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朝商业研究

第 28 卷第 2 期 2005 年 3 月 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L iaoning No rmal Univer sity ( Social Science Edit ion) Vo l. 28 No. 2 Mar . 2005 辽朝商业研究 魏特夫 , 冯家升著,王波然译 (赤峰学院英语系,内蒙古 赤峰 024001) * 摘 要: 在辽朝建立之前以及辽朝统治时期,内陆亚洲地区的部族交易的典型方式是以货易货。辽朝的契丹 统治者象同时期内亚地区其它游牧民族一样非常珍视纺织品,甚至在钱币流通之后, 纺织品,特别是丝绸仍然 可以替代钱币, 国内贸易局限于以物易物,主要交易产品由畜牧产品如牲畜、皮毛以及金属如铁、银、金和铜构 成。辽朝所遵遁的中原传统的商业政策, 更倾向于对商业的督导和调控, 而非对国家生产和贸易的直接参与。 关键词:辽代社会史;商业贸易;商业政策 中图分类号: K24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1751( 2005) 02-0106-03 A Study of the Commerce in the Liao Dynasty WEI T e- fu, FEN G Jia-sheng, Tr anslated by WANG Bo-ran ( College of Chif eng , Chif eng 024001, China) Abstract: Befo re the founding of the L iao Dynasty , the typical mode o f business among the tr ibes in the inner Asian ar ea is on a bar ter basis. L ike other nomadic tr ibes in t he same per iod, Qidan rulers cher ished text ile v ery much. Even aft er the circula- t ion of coin, text ile, especially silk, could still took the place of coin. The domestic t rade was limited only to that on a barter basis, of w hich t he main products w ere composed of those o f the livestock husbandry, such as domestic animals, fur, and met- als, such as iron, silver, and gold. The t raditional commercial policy followed by the L iao Dynasty w as more inclined to the su- perv ision and regulat ion than t he dir ect inv olvement in t he production and t rade. Key words:histo ry of the L iao societ y; commercial trade; commercial policy 一、产品多于商品 辽朝政府象其它典型的中原王朝一样 ,也全面渗入进国 家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许多商业性生产、运输和消费都直 接由政府控制。这就使得私人企业家鲜有机会去做经纪人。 大量的粮食、牛和纺织品都通过税收或贡赋的渠道或又以俸 禄、赠赐或赈济的形式不用进入国家贸易领域就可以从生产 者手中进入消费者手中。本文对辽朝商业的研究并不涉及 这些公共行政管理领域。 二、贸易和贸易者 1、部族贸易。各部族把许多产品带到辽朝市场。5辽 史6 [ 1]的概述看起来像一份牧业、狩猎、渔业以及工业的成就 录,上面列着牧养的牲畜 ) ) ) 牛、羊、骆驼和马, 以及用羊毛 制成的毡子;人们穿戴的鼹鼠皮、黑貂皮; 渔夫出卖捕捞的鱼 和珍珠;半定居的女真部族出卖蜂蜜、腊、黄金和麻布。 直到目前(指 20 世纪 40 年代, 译者注) , 内陆亚洲地区 的部族交易还依赖于以货易货。这一令旅游者和社会学家 感兴趣,却使经济学家和商人感到为难和不方便的是内 亚地区典型的部族贸易方式:它在中国伟大的各征服王朝的 部族地区普遍流行。已知在辽朝建立之前以及辽朝统治时 期,突厥各部就用牲畜、皮毛换取纺织品。中原使者在金朝 新建的首都看到女真族不使用钱币, 而是以货易货[ 2] , 卡宾 尼发现蒙古人希望换到任何布匹,诺布鲁克看到蒙古人之间 进行的羊和皮革的交换, 这位著名的旅行家/ 发现用金银什 么都买不到,只有用麻布和其它布帛才行0。 所以,了解到在 10 世纪中叶,在辽朝上京的商贸易中不 用金钱,只能用胡峤称之为/ 布0的实物是不会令人惊讶的。 在中原本土, / 布钱0这一术语用来指称大约早于辽朝一千多 )106) *收稿日期: 2004-12-26 作者简介:魏特夫( 1896- 1988) ,男,美国人,世界著名社会学家、历史学家;冯家升( 1904-1970) ,男,山西孝义人,中国著名辽史专家,语言 学家;王波然( 1955- ) ,女,河北乐亭人,赤峰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北方民族历史文化翻译研究。 魏特夫 等著, 王波然译:辽朝商业研究 年的周朝时期以及汉朝中期王莽时代所铸造成的铣型铜币。 但是在史书中或者钱币学家的研究报告中都未提到辽朝时 期有铣型钱币。 / 布0一词的本义是/ 布帛0。切万尼斯把这一术语译为 布帛,穆利也按此翻译。考虑到内亚地区游牧民族的贸易习 惯和该词的本意, 该翻译特别贴切。一般情况下, 布可能做 为交易中受人欢迎的媒介,它甚至可能是标准化金钱。巴守 德翻译了玛罕穆德的论述, 根据他的阐述, 回鹘人用一定长 度的布料做金钱使用, 称之用/ qamdu0。回鹘可汗在/ qam- du0上打上印鉴以示其权威性。每隔 7 年, 这些/ qamdu0就要 重新洗涤、修补, 再重新打上印鉴。 标准形状的布帛钱这一观点是非常行得通的。由于回 鹘和契丹的密切关系, 回鹘商人在上京不同寻常的地位, 都 使得通过回鹘商人使布帛钱在北方的契丹首都得以短期流 通是非常自然的事。但是,不论是否接受巴守德对玛罕穆德 报告的翻译结果,本书对于辽朝的契丹统治者像同时期内亚 地区其它游牧民族一样非常珍视纺织品这一点几乎毫无疑 义。甚至在钱币流通之后, 纺织品, 特别是丝绸仍然可以替 代钱币。尽管在形式上遵循了中原古老的命名法, 地方财政 被称之为钱帛司, 但也具体地表明了两种不同传统的趋 同性。 2. 农业中心区域的贸易。尽管政府索取了国家生产品 相当大的份额,所剩余的部分足以向国内市场以及辽朝漫长 的边境地区提供大量的各种各样的商品。据史书记载,在行 政管理中心上京道内祖陵所在地的祖州、东京和原渤海国的 小城镇中,都有着活跃的商业贸易。南京有 3 个市场充斥着 / 陆海百货0 [2]。除这些之外, 在其它贸易中心也建有市场。 西拉木伦河流域地区拥有众多的定居人口 ,这里的松山县辟 有一个专门性中心市场。[1]在高丽、西夏边境附近以及在遥 远的吐番边境地区,政府控制的市场贸易繁荣。现在河北的 雄州是与中原贸易的门户[1]。 在大都市的商业街中, 在看楼下拥挤的市镇广场上, 在 皇帝壮观的行宫里和美丽如画的边境市场内,政府官员们监 管着个人使用货币、布鞋帛或其它商品交易食盐、金属制品、 酒类和畜牧产品。 3. 度量及价格。可能是中原的工匠和中原的商人制定 了王朝农业地区的工业和贸易技术标准。最初他们一定使 用了唐朝使用的度量制度。后来他们是否采用了宋代稍大 一些的度量制度, 我们不得而知。唐制: 一升 (品脱) 等于 0. 5944公升, 1 斗(配克)等于 5. 944 公升。宋制一品脱等于 0. 6641公升, 而 1 斗(配克)等于 6. 641 公升。不幸的是, 现 在已经找不到关于 1082 年重新制定的辽朝度量制的细节。 钱帛换算成谷物。当政府用粮食来计算税金时倾向于 使粮食保持低价,最初斗米 5 钱 ,人们认为这个比例对交税 人太不合理,金钱等价值被提到 6 钱。在自由市场, 根据地 区和历史条件,价格一定有相当大的差异, 但是它们都有一 个共同点,即一般来说, 都比政府所定的兑换比率高一些。 斗米 6 钱应值得注意。/ 数钱0 (没给确切数字)这个概念非 比寻常, 如果斗米 5 钱或 6 钱是政府的平均况换价, 同时又 是市场私人交易的低价格, 那么, 平均的高价位一定会高出 这个水平。 1123 年出现了通货膨胀。在关于南京道的税收谈判时, 一位宋朝代表谈到正常的斗米百钱已经攀升到斗米千钱[ 2]。 最后这个数字与5辽史6所描绘的这一时期的经济混乱状况 可相互印证: 1118年的大饥馑期间, 斗米可易数匹绢帛, 每匹 绢帛的价值约 2 到 5 贯铜钱。更难以解释的是南京粮食价 格在极度通货膨胀之前就已经达到斗米百钱。可能是宋朝 发言人对于辽朝统治时期的黄金时代所普遍流行的价格一 无所知,或者他只是很精明地按着金朝文件中所给的 1 B 10 的价格比例提出一个近似数字,但是这个价格比真实的价格 高得多。假如他提出一个/和平时期0的低价格, 他就会给予 他的金朝谈判对方一个充满危机的新理由,金朝的要求是以 原价格为基础再增加 10 倍[ 2]。 与唐代的谷价相比,尽管不能得出结论, 但是迹象表明 辽朝与唐朝一样,价格都是从令人震惊的低廉上升到天文数 字的高价。679年, 正常价格再加 100 个劣钱就可以买到 1 斗粮食(米或粟)。759 年, 通货膨胀, 谷价飞涨, 达到斗米 7 000钱[ 3]。这里,米和粟须要区别对待: 米是指稻米, 不包 括粟,粟是小米。粟在上述公式中明显排除在米之外。在其 它情况下,米则泛指粮食, 包括小米在内。唐代, 首都仍然设 在北方,国家大部分人口生活在现在河北、山东、河南、陕西、 山西和甘肃这一小米和麦子的主产区 ¹ 。5唐史6卷 51 记载 了 746 年天下大熟的丰年景象,当时整个王朝范围内是斗米 13 钱,而在今天的山东一带, 则为斗米 3 钱。这里提到的钱 显然是指成色足的好钱, 而就山东地区而言, 所出产的粮食 应主要是谷子或麦子。尽管在 746 年的唐代,其成色足的好 铜钱的重量与辽钱的重量不相同, 这一年的/ 斗米 13 钱0 的 低廉价格仍然为史书上记载的辽代所谓/数钱0、和/ 5 钱0、/ 6 钱0的谷价提供了值得注意的背景。 至于钱的重量,好象在 746 年唐朝政府仍然在使用开元 通宝钱。766 年在短期的通货膨胀试验后又投入流通。这种 钱币重 2 铢 4 累[4] , 与辽朝在 1071 年天下大熟时所用的钱 币一样。唐朝发生通货膨胀之前粮价低到/ 3 钱0和/ 13 钱0, 这与 1071 年辽代用现金买粮的价格相近。 更具代表性的是 1123 年所记载的另一组数据。因为某 些牧民盗窃官粮,那位短命的皇帝雅里用牛羊来赔偿。用 1 只羊赔 1 车粮的价格显然是太低了。大臣们仗义执言, 说 1 只羊抵 2 斗的比价都嫌太低。此处除了未决定粮食和羊的 相对价格外,史书的记载给出了羊对牛、马和骆驼的比例为 1B 3 B 5B 8[ 1]。因为明显的政治原因, / 皇帝0一反常态地给 被盗的粮食定了很低的羊价。然而, 没有政治动机影响到为 4种最重要的牲畜所定的比价。尽管这些数字可能不确切, 但是可能相当接近它们之间确切的价格关系。 4. 商人。辽朝官修史籍中很少记载经商之人。社会地 位低下的商和那些无路参加科举的社会团体相提并论。某 些商人家族,象上京的云为, 尽管划为平民,但却很有权势, 可以逃避劳役。如5辽史6卷 595食货志6中记载他们拥有大 )107) 魏特夫 等著, 王波然译:辽朝商业研究 量的财富,部分财富是金钱。5辽史6卷 1165国语解6的词汇 表中, / 云为所0 (按:中华书局标点本5辽史6作/ 云为户0。译 者注。)的同义词是: / 营运0。在以后出现的金朝, 营运是拥 有马匹和土地的富有家族。由于/ 营0的意思是/ 经营0 , / 促 进生意0 , 而/ 运0的意思是/ 移动0 ,营运一词可能是指那些活 跃在商界经营动产的人。 辽朝政府监督那些上层社会商人。982- 983 年采取了 限制措施反对暴利。1105 年, 辽朝禁止商人家族成员参加 进士考试。但是,尽管他们忍受某种歧视, 但是他们也未被 完全排斥在外,因为他们的功能在国家经济生活中是不可或 缺的。 辽朝的政府官员也从事经商和放贷等商贸性活动,但是 如果他们的活动威胁到契丹部族的稳定, 或者他们因为个人 利益而挪用官粮时,就会受到严历打击。 在北方地区的汉族社区内自然聚居着许多中原商人。 不许小贩和商人参加科举考试的诏令一定是主要针对后者 而言。因为只有他们才能获得机会满足根据传统方式成为 汉式学者的要求。 除了中原商人,史籍中还提到在上京获得特殊居留权的 回鹘商人。尽管偶而有时限制他们向回鹘出口铁, 显然回鹘 商人与来自其他邻国民族的商业代表相比 ,他们得到了相当 优厚的待遇。 三、商业政策 1. 国内贸易。辽朝政府对其商业价层中各个团体的不 同态度只是表明了其总的经济政策。辽朝所遵遁的中原传 统的商业政策,更倾向于对商业的督导和调控, 而非对国家 生产和贸易的直接参与。 在政治形式所能允许的范围内, 政府力图鼓励私营贸 易。这既可以成为政府又一个可喜的额外收入来源, 又方便 了部族和定居人口的生活。政府建立了由政府控制的榷场, 由政府维持治安并收缴税赋。政府制定所售布帛的长度、规 范度量的规格[ 1]、建立起新的市场并铺设新的贸易通道、甚 至命令部族成员动用车 174 辆去贸易中心从事商贸活动[ 1]。 当然,贸易税的制定并非为了商家的利益, 而是通过这种管 理的方式使税收不成为私营企业的严重障碍。 5辽史6卷 605食货志6记载了一个要求减低从南京到西 京的一个关口(指居庸关, 译者注。)的通行税数额。这里指 得是某种内陆海关站,有如时下的/ likin0。这类税只是在辽 朝所属五道的边境交纳,还是在经济和地理条件都有利于建 立这种海关站的地方征集呢? 5辽史6中的任何其它篇章都 没有对这惟一的记载有更为明确的进一步说明。 2. 对外贸易。只有把辽朝的对外贸易与其它国家的对 内和对外政策相应地加以考虑, 才可能理解辽朝的对外贸 易。泱泱大国,漫长的边境地区没有明确的界定。当然大量 的边境进出口贸易在没有政府的干预下进行,但是辽朝和邻 国的大宗贸易都是政府经营,或者至少由政府控制。 辽朝政府对待对外贸易的态度基于许多基本考虑: ( 1)王朝以纳税的形式获得了大量珍贵的外国产品, 这 些并不需要求助于商业贸易; ( 2)除了贡品之外 ) ) ) 总是有额外的需求 ) ) ) 所需的其 它商品通过国内贸易购买。这种国内贸易局限于以物易物。 主要交易产品由畜牧产品如牲畜、皮毛以及金属如铁、银、金 和铜构成。 ( 3)可以用来出口的商品由于政治方面的考虑又被禁止 出口。钢和铁禁止销售给外国,如果对外销售会带来军事和 金融方面的损失。母羊也不允许出口, 因为要确保羊群的自 然增长。边境防御的基础马匹也受到保护, 不得不正当出 口。5辽史6卷 605食货志6中认为这些以及其它类似的禁令 都与保持国家畜牧经济强大和繁荣相关。 特别复杂的是与中原本土各个王国和王朝的贸易关系。 南方王朝出产许多辽朝统治者十分需要的珍贵商品。随着 绢帛和白银贡品数量的增长,需求也在增长。部族中传统的 节俭式生活方式由于被改变而趋于削弱。因此对中原本土 的贸易政策从严格地限制出口如牛、毡、银和金等重要的商 品转变为不干涉主义甚至于鼓励贸易。 辽朝居民用羊、马和骆驼从中原本土换回了药品、香料、 犀角、象牙、茶叶[5]、苏木、漆器、珍珠、硫磺、硝石、磁器和书 籍[6] (卷186)。最近在辽朝遗址发现的大量宋朝瓷片, 清楚地反 映了北方王朝的主人们对同时期中原精致的手工业产品的 喜爱。但是他们最渴望获得的中原产品是丝绸。自 1005 年 后,宋朝政府每年付给契丹 20 万匹绢帛, 既使如此也满足不 了辽朝的需求。1005 的年/澶渊之盟0一年之后,一份官方订 单令人瞩目地显示了两国的经济关系。定单表明政府同意 用皮毛甚至活羊来交换南方最珍贵的丝织品[ 1]。 由于向辽朝输入巨额的岁贡, 导致宋朝财政的严重危 机,又由于出售通过边境走私进来的辽朝生产的价格低廉的 食盐,使北宋政府的财政收入缩减。这种走私的食盐数量极 大,以致于引起了南方官员的深切关注[ 6]。纳贡和出售私盐 所受到的损失由于两国之间贸易关系扩大而得以些许缓和。 他们之间贸易扩大可以通过事实得到某些了解。983 年, 辽 朝政府向南唐出售的羊多达 3 万只。北宋每年在与辽朝的 交易中所获利润,估计总数可达 40 万贯。 ¹ 根据巴拉泽恩的计算(5唐朝经济史61931年) ,在 8世纪中叶, 中国 人口分布如下: 华北 (甘肃、山西、陕西、河北、山东和河南) 大约 3 050万人;华中和华西(现在的安徽、江苏、浙江、福建、湖北、湖南 和四川)大约 1 950万人;华南大约 200万人。中部和南部地区是主 要的稻谷生产中心,而不像北方地区只有依赖特别宜人的环境才能 种植庄稼(参见韦行福金 1931)。巴克博士所绘5农业地图册6标出 了华北南部的/ 稻谷区0线。一般说来,与上面所给的各省区划相一 致。/ 这条区线之北) ) ) 只是零星地种植水稻。这条区线之南为产 稻区。这条区线标出了中国主要农业分界线0 (巴克)。 参考文献: [ 1] 脱脱等.辽史[ M ] .北京:中华书局(标点本) . 1974. [ 2] 徐梦萍.三朝北盟会编:卷 20[ M ]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7. [ 3] 刘熙等.旧唐书. [ M ] .北京:中华书局(标点本) . 1975. [ 4] 欧阳修,宋祁撰.新唐书[ M ] .北京:中华书局(标点本) . 1977. [ 5] 徐松辑.宋会要辑稿[ M ] .北京:中华书局, 1957. [ 6] 脱脱等.宋史[ M ] .北京:中华书局, 1977. 1责任编辑:都 媛2 )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