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少年

抽烟少年 “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安心吧！”裴青同学喃喃。 我独自一人游走在滨江路上，此时正是夜晚，橘色的灯光橡血一样侵蚀着暴露着地一切。我正努力靠着江边走，生怕那惨淡的血污浊了我的心，也更怕都市的红灯绿酒打破这夜晚应有的宁静，啊！静，好久没感受到了呢。 刚中考完的我们，都纷纷抱着那颗“自由”的心冲向了网吧、歌厅、酒店。电脑屏幕上在不停厮杀；鬼哭狼嚎般的声音震得杯中的水微微荡漾；酒杯也毫不示弱地磕磕碰碰。这是我们吗？也许，这就是大家认为不争气的90后吧。其实，我们不知道，毕业的我们正奔向地狱，远离天堂。 走过了一段又一段漆黑，身旁的江水也不停朝前蠕动，它背上的条条光斑也不停闪烁，迷人心眼。不远处有两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年，正坐在江畔聊着什么，走近了，发现居然是我的同学，一个叫裴青，一个叫杰，但他们成绩并不出色。本来烦闷的我，脸上也不觉流露出了营业式的微笑，其实，我一直恨自己干嘛一定要在别人面前笑，明明一点也不想，笑。也许仅是一个表情罢了。 “真巧啊！你去见你女朋友么？”裴青调侃。 “什么呀！我只是随便逛逛！”我尴尬地向他们解释着，换来了一串爽朗的笑。 “我和杰在这里聊天呢，扬他们几个在那边唱歌，你去吗，我带你去吧。”裴青热情地说着。 我靠着一棵柳树：“不用了，让他们唱，这里清静些。我喜欢陶渊明式生活，喜欢这安静的夜晚。” 三人陷入沉默。。。。。。 这时，杰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烟，抽出两根，给了裴青一根，便又拿出打火机，点燃两根烟。当打火机“咔——”的一声打开时，舞动的火精灵出地狱冒出，撕破了漆黑的夜幕，真的好亮好亮！我像第一次看见火一样，心中不觉地暗暗一惊。在火光的抚摸下，杰和裴青的青春俊秀脸庞竟显得那么清晰，又那么不真实。火灭，黑暗再度袭来。 “杰，你高中就读那个普通中学的重点班吗？”我打破了沉静。 杰抽了一口烟，他的话语随烟一起飘散。“嗯，只有读那里了，我又不像你考上了重点中学。好歹那个班也是重点班，压力还是大啊！”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那个我读的班只是教委为了让你读的那个重点中学有危机感，从而使你那所学校教学更紧，升学率更高。” 原来，他们成了工具，成了精英教育下的亡魂！紧接着，我们又沉默不语。我羡慕起了歌厅中的少年，他们正在发泄心中的不快吧。 河风轻轻吹着我们这些少年的思绪，化作江水，被浪花推着向前。我忍不住了，抬起头，头顶上的柳条摇曳着，如同轻柔的五线谱，流淌着淡淡的青春气息。背后是被都市的喧嚣染红的天空，容不下一颗让我得以慰藉的星星。杰又打开了打火机，试图点燃身旁燃尽的烟灰，但无论怎样也不能点燃，也许，他们就是烟灰，努力想点燃，却总点不燃。裴青吐了一口烟，烟，升得好高。 临走时，他们俩对我说，其实他们很喜欢白天，讨厌黑夜。我呢，这个大人眼中的优生，却惧怕白昼。 他们的网名，一个叫“抽烟，点寂寞”，一个叫“抽烟，点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