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诠释的美——对《挪威的森林》中直子形象的分析

别样诠释的美——对《挪威的森林》中直子形象的分析 别样诠释的美——对《挪威的森林》中直子 形象的分析 第27卷第5期 2007年1O月 绍兴文理学院 JOURNALOFSHAOXINGUNIVERSITY V0J.27No.5 Oct.2Oo7 别样诠释的美 —— 对《挪威的森林》中直子形象的分析 魏建亮王小婧2 (长治学院中文系,山西长治046011) 摘要:直子是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中塑造的女性形象之一,她身上具有两种独特的美——病态美和诗意美.也 正是这两种美的凝合以及她对死亡的异视角观照使她在女性形象中魅力窦生,成为又一个美的艺术典型. 关键词:直子;病态美;诗意美 中图分类号:I206.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293x(2oo7)05—0083—04 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中塑造了四位独具魅力的女性形象——直子,绿子,初美,石田玲子.而在 这四位女性形象中,直子又是最美的——不仅有美丽的外表,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那种令人忧伤又心动的 病态的,诗意的美.正是这种诗意的,病态的美的凝合,才使这个人物形象得以彰显,成为女性形象画廊中 又一个美的艺术典型. 直子身上背负了太多的矛盾,太多的悖离,这些因素仿佛五马分尸一般撕裂着她的 思想,情感,人格和 观念.正如直子最爱听《挪威的森林》这首曲子一般,她说:"一听这曲子,我就时常悲哀得不行.也不知为 什么,我总是觉得似乎自己在茂密的森林中迷了路.一个人孤单单的,里面又冷,又黑,又没一个人来救 我o"[1J这是她灵魂深处的迷惘与无助,一种孤独与绝望. 直子置身于一所精神病疗养院中,但她并没有以精神病的面目出现——从子写给渡边的信以及渡 边自己的描述中可以看出.直子病重时顶多是出现幻听,无法组织好语言表达自己所想表达的内容,仅此 而已.从某种意义上说,直子并没有病,她只是遭受了太多的伤害和无法理解的命运,使她由此陷入了迷 惘,孤独,绝望中,并使得敏感的她执着地守望着死亡,真爱,自我:这就造成世人眼中的一种病态,因为从 常人的角度来看,活着的人固守这些是没有意义的,而这却恰恰形成了直子身上的病态之美. 那么是什么造成了直子身上所独具魅力的病态之美呢? 最根本的原因恐怕是死亡对她的侵袭. 文本中描述的直子仿佛生来就是与死亡结缘的.虽然死亡是人类所共同难以幸免的结局,但过早过 多地接触死亡,尤其对一个敏感的人来说,那个痕迹就显得更加血淋淋地深刻.而人们对死亡的认识一直 停留在因果的逻辑之上,比如因为出车祸所以死了,或因为生病所以死了.也就是说总得有一个原因造成 死亡这种结果,但自杀却成为死亡的一种特例,因为似乎没有人知道自杀者选择死亡的真正原因,人们拿 逻辑一遍遍地推断,但死去的人永远无法活过来证实人们的推断是否正确,因此自杀让人感到更加神秘和 畏惧. *收稿日期:2007—07—20 作者简介:魏建亮(1980一),男,山东青州人,长治学院中文系助教,文学硕士. 王小婧(1985一),女,山西长治人,长治学院O3级本科生. 绍兴文理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第27卷 但在直子年轻的生命中却布满了死亡的痕迹,而且都与自杀有关.在直子十一岁时,她经历了生命中 的第一个转折点,一与她相处融洽的姐姐突然上吊自杀.从直子的描述中可以知道她的姐姐是一位性格 热情开朗,学习第一,体育第一,有威望又有领导才能的女孩.她的自杀,谁也弄不明原因,也找不到自杀 的征兆,而且当时她的年龄也不过十七岁,这样的经历对于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学生的伤害是致命的.直子 说:"那以后三天时间里,我一句话都没说,像死在床上了似的,只是,眼睛睁着定定不动,好像毫无知觉 了."l1J童年本应是无忧无虑的,幸福快乐的.可以想象直子的童年里由于亲人的离奇死亡带给她的生活 阴影.即使她还无法深刻地去理解,思索死亡这一命,但是当死亡像一道风景一样,时刻呈现在直子面 前时,她至少可以感受到它的威胁.这致命的一击,让直子的人生走向了畸形.而木月的死对直子的成长 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她在木月的死亡面前彻底崩溃了.木月与直子的关系显得有些特别,他们仿佛是 同一个人,一个是实体,另一个是影子.惟一不同的也许仅仅是他们的性别,但即使在性别上,他们也没有 应有的羞怯与神秘.直子说:"我们俩,相互细细看过对方的身体,像是双方共有似的,真是这种感觉."l1】 正是这样一种关系,木月的自杀才将直子推向崩溃.木月的死与直子的姐姐同样具有相似之处,他们都在 十七岁选择以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没有任何死的前兆.但相比较而言,从直子的语言中,我们似乎可以 感受封木月自杀的原因.,木月是个善良,有才华而又懦弱的人.他选择让成长在十七岁停止,因为他无法 面对未来和社会.正如直子所说:"或许,我们不能不把欠世上的账偿还回去.偿还成长的艰辛.我们在 应该支付代价的时候没有支付,那笔账便转到了今天.正因为这个,木月才落得那个下场,我才关在这里. 我们俩就像在无人岛上长大的光屁股孩子,肚子饿了就吃香蕉,寂寞了就相抱而眠.但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啊,我们一天天长大,必须到社会上去.所以对我们来说,你是必不可少的存在,你的意义就像根链条,把 我们同外部世界连接起来的链条.我们企图通过你来努力使自己同化到外部世界中去,结果却未能如愿 以偿."[] 而对真爱的守望是造成她病态之美的又一重要原因. 直子是一个真爱的守望者,但与渡边君发生性关系却让她陷入了迷惘之中.这一行为让她一直在灵 魂与肉体之间徘徊,一直让她处于道德伦理与自我良心的夹缝之中.如果说两个至爱的人的死亡已将直 子推向了不幸的深渊的话,那么与渡边君的关系则使直子又一次被陈列在道德伦理与真爱信仰的审判席 上.此时的直子变得更加的不健全,死亡的阴影尚未解除,而命运的捉弄又一次让她陷入迷茫.在与渡边 君相遇后,直子面临着灵与肉的分裂,当渡边问直子:"就是说尽管你并不爱我?"L1J直子这样回答:"原谅 我.不是我想伤你的心,但这点希望你理解:我和木月确确实实是特殊关系.我们从三岁开始就在一起 玩.我们时常一块说这说那,互相知根知底,就这样一同长大的.……,所以他死了以 后,我就不知道到底 应该怎样同别人交往了,甚至不知道究竟怎样才算爱上一个人."L1J可见,直子真心爱的是木月,她无法理 解的是自己的身体爱的却是渡边君.直子一直在追求一种灵与肉的完美结合,但是这种完美却分别在两 个人身上得以实现,一个是木月,一个是渡边君,而且他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直子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 她一直在思索与扣问自己.我们从直子写给渡边君的信中便可以看到直子内心所受的折磨.在与渡边君 发生性关系之后,直子在给渡边君的信中写道:"在这四个月时间里,对你我想了很多很多,并且越想越觉 得自己可能对你有欠公正.对于你,我想我本应该作为一个更健全的人予以公正对待的."【?直子一直在 为与渡边君发生性关系而内疚,因为她并不爱渡边君,她在失去木月的日子里一直在理智而坚强地克制自 己的情感,但在渡边君给她过二十岁生日那天,她终于支撑不住,在懵懂与迷茫之中,直子将渡边君当成木 月的一个替代物.她在释放发泄自己长久积压的孤独,寂寞,脆弱与恐惧的同时,却伤害了渡边君,也使自 己陷入了更加复杂的境地. 木月与直子在一起的生活显得过于完美,但木月意识到这种完美终将结束,因为成长.而木月死后,直 子则无可避免地陷入孤独."人之悲莫过于孤独.所以对人来说,最迫切的需求就是用什么从孤独中得 以解脱.如果人的这种最基本的目标得不到应有的实现,人就会因此而疯狂.因为人所有孤独的恐慌和分 离的寂寞,都源自于引发人恐慌和寂寞的外部世界.如果人能够有效地摆脱消极的外部世界的干扰,那么, 他的生活也就与这种外部世界隔绝了."lL2]弗洛姆的这段话更好地为我们诠释了 直子与渡边君发生性关系的 原因,那就是失去木月后的孤独与恐惧.但另一方面,弗洛姆在他《为自己的人》一书中又写道:"那些有助于 第5期魏建亮王小婧:别样诠释的美——硝<挪威的森林》中直子形象的分一——一…—堕 我们整个人格充分发挥和展现其作用的行为,思想及情感,都产生一种内心赞成'正直'的情感,这就是人道 主义'善良'之心的特征.另一方面,有害于我们整个人格的行为,思想及情感,产生一种忧虑和不安,这就是 人道主义'罪恶'之心的特征."【】直子在这里之所以提到"公正",是因为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的"罪恶". 不管是对死去的木月还是对活着的渡边君.此后她一直在弥补,用她的身体去弥补对渡边君造成的伤害,因 为她那一晚的行为,渡边君便深入骨髓地爱上了她,是她让渡边君产生了爱情的错觉,可是她对渡边君仅仅 是一种夹杂着内疚,同情的喜欢,而她真正爱的只有木月一人.惟此才可以解释她的自杀,因为从木月死去 的那一刻,直子其实也已经死去了,就像一个人消失以后影子不可能单独存在一样.直子就是死去木月的影 子.尽管她一直在挣扎着忘却,一直在努力地恢复,坚强地生活,但她失败了. 死亡的阴影成了直子生命的底色,而她对真爱的固守让她无法忘却一切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这些 一 起筑就了她身上那种忧郁的病态之美. "海德格尔曾说过:'充满劳绩,但仍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只有在诗意的状态下,人才出场,才被 照亮,事实上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的基本测度是诗意的,尤其是我们对日常生存的非诗意评价与感受.当我们 说生活毫无诗意时,我们事实上是对生活提出了诗意的要求.当我们感受到无诗意的单调与无聊时,恰恰是 诗意的渴求在压迫我们——因为我们的本性是诗意的.正因为如此,我们将非本真的无诗意的生存评价为 沉沦,而将本真的诗意的生存评价为超载.诗意不是一种轻飘浪漫的状态,而是人本真生存的光华."H】 而直子这个人物形象身上恰恰有一种诗意的美.这种诗意一方面是由于直子本人的思想,性格所造 成的,而另一方面也是由于渡边所生存的外在世界是无聊空虚的,他感受到他所生存的世界是无诗意的单 调与无聊,他周围所充斥着的虚伪的罢课,无尽的欲望,麻木的生活.但渡边身上诗意的渴求在寄身于疗 养院中的直子身上得到了实现,因此在忆及与直子在一起的场面时,那些画面总是充满了诗意,因为在这 里,直子与渡边一起找回了他们的本真生存.这里是与外在世界隔离的一片世外桃源. 直子身上所体现的诗意之美,作者借用了大量的细节描写,背景衬托来进行表现,在这里这种诗意被 定格成一张张照片,一幅幅画面. 直子是一个多愁善感,柔情似水,内向腼腆的女孩,当这种性格遭遇了连续几次死亡的袭击之后,又多 了几分深刻与娴静.她有纯朴可爱的一面,也有孤独忧郁的一面,她一方面充满意志,积极地治疗想幸福 地生活下去,另一方面又消沉懦弱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蜷缩在世界边缘的角落.所有这些因素糅合 在一起便构成了她身上独有的诗意气质.这种诗意体现在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之中.她澄澈的眸子, 忧郁的眼神,她的身上有一种纯粹的无任何雕饰的自然,朴素.她仿佛一朵出水的芙蓉,即使她身在红尘 世俗之中,仍然让人感到她仿佛不是世间人物.这是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洁净,已渗透进她的灵魂之中. 其实直子的灵魂成长到十七岁时已经停止了,任时问流逝到二十岁时,她还蜷居在十七岁的阶段,十 七岁以前她生活在与木月两人的世界之中.渡边君是他们汲取世界外在营养的惟一通道,而木月死后,她 就一直活在一个自我封闭的世界,她显得与外在世界如此格格不入,因为她停止成长,停止改变.她身上 没有成熟女性的魅力,而是一种无任何污染的孩子品质.她必然死去,因为只要活着她就得去适应,改变, 成长,去找寻与年龄相适的成熟.而这显然是她不想做的,她像个孩子似的固执.于是她选择让这一切美 好停止在这个年龄,也让成长的痛楚得以解脱.而这就是她身上诗意的本质所在. " 一 个人如果跟随向导,学习爱情的深密教义,顺着正确次序,逐一观照个别的美的事物,直到对爱情 学问登峰造极了,他就会突然看见一种奇妙无比的美.他的以往一切辛苦探求都是为着这个最终目的. 这种美是永恒的,无始无终,不生不灭,不增不减的.这种美本身的观照是一个人最值得过的生活境界,比 其它一切都强."【5j渡边知道直子并不爱他,但他依然深爱着直子,甚至达到了痴迷的状态,渡边君在学习 爱情的深密教义过程中,正是领略到直子身上的那种诗意之美,这种美本身正是渡边认为他最值得过的生 活境界.这也就是为什么直子成为渡边活着的精神支柱,成为他认为惟一值得守护的希望.因为直子身 上寄托了渡边君诗意的,美的生活方式,一种永远可望不可及的状态.这种诗意的美令身在无聊与麻木环 境中的渡边君神往.因为渡边已厌倦了充斥在他周身的这个世界,而直子是他惟一不厌倦的理由.虽然 绍兴文理学院(哲学社会科学)第27卷 在常人看来直子是不健全的,但直子身上却有一种令渡边神往的诗意之美.但直子死了,渡边在绝望的同 时,选择了绿子,让这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女孩带领他活下去. 文中作者还借用了一幅幅优美的画面为我们展现直子身上的诗意. 首先直子与渡边君散步的情景便极具诗意的浪漫情趣.他们的散步没有过多的语言."也没有明确 的目的地,反正走路即可,仿佛举行某种拯救灵魂的宗教仪式一般,我们专心致志地大走特走,下雨就撑着 伞走.竹l"正是在这样一种特别的散步之中,渡边会有更多的时间去欣赏直子的背影,乌黑的头发,各种各 样的发卡,她白皙的小巧的耳朵以及她一个个细微的动作.比如直子害羞时往往摸一下发卡,然后掏手帕 抹抹嘴角.在这种静寂之中,仿佛雨后清晨夹杂着青草香气的微风吹来一般,我们清晰地感受到直子身上 的诗意气质,没有太多的语言,也没有太多的修饰,她的轮廓是从她缓缓的脚步,抹抹嘴,摸发卡等动作中 凸现出来的,却因此显得更加生动.充满艨胧的云雾;她的诗意的美一点点扑面而来,我们充满期待地试 图去理解,去体验这份淡淡的内涵. 而另一幅极具诗意的画面是渡边君第一次去疗养院看直子时,那天晚上半夜三点时,直子全身赤裸地 展现在渡边面前,作者写道:"沐浴着柔和的月光的直子身体,宛似刚刚降生不久的崭新肉体,柔光熠熠,令 人不胜怜爱."【1]之所以说这幅画面极具诗意是因为除了画面本身为我们所带来的美感外,还有它所表现 出来的直子身上所独有的圣洁.因为她的身体以及周围的月光带给渡边的不是邪恶的欲望,而是一种美 的享受,同样也给读者带来一种完美的体验.正因为这画面太完美了,似乎没有人愿意拿邪恶的欲望去打 破它的存在.这幅画面在向我们展现直子的圣洁,天然去雕饰的美的同时,也表现出直子的一种态度与追 求,她在向渡边君以及世人宣告她对真爱的固守与追求,对完美的追求,她仿佛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 莲花,是不容任何人侵犯的. 直子怀抱双膝,如同饥饿的孤儿,下颏搭在膝头上.她穿着蓝色睡衣,头发的一侧照例用蝶形发卡拢 住.她娇好的前额被月光照得历历在目.也许只有那个发卡能见证她还属于人世,不然我们会以为这是 从水中浮出的仙子.她的存在,让人满是爱怜,她的坐姿让我们深刻体会到她的孤独与无助,我们仿佛可 以感受到她澄澈的瞳孔正注视着我们,而我们无法帮助她走出那片巨大的,令人迷惘的森林.这笼罩在月 光中的美丽画面也许不是语言可以去描述的,而只能用"诗意"二字去概括. 直到直子死后,渡边君还回忆起直子在晨雨中身穿雨衣清扫鸟舍和手拿鸟饵口袋的情景,——"她穿 着带头罩的黄色塑料雨衣,地面乌黑乌黑,松枝翠绿翠绿,而身裹黄色雨衣的行人看上去仿佛是惟一被允 许在下雨的早晨游动于地表的特殊魂灵."…在那片风景中直子回归到自然之中,显得那么和谐贴切,仿佛 她从那里被剪切下来又被粘贴回去一般自然.直子身上的那种毫无雕饰的自然朴素在这幅画面中得到完 美的体现和融合,她被定格在这片风景之中,是因为她与这片风景如此和谐贴切,这片风景仿佛是为衬托 她独特的品质而存在的. 四 直子身上具有的这种独特的美——病态美与诗意美的凝合,使她轻盈地凌于其他女性之上并居于读 者心中,而这两种美又仿佛一枚硬币的正反面,浑然一体于其身上,为我们带来了此等神韵的可人.但伴 随着她年轻生命的陨落,这种美也宛若烟花流星,消失在无尽的夜空中.惟其如此,才让人觉其无辜,因为 找寻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承担这美的流逝,她成为一个无辜的祭品,留在那片巨大的令人迷失的"挪威 的森林"中.她那么美,令人心碎;她的死更是献给青春的一个祭礼,令人怅惘神伤. 参考文献: [1]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M].林少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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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words;studies;mentallexicon,implication;vocabularyteachingandlearning (上接第86页) DifferentInterpretationsofBeauty:"Zhizi"in"NorwegianForest" WeiJianliangWangXiaojing (DepartmentoftheChineseLanguage,ChangzhiUniversity,Changzhi046011) Abstract:Theauthorcreatesalargenumberoffemaleimagesin"NorwegianForest,''ofwhich"zhizi"wastheuniqueone.Hertempera— mentandtheviewofdeathmakeherOutstanding.What'smore,justthecondensateofthebeautyofsickandthebeautyofpoeticenable hertobecomeatypicalartofthefemaleimages. Keywords;Zhizi;thebeautyofthesick;poeticbeau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