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三毛

永远的三毛 INCLUDEPICTURE "http://cnc.qzs.qq.com/ac/b.gif" \* MERGEFORMATINET 我，只是一个实际的人，我要得著的东西，说起来十分普通，我希望生儿育女做一个百分之百的女人。一切不著边际的想法，如果我守著自己淡泊宁静的生活原则，我根本不会刻意去追求它。对于生活的环境，我也抱著一样的态度。我唯一锲而不舍，愿意以自己的生命去努力的，只不过是保守我个人的心怀意念，在我有生之日，做一个真诚的人，不放弃对生活的热爱和执著，在有限的时空里，过无限广大的日子。 ——三毛   永远的三毛 很久以前，对三毛有了了解。认识三毛，是从她和荷西的爱情开始的，这也奠定了她在我心中的永恒的形象。三毛是我印象最深的一位作家，是属于那种能够在心灵深处给予震撼的人。正因如此，我对她倍加尊敬，多年来让我念念不忘。 一直想要写一点东西来纪念三毛，但没有时间。关于三毛的事迹，散落在各个角落，很少有人整理。如今，在三毛离开我们21周年之际，我把这些资料做了整理，简单地记叙了她一生的生活轨迹，以此聊对三毛的纪念。   认识荷西： 三毛在西班牙游学的时候认识了荷西，此时的荷西读高三，而三毛是大学三年级学生，三毛比荷西足足大了6岁。   荷西：你等我六年，四年上大学，二年服兵役，然后我就同你结婚……我一生最大的想望，就是有很小的公寓，有一个你这样的太太，然后我赚钱养活你。 在这6年时间里，三毛也经历了很多，她漫游了欧洲、巴黎、慕尼黑等地，也在台湾任过教，重要的是期间还与一德裔男子相恋，结婚前夕，未婚夫心脏病突发猝死，对她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之后三毛再赴西班牙，重遇荷西。 再次见到荷西时，一道道光线透过百叶窗映照在三毛的脸上，三毛沉默良久，开口问：“我从来没有寄过照片给你，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荷西若有所思，脸上却褪不了稚气：“在徐伯伯家，你常常寄照片来，他们看过了就把它摆在纸盒里，我去他们家玩的时候，就把他们的照片偷来，拿到相馆去再做底片放大，然后再把原来的照片偷偷放回盒子里。”无疑，荷西的执着让三毛很感动。 三毛：我转身问荷西:“你是不是还想结婚？” 这时轮到他呆住了，仿佛我是个幽灵似的。他呆望着我，望了很久。 我说:“你不是说六年吗？我现在站在你面前了。”我突然忍不住哭了起来，又说:“还是不要了，不要了。” 他忙问:“为什么，怎么不要了？” 那时我的新愁旧恨突然都涌了出来(三毛未婚夫猝死)，我对他说:“你那时为什么不要我？如果那时你坚持要我，我还是一个好好的人，今天回来，心已经碎了。” 他说:“碎的心，可以用胶水把它黏起来。” 我说:“黏过之后还是会有缝的。” 他就把我的手拉向他的胸口说:“这里还有一颗，是黄金做的，把你那颗拿过来，我们交换一下吧！”   荷西：你是不是一定要嫁个有钱人。 三毛：如果我不爱他，他是百万富翁我也不嫁，如果我爱他，他是千万富翁我也嫁。 荷西：。。。说来说去你还是要嫁有钱人。 三毛：(紧张)不是哦不是哦，我只要一天三顿饭就好，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少吃一点。 三毛：我对你是不设防的! 荷西：我知道你性情不好，心地却是很好的，吵架打架都可能发生，不过我们还是要结婚。 七个月后，他们在撒哈拉结了婚。她随他去了撒哈拉大沙漠，做了沙漠夫妻，直到后来的加纳利群岛，6年时间，用生命激情谱写了一段爱情哀歌。  三毛说：“年龄、经济、国籍，甚至于学识都不是择偶的条件，固然对一般人来说这些条件当然都是重要的，但是我认为最重要的，还是彼此的品格和心灵，这才是我们所要讲求的所谓‘门当户对’的东西。八岁的距离与两颗彼此交融而执着的心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三毛：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答应我，重新娶个女人。 荷西：你神经，不和你说话！ 三毛：神经也要说，你不娶，我死了也不会安心的。 荷西：要是你死了我一把火把家烧掉，然后上船漂到老死。 三毛：放火烧房子也好，只要你肯再娶。 荷西：要到你很老我也很老，两个人都走不动也扶不动了，穿上干干净净的衣服，一齐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说：好吧！一齐去吧！ 荷西之死： 那个快乐的三毛，有一天不再快乐！梦里花落知多少？6年短暂的婚姻，生活渐渐起色，荷西却因意外溺水而亡。上天只给了他们六年，荷西等了三毛六年，而在另一个六年后，荷西却永远离去了。上天让荷西等了六年，最终却只是吝啬地还了他六年。一颗年轻璀璨的心，就此湮灭了。   三毛：在塞而维亚的雪地里我们已经换了心,你的心就是我的,而我的是你的,今日埋下去的是我们。   每次想起这一句，都不免泪盈盈的。那种挚爱，是超越生与死的。 荷西离开人世，三毛便失去了这世上唯一与她心有灵犀的人。而那一年，她三十六岁，荷西才三十岁。他们没来得及看彼此最后一眼。   三毛：荷西在婚后的第六年离开了这个世界，走得突然，我们来不及告别。这样也好，因为我们永远不告别。   三毛在回答读者提问时，曾说过：“我还是一个有爱情的人，这是我的爱情观，今天虽然我的婚姻终止，但是爱情不死。生和死就隔不开。所以我有爱情，有我丈夫的爱情。”看到这里心中会泛起丝丝涟漪，是一种酸与甜的杂味。一个为了死去的丈夫而坚定不移地独守爱情的女子，不禁让人联想到了“伟大”这个词，执着而又深沉。 那一年与荷西没有过完秋天的三毛，独自留在加纳利群岛一段时间之后，决计返回台湾。当爱已不在，何苦折磨自己？留在心中，关好心门，默默相伴吧。上帝只安排他陪伴你六年，可这六年影响你的，那是如何的漫长？那个曾经简单快乐的女人，顷刻间成熟了，连笑容都带着苦涩与凝重。   三毛：这一回卖掉了那幢海边的家回到台湾来，当我收拾行李的时候，把这对人形用心包好，夹在软的衣服里给带回来。关箱子的时候，我轻轻的说：“好丈夫，我们一起回台湾去罗！” 三毛： 向你告别的时候，阳光正烈，寂寂的墓园里，只有蝉鸣的声音。 我坐在地上，在你永眠的身边，双手环住我们的十字架。 我的手指，一遍一又一遍轻轻划过你的名字——荷西·马利安·葛罗。 我一次又一次的爱抚着你，就似每一次轻轻摸着你的头发一般的依恋和温柔。我在心里对你说——荷西，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这一句让你等了十三年的话，让我用残生的岁月悄悄的只讲给你一个人听吧！ 我亲吻着你的名字，一次，一次，又一次，虽然口中一直叫着“荷西安息！荷西安息！”可是我的双臂，不肯放下你。我又对你说：“荷西，你乖乖的睡，我去一趟中国就回来陪你，不要悲伤，你只是睡了！”   卖掉房子，送掉遗物，三毛一袭黑衣只身回到台湾。虽然依然那么与众不同，却变得沉默寡言了。那个自信满满，一生洒脱的三毛终究是回不来了。 再一次回到加纳利群岛的海边时，狐独与凄苦地面对的是荷西幽清冰冷的墓园。   三毛：荷西，我回来了，几个月前一袭黑衣离去，而今穿着彩衣回来，你看了欢喜吗？   在三毛的心里，墓园是显得异常的温柔，三毛在阳光下，一个人把沉重的十字架和栅栏搬到荷西的坟前，用手挖开黄土，搬来石块，钉好木栏，手指弄破了，木栏上沾了鲜红的血迹。而她，又一遍一遍地用新漆涂染着碑上曾亲手刻下的字迹：“荷西·马利安·葛罗，安息，你的妻子纪念你”。而时间已过去十余年了，三毛把至痛埋在心底，异样平静也近乎哽咽叹息地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 “我倦了，困了，也累了。那么荷西，让我靠着你，一如过去的年年岁岁”。 “远方，有什么人在轻轻地歌唱—— “记得当年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三毛的笔调在那后变得灰暗下来，平静而沉稳，透着丝丝孤独，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许多。事实上，三毛的作品，特别是由《撒哈拉的故事》开始，即便是她游历的记叙，也是她情感的记叙。与荷西一道生活的年月，三毛的文章充满欢笑、喜乐，读者阅读她的小说，仿佛感受着她愉快的婚姻生活，就是面对着大风沙的侵袭，她也是积极和乐观；然而，自荷西死後，三毛的文章却一下子“黑暗”起来，文字不再有笑容，代替的只是无尽的悲伤，这时候，作品塑造了三毛一个哀伤过客的形像。 …… 三毛之死： 以后的感情经历，再没人走进她的内心，再没人陪伴她的孤独。那个真实、任性、坦荡、磊落的女人，没了舒展肆意触角的时空，虽然一样四处游走，却再也读不到撒哈拉沙漠里的快乐！十二年，怀着对荷西的思念，她一直在寻找着聊以寄托这份感情的东西，包括后来她和西部歌王王洛宾的短暂的交往，都是她为重新找回撒哈拉沙漠的生活而做的努力。然而，最终她却发现，过去的最归过去，在现实生活中再也找不到那样一个大胡子，再也找不到他给她的那份幸福和思念。生命不可重来，人生不可假设。所有爱三毛的人，都无法舒展她的眉心，也无法排解她的寂寞。 三毛：许多的夜晚，许多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我躲在黑暗里，思念几成疯狂，相思，像一条虫一样的慢慢啃着我的身体，直到我成为一个空壳...   三毛：我总是在想荷西，总是又在心头里自言自语：“感谢上天，今日活着的是我，痛着的也是我，如果叫荷西来忍受这一分有一分钟的长夜，那我是万万不肯的。幸好这些都没有轮到他，要是他像我这样的活下去，那么我拼了命也要跟上帝争了回来换他”。 1991年1月4日凌晨，时隔荷西去世十二年，三毛在台北医院的浴室以一条丝袜结束了自己四十八岁的人生历程。 三毛走了，她为自己的这一次选择做了多年的准备，这在其生前的作品里不止一次地有所暗示。   锁上我的记忆,锁上我的忧伤,不再想你,怎么可能再想你,快乐是禁地,生死之后,找不到进去的钥匙。只剩我搁浅的心，在千年的孤影里。   她是认为活着再也找不到进入快乐禁地的钥匙了，所以选择了死。死，才是唯一能够通向快乐幸福生活的道路。   三毛：尘归于尘,土归于土,我，归于我们！   在《三毛：1943－1991》一书中，三毛的家人对三毛的自杀再次全面澄清，三毛弃世是来自荷西死亡的打击。三毛的姐姐陈田心说，荷西走了后，她就无法承受了。不是我父母在，她一定走了，她性格太强烈，绝不按世俗走她的人生。后面这些年，她全是为了父母活着，毕竟三毛还是有中国女孩的顾虑，有高堂在世等问要顾虑。家人都知道她可能有这一天，但不知道是何时，并说三毛对死亡有种好奇心。三毛以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离世，个中原因我们无法而知，但是三毛自己说过，“如果选择了自己结束生命这条路，你们也要想得明白，因为在我，那将是一个幸福的归宿。” 三毛曾经说过：我心中有一个不变的信仰，它是什么，我也不很清楚，但我不会放弃这在冥冥之中引导我的力量，直到有一天我离开尘世，回返永恒的地方。 十几年过去了，她已经懂得，这世上再难找出懂她的人了。三毛是去了另一个属于她的世界继续流浪，那里，荷西守着约定，等她。只不过，地上，荷西等了六年；天上，一等便是十二年。 周国平在谈爱的距离的时候说：“好的爱情有韧性，拉得开，但又扯不断。相爱者互不束缚对方，是他们对爱情有信心的表现。谁也不限制谁，到头来仍然是谁也离不开谁，这才是真爱。”   三毛：我要守住我的家，护住我丈夫，一个有责任的人，是没有死亡的权利的。   三毛和荷西的爱是真爱，在有生之年她们是尽自己所能爱彼此的；在荷西走了之后，三毛怀揣着这份真爱独自旅行，最终在完成自己对家庭应尽的责任之后追随她的真爱去了。 三毛在文章中对生命的表达一向是豁达和洒脱，她所经历的人生是自由的，随性的，她曾对姐姐陈田心说，“我活一世比你活十世还多。”三毛常说姐姐不够勇敢，不敢真实地面对自己，活在别人期望的角色里。三毛说她不是，“我要做我自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总感觉生命短促，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一切随心自由才是应该努力去追求的，别人如何想我，便是那么的无足轻重了。” 也许，在我们感怀的时候，她们已经将天上游遍，又跑到天外天去流浪了也说不定。于尘世而言，她如同一个流浪人间的痴心人，如歌中所唱: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只愿三毛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