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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03 18页 doc 56KB 29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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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_96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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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 碎片 写下生命的沉重苦涩,或许能够为承受苦涩沉重生命的人们作证。这是“同受”,感同身受。 从来没有感觉到存在之重的,大约是些气泡吧?我难道还要为气泡们写轻飘上扬的颂歌?那当然是吃饱了撑的人之所为。在我——生存如是:像条必须四处奔走于生计的野狗。诚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确凿无疑的。没有象牙铁定雕不出“象牙塔”,同时也略去了象牙贩子的关注,不坏。 ※ ※ ※ 诗人,在某特定时刻,是那个把倾覆的水重新提起来的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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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 写下生命的沉重苦涩,或许能够为承受苦涩沉重生命的人们作证。这是“同受”,感同身受。 从来没有感觉到存在之重的,大约是些气泡吧?我难道还要为气泡们写轻飘上扬的颂歌?那当然是吃饱了撑的人之所为。在我——生存如是:像条必须四处奔走于生计的野狗。诚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确凿无疑的。没有象牙铁定雕不出“象牙塔”,同时也略去了象牙贩子的关注,不坏。 ※ ※ ※ 诗人,在某特定时刻,是那个把倾覆的水重新提起来的人。 ※ ※ ※ 过度思考;强行达,往往被语言绊倒。 ※ ※ ※ 格里高利圣咏——狼烟直上;梵呗唱诵——潮水潮音无边无际。垂直平行,参照聆听,“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即是。 ※ ※ ※ 政府楼前,大块广场,白雪皑皑覆满,一根旗杆孤零零的。旗下,一个脚印也没有。 楼道口,保安肃穆,车水马龙…… ※ ※ ※ 可以想见的是:不消几代人,大自然必定变得面目全非。彼时的人会以什么样的眼睛看我们呢?我们这些破坏它的前辈,自以为积累下种种财富,却存放在一座百孔千疮的破屋里,这太可笑;太可笑了。 未来的人们定然充满悲愤与哀怨,因为大自然这座庇护人的大厦被我们的贪婪 穷奢极欲和自我膨胀毁掉了。 ※ ※ ※ 排斥异己,原本就是人的天性,所以,独创性必然与孤寂为伴。这一点,朋友与陌生人无异,朋友乃是某种妥协和交换的结果。我承认你,以你承认我为条件。 俗不可耐总能网罗到大批害怕孤寂的薄弱灵魂,何以李白会说:愿君学长松,慎勿作桃李。桃李辈互相热闹一番,便以为下自成蹊了,好为人师者往往以桃李满天下为荣,这是一种传统,被这个传统吞没的人,如何能领会“长松”那另一种传统? 一群一群,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小撮一小撮也好不到哪儿去,真相连同真相里的诚实与公正统统被埋葬了。 ※ ※ ※ 诗;诗人与文化没多少关系,它们是前文化的。 ※ ※ ※ 诗写得很像一首诗,每只朝三暮四的猴子经过一阵训练,都能侍弄得很好;很得体。 但要把诗写得不像一首诗,恰如琴键上的猫,忽然踩出了美妙的音乐。它来自不可解的天意。 ※ ※ ※ 网上读诗,看见某某;某某某的名号,连点击的念头也没有。古人云:作诗必此诗;定知非诗人。仍如雷贯耳。 ※ ※ ※ 人人皆写作,这个罗兰·巴特的愿景,差不多已经实现。不必学习走路,就飞奔起来的东西是什么呢? 球;混球而已。 ※ ※ ※ 随心所欲 不暇思索地写;尤其是不暇思索,才能让诗这个状态近乎无损地涂抹到纸上。 思索是阅读时的事。 ※ ※ ※ 对诗毫无感受的人,一旦附庸到诗的表面,就像一个作假的妓女,给找乐子的 嫖客表演兴奋与高潮。 嫖客有客可嫖,便心满意足了。 ※ ※ ※ 重要的不只是情感;而是情感的强度,不只是想象力;而是想象力的深度与广度。 ※ ※ ※ 诗歌圈子生养不出什么了不得的诗,到是培植了一帮‘法利赛人’。因为没有耶稣,所以法利赛人看起来比较温和不狰狞,但对于圈外,则是绝对冷漠的。 ※ ※ ※ 无孔不入的广告营销世界,早就把诗玷污了。一些人刻意经营其诗的标牌式特征,他以风格自欺,实则是为了让读者记住这副面具而已。 辛苦又可怜的推销员们,好像是成功了。 ※ ※ ※ 我业已去世的祖母是个小脚女人,孩提时经常看见她在廊檐下晾晒裹脚布,细长的裹脚布要用二三个夹子夹住,形成一种起伏,如同现在有些人写的所谓长诗,兀自飘来晃去。但她的小脚是绝不让我看到的,以至于好奇心一直延伸到这种长诗背后的‘小脚’,我很想看看它扭曲的模样。 ※ ※ ※ 最欣赏《毛泽东诗词》这一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以诗人与诗设喻,诗人当在诗的山花烂漫中,像梅实一样含笑不语,而非喧宾夺主,把自己那个迟早弄空的螺壳似的名字,凌驾于诗之上。 ※ ※ ※ 伟大作品的不朽魅力——时至今日,尚无一部恐怖片能胜过但丁的《地狱》,而莎士比亚,一部《李尔王》就将我们毕生的诅咒都诅咒尽了。至于李白,更像是中国人集体无意识所能做的最瑰丽奔放的梦,杜甫嘛!对不起,我还没想出来,等着你来补充吧! ※ ※ ※ 想象力的提升需要各种不同冲击(左右相反或自相矛盾)。对某类书斋学院派,偶尔去嫖一次妓,想象力起码可以提升一个档次。对东奔西跑企图以旅行掩饰想象力贫乏的人,作一年老鸨或苦工,兴许也能解救。 佩索阿引卡莱尔的话:通向N市的任何一条道路都是世界的终点。 ※ ※ ※ 一个人反对和作对的永远是自己,别人只是个陷阱。陷入陷阱,嫉妒 烦恼等不适之词就找上门来,这样下去,岂有宁日? ※ ※ ※ 奈丽·萨克斯《我以世界的变迁作为我的故乡》,改两个字:我以世界的嘈杂作为我的故乡。从一种嘈杂到另一种嘈杂,去争取片刻,嘈杂的转移形成对想象的刺激,那么它也是变迁了。 ※ ※ ※ 小知识分子的温情主义泛滥,这种对琐碎的赞美和感叹与色厉内茬的假正义并举,没有大欢喜;更没有大悲哀。这是现在所谓‘知识阶层’的时代病。 卑微的时代由此卑微,似乎已经胜任了历史这个噩梦。 ※ ※ ※ 有一付嘴脸已经够麻烦的了,再加上腔调将何以堪? 你是一位诗人么?你一贯这样表白么? 又一个被轻轻松松判决并打发走的雷人的日子。 ※ ※ ※ 让更多的人;更多再多的人知道你,一种最轻微的贪婪吧!因为最轻微而最根本,以至于成了至死难戒的疾病。 ※ ※ ※ 人的愚蠢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也有奇特的表现,比如落水之后,没有学习过游泳的人几乎不能免于被淹死,相反,把任何一只从未见过水的小猫小狗(包括其他哺乳类)抛入水中,它们都能奋力游向岸(只要岸在其力能所及的范围)。 本来人也可以这样的,但他却惊恐万状地淹死了,他的力气只是用来挣扎;徒劳而致命的挣扎。 ※ ※ ※ 编一张网,自己居于中心,这是蜘蛛也是人,全部的生存不会溢出网的边线。 ※ ※ ※ 写作者与语言,更多的是冲突。质疑自己的同时质疑语言,强有力的作者倾向于质疑语言。躺在语言的保护伞下当然很安全,好像自己是一脉相承的某个重要部件。总说汉语汉诗如何如何;家园如何如何,其实是些傍大款的衰人自我感觉良好而已,至于他膜拜的语言会有什么问题,他连想都不敢想。 塞姆朗说:"并非语言即家园,家园是被说出者。"(引自赫塔﹒米勒《国王鞠躬国王杀人》) ※ ※ ※ 一切结局皆预后不良,最好免于开端。 ※ ※ ※ 我需要慢慢说,保持容器的坚固。 ※ ※ ※ 论坛里帖诗,是我这样的人唯一合宜又自然的动作,那样地落花流水,没有后顾之忧。 ※ ※ ※ 两种截然相反的后现代:博伊于斯式和安迪﹒霍沃尔式,前者的一个经典是:包扎割破手的刀子。后者的经典——整整一版的‘梦露’复制。中国的‘后现代’差不多都是伪造后的娱乐与哗众取宠,是更恶俗的‘安迪﹒霍沃尔’。 ※ ※ ※ 诗人,是与自己过不去的人,虽然没有任何胜利可言,但如果轻易地放走自己(出于虚荣或别的什么原因目的),马上就会被虚弱吞没。 ※ ※ ※ 他是否真的内心和谐得连两只蚂蚁打架的地方都没有了呢? ※ ※ ※ 灵魂像闪电,语言是随后即到的雷声。闪电不够明亮,雷声也就不能听闻。 ※ ※ ※ 诗人乃文化之母,不仅仅是遣词造句。 ※ ※ ※ 社会革命是换汤不换药;社会改良是假冒伪劣者的空话,文化以及由文化派生的人群,都是宿命的,可悲地宿命着…… “直面惨淡人生”是鲁迅心目中的英雄行为,而他看同时代诗人的样子“苍翠可爱的小青虫,叮叮地撞灯……” 现在苍蝇太多,连小青虫也灭绝了。 ※ ※ ※ 人与人,到底有多少相聚的可能?说说假话胡话;委屈自己,说真话;要委屈他人,这是我所领受到的生存界面上的的残酷。我不知道别人如何应对?此种两难却总在我的内心翻腾,没有理由委屈他人同样没有理由委屈自己,平静地考量身边的世界,以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为不宜,剩下的百分之一呢?有成为我的明镜的可能?仍然难说。如此种种,不外意味着:孤独这个存在的金奖,必定要搪塞到我的手中。 ※ ※ ※ 一个扭曲 浮夸 不健康的社会里的成功,与出卖灵魂是近义词,要是他尚有灵魂的话。等而下之者,只好卖弄风骚;再等而下之,便愈加五花八门车载斗量,闻其声如见其人,就像花花世界的广告一样,无所不卖。 有位年轻朋友想从事诗歌写作,我免费赠送上述一大坨话。愿他倒霉;祝他失败!如我,并且还要尽早尽快。 ※ ※ ※ 大卫哀悼长子暗嫩的话:“ ……我必往他那里去,他却不能回我这里来”,读来十分感人,可以将它引入任何时代的生存。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可以说是这种悲痛的颠倒——即嘲弄。对于死人,你怎么要求他再来呢?故而,我乃活着的人也就不能前往,因为我一旦前往,必将永不复返。而作为必死的人,我们仍要会合。 ※ ※ ※ 忘了正在阅读的自己,突然合拢的书,把我收拾了进去。 ※ ※ ※ 痛——往往与困顿相连相系,无论它来自哪个方向何等角落?都是保持敏锐感觉和想象力的良方。 ※ ※ ※ 八十年代诗人,是年龄稍长的先辈,作为那时候的忠实读者,我遗憾他们绝大多数竟终止于个人(社会化的个人),在为演出而准备的这场戏里,放高了身量,却依旧踏着小小的碎步,看起来吃紧 累人,大汗淋漓但行而不远。 从社会化的个人到自在自为的个人的转变,发生在余怒的某些诗里。这是个重大转变。 ※ ※ ※ 读佩索阿《惶然录》(床头书之一),想到德里达;德里达即“歧路亡羊”,令人顿生解放之感,把一根筋斯作朵朵飘飞的蒲公英,精神的无限分裂播撒横生了自由,与佩索阿异曲同工,这些为梦的乐趣,抽离了思想或思考的对象,写成的或许只是某个粗俗的看不见的动作? 我有几个‘我’?难以穷尽……像印度斯坦古老的造神。 ※ ※ ※ 以前,我以为有很多‘伪诗’,现在觉得,那不过是提起自己的头发企图上升。这样一个不恰当的动作,自己也多了去。凡人皆可怜,此是他不满意自己的地方表达为某种冒险,难怪伏尔泰要为‘老实人’画像。 ※ ※ ※ 要是你有双特别的脚(近乎畸形),你愿意来两支并不对称的妥帖的鞋?还是为了谋求与大家一样(遮掩缺陷),从而委屈自己的脚呢? 人生在世,也就这么点不同而已。 折衷的想法人人都有,区别只在程度,这个度,随着病痛的变化而游移。 永远没有合适的。 ※ ※ ※ 爱——没有受赠的对象,否则,便成了恶狠狠的。 ※ ※ ※ 做某人的朋友,即成为某人的负担。 一个朋友也没有,如此才迎来友谊的完满,这是个不断后撤的过程,一种死后打量自己与世界的目光。 “吾丧我”。 ※ ※ ※ 诗;我大约能算个票友。票友当久了,心痒而开腔,可惜仍像之前玩的其他东西一样,都是‘半吊子’。修成正果者也许瞧不上‘半吊子’,但我却情有独钟一往深之,感觉就像仍未学会的歌像恋不上的女子。啊!我哼哼唧唧的心要的是这种渴望?这些持存下去的不灭的热情? 看到事物永无止境而后入迷,像金钱像海沙像原子的数目和苍穹里的星星。 ※ ※ ※ 对‘被爱’的贪欲,多少太孩子气了吧! ※ ※ ※ 诗——不是那种告诉你什么的言语,它是一些不告诉你什么的散发特殊味儿的文字。 一首诗大于作者,它倾向于隐。 诗歌活动阻挡诗,一如思想运动阻挡思,被活动或运动鼓噪起来,失去静心;失去‘悟’的空间,那些热衷于什么的人,基本缺乏来自虚无的教养。 ※ ※ ※ 宗教或宗教感的积聚,出自你对世俗关联的线一根一根地扯断,关系就在没有关系之中。我们《只爱陌生人》。 习惯都是厚颜无耻的。我对晚年离家出走的托尔斯泰满怀崇敬。托尔斯泰之死可媲美耶稣,是寻找死的典范,那些过于性急的自杀者应当汗颜。 ※ ※ ※ 妄想近距离接触,以便于交流者,皆唐突冒失之一根筋愚夫。想想造化所赐的恢宏宽广的空间,而那家伙却连放屁叹息的缝隙都要挤占。 ※ ※ ※ 无意中点进一个色情网站,欲望横陈赤裸,带着知道你会怎样反应的无耻表情,奉献出一连串的‘假币’。色情网站的浏览者,就像波德莱尔《假币》一文中的乞丐,满怀狂喜接受施舍。假币是假的,接受假币的心情却是真的,有多少乞丐被挑逗起来了呢? 年轻时有个疑问,人应当生活在时间中还是时间之外?忘记时间就是拯救时间吗?柏格森式的沉醉;沉醉中的绵延,沉醉者情不自禁地说:你好,假币!你好,时间。 “我思想,故我不在”。 吸烟者点燃一支烟,在‘无’的快乐里自恋。 ※ ※ ※ 无论如何,有死的人都是一个牺牲;一种祭品,不同的只是祭坛。 拜金的祭坛;权力的祭坛和情欲虚荣的祭坛等等。 拿动物作牺牲是迷信,因为动物只消亡没有‘死’。以人为牺牲的是宗教;是存在的极致。死在时间之外,时间之内人一无所有,惟其如此,那以为‘有’企图保存什么的祭坛,便成了空虚的空虚零的叠加,漫长的一生尚且不足一日。 ※ ※ ※ 怎样活?一想到怎样活,负担立马沉重起来。原则上同意去死,且速死,可将负担统统卸下。但怎样死又冒了出来?无痛苦而死;不知不觉死,想必就是所谓的成仙吧! 诗也只是另一重世界的片刻;只是片刻,没法停留,那被放逐的时辰何其漫长。 走向他者,成为他者之无尽藏,谈何容易! ※ ※ ※ 书生把笔天下,梦者的梦遗而已。这种表演出来的阳刚大鸡巴,除了自欺还能是什么呢? ※ ※ ※ 生存的感觉越来越古怪,应当回避点什么,回避的点越积越多,以至于什么都回避;什么也无法回避。要是像棵树往大地上一插就生生不息,那该多好!虽然在无度无遮挡的暴露中,却是被动的,没有人期待一棵树;一棵树难道还有什么不恰当的回馈? 人身上,太重的肉味,自己的肉和别人的人难以兼容,造成了自闭症,自闭症患者认定自己是一扇门,他将生存世界关进房间,自己却始终游荡在外面。 这个就是‘流亡’吗? ※ ※ ※ “巧”“纤巧”“工巧”“机巧”,包括“巧妙”之属,它们都太爱表现了,“爱表现”总要损伤诗的质地,使质地变浅变脆变薄。 ※ ※ ※ 存放几年后的诗,变得陌生,是我写的?部分写得不坏,但更多的是粗糙 简陋和局促,有点小感觉匆忙写来,缺乏‘思’而再思的耐心。 耐心耐心还是耐心…… 有感觉是一回事;能在感觉之上‘化’是另一回事。‘化’是时机和运气的二重奏,但耐心的结果仍属偶然,‘骰子一掷’,决定在上天。 ※ ※ ※ 文学史把作品变成消遣。作品无历史,它们是共时共在的。你阅读它,就是把它召唤,最遥远的变成最贴近。 ※ ※ ※ 悖论:人缺失的部分变成了诗,反过来,变成诗的东西又成了人之缺失。 谁需要诗?或者,需要诗的人是谁? ※ ※ ※ 不辱没他者,就是‘惟陈言之务去’。他者的时间、生命与你一样宝贵,值得珍惜。在这个广告时代,言语的贼是如此肆无忌禅,巧取豪夺着他者的自由。 ※ ※ ※ 诗——显明处即破绽,卖个破绽(《水浒》阵前用语)是破绽的破绽(补丁?),一棵树的折枝之处和节疤的隆起。 ※ ※ ※ ‘四大’不落空,于是有了我。可我是空的。 写作这样的念头,从一只古怪的瓮的空空内里萌生出来,这只瓮意欲何为?它想把自己翻转过来,清洗一番,如同翻转一只空口袋(仙人刘海洗瓮?)。 诗就是瓮翻过来的那一刻吗? 之前和之后,瓮都有确定的形状和坚硬的外壳,对有特殊洁癖的诗人来说,内与外可以轮流翻转,但他得时时冒着破败碎裂的危险。 ※ ※ ※ 总是拿出同一副面孔的人,有着注册商标的体量特征。牌子老,信誉好,坚持不懈下去,便著名了,如同领袖的像。 如此害怕弄丢自己,大概有些骨子里的不自在吧! 面目令人厌憎的诗也是这么一副腔调。 他被面孔顶替掉的脸,完全是多余的。 ※ ※ ※ 今夜真糟糕!看来只能仰天睡了;睡成‘八叉’,手耷拉下去,却还没有贴着身子,一个疲软的手写体‘个’字。仰八叉是我最讨厌的睡法,可是没,眼下无论我左侧还是右侧,都有一只被压下的耳朵,耳朵里“嘭嘭嘭”的心使足劲往外跳。 可怜的心,今晚怎么啦?不愿呆在你的老巢里了吗? ※ ※ ※ 一人独处,自由百分百,二人即减半。周末回家,一家三口,自由仅剩33.3333……%,好在是个除不尽的数,约等于无穷无尽。 一堆人是一堆针,四面八方。八面玲珑者乃八面盾,有八只爪支撑。 ※ ※ ※ W先生是小公司的小老板,在岌岌可危的商业环境里,他感到危机四伏,员工个个不尽如意,除了一头雾水似地忙乎,便是抱怨和生气。 世界微尘这部庞大的戏里,他扮演着十分不堪的角色(因为金钱是个诱人无尽藏的目标啊),我算他朋友?可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向他指出:戏份不足的他演得太投入太过火。 我既什么也做不了,也不可能做什么,因为我自己也在这部戏中忙于应付分配下来的角色,我当不了纯粹的观众。如果有什么主意,客观性也是要大打折扣的。 残酷的生存造下残疾,很多人备有恨的习惯,他已经不能不恨了,他得为恨这个层出不穷的脓包及时排脓。 ※ ※ ※ 后期的福柯很了不起,不再是简单的‘人之死’了,而是转向了丰富复杂的个体性。 ※ ※ ※ 蜘蛛的世界是蜘蛛网,人的世界呢? 我不知道。 多年前的一个夏夜,我在园区金鸡湖西闲逛乱走,湖面吹来的风隐约令我感到有根无形的线牵扯着,要没有这根线,说不定走着走着就走到湖底一去不返了。 是我需要这根线还是这根线需要我?说不大清。 或许彼此彼此。 以我这样卑微如破网蜘蛛的晃荡者,既没兴趣修补,也不愿意织个新的,被牵扯仿佛我还是个什么诱饵。 不知道谁是吞我者谁是垂钓者? 我一转身,看见丛丛矮冬青绿化带,因了地面打出的灯光的照射,不断有小飞虫诱之即来,于是乎蛛网层层叠叠纵横交叉,大大小小圆圈的圆心各各守着一只互联网之蛛。 我原来是从那个地方溜出来的啊!终于恍然大悟。 ※ ※ ※ 沾沾自喜者,面目都有些可憎。我通过某只丧家狗的眼睛明白了这一点,它夹着尾巴无可奈何地走过我的身边。如果它开口,必定是说:离我远点!离我远点!这是不可居住的世界上,唯一能够表达的尊严。 作品使不可居住变得可以忍受,而非虚假的可以居住,可以居住这类谎言不断制造各式各样的沾沾自喜者。 ※ ※ ※ 拒绝隐喻,就是成为更大的隐喻(隐喻已内在于语言),或者如卡夫卡变身寓言,隐喻世界的不可居住性。 陈腐的隐喻堆积,使得语言累赘不堪,需要清理。 ※ ※ ※ 拿中国特色当亮点亮相,是‘国际友人’对我们这类地域文化的阅读期待,凡此种种变相的‘东方主义’,或许还要占据将来很多年。 张艺谋式的土特产,极易辨认,而以诗为名的包装,更能蛊惑人因此也更危险。 读卡赞扎斯基《中国纪行》,感而慨之,此公虽系左翼人士,但言语之间‘欧洲中心’,也是深入骨髓的。 ※ ※ ※ 讨厌直线,是源自对巴洛克风格的喜爱吗(安东尼奥.高迪)?毕竟,大自然中间也是没有直线的,尽管某些时髦的极简主义设计看起来新颖,但旨趣无疑是与后工业时代刻板寡情人格的象征,冷冰冰苍白的空间对应了被肢解掉情感后的人。 不得不使用直线的时候,我以为化解它所产生的僵硬是设计理念中必须得美学之一。 ※ ※ ※ 唉!商业设计总是在糟蹋作践文化,令人误以为文化就是那个样子的,但惟有如此方能满足庸众不思考要结果的懒惰嗜好。为谋生计,奈何? ※ ※ ※ 公正 客观的卖淫不是无条件的,首先输入一些基本项,再附加几个可选项,一搜……结果出来了:你是什么等级的买主? ※ ※ ※ 主题梦:一段时间间隔后,我总要重复如下梦境:——起先是在一条宽阔大道上走着,走着走着,道路越来越窄,仅一人可行了,那时我想:要是对面来人怎么办?正寻思是否有个可以躲避的地方,人就撞上来了(有时被撞醒),大多数情况是我们彼此穿越了,毫发无损,接下去更多的人迎面而来,也是如此。继续走,路差不多变成独木桥,晃晃悠悠,下面是怒涛滚滚还是火焰熊熊?反正‘呼啦啦’‘哗哗哗’的声响,两者兼而有之吧!再走……独木桥越来越细竟细为钢丝,我高举双手扭动腰肢,在上面做起了平衡。奇怪?居然没有恐惧,原因好像这些怒涛滚滚火焰熊熊已变作鼎沸人声,有吹口哨鼓掌嘘倒彩吆喝等等(假如还不醒的话),接下来我就有些洋洋得意,开始了杂耍艺人般的高难动作,因为感觉有根什么保险的线吊在后背(昨天的梦中,有个苏北口音的男子大喊一声:来一够!再来一够!我愈加起劲自信满满,表现出诗的跳跃诗的荒诞的种种可能。你们满意吗? 不!他们大声吼道:滚下来!快滚下来!…… 我背心开始冒冷汗,又黏又湿的背皮须得揭下来才安心啊!于是,使了个金蝉脱壳,让衣裤单独留在钢丝上晃悠,人却精赤条条滑出,掉头就跑,上独木桥过羊肠路,终于返回康庄道,母亲张开双臂抱起我,说:小宝贝终于回来了,我想说点什么可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我成了牙牙学语的婴孩。 下面还有……还有就是醒了。 ※ ※ ※ 监狱或监禁生活,一定是这个国家最不堪的生活,如果它优于社会的最低水平,就会出现欧.亨利小说《警察与赞美诗》中滑稽的一幕。反过来说,社会的最低生活摆在那儿;那些最低生活着的人们,仍然不会自愿去监狱,这就证明:监狱生活比之尤为不堪;而且必须如此,否则,犯罪率上升,规训社会的规训将失效。 标榜监狱之人道,绝对是谎言,它再人道也不会超过此社会的最低生活的。 ※ ※ ※ 生存机器又吞噬我一天的光阴,开车东奔西颠,下午返回时高架堵了那么多的车,立交上下密密麻麻,像低垂的细枝嫩茎上的蚜虫队伍。我作为其中的一只,一寸一分焦躁不安地移动着…… 一辆事故车被拖离现场——蚜虫交配,不合法且受损严重,我祈祷!祈祷地球肚子里的脂肪立马烧完,千万别等到本人一命呜呼后。 ※ ※ ※ 戴茜,听好…… 戴茜,听好。我死时,你也许 什么也感觉不到,但是 务必跟我在伦敦的朋友说, 你很很伤心。然后去 约克郡,你说你就在那里 出生(但是你说的话,我一句不信), 告诉那个可怜的小伙,说我死了, 他曾给了我那么多销魂的时光(当然, 对此你一直有所不知)。即使他, 我觉得我诚心爱过的他,也不会 眨一下眼……接着,再去 告诉那个怪怪的叫希尔的妞, 她一直相信有一天我会名扬天下…… 生活,人,都见鬼去吧! 坎波, 月于一艘驶往东方的船上 1913年12 月 (注:异名人坎波是个花花公子,双性恋,颓唐的感觉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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