备出发了,在我的一再哀求下父亲也给我打了一个小小的绑腿,这便随着他一块儿朝着他割漆的林子走去。 天坑的位置如从村内向上仰望,终日里被层层云雾遮掩着,因盛产生漆及药材,所以村里的男人们便搭建些木屋,赶着季节收割生漆,种植云母香、大黄、杜活、黄莲等药材;女人们则在闲暇的时间里提着袋子分散在这密林深处寻着野生的气辛、当归、党生等,变卖些零钱补贴家用。 我学着父亲的样子爬上树稍。 茫茫无边的密林,覆盖着这沟沟壑壑,放眼望去,这翠绿色的、墨绿的、淡墨绿的层层叠障的林子被这该死的风抚摸的一浪又一浪,突然间感觉自己竞如那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一摇一晃的,渺小的让人恐惧。大的、小的、细碎的树叶子在风的作用下哗啦啦作响,似乎是在嘲笑我的胆怯,摇晃中我把这树干抱的更紧了,下意识的闭了闭双眼,定一定神,生怕自己就这样晕晕乎乎的摔了下去。还好,那阵阵雾团吸引着我的目光逃过了这一波一波的摇曳。雾团在对面的山谷里变着戏法儿似的奔涌翻腾着,那气势恨不得将这山抬上了天,如流纱般的白雾一会儿把这山拦腰切断,一会儿把这山全部都隐了去,发了疯似的揉搓着。这感觉又似那美丽少女对她心爱的男人撒娇似的捶打与扭捏,最后又不得不依依不舍的、慢慢的、慢慢的化作一缕缕青丝淡淡的隐去了。 父亲一边麻利的割着,一边向我讲述着这种古老的技艺。什么样的草药可以驱赶漆树上的蚊虫蛇蚁,什么样的刀法可以收获更多的漆汁,不至于使树皮遭到破坏,作业程序中每一个环节是如何的重要而马虎不得,还有漆匠们相互默守的各种规距等。在父亲的讲述中我最感兴趣的是,曾经山那头有一个漆匠有着将这山的生灵驱赶至另外一山的本领,我想这也许只是个传说而已。 休息时父亲也会哟呵---嗨---哟呵的喊上几嗓子,同时也会引起四五处如此的回应,正如我昨日上山时所听到的那样。 一棵棵野生的漆树分布在丛林深处,被村子里世世代代的男人们一棵棵的标记、打钉、放水,又一棵棵的一遍、两遍、三遍……的收割着,那焦黄渗着艳红的漆汁盛满了漆叶子,盛满了漆缸。被村子里精壮的男人们光着膀子、吼着山歌、踩着深山的灌木、踩着这无名的河道、攀附着陡峭的崖壁,经由村口的桥抬往村外,被收漆的商贩们集中收集。又经牛王沟的码头装上木筏,由灞河至汉江运往世界各地,一件件精美的家私被这来自于深山的漆装扮的璀璨夺目,光艳照人。 伴随着漆匠年复一年的收割,漆树渐渐的老去了,没有了叶子,只剩下傲然挺立的躯干,被风吹的咯吱作响,它已干枯的没有了一点水份,在一个宁静的夜晚,或是一个太阳刚刚升起的早晨,轰然间倒地了。继而又被村子里的男人们吼着嗨着…嗨着…嗨着的号子,将这干枯的树干抬进了村子,在各家各户的灶眼里熊熊的燃烧着,迸发出辟啪的声响,那翻腾着的火焰照亮了灶口前孩子们稚嫩的笑脸。 日子竞如米香味般,越来越浓郁了。 跟随着父亲的脚步我穿过一棵棵的漆树,漆树随着父亲攀爬摇晃着,叶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一束束光亮透了过来,我随着父亲迎着这光走了出去。 光的尽头便是这山的顶峰了,父亲斜躺在一草从里歇息着,我迫不急待的向山顶奔了去。天空离我更近了,近的似乎如有一个稍长一点儿的梯子我便可扒开这深蓝的颜色穿了出去。太阳把一个个的山头染的一片金黄,村子里的房舍变成一个个的小方块儿,有正方形的有长方型的,我扯着嗓子拼了命的喊着,声音便顺着这一道道低附的山梁爬了出去,一次又一次的爬着。澳门官也街到新葡京http://www.xpjyule.net/ 在父亲的催促下我恋恋不舍的向山下走去,影子被太阳拉的老长,父亲重复着来时的动作,麻利的收着漆汁。太阳慢慢的隐去了,置身于没有了太阳的林子浑身的凉,凉的让人不惊害怕起来。我不禁想到了叔伯们口中野猪、熊、狼的嘴脸,林子里一丁点的声响都让我不得不绷紧了神经。我想走在父亲的前面,但又害怕前面的黑,只好紧紧跟随在父亲的后面,后背却又是一阵阵的凉,想伸手拉着父亲的衣角,却又担心让他看到我的胆怯,想让大黄狗走在我的后面,它却激动的比谁都跑的快,好像是在炫耀它已记得来时的路了。 夜幕下木屋里柴火的光亮一束一束的透了出来,我如释重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旺旺的柴火无比的温暖,柴火上的吊罐内仍散发着诱人的米香。 多年后,文博会上那一件件美伦美焕的漆器,不禁让我回想起天坑里的漆树,想到了割漆的父辈们。转而又想到了那些木屋,木屋里面柴火。木屋或许早已坍塌,但在我内心深处永远珍藏着夜幕下木屋里透出的那一束束光亮,还有那诱人的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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