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语语法和汉语语法的比较研究——寻找聋人失落的书面语

<中国特殊教育>2006年第8期l总第74期) Chille靶Jo啪alofspecialEducationfMontllly) No．8．2006(SerialNo．74) 手语语法和汉语语法的比较研究 ——寻找聋人失落的书面语 吴 铃’ (北京联合大学特殊教育学院，北京，100075) 摘要 为了研究聋人大学生书面语中的问，研究采用手语语法和汉语语法比较的 方法，四个问题：手势和表演、量词和类标记、动词和类标记、时间词语。结果发现 聋人在书面语中忽略了手语中的表情、动作和姿态等表演成份，手语中的类标记和量 词有相同之处，手语手势的四个基本部分分别代表不同的意义，聋人学生时间词语掌 握上存在困难。结论是通过对手语语法和汉语语法的对比和研究，可以解析聋人书面 语产生错误的原因，找到纠正的方法。 关键词 省略和回避量词类标记 分类号 G762 一直很纳闷，有些聋人学生生动的手语变成书 面语后就完全走样，要么干巴巴，要么乱轰轰。总 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在聋人学生身上，只是还没有 开掘出来。因此要找到它，激活它。“寻找”的前提 是假定有什么东西已经存在，但是我们并没有见到 它、或者很少见到它，而它又非常重要。“失落”的 意思是认为聋人大学生已经有了很好的手语基础， 但在使用书面语的时候“丢失”了什么、或者“忽略” 了什么，造成书面语使用上的问题。聋人“书面语” 中语言的缺失是“寻找”的对象。 经过研究发现，聋人手语的形容词、副词、连词 呈现在表情、动作和停顿上。如果把这些内容加进 去，那聋人的书面语会丰富许多。从双手、表情、动 作向外扩展，发现聋人说话时有一个场景，如果把 这个“场景”加进去，那聋人的书面语又会丰富许 多。在这个场景里，有各种各样的人物和景物，如 果把这些也写进去，那就差不多了。 1省略和回避 聋人手语叙事中使用两个策略：手语和表演。 在对20个手语故事进行分析后，发现手语词语表现 的内容只占全部内容的50％，另外的50％是靠表 情、动作和一些特殊的只在聋人中使用的手势表现 的。如果只有手势是语言，那么“表演”是什么? “表演”分明在手语的交流中起到了致关重要的作 用，为什么不把它写在书面语中?因此，是不是可 以说“表演和表情”也是语言。这不是一个理论问 题，而是一个实际问题。聋人的语文课上，每天都 面临着要不要把它写进去的困惑。所以，在语文课 上，要鼓励聋人学生把“表演和表情”写进去。“表 演和表情”正是聋人书面语中“失落”的内容，正是 语文教学要“寻找”的东西。 下面分析一段聋人学生课堂手语发言。这段 短短两分钟的录像，写出了下列内容：(1)用身体的 移动显示地点的变化：从门外到家里，从客厅到自 己的房间。(2)交代场景时间的变化：从上午到下 午，从下午到晚上。(3)很好地交代“我”和妈妈的 三次对话：催“我”吃饭、问“我”几点了、让“我”回房 间睡觉。(4)最主要的是很好地描写了“我”专心地 读书的表情：“我”费力地搬回家一大摞书，“我”兴 致勃勃地读书，“我”不断地看到精彩的内容，“我” 吃饭时手不离书，“我”急切地拉开电灯在灯下读 书，“我”埋头在台灯下，在自己的房间享受书籍。 (5)细致地交代“一摞书”的“减少”：开始是“一大 摞”，渐渐地变为“一小摞”，最后读完全部的书。 (6)人物表情描写非常好：“我”赞同书上的内容、 “我”废寝忘食地读书、“我”不理睬妈妈；妈妈催促 “我”吃饭、妈妈着急地问“我”几点了、妈妈命令 *吴铃，大学本科，副教授，主要研究领域：聋人大学语文教学、手语。E—mail：Ⅷ_liIlgl955@yalloo．com．cn。 万方数据 手语语法和汉语语法的比较研究／吴 铃 ·51· “我”回房间。通过这些手势和表演，我们看到一个 热爱读书的青年的形象，同时也看到妈妈对“我”的 照顾和关心。 通过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到手语表现的丰富内 容，证明了上述的观点：聋人学生已经有了非常好 的语言基础，只是在向汉语转换时把有些东西省略 掉了，或者是忽略了，或者是简化了，或者是回避 了。现在，通过分析证明它的存在。找到了它，就 要再还给学生。当辅导这段手语发言转写成书面 语时，问这个学生：你的手语内容这么丰富，为什么 变成书面语就那么一点点?回答是：有很多的没有 把握的内容就省略了。 这里的“省略”现象就是第二语言学习中的消 极的“回避策略”，难的句子和词语如果目前没有把 握、或者不会，就用最简单词语和句子代替。天长 日久，就只剩下少得可怜的句子，第二语言称为“石 化”现象。在聋人大学生中，这种现象普遍存在。 要用他们已经掌握的生动的、鲜活的手语激活他们 “石化”的书面语⋯。 手语中“表演和表情”的忽略、大量词语的省略 和回避是造成聋人书面语缺失的重要原因。 2量词和类标记 在书面语中，聋人对量词的把握是难点之一。 下面从书面语的量词和手语的类标记两个方面进 行分析。 2．1 量词 词类划分目的是把语法功能相同或者相近的 词归在一起，以便详细地描述词语的语法信息。量 词是表示事物或动作或动作持续时间的数量单 位托】。数词表示多少，量词表示形状、大小、薄厚 等。量词的种类分法很多，其中之一是把量词分为 三种：(1)动量词表示动作或变化次数的单位，如， 次、遍、场、顿、趟、回、下、番；(2)时量词表示动作的 发生时间或延续时间的计量单位，如，年、天、分、 秒、分钟、夜、日、会儿；(3)名量词表示单个事物的 单位，如，把、本、部、班、尺、包、层、倍、点、架次。量 词总是出现在数词的后面，同数词一起组成数量短 语，做定语、状语、补语；单音量词大多可以重叠后 单独充当定语、状语、主语、谓语，不能做补语；量词 不能单独做句子成分。量词有描摹后面名词的特 征。量词能对客观事物的形态、色彩、声音加以准 确生动的描绘，使人们获得形象逼真的感觉。 2．2 类标记(Cl黯sifier) 类标记(Cl幽sifier)是标识一个物体的尺寸和形 状的手形，它可以表示一类事物，“是一类事物的标 记”。同时可以表示其他相关的事物。美国手语在 这方面研究得比较充分，能够对所有类标记，进行 分类，然后逐一解释和命名。比如，F类标记(Cl鹊si． fier．F)描述小的、平的、圆圈的实物，例如：钱币、纽 扣、手表。u类标记(Classifier．LL)描述平的、圆圈 的实物，例如：薄饼、小的盘子、汉堡包。LL2类标记 (Cl髂sifier．LL)描述平的和圆圈的实物，例如，大的 盘子、一块大的牛排、大的水坑b1。中国手语中也有 大量的类标记，目前的研究还没有对它进行归类和 命名。比如，“水果”的“果”的手形、“票”的手形、 “树”的手形，它们分别可以表示“苹果”、“柿子”，可 以表示“车票”、“饼干”、“牌子”，可以表示“大树”、 “小树”等。 量词在和名词组合时是有规律的，形状相同或 相近的名词常常用同一个量词，比如：一片叶子、一 片面包、一片西瓜，“片”表示的是薄的、有手掌大小 的事物。类标记顾名思义是表示一类的事物的标 记，标记是一个个的手形。如上面谈到的美国手语 的例子。 手语中因为有类标记的存在，类标记本身就具 有描摹事物形状和特征的作用，所以聋人在描述有 些名词的数量时只打出数词和名词就够了。比如， 汉语的“一棵树”，手语打“一”和“树”，量词“棵”的 形状已经显示在“树”这个“类标记”中了。但是，在 汉语书面语的表达中，必须说“一棵树”，而不能把 “棵”丢失。手语中“一”+类标记“树”是对的，书面 语写“一树”就错了，必须写“一棵树”。 讨论量词和类标记的目的是帮助聋人认识手 语、认识汉语书面语，区分手语和汉语书面语。找 到两者之间的关系和区别，利用已经掌握的手语， 继续完善汉语书面语。类标记的研究对于解释聋 人书面语量词的缺失具有重要的意义，它告诉我们 如何理解聋人手势中的类标记，告诉我们如何去指 导聋人学习书面语量词。把手形表示的形象和量 词中描摹的形象对应起来，可以指导和帮助聋人学 习和使用量词。 3动词和类标记 先看一个聋人学生写的句子：“在象棋比赛中， 我们两个人对手”。在这个句子中，缺少动词，把名 词“对手”当成了动词使用。这种现象大量地存在 于聋人的书面语中，现在利用有关手语手势理论和 万方数据 · 52· 《中国特殊教育>2∞6年第8期(总第74期) 类标记理论试加以分析。 3．1手势和意义 在汉语中，最小的语意单位是“字”，在英文中 是“词”(wo耐)，在手语中，则是“手势”(sign)。手势 是手语体系中最小的单位，无法再进行分割的单 位。手势有四个基本部分：手形、手形的方向、手形 的动作、手形的位置。这些理论早已被广大的手语 研究者所接受，现在要研究的是这些理论的实际意 义和作用。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每一个手势是由 手形的变化、方向的变化、动作的变化以及位置的 变化会带来意义上的变化的。“在象棋比赛中，我 们两个人对手”一句，在这个聋人学生的手语录像 中，他用很重的“对面相遇”的手势+停顿表示“竟 然成为对手”的意思。“很重”的手势表示“竞”、“竟 然”’；“相遇”的手势从左右变形为在身体前，表示 “相遇”、“对面而坐”。 问题出在从手语向书面语的转换中，上面提到 的手势的基本理论：手形、方向、动作和位置，这个 学生只转写了“手势”——“对手”，而忽略了“方 向”、“动作”和“位置”所代表的意义，即忽略了“成 为”这一动词，这个动词是用一只手“六手形”的朝 向自己表示的。于是就成了“我们两个人对手”。 其实，不是把名词“对手”当成了动词用，而是忽略 了手势中“方向”、“动作”和“位置”所代表的意义。 也就是说只写了手势四个部分中的一个部分—— 手形，而“失去”了对“方向”、“动作”和“位置”所代 表的意义的转写，实在可惜。这是问题的根本。这 些失去了的“方向”、“动作”和“位置”所代表的意义 是书面语要“寻找”又一内容。 3．2类标记和动词 类标记是手形，当手形运用在实际的词语中就 变成了手势。类标记有很多的特点，其中一个特点 可以增加方向性，变成方向性动词。例如美国手语 的c手形(classifier．c—cL：C)表示小的容器的实 物，像茶杯、瓶子、玻璃杯、罐子。“Glassgive—cl：c —you”，翻译过来就是：“玻璃杯给+C手形+你”。 在日常生活中，聋人很可能就用C手形+移动+方 向。这个“c手形+移动+方向”是讨论的重点。类 标记“C”手形在这里的意义是“玻璃杯”，“移动”的 意义是动词“给”，“方向”的意义是“你”。这在手语 中是最清楚不过的，哪个聋人都不会错。 但是，问题就出在从手语向书面语的转换过程 中，试想如果“c手形+移动+方向”转换成书面语 时，不转写“移动”，只写C手形会怎样呢?当然就 是：“(我)玻璃杯你”，这样“玻璃杯”就由名词变成 了动词。在手语中正确的句子，在书面语中就成了 错误句子。这也就是就是“我们两个对手”的由来。 “苏格兰感统中心”的研究者在描述一个具体 的“类标记”时，分别从：外形和实体、轮廓、操作、器 械和器皿、接触等五个方面介绍一个“类标记”。比 如，类标记“A”是这样分析的：(1)“外形和实体”指 外形象A的实体物品，如，醋、醋瓶、油壶和蜡烛。 (2)“轮廓”指用A标记划出某种“线条”，而不是“实 体“”。比如，肥胖滚圆的身体、直直的线、弯弯的 弓、吊带等。(3)“操作”、“拿着”、“用手拿”指用手 拿着某种东西在运动着。比如，运动着的马铃薯去 皮机、运动着的剃刀和雕刻刀。(4)“器Ⅲ”指有把 的各种刀子，例如，刻刀、剃刀、解剖刀、餐刀等。 (5)“接触”指用A做的小动作，如，按门铃、贴粘性 的东西、按动按钮、堵耳朵、耳塞等H-。 这样的描述一个类标记包含的意义，对我们有 以下的启示：(1)一个类标记有几个方面的意义，每 一个方面有若干个词语。这是手语语言中的一词 多义现象。手语是一个手势，在转译成书面语时要 注意区别不同的事物，不同的事物对应不同的书面 语词语。如果能够区分一个手势下书面语对应的 不同词语，那就可以掌握丰富的书面语词语。(2) 当运用类标记“A”时，要明确是指“实体”还是指“轮 廓”。如果是一个“实体”它代表的意义是一个物 品。在转写成书面语时它就是一个名词，比如 “醋”、“醋瓶”、“油壶”、“蜡烛”。如果是一个“轮 廓”，一个“线条”，它包含的内容是“轮廓”、“线条” 及其运动过程；在转写书面语时就要记下“轮廓”、 “线条”和运动线路分别代表的意义，比如，“肥胖滚 圆的身体”、“弯弯的弓”等。这个“运动过程”与书 面语中的形容词相似。而不能忽略“运动过程”代 表的意义，只写“弯弓”、“胖身体”，而要写“弯弯的 弓”和“胖胖的身体”等。(3)当运用类标记“A”表示 “操作”、“拿着”、“用手拿”和“接触”时，这时虽然只 有一个手势。但是在书面语中它却是“动词”和“名 词”的组合。比如，“剃”+“头”，“雕刻”+“石像”， 而不能丢掉名词。又比如，在用“A”手形“按门铃” 时，要说“我按门铃”，而不能说“我门铃”；“堵耳 朵”，要说“主语+堵+耳朵”，而不能说“主语+耳 朵”，变成“我耳朵”；“我堵耳朵”和“我耳朵”意义是 不同的。 研究手语中的类标记和动词的关系，能够帮助 聋人从理论上懂得手语的手形和手势与书面语动 万方数据 手语语法和汉语语法的比较研究，吴铃 · 53· 词的关系和区别，能够指导聋人解析类标记代表的意 义，指导聋人学习书面语中的各种各样的动词。。 4 时间词语 一个聋人学生在作文开头这样写道：“我去过 天安门。我没有去过天安门。我现在在天安门。” 在解析这段话的时候，有很多的看法，其中有一种 看法是猜想这个聋人学生缺少了表示时间的词语。 这个学生的意思是：“我到天安门了!过去我没有 去过天安门，现在我在天安门。”第一句，“去过”应 该为“到”，这个学生把“去过”理解为两个动词，即 “去”和“过”；句尾缺少表示完成时间的助词“了”。 第二句，缺少表示时间的名词“过去”，第三句，强调 “现在”的时间词语的位置没有突显出来。如果这 种解析成立，那么说明聋人在掌握书面语中有关时 间的词语上存在困难。 台湾《手语大师》一书的作者赵玉平先生有如 下的论述巧1：“我们必须注意，手语在时态上有一个 相当特殊的现象。聋人会利用空间的推展来表示 时态，比如一个打手势的人，手势是往他的前方空 间打去，代表未来；只打在身前的空间表示现在；而 往身后空间打去，则代表了过去。”“聋人在使用文 字时，要形容一件事情的时态，往往力不从心。比 如，过去式的“他开车肇事，已经逃离现场”，现在式 的“他开车肇事，正逃离现场”，未来式的“他开车肇 事，想逃离现场”。这三者在时态上完全不同，一般 人要表达得一清二楚不需费吹灰之力，唯有聋人却 总是词不达意。” 聋人手语中有些词语是利用“空间的推展表示 时态”，转换到书面语必须以表示时间的词语替换。 结合赵玉平先生上面的例子，具体说是用时间副词 “已经”表示“过去”，用时间副词“正”表示“现在”， 用意愿的动词“想”表示“将来”。汉语中这样的副 词很多，比如：表示时间、效率的：已、已经、曾、曾 经、刚、刚刚、才、正、在、正在、将、将要、就、就要、马 上、立即、顿时、终于、常、常常、时时、往往、渐渐、一 直、一向、向往、向来、从来、总是、终于、始终、永、永 远、赶紧、仍然、还是、屡次、依然、重新、还、再、又、 也、再三、早晚等等。 由于时间不像山川河流、草木房屋那样可以观 察和触摸，所以人们对时间的感觉和理解常常是以 某种间接的形式来进行的。孔子说：“子在川日：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是无形的无声 的，孔子用浩浩荡荡河水的视觉让人们感知时间的 真实存在。古代的中国人对时间的理解是通过日 光投影和月亮的圆缺变化№】。同样，在汉语语言中 这些时间的特性也得到同样的反映。汉语中有六 十几个表示时间的词是来源于空间词义的蜕变。 如：白(天)，长(久)，从(此)，(年)代，当(前)，到(时 候)，(年)底，点(钟)，分(钟)等等"]。因为时间词语 的间接性和抽象性，在与直接的、具体的语词比较 中，发现时间词语的教学比具体的词语教学困难。 在语文教学中要特别注意这些词语，突出强调它们 和手语的关系和区别，帮助聋人学生认识手语和书 面语两种时间的表达方式。这是聋人语文教育区 别于普通学校语文教学的地方。 在日常的教学中，聋人学生对于上课、下课是 通过视觉(红灯)来感知的，而不是通过听觉(铃 声)。可是当他们没有看和观察时就出现了上课迟 到、松散的状态。在大学中常常有聋人学生错过精 彩的讲座的时间，询问他们，回答是聊天忘记了时 间或者是睡过了头。还有与聋人同事约定见面的 时间，也常常有人到点不来。分析其中的原因，我 们觉得聋人缺少从声音上提供的时间的信息，比如 正点的广播的提醒、路人的谈话中的时间，这对听 人都是提醒。这也是影响聋人学生掌握时间词语 的又一个因素。 5研究结论 通过上述手语和书面语的比较，发现聋人学生 在将手语转写书面语时忽略了表情、动作、姿态等 非手势语言所转达的信息。这是造成聋人书面语 缺失的重要原因。另外，有些聋人学生有意回避不 会写的动作、表情也是聋人书面语缺失的原因。 通过对手语类标记的分析，发现手语类标记中 表示事物形状和尺寸的手形具有汉语量词的功能。 同时类标记常常是动词和名词的组合。对手语类 标记的认识不足是导致聋人量词缺失的原因，也是 动词和名词混淆的原因。 手势的四个组成部分分别代表不同的意义，在 从手语向书面语转换时，聋人常常只记录手形，而 忽略方向、动作和位置所表示的意义，这就造成“名 词误用为动词”的假象。其实是忽略了手形中的方 向、动作和位置所造成的错误。这是聋人学生将名 词误用为动词的重要的原因，也是句子缺损的重要 原因。 汉语书面语中表现时间的词语有些蜕变为表 现空间的词语。同样，手语有些表现时间的词也用 万方数据 ·54· 《中国特殊教育>2006年第8期(总第74期) 空间的词表现。比如，手语中时间词语“刚刚”，用 “前面一会儿”这样的空间手势来表示。由手时间 词语的间接性，所以擅长“视觉语言”的聋人学生掌 握起来需要时间。 参考文献 l 吕秋凝．过渡语理论在外语教学中的指导意义． 北京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3，12：8l 2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兰州：甘肃人民 出版社。1985．252 3 TomHumph矗es，CamlPadden&TerrenceJ．O’ rourke．Hlustr砒edbyF]raIlkA．Rull．ABCcourse signl锄guage．T．J．PIlblisher，IIlc．1981．26 4 Scottishsensorycentre．II印rovingBSLSkillsW．ork— shop—usingnon一眦nualfeatures．http：，，www．ssc． educati叫．ed．ac．uk／courses，deaf，bslcl．html．2002— 2—27 5赵玉平．手语大师——台湾手语语言学概论．台 湾：现代经典文化事业有限公司，1999．25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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