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一首爱情小诗，一部人生大戏——评多恩的《跳蚤》

【doc】一首爱情小诗，一部人生大戏——评多恩的《跳蚤》 一首爱情小诗，一部人生大戏——评多恩的 《跳蚤》 盘擘赏辑刘立军/一首爱情小诗,一部人生大戏 一 蓄爱惜铹,一部人生太姨 评多恩的《跳蚤》 0刘立军 (石家庄学院外语系,河北石家庄050035) 【摘要]多恩是17世纪英国玄学派诗人的代表.人们对他的奇思妙想褒贬不一.多 恩的创作使抒情诗脱 离了歌曲而加进了哲理的成分.从表面上看《跳蚤>只是一幕小小的喜剧,但它 却也包含了神性和深刻的哲理.同 时反映了诗人对现实社会奋力的抗争. [关键词]玄学;奇思妙想;三位一体 [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610(2006)064)0104)3 一 ,引言 多恩是玄学派诗歌的倡导者,他在诗中喜欢使 用惊人的意象,奇特的类比,将理智与感情融合为 一 ,其中巧智与激情交融,奇想与悖论争辉,夹杂奇 特的想像,处处是亲切的口语. 对于多恩诗中的奇思妙想,人们褒贬迥异.17 世纪诗人评论家Dryden评论多恩时首次使用"玄 学",其中不乏贬损之意.18世纪的塞缨尔-约翰 逊博士(SamualJohnson)说多恩有机智(wit),作为 诗人在某些方面是天下第一,但他把杂七杂八的思 想生拉硬套,强扭在一起,全凭蛮力(themosthetero. geneousideasareyokedbyviolencetogether),只是为 了语不惊人誓不休,是雕虫小技. 塞缪尔?约翰逊博士曾指出:因为是全凭蛮力 将杂七杂八的思想拉到一处,乃至有些诗歌晦涩难 懂,必然难以流传. ,现代派代表艾略特(T.S.Elliot)却对 20世纪 多恩溢美有加.他指出唯有真正的天才方能写出如 此精妙的诗作,并认为多恩远胜于那些感情与思想 脱节(dissociationofsensibility)的诗人,比如弥尔顿 (JohnMilton).他能用感情捕捉思想,将思想化为 感情,使感情与思想水乳交融(unifiedsensibility). 王佐良先生对多恩的评价是:"他的那路诗不是唯 一 可读的诗.但在那路诗里他是最可读的人."…. 10 【作者简介】刘立军,男,石家庄学院外语系讲师. 二,一首小诗.一幕喜剧 《跳蚤》一诗由多恩之子在1633年整理出版, 它是多恩所作的多首另类爱情诗歌中难得的佳作之 一 .这首爱情小诗宛若一部引人人胜的舞台喜剧, 读后让人回味无穷,思考人生. 1.个中人物,唇枪舌剑.《跳蚤》一诗中出场的 人物不仅有男主角,还有他试图引诱与他及时行乐 的女主角.男主角可谓巧舌如簧,大有指鹿为马的 秦国宰相赵高之霸道.又有似马非马的春秋辩士公 孙龙之辩才.在诗的第一节中,男主人公就以咄咄 逼人之势向女主人公展开凌厉的攻势.他以一只小 小的跳蚤既已吸食了他们二人的m为由,大谈他们 就如同已然结为夫妻,并已孕育了后代(根据当时 人们的认知能力.男女血脉相融方能成孕),既然如 此,那你还有什么可忸怩作态的呢?干脆不如你我 就此及时行乐吧. 虽只听到男主角的声音,但从他的辩驳中,我们 完全可以补满女主人公间或插入的话语.女主人公 闻听此言语,自然心中愠怒,认为他是一个轻薄的下 流坯子.于是,可能先是呸他一口.让其住口,后又 恼怒扬言非要杀死那只跳蚤,我们似乎可以听到她 说:"让你成个鬼婚!"而此时男主人公自然不甘心, 又竭尽诡辩之能事,搬出上帝来助阵.你若杀了跳 蚤就如同杀死三条性命,犯了三条大罪,上帝岂会饶 你?信奉上帝的人们,都笃信上帝无处不在,他们简 语文学刊(高敖外文版)2006年第6期 言慎行,唯恐冒犯神威.诚然,上帝是不可冒犯的, 神的旨意是不可违犯的.既然如此,看来女主人公 的一切抵抗都是苍白无力的,她就只能乖乖就范了. 然而,女主人公似乎偏不听那一套,指甲一捻, 跳蚤血溅命归西!眼见跳蚤被杀,男主人公又大话 压人,我们宛若听到佛门弟子在说:"扫地不杀蝼蚁 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如今你滥杀无辜,罪过,罪 过."女主人公显然又没有买账——胜利属于我,我 可是个坚强勇敢的女性.最后男主人公只能自我解 嘲:"你纵是屈服于我,又有什么损失呢?跳蚤吸了 你的血,现在它死了,你不是依然安然无恙吗?"但 是,在这幕看似活泼俏皮的喜剧背后,隐藏着紧张激 烈的冲突(conflict):女主人公软弱的抵抗和男主人 公赤裸裸逼人的欲望. 2.动态诗文,惟妙惟肖.《跳蚤》一诗更是一部 活的喜剧.从"mark","stay","cruel","sudden" 等词的表意上,我们似乎可以看见当时人物的一举 一 动,乃至能想见伴随着每个动作的他们脸上各异 的表情. 从"mark"一词表现出男主人公俏皮的劝 ,看看这只小跳蚤吧".同时也表现出 诱——"看吧 一 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而女主人公却完全是一副不 屑一顾的神态:一只小小的跳蚤算得了什么,你能拿 它做什么大文章? 一 声高叫"住手"(Stay),宛若在刑场行刑之千 钧一发之际,有人大呼刀下留人.诗中的意境陡然 紧张起来.表现出男主人公眼见要失去爱情的急 切.当然女主人公作为一个弱女子,也必然会吓一 跳,只能在惊愣中暂时收手. "Cruel":男主人公的咄咄逼人已令女主人公厌 恶百生,若不狠命杀死跳蚤,怎能肖除心头之恨?对 于男主人公来说,要看煮熟了的鸭子又飞了,怎不觉 得可惜?对于这样不懂风情的女子,又怎能不说她 心如铁石,残酷无比? "Sudden":面对男主人公逼人的欲望,女主人 公只能速做决断,以免又被他说服而落败.同时,也 能让我们想见男主人公陡然失望的样子. 可见,多恩的描写是多么得生动逼真,同时又给 人留下广阔的想像空间,让读者可以尽情地领略喜 剧中男攻女守这一冲突的戏剧性发展. 三,三位一体.神性天成 《跳蚤》等这批诗歌掀起了当时如潮的批评. 17世纪诗人评论家Dryden评论多恩说:"他喜用玄 学,不仅在他的讽刺诗中如此,在爱情诗中也如此. 爱情诗本应言情,他却用哲学的微妙的思辨,把女性 门的头脑弄糊涂了." 的确,多恩虽然继承了伊丽莎白时代诗歌复杂 精妙的语言特色,却尽弃那一时代甜腻空泛,故作幽 雅的文风.诗人不写花容月貌,婉转柔情,也不尚辞 藻的修饰.而这对l6世纪以来的抒情诗来说是个 大变革.l6世纪的抒情诗和歌曲有着密切关系;而 多恩的创作使抒情诗脱离了歌曲而加进了哲理的成 分.从整首诗来看,多恩采用亲切的口语,使得《跳 蚤》读起来像是一幕小小的喜剧.戏中出场的不仅 有巧舌如簧的男主角,还有他试图引诱与他及时行 乐的女主角.虽然我们只听到男主角的声音,但从 他的辩驳中,我们完全可以补满女主人公间或插入 的话语.从mark,stay,cruelandsudden等词,我们 似乎还可以看见当时人物的一举一动,乃至想像到 伴随着每个动作的他们脸上各异的表情.但是,在 这幕看似活泼俏皮的喜剧背后,叉隐藏着紧张激烈 的冲突(conflict):女主人公软弱的抵抗和男主人公 赤裸裸的逼人的欲望…". 在常人眼中,肮脏的嗜血小虫原本只会传播疾 病,但在多恩笔下跳蚤却又成了爱情的小屋,婚姻的 殿堂.诗人在第二节中写道: "ThisfleaisyouandI,andthis Ourmarriagebedandmarriagetempleis;" 爱情是伟大的,婚姻更是神圣的,但是能把它们 和跳蚤联系起来的恐怕只有多恩这样的怪才方能做 到了.更耐人寻味的是诗人在诗歌的前两节中提到 的一些数字: " …… Andinthisfleaourtwobloodsmingledbe: Andpamperedswellswith,onebloodmadeoftwo, Ohstay,threelivesinonefleaspare, Andsacrilege,threesinsinkillingthree." 而从中我们不难发现诗人始终围绕在数字…3' 上.这不禁让我们想到英国圣人帕特里克(St.Pat— rick)曾用三叶草向众人解释三位一体(圣父,圣子 和圣灵).诗中第二节的男女主人公的血和二血相 融所生新生命集于一只跳蚤体内,不也正是三位一 体吗?二者似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样,一只小小的 跳蚤又升华为神的替身.作为多年的圣保罗大教堂 的教长(DeanofSt.Paul'SCathedra1),提及上帝可谓 三句话不离本行.三位一体的至尊,又把我们带入 了神圣的宗教之中.这就给这首小诗赋予了神性. 上帝无处不在,神见证一切. " …… Letnottothat.selfmurderaddedbe, l1 之学赏衍刘立军/一首爱情小诗,一部人生大戏 Andsacrilege,threesinsinkillingthree." 从上面两行诗句,我们也可以想见基督教义中 的原罪(originalsin)告诫我们要应天顺人,尤其不 要亵渎上帝. 四,以诗育志.奋力抗争 无论是在谈情说爱,还是在膜拜上帝,诗人都 在极力表现出身处动荡之中的奋力抗争.在国教确 立的英国,作为天主教徒的多恩要在社会上取得地 位,不得不依附国教权贵,这使他内心极度困惑.加 以当时两朝政治腐败,社会上弥漫着一种怀疑,幻灭 的感觉.多恩的诗歌(抒情诗,讽刺诗,诗简,宗教 诗),散文,布道文都反映了他内心的挣扎.他的诗 歌标新立异,也是一种反抗的表现…".多恩对于 世俗显示出明显的不屑一顾,这可以从诗里"Though emakeyouapttokillme…"一句中窥其叛逆精神 之一斑. 17世纪的作家们身处在一个多种价值观念激 烈交锋的时代,伊丽莎白时代华丽铺排的文风不见 了,自信乐观的口吻消失了,对乌托邦式的理想世界 的浪漫向往被人所淡忘.他们这一路诗人就是要推 陈出新,抨击现实.当然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他们 无法举旗造反,只能做些文字游戏.他们的诗文给 人以陌生之感,好让人们感觉他们很另类——以往 彼得拉克(Petrarch)式女尊男卑的爱情诗中的女主 人公永远是那么清高冷傲,而《跳蚤》这首诗中的女 主人公似乎完全处于男主人公的股掌之中. 约翰逊博士所指的蛮力恰恰也揭示出这首诗作 l2 里隐藏着的裹挟一切的巨大能量;那些看似庞杂无 章的意象恰恰是那个动荡时代的一种反映.那些不 容这些玄学派诗人的种种阻力,正如同反对男主人 公引诱的女主人公一样是可以克服和战胜的.玄学 派诗人正是通过复杂的哲学思辨试图对复杂的现宴 社会加以再现.难怪像《跳蚤》这样的作品在2O世 纪初同样身处动荡时代的现代派诗人中找到了共 鸣. 五,结语 《跳蚤》一诗全无伊丽莎白时代的甜腻,而是充 满了刚健之力,同时又很富有戏剧性,诗中哲理的表 达更是精巧绝伦.全诗节奏紧张而叉不失给人以明 快之感,令人百读不厌,不失为英诗中的经典之作. 无论毁之誉之,多恩的诗歌凭借它独特的魅力,成为 英国文学一道永恒的风景. 【参考文献】 [1]李公昭.新编英国文学选读[M].西安:西安交通大学 出版社,2000. [2]蒲度戎,彭晓华.英美诗歌选读[M].熏庆:重庆大学 出版社,2001. [3]王佐良,李赋宁,周珏良,刘承沛.英国文学名篇选注 [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 【4]周永启.英诗二百首赏译[M].海口:海南出版社, 2003. EssenceofLifeImpliedinaPoemofLove —— onJohnDonne,5THEFLEA LiuLijun (ShijiazhuangInstitute.Sh~iangzhuangHebei050035) [Abstract】 JohnDonneistherepresentativeofBritishmetaphysicalpoets.Butpeoplehavedifferentopin ionsto. wardhisconcepts.Donneaddsphilosophytohislyrics.Apparently"TheFlea"isacomedy.but itcontainsdivinityand profoundphilosophy.meanwhileitreflectsthepoet'Srebellionagainstthereality. [Keywords]metaphysics;conceit;trin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