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直接投资与东道国产业关联演进

思想战线 � S IXIAN G � ZHANX IAN � � � � � � � � � � � � � 2004年第 2期 � 第 30卷 � � �2, 2004 � Vol�30� � THINKING � � 外国直接投资与东道国产业关联演进 郭树华 (云南大学 经济学院, 云南 昆明, 650091) 摘� 要: 在世界经济一体化过程中, 外国资本的进入将直接或间接影响到东道国产业结构的改造 与升级, 出现一些值得经济学界关注的变化, 尤其是外国投资与东道国 非均衡! 发展的关联性。在 中国经济进入重化工业时期, 重化工业的扩张也由于本国资源、技术、资金等限制而难以为继。为此, 在积极引进外资的同时, 要着力培育新型产业。基于日本前期产业升级的经验, 中国在产业结构升级 的第三阶段, 应该转向低资源投入、低污染、高附加值的产业发展即新型工业化之路。 关键词: 外国投资; 东道国产业; 结构升级 中图分类号: F7� 文献标识码: A � 文章编号: 1001- 778X ( 2004) 02- 0011- 05 � � The Correlation of Direct Foreign Investment with the Industries of the Host Countries GUO Shu�hua ( Economic School, Yunnan University, Kunming, Yunnan, 650091, China) Abstract:During the integration of world economy, the introduct ion of foreign investment will somehow influ� ence the rest ructure and escalat ion of the industries of the host countries, and there w ill appear some radical changes deserving the at tention of the economic circles. A typical point is the unbalanced correlation between foreign invest� ment and the host countries. In China∀ s economic construction, the expansion of heavy industry is unable to sustain because of the limitations in domestic resources, technology, and capital. Therefore, w hile introducing foreign invest� ment, China should develop new industries. By referring to the experiences of Japan in its earlier indust rial promo� t ions, that China, at the third stage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promotion, should turn to new indust ries, namely, indus� tries w ith low input of resources, low rate of pollution, and high additional value. Key words: foreign investment ; the indust ries of the host countries; structural escalation 一 在古典经济理论中, 有关外资对东道国产业发 展的关联作用的一般分析主要侧重于外溢性。关联 作用通常被定义为构成外国直接投资与东道国企业 之间相互关系的一种组合, 后者是对前者所提供管 理激励、营销以及技术的正向反映。从这一意义上 讲, 关联与在竞争市场上正常交易是截然不同的。 从根本上讲, 它涉及由于外国直接投资而对东道国 产业所产生的外溢性。赫希曼 ( H irschman, 1958) , 把关联作用看作是一个有潜力的东道国通过有意实 施其战略来创造一种 非均衡! 并充分使企业创新 11 �收稿日期: 2003- 12- 15作者简介: 郭树华 ( 1963- ) , 男, 云南开远人, 云南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 主要从事融资与投资研究。 和增长的力量不断增强的过程。 [ 1] ( P64) 因此, 产业关联也被视为外国直接投资在经济部门之间创 造外部经济的一种有效途径。外国直接投资在产业 关联中所起的作用主要是能够并推动东道国走上一 条有效的新型工业化道路, 并在增长的先后顺序中 迈出 非均衡! 发展的第一步。 在一定意义上, 外国直接投资能够创造更强的 当地关联, 这确实是比较明显的。自然, 东道国的 外资也促使外国直接投资都更多地购买当地投 入, 来实现东道国的产业关联和产业结构升级。但 是目前有关对外资在东道国的关联创造作用的评价 远非明了。通常用的外国直接投资者总的购买量占 当地购买量的比例作为关联度的一个指标也不合适, 因为它没有把外溢性考虑在内, 不能有效的估价关 联创造的效率。尽管如此, 它可以作为一个粗略的 指标来评价外国直接投资对当地企业的关联作用。 然而, 由于理论分析的局限, 在有些情况下, 把外 溢性一同纳入对关联创造的分析, 至少在以下几个 方面是难以兼容的。首先, 是如果东道国企业能在 没有外资进入的情况下独立发展, 则其关联作用该 如何说明; 第二, 如果外国直接投资进入东道国并 成为其主要的当地购买者, 则东道国企业是否会得 到或失去其自我发展的条件; 第三, 如果东道国企 业能够在很低成本的条件下创造同样的关联作用, 那么我们可以说外国企业有可能会被国内企业所取 代; 第四, 东道国企业是否会在国内种种保护下能 自我创造关联; 第五, 外国直接投资是否也会创造 有损东道国发展的关联作用。对这些问题的经济评 价目前主要局限于一般的实证分析, 并且, 对关联 创造较为全面的评价仅仅是通过一些简易的方法来 进行判断。 二 在现有的有关文献的相关分析中, 几乎没有涉 及前向关联创造的问题, 并且前向关联的作用相对 较弱, 因而我们的分析主要侧重于外国直接投资的 后向关联。我们所考察的后向关联主要对两种外国 直接形式所产生的关联效用进行分析。在东道国大 量的外国直接投资政策已经有效地进行了进口替代 活动, 尤其在较大的、工业化发展较快的地区, 东 道国政府能够推动国外企业增加对当地资源投入的 购买量。结果外国直接投资已与东道国企业确立起 更为广泛的、长期性的互利合作关系, 尽管这对东 道国产业升级意义重大, 然而在现有理论研究中却 较少涉及对这些现象的分析。绝大多数对东道国中 外国直接投资的研究都把此简单地视为外国直接投 资者对当地的扩张行为, 并把东道国关联度差的原 因归结为技术落后及规模不经济等因素。而没有详 细分析东道国关联创造的潜在原因。尽管如此, 经 济学家们却对此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 并较为细 致地考证了东道国外资关联创造的作用, 一些经济 学家通过对 6个发展中国家的研究, 分析这些国家 中 159个国内和国外企业的进口倾向, 发现它们并 没有真正起到关联创造的作用。同样对美国在其它 东道国的投资研究也系统分析了外资在东道国当地 投资关联的作用。由此, 上述分析的一般性结论是, 在欠发达的东道国经济中, 外国直接投资很少引起 对当地投入物的购买; 但是在较为发达的东道国经 济中外国直接投资却由于外资政策的作用无形中就 增加了对当地投入的购买, 提高了其当地化含量的 水平, 使我们对外资在东道国的关联创造有了一个 较为全面的认识。 此外其它的三项研究也分别分析了外国直接投 资的关联创造问题。鲁伯 ( Reuber, 1983) 通过大 量的实证研究发现进口替代投资往往要比出口导向 投资创造更多的当地关联, 他们在对 64家外资企业 的抽样调查后发现, 这些企业 45%的投入来自东道 国的当地资源, 不少企业产生了当地供给, 带来了 关联效用。 [ 2] ( P35) 但是鲁伯并没有对其关联效 用进行量化分析, 因而也就不能全面考证外国直接 投资对东道国产业升级的影响。 沃特安布 ( Watanbe, 1984) 从理论上考察了 在东道国的外国直接投资外包 ( outsource) 的关联 作用, 提出了一个一般性的并较为实用的分析框架。 [ 3] ( P23) 沃特安布认为外国直接投资过程中所产 生的外包会激励东道国企业家精神, 提高产业的运 作效率, 推动东道国工业化, 并由此创造额外的就 业机会。沃持安布在他的 #跨国公司与外包∃ 一文 中系统分析了这类关联产生的条件, 他认为通过技 术、品牌等间接投资的转移可以实现外资在东道国 的经济关联作用。然而他并没有引入相应的外包案 例来验证他的理论分析结论。 进入 20世纪 80年代末以来, 巴伦森 ( Baran� son) 研究了当地购买对东道国产业关联的作用。他 以东道国的汽车工业为研究对象, 系统评价了东道 国当地供应商在成本、质量及信誉方面所存在的问 题, 并由此认为解决问题的出路在于东道国在政策 上迫使外资加大对当地投入物的购买, 以便创造更 高的产业关联度。 [ 4] ( P21) 然而我们也不能得出 产业关联的边界是什么, 什么样的关联是最适宜的。 通过上述分析可知, 上述几种理论和经验分析 基本上说明了关联创造的过程、价值及现形式。 他们所得出的分析结论说明, 外国直接投资在经济 规模较小或工业化程度较低的东道国, 其关联度低; 而在经济规模较大或工业化程度相对较高的东道国 产业关联度就比较高, 但是多数关联创造主要还是 由政府外资政策作用的结果。 三 实际上, 从东道国产业关联产生的过程来看, 情况也的确如此。在工业化初期, 由于外汇短缺与 扩张当地需求的缘故, 大多数东道国都提供了更为 广泛的激励措施来建立自己的新产业和扩大企业的 生产规模。在这些国家企业家的创造性是较为奇缺 的, 跨国公司的子公司在建立生产企业、利用当地 资源性消费品和满足当地市场需求方面起到了重要 12 作用。在一般的情况下, 东道国进口替代最初只是 满足非耐用消费品生产, 然后逐渐扩大到耐用消费 品的生产, 外国企业对东道国的进口替代产业的发 展起了重要的作用。这些企业所处的特殊地位, 使 其一方面更易于获得母公司的财务与技术资源; 另 一方面又能使东道国市场接受它们的产品。事实上, 外国公司的这部分市场份额在早期的产品出口中就 建立起来了。无论是当地制造品还是消费品, 它们 大部分都是用外国技术和商标。东道国企业从国外 企业那里得到许可证与生产技术, 有时甚至收购外 国的技术。此外东道国企业也利用外国的品牌 ( OEM) 有效地改进本国产品的适销性。 当一国进口替代产业从非耐用消费品生产升级 到中间产品和耐用工业产品时, 生产活动的当地化 含量开始变得相当低, 并且最初转移过来的外国技 术大部分用于简单的工艺配件。在矿业等资源型产 业中, 当地生产大都局限于资源的初级加工。尽管 在一些国家中合资企业正在崛起, 但是这些活动的 大部分还是由跨国公司的一些分支机构来进行的。 由于外资进入的量相对比较少, 东道国企业生 产的垂直一体化水平就很低, 同时来自国外母公司 的供给及其投入物大部分用于弥补其子公司在东道 国的市场损失。对外国直接投资而言, 当地关联生 产的低水平限制了外资向东道国进行技术与直接投 资的步伐。 然而, 进入 20世纪 60年代以来, 伴随东道国 工业化的发展, 生产的当地化含量有了较大的改善, 具体表现在通过外国直接投资使当地生产的垂直一 体化水平得以不断扩展, 并且通过国内供给企业投 入的当地购买提高了垂直一体化水平。此时外国公 司要使生产得以深化, 就需要更高的技术和投资, 这样通过增加对当地的购买就能达到更高的生产当 地化含量。东道国通过技术引进、吸收与创新就会 使其生产能力大为提高, 其结果必然会产生关联效 用, 推动产业替代与升级。因此, 关联创造作用已 成为东道国产业结构升级的最主要的指示器。 近些年来, 在东道国由外国直接投资所引致的 制成品出口的增长引起了经济学家的关注, 尤其是 由转包所引起的关联创造在有关的理论文献中都进 行了分析。与进口替代工业化中产业关联创造相比, 出口导向型的外国直接投资被认为是对东道国产业 升级更为有效的一种关联创造形式。按照拉尔 ( Lall, 1995) 的观点, 在出口导向外国直接投资 中, 关联创造由三个决策阶段所决定: 一是选择外 国还是当地投入来源; 二是在自己制造或购买当地 投入中做出决策; 三是在对当地企业购并与当地供 给商合作之间建立直接联系的方式。 [ 2] ( P31) 为 此拉尔把关联定义为从事纯市场交易以外的互补活 动的企业所确立的直接联系。因而, 从这一意义上 来讲, 东道国产业结构升级的过程就是使外国直接 投资最大限度增加对当地投入物购买的过程。 由此看来, 关联创造在一国产业升级中具有重 要影响。而在出口导向投资条件下, 不同的投资形 式定位, 自然会产生不同的关联效用。 首先, 一些外国直接投资一开始进入就是迎合 东道国出口导向政策的, 并且这些投资主体已成长 为拥有一定份量的竞争性国际企业。其投资活动为 主要以比较成熟, 但又不太先进的技术为主, 来对 拥有廉价但相对比较熟练的劳动力部门进行直接投 资。东道国可以利用其营销及品牌进行贴牌出口活 动。这些外国直接投资活动在早期阶段就已形成了 相当大的国内关联, 但是这些关联的范围、程度与 特性已随东道国产业结构的变化而发生了变化。 其次, 在东道国经济中, 存在大量的外国投资 企业, 它们投资、生产和出口传统产品如纺织品等。 对于这类投资, 技术的应用程度或资产的专用程度 比较低, 并且产品的差异性不大。外国直接投资的 进入比较容易, 它们都是小型企业而不是大型跨国 集团, 因而对这些企业来说, 保持其产品较高的差 异性, 重视市场营销和技术革命是重要的。大型集 团也可以适当介入这类行业。所以在这两种情况下, 也会产生与国内生产相联系的潜在关联。 再次, 在东道国或欠发达经济中存在新的外国 直接投资介入现代工业部门, 它们主要从事出口, 向东道国转移相当复杂的技术诀窍并供应国际市场。 在大多数情况下, 这类投资是被国外严格控制的。 由于此类外国直接投资会扩大东道国的当地关联, 使当地企业得以再造, 促进现代产业的成长。 最后, 在经济中 来料加工! 投资被更多地转 移到东道国, 而更多的资本密集型产业则滞留于宗 主国。电子产业, 尤其是半导体产业就是一个最好 的例证。这类产业技术水平高, 变化迅速, 同时由 于高技术产业不易被模仿, 资产的专用性非常高, 因而其关联性较小。 在上述四种外国直接投资中, 前两种的关联度 最大, 第三种次之, 最后一种最小。可见在东道国 中关联创造程度与东道国工业化发展阶段、劳动力 的熟练程度、技术、外资政策及需求变化密切相关。 而外国直接投资的主要好处在于给东道国创造就业, 推动出口, 转移技术及创造当地关联。此外, 除了 对上述所提及的一般研究以外, 对有关关联或转包 ( Subcontract ) 与一国产业成长的关系分析, 埃浮斯 等 ( Evers et al, 1977) 以及利姆和潘格 ( L im 和 Pang, 1976) 引用了新加坡等情况进行分析。他们 发现纺织产业的当地关联比较弱, 该产业对其它产 业旁侧作用和关联效用比较小。而在新加坡制造行 业却创造了较多的关联。利姆和潘格在他们的 #发 展中国家的跨国企业与垂直关联∃ 一文中对此进行 了全面论证, 在他们看来外国直接投资的最大贡献 在于对东道国经济产生了关联效用, 促进了产业成 长。事实上, 经济学家大都把当地关联看作是产业 一体化的关键。当地关联的一个显著标志是东道国 产业结构的技术层次与市场活力从长远来看是否拥 有创造产业关联并使长期发展的风险和不确定性降 低到最低限度的能力。尽管如此, 目前有关关联效 用对东道国企业所产生的成本、收益分析的系统评 13 价还有待进一步深化。 四 从总体上看, 外国直接投资对东道国产业创造 总是有益的, 但是东道国产业关联创造和产业升级 又是以外国直接投资和产业转变为条件的。日本经 济学家赤松所提出的 雁行模式 ( Flying�Geese Paradigm)! 就是一种产业结构升级的理论分析模 式。在他看来一国产业成长经历了进口产品、进口 替代、出口导向等几个阶段, 按照该模式一国的产 业结构升级依次分为劳动和资源密集、技术和资本 密集三个梯级。随着外资的进入及一国工业化的发 展, 某一产业会逐渐衰落, 并将转移到低一个梯级 的国家和地区, 产生产业替代, 导致产业升级。 雁行! 的实质是在 雁阵! 中的成员国的经济 活动按循序排好队。这种顺序安排允许在雁阵中的 成员国可以利用或通过技术转移、贸易, 尤其是直 接投资, 使在参与国间发生的经济交换而引起的外 部收益和关联效用最大化。它包括两种类型的循序 安排, 一种是在每一个经济中的顺序安排, 也就是 经济发展的内部顺序安排; 另一种是构成雁阵的各 成员国经济的顺序安排, 也即经济间的顺序安排或 经济发展的排序。 内部排序是指伴随一国生产要素及技术赋存状 况的变化而产生的产业渐进式演化, 如低附加值的 劳动密集型产业到高附加值的资本密集型产业。一 国产业结构的顺序演进的进程是能够产生自我维持、 自我推动的力量沿着比较优势的路径依次升级。在 整个演化过程中, 领头雁! 的产业升级是一种跳跃 式增长。它有必要把经济中先期的一些竞争性的产 业变为相对不太具有优势的产业, 但是这些新出现 的没有优势的产业能够被移植到尾随国经济中即雁 阵中的 尾随雁!。 经济的排序则意味着这些直接投资型的产业移 植到那些拥有资源和技术能力并最适宜移植的尾随 国经济中。这种系统性的产业移植必然伴随有外国 直接投资、技术援助合约、营销协定以及金融支持 等来整合东道国的产业结构。此时 领头雁国! 的 直接投资和实际资产就以联合投入的形式转移到尾 随国经济中。实际上, 这种经济间的关联作用、外 部性以及机会供给和需求在雁阵中依然存在。 总之, 驱动雁阵往前走的原动力是领头国内部 产业结构重构或工业发展顺序推移, 从劳动密集型 产业向资本密集型产业转换, 而这种产业结构的顺 序推移即产业波就成为次一级尾随国产业成长的重 要源泉。这样依次循环, 后者自己也将积极赶超领 头国产业重构的努力, 最终把这种互补优势转化为 本国产业成长的原动力, 而随着本国某一产业的衰 落, 又可以把这一产业转移到再次一级的尾随国。 在亚太, 日本作为一个在美国战后繁荣时期培 育起来的经济赶超者, 现在已经变成为该地区一只 重要的 领头雁!。在雁阵中尾随其后的国家和地区 有香港、新加坡、台湾、韩国。随着这些国家和地 区资本输出的增加, 又推动了再次一级尾随国产业 的发展如马来西亚、泰国等, 这样它们一前一后的 相互助推就能推动经济发展, 带动各国产业结构的 升级, 加快工业化进程。 实际上, 日本借助外国直接投资 (如美国) 和 外贸成功地实现了产业结构重构和升级。日本战后 产业转换和升级分为四个阶段 (见表 1)。第一阶段 是出口导向、劳动密集型产业发展阶段, 产业发展 主要突出发展轻工业, 如纺织、家用电器等。时间 大若在 20 世纪 50年代初、60 年代末。20 世纪 60 年代中期至 70 年代初期, 是产业发展的第二阶段, 随着外国直接投资的大量流人, 出口导向进一步深 化, 重化工业, 如钢铁、船舶制造、重型机器、合 成纤维等工业部门迅速崛起。在 20世纪 60年代末 到 80年代末期, 是第三个产业发展阶段, 研究和开 发密集型的重工业如汽车等。第四阶段, 从 20世纪 80年代初到现在, 是家庭市场导向产业发展阶段, 主要以计算机工程设计、机器人产业等。 表 1: 日本产业结构升级发展阶段 时 � 期 20世纪 50年代初到 60年代晚期 20世纪 60年代中期到 70年代早期 20世纪 60年代 晚期到 80年代末 20世纪 80年 代初到现在 产业升级阶段 出口导向、劳动密集型产业 (纺织) 出口导向、重化 产业 (钢铁) 出口导向、技术 密集型产业 (电子) 家庭市场导向信 息产业 (计算机) 外国直接投资形式 寻找劳动密集型产业进行投资 向资源深层 提炼产业投资 技术转移 信息技术 产业结构升 级的限制因素 劳动力短缺、技术和资金 市场、技术 高技术 贸易、市场信息 � � 资料来源: Sanjaya Lall. 1995. In dust rial st rategy and policy on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 East Asia. Transnational Corporation, Vol. 4. � � 产业结构重构过程本身会在要素和技术赋存方 面引起变化。虽然在产业发展的特定阶段, 某产业 衰落会导致增长限制, 但是它也会为下一阶段的产 业成长创造新的发展条件。换句话说, 第一阶段自 我推动力的形成主要服务于下一阶段产业结构的升 级。在第一阶段, 由于外国直接投资的进入, 劳动 密集型产业得到了快速扩张, 由此产生劳动力短缺、 工资成本上升、技术低水平复制等问题, 这样就使 得日本最初在劳动密集产业的比较优势进一步丧失。 然而, 在这一产业衰退的同时, 国内资本积累及外 资进入的增加, 就有充裕的资金用于下一阶段资本 密集型重化工业的发展。与此同时日本的劳动密集 14 型产业则通过资本输出的形式逐步向劳动力成本较 低的国家和地区转移, 提高了这些国家和地区在这 类产业中的比较优势地位。 要促进资源密集型重要工业的发展, 日本遇到 的最大问题是资源贫乏, 为此日本极力引进西方的 投资以及最新的技术来建立大规模的产业群, 并把 规模经济视为一新的竞争手段, 参与国际竞争。此 外, 日本还通过外国直接投资的形式与购买合约的 方式竭力确保来自海外的资源供给。 实际上, 日本产业成长的第二阶段, 重化工业 的扩张也由于本国资源、技术、资金等限制而难以 为系。此外, 污染所发生的社会成本增高以及规模 扩张所招致的生产空间拥挤已使产业成长的空间大 大受限。为此, 20世纪 70年代初日本只得对资源 密集型产业进行了较大调整, 在逐步进行产业退出 的同时, 着力培育新型产业。 基于前期产业升级的经验, 日本在产业结构升 级的第三阶段已转向低资源投入、低污染、高附加 值的产业发展即新型工业化之路。日本开始培育知 识密集型产业。通过这一阶段的发展, 日本产业结 构多元化已经形成, 并出现了 两栖产业!。 在日本产业结构升级过程中, 日本制造商比以 前更渴望向亚洲的其它国家转移技术水平低的产业。 实际上, 东亚新兴的国家和地区都很快借机在这些 产业中确立了自己的竞争地位。这里值得强调的是 日本在西方技术向亚洲的转移过程中, 实际上起到 了一个 二传手! 的作用。日本首先模仿和改进了 这些技术使之适应国内劳动力资源充裕的条件, 发 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后来, 当劳动力成本提高而变 得不经济时, 然后就转移到劳动力成本较低的东道 国。这种技术传递在雁行模式的产业循序升级过程 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雁行模式! 告诫我们, 在雁阵中存在着不同于 产业垂直关联和水平关联的新型关联。在以往, 发 达国家和利用东道国的劳动力和自然资源来开发初 级产品, 然后将其产品返回本国加工成制成品, 再 返销到东道国。而雁行模式所说的关联已有所变化, 尽管处于雁阵最低梯级的国家向其它东道国提供资 源的状况并没有得以根本性改变, 但是所不同的是, 发达国家现改为直接向东道国独资办厂加工初级产 品, 然后将部分制成品销往发达国家。这样投资引 入和技术扩散对当地产业的关联作用要高于垂直关 联。在 雁行模式! 中发达国家主要通过控制资本、 技术输出来间接保持其影响。从总体上看东道国更 为渴望关联作用更强的水平关联。也就是发达国家 在东道国生产某些高技术产品的部件或进行组装, 然后部分返销发达国家。发达国家将此类产业转移 到东道国, 推动了其产业结构的升级。 在东道国 (地区) 中, 雁行模式的直接受益者 是亚洲 四小龙!。这一点从他们在 20世纪 80年代 产业结构高度化发展中可以得到证明。他们的经济 活力大, 适应性较强, 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外国直接 投资在产业转移中的组织作用。但是对于经济规模 大而又以国内市场为主的东道国来讲, 情况可能就 大不一样。 雁行模式! 实质上是一种追赶模式。它 强调产业关联的作用。同时, 它也揭示了一国产业 结构转换的一般规律。而这种产业转换又是以外国 直接投资为依托的, 没有外资的进入和技术的转移, 东道国则无法实现直接利用外资对本国产业进行整 合的目的。但是过分追求对外资与技术的依赖往往 又会造成东道国自觉或不自觉地走向依附型发展的 路子, 像巴西、墨西哥汽车工业的发展就是一个例 子, 两国最初都是通过引进外资和技术来发展汽车 工业, 但是其结果不仅汽车工业没有发展起来, 而 且国内的市场也被外国占领。出现 跨国公司走了, 我们突然发现什么都不会干了! 的尴尬境地, 使其 产业结构升级的战略选择最终陷于两难选择 ( Dilemma)。因此, 在东道国产业成长过程中, 很 好地处理引进外资与自主发展的关系, 使其产业结 构升级走上一条健康发展的轨道, 是非常重要的。 五 可见, 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在引进外资, 促进 工业化升级的过程中, 必须从实际出发, 选择适合 情况的新型工业化道路。 2002年以后, 中国经济进入新一轮增长, 主要 靠高成长的产业拉动。2003年中国实际利用外资接 近 500亿美元, 主要分布新兴高成长的产业, 如房 地产、汽车、通讯和基础设施行业。这些行业的高 速成长带动了钢铁、有色金属、机械、建材和化工 以及电力、煤炭和石油等行业的发展, 形成了高成 长的产业群, 如汽车、房地产、机械制造和消费品 等。这些情况说明, 中国已经进入消费结构升级、 市场需求层次多元化、以市场为先导的、技术含量 和附加值提高的新型工业化时期。 中国共产党第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扩大开放, 走新型工业化道路的发展战略思路, 因此, 借鉴这 些相关理论, 来推动中国利用外资的步伐, 加快新 型工业化发展, 具有重要实践意义和理论价值。 参考文献: [ 1] Grossman,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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