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26日新加坡司机罢工事件与东莞公交司机罢工事件

中国司机在新加坡的“非法罢工” 过程 2012年11月26日凌晨4时,新加坡SMRT公司的大巴抵达员工居住的兀兰宿舍,但171名中国籍公交车司机拒绝上车。他们穿着玫红色制服聚集在宿舍外,抗议公司对中国籍司机的不公平待遇,要求提高工资水平和改善住宿条件。尽管并没有出现混乱,但在协商未果后,已有26年未出现类似罢工事件的新加坡政府大为紧张,还是出动了警车和镇暴部队,以防事态扩大。由于担心被控非法集会,司机们很快散去,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当晚,SMRT公司与司机经过协商后,表示会考虑中国籍司机的诉求,并称司机们会于第二天如期上班。第二天凌晨4时,公司大巴再次如期抵达员工宿舍,但仍有68名早班司机和20名晚班司机以请病假为由,拒绝开工。SMRT随即安排流动诊所替他们检查身体,以证明他们是否有“合理理由”请病假。当天下午,新加坡人力部召开临时记者会,宣布将这次行动列为“非法罢工”,当地警方介入调查,并于当晚监控中国司机所住宿舍。而在前一天,人力部在针对这起事件的声明中,还只是将其称之为“突发状况”。在新加坡,水电等公共设施领域的工人没有权利罢工,而卫生保健、消防和公共运输等涉及公共利益的行业,属刑事法临时条款中特别点名的“必要服务”一项,有4项法令管制该行业的罢工行为。一般情况下,只有注册成为工会,然后通过秘密投票得到多数会员支持,并提前14天通知雇主和人力部,才能在不违法的情况下罢工。人力部代部长陈川仁对中国司机这种“不告而罢”的消极怠工行为极不满,称政府将严厉对待,“绝不手软”。12月1日,29名参与罢工的中国司机被吊销工作证,在警方押送下离开宿舍,不久将被遣返回国。而那些“受威胁参与”或“积极复工”的150多中国员工,虽暂时保住了饭碗,但人人都接到了警方发出的书面警告。12月3日,新加坡SMRT公交公司一名38岁的中国司机包锋善,由于在几天前的“非法罢工”中“积极响应行动”,以及在与管理层的会谈中说出“威胁性言论”,被判坐牢6周。而另外4名涉嫌“共谋教唆其他司机参加非法罢工”的“同伙”,则还在等待法庭宣判。 起因 由于工作辛苦、工资待遇低,鲜有新加坡本地人愿意从事公交司机工作,公共交通系统又没有使用外国劳工的传统。因此,从业者大多是“新马不分家”的马来西亚籍司机。近年来,新加坡政府拨款增开了14条公交线路和800辆公交车,司机人数出现短缺。公交公司遂向政府提出申请,拓展新的海外劳动力来源。从2008年起,SMRT公司开始从中国招聘司机,到新加坡工作。 这次罢工事件的由来,正是中国司机对三地员工同工不同酬、发“歧视性工资”的不满。据新加坡《新明日报》列出的薪资表,马来西亚司机的月薪在10月份后,为1450元新元,还额外有相当于一个月工资的年终奖。而中国司机的月薪从7月份调高75元后,并未再次得到调整,至今仍为1075新元,另加220元住宿补贴和水电费,没有任何花红。据SMRT的司机说,就连这75新元,都是沾了“闹事”的光。几个月前,SBS公司(新加坡另一家公交公司)涨工资,新加坡人、马来人、印度人都有份,惟独中国人不涨。上百名中国司机集体罢工抗议,让文礼转换车站陷入瘫痪,SBS公司怕事情闹大,立马将中国籍司机的工资涨了75元。10月,马来籍司机再次加薪50元的告示,贴满了各大转换站,“中国籍服务车长除外”的字眼,让SMRT中国员工决定,自己也要组织一场罢工,来争取权益。公交司机何军令在百度贴吧发号召帖“中国籍车长尊严何在”,还对平时工作中的种种“歧视”进行控诉:马来籍司机下雨天“说不来就不来”,中国司机如果这么做,不但要算作矿工,还要被警告和处罚;白班司机和夜班司机住同一间宿舍,睡床上爬满了跳蚤,根本没法睡;公交公司改5天工作制为6天工作制,让司机们减少加班机会,每个月薪水从原本的2000新元,降至现在的不足1400新元——与新加坡人力部去年公布的4000新元的本地人均收入相比,中国公交司机的收入还不到一半。 新加坡回应 在SMRT公司,原来的本地员工是常规的“正式工”,马来西亚籍司机也是永久雇员。中国劳工则只与公司签订为期两年的劳动,也就是说,中国司机只是“合同工”或“临时工”,是劳动队伍中的短暂人力。因此,SMRT在 11月28日发表的声明中解释,其与中国工人签订的合同中并没有“加薪规定”,而且中国司机虽然工资低,但公司要负责为他们提供住宿、水电费和免费交通,还要缴纳劳工税。这一笔账算下来,两国司机的薪金配套是“公平合理”的。对于宿舍卫生问题,SMRT的执行副总裁张秋云称,公司今年初接到中国司机投诉睡床上有跳蚤,曾派人去喷雾灭虫,最后一次喷雾是在10月份,但未能解决问题,公司将再安排喷雾及修补其他设施。据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罢工事件后,SMRT巴士司机的宿舍寝室设施和卫生条件突然大改善,46岁的司机乔某28日晚上一回宿舍,就发现冲凉房的花洒、洗脸盆和水龙头都换了,设施都是新的。SMRT还表示,每名司机在两年合约期满后,都可获得公司发的一个月薪水奖金。而且经公司考虑后,这次的年终奖也可能补发给中国司机。 新加坡全国雇主联合会12月5日向属下两万多个雇主发出长达五页的忠告书,“强烈呼吁雇主设立处理员工申诉的机制,公平、负责和迅速地化解员工不满”。全国雇主联合会向雇主劝请雇主为员工建立适当的沟通渠道,妥善处理员工各种不满和怨气。全国雇联在忠告书中提醒雇主检讨处理员工不满的机制,确保在劳动队伍结构不断变化的当下,这项机制继续保持实用性。这些建议包括,用员工明白的语言,向他们解释提出申诉的程序;人事部职员和部门主管,确保他们掌握处理员工不满的技能等。据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新加坡全国职工总会秘书长林瑞生12月6日首次对SMRT公司中国籍司机非法罢工事件发表看法,他为事件的发展感到惋惜。他表示,工会来年将加强招募外籍员工加入工会的工作。如果SMRT管理层同工会和客工之间的合作关系更密切,SMRT 中国籍司机非法罢工的“不幸事件”根本就不会发生。他说,这起事件也提醒新加坡雇主应“公平对待客工,照顾他们的福利”。 东莞市公交司机罢工事件 过程 2009年10月29日晚,虎门公汽召开全体员工大会,宣布计算工资及补贴的新将于11月1日开始实施。消息一出,就在200多名公交车司机中间炸开了锅。据了解,一直以来,虎门公汽司机的工资由9%的售票款额提成、300元安全奖和上班每一天25元补贴组成,工资大约3000元左右,公司包吃住。然而,新方案规定:售票款额的提成提高,从12%至19%不等,但取消25元补贴,并要求出车不出现任何事故才能拿到300元安全奖。此外,新方案规定公司只包住不包吃,改成伙食补贴100元,而公司的食堂改卖快餐,每份快餐5元。已开了2年公交车的廖司机介绍说,按照最高的提成标准19%来计算,一天也只能拿到110元左右。线路差的司机每天估计只能拿到五六十元。“没有了补贴,只有提成,工资大概降低500至1000元。”而且,他们不知道每天出车的收入,只有等到月底才能知道拿多少钱,”廖司机说,“倘若某一天的售票款有500元,公司说只有300元,那我们也无从知道。”因不满公司公布的新工资方案,集体罢工近6个小时。10月31日上午10时左右,虎门公共汽车开出了20辆。劳动部门、虎门公汽和司机代表进行了谈判。虎门公汽总经理赵崇文对司机的反应感到意外。他透露,公司想通过“多劳多得”的方法,以提高司机的积极性,司机不靠站、拒载等行为。中午12时左右,虎门公汽接受了司机提出的要求,承诺维持原来的工资计算标准,并于明天起开始退还司机8000元“安全质量保证金”。 起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虎门公汽的押金、工作要求和违章处理等规定,也成为司机罢工的原因。廖司机指出,在他们入职时,虎门公汽收取了8200元押金,其中200元为培训费用。后来,由媒体于2009年7月15日报道过《司机疲于奔命虎门公汽安全堪忧》后,引起了劳动部门的注意,公司承诺7天内退还。实际上,“押金没有退还,而是把名目变成‘安全质量保证金’,换汤不换药。”他说,公司先是通过劳动局,让司机们在押金退款单签了名,接着另发了一张新的押金单。他还不满公司辞工退还押金的规定:先退6000元,两个月后再退还 2000元,这给他们找新的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麻烦。虎门公汽还规定,每天上午9时之前、下午6时之后,公交车一律不准开空调,一违反规定,罚款100元。“公司规定太过苛刻,罚多奖少,上下班时间,公交车拥挤,乘客一直谴责司机关了空调,但我们怕罚款啊。”廖司机说。从虎门公汽《驾驶员工作要求与违章处理》上看到,该公司对司机有67条要求,违反者罚款20元到300元不等,严重者解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