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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多丽丝_莱辛自传

2012-01-20 8页 pdf 918KB 81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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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多丽丝_莱辛自传 威士登 , 后来叫多丽丝 · 莱辛。 仿效当时流行的育儿观念 , 艾米丽 · 毛 德 · 泰勒硬性规定孩子们进食和排便的时刻 , 在他们身上复制着她本人被毫无爱心的继母苛 待的儿时经历。 多丽丝哭闹时 , 母亲也狠心拒 绝喂她 。 艾米丽还明确表示她喜欢儿子 , 讨厌 女儿 , 在聊天时更是直白地告诉客人 , “ 特别 是这个小女孩 她是那么难缠 、 那么捣蛋 , 简直让我倒介又辈子的霉 。 ” 对这样一位母亲 , 多丽丝愤慈难平。 她觉得 , 没有一个孩子受得 了 “这种言语攻击” 。 既然...
评多丽丝_莱辛自传
威士登 , 后来叫多丽丝 · 莱辛。 仿效当时流行的育儿观念 , 艾米丽 · 毛 德 · 泰勒硬性规定孩子们进食和排便的时刻 , 在他们身上复制着她本人被毫无爱心的继母苛 待的儿时经历。 多丽丝哭闹时 , 母亲也狠心拒 绝喂她 。 艾米丽还明确表示她喜欢儿子 , 讨厌 女儿 , 在聊天时更是直白地告诉客人 , “ 特别 是这个小女孩 她是那么难缠 、 那么捣蛋 , 简直让我倒介又辈子的霉 。 ” 对这样一位母亲 , 多丽丝愤慈难平。 她觉得 , 没有一个孩子受得 了 “这种言语攻击” 。 既然得不到母爱 , 于是她转向父亲 。 “ 男 人的味道 , 加上烟草味 、 汗味 ⋯⋯把她笼罩在 安全中。 ” 可他的父爱也有阴暗的一面 。 当着 她的面 , 他那根断腿的残肢从睡衣里戳出来 , 真是可憎。 还有那 “ 挠痒痒 ” 游戏 “ 爹爹一把 揪住 ,汝 , 硬是把她的脸往大腿那儿塞 。 那股 异味啊 。 ⋯⋯他的一双大手开始在我的肋骨上 挠挠起来 。 我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 那么无助 、 那么绝望 。 ” 许多年后 , 她依旧被噩梦缠绕 。 听说靠种玉米能立马发财 , 泰勒一家禁 不住诱惑 , 从波斯迁到罗得西亚 —这三十五 年前才刚刚正式建立起来的殖民地 。 可他们 一千英亩的农场还不够大 , 不足以产生经济 效益 “ 土地是黑人的 , 但我父母当时不会这 么想 ” 。 尽管她母亲很适应当地的生活 , 她 父亲却缺乏一份经营农场所需的执著 他们 常常人不敷出。 可对于泰勒家的两个孩子来说 , 在内陆偏 远地区的成长经历却是十分愉快的。 从父母那 儿 , 他们学得了地理学和自然史 人睡前听的 故事则丰富了他们的想象 。 他们从伦敦订 , 并 且如饥似渴地阅读。 上世纪 年代书籍相当 便宜 , 一个经济拮据的殖民家庭都可以成批购 买 而时至今日, 没有一个津巴布韦孩子 , 特别 是那些乡下孩子 , 能拥有如此丰富的图书。 莱辛后来曾控诉殖民团体对黑人的 “ 冷 漠和铿吝 ” 这种指控在《野草在歌唱 心 , 及 非洲故事 》选户 , 等作品中有所展现 。 《野草在歌 唱》是莱辛的处女作 , 具有惊人的成就 , 虽然 , 也许在今天读来 , 该书有关非洲的描述充满了 模式化的传奇色彩。 不过罗得西亚的社会环境 并非全然不利于成长 。 不仅那儿的大自然有助 于心灵的康复 对此 , 莱辛毫不掩饰华兹华斯 的影响 , 而且 , 人人平等的思想盛行于殖民 者的子女中间 , 它使莱辛能摆脱她父母根深蒂 固的旧的阶级观 。 在罗得西亚首府索尔兹伯里 成千上万的白人移民中, 莱辛遭遇了大批来自 欧洲的难民。 这群人大多思想左倾 , 许多是犹 太人 。 他们注定会在心智上 、 政治上对她产生 深刻的影响。 七岁时的莱辛是个 “ 饱受惊吓 、 愁眉苦脸 的小姑娘 ” 。 她被打发到一个教会的寄宿学校 去 。 那些修女 —她们自己都是些无依无靠的 日耳曼农人的女儿 —尽讲些地狱炼火的故事 吓唬她 。 她推过了四年悲惨的时光 。 此后她又 在索尔兹伯里的一所女子高中读过一阵子 , 每 周都收到母亲的来信 , 责骂要供她念书这档子 事 。 于是她断然决定辍学 。 那年她十三岁。 但她从来不是一个差生 。 恰恰相反 , 为 了取悦母亲 , 她总是班上第一名。 她和别的女 孩子处得很好 , 保持着一个她称之为 “跳跳虎 ” 的虚构自我 这个名字来自于艾 · 亚 · 米尔恩 的故事角色 , “胖胖的 、 蹦蹦跳跳的 ⋯⋯急性子 , 爱开玩笑 , 笨手笨脚 , 总是乐意做大伙的开心 果 。 ” 当莱辛后来被吸引到共产主义者的圈子 里时 , 她还被人叫做 “ 跳跳虎同志 ” 。 一九四九 年她离开罗得西亚后便拒绝了这个绰号 但这 个 “ 跳跳虎 ” 自我不肯离去 , 而变做了莱辛称 之为 “ 女主厂 的另一个自我 , “ 聪明 、 助人 、 包容 、 殷勤 ” 。 这让她不安 , 因为她联想起她 的母亲 。 这是莱辛为何将她自传的第一卷命名为 《我心深处 》的一条线索么 孤立地看 , 这个标 按照惯例 , 指的是自我剖析 , 而一段卷首语 提醒我们它和科勒 · 波特 的关 联 “ 爱你爱在心坎里 , 爱你爱在心窝里 , 在心底里你我交融在一起 , 爱你爱在心 坎里 。 我曾想不这么亲密 · · ⋯户 此书题献 给谁虽未明言 , 但那个在莱辛的心坎里 、 让她 刻骨铭心的 “ 你 ” , 极有可能指的就是她的母 亲 —她在一九五七年去世 。 可她母亲讨厌任何情感的流露 。 她表达体 贴的方式是让孩子们相信他们病了, 然后照顾 他们康复 。 多丽丝每次回家就假装生病 , 想用 这个借口躺在床上安耽地看几天书。 但她还是 没法得到她渴望的清净。 每次她一来例假 , 她 母亲就对家里的男人们大肆宣扬 。 每次她要节 食 , 她母亲就往她盘子里塞满吃食 。 她把十四 岁那一整年都花在跟母亲做斗争上头孔 之前 , 她妈妈想着法子控制她排便 , 现在倒似乎要主 宰起她的身体来孔 为了逃避 , 多丽丝找了份当保姆的活儿 。 在雇主的引导下 , 她开始阅读政治和社会学的 书。 而到了晚上 , 这个雇主的小叔子就钻进她 的被窝 , 笨手笨脚地调戏她 。 而她个性鲜明 , 并不装作自己是个被动的受害者 。 她 “ 按捺不 住情欲 ⋯⋯挑逗这个温温吞吞 、 惜惜懂懂的处 男 ” 。 “ 我相信 , ” 她写道 , 有些女孩子 —当然 她把自己也包括在内 — “在十四岁时就应该跟 人上床 ” , 找个大点的男人来 “ 教她怎么做 ” 。 莱辛在学前就读过司各特 、 史蒂文森 、 吉 卜林 、 兰姆的莎士比亚故事集 , 以及狄更斯 , 可谓早慧 。 现在她开始阅读当代小说 , 尤其 是 劳伦斯以及那些俄国文豪的作品。 到 勺又岁时 , 她已经试着写过两部小说 , 还给南 非一些杂志写故事。 实际上 , 不知不觉间她已 一步步地变成一个作家孔 从南部非洲脱颖而出的三位最著名的女 作家 —奥丽芙 · 施莱纳 、 纳丁 · 戈迪默 和莱辛 — 无一人完成了高中学业 虽然莱辛不太情愿接受 “ 非洲作家 ” 这个标签 , 却坦承她的感性出自 非洲 , 是非洲所造就 。 她们三位主要凭藉自学 , 而且都成了杰出的文人 。 这多少能说明身处帝 国边缘的青年为何如此强烈地渴盼一种精神生 活。 他们觉得被隔断了和它的纽带 , 于是 , 他 们对它的追求也就比大多数都市里的同龄人强 烈得多。 这同样说明 , 那时女孩们的命运大多 是操持家务 , 因此 , 她们的求学之路是何等艰 辛 , 她们的负担也就格外沉重 。 偶尔回几趟父母的农场只能让莱辛更加确 信她当时选择逃避并没有错 。 她母亲开始沿袭 糟糕透顶的殖民者的陋习 , “ 满是嫌弃地一个 劲儿唠唠叨叨 、 骂骂咧咧地 ” 责备那些佣人 , 而她的父亲则因为糖尿病而 日渐消瘦 , 成了一 个 “ 自怜 自艾 、 脾气暴躁 、 耽于梦幻的老头 , 成天絮叨着他的哪门子战争” 。 在愈来愈像一潭死水的日子里 , 她潜心创 作 、 修改孔野草在歌唱 这段时期的生活截内 陆》〔 , 〕中有绘声绘色的描写 。 “ 我在等待着我的未来 , 等待着我真正生活的 开始 ” 。 〔 〔 ‘ 又 、 入 莱辛的第一次婚姻是在十九岁时嫁给了 个比她大得多的男人 。 还没有当妈妈的思想准 备 , 她就有了个儿孔 由于得不到悉心照料 , 这孩子总是哭闹或发愣 , 简直和多丽丝小时候 一模一样。 又一个孩子降生孔 她酒喝得愈发多了, 而且还和别人私通 , 丝毫不顾她丈夫的感受 这 些大多成了 良缘 》〔 , 〕 的素材。 该书是玛莎 · 奎斯特系列刁锐的第二 部 , 也是最具自传性质的一部 。 局面显然难 以为继 。 她一边暗暗发誓 , 她的孩子们总有一 天要拥有 “ 一个完美的世界 , 在那儿没有不公 , 没有种族仇恨等等 ” , 一边却把他们托付给亲 戚抚养 , 自己开始谋划离乡去国 。 她觉得 , 她 身上有种 “ 冥冥之中的劫数 ” 。 苏联军队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赢得了巨大 的荣光 , 在这次战役后 , 莱辛成了共产主义的 信徒 。 在她对那几年共产岁月的记叙中, 我们 依然可以从字里行间捕捉到她的一丝辩解 。 实 际上 , 她写道 , “ 我从未全身心地投入过 。 ” 待 到冷战兴起 , 她和她的同志们便横遭罗得西亚 白人社会的排斥。 此时她早已开始心生仿徨孔 到了一九五四年 , 她已不再是一名共产党员 , 尽管此后多年 , 她仍能感到内心 “残留的忠诚 ” 。 党的新分子往往有过不幸的童年 , 他们 渴望投人集体大家庭的怀抱 而对自己的孩子 他们则不屑一顾 , 仿佛是多余的累赘。 作为一 个热情洋溢的新来的 而且还是个女的 , 莱 辛的任务是到索尔兹伯里比较贫困的地区兜售 《卫报 》—南非共产党机关的喉舌 。 在所有她 参与过的党的活动中 , 这一项实际上也许对她 的创作最有益处 它使她接触到劳动群众 , 并 亲眼目睹他们的生存状况 《风暴的余波 》扭 加脚 ‘ 。 , 〕对此作了更加全面 、 更加生动的描写 。 加人共产党使多丽丝得以邂逅戈特弗里 德 · 莱辛。 他们于一九四三年结婚。 戈特弗里 德来自一个殷实的俄国家族 , 祖上兼有日耳曼 和犹太人血统 。 十月革命后 , 戈氏一族被驱逐 回德国 , 而根据纽伦堡法案 , 他们又被定作了 犹太人 。 用他妻子的话讲 , 他是 “ 无情 、 犀利 的马克思主义逻辑的化身” , 是 个人人畏惧的 “ 冷酷 、 沉默的男厂 。 戈特弗里德没有在玛莎 奎斯特系列刁锐 中直接出现 , 因为她创作这一系列时他还在世 他死于东德驻乌干达大使的任上 , 在一场推 翻伊迪 · 阿明的军事政变中丧生 。 莱辛竭尽 全力去理解和感化这个索然无味的男人 。 她用 “悲哀 ”一词来形容她的性生活。 他真正需要的 , 她写道 , 是个慈母般的女人 , “ 能够像对待婴 儿一样待她的男人 , 就算是夜里有几个钟头也 行 ” 。 戈特弗里德鼓励她写作 , 但并不认可她 所写的。 他当时是个来自敌国的侨民 , 她嫁给 他 , 使他免遭拘禁 为了让他顺利获得英国国 籍 , 她勉强维系着这段 “ 不幸却友好的婚姻 ” 。 他们在一九四八年分手 , 其实本不该拖那么久 。 莱辛从来不是个伟大的文体家 —她写得 太快 , 又删改得过于草率 。 玛莎 · 奎斯特系列 小说的前三部 , 或至少是其中的长篇大段 , 不 仅语言平淡无奇 , 而且在小说形式上也不具创 意 。 莱辛笔下那位消极的女主人公使得问题更 加严重 。 她对生活不满 , 却又无法以任何有意 义的方式主宰自己的命运 。 不过 , 即使这些小 弓城 说不够紧凑 , 它们至少可以证明某种雄心壮志 作者企图创作一部描述主人公成长经历的长篇 刁锐 , 将个人的成长置于整个社会历史情景之中。 莱辛并非对她的根本问题视而不见 , 即 , 她所运用的十九世纪小说范式已是山穷水尽。 在第三部之后 , 她中断了这一系列 , 转而开辟 全新的领域 , 创作出了在形式上革故鼎新的《金 色笔记 》。 接着 , 在沉寂了七年以后 , 她又重 拾玛莎 · 奎斯特系列 , 推出了《内陆 》。 其在 文体上的尝试不仅反映了玛莎对毫无盼头的日 子失去了耐心 , 而且折射出莱辛本人对艺术形 式的焦虑 。 该系列的最后一部 , 即《四门之城 》 。 妙, , 更是《地狱行记 》 护 , 、 《幸存 者回忆录 》 , 以及 “ 南船座中的老人星” 系列科幻刁说的先声 , 与 其早期作品截然不同。 莱辛所探寻的 , 而且在 某种程度上己经求得的 , 是一种更加内在 、 更 加当代的构想 。 这种构想不仅是角色层面上的 , 而且关乎自我 , 以及自我在时间 包括历史时间 中的经历。 一旦达到了这一境界 , 那些十九世 纪刁锐的套路便隐遁孔 自一九六二年《金色笔记 》出版后 , 莱辛 与女权运动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太融拾 —因为 后者声称这本书是该运动的指南。 她又和学院 派交恶 , 因为他们判定这个文本是后现代小说 的雏形 。 她总是小心翼翼地使自己和最狂热的 女权主义信徒保持距离 她把文评家贬做作家 背上的跳蚤 。 于是 , 她同时遭到女权主义分子 其中有艾德丽安 · 里奇 〔 〕 和学界的抨击。 前者指责她没有建构起自主的 女权主义政治学 , 后者则批评她企图控制对文 本的阐释 , 不允许他们对文本的间隙进行发挥 。 在自传中 , 她对所谓 “ 正确的 ” 政治态度 毫不客气 , 觉得这和党的全盛时期所说的 “ 划 清界限 ” 同出一辙 。 因此 , 虽然有过她父亲 的 “ 挠痒痒 ” 游戏 , 她仍然给二十世纪后期公 众对儿童所受性虐待的担忧贴上一张 “ 歇斯底 里的群体运动” 的标签。 她还谴责 “ 女权主义 者的贪得无厌 , 常常提出惩罚性的离婚条款 ” 。 谈到性别的社会学构架 , 她回想起她把她第一 个丈夫从别的女人手里抢过来时所表现出来的 “ 冷酷无情 ” 。 “ 这种女人的本性 , 这种铁石心肠 , 来自于比基督教或其他文明古老得多的蛮荒时 期。 这是我的权利。 当我觉察到自己或别的女 人身上隐现的这种欲念 , 我内心的敬畏之情油 然而生 ” 。 作为一个有着丰富的社会和政治阅历的 人 , 莱辛承认她有些佩服那些不写回忆录 , “选 择闭上嘴巴 、 保持沉默 ” 的人 。 那她为何要写 自传呢 她的回答倒也直率 “ 出于自卫 。 ” 至少 已经有五位传记作家开始动笔写她孔 “ 应该写 一本自传 , 这样你才能捍卫自己的人生” 。 不过有人怀疑莱辛的自传有更深刻的动 机 。 除了引自科勒 · 波特的卷首语 , 另有一段 来自伊德里安 · 沙阿 , 按 , 阿富 汗作家 —译者 。 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以来 , 沙阿有关伊斯兰神秘主义的作品令莱辛颇为着 迷 。 沙阿主张把个人命运与社会命运联系在一 起 , 认为 , 除非个人能认清支配他们人生道路 的力量与机制 , 否则社会改革便会沦为空谈 。 这样 , 个人的自察自省和社会的发展进步才能 携手并进 。 历史之舟是被比思想意识更深的潮流推 动这一观念反复在莱辛的自传中出现 —她的 潜流假说就是一个略显古怪的例子。 实际上 , 《风暴的余波 》己经象征性地暗示了她对马克 思主义历史唯物观的疏离 。 在该书中, 玛莎梦 弓 一 、 、 一 下 见一只巨大的晰蝎 , 变成了化石却还神奇地活 着 , 从一个土坑里忧郁地盯着她 , 似乎具有腐 而不朽的力量 。 而她眼前的自传写作有一 个难题 一对此莱辛心知肚明 —就是在潜意 识方面 , 虚构故事要比不着边际的自我剖析更 加可行。 因此 , 作为小说家而非传记作家 , 当 她写到四分之三时 , 她直截了当地宣布对自传 的裁定 “ 毋庸置疑 , 虚构要比事实更能胜任 。 ” 自传的第一卷最好的几个部分是写她的童年 的。 就我们大多数人而言 , 幼时的经历令人惊 诧 , 因此 , 这段记忆往往被我们压抑 —莱辛 暗示 , 这种失忆 , 也许是人类必要的保护机制。 她自己强烈的 而且被浓墨重彩地描述的 儿 时记忆对她所降临的这个世界的丑陋 、 喧嚣 和腐臭充满了厌恶 —比如在波斯 , 游泳池 里成年人 “ 松弛凸出的胸脯 ⋯⋯和腋窝里的丛 丛腋毛” , 和一列 “ 冰冷、 空气污浊的 ” 俄国火 车里 “ 几个形容雌凝之徒散发出的腥擅味” 。 在该书的后半部分 , 同样也有莱辛直白地 展露她年轻时自恋的不错段落。 她一路蹬着自 行车 , “ 想着好像有个爱人在抚摩自己修长 、 光 滑的古铜色双腿 。 ” “ 我提起裙子看着自己 , 目 光一直往上看到内裤那里 , 对自己的身体充满 着骄傲 。 当一个女孩子在这一杀那明白这个是 她的身体 , 这些是她漂亮 、 光滑 、 匀称的双腿 时 , 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她狂喜的了 ” 。 莱辛母亲的人物形象主宰了第一卷 。 在这 部晚近的作品中 , 莱辛尽量公平地对待她的 “ 冤 家对头” 。 有那么一一两页 , 她甚至让她母亲自己 来叙述 —不过这种敷衍了事的实验马上就被 放弃孔 她写道 , “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那样 热衷于参加聚会 , 寻欢作乐 , 乐于当个讨人喜 欢的女主人 , 以及两个干净漂亮 、 举止得体 、 很有教养的孩子的母亲。 ” 这儿隐含的讽刺 、 莱辛按捺不住的讽刺 , 是 一词 。 这个代 码在泰勒一家人指的是训练小孩用便盆 。 然而 , 虽然决意将她的父母还原为普通人 , 而非盘桓于头脑中的人物 , 第一卷仍旧重复着 早期作品中司空见惯的指责母亲的模式 , 而且 可以预见第二卷中母亲的归来 , 以及母女间争 吵的重演。 一个七十多岁的女人 , 还在和一个 过去无法降伏的幽灵角力 , 这情形多少令人沮 丧 。 另一方面 , 不可否认 , 书中的女主人公和 莱辛一样 , 既尖刻又率真 , 强烈地渴望着灵魂 的救赎。 自传第二卷主要讲述多丽丝一九四九年抵 达伦敦后的故事。 她自认为是个 “ 直率 、 真诚 的年轻女厂 —幸运地在殖民地长大成左一 因而未受典型的英国式虚伪的侵袭 。 她携幼子 同行 , 还带着已经完稿的《野草在歌唱 》。 这部小说不久便找到了出版商 , 莱辛就 此开始了职业作家的生涯 。 整整一个二十世纪 五十年代 , 她的书始终销量平平 , 直到《金色 笔记 , 为她带来 可观的经济收人 。 她不再需要出门干活孔 从 这些著作中, 她每周能赚大约二十镑 , 她盘算 着 —这是一个劳动者一星期的工资 。 回到英格兰 —或者 , 用罗得西亚移民社 会的用语 , “ 回家” —总是恒久的主题 。 写到 那些最初的日子 , 她试图从某个侧面再现在一 个仍然遭受着二战创伤的国度中人们的实际生 活 。 尽管她的社会圈子主要由左翼艺术家和知 识分子构成 , 她还是在书中为她所遇见的寻 常伦敦百姓留下了相当的空间。 不过 , 正如她 坦率承认的 , 相比她在自传里所能提供的 , 在 一 她一九六 年出版的回忆录《追寻英伦 尸“ 到 里有着更加生动鲜活的 时代图景。 尽管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生活十分严酷 , 但仍然是让莱辛感到怀恋的时光 。 比如 , 她怀 念从奥尔德马斯顿 按 , 英国核武器研究机构 所在地 —译者 到伦敦的反对核武器的游行 。 她不仅被人们的奉献和意志打动 , 而且有机会 方便地接触到不同阶层的人们 。 参加裁军运动使她得以拜访伯特兰 · 罗素 和他的秘书拉尔夫 · 谢曼。 在她的印象中, 这位 哲学界的老前辈被那个秘书愚弄和操纵 。 这让 她痛下决心 在年迈之时不受别人的摆布 , 以免 被女权主义分子变成一个 “ 老巫婆” 般的傀儡。 现在 , 她一如既往地觉察到 , 英国人骨子 里有 “ 一种小家子气 , 一种驯服 , 以及一种根 深蒂固 、 出自本能的怯懦 。 他们拒绝去冒风险 , 甚至不愿面对陌生的东西 任何偏激的东西他 们都不肯接纳 ” 。 这在文学上的表现是 , 他们 总是 “ 偏好琐碎的 、 题材有限的小说 , 偏好写 阶级或社会行为的细微差异” 。 《走在阴影中》一书的各个章节是根据莱 辛住过的一串公寓写成的。 她总是在寻找一 个能够安宁地继续写作 , 同时又能照顾她孩 子的理想环境 。 书中记叙了两三次主要的风 流韵事 , 而每一回男方都不愿担当起孩子继 父的角色 。 她母亲又出现了, 同她住在 一起 。 她一狠心回绝孔 她母亲只好回到罗得 西亚 , 后来死在那里 。 莱辛受到良心的责备 , 对这个老温凄凉的晚景深感愧疚和怜悯 。 尽 管她不想 , 可她还是又渐渐缩回到那个在孩 提时便养成的自私 、 自保的硬壳里去了 “ 不 , 不要 。 少来烦我 。 ” 《走在阴影中》没有清楚地交代时间。 不 过似乎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早期的某个时候 , 莱 辛那个圈子要求她不仅仅是写书和写文章 。 她 屈从于这种压力 现在她将其归因为嫉妒而 已 , 而且正式加人了英国共产党 。 如果说有 一个问题统领着此书 , 那么 , 这个问题就是 她和其他众多天资聪颖 、 关注社会 、 爱好和平 的人们当时怎会甘愿让自己成为苏联共产党手 中的工具 而且 , 即便在他们对苏联本身丧失了 信心之后 , 他们怎会依旧信仰世界革命的教义 谈到自己当初的动机 , 莱辛承认 , 其中一 个因素是顽固不化的英国阶级体系让她觉得 郁闷 虽然从技术上讲 , 对于这个系统 , 她是 个外人 , 但实际上 , 她发现工人阶级排斥她却 是因为她的口音 。 她当然坚信反殖民的斗争 、 人类的同志情谊 , 以及其他所有共产主义宣示 的理想 。 可是最后 , 她发觉她的人党动机实在 荒谬 在超越个体的层面上 , 她所参与的是 “ 某 种社会的精神变态或集体 的自我催眠 ” , 而 从个人来说 , 她被 “ 一种深藏不露的东西控 制 ⋯ ⋯它像梦魔般压着我 ” 。 这是 “ 儿时情 感的延续 ” , 但她无法弄清其中的原由。 这绝非莱辛首次探寻谜一般的自我以及它 所决定的命运 。 她的刁锐 , 尤其是玛莎 · 奎斯 特系列和《金色笔记 》, 都具有强烈的自传性质 。 它们和《走在阴影中》一样 , 同样描述的是她 那十年人生 。 当莱辛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动笔 时 , 她真的相信这本自传会比她三十年前所写 的小说透露更多的真相么 很可能是否定的。 莱辛一直清醒地 意识到 , 富于想象的诗意创作所释放的能量比 理性的分析更能让人参透一些东西 。 然而 , 在 ‘ ‘ 一 , 咬、、 她创作了那些关于共产岁月的小说后 , 某样东 西 , 即问题本身的性质 , 悄然发生了变化 。 世 易时移啊 , 从一九五六年党的大会 按 , 即苏 共二十大 —译者 开始 , 年复一年 , 苏联以 前的秘史被一一揭了出来。 共产主义呼唤人们更崇高的心灵 。 然而 , 莱辛觉得在其本质中却有某种 “ 滋生谎言 、 教 人撒谎 、 歪曲事实 、 纵容骗局 ” 的东西。 何以 如此 她无言以对。 “这个水太深 , 非我所能” 。 她所知的唯有她对党的忠诚 。 党派她出访苏俄 , 作为所谓的英国知识分子代表团的一分子。 于 是她去孔 出于对伟大事业的忠心 , 她回来后 没有出版任何在俄国的所见所闻 , 尽管她 现在 写道 , 当时至少有一个俄国百姓准备冒着生命 危险告诉代表团 , 拿给他们看的全是捏造出来 的。 她当时并非只是一个基层群众 , 而是党员 作家小组委员会的成员。 “ 我都快习惯于处在 一个错误的位子上 一有时候我感到这是儿 时就施在我头上的诅咒 —而这个位子再离谱 不过了” , 年后她这样写。 甚至党指到哪乙 , 她就写到哪儿 —例如那篇常常被收人选集的 蹂饥谨 》” “ 我现在真是羞愧万分 ” , 她如是说 。 假如像马丁 · 海德格尔和保罗 · 德曼 , 按 , 出生于比利时的美国文学批评 家 —译者 这样的知识分子因为支持纳粹主 义而理应受到审查和谴责 , 那么 , 又该如何处 理那些支持斯大林和斯大林主义体系 , 也不 揭露亲眼目睹的真相的知识分子呢 这是个拷 问着莱辛的道德良心的重大问题 , 同时还伴随 着另一个同样令人苦恼的问题 为何没有人在 意 尽管人们赞赏莱辛 , 因为她触及了这些不 合潮流的问题 , 但不能说她对这两个问题做了 令人满意的解答 古怪的是 , 她对过去作为一 名党员的探究和她对以前作为一个女儿的剖析 出奇的相似。 回首往日, 她发现她在两方面都 做得不好 , 甚至是问心有愧 。 而且 , 她当时似 乎知道自己做得很糟。 然而 , 无论她如何煞费 苦心 , 她还是无法搞明白她为何要做她所做的 事。 她归结说自己是身不由己 , 而这种冲动并非 她所独有 , 世上成千上万的人都受它折磨。 正 如她在第一卷中所言 , 这是 “ 时代精神 ” 的一 部分。 “ 你们还以为我的生活全是政治和名人 , 其实大多数时候我是一 个人在房间里写作 ” 。 莱辛的确在政治上花了不少时间 , 也花了不少 时间和来自文坛和戏剧界的名人交往 , 他们中 的许多人现在都已淡出孔 她自传的第二卷更 像是 本回忆录 , 信手拈来 , 东拉西扯 , 夹杂 着生活的点点滴滴 。 除却书中对共产岁月的描 述 , 它缺乏第一卷中彻底的自我剖析 , 以及那 种痛楚的语气。 至于她的政治生活 , 莱辛在此所讲述的不 应被解读为一种道歉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 气候中 , 那么做会过于政治正确 。 莱辛一向对 所谓的正确性嗤之以鼻 , 将其谱系追溯至党和 党的路线。 不过 , 她的确将自己有意对真相的 视而不见判为 “ 不可宽有 ” , 而且申明她讲述她 的故事是为了让读者不再重蹈覆辙 。 显然 , 她 想在她仙逝前完整地纪录下这段历史。 不论我 们对此作何解 , 它终究是一份忏悔 。 全译 万二千字 , 本文有删节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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