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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魔 残龙纹

2012-06-05 24页 doc 121KB 7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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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魔 残龙纹 斗魔 残龙纹(一) “行了,你回去吧,明天电话联系。”我挥了挥手,和沈航告别。 托沈航这个低能儿的福,第一次坐这么晚的火车,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站在冷风阵阵的出站口,我又一次在心里骂着他。 五一假期要到了,在长春省艺读书的沈航非要和我一起回大安,我也乐得不用自己买票,就答应了。于是这孙子买了晚上10点55的车票……来我们这边陲小镇的车次本来就不多,退票了也没有别的车,所以只能忍着困倦回来了。 下车后,沈航直接和女朋友走了,...
斗魔 残龙纹
斗魔 残龙纹(一) “行了,你回去吧,明天电话联系。”我挥了挥手,和沈航告别。 托沈航这个低能儿的福,第一次坐这么晚的火车,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站在冷风阵阵的出站口,我又一次在心里骂着他。 五一假期要到了,在长春省艺读书的沈航非要和我一起回大安,我也乐得不用自己买票,就答应了。于是这孙子买了晚上10点55的车票……来我们这边陲小镇的车次本来就不多,退票了也没有别的车,所以只能忍着困倦回来了。 下车后,沈航直接和女朋友走了,我四周看了看,琢磨自己找辆出租车吧,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帮黑昭办事。 放眼望去,车站外不多的出租车里都坐满了人,司机还在四处找人拼车,小地方嘛,没办法。我凑到一个离我最近的司机旁边说要坐车,他说等会老弟我再找最后一个人咱一起走。 掏了掏裤子口袋,就剩下几张一百的了,我递给司机。 “老弟你没零钱啊。”司机使劲搓着钱,生怕是假的。 “没了没了。”我不耐烦地说,我们这出租车从车站到市里,统一价十元。一般我身上备点零钱的,这次回来太匆忙,结果这事就忘了。 “师傅,走么?”司机搓着我钱的时候,一个柔柔的声音在一边响起。本来挺好听的声音,却吓了我一跳!刚才没看到这有人了啊,什么时候过来个小姑娘。我瞄了她一眼,是个穿了一身白色长裙的长发女孩,夜太黑看不清楚长什么摸样。但是看她穿的那么单薄我都感觉冷,虽然马上就是五月了,但是东北这边夜里还是挺冷的。 “走,正好差个人!”司机拿了一大把零钱给我,领着我和小姑娘上了车。 我们这拼车就这点操蛋,我一开车门里边已经有三个人了!副驾驶坐着一老头,后排是一对学生情侣。 “我擦!”我小声骂着,侧了侧身子,让小姑娘先进去,然后自己使劲挤了进去,往车里钻的时候胳膊碰到了小姑娘抱着的包,真凉!里边好像装满了冰块似的!一个念头忽然冲进我的脑袋。 “你俩都去哪啊?”司机一边启动车一边问。 “北安公墓。”小姑娘淡淡地说,我心里一震。 “啥?哪?”司机也吓了一跳,车里另三个人也明显哆嗦了一下。 “北安公墓。”小姑娘依旧淡淡地说。 “嘿嘿,真巧,我去烈士陵园。”我看气氛不对劲,笑着说。 “你小子捣蛋那?”司机也乐了。 “啊,我家在烈士陵园旁边的胜安小区。”我笑着解释说。我家住的地方是大安市的边缘地带,再往外就没有居民区了,隔一段是烈士陵园,再隔一段就是北安公墓。 司机没再说什么,闷头开车。 我们这小镇实在不大,开车一小时就能溜个遍,通往火车站也就那么一条路,所以才会造成司机拼命拼车的情况。 路灯早就关了,车窗外是一片粘稠的黑暗,偶尔驶过一辆同样塞满人的车,在微弱的灯光下,车里人贴在玻璃上的脸看起来有些诡异。我捏了捏包里的东西,心里有点忐忑。 包里是几把砍刀!和一起坐车回来的学生们不一样,我名义上是挂着名的大专生,实际我已经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了,现在在一家歌厅打工,实际上就是看场子。本来五一假期我是不打算回来的,对我来说天天都是假期,那个破大专半年我都不会去一次。但是哥们黑昭托我办点事,沈航也非要我和他一起回去,就赶了回来。 黑昭和沈航都是我高中时候认识的哥们,高一就辍学走了的我没交下几个人,高中就这么几个兄弟,有事我不能不帮。 但是从下车开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就开始在我的心底蔓延。 “到了,就停在这?”司机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沉思,原来车已经到了北安公墓。 “你往里开点吧,我腿脚不好。”旁边的小姑娘沉默了一会说,声音怪怪的,有些干涩。 “啥?别的了,不好挑头!”司机明显哆嗦了一下,找了个借口拒绝往公墓里边进,很明显他想到了一些恐怖的东西。 我坐在车后排的最左边,旁边是小姑娘,右边的学生情侣已经开门跳下了车,那男孩一个劲说你从这边下吧。 小姑娘没说什么,打开怀里的包拿出钱包。这时候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之前小姑娘的包是鼓鼓的,现在怎么看怎么都只有一个钱包,瘪瘪的!而且就在她打开包的那一刹那我感觉一股冷冷的腐败气息冲了出来!我探了探头,那包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好像装满了外边的黑夜。 “你那不是有零钱么?”小姑娘缓慢地递给司机一张一百的,钱包里却露出几张十元的,司机哆嗦着要零钱。 “我就想给你一百元的啊。”小姑娘的声音更加干涩了,像是喉咙里被人撒了一把沙子。 “好吧,我找找。”司机的脸都白了,我看到小姑娘拿着钱的手就搭在司机的肩膀上,司机裸露在外的脖子上全是鸡皮疙瘩。 我也有点害怕了,这小姑娘怎么感觉都不正常,不会是自己遇到脏东西了吧!因为以前有过那样的经历,所以我不由得想到了这种可能。 “我没那么多零钱啊。”司机的话里已经带着哭腔了,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如此恐惧,但是司机的恐惧感已经传染给了我们!副驾驶座位上的老头在不安的扭动着,车外的学生情侣则离右车门远远的,甚至已经绕到了我这边的车门。 “那就别找了。”小姑娘慢慢地说,然后慢慢向车门移动。 倒车镜里司机的嘴角不住抽动着,这时候我小腹一阵胀痛,这种时候竟然想上厕所!难道我被吓出尿来了?一想到这我就火了,我童遄好歹走南闯北好几年了,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也没吓尿过! “师傅,我也下去了,着急上厕所!”借着火气,我也下了车。 下了车我就后悔了! 那对学生情侣飞快的钻进了车,车也嗷的一声窜了出去,眨眼间就不见了!估计是那司机实在是吓毛了。 我咬了咬牙,跑到路边,解开皮带开始方便。因为已经是小镇边缘了,所以几乎没什么建筑了,我的前面是大片大片的农田,此刻看不出种了什么,黑暗中似乎有些低矮的苗子。而我背后隔着马路,就是北安公墓了! 终于放完了水,我三两下提好裤子。一回头,却顿时又有了尿意——我看到那小姑娘就蹲在马路中间,离我不足五米!她正蹲在那低着头在包里找什么,几乎把整个头都埋进了那个不大的包里!而刚才下车时还瘪瘪的包,此刻却鼓鼓的,好像要炸开了一般。 “你干什么呢?”巨大的恐惧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怒火。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越害怕的时候越冲动,感觉消灭掉让你感到恐惧的东西就安全了,这也是以后让我吃了无数苦头的毛病之一。 我喊了一嗓子,可是那个小姑娘却一声不吭,还在那埋头翻东西,但是半天也不见她拿出什么东西。 “美女你大半夜吓唬我呢?”我又皱着眉头喊了一句,右手已经隔着包紧紧握着砍刀的刀柄了。要是真遇到了什么怪物我打算先一刀砍出去再说,此时此刻我真是吓急了,估计眼前的小姑娘要是说她开玩笑的话我得气死。 但是小姑娘还是没有说任何话,她忽然抬起头,黑暗中我竟然如此清晰的看到了她惨白色的脸!用正常的审美观来说她是个美女,但是在周围漆黑的夜色衬托下,这张惨白色的脸好像是半空中无端探出来的一般!没有一丝情,呆滞地看着我。 然后,她忽然起了起来,转过身,飞快地穿过马路,走进了北安公墓的大门!大门旁的保安室估计也没人,她就那么直直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走进了公募深处。 我呆立着,过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我发现一件事,她的包还在马路中间,就那么鼓鼓的列开着。我想过去看看那个包,里边究竟有什么!我告诉自己,应该现在就拔腿走开的,再走一段就是烈士陵园,然后就到家了。可是,我发现自己的双腿,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过去!我怎么这么犯贱?我想用手抽自己几个嘴巴,打醒自己,可是双手却摸向了那个包! 摸到那个包的瞬间,我感觉自己所有的魂魄都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全身的血液也开始加速流动。我甚至感觉自己的前胸和后背的皮肤开始发烫,然后泛起一阵阵的刺痛。怎么回事?难道是衣服刮在纹身上了? 我纹身了,一条龙在我的身上盘胸绕背的定居一个月了,按理说应该不会疼了啊,昨天洗澡的时候沈航大呼小叫搓了好一会也没什么感觉。 我定了定神,不再去理会纹身处的刺痛,一把扯开了地上的包。我感觉打开包的一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我的双手蔓延到了我的身上!这股寒意像蛇一般绕着我的上半身窜了好几个回来,忽然不见了,与此同时,纹身处的刺痛也消失了。 我的身体怎么了?我没多想,因为包里的东西吸引住了我的目光,包里放了一堆布料一样的东西,又好像是皮子。我拿起包,很轻很轻。 我把包里的东西掏了出来,一下子扯出一大串,应该是白色的皮革制品。这时候遮挡着月亮的云朵散开了,森白的月光洒了下来,这一串东西的最后部分也被我掏了出来,我看到了长长的头发! 那漆黑的长发里,我看到几个比头发颜色更黑的孔洞……我想惨叫,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借着月光我看到,我手里拿的——是一张完整的人皮! 残龙纹(二)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只记得母亲看着脸色惨白的我一个劲问怎么了怎么了。缩在被窝里很久,一直在瑟瑟发抖。天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 说来也怪,之前遇到了这么恐怖的事我竟然没做噩梦!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多,被手机铃声吵醒了,电话是黑昭打来的,说找我吃饭。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快点办事,可是实在懒得动,我就说晚上再说吧,然后挂断手机打算继续睡。 结果刚闭上眼睛不到五分钟,手机又响了,是沈航。 “遄哥哥,睡醒没呢?”沈航特有的贱声传了过来。 “大黑骚刚一个电话给我吵醒,这正打算继续睡呢。”我揉着太阳穴说。 “哈哈,我和黑昭在一起呢!别睡了,给我精神的!”手机里传来沈航和黑昭的笑声。 “小犊子你皮子紧了是不。”我无奈地坐起身来,知道肯定睡不消停了。 “出来吧,吃饭去,我都饿了。”沈航趁热打铁。 “行,我和你俩说说我昨晚上的奇遇。”我站起身来,找衣服。 “哦了,广场下边老地方,十分钟内不到你是我儿子。”手机啪的一下被挂了。 十分钟后,广场下某烧烤店。 “你吹牛B呢吧?”黑昭大声问我。 “真的!真是人皮,我敢细看么?扔下就嗷嗷往回跑了。”说到昨晚的经历,我还是心有余悸。 “我估计啊,可能是道具,那小姑娘看你这样寻思要劫色呢,故意吓唬你。”沈航玩笑般分析着。 “去你奶奶的,大半夜两点多跑坟地劫色去,是你说梦话还是我喝多了?”我不屑地说。 “可能啊,真是招邪了,好歹我大遄哥火气旺,没咋的。”黑昭笑呵呵地说。 这时候烤的东西也上齐了,我们三不再谈论此事,一边灌啤酒一边吃烧烤,黑昭也开始详细说他找我办的事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来是黑昭他老弟在学校被几个小崽子欺负了,黑昭去了给小崽子们一顿吓唬,结果那几个学生竟然找了几个小社会,四五个小流氓又给黑昭吓唬了!黑昭就想起了职业混混的我,让我去帮个忙,哥几个一起找回面子。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我和黑昭就都不是省油的灯,三天两头惹回事,所以说一直欺负人欺负惯了,还没被欺负过。不过高一没念完我就感觉没意思辍学了,只身一人出去谋出路。虽然我是个混混,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头脑的!这么混下去毕竟不是办法,咱家里没人没钱,不可能当上大哥,现在这社会哪有什么靠兄弟靠义气做大哥的,都是靠钱!向钱看向厚赚,票子才是硬道理。于是我转悠到了吉林市,在那找了个毕业能分配的大专念,至于去歌厅看场子那纯粹是闲的无聊才干的。 黑昭仔仔细细说完了要怎么弄那几个小社会,我脑子一转,感觉这不算什么大事,就说那咱们晚上就去吧。 很快就到了晚上,我和黑昭一人踹了一把砍刀去几个小社会长出没的场所找他们,至于战斗力不高的沈航,则开着他家的破面包车,和我们手机联络准备随时接应。 晚上十一点半,我们在广场下边一网吧找到了其中三个人。 “对,有他三,干他不?”黑昭指着不远处上网的三个人,小声问我。 “干,不用非等他们凑齐了。”我说。 “行,逮住几个算几个,就是出口气。”黑昭狞笑着说。 “我去找茬,你给沈航发个信息要让开车在外面等咱俩,一会干起来你看哪个最不顺眼就使劲砍。”我捏了捏拳头。 “行,挺长时间没玩了,好好松松骨头。”黑昭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给沈航发信息,我则大步走了过去。 三个小社会聚精会神的玩着游戏,我斜着眼睛看了看,用力一巴掌打在了离我最近的一个人脸上,是个小个子黄毛。 黄毛当时就蒙了,捂着脸惊讶地看着我。 “少年,听说你挺能作死呗?”我指着他脑门问他,同时另一只手握紧了藏在衣服下砍刀,只要对面一翻脸直接拿出来就砍人。 可是让我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黄毛和他那两个朋友看着我半天没出声!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那,好像被吓傻了一样。我有点诧异,想这几个人也太窝囊了吧?黑昭能让这样的人吓唬了?不会找错人吧。 “大哥,我错了!”更让我诧异的事发生了,那黄毛忽然推开椅子跪下了!什么都不说直接求饶了! 这时候黑昭也走了过来,估计也被这阵势弄迷糊了,看了半天没好意思再下手打谁,拉着我直接就走了。我俩一路小跑下路钻到了沈航的车里,那三个人也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一个人跟着出来。 “打的爽不?”沈航一边把车开得飞快一边问。 “那三小子看到遄哥吓得直接跪下了,都没用我动手。”黑昭笑着说。 “你给我滚一边去吧,到底怎么了?”沈航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过去打了一巴掌他们就跪下了一个,我说黑昭,就这熊样的都能吓唬你了?”我不敢置信地问黑昭。 “我也纳闷呢,吓唬我的时候顶数你扇嘴巴子的那个黄毛叫的欢实,刚才却屁都不敢放一个,是不以前让你打过我?”黑昭问。 “没有啊,我根本不认识。”我郁闷地说。 最后我们三个也没讨论出什么结果,于是打算各自回家睡觉,谁知道沈航刚把我送到家,我就又遇到了邪门的事。 因为我住的那个小区位置太偏,所以物业管的一直很严,把门打更的老头一到晚上十二点准时关门,以前我因为夜归让他开门的事没少和他吵吵。 沈航先送的黑昭,等送我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多了。果然,那大铁门紧紧锁着,其实我也不愿意麻烦人家老头,但是没办法啊!我无奈地摇动着大门,不一会老头骂骂咧咧地从门卫室出来了。 “这么晚了谁啊?”老头打开了手电。 “我。”说实话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放假回来了啊。”老头出奇的和气,竟然一句也没唠叨,老老实实的打开门就放我进去了。 “来,大爷抽根烟。”我也挺高兴,给老头敬了一根烟。 老头笑呵呵的接过烟,没说什么转身进门卫室了,我给自己也点了一根,往我家住的4单元走去。刚迈出几步我感觉背后有人在看着我,那是一种很微妙的直觉。我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铁门外站着两个人,好像是一个女的领着个孩子,我心说老头又得折腾一遍。 又走了几步,走过2单元和3单元,我感觉不对劲,为什么没听到老头开铁门的声音?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看得我头皮发炸! 远处的铁门外,竟然密密麻麻站着好多人!多到一时之间竟然数不过来,一层一层的人把铁门外围满了!最诡异的是,这些在黑暗中看不到脸的人,他们就那样模模糊糊的站成一片,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安静的……..安静的好像他们都是死人! 我能感觉到,他们都在看着我!就这样扭着头和他们对视了足有五秒,我反应过来回头赶紧往家走。这时候我感觉身上的纹身有一阵阵刺痛,很轻微却连绵不断的刺痛,然后许多细小的寒流缠住了我! 实在不好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你正非常热的时候,一条条冰凉的手巾搭在了你的身上,还四处游动!我冷颤打的一个接一个,不过不出半分钟,这种极度诡异的感觉就没了,我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来到了4单元门口,我掏出钥匙开门,手还是有些哆嗦。我实在不敢想象铁门外的那些久经是什么人!直到现在我也没听到老头开门的声音,这只能说明,那些东西,确实不是人! 终于在颤抖中把门打开了,我跺了一下脚,有些迟钝的感应灯亮了,我闷头就往里进。走进门的一刹那,我的冷汗又流了下来,因为楼门关闭的刹那,我感觉到,没有开启的另半扇门的里面,贴着一厚层白色的东西。那白色的东西下边,有一大捧黑色的毛发,我意识到,门上贴着的,是昨天晚上的那张人皮! 不过我的脚步一刻都没停,虽然有点发软,但是我还是咬着牙一口气冲回家,打开门直接钻进了被窝,母亲的几句问话也是嗯啊应付了事。 这究竟是怎么了,我到底是被什么缠住了? 我虽然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没事偷鸡摸狗打个架什么的,但是扪心自问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而且很多次打架都是因为路见不平出手干预才发生的,欺负人我也不是找弱小的欺负,从来都是找最能得瑟最能挑事的人欺负,说实话我没做过亏心事!虽然有些事做的过分,但是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只是脾气有点冲,好逞凶斗狠。 为什么鬼会找到我? 说来也怪,一进家门,我的不安感如同海水退潮一般消失了,人也冷静下来。我开始自己慢慢分析。 从小到大,遇到的邪事有那么几件,但是到现在都说不清是幻觉还是意外,绝对没有发生过昨天和今天这样冲着我来的事!但是我为什么无缘无故就被这张死人皮缠住了?还有铁门外那些东西都是找我来的? 我实在想不清楚。翻了一个身,忽然觉得身上的皮肤有些痒痛,纹身痛?不会啊,早都好了啊!对,纹身!纹身!我忽然想到了,这几次遇到邪事我的纹身的地方忽然感觉刺痛,还有阵阵的寒流! 难道是我的纹身能招来不干净的东西? 残龙纹(三) 想到这里,我急忙起身冲进卫生间,打开灯,三两下脱掉衣服对着镜子开照。我纹的是一条龙,和歌厅看场子的几个小子一起纹的。 本来那次是我们歌厅的老板金哥纹身的,结果我们几个凑热闹也要纹,金哥那段时间高兴就说都纹吧没多钱的玩意我付了。于是我们五个人就都兴致勃勃的纹身了。说到这,我还真有点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我身上的纹身挺特别! 我身上纹的这条龙是条残龙!当时我也不明白,就是一时好奇就纹了上去,后来别人告诉残龙这种纹身不是谁都能纹的,凶器太盛,一般人压不住。我当时还特意上网查了一下,但是信息不多,不过关于纹身的说道倒是不少,有很长的一套嗑,后来我也懒得深研究就放在一边不管了。 难道我身上的残龙纹出现问题了?这纹身的龙头正好在我的左肩膀,但是却不是披肩龙。我使劲用手搓着左肩膀上的龙头,这时候我才发现这条龙竟然只有一个眼睛!右眼的地方是个空洞。记得当初那纹身师说什么现在流行残缺美,我就听他的意见了,现在看起来怎么都觉得这条龙好诡异。 仔细看了一全,感觉除了这条龙是条残缺不全的龙之外没什么不同,看着确实有一股煞气。左摸摸右摸摸了好一会,我实在没发现有什么特异之处,最后只好回去睡觉。 刚回到卧室还没躺下,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铁哥们池尚寒。 “什么事啊老儿子?”我打趣地说。 “啊,我想我孙子了,给你来个电话。”池尚寒毫不逊色。 “放假了?什么时候回来?”为了节省时间,我转移话题。 “下午就到了,太困了睡觉了,才醒。”池尚寒说。 “你还是不是人了?大半夜的睡醒了就给我打电话?”对于这种损友,我已经无力了。 “我敢说你肯定没睡觉,没什么事唠唠嗑呗。”池尚寒无视我的不满。 “你有病是不,大半夜谁和你唠嗑?给我滚犊子,我要睡觉了。”我继续表示不满。 “要不这么的,你来我家,我有点事和你说,下午坐车的时候听那司机说的咱们这又闹邪了!”池尚寒神神秘秘地说。我心底里却一沉,想起刚才铁门外那些东西,打死我也不会现在出门,于是又和池尚寒扯了几句说明天找他,就挂断了手机。 第二天。 醒来的时候又是中午了,母亲不在家,我到厨房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奔池尚寒家去了。我们这小镇原本就不大,池尚寒家离我家也就步行15分钟的路程。我寻思到他那好好得瑟得瑟自己的纹身。 关上家门,楼道里的温度让我打了个冷颤,但是这青天白日的大中午我就不信还会有什么邪门事,于是大步走了出去。走出了小区也没遇到什么人,敞开的大铁门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一路相安无事,来到了池尚寒家,进屋看到他正光着膀子上网呢。我过去踹了他一脚,撩开衣服让他把残龙纹漏给他看。 “哎呀,张脾气了……啊,好帅啊!”池尚寒果然被我的纹身吸引住了。 “那必须的,我花了好几万纹的呢。”我顺势开吹。 “好几万就纹了这么一条皮皮虾?你这打雾也太差劲了吧。”池尚寒盯着我的纹身看。 “什么打雾?”我听不懂他说什么。 “就是上色,你看看你这是什么玩意。”他指着我的纹身说。 “我这还没上色呢,我寻思这次回去再上色啊。”我有点发懵,明明这纹身没上色啊!说着我脱下了衣服,低着头仔细看,果然!身上的残龙竟然发出淡淡的红色,和最开始的颜色不一样了! “不会是出毛病了吧?是不感染了?”我吓了一跳。 “你这纹身是条残龙?”池尚寒的脸色有点不对劲。 “对啊,残缺美么。”我按着纹身师的说法说的。 “你不知道这残龙不是什么人都能纹的么?”池尚寒无比严肃地说,我们平时闹归闹,但是此刻我看出了他是认真的,联想到我这几天的遭遇,心里不禁发毛。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是也正色道。 于是,池尚寒白着脸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池尚寒的故事: 我玩游戏的时候认识一哥们,就是纹身师,他爸也是纹身师。有次我俩语音聊天,他就给我讲了残龙纹的故事。 龙纹身分很多种,什么披肩龙啊,盘臂龙之类的,龙的种类也很有讲究。但是唯独有一种龙很少见,也不是轻易能纹的,就是残龙!龙本来是吉祥、威风、至阳至刚的代表,但是残龙却不一样!残龙代表着凶煞、半邪、聚阴……残龙本身就是招灾引祸的东西,古时候只有邪道炼尸人修炼阴尸的时候,才在尸体上纹残龙的!如果把这玩意纹到活人身上,则是一种诅咒邪术! 曾经有一个黑道大哥追求另类,非要纹残龙。找了一群纹身师,可是谁也不敢动手,最后在黑道大哥的逼迫下三个技术最高的纹身师联手给大哥纹了双披肩龙,两条凶神恶煞却残缺不全的龙卧在了黑道大哥肩膀上。 开始还好,可是顾了一段时间黑道大哥就不正常了。总是神神叨叨的,说自己见鬼了!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到了晚上就不敢自己一个人呆着,每天夜里叫一屋子小弟打牌喝酒,只有中午的时候才勉强能睡一会。整个人也迅速瘦了下来,但是肩膀上的两条残龙却越发鲜艳,不知不觉竟然变得血红血红的! 这时候黑道大哥后悔了,去找那些纹身师,可是他们竟然都不见踪影了!后找来的几个纹身师,一听说活人身上纹了残龙也吓得够呛,摇着头说没办法。黑道大哥又这么魔魔怔怔的活了几个月,结果有一天大雨的晚上,黑道大哥和三个小弟在屋子里喝酒,十二点一过黑道大哥非得说屋里进来人了,现在屋里有五个人!不一会又说来的人越来越多,疯了一般跑了出去,三个小弟拦也拦不住。 黑道大哥顶着大雨跑到了大街上,四周除了雨就是雨,什么都看不清。可是黑道大哥却能很清楚地看到,四周密密麻麻围了一圈人,男女老少都有!这些人都看不到脸,而且好像雨也淋不湿他们,他们就那么围着黑道大哥站着,一言不发。 “别来找我啊!别来找我啊!”黑道大哥惨叫着,这时候他的几个小弟也追了出来,看到他在马路中间喝醉了一般转圈,凄惨地叫着。 就在黑道大哥疯了一般嚎叫的时候,马路两边一左一右两辆小货车车相对驶来,都开得飞快,而且好像都看不到黑道大哥一般丝毫不减速!两车交错的瞬间,不知道什么东西刮住了黑道大哥!活活一个竟然被扯成了两半! 几个小弟都吓傻了,过了好一会才慌慌张张的四处找人。这时候又有怪事发生了,几个小弟往屋里跑去打电话,跑在第一个的那个小弟进屋的瞬间回了一下头,发现后边竟然跟着四五个人!最开始和大哥喝酒的,只有三个人啊…… 第二天白天黑道大哥的尸体才被收拾好,据说现场没有一丝血迹,虽然晚上下雨了,但是也可能冲刷的这么干净啊!黑道大哥的尸体惨白惨白,好像死了很久一样,而那两条残龙纹身,却红的无比鲜艳。 “你……你这是吓唬我呢吧?”我被池尚寒的故事吓毛了,声音都变了。 “这就是我那哥们给我讲的,虽然是传说,但是残龙纹身肯定是不吉利的。”池尚寒说。 “是啊,这几天我遇到了不少邪事!”我把这几天的事和池尚寒说了,给他也吓得够呛。 我是彻底慌张了,问池尚寒还能不能联系到游戏了那哥们,他说早都不完了没联系!我又琢磨去纹身店把这纹身洗了,他又说这残龙纹只能镇住不能毁掉。最后我俩商量半天,我想了一个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残龙纹是那纹身师给我纹的,只有他有办法解决,我只能找他! 但是,他能帮我么? 当初纹身的时候,一开始我想纹一条披肩龙的,就是那个神神秘秘的纹身师蛊惑我纹一条残龙的!最后我听了他的意见,纹了一条残龙,当时觉得挺带劲,现在越想越不对劲! “他这是在害你啊!”池尚寒大叫到。 “是啊,拼了!到时候我带几个人揣刀去,不给我洗了这诅咒我整死他。”我恶狠狠地说。 “遄哥你听我的,你别去。”池尚寒急忙说。 “怎么了?那我还等死啊!”我不解的问。 “那个纹身师给你纹残龙就是害你,肯定不是善茬,你凭着几把刀能对付的了人家么?”池尚寒分析着。 “有道理,那我怎么办?”我也冷静下来,心里开始寻思对策。 “你先找明白人看看,到底这残龙纹是怎么回事,看看怎么解。”池尚寒说。 “行,过几天我回吉林之后找人看看,我隔壁那老王头子好像就停精通这方面,总能听到他神神叨叨的。”我做好打算,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一点。 又和池尚寒扯了一会,我就早早回家了。 残龙纹(四) “真没劲。”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愈发沉沦的夕阳抱怨着。很早就从池尚寒家回来了,却发现实在没什么能打发时间的。 我慧然觉得自己挺悲哀的。年龄不大不小,书念不好,用以前的话说是游手好闲,流行词是颓废。其实往深了想一想,这是我们整整一代人的悲哀。过早的离开童年,被古板的应试教育变得两极化严重。高压的少年岁月使得每一个孩子都过早的成熟……用迷茫和叛逆包裹自己,用不成熟的心智描述所谓的徒劳。感觉自己好像瓶子里的小虫子,被人盯着看,在监视的目光下吃饭、睡觉、成长直到死亡。最后发现,瓶子外的目光实际属于自己,但是面对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我们每天吃饭、睡醒、学习、毕业、看电影、写小说、泡网络和玩空虚……. 这一切都是我必须做的,喜欢做的和习惯做的,但是这些不是真正的自我。 我有点伤感的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睡去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人叫我,迷糊了一阵醒了过来。 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坐起身来揉揉发胀的脑袋,很难受。刚才谁叫啊?这个时间母亲应该已经睡着了啊。我穿上拖鞋来到母亲的卧室,黑暗中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她确实睡着了。难道刚才的声音……是我做梦? 就在我迟疑间,我忽然又听到了有人叫我的名字。 “童遄……童遄…….童遄……”这声音是从窗外传来的!我的心腾地一下就窜到了嗓子眼。这个声音真真切切,但是却绝对不属于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我呆立在黑暗的客厅里不敢动,但是窗外的呼唤声却越来越清晰的钻进我的耳朵。 而且,我听到那召唤声越来越嘈杂,越来越强烈了!已经不单单是一个人在叫我了,好像是许多人在此起彼伏片刻不休的叫我。我能想象到!在夜色笼罩的楼下,一群看不见脸的人密密麻麻站在那,仰着头用空洞的声音叫我。 我已经吓得麻木了,大脑里一片空白,那些隔窗魔音好像变成了冰块一般塞进我的脑袋,冻结了我的思维。我瞪着眼睛,踉踉跄跄地一步一步走向了窗户。双手撑在冰凉的窗台上,我把脸挤在玻璃上往外看。 惨淡的月光下,我看到楼下影影绰绰有无数人影!那些东西无时不刻叫着我的名字,我脑海里还唯一存在的念头就是绝对不能答应他们的召唤,一旦答应了就真的死定了!我强迫自己往后退,赶紧回到自己的卧室上床睡觉。 很快我就猛的后退了好几步,因为我看到那种苍白的人皮梦魇一般漂浮在我的窗外!好像一个极瘦的人穿着薄纱在缓慢的跳舞,她轻轻的舞动着,不时以奇怪的角度扭过头看你一眼…… 那张人皮摊开了贴在玻璃上,我看到脸皮上空空的五官正对着我,微微蠕动。 我不知什么时候跌坐在了地板上,全身冰冷僵硬。视线不断抖动,我觉得自己的眼眶都要裂开了,但是玻璃上依然是那张扭曲的人皮。我看到人皮掀起一角,然后啪啪的敲击着玻璃,好像想要进来一般!过了一会,无数灰色的淡影也漂浮在了窗外,我知道那是喊我名字的东西。 我好像正处于一个巨大而清晰的噩梦中。一瞬间,我又感觉自己被无数冰冷的触须一般的气流包裹缠绕起来了!忽然之间我能看到了,我清楚的看到窗外那些灰色淡影变成一股股透明的气流穿过玻璃扑向了我! 与此同时,我身上的残龙纹又开始发出阵阵刺痛,那些冰冷的气流绕着残龙纹一圈一圈的盘旋,慢慢消散淡化,最后消失不见。 难道这些东西都是奔我身上的残龙纹来的?都钻到了纹身里?恍惚间,诡异的气氛忽然不见了,眼睛一阵酸痛,我揉了揉。再次睁开眼睛,窗外的人皮已经不见了,那些没有脸的灰色淡影也不见了,只剩下清冷的月光伴着星辉直直的垂洒下来,好像讲述着刚才的毛骨悚然。 阳光重新灌满了尘世,我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明显感觉到有些东西在我的身上,或许是那些脏东西,或许是残龙纹本身,它们原本不属于我,但是它们现在汲取着我的生命。 一夜未眠,却没有一点倦意。和母亲坐在厨房嚼蜡般吃着早餐,偶尔她还数落我几句,我忽然觉得这种活在亲人身边的感觉很好,是一种单纯朴实的幸福。但是我心底里知道,这一切已经无我无关了,我必须去以身试险,寻找解决身上的残龙纹的办法。 一碗粥还没喝完,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老头子,你这是咋了?来人啊,救人啊!”是一个苍老的妇人的声音。 “大早晨的怎么了?”我皱着眉头,心里生出一阵不安。 “好像是打更老头他老伴的声音,我下去看看。”母亲放下碗筷,急匆匆的下楼去了。我呆了一呆,也跟着跑下楼去。 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几个晨早买菜回来的老太太笑声的窃窃私语,上班的人皱着眉头绕了过去,还有个小孩瞪大眼睛看着,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因为眼前的情景太诡异了。 打更老头和他的老伴住在小区门口的门卫室,此刻那老头正坐在窗台上,双手牢牢扣在水泥的窗台上,可以看到磨烂的指头和血迹。脸色灰败,瞳孔已经扩散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大铁门,整个人像一截僵硬的木头杵在那。他的老伴就跪在他的脚下悲怆的哭嚎着。我一时之间看不出这老头子是怎么死的。 “老嫂子,你先找人把大哥放下来啊。”一个老太太说,其余几个老太太纷纷应和,围观的几个年轻人闻言纷纷溜走了。这时候我感觉有人推了推我,我一看是母亲,她示意我上前帮忙。 说实话我真不想碰这死人,本来这几天就被馋了一身邪气了,但是在周围人的目光里我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子也白着脸走了过来,我俩对看了一眼,一左一右去搀老头子的尸体。 我拽着老头子的右胳膊,怎么使劲老头子的尸体却都纹丝不动,旁边那小子的情况也一样,我俩又对看了一眼。 “1、2、3,使劲!”我小声打着口号,我俩一起用力,想把老头子从窗台上拽下来,可是……还是拽不动。旁边的小子开始擦汗了,一个劲嘟囔邪门。一股无名怒火从我心底升起,妈的这几天够倒霉了,这死人怎么还在这添堵! 我狠下心,推开旁边碍事的小子,一手拽着老头的衣领子,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弓着腰使劲拽!我自觉是个力气不小的人,平时和别人撕疯打闹没吃过什么亏,但是此刻眼前的老头子却是纹丝不动。 “哎呀,老头子你怎么不下来啊,你这是闹什么啊!”旁边的老婆子又开始哭了,我更加心烦意乱了,用卯足力气拽了几下,不得不放弃。 这死人怎么这么倔?我心里琢磨着,感觉这老头子死的不简单,死抓着窗台不下来算是什么事?我看着他十个已经磨烂了的指头,刚才在我的拽动下凝结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这得多用力啊能把手指头磨成这样,黑红色的血一滴一滴顺着窗台流下来,我忽然看出了端倪! 血流下来应该是垂直的痕迹啊,为什么这些血迹都是打斜的?都冲着……大铁门的方向!我又看着老头子那双灰浊的眼睛,他临死的时候也是一动不动盯着大铁门!我退出越来越拥挤的人群,顺着老头子的目光来到大铁门。 我们这实际算不上小区,一共就三栋楼,就这么一个入口。大铁门的钥匙由这打更老头掌管。很快我就发现了铁门的异常,一夜之间,两扇铁门都微微变形了!往里凹这,好像门外有一股巨力把这铁门压变形了! 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摸着弯曲的铁门,一些画面在我脑海中生成。 就在夜最深的那一刻,打更老头忽然听到大铁门响了,常年的看门工作让他的无比熟悉这种晃动声,大半夜有人摇铁门想进来。老头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老伴,拿着手电筒走出门卫室。手电一照,没人啊?老头诧异了,自己不可能听错啊!三两步来到铁门前,左看右看还是没人。老头一边骂着邪门了一边转身往回走,转过身的刹那,身后的铁门又响了! 老头急忙回头,这次,他看到了!一个长发的女人站在铁门外。老头注意到了,垂下的手电筒光束,照在女人的下半身,她是漂浮在半空的!那女人一动不动,铁门却在摇动作响。老头害怕极了,向后退去,背后顶在了门卫室的窗户上,全身颤抖的老头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上。手电筒在摇晃中偏斜了一下,光束照在了女人的脸上,这女人……这女人不是去年小区里上吊死的那个么! 老头绝望地看到,又有一些影子从远处飘了过来,把门外挤的满满的!大铁门在一寸寸的变形,最后两扇咬合在一起的门框终于裂开一个缝隙。一瞬间,无数狰狞的影子扑向了老头。 我惊得一头大汗,回头看着死去的老头,直觉告诉我老头的死是因为我身上的残龙纹!那些脏东西是奔着残龙纹来的……一瞬间,我丝毫看到老头笑了!身上的纹身刺痛了片刻,一道看不见的寒流绕着我转了两圈。啪嗒一声,老头忽然软软的向前倒了下去。 残龙纹(五) 看着老头忽然软下来的尸体,我隐约明白了什么。 有时候人的执念,就像是一把锁头,给他相应的钥匙,那执念也就解开了。死人亦是如此,我觉得,铁门的破坏是让打更老头死不瞑目的原因,而我发现了这一点也解脱了老头。我身上的残龙纹肯定有某种未知的力量,它吸引着冤魂!那些看不见的寒冷气流实际上就是冤魂的能量,它们都附在了我的残龙纹上!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阵惊慌,如果我的猜想是正确的话,这几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脏东西附在了我的身上。一时间我如坐针毡,思索片刻赶紧反身回家,我今天就走!不能再拖了。 一边上楼一边给几个哥们打电话,黑昭、沈航和池尚寒都在长春上学,原本打算我们几个一起回去的,但是现在看来我必须提前走了。不出所料,几个懒鬼谁都没接电话,估计都谁死了,于是我分别发了短信。 回到家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编了个理由搪塞了母亲,我就坐车来到火车站。不一会到了车站,买好票发现还要等一个多小时,只好无聊的坐在候车室。 还有半个小时发车的时候,沈航给我来了个电话。 “怎么今天就走啊?今天可是五一啊!”沈航疑惑地问。 “你别问了,吉林那边出了点事,我得回去一趟。”我不想把他卷进来。 “行,那你自己小心,对了,那几把砍刀还在面包车里呢。”沈航说。 “就放你那吧,这次带回来过安检就费老事了,我可懒得带回去,你藏起来,以后有什么事好有个家伙事。”我还真忘了那几把砍刀,但是实在没精力管它们了。 “那行,我放我对象家了。”沈航说。 “随你便了,行了先这样吧,有事电话联系。”我说完挂断了电话。 挂断沈航的电话,我心里有些郁闷,转到门外点了一根烟。现在怎么想怎么后悔,自己没事得瑟什么,非得纹身,我真是自己不往好路上走。这次和沈航半夜坐火车回来,我就觉得已经和他已经有了一些隔阂,不是关系上的,而是交流上的。 仔细审视一遍,和我关系好的没几个正经人,上大学的一只手就能数出来!沈航算是最好的了,在长春的省艺术学院学画画,黑昭和其他几个高中哥们不是技校就是大专。而和我从小玩到大的池尚寒也是大专,还有就是当兵了没退伍的冷泽天。 我自己也只是在一个破大专挂了名,多数时间都在社会上混,大事不惹,小事不断。或许我就不是好人命,一辈子只能做个东北小混混。我狠狠碾灭了烟头,无神地看着远方。 又百般无聊地逛了一会,总算盼到了检票。从我们这去长春的没多少人,估计往回来的人要很多。上了车,发现空荡荡的,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就坐下了。 一路无话,略过不谈。 到长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从长春驶往吉林的城际动车一小时一车次,方便的很。可是我一进售票厅傻眼了,我忘了今天是五一了,什么车票都卖没了!售票厅里满满一下人,一半是退票的,一半是票贩子,真正能从窗口买到车票的人太少了。 看来只能花高价打车回去了,多花点就多花点吧,保命第一。想到这里我转身打算离开候车室,找人拼车回吉林。 “哥哥,能帮个忙么?”我刚要走,忽然被一个女孩拉住了。女孩看样子是学生,戴着眼镜,拖着一个很大的提箱。 “什么事?”看她的样子不像那种要钱耍赖的人,我淡淡地问。 “我……我想去厕所,你能帮我看下行李么。”她脸红着说。 “呵呵,那你快去快回吧。”我被她逗乐了,这么多人怎么就选中我了呢,这说明我看起来还是像好人的。 女孩连说几句谢谢,小跑走开了,看来真是内急。我拎起她的大提箱往我这靠了靠,还真沉!第一下我竟然没提起来,不知道这女孩都装了些什么在这。 “小雨啊,站着干啥呢?快过来。”我刚放下女孩的提箱,旁边一个老头忽然拽了我一下,认错人了? “你认错人了。”我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火车站这种地方最好少理会陌生人的搭讪,十有八九都是玩野路子的,不是骗子就小偷!帮这个女学生看行李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换别人我肯定不搭理。 “我是你爷爷啊,你小子糊涂了?”那老头子竟然没玩没了,又凑过来拉我,我的警惕性瞬间就提了上来。 “你给我一边去听到没,谁TM是你孙子。”我指着老头大声说,周围的人纷纷闪避,好像我会发疯杀人一般。 “爷爷,你干什么呢?”就当我吹鼻子瞪眼的时候,旁边跑过来一个和我年岁差不多的小子,一把拉住老头。 “不好意思啊大哥,我爷爷岁数大了,我这上趟厕所的功夫又犯糊涂了,真不好意思啊。”那小子一个劲道歉,我一看,他长得和我还真有几份相似。 我挥挥手示意没事,小子领着老头走开了。 “一天天真晦气,那小姑娘怎么还不回来?”我嘀咕着。 忽然我听到一阵喊声“德玛西亚万岁!德玛西亚万岁!”这是一个游戏里的配音,很多人用来做手机铃声,我的手机铃声也是这个。听到这声音,我不由自主一抹裤子兜——手机没了! “干!那小子你站那!”我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也不管女学生的提箱了,拔腿追向刚才的小子和老头的方向。我都这么小心了,竟然还是失算了。 车站里真是人挤人,跑了几步我就知道自己追不上了,放眼望去所有人好像都一个样,那小子和老头子早不见了。我气急败坏的原地转了一圈,暗骂倒霉。 忽然!“德玛西亚万岁!德玛西亚万岁!”的声音又在不远处响了起来,因为这个声音实在太特别了,是我玩那个游戏的时候印象最深刻的声音之一,所以我很容易就在周围嘈杂的环境中分辨出来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果然,在售票厅出口不远处,那一老一小站在那,我的手机正拿在老头子的手里,他俩还笑呵呵地看着我! “贼孙子偷到混混祖宗身上了是不。”我拧着眉头,恶狠狠地走了过去,很奇怪这一老一小看到我过去竟然没有溜走的意思。 我寻思过去先制服那小子,抢了手机赶紧走,说不准这周围有多少他们的同伙呢。可是我刚回去的一刹那,老头子的一句话让我没了脾气,站在那不知所措。 “羊刃血,残龙纹!”老头子说了这么一句话,同时把手机塞给了我,他已经一点没有了老糊涂的样子,一双眼睛精光四射。 “老先生您……”我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能一下子就看出我身上纹着残龙纹,语气也变得客客气气。 “先离开这吧,虽然车站人多阳气旺,现在跟着你的东西太麻烦了,和我们走吧。”说话的是一旁的小子,他无比严肃地看着我。 “好,听你们安排。”我没多想,跟在两个人身后离开车站。 我不知道,我们三人刚离开车站五分钟,售票厅里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尖叫,一只靠在角落的无主大提箱流出了血,保安打开皮箱的刹那,一具尸体滚了出来!那是一具女尸,年龄不大,戴着眼镜,看起来像个女学生。 “我是司徒尚,这是我的师傅。”路上,老头身边的小子对我说。 “我姓狼,叫我老狼头就可以。”老头子说。 “哪里哪里,我得叫您狼师傅。”我急忙说。 狼师傅带路,我们三人走了大约十分钟,进了一栋居民楼,一口气上到六楼才进屋。屋内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人家,没什么特别。 “不用换鞋,进来吧。”司徒尚看我要换鞋,微笑着阻止了我,进屋后我知道了不用换鞋的愿意。大厅的一角,趴着一只巨大的狼狗,说实话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大的狼狗,能有这个头的,就见过圣伯纳。家里养了这么一只狗,地面可想而知了,自然不用换鞋了。那狗一看也不是凡物,我们三人进屋了,它抬起头撇了我一眼,就又趴下了,那德行别提多牛B了。 “那是我师傅养的狼犬,叫丑寅。”司徒尚解释说。 “哦,好狗,好狗。”我不知道怎么接茬,只能说好狗。这时候我想到,寅是生肖里的虎啊,这狗的名字还真霸道,这么大个,颇有老虎的架势。 “你叫什么?”狼师傅在屋里转了一圈坐在了沙发上,也示意我坐下。 “我叫童遄。”我急忙回答。 “童遄,童遄,名字很一般嘛。”狼师傅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以为他琢磨半天要说我天赋异凛骨骼清奇呢。 “脱下衣服,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东西吧。”狼师傅沉默了一会,让我脱衣服,我知道他要看我身上的残龙纹。我没什么犹豫脱下了衣服,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豁出去了,再说眼前的老头子也看不出有要害我的意思。 脱下衣服,狼师傅和司徒尚都凑过来紧紧盯着我的纹身看,最让我无语的是趴在角落里的大狗丑寅也凑了过来,毛茸茸的吓了我一跳。这要是咬我一口可够受了,还好它只是蹲坐在狼师傅身边,伸着头看我的纹身,没有别的举动。 两人一狗就这么盯着我看了足有五分钟,我自己都不自在了,狼师傅才示意我穿上衣服。 “还记得我刚才的话么?”狼师傅问。 “哪句话啊?”我无奈了。 “羊刃血,残龙纹。”狼师傅缓缓地说。 “哦,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你是身神煞羊刃之人,如今又身上被下了残龙纹,一阳一阴两者结合,你所到之处一切阴魂鬼物、乱七八糟的邪门东西都会被吸引,给你纹身的人用心险恶啊!”狼师傅说。 “是啊,自从有了这纹身,我遭遇了不少邪事,大师你看怎么办?”终于遇到明白人了,我急忙求助。 “难办啊,这羊刃是四柱神煞之一,属司刑之特殊星,是煞气冲天的命格!而这残龙纹,则是外物,亦是极煞至邪之咒,两两结合,难解难分啊!我这么说你明白么?”狼师傅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但是我知道我身上的问题严重了。 “我不大明白。”我挠着脑袋说。 “正常。”狼师傅又说了一句让我无奈的话,“这些都是偏门的东西,一般人是不明白的,但是你必须知道的啊,因为你的特殊命格,你身上的残龙纹是摆脱不掉的。” “那怎么办?大师你得救我啊!”我着急了,我可不想天天被脏东西缠住。 “通玄探异十八音,冥司降灵纵兽禽,控心赶尸摸骨术,走丧天猜斗魔人,你跟着我学探异吧。”沉默了半晌,狼师傅说。 残龙纹(六) 司徒尚解释了很久才让我明白,狼师傅说的那些陌生名词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觉得,自己走进了一扇门,门里的世界与身后的一切格格不入。 通玄探异十八音,冥司降灵纵兽禽。 控心赶尸摸骨术,走丧天猜斗魔人。 这首小诗介绍了这个世界上一些不为常人所知的隐秘职业,这些职业是老百姓口中的封建迷信余孽,也是神异小说中的隐士高人。或许用不为人知的力量惩恶扬善,也可能为了一己之私作恶妄为。他们行走在日光照不到的黑夜里,脚踏在两个世界的边缘。 通俗来说,通玄泛指和尚道士,传统意义的名门大派里的大神棍。探异呢,就是乡野异人,是小神棍。十八音是占卜,冥司就是阴司,拘魂夺魄的!降灵就是灵媒,跳神大仙也算在其内。纵兽禽就是驽兽,控蛇纵鼠,驾虎驽龙。控心是催眠术,赶尸就是折腾死人,分为控尸炼尸等派别。摸骨和算命差不多,但是也能治病,更能害人,有温骨、拆骨等等,很神秘的一门。走丧和天猜则是身负特殊命格的人,要比我的羊刃厉害多了,司徒尚没多解释,而以上所有人的统称,就是斗魔之人! 斗魔,顾名思义,降妖除魔、拘鬼奉神!为黎民苍生请命,造福盛世万代……. 司徒尚兴致勃勃的说个不停,我脑袋都大了,急忙止住论了他。 狼师傅扔下一句让我跟着他学探异就去睡午觉了,就留下司徒尚在这喋喋不休,光那么几句诗就说了有一个小时了。我实在受不了,说自己考虑考虑。司徒尚估计也说累了,坐在一边歇着。我斜着耳朵听了听,隔壁的卧室里鼾声如雷,看来狼师傅一时半会也醒不了。一边的丑寅也趴在那,小声打着呼噜,就剩下我和司徒尚大眼对小眼。 说实话我不想学什么探异,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刚才司徒尚说了那么多,我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东西,我们这个世界上有着一群隐秘的斗魔人!跟了狼师傅,也就是加入了斗魔界。可是,那里适合我么? 严格意义来说,我还算是个好人,但是我肯定受不了条条框框的规矩限制。而且对于那些鬼神之物,我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这几天的事已经让我草木皆兵了。 “司徒师傅,你是什么时候入行的啊?”我看这么沉默着也不是办法,就主动打破沉默,和司徒尚聊会天。 “你叫我小尚就行了,我可算不上什么师傅。”司徒尚不好意思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比你大呢?”我好奇地问。 “师傅教我的,我现在最擅长的就是面相,一般人我都能看个大概的。”司徒尚略有得意地说。 “哦,就是十八音?”我继续问。 “不是,十八音是很高深的占卜术,我的只是简单的相面。”司徒尚急忙解释。 “那你为什么跟着狼师傅斗魔呢?也是被鬼缠了么?”我问。 “是啊……”司徒尚一脸的沧桑,陷入了回忆。 司徒尚的故事。 虽然我已经跟着狼师傅学了好几年了,但是说到那件事我还是挺后怕的,那件事发生在我初中毕业的时候。 初中毕业的夏天,回想起了好像就在昨天,酷暑的太阳摧残着每一个人,想解暑只有下水。我家不远就是江边,夏天去那玩水的人很多,这几年度假村都盖起来了。但是那时候江边还是光秃秃的,只有些卖冷饮的,去玩的人大多都是游泳。 有一天热的出奇,我就约两个朋友去江边玩。我们三个都不会游泳,所以我们到江边只是坐在树底下乘凉,最多是在水边玩,从来没下过水。我和两个朋友在我家附近集合,买了几瓶饮料就往江边去了。 我们在江边玩了小半天,天没那么热了,于是我们往回走。当时那边还没修路,去江边最近的地方是一个很大很大的陡坡,下去容易上来很累。 “我不想爬坡。”我看着长长的陡坡,感觉没走就已经累了。 “那你知道别的哪还有路啊?”小峰问。 “咱们往那边走呗,应该有路。”小言说。 虽然江边离我们市区不远,而且离我们的初中学校还挺近的,但是我们三个很少来这边玩。一是我们都不会游泳,不是太喜欢玩水,二是这经常淹死人,前夕别的学校还有个学生淹死在这,所以我们来这不多,根本不熟悉路。 我们三个人在渐渐落下去的夕阳中四处乱走,岔路很多,但是大多数最后都绕回了那个大陡坡。我们三个越走越气,死活不走那大陡坡,继续闷头四处闯,最后终于找到了一条小路。 这条小路挺窄的,而且凹凸不平难走的很,路的左右两边都种满了树苗,密密麻麻的一人多高,想把脚伸进去都难。 “前边肯定有路,要么不可能修这么长。”小言兴奋的说,我俩觉得有理,于是三人大步往前走。 这条小路很长却笔直笔直的,走了好一会前面才出现了一个九十度的弯。刚拐过弯,我们迎面遇到三个人。两男一女,看样子和我们差不多大,都推着自行车。 “请问哪里有水?”其中一个女生忽然问我们。 当时我心里挺惊讶,这算是个什么问题?是问哪里有卖水的地方还是江边怎么走?我皱着眉头想不明白。 “江边啊,那边走。”小言指着江边说。 三个人道了声谢推着车子走了。 “咱们走对了,前边肯定有路,这不过来人了么。”小峰说。 前边很近的地方又是一个九十度拐弯,我们快步拐了过去——呆住了,前边没路了!密集的树苗封死了一切,拐弯之后根本没路。 “真倒霉,原来没路啊。”我失望地说。 “回去吧。”小言拖着长音说。 拐了两个弯后,面前又是那条笔直却坎坷的小路了,我低着头往前走,一边走心里一边骂,最开始直接上大坡多好。 “那三个人呢?”小峰忽然问。 这一问把我和小言都问住了,是啊,那三个人呢?从我们遇到他们到现在一共不过两分钟,发现前边是死路我们直接转头回来了,那三个人走的再怎么块,也不可能就这样消失在前边啊。 “他们不是有自行车么,骑车走了吧。”我嘀咕着。 “不可能!这种路骑车也不会这么快就看不见了。”小峰大喊道。 “那和咱们有什么关系,你喊什么啊。”小言不屑地说。 “刚才他们从死路走出来,我们往里走他们为什么不提醒?”小峰继续喊着。 “可能……..因为,他们就是那样的人呗。”小言被小峰问住了,答应的结结巴巴。 忽然之间我们三个都不说话了,因为我们能想到的所有解释、所有借口都无法说明为什么这三个人忽然就消失了,除非……心里揣着不敢相信的答案,我们飞快的往前走,一直走到熟悉的大陡坡,沉默的爬了上去,接着昏暗的光线,各自溜回了家。 回家之后这件事我没和任何人说,吃完晚饭我早早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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