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伦理与领导统御

专业伦理与领导统御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提要 現代專業主義的形成,使各行各業皆走向專業化、專業分工及專業研究,期使提供最佳之品質及成果效益,故專業倫理與道德教育必須貫通「知識活動」與「實踐活動」,並且將兩者融合為一,方能有機會擴大倫理敏感度,提高倫理判斷能力,充實動機及建立倫理人格。「專業倫理的準則」在於約束專業人員行為或操守的道德原則或規範,其目的在於促進其會員向社會提供更佳的服務,並驅逐會員中不良份子。世界第一個專業倫理準則是美國醫學學會於的1848年所定的倫理準則 1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 Code of Ethics,。 資訊時代的來臨及專業本位的提昇,分工複雜化、學識專精化、科技操作及研發更是一日千里,故各行各業需有高度之整合。革命性的改變,電子郵件提供大量資訊、網路提升了掌握資訊的速度、科技提升了作戰效能……,在快速變動及高科技依賴的狀況之下,已產生對領導統御邊緣化的影響,這是否表示科技已凌架於領導統御之上呢,答案是否定的。 但針對社會演進各項脈動的需要,領導者必需學習專業、尊重專業,以利其組織之順暢運作,如前所言,而執行者需向社會提供更佳的服務,故應謹守其專業倫理完成其任務,使國家社會這部大機器能如實運轉。 2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惟軍人及軍隊因其任務特性是一特殊之組織,其強、弱影響是國家的存亡而非公司或行號的良窳,所以其人員的思想結構之重要超乎一般團體,如何在這一影響重大的龐大組織植入堅強之共同思想,願景,及戰鬥力量,其中建構組織中每位成員專業倫理之素養以利領導統御藝術之發揮,領導者靈活運用存乎一心知領導倫理學觀念,則該組織將能全心投入,共同追求一互相認同的願景、目標、價值與信念。 3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壹、前言 近年來我國國民的教育水準不斷的提高,新興的大專院校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大專聯考的錄取率將近70 %,大學畢業生的比例提高甚多,配合其它許多經濟的誘因,連帶的亦使我國民生活的水準跟著提升,但我們亦發現到生活的富裕並未相對的帶給我們一個比較正義、公理、公平的社會環境。相反地,社會上卻經常發生一些脫序的現象,諸如公務機構專業人員在履行其公權力誤失,造成如林肯大郡的慘劇,或是私人機構在進行各種商業活動時,往往由於關懷的層面不足,或是個人私心使然,而造成各種公害或是影響他人權益的行為,例如臺灣塑膠公司在高雄仁武、大寮鄉與高棉國內造成的汞汙泥事件。 4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由這些社會表徵,我們發現以往的教育,特別是與現代生活息息相關的科學或技術教育之中,似乎缺乏了某種倫理的規範與教導,以便作為人與人之間、人與團體之間以及人與國家之間的行為準繩。 一、研究動機與目的 越戰結束後,美軍自軍事院校著手,進行大規模軍事教育的改革,其中自基礎教育以至於深造教育中有關政治教育的課程,大抵著眼於各階層領導者所應俱備的德行、操守、視野與職能。例如,近年來,美國海軍積極致力於「海軍軍官倫理教育」的重建,實導因於家喻戶曉的「尾鉤」(Nailhook)性騷擾、 5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伊朗軍售、和愛俄華(Iowa)戰艦調查案等事件,顯示美國海軍傳統倫理道德的式微,因此海軍當局擬訂一套「海軍倫理價值」教育計劃,將之納入海軍軍官養成教育課程及各艦隊在職訓練課程中。該計劃強調,海軍的倫理根基應以宗教、理性、和傳統為支柱,而現實主義思想、正義戰爭的原理及使用武力原 註一則,亦應包括在軍事倫理教育之中。 惟隨著民主時代個人意識高漲,政治教育當然不可能再像以往一樣,協助組織管制個人的價值空間,軍隊也是人所構成的社會體系,不可能沒有個人的問題。尤其,現代專業主義的形成,專業倫理與道德教育必須貫識活動與實踐活動,並 註一 林吉郎,二十一世紀軍隊政治教育、軍事領導和精神戰力關係的戰略思考 6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且將兩者融合為一,方能有機會擴大倫理敏感度,提高倫理判斷能力,充實動機及建立倫理人格。因此,重行檢視軍中倫理價值條目、賦予其合理的理性基礎,並藉此強化軍事倫理教化過程,實有其必要。 美國軍方對於倫理的研討較各國已頗為前沿,其三軍自從1978年起每年便有所謂的專業倫理研討會(JSCOPE),針對美國三軍戰士在複雜的勤務中,遇到的專業倫理問題進行探討,並建立解釋與專業倫理課本。而我國目前國內相關各專業領域的專業倫理尚在萌芽階段,或者尚未被大眾重視,而軍事科學倫理教育更是未受重視,其中所牽涉到危機真是不可想像,我們熟知,「思想產生信仰,信仰產生力量」,為了在新 7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一代戰力正在建立之時,適時的對於軍官們灌輸正確的專業倫理觀念,以便發展最佳戰力,故本文認為應儘快研究專業倫理內涵與其發展評估結構,並結合軍事科學教育,發展出軍事科學專業倫理的教法與,因為軍事體系的文化是最傳統保守,但也是最容易貫徹始終命令與作法,在外面民間學校做不到的改革,卻可以在軍事環境中先作到,例如國際標準組織的ISO9000品保,就是先由美國軍方作起的,如此能讓每一個官校畢業生或各軍種的軍官們都因為接受了科學倫理教育,而具備了專業倫理的科學素養,整個國防體系才會因為倫理角色的發揮,進而達到和諧正常、戰力堅強的新境界。 二、研究方法、範圍與限制 8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本研究係蒐集各種網站研討資料、報告、期刊及國軍相關軍事雜誌刊物加以綜整分析,基本上以文獻分析法為主,期能獲致相關運用原則。專業倫理之範圍因各行各業性質之不同,。 而各有其專業倫理、專業守則及專業自主等,諸如諮醫師專業倫理、諮商專業倫理、教師專業倫理、志工專業倫理…範圍甚為廣泛,無法逐一深入探討,本篇乃以軍事之專業倫理為研究範圍,以我國軍之專業倫理與與領導統御作為研究重心。針對因時代潮流之進步分工之專業及細微之衝擊領導者與被領導者,專業人員與管理者之協調為中心。 貳、倫理學與專業倫理 9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一、倫理學之定義與影響 倫理學是做人的學問。在學術領域中,如天文地理動物植物礦物,都是在充實人的知識,是人性發展中知性的部分,而倫理學和人生哲學是教人「做人」的學問,他不但是理論性且兼具實踐性,不但增加人的知識還要去實踐去「做人」。 在哲學諸學科中,倫理學是一們學科,希臘原文是Ethika,它源自Ethos並沒有「學」的涵義在內,而都是實踐性的道德。西洋Ethos的思想歷程是,從Myhtos到Logos,在從Logos到Ethos,從神話到理性,再從理性到倫理。人類的理性在處理宇宙問題以及人生問題事件中逐漸體認出,知性 10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的發展雖是人性高貴的部分卻非全部人生。一個人如何生存於天地間,生活在人與人之間,使自己和別人都能安身立命,這就是從理性走向倫理的通路。倫理作為做人之道,亦即後來亞 註二里士多德倫理學的思想基礎。 倫理學實際上也是實踐哲學,亦有其知性基礎,因而將倫理學當作一門學問,或是一門學科來研究亦不為過。但若把倫理學作為純理論的學問,和知識論、形上學完全一樣來處理,忽視其實踐性則又未免本末倒置了。倫理學是做人的學問,學問可以是純理論的,但做人卻需是身體力行的。亞里士多德在其三大著作中,尼高邁倫理學、大倫理學、幸福倫理學中,都 註二 鄔錕如,倫理學,民八十九,五南圖書出版社 11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以人類行為傾向為準則,探討人類行為的目的,善、幸福、快樂等等,用以擬定行為的標準。西方傳統倫理學也一直以「行為標準」作為倫理學探討的對象和內容。已與人生哲學探討人生的起源、發展、人生觀等範圍較廣的實踐哲學有所區別。 由上述論述概可將倫理理論分為兩大學派,一、去看行為合不合倫理,從行為的結果來判斷是否合乎倫理,這是結果論,另一個是義務論、責任論,也就是康德學派。責任論的學者把行為分成「完全責任」跟「不完全責任」。完全責任就是絕對不可以容忍某些行為,比方說不能殺人,不管什麼情況下就是不能殺人,即使自衛殺人可能都要負刑責。不完全責任就是救人,但不用為了救人傾家蕩產。例如醫療行為就是完全責 12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任。打仗的時候,我方的軍醫遇到敵方的傷兵,這一定要救,在醫護人員的專業倫理上是這樣,兩邊的人都要救。身為醫療人員就是如此依其專業素養遵從專業倫理的規範,不拒絕任何病患。 二十世紀在軍事「力」的表現上,經過兩次空前的大戰後,人們對於戰爭的倫理思考,有著多釆而豐富的研究歷程與發展。一些歐美的學者在傳統倫理與道德價值受到現實環境的挑戰中,為了倫理學的發展,開始著手檢討與創新倫理學規範的研究歷程。也由於今日軍隊首要任務的改變??保衛國家,而非侵略他國。一個國家的武裝部隊的主要角色不僅是從事戰爭,保衛國家合法的利益和領土完整,而是維護和平。它對國 13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家與政府的持續存在,及人民的生命與財產,社會的文化價值、制度、法律都有直接的連繫。使得倫理行為對軍事而言,不祗是一種外在的意象,而且亦是軍事人員應遵循的行為。 分析當代有關軍事倫理(military ethics)之研究,乃係由於「有限戰爭」概念的形成,及軍事專業主義的產生,改變了以往集中於軍人道德或軍中倫理的情況。而當代軍事的專業不僅是一種職業,對大部分西方的社會而言,軍事有一個象徵,它的成員,,軍官與士兵,代表其國家的文化與社會的價值。使得越來越多的研究者轉向軍事倫理學研究,以拓展過去軍人倫理學的研究範圍。並認為軍事活動的主體除軍人之外,還有國家、政府、政黨、民族、民眾等,這些主體在軍事活動中的道 14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德問題,都是軍事倫理學的研究對象。 二、,軍事,專業倫理的起源、意涵及其規範 有關軍事專業化,我們在十九世紀時期即可看到,第一,在拿破崙戰爭期間和戰後,大部分國家建立了初級軍事教育制度和降低進入軍官團的門檻。第二,在十九世紀後半期間,選舉和晉陞的過程全面檢修,一般參謀組織和高級軍事教育制度也被建立。在整個專業化過程中,普魯士領先建立了完整的軍事專業系統。此一系統具有軍事專業主義的特徵,進入軍官團需要一般和特殊的教育、考試、高等軍事教育機構、以考績和成就論晉陞、精密而有效的參謀制度、團隊性和責任感以及對 15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專業能力有限的認知。 克勞塞維茲(Clausewitz)為此新專業奠立了理論基礎。他著名的著作是於1815年後寫成的《戰爭論》。在該書中即具有軍事專業倫理意涵。克勞塞維茲戰爭理論的基本要素是戰爭雙重性質(the dual nature of war)的概念。戰爭是一種具有方法和目標的自主性科學,同時也是一種外來的附屬科學。克勞塞維茲提出許多其他專業軍事倫理的要素,但這些都是次要的。他的基本貢獻是戰爭雙重性質和軍人角色的概念。這些概念實際上為專業主義所有其他方面所必需遵循。 綜觀軍事專業過程中,普魯士之所以能居於領先地位,探 16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討其原因在於,技術特殊化,競爭性的民族主義,民主制度和貴族政體的衝突,以及穩定的合法權威的出現。茲分述如后可作為今後部隊專業化之參考, ,一,技術的特殊化 十八、九世紀的人口增加、技術發展、工業主義和都市主義興起,都有助於增進功能特殊化和勞力分工。戰爭變得複雜,軍隊成為規模龐大而複雜的有機體,因而產生了需具有協調和指揮各種不同專業的能力的專家。作為管理暴力的專家在致力於對外防禦的同時,又要善長於政治和經世治國或使用武力於維持國內秩序,已變為不可能。軍官的功能已不同於政客 17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和警察。技術的特殊化促成了軍事專業主義。 ,二,民族國家的興起 國與國之間的競爭促使各國建立其永久性專業部隊,以維護國家安全利益。特別是當戰敗或安全受威脅時,民族存亡的意識立即激起其軍隊的專業化的概念,亟借由專業化部隊爭取生存與榮譽。例如,普魯士在1806年戰敗後成立專業軍官團,1848年受辱於丹麥後進行第二波的專業化,法國在1815年和1870年之後,英國在1856、1870和1902年之後,其專業主義均獲得最大進展。普魯士之敗於拿破崙,激起其發展出一支具有優越的訓練、組織和盡責的強有力的集體性專業軍。 18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三,民主的理想和政黨的興起 民主政治的興起,使代表制的理想取代了貴族政治的理想,亦即對於軍隊,主張軍官團應該民主化,軍官來自公民的選擇而非依靠出身。美國革命時,軍官的選舉曾經是各州民兵的任官方式。法國革命初期也實行過同樣制度,雖然都不成功,代表制的理想卻卓然興起,儘管貴族政治之理想與軍事專業主義相違背,但是卻也成為打破貴族獨佔軍官團的關鍵因素。此種理想的衝突反而有助於軍事專業主義的發展。 當每一政黨試圖使軍隊服從它本身的利益和原則時,唯一的妥協基礎是,彼此認同一個超越黨派或階級,效忠並依據本 19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身利益和原則組成獨立自主的軍官團。尤其,歐美有關民主政治和貴族政治發展的不同,使學者對歐美軍事專業主義的出現持有截然不同而有趣的觀點。在歐洲,專業主義向貴族政治獨佔勢力挑戰,因而被視為民主政治,在美國,專業主義向獨佔的民主政治挑戰,而被視為貴族政治。 ,四,「存有」掌控軍事力量的合法權威 專業軍官以為國服務為理想,在實踐上,他必須效忠於國家,如果政府機構之間相互競爭和意識分歧,則專業主義即難於達成。憲法的意識形態和對政府忠誠的衝突會導致軍官團的分裂並將政治的考量和價值觀強加於軍事的考量和價值觀之 20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上。 專業者的特質是,視人類生而自私,只能透過強力領導者加以控制,軍人接納以「法律和秩序」作為任何政治體系的主要目標和所要追求的先天的「善」。這種觀點使軍人本身難以完全與自由民主系統一般的動力、變遷和明顯不穩定的特徵相調和。軍人認為現存制度中應具有忠誠和信諾的美德。 隨著今日社會日益激烈與公私利益衝突越趨複雜下,專業人員捨棄專業服務信念,違反社會信託原則,從事不法利益之輸送及為個人獲取不當利益等事件,已使社會大眾警覺到專業道德的重要性。因而專業學會本著專業精神與對社會之責任, 21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開始重視與重整專業倫理相關問題。軍事專業倫理也由於時代演進,而有從軍官專業倫理拓及一切軍事事務的趨勢。 「專業倫理」一詞是相對於「基本(一般)倫理」(general ethics)而言。在當代英美哲學中,專業倫理的問題是屬於「應用倫理學」(applied ethics)這個新興學術領域的討論範圍。因為它也是一般道德原則的應用,只不過,它應用的對象特別限定於某一專業領域的人員或問題,故而涵蓋範圍較應用倫理學略小。 「專業倫理」為應用倫理學之一部,是一套系統性的行為規範。其所涵蓋的規範是特別針對某一專業領域中的人員。針 22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對不同專業領域,即有各自的專業倫理,如工程倫理、醫學倫理、新聞倫理、科學倫理等。任何一種專業發展到略具社會組織的形態時,通常就會開始訂定一些內規,要求從事此一行業的人員共同遵守。這些專業的內規有些是在規定成員的資格,以確保每一位成員都受過合格的訓練,有些是在規定成員之間的對待方式,以確保和諧,有些則是規定此一專業的社會責任。由此可以看出,專業倫理有兩個層面,一是偏重專業內部的問題,一是偏重專業與社會之間的關係。在美國社會的認知上,所謂的專業人員,基本上必須具備專業的知識、專業的訓練、專業的技能、專業的道德規範,尤其必須具備「服務重於報酬」的信念,進而使其專業形象受到社會普遍的信任與仰 23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望,而此一「社會公斷」能夠建立,其專業地位亦隨之成立。以美國為例美國專業人員在其專業領域中,必須以服務與奉獻作為最高目的與自我的期許,相對的,在其專業工作上也應享有較大的「自主權」,以避免過多的約束與抑制。 軍事倫理乃屬應用倫理學的範圍,應用倫理學就廣義而言,是對個人、社會、或政策等任何問題,從倫理觀點予以審視。就狹義而言,它是一種推論方法的使用,應用倫理規範、倫理原則、倫理價值與倫理理論,以評論個人或團體實際行為。傳統上,「應用倫理學」被一般人視為普遍抽象的道德原理應用在實際及特殊領域中的,而對這些普遍道德原則所構成的知識,即「倫理學理論」,的應用,則是參照著經驗事實, 24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從一般性原則邏輯地演繹出指導行動的結論,如規約或禁令,,這個從一般性道德原則到特定結論的推理過程,包括了對經驗事實的選擇,及對一般原則和事實的詮釋,則應該是價值中立的,不受利害左右的,不先預設某個實質的倫理觀的。而「被應用的知識」總是普遍的、抽象的、理論的,但是更重要的,「被應用的知識」蘊涵了中心、基礎、本質等地位,而「應用知識」不但是特殊的、具體的、實踐的,而且是延伸寄生與依賴的地位。 在這個「應用」概念影響之下,應用倫理學家的立場中,「純」理論常是優位的,也就是純理論比應用更重要。雖然很多純理論優位者均承認道德理論和應用倫理學是互利的,或者 25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應用層面可以改進或試驗理論倫理學,但是他們仍隱含著純理論優位的立場。 如前所述,一般性的應用倫理可區分為,社會,團體,倫理與個人專業,個人,倫理。軍事倫理學事實上包含這兩者。整體而言,團體倫理學與專業倫理的差異通常看出個體與組織的不同。應用於武裝力量,此種專業倫理的方法手段,影響單獨士兵行動的道德狀態(價值與標準),與團體倫理在三軍部隊所承擔扮演的道德面向是有關連。團體倫理與專業倫理之間的差異,常常被指為是團體倫理與個體倫理的差異。而這種差異事實上經常是倫理途徑角度的不同使然,是不容易去分別差異,如以上所述,應用於軍事單位,即意味團體倫理可被視為 26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軍事行動處理的形成部分,而將專業倫理視為訓練、發展的一部份,並且是個別士兵的專業演練。亦即意味以團體倫理的方式,朝向對整體武裝力量作有效的作戰管理運行,並以專業倫理來穩固的個人發展與士兵個人的專業能力。這是理性的定義,並在尊重其任務的範圍內,從善與惡,標準與價值,責任與選擇中,思考所有人類行為的形式上進行。 故而,社會(團體)倫理與個人(專業)倫理實際上常常是符合一致的,事實上如果政策具有效率,那組織所建立的價值,,或要求建立的價值,必須真實地被履行政策的人們所承擔。如此作為,影響個人在其所擁有的國家,也影響在國外任務中的實際操作。社會(團體)倫理合併個人(專業)倫理上是有效益 27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的。換句話說,在一個組織內,必須聯繫團體倫理與個體倫理之間。這意味一般的政策(團體倫理)必須為個體所衷心贊同,並表現在個體的行為中。 是而,我們不要將個人倫理學與社會倫理學的區分絕對化,它們有時是相互為用的。例如對於安樂死的倫理學討論可以影響立法,而使得此一個人倫理議題具有了社會幅度。同樣,社會結構的肯定或改變也能影響個人的道德行為。尤其,軍事行為在實際運用正義戰爭理論判別準則的同時,將會有一些兩難和弔詭(paradox)的情況發生。例如軍事決策者如何得知與其對峙一方的軍力規模,進而採用「適度」的作戰手段,而對方是否會以「適度」的作戰手段對待我方,再者,如何區 28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分戰鬥人員與非戰鬥人員,被迫充軍的平民算是戰鬥人員或非戰鬥人員,負責提供或運輸敵軍糧食的婦孺是否也算是戰鬥人員,這些問題都顯示出正當戰爭理論的不足之處,但不可否認的是,當今社會對於和平與人道的期許,並沒有因為時代的演進而有所退化。 同時,軍人之專業謹慎要求,絕不亞於醫生、教師、教士和律師,否則他們會危害到同僚、任務、軍種乃至國家。因此,軍隊應仿照一般專業學校對巿埸交易,醫療程序,和法律策略等倫理方面所作的全學期講授課程,對其軍官提供類似的訓練。這種訓練應屬於理智的,但也須因應軍中的特殊狀況與國際環境。尤其,軍事倫理學的最大挑戰是人掌控著生殺的力 29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量,它遠較其他領域,更具有一種特殊的責任。因此,軍人(官兵)對於榮譽與恥辱這兩個名辭,必須有相當清楚的認識與理解,也必須能明智地衡量價值,並且身體力行,才談得上軍事倫理學。 參、軍中,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 國軍自建軍以來,對於軍事倫理教育極重視,並將之寓於政治教育中,以為施教養成。隨著民主時代個人意識高漲,政治教育當然不可能再像以往一樣,協助組織管制個人的價值空間,軍隊也是人所構成的社會體系,不可能沒有個人的問題。尤其,現代專業主義的形成,專業倫理與道德教育必須貫通知 30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識活動與實踐活動,並且將兩者融合為一,換言之,即為知行合一,方能有機會擴大倫理敏感度,提高倫理判斷能力,充實動機及建立倫理人格。因此,重行檢視軍隊倫理價值、賦予其合理的理性基礎,並藉此強化軍事倫理教化過程,實有其必要。 現代戰爭依然是一種政治關係的延續,一種維護國家安全與利益的手段。所以,對軍事幹部來說,政治智慧與軍事專業知識的兼具,顯然是不可或缺。軍事領域中,除了高科技武器裝備的運用知識之外,更重要的是專業倫理與軍事幹部也應該具備厚實的科學文化基礎,以及寬廣的知識面向。質言之,現代幹部光具備科學知識是不夠的,其相關的人文素養與專業倫理,包括專業知識，指揮與管理能力、敬業精神,以及建立正 31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確國家觀念等,也如同科學知識一般,對國軍的建軍備戰有根本性的影響作用,絲毫不容漠視。 軍事教育乃國家整體教育的一環,我們應培養現代化軍人具備健全的通識素養與人生態度,除根本的國家民族意識外,更能涵泳寬宏的視野與國際觀,具備嚴謹的邏輯思考，獨立判斷解決問題、危機管理與專業能力,集科學，哲學，兵學綜合之學養,不僅是允文允武，術德兼修的稱職軍人,也是社會可用之材,使國軍在人才培育運用方面,質量兼具。 一、專業素養之內涵及其重要性 32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近年來在專業主義的衝擊下,軍事人員積極致力於職業功能定位的努力,希望與社會上其他專業人員受到同樣的尊重,尋求同樣的專業聲望(prestige)與正面的形象(popular image),藉服務精神的提升,逐漸打破以往刻板印象的窠臼與「輪迴」。軍隊的組織架構形同一小型的社會。在這樣一個小型社會中,除了第一線戰鬥部隊之外,倘包含了各種的行政部門、軍醫部門、軍法部門、教學部門、心理輔導部門,乃至建軍備戰的部門。各部門的工作人員除應依法行政之外,由於其所負責之業務常屬於相當專業(Profession)的範疇,亦如社會中的醫師與律師執業的專業性質,各部門的工作人員亦應遵循其專業領域的倫理規範。此乃因其工作內容屬專業之範疇,不 33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易為他人知悉,亦不易為他人監督,如果該團體中之從業人員未遵守其所屬專業的倫理規範,則極易造成主官的錯誤判斷及決策,甚至導致國家的資源浪費以及納稅人的質疑。 軍人(尤指軍官)具有其特殊的專門知識和技術,軍官團也擁有其共有而為任何其他文人團體所無的技能。如果我們從軍文關係來比較,軍官團實具有與文人社會幾乎全然不同的軍事能力專長。這項核心技術,用拉斯維爾(Harold Lasswell)的用語,是「暴力的管理」(the management of violence)。故身為專業軍官均應對其所屬部門的專業倫理,如行政倫理、階級倫理、作戰及研究部門專業倫理等規範,應有所明確認識與遵行才是。因為軍事力量的功能是追求國家安全的武裝戰鬥,軍 34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人的事業在戰場上,戰場上的事業是流血的事業,故任務之執行依循,端賴戰場上操作人員之專業素養,此所謂專業素養即指專業知能、專業自主與專業倫理,其所涵養成之專業判斷是不可取代的,亦是此「暴力的管理」(the management of violence)事業不流於屠夫之流,而完成目標之依賴。茲將三者相對關係分析如下, ,一,專業知能、專業自主與專業倫理 教師是否為一種專業,各家說法不一,有人認為是專業,有人認為不是專業,有人認為是半專業,semi-profession,,主要原因乃是教育工作不像醫師、律師具有強而有力的專業特 35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註三質。同理,軍人是否為一種專業乃在於其對軍事專業領域的的界定為何,「專業」,profession,一詞,依「大辭典」之解釋有三種涵意,,、專門研究某種學問,或從事某種事業, 註,、專精於某種學問或事業,,、專門知識才能和道德的人四。復依韋氏桌上型辭典,Webster's Desk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1983 ,將「專業」解釋為,「需要高級教育的一種職業」。依此而言,專業必須以其特定的知識為基礎,knowledge base,,否則很難構成專業,所以「專業知能」,professional Knowledge and skills,因而成為專業重要特質之一。 註三 吳清山,民85,「專業自主與專業倫理」 註四 「大辭典」, 三民書局大辭典編纂委員會,民74 36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當然,專業的人員在運用其知識時,必須依自己的知識權力行事,不受他人之干涉,此即所謂的「自主」,autonomy,。依韋氏新辭典,Webster's Third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之解釋,「自主」一詞係來自希臘文,具有「獨立、自由及自我引導的性質或狀態。」的意思。所以,「專業自主」,professional autonomy,具有獨立和自由行使其專業知能的涵意,任何專門的職業行事時,如果處處受制於他人,可能很難構成專業的要件。因此,「專業自主」也應該是專業重要特質之一。 其實,專業人員自由行使其知能時,也必須慎重,否則可能會產生一些困擾或問題。因此,必須考慮「倫理」,ethics,的課題。所謂「倫理」,依「大辭典」之解釋有二種涵意,1. 37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人類道德的原理,2.人際關係中所共同遵守的規範,而韋氏新辭典也把「倫理」解釋有三種涵意,1.處理好壞、對錯或道德責任和義務的規律,2.一群的道德原則或一套的價值,3.管理個人或職業的行為原則。所以,談到「倫理」時,多多少少會涉及到「意志自由」、「責任」、「義務」、「價值」、「道德」和「標準」等議題,這也是從事專門職業所不可避免的實際問題。因此,「專業倫理」也形成專業重要特質之一。 基於以上的說明,「專業知能」係指專門的知識和能力,而「專業自主」則指專門職業人員自由和獨立行使其專業知能,而不受他人支配或干涉的行為與態度,至於「專業倫理」則指專門職業人員運用其專業知能時,能夠遵循的價值規範。 38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二,專業知能、專業自主與專業倫理的關係 「專業」是自主的、自我管理的、和負有知能精熟的責任,是有其實質的意涵。若缺乏專業,則「知能」是空的,無法「自主」則專業是假的,未具「倫理」專業會是亂的。因此,要破除專業的空洞、假象和混亂,必須建立三者密切的關係。因此,專業知能、專業自主與專業倫理是專業所不可或缺的要素。然在軍事領導中,因過去常因軍人對資深資淺、階級服從之誤認,經常使任務執行及專業事務溝通上產生制肘和衝突,故在此特將專業知能、自主與倫理的關係三者之間的密切關係說明,以釐清軍事領導時所產生之矛盾。 39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專業知能是專業自主和專業倫理的基礎 軍人自取得其軍人身份後,含義務役和志願役,,即需接受一段時間的專業軍事訓練,取得其專業知能。在基礎教育之後進入單位服務印證所學,而後分階層接受進階教育。具備大量的知能,是衡量「專業」的重要指標之一,「醫師」和「律師」之所以是大眾公認的「專業人員」,就是因為明顯具有這項的特徵,當然為了擁有這項知能,他必須接受長期的專業訓練。 在教育界依Shulman的看法,一位教師必需具備的專業知識包括,學科、.一般的教學法、課程知識、學科教學、學 40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習者及其特性的知識、教育環境脈絡的知識、了解教育目標、目的和價值及哲學與歷史根源的知識等大類,方有專業判斷能力以行使其專業自主權,在其應有的領域裡盡情揮灑。這好比一位醫生,如果未具備醫學知識,又如何診斷病情和開處方呢,若是具備了專業知能,一位有醫德的醫生,可能也不會死要錢或見死不救。同樣的,一位專業的軍人需能獨立自主行使專業判斷服務其單位,具有良好的專業知能及倫理知能,必能使任務執行時得心應手,發揮最大效益,而不致於因欠缺專業素養事事請示而綁手綁腳耽誤時機,而且可能也較具責任感,加強自我專業要求及知能減少因無知而產生的危害。 ,、專業自主是展現專業知能的利器 41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自主」是專業重要的特質之一,一位軍人有了豐富的專業知能,必須能夠獨立自由的運用其知能,才能發揮其所學,若是處處受制於他人的干涉或壓抑,則專業知能很難展現出來。試想,一位醫生開處方,若要處處經過許可,則大家不可能肯定「醫師」是一項專業。是故,專業自主可說是展現專業知能的利器,否則空有一身本領,難以有效施展,終究還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尤其戰場狀況瞬息萬變有動態性、複雜性和多樣性,上至一位領導者指揮官或下至一名士兵,皆需依其專業判斷及能力各司其職面對各種狀況當機立斷,有時必須通權達變,不能用單一方式來處理,才能達到效果。不管是當機立斷或通權達變,都在考驗您的專業知能和自主,若處理不慎, 42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全般任務及國家人民或可能遭受危害影響甚鉅。因此,專業自主是一項利器,亦必須慎用。 ,、專業自主提供專業倫理的思考空間 專業知能和專業自主肯定專業人員具有作決定的能力,但所作決定必須顧及其可能產生的影響,例如,教師依其專業能力所作的專業判斷和決定,其結果是否影響到學生的受教權益和身心發展,是值得加以思考。已經進行專業的決定,緊接而來探討的是他們可能有哪些影響,這些影響是否符合專業倫理規範,試想,假如沒有進行這些專業的決定,可能就不會涉及 43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到專業倫理的問題。是故,專業自主和專業倫理的關係,猶如「自由」與「自律」關係一樣,是相當密切的。 ,、專業知能和專業自主需要專業倫理的支持 專業知能和專業自主如果缺了專業倫理,很容易導致人員為所欲為,沒有顧及到行為背後可能產生的影響,就整個社會或教育發展而言,是相當危險的,它不僅會使社會趨於混亂狀態,而且更會加速社會的解體不容忽視。所以,專業知能和專業自主需要專業倫理的支持,才會可大可久。沈清松,1996,曾指出,「就專業倫理而言,專業人員可以透過專業工作中專業理想的實現,達致個人能力的卓越,與良好關係的滿全。」 44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基於以上的說明,專業知能、專業自主與專業倫理可說建立在一種互為依存的關係。三者若能相互配合,可發揮1，1，1,3的力量。 三、專業權威有賴專業知能、專業自主與專業倫理的配合 專業權威的建立,是來自於別人的肯定,而不是自我的認定。軍人在其戰場指揮及操作等其專業知能、專業自主與專業倫理自成一 格,其軍事專業上業有其不可取代性,遂足以建立其專業權威。任何一種行業之所以具有權威,一定有其特質存在。但是,社會有些人會質疑所謂的權威性,例如,教師所進行的評量方式或題目。可是從醫師的權威來看,卻較少質疑 45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醫生所開的處方,其中因醫師的專業知能、專業自主與專業倫理要比教師為強。主要原因也在於專業知能、專業自主與專業倫理的差距。此所謂差距即為各專業所建立的不可取代性。 基於以上足以說明專業權威、專業知能、專業自主與專業倫理四者的關係。專業知能、專業自主與專業倫理三者力量維持在一個均衡的狀態,所以專業權威相當的穩固,而專業知能和專業自主力量遠大於專業倫理,這時專業權威可能會遭致批評,也會受到挑戰。因此,專業權威的建立,若無專業知能、專業自主與專業倫理的配合,將會流於空談,猶如空中樓閣。故穩固的專業權威,強化自己的專業知能、專業自主與專業倫理,可說是最重要的不二法門。 46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按實際發展情況來看,所謂的專業人員,推源究始不外來自一些抽象的、觀念上的、心理上的、直覺上的、甚或預設立場偏頗的認定,但是經過了社會多年嚴謹的思考與慎重的檢驗,逐漸衍生出一些理論或理想的典型(model),從而奠定其初步共識的建立,最後經由其特定學習領域中所受的訓練、職業上的必備條件、持續的在職進修、本身工作能力的展現與特殊技能的評估,最後在社會共同認同下而樹立其專業形象。 二、領導統御的原則、運用與才能 領導需要技術才能結合團體力量,領導需要藝術才能將力量作最佳的發揮。他是有步驟、有進程、可以學習的,然運用 47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之妙完全存乎一心。軍以作戰為主,從成員的體能、社會、情感、精神達到協調合作的凝聚力,分擔為何而戰的自信、互信,具備成熟的專業氣質、專業倫理,成長成為正直、勇敢、有能力、肯負責的軍人價值,這些團隊培育的全程,都靠領導者在制度運作中的領導。強勢的領導統御,發展有效的團隊,是戰場上成功的關鍵,最好的戰鬥與戰鬥支援戰略,以及最巧妙的戰術運用,並不能保證獲致勝利,除非基層的士兵們,以及其上級單位有效能的執行他們所賦予的任務。戰場的最後成功,大部分依靠優良訓練,及高度作戰意願士兵所組成之具有凝聚 48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力培養的戰備團隊,而其最獨特的特質就是「是什麼,知什麼 註五,做什麼」。 團隊精神的培育是有其步驟及進程的。具凝聚力的團隊必定是有效能而且常接受新進士兵及剛報到的領導者。當這種狀況發生時團隊必須重組,並且花一些時間來融合新進成員。無論單位如何組成,所有單位都要經過一種發展性的完美正確詮釋程序,這種程序的階段區分是,編組、發展和維持。依此連續性的進行團隊成員的互動已成習慣並能互信,這就已完成一個高凝聚力的戰鬥團隊了。領導者必定要體會到,面對一個基 註五 趙本立 譯Team Development 49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本上互相陌生的人群去做團隊的培育發展,絕非是一件容易的事,非一蹴可幾亦非一個迅速的程序。他初期的角色是鼓勵接受,公開溝通、培養團隊人員彼此之間的互相依賴,再升高為團隊分享的標準與價值之接受。再進一步,團隊成功的成員與團隊一般成員之間的結合,作為一個領導者本身也必須包括在內的密切結合。必須設定及強化標準,再更進一步關係的發展中樹立典範。培育國軍盡可能達到最好的階層,就是要他們為戰鬥的要求而準備。以卓越的訓練發展其能力,絕不能走捷徑。因為欲求得生存和完成任務,全賴將帥之有效領導而發展出一支有凝具力的戰鬥團隊。 50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領導的原則概言之分為,思想、學識才能、精神品格和政策與方法等四項。 ,一,思想領導,,建立共同願景, 思想領導一種是「主義思想」的領導,一種是促成某一種運動的成功,或某一件事的徹底成就而先行溝通思想,促使上下左右的思想均趨一致的思想領導。 「主義思想」亦即現在所言之「共同願景」,欲達成使「共同願景」實現的目的,要使每一個被領導者篤信主義思想之程度近於迷信近於瘋狂。依李震所著之「將校才德、領導與謀略」一書中所提,要達到這個目的有三個方法,,一,把主義的理 51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論與每一個人的生活打成一片,再將每個人的生活與國家連成一氣,使每個人都領悟到沒有主義,便沒有國家,亦沒有個人。,二,促使每個人以研究主義為榮,以對主義的了解為最大的學問,不了解主義個人的革命事業上便沒有地位。,三,教育,需利用各種的教育組織和方法,以促使此依教育的普遍展開而貫徹到底。 對某一運動或每一件事欲收到最大成效,在籌備或準備時,即應先著手溝通思想,求得一致後才進一步去計畫進行,或首先掀起對此一運動的思想高潮,使每人均具高度的熱誠和信念,以產生積極的工作態度,才能在團結合作的努力下而達於成功。 52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二,學識才能領導,,尊重專業制度, 要獎勵人才,使人才不斷發揮其積極性,永遠提高其朝氣以及使人人競爭,向上進步,提倡學識才能領導制度。 領導者要使所屬衷誠敬服,就必須學識高,才能優,若學識領導制度僅以級職為主的領導,是不可行的。應知知識高者領導知識低者為順,反之,知識低者領導知識高者為逆,足以使人意志消沉,效率低落,團體退步。曠觀歷史凡諸興盛朝代莫不是人才領導制度所收之效果。所以為將校者、領導者必須自知自勵,以求學識及才能足為部屬師表,若徒恃資格、職位 53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為領導之資者,應當切戒,因徒以此為領導的工具,是不足以增加其威望的。 ,三,精神品格的領導, 品格的光明磊落、魄力的果敢壯大、才氣的磅礡縱橫、意志的堅強果斷、不屈不撓等素質,對部屬所生的影響力,足以使其一致奮發,欣然跟著領導者前進,而其精神品格易受其感化。優秀將校必須修得此種品質以為領導之基礎。 ,四,政策與方法的領導, 所謂政策的領導即是政策正確與否的問題。但政策的決定,要如何才是正確呢,原則上不外是,在客觀情勢上徹底認 54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識,精密估計,和根據各種提件與要求,而去做最有利的決策。這種決策運用原則,小自帶兵練兵用兵,大至政治領導,國際領導,其策定政策時亦不能忽視這原則。 古有云,「方法不明,則事功不敏」,領導方法抉擇與運用上優越,則凡事必可收事半功倍的效果。然方法的的優劣則必源於領導者的才智卓越與善於運用組織中之眾人才智,使其盡量發揮。亦即現今所謂之專業分工及組織型智慧。 其次論及統御的原則、運用與才能,欲使統御發生力量的工作為,組織、命令、法紀,三者靈活運用自可發生力量。 55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組織,組織就是把許多人組合在一起並分出「統御」的階級與命令系統而加以領導,運用賞罰的功能以產生力量。 人類活動史上一切權力的產生,都離不開這個原理和運用,同樣,一切權力的崩潰,也因為其組織中這個原理的有形無形因素發生了解體的作用所致。 組織的運用必須注意縱向的「節制」與橫向的「關聯」,縱向的層層節制可促使指揮體系的一致性及有為有守,橫向的協調關聯可因考核及賞罰而提高整體效能。一般僅注重組織縱向的節制而使橫向關聯性偏廢,導致力量殘缺無法發揮效力。 56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命令,命令是傳達統御的意志與規定所要達重的目的,從而發生組織力量的工具。 命令常常只是一種簡單的強制要求,為使執行者竭其一切才智與力量去儘量發揮,則其心理上的貫通與共鳴必須先做好。所以發令前的思想打通工作,使每一個人都當作自己切身的事,這是要求命令徹底貫徹的主要關鍵。其次,命令的作為固然要針對受令者的程度,更要注意縱的節制和橫的關聯規劃,尤其要注意人才與組織的配合,組織與事功的配合,以及事功與法紀的配合。命令若不包括這個原理及其精神,則這個命令便不能做到徹底和貫徹 57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法紀,法紀是驅使人赴湯蹈火而不敢辭的主要因素。但更應進一步使人樂於赴湯蹈火。 為達到這個要求,必須使其認識法紀的必需及其重要性,令大家都重視和維護他。其次,法紀的執行需既明且嚴,且在 註六賞罰之間需特別注意心理因素,求得「賞心」 「罰心」的效果。 戰力的發揮端賴將校的領導統御,而領導與統御二者是相輔為用,相得益彰的,必須統合起來運用才能發揮整體效力。至於運用原則還須靠天才和經驗,含研究而得,,因為領導與統御的運用和戰術的運用一樣,都是一門藝術。一位領導者若 註六 戚繼光語錄 58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天資卓越,閱歷豐富,心理的了解透徹,觀察力深入明晰且對事務條理清楚,而運用又能因人、因時、因環境,活潑自如,則領導與統御所發生的力量將是強大且無窮的。 肆、現況研析與檢討 現代軍事科技的飛躍進步,武器裝備更新快速,以及國際戰略格局的變化,已經使得現代戰爭呈現出嶄新的面貌。新形態戰爭的最大特色,除卻武器裝備與戰術戰法的改變,主要在於對軍事人才的培養與成長,有著更為迫切與嚴格的需求。當然,就我國軍部隊現有的人力資源和素質而論,較諸歐美國家毫不遜色,然而在人力應用上是否確實,究竟能否成為一個讓 59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人一展長才,而非僵化，缺乏應變能力的官僚體系與團體,在智力活動和研究上是否能更彈性的應用,在知識識、資源乃至於戰略思想的攝取上是否還遠遜於民間,易言之,一支現代化的國軍隊伍,除了能保持適用於現時的傳統價值觀外,更應當著重於腦力資源的開發,一方面思考新的觀念與程序,以求和新的技術及裝備同步,另一方面也要轉變成為一個能夠吸納人才的隊伍。 同時,即使戰爭型態有所改變,現代戰爭依然是一種政治關係的延續,一種維護國家安全與利益的手段。所以,對軍事幹部來說,政治智慧與軍事專業知識的兼具,顯然是不可或缺。再說,軍事領域中,除了高科技武器裝備的運用知識之外, 60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更重要的是專業倫理與軍事幹部也應該具備厚實的科學文化基礎,以及寬廣的知識面向。質言之,現代幹部光具備科學知識是不夠的,其相關的人文素養與專業倫理,包括專業知識，指揮與管理能力、敬業精神,以及建立正確國家觀念等,也如同科學知識一般,對國軍的建軍備戰有根本性的影響作用,絲毫不容漠視。 現代化軍人應具備健全的通識素養與人生態度,除根本的國家民族意識外,更能涵泳寬宏的視野與國際觀,具備嚴謹的邏輯思考，獨立判斷解決問題、危機管理與專業能力,集科學，哲學，兵學綜合之學養,不僅是允文允武，術德兼修的稱職軍人,也是社會可用之材,使國軍在人才培育運用方面,質量兼 61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具。 一九四四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約翰。納許在其博士論文中就證明了在非零和的不合作賽局,nonzero-sum noncooperative game,中,一定有「均衡」解存在。納許定義,當一組策略是互為最適反應時,就是「納許均衡」,Nash Equilibrium,。其中論及「囚犯困境」理論,兩個落網的犯人在接受警方分隔偵訊時,警方採「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一個賽局,因雙方皆害怕對方會招供而自已相對不利,故在利益衝突的考量下,因彼此缺乏信任,產生了利益衝突。雖然兩者明知都否認,將會獲得最好的結果,但因為彼此不相信對方,分離偵訊的開始,警方早已埋下這個不合作的賽局,造成了「囚 62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犯困境」。兩者合作本是最好的結果,但因彼此缺乏互信,擔心對方可能不合作,其自利的行為便使得原始合作的最好結果無法維持下去。「囚犯困境」,參賽者各謀其利,結果是雙方都困阻在較差的均衡內互耗。 然而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優秀的個人已無法滿足時代的脈動。這是個尊重專業、重視效能的co-worker世代,也就是互相信任合作是最佳的模式,但若因表面的階級服從或資深資淺,取代所謂的專業取向,易產生不良互動而行程內耗或空轉,對整體而言是百害而無一利。國軍各階層領導在尊重傳統,講求階級倫理、專業倫理的同時,應予深思之。 63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一、廿一世紀領導思維 遠流出版公司於2002年9月1 日出版柯林斯(Jim Collins)的著作Good to Great, 中文書名為「從A到A+ --- 向上提升,或向下沉淪,企業從優秀到卓越的奧祕」此書是由任職於史丹佛企業管理研究所的柯林斯,帶領研究小組探討企業從優秀到卓越的轉變過程。他們從美國五百大排行榜上的企業,系統化地搜尋和篩選十五年來在股市的表現優於大盤三倍以上的公司,經比較、分析、整理,最後找到了十一家,從優秀到卓越,的公司。 經過有系統的比較、分析,並探討從優秀到卓越過程的每 64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一個階段,告訴我們領導要具備雙重特質,宅心仁厚,但意志堅強,謙沖為懷,但勇敢無畏。在科林斯的第五級領導中有兩個重要面向,一是專業的堅持、一是謙虛的個性。專業的堅持意指,,一,創造非凡的績效, 促成企業從優秀萬向卓越。,二,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都不屈不撓,堅持到底,盡一切努力,追求長期最佳績效。,三,以建立持久不墜的卓越公司為目標,絕不妥協。,四,遇到橫逆時,不望向窗外指責別人或怪罪運氣不好,反而照鏡子反躬自省,承擔起所有責任。謙虛的個性為,,、謙沖為懷,不愛出風頭,從不自吹自擂。,、冷靜沉著而堅定,主要是透過追求高標準來激勵員工而非藉領袖魅力,來鼓舞員工。,、一切雄心壯志都是為了公司,而非自己, 65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選擇接班人時,著眼於公司在世代交替後會再創高峰。,、在順境中會往窗外看,而非照鏡子只看見自己,把公司的成就歸功於其他同事、外在因素和幸運。 時代潮流的快速變化,在e世代新思維的衝擊下軍中若仍秉持過去封閉的領導思維恐已不合時宜,因此,國軍幹部的教育必需因應時宜調整,特別是思考靈活度,領導統御方能與現實接軌發揮領導的實質效益。在工作部門上尊重個人專業倫理,在階級服從的崗位上尊重軍中階級倫理領導。未來的國軍幹部,不僅得面對各種複雜訊息和瞬息萬變的情勢,所操控的更將是各項日新月異的科技武器,因此,鼓舞軍人的智力活動,培養新的思維方式實為當務之急。當代人工智能學者霍夫 66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斯塔特,Douglas R. Hofstadter,曾經對人類的智能作出相當經典的描述,這些描述不但是現今各種智慧型武器所採用的基本思維,判斷,模式,同時也值得國軍在培養官兵思維方式上的借鑑。 於今各行各業為推展其效能都紛紛重視其行業中之專業教育及專業倫理制度的制定,無非是要提昇其效力及使命感。英業達集團副董事長溫世仁先生感嘆現今學校教育,曾語重心長的表示,希望從學校畢業出來的學生是「成品」而不是「半成品」。成品是社會資源有能力、有使命感可創造更多的社會資源,半成品能力不足,對工作沒有認同感、沒有使命感,是社會負擔,需再次耗費時間和成本予以再教育。教育再各行業 67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中一直扮演者舉足輕重的角色。 軍人是一種非常事業,其軍事專業教育、專業使命,更應予以重視。著重於基礎知識的掌握、思維邏輯的培養與獨立思考的習慣,教導學習者如何認識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思維程序,塑造出具強烈國家、責任、榮譽觀念,有管理、領導、指揮、執行任務能力的現代軍官,在專業教育與政治教育兼顧和「知行合一」的條件下,方以真正達到教育目標,,一位術德兼備的領導者。 二、領導者的領導藝術與反思 68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于紹樂先生所著「西點軍校精英訓練課程」一書中敘述著美國西點軍校耀眼的輝煌成就,及西點不同凡響之所在。西點軍校造就了一大批跨國集團總裁、爭戰沙場的將領與國家元首。但西點也是煉獄,想成就一番大業的人都能在此鍛造自身、她是一座「魔鬼訓練工廠」,受領天降大任的人都在這裡進行著嚴酷的全能訓練。書中更敘述了一個成功的領袖通常都具有下列三種特質, ,一,專精於事業的激情。 領導的工作是複雜的創造性勞動,不僅是體力的付出,更重要的是腦力的付出,而這種創造性的思想謀略,往往是和領 69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導者的激情連結在一起。科學家研究發現,人在不高興和情緒低落時很難集中精力進行思維,其想像力只有平時的二分之一。美國管理權威赫茲伯格強調「成功的領袖」必備的就是激情迸發、才思敏捷。有激情的人,才有積極的活動,有更大的活力,從而快速地縮短與目標之間距離,最後奪取成功。 ,二,勇於競爭的雄心。 一個雄心勃勃的領導者,絕不會甘於人後,即便失敗也要拼命一博,這種勇於競爭的雄心來自於對事業的堅定和熱愛。日本豐田汽車公司總經理田喜一郎曾經說過,「要在三年內趕上美國,否則日本的汽車工業就別想重建了。」幾年後豐田公 70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司果然在與汽車王國--美國的競爭中,逐步戰勝克萊斯勒公司,並超過福特汽車公司,躍居世界第二位。 ,三,百折不撓的韌性。 有成功必然有失敗,失敗正如冒險和勝利一樣,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偉大的成功通常都是在無數次痛苦失敗之後才得到的,如果一遇到困難挫折就中途退縮,那自然就與成功無緣。 放棄是失敗的主要因素。通常在失敗後會產生三種人,一種是在打擊下一蹶不振,從此一生都庸庸碌碌,成為被失敗打垮的懦夫。一種是在失敗後,憑藉著匹夫之勇,勇往直衝,不 71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知道反省自己,吸取經驗教訓。而成功的領導者,則是在經歷失敗打擊後,能夠迅速作出判斷和調整,等到再次有實力和機會的時候,全力出擊,捲土重來。 領導方式是否具有效能,端視領導者面臨的情境而定。領導並無定理,亦無固定公式可遵循,全賴其在面臨種種過程中各種情境狀況而應變,方可達成組織團體的目標。諸多領導素養與原則無非要將統合戰力發揮於極至,達成目標完成所交付之任務。惟此領導統御之能力及魅力可能源於天生或學習,但他完全是一種「內化力量」的展現,其內化的程度的深淺和展現的多寡源,皆源自於教育和學習。 72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一般而言,領導者用來影響部屬的「權力來源」可分為兩大類, 一、職權(position power),因身處組織中某職位而所擁有的權力。 這種權力包括以下三種, ,一,合法權(legitimate power)—部屬因為相信「領導者有權對他提出要求,且他有義務聽從」而順從領導者。 部屬可能因領導者在組織中職位、階級比他高,或只是因為期別、資歷、年齡比他長,即認為有必要聽從對方的要求, 73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接受對方的領導。國軍所強調的軍中倫理,即在強化領導者此影響力。 ,二,獎賞權(reward power)—部屬因為相信「他想得到的獎賞是由領導者控制著」而順從領導者。 在組織中,如果部屬認為只要他聽從領導者的要求,即可經由領導者授權得到他想要的獎勵,則部屬自然會對領導者言聽計從,反之,如果部屬認為即使他聽從領導者的要求,領導者未必有獎賞他的權力、不一定會如預期獎賞他,或所獎賞的並非如部屬所願,則獎賞權的影響力將大打折扣。因此,領導 74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者必須先瞭解部屬的期望,在個人權限內,公開公正地實施獎勵,才能有效發揮獎賞權的功能。 ,三,強制權(coercive power)—部屬因為相信「他能藉此避開由領導者控制的懲罰」而聽從領導者。 在組織中,如果部屬認為只要他聽從領導者的要求,即可避免受到領導者的懲罰,則部屬自然會對領導者言聽計從,反之,如果部屬認為即使他不聽從領導者的要求,領導者未必有懲罰他的權力,不一定會受到處罰,或根本不在乎所施行的懲罰,則強制權的影響力亦將大打折扣。 75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職權乃因職位而來,如果離開該職位或要求部屬順從所憑藉的權力被部屬認為非其職位權限所在,或領導者沒有威信,未能作到「信賞必罰」,則領導者將無從發揮這方面的影響力。 二、個人權(personal power),指領導者個人的屬性是其影響力的來源,部屬不會因領導者權位不再而稍減對領導者的順從。依其性質,可分為以下兩種, ,一,專家權(expert power)— 部屬因為相信「領導者擁有特別的知識,知道作事情的最佳方法,能教導他」而聽從領導者。 76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國軍組織中的領導者如果本身本職學能足夠,且有意願與能力有計劃地教導部屬,遇部屬在工作上發生任何困難時,都能協助其有效處理,必然能使得部屬對他言聽計從,反之,如果領導者本身學養不足,遇問題只知一味要求而提不出有效的處理,如何使部屬聽從其指示,信服其領導, ,二,參考權(referent power)—部屬因為仰慕或認同領導者,且為贏得領導者的讚賞而順從。 國軍組織中的領導者,如果因本身品德學養卓越,與部屬關係良好,為人處事得當,言行舉止各方面堪為表率,則可能為部屬所崇拜、認同,自然可以對部屬充分發揮其影響力。反 77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之,如果領導者德行學養、為人處事各方面均不足取,除非礙於規定或迫於情勢等種種外在要求,部屬不會自動聽從其指示 註七行事。 綜觀上述各種影響力來源可知,組織中的領導者只要人在其位,即或多或少有其職權,但是否能更進一步靠本身所具備的個人條件讓部屬信服,則有賴個人平日的修養與作為,除卻階級以外,如何發揮個人魅力,包括專業能力與領導能力,令人油然起敬。此外,領導者據以發揮影響力的來源,對部屬影 註七 洪光遠 軍官領導潛質之研究 78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響的程度,依參考權、專家權、合法權、獎賞權、乃至強制權,令部屬由衷折服之順序是逐次遞減的。 伍、結論 軍事組織有其特殊的結構與組織文化,使其在領導方面有別於一般的社會組織。這些的特殊結構諸如高度不確定性、強制性、階層性、威權性、集權性等。其中高度不確定性來自於戰場的狀況瞬息萬變,許多突發狀況事前難以研判掌握。因此為了能在作戰中發揮統合戰力,端賴平時嚴格的訓練即高度的要求,亦即成員之領導與被領導之倫理教育是否以內化,足以嚴格地依其專業倫理素養服從法令,且不容許個別差異以便如 79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期完成任務。 但自二次大戰以來,有關軍紀與服從的問題,已經從過去權威式領導,變成需仰賴說明與團體共識,強調正向激勵的技術以保障軍紀發揮戰力,例如,官兵福利、領導才能、信心互信與自立自強等。軍事領導不再只是單純的命令與服從,負向的強制懲處與正向的激勵,而須達到兩者之間的平衡。因此,近年來西點軍校新生入伍訓練中,也逐漸加入了對人權的重視 註八及政治民主的推動,且不再將士兵當作完成任務的工具。Janowitz認為軍事組織如同一般公司,而軍事將領就像公司經理一樣,必須了解組織中人與人的問題,因為這是組織成敗 註八 The United States Academy at West Point , 陳山 譯,民83 80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的關鍵。這種領導變革證呼應了Bass在1985年提出的轉化型的領導與交易型的領導兩種型態。Bass指出,大部分的研究均涉及領導風格,及領導者對部下的工作表現給予獎勵,這就是交易型領導,transactional leadership,。而後Gregor Burns 更建議軍事領導者應法展出一種教育領導的模式,這個模式即是轉化型領導,transformational leadership,。 Burns 強調轉化型領導者較重視對未來的合理看法,這個觀念也為部屬所了解,同時轉化型領導者也授權同體共同行動。在這樣一個領導模式下,部屬的成就較大,因為他們比較清楚自己所應作的事,而他們也會全力以赴。Peter Senge,1994,曾指出,轉化型領導者善於改進與創新,同時也比 81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一般領導者更能應付緊張失序的情況。這樣的能力也正是戰鬥部隊指揮官所應具備的。 至於軍事領導角色的調整,美國軍事社會學泰斗簡諾維茲,Morris Janowitz,在其所著「專業軍人」,The Professional Soldier,一書中認為,一個現代化的軍事指揮官,應兼具傳統英雄式領導者,heroic leader,與軍事管理者,military manager,的角色。事實上,由於現代軍事系統乃是由一群複雜因素的混合,其中包括人力、武器、後勤、指揮編組及作戰計畫,戰鬥求勝乃是其中的最終目的。 隨著戰爭型態的轉變,軍人的形象也產生極大的變化,由 82 專業倫理與領導統御的關係 往日的「勇武軍人」轉變為「科技軍人」。因此,除了精密的高科技武器外,如何提昇領導幹部的素養,強化軍事組織的領導與管理,是當前軍事領導研究的重要議題。如果分析家們了解未來的戰爭型態,世界各國的軍隊都將面臨非傳統的部隊,包括民兵、游擊隊及恐怖份子在內,為了對付新敵人,同時為了遂行非傳統作戰,亟需要具有新思維,全新的領導統御技巧,結合各專業倫理教育模式深植於心。是故,如何了解魅力與轉化型領導是非常重要的,與基礎之教育訓練中之專業倫理之教育是互為共生。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