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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射术考王明达(汇总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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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射术考王明达(汇总源头)《中国古代射书考》(马明达) (2012-07-1522:44:06)转载▼标签: 杂谈马明达提要:中国是世界上发明弓箭最早的国家之一,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逐步形成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射学”,产生了许多关于射箭的理论和著述。中国射书内容丰富,史料与文化价值很高,是一宗珍贵的民族文化遗产。可惜重文轻武的文化偏颇使射书长期遭受冷遇,不被传统的文献学研究所重视,有的失传了,有的则被搁置一边,无人问津。本文是古代射书的目录考证之作,作者以独特的学术视角和严谨深切的治学风格,通过博览群籍,探颐索...
中国古代射术考王明达(汇总源头)
《中国古代射书考》(马明达) (2012-07-1522:44:06)转载▼标签: 杂谈马明达提要:中国是世界上发明弓箭最早的国家之一,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逐步形成具有中国文化特色的“射学”,产生了许多关于射箭的理论和著述。中国射书内容丰富,史料与文化价值很高,是一宗珍贵的民族文化遗产。可惜重文轻武的文化偏颇使射书长期遭受冷遇,不被传统的文献学研究所重视,有的失传了,有的则被搁置一边,无人问津。本文是古代射书的目录考证之作,作者以独特的学术视角和严谨深切的治学风格,通过博览群籍,探颐索隐,条分缕析,编列出古代射书目录凡120种,并对其中多数图书进行了相关史事的考证,多有言前人之所未言者。文章内容宏阔,篇幅较大,是中国兵器史和文献学的力作,也是武学和民族传统体育史的基础之作。关键词:射学、射书、礼射、射不主皮、贯革、射法、一弓箭的使用,曾经是古代社会生活中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在全世界任何国家和地区都是一样的,中国自不例外。弓箭是冷兵器时代最具威力的武器,也是游牧民族最重要的生产工具。弓箭的制作、装备、保存和发射技艺的训练、传承,不仅是直接关系到民族、国家兴衰存亡的大事,也往往是科技水平的重要标志。此外,射箭活动又孳衍出教育、体育、游艺、交流等多种社会功能,不断地扩大其文化涵盖面。总之,射箭悠远的历史和它不断演变增益的技术体系,以及从中延伸出来的一系列文化活动,如仪礼、装饰、佩服、馈赠、竞技、考试,还有大量相关的著述、诗文、图画、工艺、歌舞等等,构成了一个领域宽广而内涵缤纷多彩的文化现象。对之,国外早就有人将它称之为“弓箭文化”,将它看成是一门传统的技艺和学问。随着历史变迁和时代的长足发展,弓箭作为武器和生产工具的作用早已黯然消失,但它丰富的文化内涵却一直受到人们的珍爱,甚至被一些民族或一些人顽强的保存下来,世代相传,形成传统,不断吸引全世界的学者和爱好者深入其间,流连忘返。射箭的体育价值今天依旧存在,并且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续发展着。考古学证明,中国是世界上最早拥有弓箭的国家之一,著名的山西朔县峙峪遗址发现的石箭镞,证明中国在旧石器时代的晚期就已经在使用弓箭。(1)中国远古的传说中,总是把弓箭的拥有视为中华文明起始的标志之一。《易》云:“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这是把弓箭的创始视为早期国家产生的标志。(2)古人还总是把弓箭的发明同一些传说中的杰出人物——黄帝、挥、后羿、牟夷、逢蒙等联结到一起,所说不一而足。(3)商、周时代,特别是西周,射箭是贵族的基本技能,是最主要的教育科目。围绕着各种各样的射箭活动,逐步形成了大射、燕射、乡射等一整套礼射系统。这是一个以射为中心的多功能的综合系统,有着十分深厚的文化含蕴,其中包括我国早期的体育文化形式。西周的学校,所谓庠、序、学、校等,其实都是习射的地方,也是通过学习射礼来提高人文修养的地方。(4)这一古老的传统,春秋时代被伟大的教育家孔子所积极弘扬。众所周知,“射”是孔子授徒的“六艺”之一,他说过,“君子没有什么可争的事情。如果有所争,一定是比赛射箭吧!……而比箭也应该是很有礼貌的。”孔子本人也颇以善射自许。有人叹息孔子的博学多能,孔子听了以后却认为自已真正有把握的只是射、御两项技能。(5)《礼记·射义》载:“孔子射于矍相之圃,盖观者如堵墙。”但,孔子更看重“射以观德”的教育功能,把射看成是学习礼仪和培育“君子”行为的重要手段。有鉴于习射者“力不同科”,即个人体能有很大差别,他倡导“射不主皮”的竞技理念。实际就是更加注重射箭活动的参与,而并不以追求“贯革”和比赛的名次为主要目的。(6)这些理念体现了孔子的体育思想,对中国射学的发展,特别是对以射为主的我国古代竞技活动产生了十分深远影响,由此形成中华民族独特的竞技体育文化。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多民族的国家,射箭是不同民族之间文化交流的重要内容,也是重要的交往手段。因此,中国射箭具有各民族各具特色而又不断融会贯通为一个整体的特点。总之,射箭在古代社会生活中的重要地位,特别是它的军事功能和教育功能,注定了它必然会成为一项备受重视并世代传承的技艺,并且会逐步发展成为一门有师承有系统的学问。中国古代,有关射箭的学问通常被称之为“射学”、“射艺”或“射法”等,其中以“射学”最为恰当,用得也最多。  射箭之所以成为“学”,一个重要的标志是它拥有许多著述,或者说它逐步形成了一个理论与技术相辅相成的文献系统。古代射书大至可分为两大系统。至于与射箭有亲缘关系而实际上已另辟蹊径的投壶、弹弓等,也都是有一定的著述留下来,但我们将它们划为另类,不准备收在射书范围内。第一个系统属于所谓“礼射”范畴,即主要是三礼——《仪礼》、《礼记》、《周礼》中关于西周天子、诸侯和士大夫们从事礼射活动的记述,以及后代学者对这些篇章的注疏发明之作。注疏以汉、唐经师之作为主,唐以后的儒家学者,特别是清代学者对汉、唐注疏又多所发明,成就卓著。这类射书的中心内容是诠解古代射礼的每一个细节,多数专注在章句训詁上,而不是讲解射的技术。有些也试图通过自已的讲解来恢复和贯彻孔子的礼射理念,讲究射的礼仪程序,宣扬“揖让而升”的道德风貌,以达到封建教化的目的。这个系统的著作量相当大,目前我们还不能详言其数量,还需要另作清理。第二个系统则是讲究“贯革之射”的军旅实用射法,以及民间的纯技术的射箭论著,相对于文质彬彬的礼射,这种射往往被人们称之为“武射”,是更具有实用性质的射箭活动。这方面的著述是古代射学文献的主流,在数量上也明显占有优势。由这两大系统构成的古代射书,其内容相当宽阔,从弓矢的选材、制作与保养,到射的基本训练与高超经验的传授;从纯军事性质的步射骑射和各种弩射,到历代官私学校的礼射和士大夫们的游艺活动,还有科场考试和民间习射等等,差不多方方面面都有专著产生。有的是由官方颁定的,而大多数则出自各式各样的射家之手,其中有民间人士,但更多的是久在戎旅的军事将领。经过了漫长历史的积累,有关射箭的各种著述终于汇集成为一个独立的文献领域。总体上说,我国古代射书的数量并不算很大,在浩如烟海的古典文献宝库中,它只占小小的一角之地。特别是汉以后,射书越来越不被文献目录学家们所注意,大多数不被著录;晚近以来更是尘封架上,自生自灭,境遇凄楚。但,只要我们深入其中仔细考察一番,就会发现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有特色有价值的古籍群落,里面蕴藏着大量的历史信息和文化资源,有许多鲜为人知的学问,称得上幽谷藏秀,自成佳境。我国拥有数量如此众多的射学文献,在世界射箭史上绝对独一无二,这是一份珍贵的民族遗产,我们应当珍惜并引为自豪。古代射书的书目,最早见之于班固《汉书·艺文志》。众所周知,汉志是沿袭西汉刘向的《七略》而来的。《七略》设“兵书略”,又据汉成帝时步兵校尉任宏的分类方法,将“兵书略”图书分成权谋、形势、阴阳、技巧四个分支,有关弓弩的书都归在“兵技巧”。何谓“兵技巧”?汉志云:“技巧者,习手足,便器械,积机关,以立攻守之胜者也。”(7)显然,这部分图书都属于具体的军事技术的著述,有的是直接的,如各种射书和《剑道》等;有的是间接的,如《蹴鞠》、《手搏》等。汉志用“习手足,便器械,积机关”九个字来概括“兵技巧”的主要特征,可以说是言简意赅,十分精要!汉志“兵技巧”共十三家,百九十九篇。秦火之后,先秦兵技巧图书应该所存极少,故汉志所收此类书应当多是汉代人的作品。其中射书八种,五十一篇,约占“兵技巧”图书的四分之一多。这八种书大致包括弓射、弩射、连弩射、弋射四种射法,应该说汉和汉以前最主要的几种射法基本上都有了。各书中虽有依托传说如《逢蒙射法》者,但多数以精通射艺的名将为标题,如西汉的李广、王围。另有阴成通和“护军射师”王贺二人,虽名不见经传,但必定确有其人,都应该是当时以射术“立名天下”的专家。(8)从这方面看得出来,射书从一开始就有务实求真的特点,因为它毕竟是一门立见高低的实用之学。“兵书略”的设定者任宏无所考知其生平,他对兵书的四类分法卓识不凡,尤其是兵技巧类的设立,乃是兵书目录史上非常一个了不起的创举。《隋书·经籍志》是继《汉书·艺文志》以后最重要的国家图书目录。(9)隋志实行经、史、子、集四部分类法,射书被归之于子部兵书类,显然这是对汉志的继承。然则,汉志所著录的八种射书在隋志中竟无一存在,说明这些书在隋以前都已经亡佚,这应该是魏晋南北朝长期战乱造成的恶果。隋志所著录的射书也仅仅只有南朝梁的《马射谱》一种,并且只是在一条注释是提到而已,并特为注明:“亡。”这说明魏晋间兵连祸结,战无宁日,虽然民族冲突促使骑射技艺突飞猛进,但人们对射学的研究却比不上汉以前。隋志承继汉志传统,除射书外,还将诸如投壶、棋势、杂博戏一类书也归在兵书类,继续视这类图书为“兵技巧”类。《旧唐书·经籍志》沿用隋志的四部分类法,兵书属子部第十,凡收书四十五部,二百八十九卷。但我们考察其书名,竟没有一部属于“兵技巧”的书,也没有一部射书。而值得注意的是,与射箭有“亲缘”关系的《投壶经》一卷,隋志归在兵书中,《旧唐书》则改属子部杂艺类。这是一个信号,预示着射书在目录学归属上将出现变化。果然,宋人修《新唐书·艺文志》的子部兵书类里就没有了射书的地位,也未收任何其它一种“兵技巧”的著述。所有的射书——如在中国射史上产生过深远影响的王琚《射经》,以及张守忠《射记》、任权《弓箭论》等,统统被划归“子部杂艺术类”。与之同类的是书画、博戏、棋品及各种描绘宫廷生活的美术作品等。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郑樵《通志·艺文略》、马端临《文献通考·经籍考》,以及宋代公私几种重要的目录书里。(10)对射书而言,这是一个重要变化。在我看来,面上这是个矫枉过正之举,实质上是宋朝重文轻武的文化偏向在文献目录学上的反映。尽管这种偏向早在宋朝以前就已显露端倪,不能说宋人是始作俑者,但宋朝一力提倡的“右文”政策张大了这种偏向,使之逐步酿成为一种思潮,一种全社会的价傎取向。宋代文人将鄙薄武人和武文化的观念渗入文献学领域,渗入国家和私人的图书收藏与鉴赏系统里,从目录学上使之“化”了。射是国之大事,是关乎国家民族盛衰存亡的大事,所以从来都受到国家重视,优秀的射手则普遍受到社会崇拜。这在先秦典籍中有非常充分的反映,纪昌学箭的故事,养由基“百步穿楊”的故事等等,都是当时人人所熟悉的。秦、汉以来,劲弓强弩是中华武备之长技,是中原王朝抗拒周边少数民族——特别是北方和西北少数民族的重要手段。(11)所以汉、唐王朝无不郑重其事,大力提倡,使习射之风遍布朝野。到了宋代,史家和文献学家们竟将它视同“杂艺”,实际上是视为“末学”,硬是从传统的兵书类属中挤出来,放到与博奕之类同起坐的尴尬位置上。这是何等浅陋而可悲的观念!相比于汉志和隋志的图书分类来,宋人的改动不但毫无道理,而且产生了深远的负面影响。宋代射书的数量明显增加,种类也有所增多,这在元人编纂的《宋史·艺文志》里有所反映。(12)可惜除了一些支离破碎的零星字句之外,竟无一部整书传存下来,特别是讲射法的书。以弓马雄劲得天下的元朝很特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一部当朝人撰写的射书,清人补写的多种《元史艺文志》中也略无踪迹可寻。这是否与元朝曾严格禁止民间持有弓箭和从事射猎有关?尚待考求。及至明、清,特别是清代,射书才又大量出现。实际上我们今天所能见到的古代射书,就主要是明、清两代的。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射成了武举考试的重要科目,民间习武人士如不认真学射则无进身之机,于是为科考服务的射书便应运而生。而射的体育化倾向不断深化,民间教射习射活动的广泛存在,也为这类图书提供了市场。书贾有利可图,辗转稗贩便十分活跃,这也必然地影响到此类射书的质量。但是,在火药武器已经赫然登上历史舞台,佛朗机、鸟铳等已经显露威力,被尊之为军中第一利器的时代,弓箭的作用却仍然受到重视。这是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一些杰出的军事家,像俞大猷、戚继光这样的先进人物,也还在汲汲传播正确的射法,借以提高军队战斗力。只是这一交替的过程太过漫长,竟一直延续到了晚清,延续到面对英国人的坚船利炮。另外,明清间一些民间人士,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不排除好古心态和喜好健身的缘故,也潜心研究这门学问,其中也不乏高质量的著作,有些甚至高出某些陈陈相因的军旅著作。总之,明、清射书数量较大,存在转相抄袭、参差不齐的问题,但其中仍有相当一部分是出自专门名家的精心之作,不仅被当世有识之士所推重,其影响甚至远及海外,在日本、朝鲜都多有翻刻。至于礼射方面的著作,主要是对“三礼”射仪内容的注释和演绎,明、清文人乐此不疲,各有解说,所作甚多。但大都附见于某种解经著作中,独立成书的并不算多。这部分射书虽与直接用之于战争的“贯革之射”不可以相提并论,但它在延续着古老的儒家文化传统,无论从教育史和民族体育史的角度看,都有很值得探研的价值,其中含载着的悠远深长的人文精神,直到今天仍有继承发扬的意义,对促进所谓“人文奧运”极具现实意义。所以,这部分书同样是整个中国射学文献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应当受到重视。今天,当我们举目看到日本、韩国倍受本国人民敬重和喜爱的“弓道”运动时,面对日、韩的“弓道”正在走向世界的现实时,我们不能不为我们早已不见了踪影的礼射感到惋惜,感到一种强烈的历史失落感。明、清射书的文献学地位并不高,一直不被学界所重视。首先,明、清两史的艺文志所收射书都非常有限,与实际情况相去甚远。尽管后来不断有人为之拾阙补遗,但仍然大有缺漏。一个重要原因是明、清私人藏书家一般都不收藏此类书,无虞数十百家的明、清私家藏书目录中,射书入目者指不数屈,寥若晨星!这使得正史艺文志的编者和补者们都无从采撷,只好阙如。作为《明史·艺文志》基础的黄虞稷《千顷堂书目》,所收射书不过三、二种而已,无怪乎明志也是如此。《四库全书总目》只收了明代射书两种,而且都放在“存目”中。馆臣不改宋人陋见,仍然将射书归之子部艺术类杂技之属,并且以轻描淡写的口吻写道:“射法,汉志入兵家,文献通考则入杂技艺,今从之。”(13)如此而已!我们不妨读读清朝皇帝们——特别是康熙、雍正、乾隆那些“弓马骑射乃我满洲至要之材技,必须鼓舞教训,不时操练,以臻精锐”的连篇累牍的上谕,(14)还有清朝关于武举考试中马步试射的一系列则例、规定等等,就不难悟解其中的道理——说到底还是为了防民,用贬抑尚武精神的办法消沉民气,防微杜渐。不然,《四库全书总目》曾经乾隆本人亲自审读,他甚至多次翻阅承德避暑山庄文津阁的《四库全书》,挑出不少书中的错误,为什么这位一向提倡骑射不遗余力的“圣明天子”却并没有对射书的目录归属提出疑义,难道他也认为骑射是等同博奕的杂艺?且不谈以射书为“杂技之属”的荒诞不经人人举目可辨,就是以崇尚考证之学的乾、嘉学术风气而言,例从汉志也要比从《文献通考》高明而堂皇得多吧!足见无论是乾隆,还是四库馆臣们,都在有意蹈袭宋人的失误。清儒对古代文献进行了差不多是全方位的清理。重点当然是先秦及汉魏典籍,但触角几乎涉及到了古籍的每一个角落,以至“杂艺”类的各种书都有人进行考察、收藏、编目,有的还被收入某种丛书里,使之得以传存下来。但,迄今我们没有发现有谁曾经清理过古代的射书和其它的武艺书,有那位藏书家注意到了这类图书的庋藏与整理。不必说,明、清射书本身就不大可能引起嗜古成癖的清代学人们的注意,就是像三国缪袭的《尤射》、唐人王琚的《射经》,如此珍稀的射书也很少有人给予过关注,更不要说整理刊行,以至至今犹如“断烂朝报”,难以卒读。四库馆臣在为北宋《武经总要》所写的《提要》在不经意中提到,宋代由国家编写的兵书只有一部《武经总要》传存下来,另有“《造甲法》二卷,《造神臂弓法》一卷,尚载《永乐大典》中。”(15)然而馆臣并没有将这些重要的典籍从《大典》中辑出来,也就是说四库馆臣从《大典》辑出来的三百多种佚书中,并不包括《造甲法》和《造神臂弓法》,以至于二书随着《大典》永远地消失了。这都反映了清代文人对射书兴趣索然,实际上是对武艺类图书根本上心存鄙夷,不屑一顾。重文轻武,由来已久,积重难返,所以我们也就不必责难清人了。遗憾的是,这种漠然置之的态度使得许多射书遭遇失传的厄运,宋以前射书几乎一无传留便是显证。就是幸存下来的明、清射书,绝大多数也都是孤本、抄本,或是只有数量极少刻本星散在海内外,这给研究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总之,从汉志的“兵技巧”到四库的“杂技之属”,在不断丰富和完善的中国文献学体系里,射书却是走着一条形单影支、每况愈下的道路。我曾经认为,武艺类图书的窘境,读书人对这类图书的一无所知,乃是中国封建文化中最难让人理解的悖谬现象之一。当代,第一个对古代射书进行摸底研究的人,是已故学者唐豪。唐豪,字范生,号棣华,江苏吴县人。生于1897年,卒于1959年。民国年间曾任中央国术馆编审处处长,解放后曾受聘为国家体委顾问,主持中国民族体育史的研究工作。唐豪的本业是律师,以曾经為“七君子”的勇敢辩护而闻名全国。但他一生热心于民族体育史的研究,著作甚多,成就蜚然,是我国民族体育史和中国武术史学科的主要创奠人。40年代初,唐豪在卫聚贤主编的《说文月刊》第2卷上发表长篇考证文章《中国武艺图籍考》,这是我国学术界第一篇从文献学角度研究中国武术史的名作,内容充实,考证严谨。但由于《说文月刊》流布不广,影响到这篇论文的读者面。唐豪在文中将古代射书分成“射”和“仪节”两个部分,前者指军中和民间实用性的射艺,后者则专指“礼射”。两个部分共收清以前射书书目约八十余种。唐豪对其中一部分进行了相关内容的考证,多有卓见。多数则仅列书名,未及深入考证。还有一些只是某些兵书的篇章而已,不曾独立成书,不免有收录宽泛之失。但这毕竟是我国第一个射书目录,其创轫发端之功自不待言。50年代末,唐豪主编《中国体育史参考资料》,他在第5辑上又发表了《我国体育资料解题》一文,文章的第二部分是“射法”,内容是对十九种古代射箭图书的“解题”。(16)这其实是唐豪对《中国武艺图籍考》射书内容的改写,而改写后比之原先无论是体例和考证,都有明显提高。十九种射书都是唐以前的,他在附注中说:“唐以后总结经验的射书,有七、八十种之多,解题待续。”不幸的是,不久后唐豪因积劳成疾,遽归道山。他独力支撑的民族传统体育史的研究工作后继无人,停顿下来,就连《中国体育史参考资料》也出到第九辑便嘎然而止。自然,唐代以后七、八十种射书的“解题”也成了唐豪未了的遗愿。唐豪还曾经致力于古代射书的整理出版。1940年4月,在唐豪推动下,上海国术协进会编辑了《清代射艺丛书》,由现代印书馆出版发行。丛书原计划收清代稀见射书八种,分成甲、乙两集,每集各收书四种。后由于财力不济,只出版了甲集,收清顾镐《射说》、李塨《学射录》、黄百家《征南射法》、刘奇《科场射法指南车》四种书。唐豪为丛书写了序,还在每种书前写了简短的提要,说明了原书的收藏者等。自上个世纪以来,这几乎是唯一的古射书丛书,尽管规模不大,所收射书也仅限于清代,又未能按原计划出齐,但唐豪的苦心孤诣至今令人感佩不已。近几十年来,对古代弓弩和射法的研究上,古兵器史的前辈专家周纬做了不少工作,他成就甚多,对中国古兵器的研究成果则主要反映在《中国兵器史稿》一书中。该书各章都有专讲“射远器”的内容,文献和实物资料都比较丰富,将分见于各章的射箭内容串起来读,大致可见中国弓弩的发展历程。但《史稿》成书比较早,建国后的许多考古发现未被采用,许多新的研究成果未被吸收。(17)近年,杨泓先生对弓弩历史也有非常深入的研究,他充分使用考古资料,集中研究汉以前弓弩的发展演进和主要特点,提出不少很有说服力的观点,总体上较之前人有更大的推进。(18)除此而外,考古学界关于弓弩的专题论文亦复不少,因散见在各有关刊物上,难以备述。寓居香港的美国学者谢肃方(SelphenSelby)先生,于2000年出版了英文版的《中国射术》(《ChineseArchery》,HongKongUniversityPress)一书。这是迄今为止我所见到的唯一一部系统研究中国射史的专着。这部书的最大特点是不但广泛征引了考古资料,而且还充分征引了中国古代的射书,特别是明、清两代的射书。作者对其中若干重要的射书做了详细考证和引录,而其中有些是稀见书,是笔者在读到《中国射术》之前所不知的或知而未见的。于是这部书同时又具有了研究中国古代射书源流的性质。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在读到《中国射术》之后,我主动与谢肃方先生取得联系,向他征询几种稀见射书的海外收藏情况。承蒙谢肃方先生慷慨支持,当即给了我多种复印本,从而使本文得到重要的资料补充。在此,我向谢肃方先生表示真诚的谢忱。本文是笔者研究中国射史的一篇文献目录的考证之作,是探讨中国射史和民族体育史的一项基础性工作。迄今,我搜集到我国古代射书书目凡121种,其中已经亡佚了的54种,存佚暂不清楚的8种,存世者的有59种。虽然这项工作我已经做了多年,可以说很费了些气力,但限于自已的学术水平,也限于图书搜求的诸多困难,相信还一定会有不少的遗漏,甚至会有眉睫之失。所以,我所提供的只能是我国古代射书的一个基本目录,希望它大致上可以反映我国古代射书的概况,也希望通过我的粗浅的考证,能约略展现我国古代射学发展演进的某些轨迹和特点。今后,我还会在现有的基础之上继续补充和提高,使之逐步趋于完备。我真诚希望海内外博雅君子随时给予指正和补充。本文在一定意义上是我对唐豪未竟之业的一个继续,它包含着我对这位特立独行的学者深深的纪念之情。二1、《逢门射法》二篇,撰者佚名,佚。《汉书·艺文志·兵书略》兵技巧着录。唐颜师古《注》曰:“即逢蒙。”《史记》卷128《龟策列传》:“羿名善射,不如雄渠、蠭门。”裴骃《集解》云:“刘歆《七略》有《蠭门射法》也。”据此,《汉书·艺文志》所著录的《逢门射法》是从《七略》中移录过来的,亦见此书西汉已出现,疑是先秦人依托逢蒙所撰写的射书。关于此书,宋王应麟《汉书艺文志考证》、清姚振孙《汉书艺文志条理》,及陈国庆《汉书艺文志注释汇编》,以及唐豪《中国武艺图籍考》、《我国体育资料解题》等均有所论列。按,逢蒙是古代传说中的著名射手,他的名字和事迹在先秦典籍中多有所见,但各说不一。一说逢蒙曾学射于后羿,后杀羿。《孟子·离娄下》:“逢蒙学射于羿,尽羿之道,思天下唯羿为愈已,于是杀羿。”赵歧《注》:“羿,有穷后羿,逢蒙,羿之家众也。《春秋传》曰:羿将归自田,家众杀之。”清儒焦循《孟子正义》:“古司射之官多名羿,故赵氏明此羿为有穷后羿,非他司射者也。”(19)《荀子·王霸》:“羿、蠭门者皆服射者也。”王先谦《集解》引清儒郝懿行曰:“蠭门,他书或作‘逢蒙’,蒙、门音转,实一人耳。此及《史·龟策传》作‘蠭门’,《汉·艺文志》作‘逢门’。‘逢’即‘蠭’字之省。古读蠭、蓬同音,故逢门之逢亦读如蓬。”(20)先秦文献又作“蠭蒙”,《吕氏春秋·具备》:“今有羿、蠭蒙,繁弱于此,而无弦,则必不能中也。”汉高诱《注》:“羿,夏之诸侯,有穷之君也。善射,百发百中。蠭蒙,羿蒙,羿弟子也,亦能百中。繁弱,良弓所出地也,因以为弓名。”(21)一说蠭门学射于甘蝇,射甘蝇。《吕氏春秋·听言》:“造父始习于大豆,蠭门始习于甘蝇,御大豆,射甘蝇,而不徙人以为性者也。”《列子·汤问》:“甘蝇,古之善射者,彀弓而兽伏鸟下。”(22)一说逢蒙是射法的创始者,清张澍辑本《世本》:“逢蒙作射。”张注:“《世本》言逢蒙作射者盖作射法也。”我以为此说比较有道理。(23)2、《阴通成射法》十一篇,撰者佚名,佚。《汉书·艺文志·兵书略》兵技巧着录。清姚振孙《汉书艺文志条理》卷4:“阴通成未详。”(24)3、《李将军射法》三篇,汉李广撰,佚。《汉书·艺文志·兵书略》兵技巧类着录。唐颜师古《注》曰:“李广。”据《史记》本传:“广为人长,猿臂,其善射亦天性也,虽其子孙他人学者,莫能及广。广讷口少言,与人居则画地为军陈,射阔狭以为饮,专以射为戏,竟死。……其射,见敌急,非在数十步之内,度不中不发,发即应弦而倒。用此,其将兵数困辱,其射猛兽亦为所伤矣。”又:“广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因复更射之,终不能复入。广所居郡闻有虎,尝自射之。及居北平射虎,虎腾伤广,广竟射之。”(25)李广善射,“猿臂善射”成了后世善射者的标志,故托名李广的射书也不一而足。此书是否李广所撰,已难考知,隋、唐书经籍志、艺文志未见记载,汉以后亡佚。4、《魏氏射法》六篇,撰者佚名,佚。《汉书·艺文志·兵书略》兵技巧类着录。清姚振孙《汉书艺文志条理》卷4:“魏氏未详。”陈直《汉书新证》:“景武昭宣侯表,有当涂侯魏不害,疑即此人。”此说无旁证,可备一家。(26)5、《强弩将军王围射法》五卷,汉王围撰,佚。《汉书·艺文志·兵书略》兵技巧着录。颜师古曰:“围,郁郅人也。〈赵充国传〉。”按,王围的名字仅见于《汉书·赵充国传·赞》,称“郁郅王围”,颜师古《注》:“围为强弩将军,见《艺文志》。”郁郅,本义渠戎地。《后汉书·西羌传》:“后八年,秦伐义渠,取郁郅。”李贤《注》:“县名,属北地郡。”(27)在今甘肃庆阳地区。6、《望远连弩射法具》十五篇,撰者佚名,佚。《汉书·艺文志·兵书略》兵技巧类着录。《汉书·李陵传》:“陵军步斗树木间,复杀数千人,因发连弩射单于。”服虔曰:“三十弩共一弦也。”张宴曰:“三十絭共一臂也。”颜师古曰:“张说是也。”(28)明丘浚《大学衍义补》卷122“汉志有望远连弩射法具十五篇”条云:“古者弩之制有七,一擘张弩,二角弓弩,三木单弩,四大木单弩,五竹竿弩,六大木竿弩,七伏远弩。擘张弩步兵所用,角弓弩骑兵所用,木单、竹竿、伏远等其力益大,所及渐远。”(29)清姚振孙《汉书艺文志条理》卷4引宋刘攽曰:“三十弩一弦,三十絭一臂,皆无此理,妄说也。盖如今之合蝉或并两弩共一弦之类。”又,顾实《汉书艺文志讲疏》引叶德辉曰:“汉郭氏孝堂山画像,猎者以弓仰地,一弓三矢,以足踏之,盖古连弩射法之遗。”(30)按,连发弩在春秋战国时代已经出现,成为战争中的先进武器。1986年,考,古工作者在湖北江陵县秦家嘴47号楚墓中,发现一件双矢并射连发弩,经研究,若将矢装满矢匣,可以连续发射十次。两个并列的发射孔又可以同时发射,大大提高了弩的战斗威力。学界认为弩和连发弩都是是春秋后期楚国发明的。(31)杨泓在《弓与弩》一文中提出,考古发现汉代弩机有标着刻度的“望山”,这种有刻度的望山“正起着代步枪瞄准装置中表尺的作用。”他进而认为《望远连弩射法具》一书中很可能讲到这种古代射表。按,《淮南子·俶真训》有云:“今夫善射者有仪表之度,如工匠有规矩之数,此皆所得以至于妙。”我以为所谓“仪表之度”当即弩机之“望山”。(32)7、《护军射师王贺射书》五篇,汉王贺撰,佚。《汉书·艺文志·兵书略》兵技巧类着录。陈直《汉书新证》:“直案:护军射师,当为护军都尉之属官。《居延汉简释文》卷一、十五页,有‘除射师茂陵’之残简,与志文正合。又汉代射师之外,又有射工之名。《小校经阁金文》卷十四、二十七页,有‘北海国平寿射工徐杨弩一张’之弩机可证。”(33)按,古代确有“射师”一职,应是专司射艺的官职。后羿是古代传说中的善射者,《说文》:“羿,古诸侯也;一曰射师。”段《注》:“”这是已知最早的射师,虽属传说,亦见射师职名之早。(34)《逸周书·大武解第八》有云:“六厉……六,射师厉伍。”(35)《左传》庄公三十年载楚国有位叫斗射师的大臣,汉服虔注谓此人就是斗班。据之,射师应是他的官职。(36)南朝刘宋有以善射闻名的杨运长,宋太宗初为皇子时,刘运长担任皇子射师。(37)唐宋以降,未见有专职射师,但古籍中常称精擅射艺的人为射师,及至明、清,军中和民间有专门传授射艺的射师,例不胜举。8、《蒲苴子弋法》四篇,撰者佚名,佚。《汉书·艺文志·兵书略》兵技巧类着录,汉以后不传。宋王应麟《汉书艺文志考证》、唐豪《中国武艺图籍考》等均有简略考证。蒲苴子,亦作“蒲且子”,先秦传说中善弋射者,楚人。《列子·汤问》:“詹何曰:‘臣闻先大夫之言,蒲苴子之弋也,弱弓纤缴,乘风振之,连双鸧于青云之际,用心专,动手均也。’”晋张湛《注》:“蒲且子,古善弋射者。”(38)《淮南子·览冥训》:“故蒲且子之连鸟于百仞之上,而詹何之鹜鱼于大渊之中。”汉高诱《注》:“蒲且子,楚人,善弋射者。”(39)弋,《说文》:“橛也,象物挂之也。”《淮南子·俶真训》:“今矰缴机而在上。”高诱《注》:“矰,弋射身短矢也,机,发也。”(40)9、《缴书》二篇,撰者佚名,佚。书名见于《晋书·束晰传》所载《竹书序目》:“《缴书》二篇,论弋射法。”(41)清姚振孙引江都陈逢衡《竹书纪年集证》卷末云:“《文选》励志诗注引《汲冢书》云:‘蒲且子见双凫过之,其不被弋者亦下。’”(42)“缴”是弋射之别称。《孟子·告子》:“一人虽听之,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思缓弓缴而射之。”清焦循《孟子正义》:“缴为生丝缕之名,可用以系弓弋鸟。”《汉书·苏武传》:“武能网纺缴,檠弓弩。”师古《注》:“缴,生丝缕也,可以弋射。檠谓辅正弓弩也。”(43)按,《缴书》是所谓汲冢古籍之一,即晋太康二年(281)汲郡人盗发魏襄王或安厘王墓出土的战国简册。因《汉书·艺文志》所载射书多无明确纪年,故《缴书》应是目前所知我国最早有纪年可考的射书。10、《弩射秘法》,东汉刘宠撰,佚。清姚振孙《后汉书艺文志》子部著录,并有所考证。作者刘宠,是东汉明帝之子陈敬王刘羡之裔,谥为愍王。《后汉书》本传载:“宠善弩射,十发十中,中皆同处。中平中,黄巾贼起,宠有强弩数千张,出军都亭。国人素闻王善射,不敢反叛,故陈独得完,百姓归之者十余万众。”李贤《注》引华峤书曰:“宠射,其秘法以天覆地载,三连为奇。又有三微、三小。三微为经,三小为纬,经纬相将,万胜之方,然要在机牙。”(44)“华峤书”指华峤《后汉书》,原书久佚,有清姚之骃(字鲁斯,钱塘人,康熙已丑进士。)辑本。按,史籍未载刘宠撰有弩射书,姚振孙补撰《后汉书艺文志》,以华峤书引录刘宠“秘法”,推断刘宠有《弩法秘法》一书。此为一家说,存以待考。三国时,蜀汉诸葛亮“长于巧思,损益连弩。”《三国志·蜀书》诸葛亮本传裴注引《魏氏春秋》曰:“亮……又损益连弩,谓之元戎,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弩十矢俱发。”(45)11、《尤射》一卷,三国缪袭撰,存。元陶宗仪《说郛》卷101及《图书集成》卷279收载。缪袭,是三国曹魏的文学名臣,《三国志·魏书·刘邵传》提到他:“邵同时东海缪袭亦有才学,多所述叙,官至尚书、光禄勋。”裴松之《注》引《文章志》曰:“袭字熙伯,辟御史大夫府,历事魏四世。正始六年,年六十卒。”(46)此段文字亦见《文选》卷28注引《文章志》。(47)《尤射》是目前所知“三礼”有关射仪篇章外,存世最早的礼射专著。但此书在宋以前的公私书目中未见着录,甚至在宋以前的类书中亦未见引用的词句,直到元代末年才被陶宗仪收入《说郛》中,使人有突如其来之感。陶氏没有说明《尤射》的来路,对其真实性不免令人怀疑;再者,《说郛》收书多是节录,而《尤射》是否完帙?这些问题迄今还未见有人研究并提出质疑。《尤射》凡20篇,第18篇《雨会》缺如,其它各篇也多有缺字和讹误,以至文义艰涩难读。总之,《尤射》是一部尚待整理和研究的礼射文献。12、《杂乡射等议》三卷,东晋庾亮撰,佚。  《隋志·经籍志》著录。清丁辰《补晋书艺文志》注曰:“按《七录》、《通典》,晋咸康五年征西,庚辰行乡射之礼,依古周制,亲执其事,其书当成于彼时。”庚亮字符规,是东晋的外戚名臣,生平见《晋书》本传。(48)13、《弓箭论》一卷,东晋(?)任权撰,佚。《新唐书》卷59《艺文志》着录。郑樵《通志》卷69《艺文略》艺术类第九作《弓箭启蒙论》一卷;《宋史·艺文志》六作《弓箭启蒙》一卷。《玉海》卷75《宋朝神射式》云:“任权撰《弓箭启蒙》一卷,谓学射之术有五。”(49)任权其人于唐宋文献中无所考。按,东晋有蜀郡太守任权,太元十年(385)苻坚淝水之战失败后,二月,前秦蜀郡太守任权杀苻坚所置益州剌史李平,全蜀复归晋有。见《晋书》卷9《孝武帝纪》及、《资治通鉴》卷106。撰《弓箭启蒙》者或即此人,存疑待考。14、《马射谱》一卷,梁,撰者不详,佚。《隋书》卷34《经籍志》著录。郑樵《通志》卷69《艺文略》艺术类第九着录云:“见隋志。”按《隋书·经籍志》载有《马槊谱》一卷,附注云:“梁二卷。梁有《骑马都格》一卷,《骑马变图》一卷,《马射谱》一卷,亡。”(50)按,魏晋之世,马上武艺如马射、马槊(或作矟)兴起,成为军中主力,并演成一时风气。是故有曹毗《马射赋》、应玚《驰射赋》、夏侯淳《驰射赋》等文学作品出现。《文选》卷14颜延年《赭白马赋》:“经玄蹄而雹散,历素支而冰裂。”李善《注》云:“玄蹄,马蹄也;素支,月支也;皆射名。言马既良,氧者亦中,故玄蹄雹散,素支冰裂也。邯郸淳《艺经》曰:‘马射左边,为月支二枚,马蹄三枚也。’”(51)由此可见马射已有各种名目的“射帖”,《马射谱》应是一部这方面的专着。“月支”是汉魏间西北少数民族之一,以月支为射帖名,亦见马射深受北方少数民族的影响,这一影响自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一直延续着,成为我国民族文化交流的重要内容之一。15、《弓诀》一卷,唐李靖撰,佚。《宋史·艺文志》六著录。此书未见于两唐书志,仅见于宋志。唐代有关李靖的传纪资料中未见李靖有此著作,宋代类书中也未发现被人引录的语句,《弓诀》应是宋人的依托之作,宋以后不传。16、《射经》一卷,唐王琚撰,存。郑樵《通志》卷69《艺文略》艺术类第九著录。《新唐书·艺文志》、《宋史·艺文志》、《文献通考》等亦有著录。清代则有周中孚《郑堂读书记补逸》卷23着录。王琚《射经》是现存最早的射箭专着,唐以后被射家奉为射学圭臬,历代射书多有引述。现存版本也比较复杂,大致有唐杜佑《通典》本、宋《太平御览》本、元《说郛》本、明《武编》本、《稗编》本、清《图书集成》本等。书名也有不同,《通典》、《太平御览》、《武编》作《教射经》,《文献通考》作《射法注》,而多数称之为《射经》。各本多作一卷,唯宋志别有“王琚《射经》二卷”,清周中孚以为“重出而又误其卷数。”见《郑堂读书记补逸》卷24。  王琚,怀州河内人,是盛唐时期的名臣,以协助唐玄宗夺取皇位而受封为赵国公等,曾经大受宠信,权倾一时,后遭李林甫构罪而被杀。《旧唐书》有传。(52)《射经》凡总诀、步射总法、马射总法、弓有六善等四章,每章下又有若干小节,如步射总法下有步射病色、前后手法二节;马射总法下有持弓审固、举把按弦、抹羽取箭等八条,合起来一共是十四篇。总的比例是马射文字多于步射,亦见唐代重骑射而轻步射。其总诀云:“凡射,必中席而坐,一膝正当垛,一膝横顺席。执弓必中,在把之中,且欲当其弦心也。”这正是唐代跪射姿势,我们在敦煌壁画上可以看到这种射姿,与后来的立射大不相同。古人对《射经》评价也不尽相同,茅元仪《武备志》卷84《阵练志·教艺一·弓》中说:“唐王琚《射法》二篇,曾宣靖谓其多言射之容止,非战阵所急。斯言也,知所务矣。”曾宣靖,即宋代《武经总要》的编纂者曾亮。总的来说,《射经》流传千载,版本复杂,而始终未见有人做过校订工作,是故现存各种版本差别甚大,不仅多有鲁鱼之讹,而且疑有唐以后的射书内容滥入其中。在中国射书史上,《射经》是一部珍贵资料,应该对之进行一番认真的清理。17、《射记》一卷,唐张守忠撰,佚。《新唐书》卷59《艺文志》、郑樵《通志》卷69《艺文略》艺术类第九、《宋史·艺文志》六著录。《崇文总目》卷6不署作者名。张守忠其人于史籍无考,很可能是一位民间射师。18、《射经》一卷,唐田逸撰,佚。郑樵《通志》卷69《艺文略》艺术类第九著录。《宋史·艺文志》作“四卷”。田逸事迹无考。19、《九鉴射经》一卷,唐韦韫撰,佚。郑樵《通志》卷69《艺文略》艺术类第九、《崇文总目》卷6著录,未署作者名姓。陈氏《直斋书录解题》卷14作《九镜射经》,云:“唐检校太子詹事韦韫撰。《制弓矢法》三篇,《射法》九篇。”(53)《文献通考》卷229作《几镜射经》。韦韫事迹无考,其书宋以后亡佚。清雍正修《陕西通志》卷75《艺文》称“京兆韦韫”,不知何据。20、《射诀》一卷,唐韦韫撰,佚。郑樵《通志》卷69《艺文略》艺术类第九著录。《直斋书录解题》卷14载:“《射诀》一卷,韦韫撰。叙其学射之初,有张宗者授之诀,遂着于篇。”(54)《宋史·艺文志》六有《射诀》一卷,题韦蕴撰,疑“蕴”为“韫”之误。21、《射鉴九图》一卷,唐,撰者佚名,佚。郑樵《通志》卷69《艺文略》艺术类第九著录。《宋史·艺文志》六有《九鉴射图》一卷,疑即同书。陈乐素《宋史艺文志考证》疑《九鉴射图》即韦韫《九镜射经》,无旁证,可备一说。(55)22、《射诀》一卷,唐王坚道撰,佚。郑樵《通志》卷69《艺文略》艺术类第九著录。《宋史·艺文志》着录。按,《玉海》卷75《唐射经》条云:“《射诀》一卷,唐王坚道案田逸、张宗、王琚、韦韫等经,纂为此书。有四戒、三谨、五善、五难、二合、三开、五病,随题立注,从注加诗。”又卷75《宋朝神射式》条引《中兴书目》云:“《广弓经》一卷,纪亶取韦韫旧篇、仲既《新训》、李将军《手诀》、王坚道歌诗,削浮辞成此书。”据此,王坚道《射诀》是一部诗歌体的射书。王坚道事迹于史籍无考。此处提到的“仲既《新训》”,也应是一部射书,但我们尚未查到有关资料,只能存疑。23、《射法指诀》一卷,唐王思永撰,佚。郑樵《通志》卷69《艺文略》艺术类第九著录。晁氏《郡斋读书志》卷3下作:“《严悟射诀》一卷,右唐王思永撰。思永学射法于成都工曹严悟,成书十篇,每篇首必称‘师曰’。”王思永事迹于史籍无考,原书已佚。24、《射经》三卷,唐张仲素撰,佚。《新唐书·艺文志》五、《宋史·艺文志》六著录。张仲素是晚唐文人,以诗辞闻名。《新唐书·艺文志》三有张仲素《词圃》10卷,注:“字绘之,元和翰林学士,中书舍人。”又有《赋枢》3卷。元辛文房《唐才子传》卷4有传云:“张仲素,字绘之,贞元十四年李隋榜进士。……贞元二十年迁司勋员外郎,除翰林学士。……仲素能属文,法度严确。”宋计有功《唐诗纪事》载云:“仲素字绘之,建封之子,宪宗以仲素、段文昌为翰林学士,韦贯之曰:‘学士所以备顾问,不宜专取辞艺。罢之,后终中书舍人。’”计有功收录了王涯、令狐楚、张仲素三人的五言七言绝句若干首,说三人共作一集,号《三舍人集》。(56)《射经》宋以后不传,也未见有引录者,内容失考。25、《射训》一卷,唐张仲殷撰,佚。郑樵《通志》卷69《艺文略》艺术类第九著录,但未署作者名。《直斋书录解题》卷14载:“监察御史张仲殷撰,《中兴书目》云本朝人,果也,不应名犯庙讳。”《宋史·艺文志》六作:“张仲商《射训》一卷。”校勘记16云:“《书录解题》卷十四作‘张仲殷’,‘商’盖宋人讳改。”(57)按,张仲殷是唐代人,《中兴书目》的怀疑是正确的。但其生平仕履于唐代史籍中无所考知,唯《太平广记》有《张仲殷》一则,(58)讲的正是张仲殷学习射箭的故事,虽属志怪小说家言,亦可证明张仲殷的确是中唐一位有名的射手。兹将故事全录如下,以备参考:“户部郎中张滂之子曰仲殷,于南山内读书,遂结时流子弟三四人。仲殷性亦聪利,但不攻文学,好习弓马。时与同侣挟弹游步林薮,去所止数里,见一老人持弓逐一鹿,绕林一矢中之,洞胸而倒。仲殷惊赏。老人曰:‘君能此乎?’仲殷曰:‘固所好也。’老人曰:‘获此一鹿吾无所用,奉赠君以充一饭之费。’仲殷等敬谢之。老人曰:‘明日能来看射否?’明日至,亦见老人逐鹿复射之,与前前无异。复又与仲殷,仲殷益异之。如是三度,仲殷乃拜乞射法。老人曰:‘观子似可教也。明日复期于此,不可令他人知也。’仲殷乃明日复至其所,老人还至,遂与仲殷西行四五里,入一谷口,路渐低下,如入洞中,草树有异人间。仲殷益敬之。约行三十余里,至一大庄,如卿相之别业焉。止仲殷于中门外宅中,老人整服而入,有修谒之状。出曰:‘姨知君来此,明日往相见。’仲殷敬诺而宿于宅。至明日,敕奴仆与仲殷备汤沐,更易新衣。老人具囗于中堂,延仲殷入拜母。仲殷拜堂下,母不为起,亦无辞让。老人又延升堂就坐。视其状貌不多囗人,或似过老变易,又如猿玃之状。其所食品物甚多,仲殷食次亦不见其母动匕着。倏乎而毕,久视之,敛坐如故。既而,食物皆尽,老人复引仲殷出于囗前树下,施床而坐。老人即命囗矢仰卧,指一树枝曰:‘十箭取此一尺。’遂发矢十支,射落碎枝十段,接成一尺。谓仲殷曰:‘此定如何?’仲殷拜于床下曰:‘敬服。’又命墙头上立十针焉,去三十步,举其第一,已乃按次射之,发不不中者。遂教仲殷屈伸距跗之势,但约臂腕骨,臂腕骨相柱而囗已满。故无强弱皆费力也。数日,仲殷已得其妙,老人抚之谓仲殷曰:‘止于此矣。勉驰此名,左右各教取五千人以救乱世也。’遂却,引归至故处。而仲殷艺日新,果有善射之名。受其教者,皆可与谈武矣。后父卒,除服,偶游于东平军,乃教得数千人而卒。其老盖山神也。善射者必趫度通臂,故母囗于猿也。出《原化记》”按,仲殷之父张滂,是唐德宗建中、贞元之际的理财名臣,曾任户部侍郎、盐铁转运使等职。张滂在政治上是陆贽的同盟,大致与陆贽同进退。贞元八年(792),张滂力主增加茶税以助军需,年入四十万。“茶之有税,始于张滂。”事见《唐会要》卷84、《资治通鉴》卷235等。张仲殷应该实有其人,他任监察御史一事史书无载。仲殷曾在东平军教数千人习射,似乎后来是一个职业箭师。东平军故置在今山东郓城,但唐无东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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