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张爱玲小说中的色意弦音

论张爱玲小说中的色意弦音 刘 柯 （安徽财经大学文学与艺术传媒学院，安徽蚌埠 233030） 摘 要：张爱玲对绘画情有独钟，对色彩自然有着一种独特的敏感。在其小说中她用不同的色彩构筑出一幅独特的 审美世界，以色写意，意蕴色中，运用绚丽缤纷的色彩描写，在色彩和意象的对比统一中渲染出那个时代特有 的画卷。通过文本细读张爱玲小说中精妙的色彩运用，凸显作家特有的审美感悟和高超的写作技艺。 关键词：张爱玲；小说研究；色彩意象 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2463（2009）- 04- 0085- 04 Color Imago of Aileen Chang’s Fiction LIU Ke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Arts, Anhui Financial University, Bengbu 233030, China） Abstract: Aileen Chang was very interested in painting, and was particularly sensitive to color. During her writing, she was good at constructing a particular aesthetic world with different colors, in which the colors expressed the imagoes, and the imagoes were implicated in colors. By flowery and polychrome color description, Aileen Chang has drawn the particular picture of that time with the contrast and unification of colors and imagoes. Based on her works, the paper analyzes the very application of color in Aileen Chang’s fiction, exhibiting the writer’s particular aesthetic sentiment and lofty technique. Key words: Aileen Chang；fiction research；color imago 张爱玲是 20 世纪中国文学界的奇才， 其小 说创作在中国现代文学中占据了不可忽视的重 要位置。 她小说中大量的色彩描写犹如一位美丽 的古朴女子静静地坐在古筝前熟练而轻快地弹 奏着《春江花月夜》。 从文学的发展范式来说，小 说这种样式出现在戏剧之后，它经历了再现和模 仿，走过了达、移情和宣泄，又在沸沸扬扬的形 式主义、读者中心论等交锋中饱受争议，在文化 多元化的今天，无论我们把小说如何定位，回顾 张爱玲的小说，更多体会的还是她那多姿多彩而 又苍凉无奈的人性世界， 单纯从颜色这一客体， 就能感受出她对人的个性、情感、命运的独特感 悟。 色彩是张爱玲进行书写的重要手段。 一 服饰照人，色彩缤纷———张爱玲善用色彩区 分人物服饰，彰显不同的人生命运。 在现代作家中，张爱玲对世俗人生的热爱令 人叹为观止，美服、美食，戏耍，人世间的世俗快 乐深深地吸引和震撼着张爱玲。 她爱吃、爱玩、爱 一切看似平淡的生活，作为悲观主义者的张爱玲 和她的爱好取向真是风马牛不相及，一面是对生 活的享受和体验， 一面又是对人生的消解和绝 望，相互矛盾，又相互交叉，但正是这种独特而又 冲突的状态诱惑着无数“张迷”去探求她的魅力， 收稿日期：2009- 05- 13 作者简介：刘 柯（1976-），女，汉族，安徽五河人，安徽财经大学文学与艺术传媒学院讲师，硕士。 2009 年 7 月 安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ul．,2009 第 18 卷第 4 期 Journal of Anhui Agricultur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edition) Vol．18 No.4 85- - 玩味她的生命形态。 服装作为女性的挚爱当然是张爱玲津津乐 道的话了，她经常以卓立不群的服装款式、色 彩搭配出现，令人惊叹。 在弟弟张子静的眼中， 姊姊张爱玲在着装上都是特立独行、 引人注目 的。 张爱玲还喜欢为自己作品中的人物搭配服 装，利用她的绘画天赋“画出”他们的穿着服饰。 在创作的字里行间， 张爱玲更是对服装的颜色 用心良苦，她笔下的各色人等都是色彩缤纷，光 彩照人，但在表现人物的同时，赤橙黄绿青蓝紫 又并非随心所欲， 而是有着张爱玲自己的意图 和目的，通过色彩区分人物服饰，彰显人物不同 的人生命运。 人的穿着打扮总是和出身经历、 个性特点、 心情境遇息息相关，张爱玲深谙此道，她对《十八 春》中的曼璐曼桢姊妹俩的描写就有着鲜明的对 比。 由于家道中落，曼璐挑起生活的重担，一步步 堕入风尘，沦为舞女，所以她才出场时，就是“穿 着一件苹果绿软缎长旗袍，倒有八成新，只是腰 际有一个黑隐隐的手印，那是跳舞的时候人家手 汗印上去的……”[1]15-16一个是苹果绿，一个是黑， 张爱玲用了这两种色调彰显曼璐的身份，揭示她 的未来命运。 绿色在张爱玲的很多小说中都是色 欲的象征，在此也是这样，十分符合曼璐舞女的 身份。 而黑色的意蕴则更为深厚，一方面，黑是曼 璐自身命运的写照，抛弃了小家碧玉时与张慕瑾 的温婉爱情，曼璐在自暴自弃中迷醉自己，演绎 为一个濒临变态和疯狂的女人，最终走向生命的 终结。 另一方面，黑也给曼璐身边最亲近的人带 来了噩运，曼桢的美好爱情由于姐姐的疯狂而归 于烟消云散，刚出场的曼璐就以黑给整个作品中 的人物遮上了乌云，带来了凝重的色调，阴霾久 久不能散去，使作品在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同时蕴 含了丰富的意味。 再看曼桢，“她在户内也围着一条红蓝格子 的小围巾，衬着蓝布罩袍，倒像个高小女生的打 扮。 蓝布罩袍已经洗得绒兜兜地泛了白，那颜色 倒有一种温雅的感觉，像有一种线装书的暗蓝色 封面”[1]7。 当时曼桢刚刚在工厂做出纳工作，所以 还带有学生气质，家境的窘迫使得她的衣服总是 旧旧的，十分吻合曼桢当时的境遇，服装颜色温 雅的感觉又为后文她和曼璐的身份的迥异做了 铺垫，一个是色彩素朴而清爽，一个是颜色浓艳 而混沌。 从后文的情节发展中，我们得知曼桢在 潜意识中还是不满姐姐的状况，所以曼璐或者是 穿着“一双白兔子皮镶边的紫红绒拖鞋” [1]23，或者 以“黑色的旗袍，袍叉里又露出水钻镶边的黑绸 长裤”[1]194 来亮相，要不就是穿“一件黑缎子绣着 黄龙的浴衣”[1]19出现在众人面前。 服饰的俗艳和 曼桢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曼桢却是“仍旧穿了件 蓝布旗袍， 上面罩一件淡绿色的短袖绒线衫，胸 前一排绿珠纽子”[1]27-28。浅色是张爱玲为曼桢量身 定做的主打色，这样纯净而和谐的色调和曼璐就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意和姐姐进行区分，曼桢 微妙的心理和隐忍的个性被张爱玲展现在读者 面前，妙趣横生。 黑格尔曾说过：“颜色感应该是 艺术家所特有的一种品质，是他们特有的掌握色 调和就色调构思的一种能力，所以也是再现想象 力和创造力的一个基本因素。 ”[2]张爱玲对颜色有 着天生的敏感，这种天赋为她的作品创作奠定了 极好的基础，为表现人物更隐秘的内心世界和人 生命运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二 借色塑人———直接用颜色来为人物画像，张 爱玲更是手到擒来，随意涂抹中尽显人物本色。 《封锁》中电车里的老头子是“剃着光头，红 黄皮色，满脸浮油，打着皱，整个的头像一个核 桃”[3]99，一个卑微、谨慎、时刻为生活所累的老头 跃然纸上。 那电车上的吴翠远呢，脸则是“一朵淡 淡几笔的白描牡丹花，额角上两三根吹乱的短发 便是风中的花蕊”[3]104。 作为大学英文助教的吴翠 远，在家是个好孩子，在学校是个好老师，本本分 分，老老实实，是个庸常人，何时能够像个绽放的 炫目之花？ 只有在封锁这种特定的情境下，人性 的隐秘才开始涌动，封锁一结束，人们又戴上面 具，扮演着种种角色。 《金锁记》 中的曹七巧在娘家做姑娘时是： “上街买菜，蓝夏布衫裤，镜面乌棱镶滚。 ” [4]98活 泼麻利，清新怡人，健康开朗。 在姜家，则是“一只 手撑着门，一只手撑了腰，窄窄的袖口里垂下一 条雪青洋绉手帕，身上穿着银红衫子，葱白线镶 滚，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裤子，瘦骨脸儿，朱口细 牙，三角眼，小山眉” [4]89。 一个伶俐狡黠，干脆利 落，深藏心机的富家太太勾勒出来了，和七巧出 嫁之前比，既有传承，又有改变，所以文本写作既 不突兀，又有变化，显得摇曳多姿。 红玫瑰和白玫瑰的对比十分鲜明， 张爱玲 对她们的各自书写更是匠心独运， 她调动各色 86- - 染料来渲染，衬托她们的不同，在话语表达上从 截然相反的两方面达到了对振保的无情揭示。 王娇蕊是个热烈的情妇，充满了色欲，所以“她 穿着的一件曳地的长袍， 是最鲜辣的潮湿的绿 色，沾着什么就染绿了。 她略略移动了一步，仿 佛她刚才所占的空气上便留这个绿迹子 ” [4]136。 绿色加之潮和辣，就更具有情色了，本身振保就 心怀鬼胎， 加之娇蕊的色相， 振保更是难以自 持。 张爱玲还擅长用对比度极大的色彩贯穿起 来， 所以王娇蕊在潮绿的长袍里面会有一个深 粉红的衬裙。 刺目的色彩搞得佟振保神魂颠倒， 不知不觉陷入温柔乡中了。 和振保相比，王娇蕊 则有她可爱之处，她也曾渴求和振保的婚姻，至 少心怀一丝现代意义的爱情因素， 然而振保却 避之不及，自私、虚伪、猥琐，诠释了张爱玲对男 性形象的颠覆和否定。 若干年后当他们在电车 中相遇时，娇蕊“很憔悴，还打扮着，涂着脂粉， 耳上戴着金色的缅甸佛顶珠环， 因为是中年女 人，那艳丽便显得是俗艳”[4]154。 王娇蕊的落魄不 能说和振保没有一点关系，不是振保的引诱，也 许娇蕊还是好端端地做着王士洪的太太， 享受 着平淡而又真实的生活。 白玫瑰则是圣洁的妻，振保作为中国传统男 人的典型代表，要娶的就是白玫瑰，孟烟鹂正是 中国男人心目中标准的太太形象。 所以，在张爱 玲的笔下，孟烟鹂是单纯到苍白至极的人，“她立 在玻璃门边，穿着灰地橙红条子的绸衫，可是给 人的第一个印象是笼统的白……风迎面吹过来， 衣裳朝后飞着，越显得人的单薄。 脸生得宽柔秀 丽，可是，还是单只觉得白”[4]151。 “结了婚八年，还 是像什么事都没经过似的， 空洞白净， 永远如 此” [4]156。而这样一个毫无污点，没有被腐蚀的好妻 子当然也有人性的本能和冲动，在振保的冷落和 压抑下，和小裁缝有了私情，这真是对振保的极 大讽刺，使作品更具有艺术张力。 《茉莉香片》 更是一篇对男性隐秘心理充分 揭示的佳作，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来看聂传庆 对丹朱的复杂情愫 ，有羡慕 、妒忌 、渴望 、憎恨 ……张爱玲用她无以伦比的调色盘涂抹， 挥洒， 淋漓精致地刻画出人的内心世界。 在圣诞之夜， 传庆眼中的丹朱有着梦幻之美：“再一看，她却倚 在栏杆上，崖脚下的松涛，奔腾澎湃，更有一种耐 冷的树，叶子一面儿绿一面儿白，大风吹着，满山 的叶子掀腾翻覆，只看见点点银光四溅，云开处， 冬天的微黄的月亮出来了，白苍苍的天与海在丹 朱身后张开了云母石屏风。 她披着翡翠绿天鹅绒 的斗篷，上面连着风兜，风兜的里子是白色天鹅 绒。 在严冬她也喜欢穿白的，因为白色和她黝暗 的皮肤是鲜明的对照。 ”[3]62梦幻之中，传庆忘乎所 以，可谓第一次能够敞开心扉，交流情感，一个阴 翳、 多疑的人表现出坦荡而率直的人性优点，重 要的诱因还是归功于张爱玲笔下纯真的丹朱。 所 以，这一幅如油画般的描写在作品中就具有举足 轻重的作用了。 三 以色绘心———张爱玲的色彩表现达到了极 致，人的世界如画卷徐徐展开，文本中的色彩成 为心灵流露的核心媒介。 白流苏和范柳原一直在暗暗较劲，他们如捉 迷藏一样博弈着，一个寡居娘家，时刻遭受哥嫂 白眼的近三十岁的女人，需要牢牢抓住青春的尾 巴，要为自己寻求婚姻的庇护，范柳原既能让自 己有个安稳的所在，又能满足自己在娘家人面前 的虚荣心，当然是最好的结婚对象。 另一个则是 浪荡公子，不愿受到结婚的羁绊，只想把流苏作 为情人，这种较量进行得如火如荼，难分胜负。 所 以当白流苏第一次到香港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是 “码头上围列着的巨型广告牌，红的，橘红的，粉 红的，倒映在绿油油的海水里，一条条，一抹抹刺 激性的犯冲的色素，窜上落下，在水底下厮杀得 异常热闹”[4]60。 带着必胜的信念和徐太太来香港 的白流苏，其实心里并没有底，所以十分地忐忑， 但是要给自己打足了气，所以这些刺激性的颜色 正是白流苏汹涌澎湃的内心反照。 红色在《倾城 之恋》中出现了多次，也多次表达了主人公内心 涌动的情欲， 白流苏和范柳原在浅水湾下车时， 就看到了英国人所谓的野火花，“红得不能再红 了，红得不可收拾，一蓬蓬一蓬蓬的小花，窝在参 天大树上，壁栗剥落燃烧着，一路烧过去，把那紫 蓝的天也熏红了”[4]65。 流苏是多么想嫁给柳原呵， 虽然满是功利的因素， 但还是有着无尽的情欲。 柳原原本就是花花公子，流苏的香港之行对他而 言是多么美妙，所以红色和两人内心的波动是息 息相关、相辅相成的。 最终的交锋还是流苏败下阵来， 所以当柳原 租好了新的公寓，流苏只好耐下性子去做情妇了， 她的心就像撕裂了一般，多么的不甘心，但她“到 处瞧了一遍，到一处开一处的灯。客室里的门窗上 87- - （上接第 50 页）法道德层次的提升，而且直接关 涉法律的实现程度。 对于守法主体的守法道德而言， 除了必须 努力实现由强制守法到自觉守法、 由外在守法 到内在守法的转换外， 还必须对以下两个问题 做出回答：一是如何对待法定权利，二是如何面 对恶法。 就第一个问题而言，我们认为，公民守 法不仅应表现在积极履行自身法定的义务，而 且也表现在正确主张和获取自身的权利上。 换 言之，对公民来说，守法道德不仅表现在他必须 恪守义务性和禁止性的法律， 而且还表现 在追求授权性规范的实现。 因为，一个连自己的 法定权利都不懂得追求和维护的人， 是很难自 觉地尊重和维护他人的应有权利的。 而当广大 社会成员的权利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维护时， 法治国家的实现就只能是纯属子虚。 就第二个 问题而言，人们也许会认为，随着我国法治进程 的不断推进和公民参与立法程度的不断提高， 所创制的法律在道德价值判断上走向恶几无可 能性， 而仅是可能会存在某些问题或道德上的 瑕疵。 我们认为，即使这种认知契合实际，公民 面对恶法是否应该信守作为一个理论问题仍然 必须做出回答。 我们的观点是：基于一种公民的 责任感，必须努力维护法律的权威和尊严，也就 是说必须信守法律，哪怕这是一种恶的法律；更 进一步说，出于公民的责任感，要做出自身最大 程度的努力， 促使这种法律通过正常的程序和 途径得以修改。 借用西方自然主义法学派和分 析实证主义法学派所持的相互对立的核心观 点，在立法阶段，要坚持“恶法非法”，以防止不 道德法律的产生； 而在法的实现阶段， 要坚持 “恶法亦法”，即努力维护法律的权威和尊严。 如 此，就能既确保我们所创制的法律为良法，又能 保证良法在社会生活中的有效实现， 社会主义 法治国家就是可以期待的现实。 参考文献： [1] 麦考密克.制度法论[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1994：226. [2] 富 勒.法律的道德性[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 55- 96. [3] 马长山.法治社会中法与道德关系及其实践把握[J].法 学研究，1999：1. 责任编辑：欧元雕 的绿迹子还没干，她用食指摸着试了一试，然后把 那粘粘的指尖贴在墙上，一贴一个绿迹子。为什么 不？ 这又不犯法！ 这是她的家！ 她笑了，索性在那 蒲公英黄的粉墙上打了一个鲜明的绿手印” [4]76。 一个“绿”字表现了白流苏近乎崩溃的心境，绝望 中进行着挑衅，绿迹子和绿手印就是在赌气，就是 在发泄，就是在绝望中自欺欺人。 当然，最终一座 大城的倾覆带来了极富戏剧性的变化， 公寓真真 正正地成了自己的家， 一切好似都在完美中落幕 了。但值得深思的是，流苏是否从此就过上了幸福 的生活，那也未为可知，因为张爱玲冷静而残忍地 述说流苏和柳原间那一霎那的谅解也许会让他们 和谐地生活个十年八年，十年八年之后又会怎样？ 未来仍充满着不可预知的变数。 《沉香屑———第二炉香》 中的罗杰更是悲惨， 活生生的一个太正常不过的人却被逼自杀，“水沸 了，他把水壶移过一边去。 煤气的火光，像一朵硕 大的黑心的蓝菊花，细长的花瓣向里蜷曲着。他把 火渐渐关小了，花瓣子渐渐的短了，短了，快没有 了，只剩下一圈齐整的小蓝牙齿”[3]45。 蓝色在这里 满是恐怖和绝望的气息，罗杰的心冰冷如蓝，蓝一 点一点地消失实际上就是罗杰的心在一点一点地 冷却，也意味着生命正一点一点地走向消亡。 色彩表现是张爱玲的拿手好戏，这得益于她 非凡的色彩天赋和个性爱好，用色彩意象表现人 物，传达情感，以达到人如其色，色如其情的绝妙 效果，真是不易，实属难得。 能感知到这点就能体 会到张爱玲的艺术创作意图了，也就能读懂她的 作品了。 参考文献： [1] 张爱玲.张爱玲文集(第三卷)[M].金宏达，于 青，编. 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6. [2] 张爱玲.黑格尔美学(三卷上)[M].朱光潜，译.北京:商 务印书馆，1996：331. [3] 张爱玲.张爱玲文集(第一卷)[M].金宏达，于 青，编. 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6. [4] 张爱玲.张爱玲文集(第二卷)[M].金宏达，于 青，编. 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96. 责任编辑：吴惠敏 !!!!!!!!!!!!!!!!!!!!!!!!!!!!!!!!!!!!!!!!!!!!!!!!!!!!!!!!! 8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