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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英汉语中的时间隐喻为金钱的对比和评价2.doc 对英汉语中的时间隐喻为金钱的对比和评价 112 董广坤， 肖小敏 ，陈惠芬 (1(井冈山大学外语学院 2(吉安市第二中学，江西 吉安， 343009) 摘要: 英汉语中都有时间隐喻为金钱，这是一种真实的社会存在。并且，这种思维已控制了社会大众。它是一种意识形态。根隐喻理论认为时间就是金钱只是一个狭隘的世界观，已给人类社会带来巨大的灾难，在经济危机肆虐全球的形势下，对它进行反思是极其必要的。 关键词:时间隐喻、金钱、意识形态、反思 中图分类号:G04 文献标识码:A 一、引言 1980年，莱考夫和约翰逊发表了《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Metaphors We Live By)。它是隐喻研究的里程碑，是当代隐喻研究的奠基之作。从那以后，隐喻受到了不同寻常的关注，多种学科都将其纳入其研究范围。(束定芳，2000:4)随着研究的深入，隐喻主要是一种认知方式的观念已为学界广泛接受。 莱考夫和约翰逊(1980:7-9，41-44)归纳出英语有三类时间隐喻:时间是运动的物体，时间是我们从中穿过的空间，时间是金钱。(见郝辉，2007)这是中外研究时间隐喻的理论基础。中个学者对时间隐喻和论述极大地拓宽了我们的视野，使我们对语言和思维的理解大大前进了。众所周知，汉语里也有把时间隐喻为金钱。而且，在“现代化”的语境下，时间隐喻为金钱在英汉语中渐趋一致。 从语言结构上来看，英语中的“Time is Money”和汉语中的“时间就是金钱”是一致性隐喻。它们的源域和目的域相同，一般被理解为两种文化所共享的概念隐喻。但是，它们毕竟是两种语言体系和两种文化语境下的不同的表述，在文化内涵方面仍有差异(李天紫，2008)。 时间隐喻为金钱是真实的社会存在，但它只是一个狭隘的世界观。在经济危机肆虐全球的情势下，对其反思是极其必要的。这种重新审视必定对人类社会的进化和生活方式的变革带来深远的影响。 二、 对时间隐喻为金钱的深化认识 1(英汉文化中时间隐喻为金钱的共性 在1980年，莱考夫和约翰逊归纳出“Time is Money”是时间概念隐喻之一。这种概括源自西方人近现代对时间的认识。1748年，富兰克林首先写出“Time is money ”，这是西方人把时间隐喻为金钱用简明的语言表达出来的开始。西方工业革命造就了西方人追求和崇拜物质的思维方式。 现代西方文化中，这种时间观体现在生活的各个方面。在1984年，在广东出现了“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标语牌。很快，“时间就是金钱”很快就被认同了。在美国，人们把时间当作宝贵的资源来行事，是一种可以花费、浪费、预算、投资、节约，甚至可以挥霍的东西。中国人也说花时间，浪费时间，节省时间等等。本来，时间是很抽象的事物，一旦把它隐喻为金钱后，人们就能很容易表达它。人们通过“金钱”这个源域概念来构造“时间”这个目标域概念，将金钱的结构模式投射到时间上，这样形成的隐喻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有系统的，结构化的隐喻群(杨艳，2001)。我们不知道汉语中“花费时间”之类的用法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们今天已经知道了这就是隐喻的认知方式起作用的结果。 英语中的时间隐喻为金钱包含三种意思:时间有时是金钱，有时是一种有限的资源，有时是一种有价值的商品。从范畴的概念来说，有价值的商品是有限资源的上位范畴， 有限资源又是金钱的上位范畴。它们是一个完整的系统。(邵军航和樊葳葳，2004)汉语中的“时间就是金钱”也是这样的。时间可能并不是在所有的文化里都用金钱来表示，但时间是有限的资源和有价的商品却具有很大的普遍性， 这三者在不同的文化里有不同的表现。在汉语里这三种情况都有，只是还不如英语里明显。(杨艳，2001) 2(时间隐喻为金钱在英汉文化中的差异 1 “Time is Money”是三个词，汉语中的“时间就是金钱”是6个汉字四个词。如果说后者是对前者的翻译，“时间就是金钱”添加了“就”，是一种强调。“金钱”比“Money”在词义上也有扩大。有人可能说“金钱”就是“钱”的意思，但它们毕竟是有些不同的。现代汉语中的“时间就是金钱”暗含了人们认为时间宝贵和重要的意思(李天紫，2008)。而“Time is Money”则有些把时间仅等同于钱的意味，没有像珍惜金子一样珍惜时间的意思。所以，二者并非是等值的。根据对等的要求，“Time is Money”应该译为“时间是钱”。从全世界都依靠货币驱动经济发展的现实来看，这才是符合动态对等的。 在文化内涵方面，二者的差异表现在西方人在把时间隐喻为金钱的时候强调企业追逐利润的目标的单一性，而在汉语语境里，在当代中国虽然也引进了“时间就是金钱”的观念，也影响了社会大众，但中国古人“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的传统观念还在深刻地影响着不少人的行为。语言决定论认为不同的语言所勾勒的世界也是不同的。英语和汉语所描述的世界是不尽相同的。所以，在两种语言中时间隐喻为金钱在文化内涵方面具有差异是可以理解的。 三、 对时间隐喻为钱的批判 1(“时间就是金钱”是一种意识形态 我们知道每个人都是有立场的，而立场属于广义的意识形态。批判语言学中的“意识形态”与政治学领域中的“意识形态”是不尽一致，但它们是同根的。 法国哲学家特拉西把意识形态定义为一种“思想科学”。马克思和恩格斯主要把它作为一个否定的概念来使用。有些学者和学派继承他们的观点，有的则认为这个概念是中性的，如葛兰姆西和福勒。(辛斌，2005:8)系统功能语言学则认为“意识形态”指的是在一个特定社会中思考和行为的方式，是社会的常识，或者说是人们习惯性的信念和价值，这些东西深深地植根于话语之中，是一个中性的术语(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李战子，2005:317-318)。并且，他们认为批评的目的是使批判性思考更多地朝着肯定的话语分析方向进行，即批判的目的是为了建设，把世界变得更美好(同上:332)。语言不仅仅是一种理性的工具，越来越多的语言学家都开始关注语言与存在、语言与社会的辩证关系(辛斌，2005:8)。在现实生活中，每个人无不都受各种各样的思想的影响，都会对各种观念进行评判。 作为一种客观的语言现象，时间隐喻为金钱是无可厚非的。但“时间就是金钱”的观念已成了社会的价值导向，已给人类带来了深重的灾难，我们有必要评判。富兰克林说“Time is money”，而雷锋主张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这是具有不同世界观的人不同的时间观。毋庸讳言，“Time is money”和“时间就是金钱”是资产阶级的时间观，是资产阶级追逐利润的口号。诚然，作为一个资产阶级思想家，富兰克林并不一定就是真的鼓吹金钱万能。但是，我们必须明白“Time is money”和“时间就是金钱”都是金钱至上的思维。人类社会已被金钱所奴役。现在的世界无疑是被金钱驱使的世界。今天，危害世界人民的经济危机就是把时间隐喻为金钱并把其推到极致的必然结果。 在东西方文化里都有对时间就是金钱持异议者。在电影《时代精神2》中，雅克?弗雷斯克就认为美国会崩溃，其它国家也会崩溃。他为人类了一种资源经济，真正地做到“以人为本”，用科技来满足人类的需要。他认为人类不能再延续追逐利润的经济了。无独有偶，电影《资本主义:一个爱情故事》也诉说了美国人对资本主义的爱恨情仇。导演迈克尔?莫尔(Michael Moore)直接对“Time is money”给予了讽刺。电影里面包含好几个故事。其中之一就是一个法官与私营儿童关怀中心勾结草率判案迫害儿童，却在自己的豪华游艇上写上“真正的公正”。同样，在当代中国，有些人为了利益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能做得出来。这也是靠金钱推动社会发展恶性竞争的结果。现在的所谓科学技术和文化知识的传播都是依靠金钱来推动，有钱才能获得文化知识，没钱就自认失败。依靠金钱来推动社会发展，必然会发展到阻碍人类社会发展的地步。 2(“时间就是金钱”的本质 根隐喻指的是一个作为中心概念的隐喻，如人生是一种旅途(Life is a journey.)。(束定芳2000:54)旅途有起点，中途和终点等，人生也有起点，中途和终点。这就说明“人生是一种旅途”是一个根隐喻。根据上面的说法和“时间就是金钱”在语言中的表征，它也是根隐喻。然而，这只是从 2 语言学角度来说。派帕的根隐喻理论是被用来说明人类是如何认识世界的。认识世界的工具就是哲学家、理论家用来组织范式(paradigm)的隐喻，或原型，或概念。(胡壮麟，2004:109)这一理论是其世界假设的另一方面。如有的人们倾向于把世界时间看成一台复杂的机器，这就是机械论的世界假设。时空是一体的，它们构成了我们的世界。如果说时间是金钱，那么我们的世界就是金钱。这是很片面的。所以，根据派帕的根隐喻理论，“时间就是金钱”又不算根隐喻。它们只是特定人类历史时期的现象，如果把人类历史上特定时期的东西进行强化并用其来引导人类进行生产生活，是会过头的。从语言学角度来讲，“Time is Money”和“时间就是金钱”算是根隐喻。既是系统性的，又能影响人的社会生活。但是，从哲学和世界观角度来说，它们只是一个冒牌的根隐喻，是一个狭隘的世界观。它只是社会生活的一方面，只能反映人类社会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生活。与时间被隐喻为容器和运动的物体相比，时间概念被用金钱概念隐喻的历史要短的多。金钱毕竟是人类历史一定阶段的产物，不是从古就有的，也不可能是永恒的。 在现实中我们该如何理解“时间就是金钱”呢,“时间就是金钱”的口号已经深入了中国的人心。大多数中国人也都认可“不给钱不干活”了。所以，我们就不能单从语言学角度来解释它了。它在意义上已演化和发展了。“时间就是金钱”与“Time is Money” 在本质上是一致的。把它们理解为“时间就是利润”更合适。它们都是为了实现利润最大化而充分利用时间。追求更多的利润才是这两个隐喻的一致的价值导向。“时间就是金钱”是更适应于商品经济的一个口号，是对古人把时间比作金子而加以珍惜之初衷的反动。 3(马克思主义的时间观 仅仅从自然属性的角度来探讨时间是没有什么意义的。离开了人的感性，就无所谓时间。在智者如爱因斯坦和霍金的头脑中，茫茫宇宙成了一个浓缩了的时空概念。时空是使一个物体同时在空间和时间中准确定位的一种手段。(霍华德?里奇，2006:42)田忠国(2009)先生不太认同霍金的时间观念，他认为时间只是空间同步互动位移时的刻度表达，是空间的标识，而非是时间本身。如果人类要想获得更大的自由，就必须在时空观上有新的突破。可以说，时间的意义是“时间就是金钱”所永远不能涵盖的。 马克思在分析商品的价值的时候，也是依靠时间来定义价值的。商品的价值是表示劳动时间的量，它又表现为货币。从这一方面来说，人们把时间隐喻为金钱的确是无可厚非的。它是我们的认知方式，是有功的。我们说人的价值的时候，人们很容易想到“钱”。在现实中，在很大程度上，人(创造)的价值确实是用钱来衡量的。现存的秩序不但用钱的多少来衡量人的工作的多少，甚至也用钱来标志人的等级差别，位高权重者所拥有的钱比平头百姓多得多。然而，真正的有利于全人类的贡献是难以用金钱来衡量的。用钱来衡量人生价值永远不会精确的。在金钱统治的世界里，也是没有真正的公平和正义的。不劳而获者大有人在，强取豪夺和奸诈欺骗之事时时发生。银行家们仅仅凭借他们自己制定的规则和所谓的金融创新，就能把社会财富变成自己的，把人民大众玩转于股掌之上。物质生活资料的匮乏是人类苦难的根源(韩毓海，2009)。如何解决物质匮乏的问题才是人类走向自由王国的必须，而不是抱着时间就是金钱的观念不放，更何况利用所谓的金融创新洗劫人民大众。现实的世界中，少数人富可敌国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而亿万大众因一贫如洗而走投无路。据说全世界一年就能创造上百万亿美元的GDP，而许多国家却靠财政赤字运行政府，导致濒临破产。我们不该反思吗, 迷失在万花桶中的人们还是最好倾听一下哲人的睿智。1841年，马克思在其博士论文中指出 “人的感性就是形体化了的时间，就是感性世界自身之存在着的反映”(参见黄秋生，2009)。马克思把时间分为自然时间和社会时间。社会时间对人类更为重要。从现实社会中的人出发，把时间与主体活动有机结合起来，把人的实践活动作为理解时间的基点，马克思才在哲学史上第一次科学地揭示了时间的内涵:“时间实际上是人的积极存在 ，它不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 ，而且是人的发展的空间。” (同上)对照一下，“时间就是金钱”的时间观不是与马克思的时间观背道而驰的吗,不是只有见物不见人吗, 3 四、结语 “Time is money”和“时间就是金钱”在本质上是一致的，都是追逐金钱的价值观，仅仅在文化概念上对它们对比并无实质的意义。在全球化趋势锐不可挡的情况下，时间隐喻为金钱对不同的文化中的人的影响无疑是正趋一致。面对“时间就是金钱”这样的隐喻，全世界的人们逐渐分成两类，一类笃信它，另一类则是批判它。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在今天做的事情就是在全球化的语境下对时间隐喻为金钱的本质的探索，而非一种简单明晰的对比研究。古往今来，人们对时间的认识和比喻确实是多种多样，但是对人的生活方式影响最深的莫过于把它隐喻为金钱。在所有的时间观念中，“时间就是金钱”是无比强势的，它已经深深制约和阻碍了人类的发展和进步，已是一种桎梏。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追求自然表现了哲人庄子的智慧，但在时间面前他也表现出一些消极和无奈。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但是有所追求的人是不应该停止探索的，更何况已有勇于探索的人们为我们指明了道路。是该否定时间隐喻为金钱的时候了。在2008年春天，英国人民喊出了“Another world is possible”。另一个世界是可能的，也是必须的。 基金项目:本论文为井冈山大学2009年度校级课题一般项目《英汉语中的时间隐喻对比研究》(项目编号:JR09039)的研究成果。 作者简介:董广坤 (1971-)，男，汉族，山东省东平县人，文学硕士，井冈山大学外语学院教师，主要从事大学英语教学和语言及文化对比研究工作。 参考文献: [1] Lakoff George and Mark Johnson. Metaphors We Live By,J,. London: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2003. [2] 韩毓海.人间正道是沧桑――纪念《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67周年[EB/OL]. ，2009-06-03. [3] 郝辉. 英汉时间概念隐喻中的方向对比,J,.信阳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2):PP 87-89. [4] 胡壮麟.《认知隐喻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5] 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李战子.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 (M). 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6,黄秋生. 马克思的时间观——《资本论》的存在意蕴解读,J,.武汉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3): PP 45-48。 [7] 李天紫. “时间就是金钱”文化内涵的认知对比分析,J,.太原大学教育学院学报，2008(4): PP 89-94。 [8] 里奇?霍华德.《<时间简史>导读》(郑志丰译)[M].长沙:湖南科技出版社,2006. [9] 邵军航和樊葳葳.英汉时间概念隐喻的跨文化对比 ,J,.华中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2):PP 117-120. [10] 束定芳. 《隐喻学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0. [11] 田忠国. 霍金“时间简史”批判[EB/ OL]. ，2009-03-28. [12] 辛斌 .《批评语言学:理论与应用》,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5. [13] 杨艳. 汉语中的时间隐喻,J,.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3):PP 113-116.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