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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十回01长街遇石秀

2017-09-02 21页 doc 42KB 14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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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十回01长街遇石秀石十回01长街遇石秀 扬州评话 石秀 第一回 长街遇石秀 一、戴宗下山 梁山众英雄在江州劫法场以后,把宋江、戴宗带上梁山,拜宋江为亚寨主,从此梁山上除了晁盖之外,又多了一位寨主(军师当然还是吴加亮。其时,梁山上个个欢声笑语,人人兴高采烈。就在这时,山上的法师入云龙公孙胜,人又称他为二军师,起身要告辞下山。大家诧异,问他:“你因何要下山?”公孙胜说:“因有老母在堂,要回家探亲。”大家一听,都不开口了(因为粱山上有一条规矩:只能对朝廷不忠,不能对父母不孝(他既然是要回家探望老母,就不能阻拦。寨主只好点头答应(公孙胜法师告辞...
石十回01长街遇石秀
石十回01长街遇石秀 扬州评话 石秀 第一回 长街遇石秀 一、戴宗下山 梁山众英雄在江州劫法场以后,把宋江、戴宗带上梁山,拜宋江为亚寨主,从此梁山上除了晁盖之外,又多了一位寨主(军师当然还是吴加亮。其时,梁山上个个欢声笑语,人人兴高采烈。就在这时,山上的法师入云龙公孙胜,人又称他为二军师,起身要告辞下山。大家诧异,问他:“你因何要下山?”公孙胜说:“因有老母在堂,要回家探亲。”大家一听,都不开口了(因为粱山上有一条规矩:只能对朝廷不忠,不能对父母不孝(他既然是要回家探望老母,就不能阻拦。寨主只好点头答应(公孙胜法师告辞了寨主、军师和众头领,下山往北直奔蓟州他的家乡去了。哪晓得他走了之后,好长时间杳无音信,寨主、军师和众头 领都非常牵挂。怎么办? 寨主、军师一商量。最好派一个人下山去迎请法师。派哪一个去? 山上有一个人最合适,那就是神行太保戴宗。因为戴宗有金钱甲马,他能日行千里,夜走八百,跑起来很快。在戴宗领了令临走的时候,寨主、军师特地关照他一件事,说:“闻得有位英雄流落在蓟州,此人姓石名秀,外号拼命三郎,你打听一下,如果能见到此人,就说我们邀请他上梁山来共聚大义。”戴宗点点头,随即下山渡湖,先到对岸李家道口招贤馆酒店进了一点饮食,告辞店主朱贵后,到镇外在腿上绑上金钱甲马,驾起神行法,赶奔蓟州。 离蓟州大约还有五十里大路,戴宗把三台诀一捏,喊了一声:“止~”停了神行法,把四片金钱从腿上取下,用黄绫子包好,在身边收藏,然后步行,慢慢朝前走。为何不驾神行法要步行呢?访友访友,要慢慢访哩,不能快。因为公孙法师只说家住在蓟州,究竟是在城里,还是在城外?不晓得。还有那位石秀,住在哪块?更不晓得。在古时不像现在,现在我们要找个人,便当。写个“寻人启事”,在报纸上一登,广播电台一广播,就行了。还有个找人的好办法:直接到派出所去查户口,把各地区的派出所都查遍了,总会查到这个人住在什么地方。宋朝时没得这么便当,一个人住在哪块,除了邻居晓得以外,外人很少晓得。万一法师住在城外,你只顾在城里访,八辈子都访不到。所以要慢慢地访,逢人就访,见人就问,要到各个地方去访问。 戴宗往前走了没有多远,只见路两旁树木丛丛,道路比较荒僻,前后看不到一个行人。忽然从树林子里头:“得儿——噗~”蹿出来一位。戴宗觉得迎面一阵风,晓得有人来了,正准备看看是什么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对过这一位手头子来得快,把手上的铁棍朝起一扬,认准了戴宗的头顶,“呜——~”盖头就是一棍。为武的动手都应当明刀亮臂,为什么不招呼一声就动起手来了?不能招呼,这有个名称,叫“打闷棍”。闷棍闷棍,开了口就不谓之闷棍了。这一棍下来。离戴宗的头还有不到五寸。戴大爷虽然武艺并不高明,但既是个为武的,什么偏、让、蹦、纵、蹿、跳这些基本功都还是会的。戴宗听见对过的家伙奔头顶上 来了,把身子一闪,人三截子朝下一矬,先把颗头让掉了。接着足尖子一踮,“噗~”朝后头一退,退下去大约有丈把远。对过的棍子够不到了。不过,对过这一棍来势太猛,劲道又用得足,这一位没有能把棍子收得住,“噔!”棍头朝地上一落,把地上打了个足有三寸深的塘。戴宗一望:要死,这是打在地上的,如打在我肉头上,非开花不可,喊箍桶匠来都箍不起来。 再把来人一望,情不自禁赞了一声:“好~”什么地方好?并不是赞来人的武艺好,而是赞这一位的相貌好。这一位身高八尺,面似冠玉,两道清眉,一双秀目,正准头,阔口,颏下无髭无须,年在二十外岁。这种身材和这副相貌,要算是个标品。标品是什么意思?这是我 们扬州的土话,意思就是美男子。戴宗一想,来人大概是吾道同人,也是个大王,不过没出息,是做的”小本生涯”,玩打闷棍。怎么办?不要紧,最好来跟他说几句行话,让他晓得是 自家人。大王也有暗话啊?有。戴宗虽然原先身在公门,上山还不久,但是大王的一些基本玩艺儿,他这一向时在山上也摸熟了。喊了一声:“呔~爷也是侪~”这句话怎么讲?这就是句暗语。大王如果碰到同行的,对过认不得你,你要告诉他,总不能明明白白地说:“哎,伙计啊,不要动手,我也是强盗。”万一旁边有人听见了,那一来就糟了,所以要说暗语。“爷也是侪”的这个”侪”不是金银财宝的财,是单人旁带个整齐的齐,作“同类”解。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也是个大王啊。对过这一位一听:“啊呀!少请教爷,是哪一路的侪?”“老山侪1”戴大爷上粱山不晓得才几天,就鼻子上飞了金,胸脯子挺挺的,大拇指头翘翘的,自称是“老山侪”。“老山”就是梁山,“老山侪”就是梁山的大王。对过这一位一听,吓了一跳,“噔~”赶快把铁棍朝地上一撂,双手一并:“请问爷,是老寨子里的哪一位哥?”“爷姓戴,叫戴宗。”“啊呀~”这一位心里有话:幸亏没有打到他,如打到他就糟了!为什么他这么怕?这一位虽没有见过戴宗,但戴宗这个人早就听说丁。戴宗当初在讧西九江府衙门里当差,虽说只当了个府差,但是他结交了许多江湖上的英雄豪杰,都称他是江州的一位大朋友,还有四片金铁甲马,会驾神行法,在外面的名声很大。后来他为救宋江,也被关进死牢。梁山英雄大闹江州,他和宋江被救,他也随着上了梁山,名声就更大了。对过这一位抢步上前:“戴大哥,我兄弟有眼无珠,不识金面,冒犯了戴大哥,望戴大哥多多原谅。我兄弟锦豹子杨林见戴大哥请安~”说着,双膝跪倒在地。杨林为何要如此尊重?他玩的是打闷棍“小本生涯”,这块来了个梁山老寨子里头的有名人物,当然要行个全礼。戴大爷随即上前,两手把他一搀:“不敢当~请起。”嘴里说着,目不转睛地就把杨林周身上下望了两眼,杨林的长相确实是好,算得上是个美男子、俏丈夫,“锦豹子”这个外号名副其实,非常恰当。“且慢~请问杨林兄 弟,你在此地就干这个买卖吗?”“唉——~”杨林听他问这句话,不由叹了一口气。“戴大哥,想我杨林虽然身居绿林,但也自惜鳞毛,实在是当今奸臣所逼才走上这条路的。我虽在此地打闷棍,到现在没有伤过一条人命,只要对过是个没本事的百姓,我手上的棍子到时候就收住了。今儿跟你玩这一棍,是因为我看出来你是个为武的,怕打不过你,所以才狠狠地打的。平时我只要人的钱财,不要人的性命。但这终究不是事啊~今天幸遇戴大哥,我想恳求戴大哥,把我兄弟带到山上去,在忠义堂带座,卯簿添名。”“这个„„”戴宗听了这番话,心里一想:且慢。他说要随我上粱山,在忠义堂带座,卯簿添名,也就是要在忠义堂上代他加个座位。上梁山倒不是难事,梁山招贤纳士本来就是招收天下英雄豪杰的,巴不得天下人都能来梁山归顺哩,但是要在忠义堂上坐下来,恐怕要有点本领才行哩。不过,戴宗想想:他的武艺我虽没有看过,就凭他刚才这一棍,武艺也不是一点不行。再说,凭他这一副相貌,寨主、军师、诸位哥看见了也定会欢喜(况且现在我们山上正在用人之际,多一个好一个,不如先答应他,上山之后,我再在寨主、军师面前代他说个情,这样,我下面去寻访法师,也可以有个同伴。用得。“好。请问你兄弟府上住在什么地方?’“戴大哥,我兄弟在此表面上是以打柴为生,有两间茅屋栖身,就在离此不远的树林子后面。请到我舍间去稍坐片刻。”戴宗点点头:好极了,我正想找个地方弯弯腿,稍微休息休息。杨林把地上的铁棍拾起来,把戴宗的包裹接过来朝身上一背,在前领路。 两个人进了树林,弯弯曲曲,走了没有多远,戴宗一望:噢,果然不错,就在树林子后头有两间茅屋。到了茅屋门口,杨林手一抬,“咋,嘎儿——”把门推开了。门怎么没有上锁?找话说哩! 杨林是什么人啊?大王。大王的家还怕有人来偷吗?而且这两间茅屋也不显眼,地方又偏僻,一般的人也不会来偷。杨林把戴宗请到屋里头坐下。戴宗望望,房子里头的东西虽然简单,倒还干干净净。杨林把棍子朝旁边一戗,包裹朝桌上一放,就准备来取火烧水。戴宗一望:“不必麻烦了,我们在此不能久留,还要赶路。你收拾收拾,我们马上动身。”“遵命。”杨林随即就收拾。好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几张木凳,能值几文?两间草房也搬不走,只有几件衣服和平时的一点积蓄,打一个包裹就行了。杨林在一边收拾,戴宗就把此次下山来寻访法师、打听石秀的事告诉杨林,让他心里也有个 数。收拾停当,杨林把两个包裹朝身上一背,把铁棍一拿,和戴宗出了门,找了根绳子把门环一扣。然后两个人穿过树林,上了大路。 两个人走了约有二十多里路,来到一条山谷旁。此时,谷里头忽然“嗒(口瞿)„„”飞出来一支响箭。戴宗、杨林不约而同脚步都停下来了。两个人都晓得,这是山上大王放的响箭。什么叫响箭,箭的上头有个哨子,放出来在半空中飞的时候,风—吹,哨子就响了。放响箭的大王都是上路数的正牌大王,不是那些不上台盘的草头王。响声按三个字”我来了”。你如果是行人,听到响箭,懂得他这个意思,把箱笼钱财往下一丢,你放心大胆地跑,他不会追你,他只要人的钱财,不要人的性命。你如果有武艺,也可以站下来跟他斗,你如果把他打败了,你可以走你的路,他就不拦你了。两个人脚步刚停,只看见谷里头“哗„„”涌出来百十个人,一式的打扮,全是花布缠头,短衣招扎,裹足缠腿,足下板尖踢土快鞋。到了谷口,“一”字排开。在旗门下有一匹坐马,马背上坐了一位。只见这一位身高有一丈,雪白的一副脸儿,白得可爱;不但脸白,一身的武士装束也是白的,手上端了一杆长枪。这一位把枪头一抬,指着戴宗跟杨林:“呔———~丢下买路钱!”戴大爷一望:唔,这就是大寨子里头的一套了。叫你丢下买路钱,你如果愿意丢就丢,你如果不愿意丢就跟他斗,他不是一上来就要人的命。戴大爷掉过脸来把杨林望望:来啊,伙计啊,人家跟你就不同了,不像你没出息,打闷棍,跑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盖头就是一棍,人家是明火执仗地出来拿买卖,有气魄~杨林也晓得戴宗的意思。心里一想:莫忙,刚才戴宗遇到我,用不着动手,说了两句暗语,把了个底给我,我就有数了。我何不也学戴宗,也来把个底给对过?杨林随即抢步上前,胸脯一挺,大拇指一翘,“呔~爷们也是侪~”马背上的这一位一听:“啊呀!请问二位哥,是哪一路的侪?”“老——山——侪~”啊咦喂,他也自称是“老山侪”,其实他不过刚才给戴宗磕了一个头,戴宗才准允带他上粱山,他还不晓得梁山有多高,水泊有多大,这时候跟人家说话腰杆子就挺起来了,自称“老山侪”了。对过马背上的这一位一听,随即飞身下马,把枪、马交给孩子,抢步上前:“少请教,二位哥是老山的哪两位哥?”“这一位是神行太保戴宗,我叫锦豹子杨林。”“啊呀~”对过这一位吓了一跳。神行太保戴宗是有名人也,锦豹子杨林这个名字没有听说过,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梁山上来的。“我兄弟有眼无珠,不识金面,冒犯了二位哥,望二位哥多多原谅,多多包涵。我兄弟玉幡杆孟康见二位哥请安~”说着,双膝跪倒。戴大爷上前一步,先把他朝起一搀。再把他周身上下一望,心里有话:好,这个外号起得好,跟杨林的外号一样,名副其实(你看他脸皮子雪白,个子又大,周身也是雪白,好一个“玉幡杆”~“哎,二位哥,你们是老寨子里头的,怎么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的?请教请教。”“告诉你,我们是下山访友,路过此地。”戴宗就把大致情形告诉他。“二位哥,那就请到我们小寨子里头盘桓盘桓。”“不啦,我们时间很急,不能眈搁,这一次就免了,下一次再来。”“不行啊,二位哥难得走此路过,我们平时请都请不到,一定耍请二位哥到我们小寨子里去盘桓盘桓。”“这个„„”戴宗觉得为难了。人家是尊敬我们,诚心诚意请我们去,我们如果过分地把脸打得高高的,人家就要误解,以为我们老寨子里的人架子大;要答应去吧,实在是时间不能耽搁,我要找的人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罢了,去就去,哪怕坐一会工夫,把个面子给人家。“好。不过我们不能久留。”“多谢二位哥。”孟康就带领他们进谷上山。手下孩子跟随。 且慢~你说了半天,这是个什么地方?这一座谷叫饮马川,谷里头有一座山,山上有一伙大王,在山上安了个寨子,有三位头领:马林、孟康、裴宣。他们也都是英雄豪杰,忠良之后,皆因受朝廷奸党所害,被逼得无路可止,才来到饮马川山上栖身。他们虽然做大王,但是从不乱来,比较自重,不像一般的草寇,奸淫掳掠,杀人放火。 这时候有孩子先跑上山,报信给那两位头领。马林、裴宣也早已闻戴宗的大名了,听说他们是从老寨子里来的,欢喜不已,简直把他们当上宾看待,立即摆队相迎,设宴款待。他们一边吃着酒,一边谈着(三位头领就说了:“戴大哥,想我们在此栖身,实在是没有办法,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们早就想去投奔水泊梁山,只恨无人引荐,能不能请二位哥帮忙,把我 们带上梁山?”戴宗一想:连做“小本生涯”的杨林我都答应了,他们是正规山寨的头领,我何能不答应?至于他们三个人的本领如何,能在这座山上做头领,料想也不会太差,至少也过得去。我们梁山上现在是多一个好一个,我把他们带回去,寨主、军师也决不会怪罪我。 “好。不过,现在还不能带你们走,我要和杨林兄弟去访公孙法师。如访到,更好,如访不到,三天之后我们就回头了,那时我们再到饮马川来。带你们上水泊梁山。但是有一点哪,你们要早点把山上的孩子遣散掉,因为他们人太多,不能跟我们一起走,否则容易被官兵看到,那就不好办了。还有,你们的东西也不要多带,只带些值钱的金银细软,其余的东西都丢下来,这座山寨也丢掉算了。”“好,遵命。”三个人听说带他们上梁山,欢喜不已。吃过酒之后,揩擦手脸。杨林就把自己的包裹并在戴宗的包裹里头,连铁棍子都不带了。 马林叫孩子给他们备马,戴宗摇摇手:“用不着。我们是来访友的,骑马反而不太方便,而且骑着马访友像什么话?我们连家伙都不带了,跟老百姓一样,这样才不显眼哩。”马林、孟康、裴宣把他们二人送到谷口,一躬而别。三个人回到山上,按照戴宗说的话办,把山上的后事料理得逸逸当当,然后就在山上等候戴宗和杨林。 再说杨林背着包裹,跟在戴宗后面,上了大路,继续寻访公孙胜。这个地方离蓟州还有二十多里路。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访着(到了蓟州城,随即进了东门。东门城里有一条街,这条街很长,所以就取名叫长街。戴宗望望天色不早了,准备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来。一看,右边有家客栈,门口挂着“杨二房客栈”的招牌,从前到后房尾不多,看样子倒还干净。好,就住他家吧。老板跟店小二见有客人来了,赶紧过来接待,把他们领到一间清静而又宽敞的房间里住下来。吃过晚饭之后,时间不早了,两个人一路也辛苦了,早点收拾睡觉。 第二天一早起身,净面梳洗,进过饮食之后,两个人出来把房门一锁,就上街慢慢逛了。要慢慢逛做啥?访问法师啊,要慢慢访啊。访,怎么访法?先到什么地方访?戴宗这个人很聪明,因为法师是个出家人,先到出家人当中去打听,同行的对同行的比较熟悉,这样好找一些,公孙胜是个道士,先找道士问。正往前走着,抬头一看:嗯,巧了~看见对过来了一位老道士。这位老道士大概年在七旬,须眉皆白,弯腰曲背,老态龙钟。戴宗赶紧上前,双手一并:“老全真请了。”“不敢当,不敢当。居士请了。”“有一事动问老全真。”“哦,请问居士有何事吩咐?”“请问,你们全真当中有一位名叫公孙胜的,老全真还知道吗?”“噢,噢,嗯, 公孙胜?且慢,请问这位公孙胜有多大年纪了?”“约四十岁上下。”“啊呀呀,这是贫道的晚辈,贫道不知。”啊~不错,这话是对的呀,这位道士已经是年过七十的人了,我们家法师才四十出头,年纪相差太大,辈份不同啊,不能怪人家不晓得。下次要找个年纪轻些的问。 两个人又向前走了没有多远,抬头一望:咹,找到了。对过来了一个小道士,年纪总在十七八岁,长得倒也眉情目秀,穿得格格棱正,走起路来挺胸凸肚。戴大爷赶紧上前,双手一并:“小全真请了。”“啊呀,不敢当。居士请了。”“请问,你们全真当中有一位名叫公孙胜的,你小全真还知道吗,”“噢,叫公孙胜„„莫忙,请问居士,这位公孙胜今年多大年纪了?”“约有四十多岁。”“啊呀呀,四十多岁了,小道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哩,这人是小道的 前辈,小道年幼,不大清楚,哈哈,请便~”“唉~”戴宗叹了一口气。叹气做啥?这下子结皱了~老的吧又嫌龙了,小的吧又嫌小了,哪有那么巧正好找到年龄相仿的?戴宗着急了,一急之下,不管遇到的是道士,还是和尚,也不管他是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遇到一个就问一个。难为他,问了一天,还是没有问到下落。第二天,他们不但在城里问,还到城外去问,而且还跑了许多座寺庙,还是没有问到公孙法师的下落。戴宗更急了。 到了第三天,两个人一大早起来,进了一点食,又上街去寻访。走着走着,走到长街上的一个巷口,戴宗掉脸朝巷子里头一望:啊呀,我们跑了两天下来,没有注意这条巷子,原来这条巷子的顶头有座庙哩。让我去问问看。怎么晓得这个地方是座庙的,因为门口的两扇门是朱红漆的大门,大门两旁有一对圆石鼓,门口有三层石头台阶,一般来说,这是出家人住的地方。你戴宗要问也不妨,应当先抬起头来望望清楚,出家人住的地方也有不同,究竟 这是不是座庙。但他性急了。跨步上了台阶,手一抬,“嘭~嘭~嘭~”就敲门。只听见里面有人问了:“哪一个啊,”唉,不好,怎么是女人家的声音,戴大爷一吓,没有敢开口。 再抬头朝上面一望,只看见大门上面有一块白矾石匾,匾上刻有五个天蓝的字:“送子观音庵”。糟了,原来是座尼姑庵~幸亏没有开口,如开口说是来找道士的,不被人家骂吗,太不像话了~戴宗自己想想也好笑。赶紧转身,望着杨林一会意:快走~两个人快步直奔巷口。 两个人走到巷口,刚要出巷子,戴宗抬头朝对过一望:“啊呀~”一吓,吓了站住了。什么事,有人要杀人。就在对过有一家肉店,这家肉店的房子不大,只有一开间的门面,在门口檐下摆了一张肉案子,在肉案子面前站了一位身长大汉,模样生得非常粗壮,手上举着一把拆骨刀。在他的面前有一位,年约四十左右,模样看不清楚,把额头伸着,颈项就在刀口底下。举刀的那一位正准备把刀往下砍,这一位动都不动,情愿让他砍。这太危险啦~只要刀口碰到颈项,头就下来了,人就没命了。所以戴宗吓得愣住了。 二、长街遇石秀 对过的这两位是什么人,为什么事情要动刀,我要交代一下。这一爿店是一个姓赵的开的,姓赵的就是这一位身长大汉。他从小没有起过名字,在家里排行老大,人家都喊他赵大。赵大原先不是此地人,因为性情暴躁,在家乡一拳打死了一个人,后来官府查明,说他是酒后无德,误伤人命,就把他发配充军到此地。三年期满之后,本该要发回原籍,赵大想想:家里一个亲人没得,无牵无挂,何必回去呢?于是在官府花了几文,没有还乡,就在此地定居下来了。随后有人代他做媒,娶了一房人。这个老婆虽然是二婚,但是手里有几文,赵大自己没得钱,就拿老婆的钱用,先开了一爿肉店,因为他从前在家里就是个杀猪的出身,当然先拣行家事做,后来又开了一爿骡马坊,混得倒还着实不错,在此地可谓安居乐业了。在他刀口底下的是什么人?这一位站起来身高有九尺,这一副脸啊,生得倒也不丑,脸上的皮肤黄巴巴的,带有三分病容,这并不是他的身体不好,而是他脸上的气色天生就是这种颜色,所以他的外号叫“病关索”。两道浓眉,一双铜铃大眼,大鼻梁,阔口,颏下是兜腮胡须,大大两耳。头戴一字戗风巾,身穿青布跨马衣,五色鸾带围在腰间,足下薄底快靴。他是此地衙门里头的一位马快都头,姓杨,单名一个雄字。病关索杨雄在衙门里头不但是马块都头,还兼跑送,这还不算,另外还担当刽子手,一个人三个差事。在江湖上他颇有声名,一方面是因为他有些本领,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为人好结交朋友,而且非常爱友,但凡有江湖上的英雄豪杰路过此地,他都要过去登门拜访,性情也比较憨厚。他跟赵大有什么难过?这件事并不是因为他跟赵大有难过,赵大跟他也没得什么仇。那赵大为什么事情要拿刀杀他?原来杨雄曾经代一个朋友担保,欠赵大五十两银子。这个朋友是什么人,不是本地人,是充州道上的,姓杜,单名是个兴字,外号人称“鬼脸儿”。鬼脸儿杜兴有一次到此地来吆马做买卖,就吆的赵大骡马坊的马。吆了一趟马,最后一算账,还差五十两。这五十两到哪块去找呢?想借,身在异乡,借贷无门,于是就找到杨雄了。杨雄跟鬼脸儿杜兴认识,因为杨大爷在衙门里头担任马快都头,有一次为办案来到充州,碰到鬼脸儿杜兴。杜兴在家也好结交朋友,又欢喜打拳,弄枪舞棒,凡是有本事的、有声名的都常到他那个地方去。在茶馆里面两个人无意间见了面,双方通名道姓,原来互相早己就闻名了。英雄爱英雄,好汉爱好汉,鬼脸儿杜兴为人也惯打不平,就帮助杨大爷破了这起案子,而且办事非常周到、热心。这一来杨大爷感到过意不去,在临分手的时候就对杜兴说了:“杜贤弟,你若是有机会到我们蓟州去,你一定要到哥哥那个地方去,你只要到州衙门找我就行了。”所以鬼脸儿杜兴差五十两银子的时候,忽然想起病关索杨雄,就来找他了。找到了杨大爷,杨大爷当然热心帮忙,并且还招待一番。当时杨大爷就随杜兴来见赵大,满拍胸脯,说:“这个五十两我来担保,他如果不还,我负责~”赵大一看,有杨雄出来担保,没得话说,就让杜兴把这一趟马吆了走了。实指望杜兴回去之后不日就有音信来的,哪晓得杜兴一去之后杳无音信。后来赵大就来找杨雄了:“杨大爷啊,杜兴可曾把钱带来?”杨雄摇摇头说:“不要提钱了,连信都没得。”赵大就说了;“杨大爷啊, 当初如果不是你担保的话,我就不会让他把一趟马吆了走,现在既然他不带钱来,那么你要负责,就要请你把这笔钱给我了。”杨雄听他这么一说,冷笑笑,摇摇头说:“自古以来只有保人担担,哪有保人还钱的?保人欠你什么债?啊,”赵大一听,说:“这就笑话了。这么说我这五十两银子就撂下水啦?”杨大爷说:“你不要急,杜兴这个人你不晓得,我跟他是好朋友,他的为人我没得数吗?他是个周正人,决不是那种无赖之徒,这一定是有了什么意外的事情耽误了,说不定不日就有人把五十两银子带得来,你再稍微等一等。”赵大没得办法,只好回去再等。过了一向时,看到杨大爷,又问了,”可曾有信来?”杨雄说:“没有。”又过了一向时,又问了,杨雄还是说:“没有。”就这么左一次“没有”,右一次“没有”,赵大火了,说:“杨大爷啊,你要如果再不给我钱的话,就不要怪我赵大了~”杨大爷还是望着他笑笑,说:“你放心,少不了。”无巧不巧,今天杨大爷又走此经过,被赵大看见了。杨大爷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方来的?他是来会一个朋友的。离这爿肉店不远,在斜对过有一家小茶馆,小茶馆里有个人在等他。他们是事先约好了时间,在这个地方碰头的。所以他这时候脑子里头根本就没有想到赵大的五十两银子这件事,埋着头直朝前头跑。走到肉店门口,他头埋着没有注意,赵大入了神了。赵大一声喊:“呔,杨大爷,站住~”杨雄一听:糟糕了!我就怕碰到赵大,偏偏这一刻碰到赵大。“哎,赵大,你叫我干什么?”“叫你,杨大爷啊,我问你,那个杜兴的五十两可曾带得来?”“没有啊。如带来,我怎么能不给你呢?”“他不带来,只好你还钱~”“哟,讲笑话了。当初我就跟你讲过了,我做保是不错,只有保人担担,哪有保人还钱?”“我告诉你,杨大爷啊,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你今天如再不给饯,我这一把刀与你不利!”说着,身子朝后一转,伸手拎了一把拆骨刀。杨雄把他一望,“啊噗~”来了气了。“啊呀,赵大啊,想你在家秉性粗暴,一拳打死了人,到今日你的脾气还不改啊?不过为了五十两啊,你居然就把刀拎起来了。你把刀拎起来,难道我姓杨的就怕你吗?你麻木哩~我是什么人啊?我是衙门里的马快都头!我本来今天还准备跟你说两句好话,既然你要行凶,我姓杨的也不是好惹的~杨大爷也来了气了,手一抬,“啡~”把头上一字戗风巾朝下一褪:“嘿嘿~赵大,区区五十两银子,杜兴不给钱,我姓杨的也可以认这笔账。但有一点,你今天这副样子,我现在有钱也不给你。我这个人还有个脾气,既然你要拿刀砍我,我就要你砍我一刀,你不砍我一刀,我就是不给钱~”“啊~”哪晓得赵大一听更来气:要死啊,你个囚攮的!原来你是有钱不给,居然还来怄我。你以为我不敢砍啊?我大不了抵命~“好~”赵大喊了一声好,两足尖一踮,“噗~”一个纵步蹿到杨雄面前,把拆骨刀朝起一举,“呜——~”就朝下砍了。杨雄把颈项伸得多长的,头埋着,眼睛闭着,动都不动,他总以为赵大不 敢砍。悬哪,这口刀的刀口离他的颈项还有尺把了。 对过的戴宗跟杨林看得清清楚楚,眼看要人头落地,心里这一急就不要问了。想上去救,又办不到,因为离得远,鞭长莫及。戴宗只好在这块干着急。真要等他们来救,已经迟了,就在肉案子斜对面,也就是杨雄要去会朋友的那家小茶馆门口,有个人一个纵步,“噗~”蹿身上来,把右手朝起一抬,就用右手的虎丫,把赵大抓刀的右手七寸子这个地方,“啪~”朝上头一托。“朋友,人哪,还是忍耐些好哇~”赵大看了来人一眼:“唉唏~你不知道他说的话怄人呢~”赵大心里有话:你不要看我这副样子,手上抓着刀恶狠狠地朝下砍,我哪块是成心要这样子的吗?实在是我被他气极啦~你不晓得,他骨子里头阴呢,说的那种怄人的话,随便哪个听了都要来火。在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戴宗再把蹿上来的这一位一望:“好~”情不自禁赞了一声好。这一位是什么样子,身高九尺,面似银盆,两道清眉,一双秀目,正准头,四方口,颏下没有胡须,大大两耳。头上戴一顶软顶壮帽,拱手英雄结俏挣挣打在眉心,身上穿排门密扣短衣,底下兜裆衩裤,足下扳尖踢土快鞋。这一位是谁?我有几句赞他: 身似山中猛虎, 性如火上浇油。 心雄胆大有机谋, 到处逢人搭救。 全仗一身武艺, 只凭两个拳头。 英雄声誉满黄州, 拚命三郎石秀。 石秀在江湖上颇有声名,没有哪一个为武的不晓得拚命三郎石秀,许多人都喊他石老三。石秀并不是此地人,是黄州人氏。他两年前出来闯荡江湖,走到此地的一座翠屏山脚下,朝山上一望,觉得这个地方风景很好。山上有一条古道,他再到古道去望望,只见树木丛丛,非常幽静。石秀看中了这个地方,不走了,就自己动手,在翠屏山山脚下砌了三间茅屋。把房子砌好了之后,石秀就想了;在此地要找件事做做,才能生活。做什么事呢?一般的事情他还不愿意做,他要做自己欢喜的事情,最好是不受旁人的管束,自由自在。石秀想来想去,就到山上的一座庙里去拜会老方丈。老方丈见石秀气概不凡,就请他坐下来,跟他攀谈攀谈,又听他言谈不俗,心里很欢喜。石老三就对他说了:“老方丈,我这个人是到处为家,因为看到这座山的风景好,想在这个地方歇脚,住一些时,但是我总要做件事,才好维持生活,因此我想跟你商议下子,每天到你山上来打柴,不多打,每天只打一担,你老方丈如能慨允,我石秀感激不尽,如不能允,那就算了。”老方丈一听,心里有话:我山上满山是树,不但有名贵的木材,各种杂树也遍地皆是,莫说他一天打一担,就是打十担八担也无妨。当时老方丈就一口应允了,只关照他不要砍名贵的木材。石老三从此就每天上山打一担柴,这一担柴卖到什么地方呢?就卖给赵大肉店斜对过一家小茶馆。石秀跟这家茶馆的老板双方咬好了口的,石秀每天包送一担柴,不管寒冷暑热,哪怕就是天上下刀,都要把柴送到,小茶馆每天给他二百文,算是柴钱。 二百文一担,价钱不贵,又是包送,老板当然求之不得了。石秀每天有二百文也够用了。就这样,石老三在此地住了—个时期下来,虽说是个卖柴的,许多认识他的人都对他非常尊敬,因为人家都晓得他是位英雄,不但有一身好武艺,而且为人正直,乐于助人,惯打不平。譬如人家遇到伤脑筋的事,请石秀来帮忙,他不但分文不取,说不定他还会贴钱,想方设法都要代人家把事情办好。现在蓟州城里,没得哪一不认们拼命三郎石秀。 石秀今天是跟杨雄约好了在这家小茶馆会面谈心的。他们两个人早已认得了,不但认得,而且是结拜过的弟兄,情同手足。今天因为有件要紧的事情,弟兄两个要碰头商量。杨大爷衙门里的公事多,来得稍微晚了一些,石老三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晓得哥哥是来,还是不来,就跑到茶馆门口来望望。他才站下来,忽然望见斜对过赵大蹿出来,手上拎着一口刀,对着一个人就朝下砍。石老三惯打不平,好管闲事,像这种事情,既被他看见了,怎么能不管呢?这是性命交关的事啊~所以石老三一个纵步蹿上来,把赵大拿刀的这只手腕子朝上一托,说了一声:“朋友,人哪,还是忍耐些好哇~”把赵大拦住了。 石秀不晓得赵大要砍的是什么人,正要掉过脸来望,杨雄已经把帽子戴起来了,先招呼他了:“三兄弟~”“啊~”石老三一望,原来是哥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杨大哥,大概还是为杜兴的五十两银子吧?”“着啊。”“杨大哥,那五十两你还没有给赵大吗?”“这个笑话了,怎么叫我给钱呐?只有保人担担,哪有保人还钱?”“你算了吧~不是小弟今天讲你,既然当初是你做的保,为英雄汉子的,就要放漂亮一点,杜兴到今天没有把钱送来,这个钱就应当是你给(不要再这样了,拖下去你杨大哥也不体面,赶快回去拿五十两银子给赵大,听见没有,”“哎哎,三兄弟,你既讲下来了,我还有什么话讲呢?不谈了,我回去拿钱。”说着,身子一转,“叮咚叮咚叮咚叮咚„„”跑掉了。哪晓得杨雄平生最听这位三兄弟的话,回家拿钱去了。石秀望着赵大:“赵大,咱的哥哥当然有不是的地方,但是你赵大有一点也要千万记住,下次做事不可这样鲁莽~听见没有,”言下之意:你不要忘记,你当初怎么会被发配充军到此地 来的?就因为你在家脾气暴躁,一拳把人打死了,所以才吃这场官司的。今天为了五十两银子,你如把他砍死了,然后你再吃官司抵命,这值得吗?你不要忘记你当初的教训! 赵大心里明白:“唉~石老三啊,他要能像你这样子,就是一个钱不给,说句实话,我赵大也不在乎(你不晓得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着实怄人哪,他是逼着我拿刀的呀。不谈了~”“算了,咱的哥哥一会儿就把钱送来。从今以后,我们都还是好朋友。”“好的,你石老三既这么说了,我赵大就听你的。”赵大把拆骨刀放回原处。石秀转身朝小茶馆跑,准备还到那块去等杨雄。 石秀上来代杨雄解围,戴宗、杨林都看见了。他们说的话,杨林倒没有在意,戴宗全听到了。戴宗不由打心里称赞:好~这一位有道理。刚才我们只是干着急,没得办法上去救,你看这一位多波俏,没有费事,一个纵步蹿上去,手一抬就解了围了;而且说的几句话合情合理,叫双方都心服口服。咦,不要忙,刚才这个拎刀的大汉嘴里“石老三”长、“石老三”短的,难道上来解围的这一位就是拚命三郎石秀?我临下山的时候,寨主、军师特地关照我打听这个人,如果他就是石秀,那真是巧极了,我就趁此跟他见见面,请他到水泊去共聚大义。戴宗想到这个地方,赶快抢步出了巷口,嘴里就招呼:“石老三~石老三~” 石秀刚走到小茶馆门口,听见后面有人招呼,脚步一停,掉脸一望,只看见后面来了两个人。奇怪,这两个人我都认不得,只有前面这一位的这副脸呐,好像有点面熟,但是想不起来是在哪个地方见过的。他为什么开口就喊我石老三?我认不得他们,他们好像跟我熟悉得了不得,要不然他怎么晓得我姓石,排行第三,喊我石老三呢?石秀身子一转:“啊呀~请教二位尊姓?”戴宗心里有话:“这个地方不便报名,大街耳目太多,我如果把大名一报,是梁山的大王,那还了得,马上就会有人去报告官府。戴宗随即上去把石老三的膀臂一挽:“石老三,我们到店里头去再说。”石秀把他望望,感到莫名其妙:我不懂啊,好好的人,为什么不敢报名姓?石秀只好随他们两个人进了小茶馆。 他们到了小茶馆的后进,接着上楼,在楼上靠墙角的一张桌子旁边朝下一坐。这时候还没有到中饭市,楼上没得其他的人。小二先代他们泡了三碗茶,然后笑嘻嘻地:“石大爷,哈哈,你们可还准备吃饭?”“对,因为今天来了两位朋友,准备在这里吃饭。”“好极了。但是打你们一个招呼啊,因为这一刻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厨房里头还没有起火,恐怕要请你们稍微等下子。”“噢,好的,等就等下子。”小二走了。石秀喝了一口茶,心里有话:你们二位究竟是什么人,这时候可以告诉我了吧。“请教二位哥尊姓大名?”戴大爷笑笑:“哈哈,石老三,你看见我,恐怕觉得有一点面熟吧?”“这个„„”啊咦喂,来人居然还会算哩! 一点都不错,刚才我是觉得他这副面孔有点面熟,一时记不起来在哪块见过的。究竟石秀可曾见过戴宗?没有见过。那为什么觉得有些面熟呢?因为戴宗跟宋江在九江被梁山英雄劫法场劫上梁山之后,官府到处张挂图像,捉拿他们这两个要犯,在此地州衙门的门口,就挂着宋江、戴宗两个人的图像,石秀经常到衙门里去找杨雄,无意间看过戴宗的图像,所以现在觉得有些面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块见过的。当然啦,这一刻他怎么想得到对过是个逃犯呢?”“不错,咱们好像是有一点面善哩。”“石老三,实对你说,我兄弟姓戴,叫戴宗,外号人称神行太保。这一位是锦豹子杨林。”“呃咳~”石秀吓了一大跳。好啊,我说怎么有些面熟的,哪晓得他是新上梁山的大王,衙门口还挂着他的图像哩。不过,这位杨林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啊呀,戴宗这个人我虽没见过,但是久闻大名了。大闹九江之后,他的名声更大,可谓天下皆知。“啊,二位哥在梁山谅来十分得意,怎么有空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石老三,实对你说,我兄弟上了梁山之后,没事的时候,经常在忠义堂上听寨主、军师和诸位哥谈论天下的英雄豪杰,他们经常提到你石老三,他们都非常敬慕你的武艺,敬慕你的为人。谈到我们梁山,虽然人都说是大王的窝巢,这一点你石老三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梁山上的人其实都是英雄豪杰,实在是因为当今皇上昏聩,奸佞专权,为势所逼,没有办法,所以才到梁山替天行道,共聚大义。此次是寨主、军师特地派我兄弟过来,迎请你石老三到梁山去聚义。我千里迢迢,今天好不容易才碰到了你,心里高兴极了。寨主、军师还叫我带了十两一锭黄 金,要我交给你石老三,作为聘礼。”戴大爷随即在身上,“啡~”掏出来一锭十两的黄金,朝石秀面前一放。啊咦喂~石秀暗暗吃了一惊。惊的什么事?他倒不是胆小,外号人称拼命三郎,怎么会胆小呢?他惊的是:啊咦喂,我万万没有想到,梁山的大王没事的时候经常谈论我,今天还特地派戴宗来请我上梁山。承你们的情,这是看得起我。这一来怎么办?答应他去?石老三再一想:现在不能去。刚才你说的那一番话,你梁山是替天行道,正大光明,这个我都相信;但是梁山在外面的名声确实不好听,说起来是大王的窝巢,我怎么能到大王的窝巢里去呢?而且我的拜兄杨雄是官府里的人,官府与粱山是誓不两立的,哥哥帮官府办事,我这个兄弟到梁山去与官府为敌,这怎么行呢?再说,人家上梁山嘛是实在没得办法,无路可走,我在这块安安稳稳,日子过得也不错,何必找事做?这么说,回他不去?石秀想来想去,玩不得。如果是旁人来请我,我可以回他不去,惟有戴宗来请我,我还不能回他不去。什么原因不能回他呢,不是怕戴大爷的武艺,戴宗的本领我有数,不见得比我高明,但是他身上有件东西犯嫌啦,他有四片金钱甲马,会驾神行法,日行千里,夜走八百,我虽没有亲眼见过,但绝不会是假的,要不然人就称他神行太保了吗?我如果现在把脸打得高高的,摇摇头,说:戴大爷哎,不去!我只要回个“不”字,他说不定把脸一翻,把四片金钱甲马掏出来,朝我身上一贴,咒语一念,坏了,我不想跑也要跑,而且跑起来其快如飞,据说连山都挡不住,“呜呜呜”一跑八百里,那一来就糟了~怎么办?石秀这个人很聪明,想了一个办法,软回:“啊呀,二位哥,就怕我兄弟不能胜任哪!承蒙你们寨主、军师和诸位哥的美意,但我兄弟实在是本领平常,欠读诗书,如上山要有损贵山的声威~”戴大爷摇摇头:“石老三,你不要推辞了,就这样定了。今天我们就一起动身。”戴大爷说话干脆得很。“不,我兄弟今天不能遵命,因为我在此地已经二、三年了,有许多的事情要料理一下。”“好啊,那也不妨,你把个日期给我们,我们就先回去。你大概什么时候可以上山?”“这个„„”,要命了,他急得很哩,要叫我给个日期;如不给日期,看样子他还不走哩(石秀一想,有了:“这样吧,你们二位哥先回去,我在这里把各事料理料理,等把一些琐事办完了,大概在秋末冬初上山。”“好~”戴宗点点头,有了这句话,我回去对寨主、军师就有个交代了。戴宗骨子里头坏不过石秀啊。石秀在话里还用个字眼,说是“等把琐事办完”,请问,这个“琐事”是指什么事情?“琐事”指的范围广啦,一个人每天都有琐事,包括人来、客往、吃饭、穿衣等等,都可以叫琐事。要“等把琐事办完了”,除非是眼闭腿直、不吃不喝,才没得琐事哩。所以这句话是句狡猾的话。戴宗不懂,就相信了。 他们正在谈着,忽然听见楼下有人喊了:“三兄弟~三兄弟~”哪一个,杨雄来了,杨雄回去拿五十两银子已经回头了。他并不是没得钱,主要是赌的一口气,不愿意给赵大。今天既然三兄弟吩咐下来了,他倒也爽气得很,回去拿了五十两银子来交了给赵大,赵大当然没话说,两个人还是朋友。杨雄给过钱之后就到小茶馆来找石秀,小二告诉他,石老三在楼上。他就一边朝楼上跑,一边嘴里喊着:“三兄弟~三兄弟~”石秀一听:糟了!杨大哥来了,这才把人急死了哩~杨大哥是公门口的人,对过坐的这两位是梁山的大王,其中一个还是官府要捉拿的逃犯,大王跟公门口的人是水火不相容,冰炭不同炉,万一他们对了面,杨大哥把他认出来了怎么办?不要紧,想个办法把杨大哥拦下子。“杨大哥~”“哎,三兄弟~”“你老先在那边坐一会,小弟这里来了两位乡亲,有点小事和他们谈一谈,稍停我再过来和你谈。”“好。”杨雄嘴里答应着,心里就在那块想:奇怪啊,我家三兄弟同我虽是结拜的异姓弟兄,但是情同骨肉,不管是大事小事,他从来没有把我当外人,从来对我没有隐瞒过,怎么今天来了两位乡亲,居然谈心都不让我听,叫我在这边坐下子?再想想:我这个人也太多心了,人总归都有点私事,他既然叫我在这边坐下子,我就在这边稍微等下子。杨雄就在离他们两三张桌子远的地方朝下一坐。小二代他泡了一碗茶。杨雄坐下来以后,一个人无聊,就入神听他们的谈话,但是听不见,因为石老三这时候故意把喉咙压低了,戴宗当然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他们谈心改成交头接耳了。他们说的什么话?戴宗问石秀:“你能不能早点上山?”石秀说:“恐 怕早不了,我在这里要办的事情太多。”戴宗说:“那你能不能给个日期给我,到时候我们好迎接你。”石秀摇摇头:“不敢有劳你们迎接,我日期也不好定,反正秋末冬初把事情办完了一定来。”戴宗也就不好再说了。小二把饭莱送上来了,吃过之后,寒喧了几句,戴宗、杨林站起身来告辞(石秀后送,一直把他们送到店门口,“恕我兄弟不远送了,楼上还有位朋友等着。”彼此一躬而别。 趁此交代:戴宗跟杨林两个人离了小茶馆之后,一直到晚上还是没有找到公孙法师的下落。他们没得办法,决定回山再说,次日一早,他们出城先奔饮马川,会同山上的头领马林、孟康、裴宣,一起前往梁山。到了湖口,有船载他们渡湖上山,在平时,如果有人来投奔梁山,都不能擅自上山,先要到招贤馆酒店,让朱贵来盘问一番,今天情况不同,因为这三个人是戴宗把他们带回来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用不着盘问了。戴宗到了忠义堂上,先把带回来的四个人引荐给寨主、军师。寨主、军师心里很高兴,虽说这四个人名声不大,武艺也不算出色,但是山上正在用人之际,多—个好一个,随即代他们上卯。戴宗又把这次下山的经过,由头至尾说了一遍。这次虽然没有找到法师,但是在长街巧遇石秀,已邀请他上山来聚义,并且丢了十两一锭黄金给他作为聘礼,石秀已经应允了,说秋末冬初准到。寨主、军师和众头领以及孩子们,个个欢喜。石秀如能上山,我们梁山又添一员虎将。从今天起,山上的人就巴望石秀上山了。现在先把梁山泊的话摆着,拉回头来交代石老三。 石秀把他们送走之后,复行上楼。这时候杨雄已经移到他们坐的桌子这边来了,把盖碗茶也端过来了。杨雄坐下来没事,看见桌上有一锭十两的黄金,就把右手一伸,三个指头把金锭子一拈,接着一捻,“得儿——得儿——”金锭子在桌上转(这做什么?玩啊,就像小孩子玩玩具差不多。他这时候没事,在这块玩耍消遣。石老三上了楼,看见金锭子在桌上转着。不好!心里暗暗着急。我太大意啦,我刚才只顾跟他们说话,怎么忘记叫他们把这锭金子带了走?这下子麻烦了,这一锭十两黄金是梁山请我上山的聘金,我骨里并不想上梁山,刚才答应他们等我把琐事办完了,秋末冬初上山,这是说的一句虚话,我如不拿这锭聘金,到时候我去不去都无妨;现在这锭金子还放在桌上,等于我收下了聘金,既拿了人家的聘金,就不能失约,秋末冬初我就非上山不可,这一来怎么办?还有,马上杨大哥一定要问我,这锭金子是从哪里来的,我还不能把实话告诉他(甩什么话回他呢,所以石秀暗暗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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