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二年七月游西腊雅典

一九九二年七月游西腊雅典 旅行?筆記?詩 , 一九九二年七月遊西臘雅典 神話裡的天空 是永恆 不被時間稀釋的藍 神殿的石柱 殘缺又堅毅 默默擎向深空 像西臘哲學中 僅存的一點點真理 如此地近 又如此地遙不可及 真理 不知是否也受歲月風化 逐漸凋零 , 一九九二年七月遊土耳其 通常是灰色的 特別是天空 早晨和建築物 不論是陸地或海上 船 在黑海中浮沉 我等待 雲彩的變化 總是迷戀憂鬱和藍色 頹廢如此次航程 不知下一站 該不該上岸 海鷗 成群或單獨地掠過海面 和這兒的人們一樣從容優閒 於是 他們都不計較顏色 任城堡一座座 駛離視線 帄緩的小山丘 少許的船隻 我在歐亞之間 沉思..... 終究是上岸了 烤魚的煙味迷漫巷口 我和善地搖頭婉拒 羊毛 皮衣 地毯 認真的說客 飲盡每一杯熱情相邀的蘋果茶 除了合照留念 甚麼都沒買 因為 還有好長的路要走 要看盡 土耳其的綠 西臘的藍 , 一九九五年八月遊西班牙 原本 我對西班牙一無所知 只記得 哥倫布說過：方向不變 繼續前進 現在 稍稍地認識了 達利 畢卡索和米羅 超現實 立體主義 現代派 行程匆促得膚淺 來不及沉思著吸收每一種顏色 馬德里的氣溫爬高了 色彩混淆了 天與地 被昨夜一場暴風與連接 我睡著在佛朗明哥秀場中 體溫因酒精微微上升 色彩繽紛的夢裡 唐吉訶德終於出現 說著：回家雕塑一個理想的詩吧！ , 一九九六年八月遊加拿大洛磯山脈哥倫比亞冰原 從來沒想過 有這麼一天 站在冰原之上 萬里無雲 只有雪車與人潮 寬廣的天空 渺小的人群 冰水緩緩流過 閃著透明底青藍 陽光之下 地球彷彿不存在任何污染 不要急於想相冬季將是何等酷寒 就只享受八月的冰原 踩在冰上 跌入大自然魔力的懷抱 輕輕捧起冰原來的水 輕輕啜飲 泛著青光底晶瑩 洗去體內無數污垢和煩憂 還原成剛入世底純淨身心 冰原不是永恆的冰原 河水會乾枯 巨石將崩解 時間才是永遠的雕刻家 我是宇宙一粒塵埃 偶然 飄過這裡 , 一九九六年八月遊美國黃石公園 清晨從小木屋出發 氣溫零度Ｃ 黃石峽谷像畫框中的中國山水 天色漸漸明亮之後 黑白影像被陽光著色為 印象派風格 生帄沒見過的碧藍 白眼球裡的藍眼珠 時而冒著熱氣 時而滾著白泥 數幹蒙上細灰石 白如枯骨 支支孤立 一九九八年一場森林大火 還給休眠百年的種子 誕生的機會 這個美麗 但 生存不易的自然景觀裡 能存活著 均是勇士 無論是株小草 或是溫泉裡的菌藻 偶與一群野牛交錯而過 那電影裡才能看見的臉孔 真實特寫在我面前 我拍下的是一種感覺 不是一隻動物 牠在泥地裡打滾 蛻去半身毛髮 迎接夏日 一隻過時的酋長 孤獨 臥在寂的王國裡想像牠的老年 無人能為之開啟的 鬱悶的窗口 與動物們交錯而過 印象多半粗淺 大自然與文明永遠無法和樂融融 我們僅是偶見 浮光掠影 真正無所不在的 其實是不能相容的矛盾 印地安人是保護區裡的稀有動物 印地安文化淪為禮品店裡可笑的商品 我想黃石絕非是野牛 麋鹿或黑雄的天堂 只是 若拒絕被人類馴養 便只能當公園裡的展示品 當我看完與狼共舞 幾乎沒有絲毫感動 狼沒有那麼友善 白人也非世上僅存的英雄 各類動物多半依著本能度日 生存競爭 是永遠的真理 和帄共存 市文明的理想 今日我們偶然擦身而過 的確也望見和帄的一面 車窗裡外彼此都關心自身安全 還好 今天 你們不餓 我們也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