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二战欧洲中立国之_中立_陈安全

《史林》2 0 0 4 年第 2 期 析二战欧洲中立国之“中立 ” 陈 安 全 [摘 要」 本文选取二战时期西班牙、葡萄牙 、瑞士 、瑞典的战时中立行为作为考察对象 , 综合考察其 中立政策的实施及中立地位的维持 ,认为四国都曾遭到交战双方的干涉而未能格守中立的权利与义务 , 违 背了国际法的规定 , 中立的实质只是非交战 . 〔关扭词〕 二次大战 ,中立 ;欧洲 [中图分类号] K 15 2 , D 8 19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1 0 0 7 一 18 7 3 (20 0 4) 0 2 一 0 1 11 一0 7 〔作者简介」 陈安全 , 博士生 , 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 2 0 0 0 62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 , 作为战争中心和主要战场的欧洲 , 几乎被战火燃遍 , 却仍然有几个小国 幸免于难 ,这就是西班牙 、葡萄牙 、瑞士和瑞典 。 ¹ 这几个国家都奉行了一种战时中立政策 。那么它们 究竟实行了什么样的中立政策 ? 它们为什么能保持中立? 中立的实质如何 ? 对这几个具有典型意义 的中立国的这些问题的探讨不仅有助于我们对二战有更深刻更全面的认识 , 而且肯定会给当代战 争与和平间题以有益的启示 。 然而 ,遗憾的是目前学术界对这个问题的研究是不够的 , 人们对二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交战大 国和一些主要问题上 , 对战争中默默无闻的小国多少有些忽视了 . º 本文试图对这一问题进行一种 综合考察 , 以期能得出一些客观的结论和有益的启示 。 19 39 年 9 月 4 日 , 佛朗哥宣布西班牙在业已发生的军事冲突中保持中立 。 在递交西方首脑的备 忘录中 , 佛朗哥呼吁各国仿效西班牙的榜样保持中立 , 他说 : “我向各国领导人的责任感和 良知呼 吁 , 呼吁他们尽一切努力来制止当前的冲突 。 ”» 随后的几个月 , 西班牙较平静地与交战双方保持了 正常关系 。 19 3 9 年 12 月 22 日签署了正式的德西贸易协定 ,西班牙原则上同意出口那些德国所需要 的货品 。 ¼ 19 4。年 2月法西达成了一项相当广泛的贸易协定 。 1 9 39 年 9 月英西政府互换意见 , 达成 一项正式的战时贸易协定 。 19 4 0 年 3 月 18 日英西之间再次达成几项 , 英国提供西班牙一笔 200 ¹ 二次大战欧洲还有几个中立国 . 爱尔兰是英联邦成员国中唯一没有参战的国家 , 但作为一个海洋国家 , 它在二 战时期中立的背景 、处境 、政策和地位与大陆中立国明显不同 , 不具有典型意义 , 故不纳入考察范围 . 梵蒂冈 、 安道尔 、圣马力诺 、摩纳哥和列支敦士登是如此之小 , 一般不将其作为国际关系运动的考察对象 , 本文亦将其 略去 . º 就国内史学界而言 , 论及此间题的专著尚无 , 学术论文有 :金重远《评佛朗哥在二战中的“中立”政策》(载《世界 历史》19 9 1年第 6 期 ) ; 陈安全《析二战中西班牙之中立 )( 载《淮北煤师院学报》19 9 7 年第 l 期 ) 。 À 伊 · 米 · 马依斯基 : 《西班牙史纲 , 19 18一 19 7 2》, 三联书店 , 19 8 3 年版 , 287 页 . ¼ 阿诺德 · 托因比 : 《大战和中立国》, 上海译文出版社 , 19 9 5 年版 , 4 12 页 . 111 万英镑的贷款用于西班牙在英镑区采购 ,西班牙则承诺不将从英镑区获得的物品再出口 。 ¹ 19 40 年 5 月 8 日意西签订经济协定 ,将西班牙在内战中欠意大利的债款从 75 亿里拉减为 50 亿里拉 , 规定 双方的贸易额增至 3亿 7 千万里拉 。º 然而就在此时 , 战局的发展诱使西班牙开始快速向战争边缘 靠拢 。 6 月 3 日 ,法国败局已定 , 佛朗哥致函希特勒 , 表示愿以任何最适合于德国的形式进行合作 , 他 说 : “我热切希望您不要把我忘了 , 我再次保证 , 如果您需要的话 , 我愿为您效劳 。”» 6 月 12 日西班牙 宣布此后为“非交战国” , 而非“中立国” ,佛朗哥对此解释为是对轴心国民族同情心的一种表示 。 6 月 14 日 , 西班牙军队公然占领了国际共管地丹吉尔 。 19 日佛朗哥向柏林递交了备忘录 , 宣称如果有必 要的话 , 准备放弃中立立即参战 。然而 , 此后直到 19 41年 2 月 , 在德国急需配合攻击直布罗陀而多次 敦促西班牙参战时 ,佛朗哥却极力推诱 , 双方一直未能达成协议 , 佛朗哥从要求参战到 回避战争让 希特勒空喜一场 。 194 1年 6 月 22 日 , 苏德战争爆发的第二天 , 西班牙外长苏涅尔即通知德国大使施 托雷尔 , 请求德国允许长枪党参加这场反对共同敌人的斗争 , 以回报当年德国所给予的“兄弟般的 帮助” . 于是 , 二战中以“蓝色师团”闻名的西班牙“志愿部队 ,’1 良快组成 , 7 月 13 日离开西班牙 , 8 月 20 日由德国出发参加进攻苏联 。 西班牙虽未正式对苏宣战 , 但实际上已加入了对苏联的进攻 , 这是 佛朗哥政权又一次蠢蠢欲动的表现 。 但柏林希望西班牙会很快成为积极的交战国的想法又一次落 空了。 苏涅尔对此次出兵解释为 : “作出这种声援的姿态 , 当然同西班牙全面地最终参加到轴心国一 边作战是两回事 , 西班牙要到适当的时候才能参战 。”¼ 1942 年 n 月盟军在北非登陆时 , 西班牙于 n 月 12 日发布了局部动员令 , 但于 12 月 7 日告知美国 : “对于交战双方 ,西班牙打算保持一种不偏 不倚的政策 , 军队严格保持采取守势 。”¾ 到 19 43年 , 随着大战形势的转折 ,西班牙的立场开始转变 。 19 43年 8 月西班牙召回“蓝色师团” 。 10 月佛朗哥宣布西班牙从“非交战状态”转为“中立国” 。 1 9 44 年 5 月 3 日美西达成协议 ,西班牙政府同意限制运载矿物去德国 , 并限制轴心国特务在西班牙的活 动 , 美英则取消对西班牙的石油禁运 。 19 45 年 4月 n 日同日本断交 。 5 月 8 日德国无条件投降当天 , 西班牙宣布与德国断交 . ¾ 随着战争的结束 , 西班牙的战时中立政策寿终正寝 。 194 9 年 9 月 1 日葡萄牙发表了一份宣告中立的官方声明 。 10 月 9 日萨拉查在国民大会的演讲 中 , 确认葡萄牙对英国的友谊和对英葡同盟的绝对忠诚 , ¿ 但葡萄牙决心保持中立 , 直至民族的荣 誉 、利益和承担的义务使其放弃为止 。À 当欧洲形势进一步紧张时 , 葡萄牙致力于改善 、加强同西班 牙的关系 。 19 3 9 年 12 月西葡签订商业协定 。 19 4。年 7 月 29 日 , 双方签订了 19 39 年 2 月友好互不 侵犯条约的附加议定书 , 规定双方协商以保证各自的独立与完整 。À苏德战争爆发后 , 萨拉查政权更 加重视同德西的关系 。 19 42年 2月和 12 月萨拉查与佛朗哥两次会晤 , 双方重申了中立立场 , 并表示 了将“伊比利亚和平区 ”发展为“伊比利亚和平集团”的愿望 。。 19 42 年 2 月 20 日日本占领葡属东帝 坟 , 葡政府提 出了一份抗议 , 但也仅此而已 。。 19 42年 8 月与盟国签订的贸易协定中 , 葡萄牙仍然坚 持 “自由买卖 ”的钨应按 75 %的比例分配给德国 , 25 %分配给盟国 。。 19 42年 9 月葡军事代表团访问 了德国 . 随着大战的转折 , 葡开始加强同英美的关系 。 19 43 年 8 月 17 日签订英葡协定 , 同意将亚速 ¹ D · A · Pu zzo , SP a i二 a o d th e g re a t P~ rs , 19 36一 19 4 1 , Co lu m b ia U ni v e r s i t y Pr . , 19 6 2 , P . 218 . º 阿诺德 · 托因比 : 《轴心国的初期胜利》, 上海译文出版社 , 19 8 3年版 , 368 页 。 À 海因茨 · 赫内 : 《第三帝国军事情报局内幕》,世界知识出版社 , 19 8 8 年版 , 33 5 页 。 ¼ 《西班牙史纲 , 19 2 5一 29 7 2) , 29 7 页 。 ¾ 《大战和中立国》, 4“ 页 . ¾ 同上 , 47 4一 4 8 0 页 。 O 长久以来葡萄牙一直保持着与英国的同盟关系 。 十八世纪以来 , 日渐衰落的葡萄牙在外交和财政上越来越依 附于英国 , 但到 19 30 年代后半期 , 随着萨拉查政权与德国 、西班牙的接近 , 英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排挤 。 À 《大战和中立国》, 504 页 。 À 5 . G . Pa”e , A hi st “) of sP a认 a n d P耐“邪l , L o n d o n , 19 7 3 , P . 6 7 0 . 0 科洛米耶茨 : 《葡萄牙现代史概要》, 江苏人民出版社 19 7 3年版 , 79 页 . 0 查 · 爱 · 诺埃尔 : 《有萄牙史》,江苏人民出版社 , 19 7 4年版 , 397 页 。 0 《大战和中立国》, 13 6 页 。 112 尔群岛上的军事基地使用权交给英国 。 10 月 12 日英军在亚速尔登陆 , 当天葡发表声明 , 宜布葡的中 立一直是以英国有权援用英葡同盟为条件的 。 1 94 4 年 n 月 28 日又与美国达成秘密协定 , 同意美军 使用亚速尔基地 。 19 4 4 年 5一 6 月 , 萨拉查向美英提出停止对德出口钨的形式上的保证 。 ¹ 随着德国 的败降 , 葡断绝了同德国的外交关系 。 19 45 年 9 月 5 日 , 葡恢复对东帝坟的管辖权 。 瑞士早在欧洲战云密布的时候就开始着手为其中立作出了一系列的准备 。 19 39 年 8 月 31 日联 邦委员会通知欧洲列强 , 若发生武装冲突瑞士将中立 。 9 月 2 日瑞士军队进行了总动员 , 420 万总人 口中服兵役者达 43 万 5 千人 . º “假战争 ”期间瑞士军队部分减员 ,保留了约 20 万武装部队 。 这一时 期与交战双方贸易基本正常 , 不仅与德意的贸易有所发展 , 且于 1 940 年 4 月 25 日同英法达成了一 项全面的战时贸易协定 . »随着德军西线进攻的临近 , 5 月 10 日瑞士再次进行武装部队总动员 , 并在 所有的战略据点和交通要塞布置了警戒 . 意大利的参战和法国的败降完全改变了瑞士的形势 。 此 时 , 瑞士着手加强内部的抵抗意志和能力 。 19 4。年 7 月 日武装部队总司令吉桑发布了一道命令 , 宣 布 “即使我们不能赢得直接的胜利 , 我们也将战斗” 。 经济上采取各种措施增加国产食品的数量 , 其 中在 19 40 年 n 月公布了一项国家农业— “沃伦计划” , 以增强自给自足 。 ¼ 同时 , 瑞士不得不对轴心国作出一系列的妥协让步 ,交出了在法国被击败后属于被拘留的波兰和法国士兵的军用物 资 ;实行新闻检查 , 禁止报刊刊登对轴心国敌视甚至带有不适当批评性质的文章和评论 ;应德国的 要求于 1 940 年 n 月 6 日开始实行灯火管制 。 在经济方面 , 194 0 年 8 月 9 日与德国达成贸易协议 , 瑞士工业必须供应德国在其作战中所需要的货物 , 并为德意货物运输提供便利 。 1 94 1年 7 月 18 日 签订新的范围广泛的贸易协定 , 将对德信贷限额增至 8 亿 5 千万法郎 , 而且是无息的 。 ¾ 与盟国方 面 , 尽管历经周折于 19 40 年 10 月 15 日达成英瑞协议 , 英国同意当瑞士库存不足两个月时 , 允许瑞 士进 口一些必要的日用品 , 但由于瑞士对德的经济让步 , 英国立即加强了对瑞士的经济封锁 , 19 41 年 9 月 9 日禁止瑞士所有的工业原料通过封锁线 。 ¾ 盟军在战场的战略转折并未带来瑞士处境的立 即改善 。 19 43 年到 19 4 4年 8 月盟国多次要求瑞士断绝同德国的石油及其他货物运输 , 瑞士都加以 拒绝 。只有在 19 44年夏夭盟军反攻大陆抵达瑞士边境打破了瑞士被轴心国长达 4 年的包围后 ,瑞士 的政策才有了改变 。 19 44 年 9 月 12 日瑞士宣布解除灯火管制 , 10 月 1 日发布禁令 , 禁止所有的战争 物资出口 。¿ n 月 15 日联邦议会对盟国不要庇护战犯的要求给出回应 : “对那些犯有违反战争法令 罪行的人或过去的经历证明其观念与法律和人道主义的基本传统不相符的人 , 一概不能收容 。”À 19 4 5年 3 月 8 日与盟国达成协议 , 同意完全停止德意经瑞士的铁路交通 , 并阻止轴心国领导人向瑞 士转移隐匿资产 ,盟国同意取消对瑞士的海上封锁 。À到战争结束时 , 除了纳粹在瑞士的资产结算和 与苏联的关系外 , 在大部分问题上瑞士已基本与盟国恢复了正常关系 。 大战爆发时 , 瑞典宜布中立 。 19 39 年 n 月 3 日苏芬战争爆发 , 瑞典没有象其他斯堪的纳维亚国 家那样宜布中立 , 仅宣布为 “非交战国” 。 瑞典在苏芬战争期间罄其所有的武器弹药供芬兰使用 , 并 允许芬兰在瑞典招募了约 8 。。。名全副武装的军事人员 , 并于 19 4。年 1 月同意盟国提出的准许战争 物资过境运往芬兰的要求 。 到苏芬战争结束时 , 瑞典总共向芬兰提供了价值 4 亿克朗的赠品和借 款 。 。然而 ,瑞典并未使这种援助发展为直接的军事援助 。 194 0 年 1 月 17 日瑞典公开宜布不允许交 ¹ A 人is t o 犷, of SP a io a n d p o 叮二 g a z , P . 6 7 0 , 《葡萄牙现代史概要》, 8 0 页 . À U r s . Sc hw ar : , T 人‘ 斌, ‘ of ‘he h u 们成c a 二, : S诚 tz e rla n d i二 W叶止己W 曲, T 切。 , W e s t v ie w Pr . , 19 8 0 , P . 2一3 , 6 9另见埃 · 邦儒尔 : 《瑞士简史》, 江苏人民出版社 , 1, 74 年版 , 6 36 页 . » S w it z e r la nd i n W o r ld W ar T w o , P . 7 6 . ¼ 余开祥 : 《西欧各国经济》,复且大学出版社 , 19 8 7 年版 , 363 页 。 ¾ S 叨i t z e rl 泛n d 加 环乞刁己 W 曲r T 切。 , P , 8 4一 88.À 《大战和中立国》, 336 页 。 ¿ S 切it z e r la n d i月 W o r ld W a r T 侧。 , P . 6 5 、 9 4.À 马尔克 · 维米埃 : 《移民、难民在瑞士的历史》, 武汉大学出版社 , 19 9 1年版 , 第 80 页 。 À S诚tz e r la 月d 认 W 侧吐己W a r T 切。 , P . 98 . 0 F . D . Sc o t t , S叨e de 摊 : t he 摊a rI’o 月、 hI’St o勺 , M inn e s o t a U n i v e r s i ty Pr . , 19 7 8 , P . 5 0 4· · 1 13 . 战国军队通过或在瑞典领土上建立外国基地 。 ¹ 2 月拒绝了芬兰关于派遣军队支援的请求 , 3 月 2 日 拒绝了盟军借道援芬的试探 , n 日再次拒绝了芬兰关于盟军借道的请求 。À 4月 9 日德军“威悉河演 习”开始 , 瑞典通知挪威既不能以武器援助 , 也不能允许向娜威出口武器弹药 。 当挪威战事平息时 , 瑞典处境大为改变其政策也随之改变 。 7 月 28 日与德国正式缔结一项协定 , 允许德国军队和军需物 资经由瑞典从挪威的一处运往另一处 。 9 月 14 日达成一些新协定 , 扩大过境运输量 , 并允许过境士 兵携带武器 。À 苏德战争爆发后 , 19 41年 6 月 25 日瑞典宜布接受德国要求 ,允许德军第 163 步兵师 假道瑞典 由娜威开往芬兰 , 允许德国飞机飞越瑞典领空 , 德军舰只得在瑞典领海停留超过 24 小 时 . ¼ 随着战争进程的转折 , 瑞典对德国的让步一个个地取消了 。 19 4 3年 8 月 5 日瑞典宜布取消德国 的过境运翰 。 9 月 23 日与盟国达成伦敦协定 , 同意削减对德出口价值的 30 % , 19 44年铁矿石的最大 出口量降到 7 50 万吨 , 削减价值 50 %的滚珠轴承出口 。À 19 44 年 9 月 9 日 , 瑞典取消了除医务车辆外 所有德国经过瑞典的车辆过境权 。 19 45 年 1 月完全停止同德国的残留贸易。 5 月 7 日 , 瑞典通知德 国大使中断两国外交关系 。 ¾ 四国正是以上述各种国内外措施在大战时执行了所谓的中立政策 , 免 遭战火侵袭 。 然而 , 中立不是一厢情愿的 , 除了自身的努力以外 , 中立地位的维持还有赖于一系列的 外部因素 ,有赖于交战双方的理解和许可 , 有赖于双方的不干涉 。 从整体上看 , 二次大战可以分为两个阶段 。 在前期阶段 ,轴心国势力猖撅一时 , 此时对中立国独 立和中立的威胁主要来自轴心国。 在这种情况下 , 四国都对轴心国作了最大让步 , 希特勒的目的基 本达到 , 无需对其实施军事占领 ,而盟国方面对此也是理解的。 在 19 39 年 10 月 9 日下达的准备对西线进攻的第 6 号作战指令中 , 希特勒命令“在西线的北翼 必须做好通过卢森堡 、 比利时和荷兰的领土实施进攻作战的准备 . ”¿ 后来的西线战役德军毫无顾忌 地践踏了这几个低地中立小国 , 而瑞士则得以幸免 , 这无疑得益于瑞士不 同于低地国家的地缘环 境 。 法国败降后 , 瑞士处于轴心国的四面包围之中。 在包围瑞士的四年中 , 希特勒确实没有进攻瑞 士 ,分析起来 ,大概有这几点因素对希特勒产生了影响 : 第一 , 瑞士已向德国作出了让步 , 基本满足 了希特勒的要求 。 第二 , 瑞士幅员狭小 , 资源贫乏 , 既无原料和剩余食品等战利品可资补给 , 而且对 德国有吸引力的瑞士黄金储备已经转移到美国的诺克斯堡 , À 因此对德国而言 , 一个破坏无遗 、贫乏 枯竭的瑞士将是一个负担而不是资产 。 第三 ,从军事角度来看 , 由于瑞士的山地环境 , 由于瑞士人民 坚强的抗敌决心和正确的战略部署 , 拿下瑞士将是一种费时费力的事 . 德军总参谋长哈尔德认为 “汝拉山区的边界不能提供一条令人满意的攻击点 , 沿着轴心国边境方向 ,瑞士的地势提高 , 连绵着 森林覆盖的山峰 . ⋯⋯瑞士的边界是坚固的 。 Á ”第四 , 对瑞士境内连结欧洲南北交通的穿越阿尔卑 斯山隧道的考虑 。 战争期间 ,瑞士确定了国家新的防御战略— 内堡战略 , 即放弃边境防御 , 坚守阿尔卑斯山区 。 1 9 43年 3 月 , 吉桑在会晤德国党卫队司令官舍伦贝格时表达了这样一种观念 , 瑞士将 拼死抵抗入侵 , 包括炸毁哥大隧道和辛普伦隧道 。。 因此德国人知道若入侵瑞士 , 将无法保障德意之 间的主要交通线 , 这将是一个严重损失 。 “加上事实上瑞士 已陷入轴心国的包围之中 , 处于孤岛状 ¹ H . 5 . N is s e n , S ca ”di ”a . ia du ri n g t he S ec on d W Or ld W d r , M in n e s o t a U n iv e r s it y P r . , 19 8 3 , P . 8 1 · º 阿诺德 · 托因比 : 《轴心国的初期胜利》, 上海译文出版社 , 19 8 3年版 , 141 页 . À S c a n di n a o ia d u ri n g t he S e co , d 肠rl ‘叭r , p . 10 6 ;《大战和中立国 ) , 27 7 , 2 52一256 页 .¼ R · Ph illi p s : S oc ie ty , s ta te , a ”d 九a t i on i n 20t h 一c en t“心 E u r oP e , N e w Je r s e y , 1 9 9 6 , P . 319一 320 · ¾ T . K ·块 r r y : A h is to即 of s c a n di n a o ia , M in n e s o t a U n i v e r s it y P r , 19 7 9 , P . 34 7 . ¾ S c a n d1’, a o i a d u ri n g t he S e co n d W公rl d w ‘r , P . 29 0 , A h is t o ry of S c a n d i n a咖 , P . 350 .¿ 瓦尔特 · 胡巴奇编 : 《希特勒战争密令全集》,军事科学出版社 , 19 8 9 年版 , ” 页 。À 拉多 : 《多拉报告》, 群众出版社 , 19 80 年版 , 36 页 。 Á S 功i t z e 犷la n d in W or ld W d r 了,切。 , P . 6 1. 0 S w it z e而n 己, P . 123 ; S oc i e ty , st a t。 , a 二 d n a t i o , in Z俨一 ‘e , tu ry E u rop e , p . sz l , (瑞士简史》, 640 页 。 1 14 态 , 因此希特勒并不想和瑞士打一仗 , 而宁可满足于瑞士为他开足马力生产供应各种物资 , 来往于 德国和意大利的车辆以战后算为托词 , 免费在瑞士过境 . 希特勒认为当德国战胜强敌之 日 , 四 面受敌的瑞士自当不战而降。 ” ¹正是出于以上战略得失的考虑 , 希特勒没有将瑞士这块衔在嘴边的 “瘦肉”吞下 。 交战的另一方盟国在这一时期对瑞士向德国作出的让步 , 除了施以经济上加强封锁和 外交上的抗议外 , 同时亦是理解的 , “他们意识到有必要避免提出极端的要求 , 否则将可能导致外交 上的破裂 , 甚至会促使德国进攻瑞士 。 瑞士既承担了作为盟国在轴心国利益的外交代表的职责 , 而 且通过 日内瓦的国际红十字会 , 它还负责照管在轴心国家里成千上万战俘的福利 , 因此 ,瑞士的独 立对盟国是极可宝贵的 。”À 对交战双方而言 ,瑞典的重要性主要不在于它的战略位置 , 而在于它的优质铁矿石资源 , 德国 钢铁大王蒂森确信 : “没有瑞典的铁矿石 , 德国就注定要在这场战争中打败仗 。 ” »德国充分认识到从 瑞典进 口铁矿石的重要性 , 但德国对北欧的政策一贯立足于北欧国家的继续中立将最好地服务于 德国在这一地区的利益这样的假设 , 19 39 年希特勒 “一再表达了这样一种观点 , 德国没有理由插手 北欧或者挪威海岸的事务 , 维持现状是最好的选择 。 ” ¼ 苏芬战争的爆发使北欧的形势发生了变化 , 德国从消极地满足于维持现状变成积极地筹划军事行动 , 以确保德国在这一地区的利益 。 19 40 年 3 月 1 日下达的关于 “威悉河演习方案 ”的指令 , 明确指出行动的目的在于“防止英国入侵斯堪的纳维 亚半岛和波罗的海 ,保护我们在瑞典的矿石基地 , 扩大海空军进攻英国的出发地 区 . ”À 4 月 9 日 , 德 军实施“威悉河演习方案 ” , 占领了挪威和丹麦 。 希特勒为什么没有占领瑞典? 看来是以下几点因素 促成的 : 第一 , 占领丹麦 、挪威已保障了德国北翼的安全 。 第二 , 瑞典已承认德国的优势 , 向德国作出 了种种妥协 , 德国不仅已获得铁矿石的正常供应 , 而且获得了在瑞典的过境运输权 。 ¾ 第三 , 苏联当 时的立场 。 19 4。年 4 月 13 日苏联向德国提出强硬声明 , “高度重视保障瑞典的独立” , “希望瑞典的 中立不致受到破坏 。 ”¿这无疑是德国不敢对瑞典轻举妄动的一个重要原因 。第四 , 如果进攻瑞典 , 必 将遭到瑞典的拼命抵杭 , 德国所依赖的宝贵的铁矿石供应也将因此中断 。 战略得失的考虑使希特勒 没有占领瑞典 。 后来在准备进攻苏联的“巴巴罗萨 ”计划中 , 希特勒再次提到 : “德军能否以较强兵力 从罗瓦尼埃米及其以南地区出发实施这一作战行动 , 取决于瑞典是否准许使用其铁路实施开进 。”À 而战役一开始 , 瑞典就满足了德国的要求 , 再次消弥了双方可能的冲突 。 从交战的另一方来看 , 盟国 在这一时期对瑞典的处境是体谅的 。 19 42 年 10 月丘吉尔在同后来出任瑞典驻英国大使的博赫曼会 谈时说道 : “我们不希望再有一个德国人的牺牲品 , 我们所要求的一切便是 : 你们在一旦遭到袭击时 能够捍卫自己 , 不再作出任何不必要的让步 , 而且能够尽快撤消那些 已经作出的让步 。 ”À可见 , 除了 外交上略表不满外 , 盟国并不愿将瑞典拖入战争的漩涡 。 西班牙作为轴心国的政治盟国在大战伊始迫于 自身的困境而宣布中立 , 这一点德国是深为理 解的 。 当时德国驻西班牙大使施托雷尔向柏林报告 : “由于 内战 , 西班牙无法在经济上参加为时超过 几个月的战争 。 ”因此 , 柏林当局对西班牙的中立并没有异议 , 并且责令施托雷尔向西班牙政府请求 协助德国促使拉美各国保持中立 。 19 40 年 ,6 月佛朗哥政权准备参战的积极姿态 ,并未立即引起希 ¹ n · Fa hr n i : 八二 二t li二, 从st o即 of S w it z erl a , 己, H e lv e t ia , 1 9 54 , P . 9 0 .《多拉报告》, 5 6 页 .º 《大战和中立国》, 343 页 。 » 亨利 · 米歇尔 : 《第二次世界大战》,商务印书馆 , 19 8。年版 , 75 页 . ¼ S c a 月d i花 a诉a d “月 n g t he S e c o 几 d W o r ld W d r , P . 6 2 . À (希特勒战争密令全集) , 5 4页 , 八 人is tor. of s c a , J in a o i a , P . 334 . À 大战中瑞典出口增长最多的是向德国出 口的铁矿石 , 19 4。年向德国出口的铁矿石占其出口总额的 80 % , 19 4 3 年 10 8。万吨铁矿石中有 10 3。万吨是运往德国的 . 参见施拉普金 · 二 · A : (瑞典》, 商务印书馆 , 1 9 59 年版 , 42 页 ;《大战和中立国》, 11 2页 , s c a , 己in a v ia ‘u‘n g t h。 s e c o 二‘ w计ld W a , , P . 27 0一 27 1. ¿ 沃尔科夫 : 《第二次世界大战内幕》,军事科学出版社 , 1 9 9 2 年版 , 124 页 。 À 《希特勒战争密令全集》, 67 页 . Á (大战和中立国》, 2 9 3 页 , s‘i e勺 , , t a t。 , 。n ‘ n a t i , i , Zo t人一 e e n t u 尽 E u ro, 。 , P . 320 . 0 (西班牙简史 , 1 9 18一 19 7 2 ) , 28 8 页 。 . 1 15 . 特勒的兴趣 , 因为他预计英国将很快求和 。 到了 8 月形势变了 , 那时已能看清对英的战争将是长期 的 , 于是德国人制订了一项新的作战计划 , 即将英国人赶出地中海 , 切断大英帝国海上生命线 , 这一 计划的核心是攻占直布罗陀要塞并控制该海峡—代号“菲力克斯 ” 。 ¹ 这样 , 西班牙的立场就变得至关重要 , 争取西班牙参加战争配合德军行动一时成了德国外交的焦点 。 在 19 4。年 9 月到 19 41 年 2 月这段时间 , 尽管德方多次催促 ,甚至希特勒亲自上阵劝说 , 西班牙却以种种借口拒绝参战 。»希特 勒后来也承认 : “由于极端贫困和毫无准备 , 西班牙参战只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 , 因此“西班牙的中 立是它当时能够给予德国唯一可能的帮助”À 盟国方面对西班牙的中立无疑是极其欢迎的 。 丘吉尔 指出 : “西班牙可以帮我们很多忙 , 但对我们可以危害更大 , ⋯⋯我们就是希望西班牙保持中立 ” , “西班牙置身事外 , 对我们有莫大的裨益 。”¼ 因此盟国在这一时期除了在政治上鼓励西班牙中立 (如 19 42年 n 月盟军反攻北非时 , 罗斯福向佛朗哥担保这决不是针对西班牙的利益 , 它将完全受到尊 重 ¾ ) , 在军事上作好西班牙参战的准备外 , 在经济方面对西班牙采取了一条“中间路线 ” , “既不能让 西班牙因饥荒而陷入混乱 , 或同轴心国合作 , 或采用小动作的政策来损害盟国 , 而另一方面 :也不允 许它累积足够的资源从而再出口 , 或用于它自己同英国的作战 , 或被轴心国所利用 . ”¾ 盟国的这种 争取政策鼓励了西班牙的不参战 。 19 39 年 10 月 9 日萨拉查在国民大会所作的演讲中透露 , 如果葡萄牙保持中立 , 德国曾表示将 尊重其领土完整和海外属地 , 而英国也没有以两国间的历史性同盟和友谊为名向葡萄牙提出什么 要求迫使它参战—确实 , 英国政府倒表示了赞同葡保持中立 , 认为那是维护两国共同利益的最好方法 。¿ 这说明大战伊始 , 双方对葡的中立都是支持的 。 随着战局的发展 , 交战双方都对葡萄牙和葡 属大西洋岛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 尽管希特勒一直希望夺取葡属各岛 , 可是由于其军事顾问们的反 对 , 加上西班牙的态度 , 只得作罢 。 这一时期 , 英美方面也一直对葡属大西洋诸岛有很大兴趣 , 曾计 划占领亚速尔群岛。 但由于遭到葡的强烈抗议和反对 , 英美只得借葡的中立来加强对轴心国的抵 杭 。 19 41 年 7 月 14 日 ,美国副国务卿索姆纳 · 韦尔斯声明 , 大西洋各岛保留在友好国家手中对美国 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 因此美国政府渴望葡的主权始终不受侵犯 。 为了打消葡的疑虑 , 反击德国人在 英葡之间的挑拨 , 19 4 1年 1 月 23 日艾登声明 , 英国的胜利将 “保证各国按自己的方式生活的权 力 . ”À 由于轴心国 、 同盟国对葡的企图都未得逞 , 由于葡与西班牙的关系得到了稳固 , 这些都促使葡 在战争前期成功地保持了中立 。 当战争形势发生转折后 , 盟国加大了对中立国的压力 , 对中立国威胁最大的现在是盟国而不是 德国 。 为了适应形势 , 四个中立国都先后逐步取消了对德国的让步 ,开始向盟国靠拢 。 对此 , 希特勒 虽然恼火 , 却又无可奈何 , 因为此时他已是自顾不暇 ,是没有力量干涉中立国事务的 。当 19 43 年 7 月 29 日瑞典通知德国过境运输必须停止时 ,希特勒平静地接受了这一事态的发展 , 因为此时他还有其 他许多更重要的问题 , 比如墨索里尼倒台 , 盟军对法国的压力不断增大 , “所有这些结合起来 , 迫使 希特勒从挪威撤出军队前往法国而不是在北欧开辟新战线 。 ⋯⋯当瑞典对德国进口和过境便利严 加限制时 , 已很少有遭到德方报复的风险 。 ”À 19 43 年 10 月 12 日英军在亚速尔登陆 , 对此 ,葡萄牙事 前一直害怕德国的空中报复或西班牙的人侵 , 已与英国制订了详细的防卫计划 。 但事态的发展却异 常平静 , 两天后德国才发表了一份声明 , 对这种明目张胆违反中立的行为提出抗议 , 但表示鉴于葡 ¹ 《希特勒战争密令全集》, 55 页 。 À 关于这一过程的详情 ,参见前注金重远文、陈安全文 。 另见保 · 施密特 : 《我是希特勒的译员》, 人民出版社 , 19 8 2年版 , 185 页 ,尼 · 冯 · 贝格 : 《希特勒副官的回忆》, 吉林人民出版社 , 1 984 年版 , 2“ 页。 À 《阿道夫 · 希特勒遗书》, 伦教 , 19 61年版 , 46 页 , 转引自《西班牙史纲 , 19 18一 19 7 2》, 290 页 . ¼ 温 · 丘吉尔 : 《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商务印书馆 , 19 7 5年版 , 第 2卷下部第 4分册 , 770 , 7 73 页 . À A h is to 犷, of SP a i n a n d P o 雌“邪 l , P . 6 8 6 ·À 《大战和中立国》, 44 8 页 . ¿ 《大战和中立国》, 504 页 。 À 《大战和中立国 ) , 50 9 页 , 520 一 530 页 。 À 占“ , 成月a 刀i a du 痴9 the S econ d 环rD rl d l犷d , , P . 2 7 3 , 29 1 , S 叨e d朗 : th e , a t i诩 , 5 h i, to口 , P . 5 0 7一 50 9 . 116 萄牙只是在压力下才这样做的 , 因此或将不至于产生政治后果 , 同时暗示其他中立国要警惕被卷入 类似的阴谋活动中去 。 ¹ 仅此而已 。 当轴心国处于全面颓势时 , 希特勒是不愿意也没有能力去开辟反 中立国的新战场的 。 就这样 , 依靠在战争不同阶段采取灵活的妥协政策 , 四国博取了交战双方优势者对中立的认可 和维持 ,而处于劣势者或者出于理解 , 或者出于无奈 , 眼睁睁地看着中立国为敌方服务却无力干涉 。 现代世界大战是一场总体战 , 弱小中立国家在各个方面都与交战双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仅 仅以一纸宣言就企图避开战火是不太可能的 。 中立小国必须在战争中小心翼翼地审时度势 , 向战争 中的优势者妥协 。 这样 , 四国的战时中立随着大战进程的发展就有了一种明显的倾向性 。 在战争的前期阶段 , 轴心国势力盛极一时 , 横行欧洲 , 残存的中立小国也就不得不向这种优势 低头 。 西班牙此时为轴心国摇旗呐喊 , 跃跃欲试 ,瑞士和瑞典不得不答应轴心国的种种要求 , 服务于 轴心国的战争经济 , 满足其战略需要 ,即使是英国的传统盟国葡萄牙也不得不将大部分战略物资卖 给轴心国 。 战争发生转折以后 , 尤其在战争后期 , 在盟国日益强大的军事 、政治 、经济压力之下 , 中立 国纷纷取消对轴心国的让步 , 即使作为轴心国政治盟国的西班牙也不得不向盟国靠拢 , 逐步放弃对 轴心国的支持 , 直至最终同其断交 。 因此 , 正如摩根索指出的 : “有关中立的权利 、义务的国际法规并 不是独立存在的 , 它们只是当时法律 、经济 、政治及军事等条件的表现 , 如果这些条件改变 , 规则也 就随之改变 。 ”À 换言之 , 中立是可变的 ,是有弹性 、有倾向性的 。从总体上看 , 四国在大战前期可以称 之为“亲轴心的中立国” , 在大战后期则是 “亲盟国的中立国”。 在国际法上 , 一国选择了中立 , 就获得了某些权利 , 并且承担某些义务 , 这些权利和义务便构成 了中立法 。 二战年代 , 关于中立的国际法权威解释应是 19 0 7 年的海牙第五公约和第十三公约 , 其中 第五公约第二条规定 : “禁止交战国的军队和装载军火或供应品的运输队通过中立国领土” , 第十三 公约第一条规定 : “交战国必须尊重中立国的主权 , 并避免在中立国领土或领水内 , 从事任何可能构 成违反中立的行为 ” , 第六条规定 : “禁止中立国以任何方式将军舰 、弹药或任何作战物资 , 直接或间 接供给交战国。 ”» 若以这些条款来衡量的话 , 交战双方都曾粗暴地践踏了中立国的权利 , 而四国也 都未能完全履行自己的中立义务 , 它们唯一真正做到的或许只是没有宣战 , 没有正式加入战争 。 从 这个角度而言 , 对四国这种“战时中立 ”的最恰 当称呼 , 或许还是佛朗哥在大战中期所宣称的“非交 战国” , ¼ 这就是战时中立的实质 。 由此引申开来 , 二战后世界政治 、经济 、军事 、思想文化的联系更为紧密 , 一体化的趋势日益加 强 , 尽管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 , 出现了更多的形形色色的中立 , 然而对外部世界的依赖性使得各个 中立国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不偏不倚 ”的中立 , 中立的实质只是非交战 。 战争与和平仍是当代世界所面临的重大问题 。 二次大战时中立国的战时中立实践告诉我们 , 中 立非但不能阻止大国间的战争 , 而且自身的存亡亦取决于大国的利益 , 中立国的和平愿望无法消弥 大国的争霸野心 。 因此 ,对于世界和平的希望是不能寄托于中立之上的 。 中立是可以理解的 , 但决不 值得推崇 ,一个国家 、民族的利益只有与世界的利益相一致时 , 其利益才是永久的、稳固的 ! (责任编样 : 张和声) ¹ 《大战和中立国》, 5 36 页 。 À 转引自冯绍雷等著 : 《国际关系新论》, 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 , 1 994 年版 , 18 。页 . À 《国际条约集 , 18 7 2一 19 1 6》, 世界知识出版社 , 19 8 6 年版 , 376 一 378 页 。 ¼ 一般而言 , 非交战国是指形式上没有宜战 ,但不受义务约束与交战各方保持同等关系的国家 , 它不能动用本国 武装力量 ,但可以利用提供武器 、军需品 、基地等手段参与战争 , 以利于交战一方 . 参见苏联外交部外交学院编 《国际法辞典》, 新华出版社 19 8 9 年版 , 118 页 。 . 117 · E a s ter n A r ea o f S ha n g ha i : R ise o f M o d e r n C o tto n T e x tile D istr iet (1 8 7 8一 1 9 2 8 ) LU O S u 一w e n T he r is e o f m o d e r n t e x tile in e a s t e r n a r e a o f S h a n g ha i , w h ieh r efl ee ted t r a n s p la n t o f e a p it a lis t m o d e s o f p r o d u e tio n in Sh a n g ha i e o n e e s s io n , la s t e d ab o u t h a lf e e n t u ry . T h is a r e a o n e e s t a r te d o ff b e fo r e th e o the r s in th e r e a lm o f t e x tile in d u s t ry in S ha n g h a i a n d w a s th e m in ia t u r e o f t e x tile fa e t o r y in m o d e r n C hin a . A n A n a lysis o n A d v e r tise m en ts o f S he n ba o in E a r ly Sta g e A d v e r tis e m en t s , w hie h eo e x is te d w ith S he n ba o , n o t W A N G R u 一n ia n CH EN X ia o 一 m in g o n ly Play ed a n im Po r ta n t r o le in th e d ev e lo p m e n t o f th e p a p e r it s elf , bu t a ls o ha d g r e a t im p a e t o n m o d e r n Ch in a . M y V o ea tio n a l C a r e e r in Fin a n eial C ir e les A r o u n d L ib er a tio n SH E N R i 一 x in w o r k e d in th e a r e a o f o ld 一 s ty le b a n k in g h o u se be fo r e O r a t ed B y SH E N R i 一 x in 1 9 4 9 . H e w a s a ls o a n im Po r ta n t r ePr e s e n ta t iv e o f th e fin a n eia l e ir ele s a ro u n d libe r a tio n . A n A n a lys is o n E u r o Pea n N eu tr a l C o u n tr ie s D u r in g th e See o n d W o r ld W a r CH E N A n 一 q u a n S p a in , Po r t u g a l , S w is s , a n d S w e d e n w e r e fo u r im p o r t a n t n e u t r a l e o u n tr ie s d u r in g th e p e r io d o f Se e o n d W o r ld W a r . B u t a e t u a lly a ll o f th e m d id n , t ad he r e t o th e r ig ht a n d o b lig a t io n o f n e u tr a l e o u n tr y , a n d th u s v io la t e d in t e r n a tio n a l la w . A S tu d y o n H u a 一 ji 一 lie 一 zh u a n Z ho u Y a n T h e e u r re n t ed itio n o f H u a 一ji 一 lie 一z h u a n (a eh a p t e r o f S h i 一 ji ) h a s a s u r p r isin g e hr o n o lo g ie a l p u z z le . N o t o n ly the d a t e b u t a ls o th e s eq u e n e e o f it s thr ee p r o t a g o n is t s e o n flie t w ith th e r e s t s e e tio n o f th is m a s t e rPie e e . N o n e o f s e ho la r s kn ew w h y be fo r e . T his Pa Pe r in fe r s th a t it w a s the w r o n g o r d e r o f a r r a n g e m e n t fo r the ba m b o o s t r ip s , m ayb e s o o n a ft e r S h i 一 ji史记 fin is h e d , tha t r e s u lt e d in th is m is t ak e . Shi 一 ji a n d C h in e se C iv iliza tio n CH EN Q ia n g H u a x ia n a tio n a lity w a s fr o m T ig r is a n d E u p h ra t e s v alley , th ey w e r e o f th e s a m e r a e e w ith Su m e r ia n . It b e e a m e a e o n q u e r n a tio n ality a fte r Z h u lu W a r , a n d m ix e d to g e the r w ith lo ea l n a t io n a litie s d u r in g th e r u le o f Q in g S hih u a n g . W e e a n fin d e u lt u r a l e le m e n t s in H is t o r ie al R e e o r d s tha t w e r e br o u g h t t o Ch in a b y H u a x ia n atio n ality fr o m T u g r is a n d E u p h r a te s v a lle y . 2 0 0 4 年 第 2 期 · 总第 ”期 · 主管单位 : 上海社会科学院 主办单位 : 土海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 出版单位 : 《史林 》编料部 (上海市中山 西路 1 6 1 0 号) 邮政编码 : 2 0 0 2 3 5 电 话 : 6 4 8 62 2 6 6 X 2 4 0 1 互联网址 : w w w . his t o r ys ha n g h ai. e o m 电子信箱 : s h ilin 3 3 @ h is t o r y sh a n g ha i. e o m 发行范围 : 国内外发行 国外总发行 : 中国国际图书贸易总公司 印刷单位 : 上海古籍印不11厂 出版B 期 : 2 0 0 4 年 4 月 2 0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