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正常的体验网站,请在浏览器设置里面开启Javascript功能!

国际货物买卖Sale of Goods - 第七章

2018-09-10 48页 doc 306KB 115阅读

用户头像

is_849990

暂无简介

举报
国际货物买卖Sale of Goods - 第七章國際貨物買賣–修訂版 楊大明著 第七章 货物主权(title) §1 序言 §2 货物主权转让会有什么问题? 2.1 卖方盗窃、骗取或侵占的货物 2.2 卖方越权出售 2.3 出售货物侵犯版权/专利 2.4 其他卖方无法给买方一个清洁主权的情况 §3 英国法律的起点:保护货物主权 3.1 英国法律是绝对重视保护私产 3.2 非法侵占属于严格或绝对的责任 3.3 非法侵占在TIGA立法下的救济办法 3.4 在航运与外贸经常见到的非法侵占情况 3.5 nemo dat 的说法 3.6 nemo...
国际货物买卖Sale of Goods - 第七章
國際貨物買賣–修訂版 楊大明著 第七章 货物主权(title) §1 序言 §2 货物主权转让会有什么问题? 2.1 卖方盗窃、骗取或侵占的货物 2.2 卖方越权出售 2.3 出售货物侵犯版权/专利 2.4 其他卖方无法给买方一个清洁主权的情况 §3 英国法律的起点:保护货物主权 3.1 英国法律是绝对重视保护私产 3.2 非法侵占属于严格或绝对的责任 3.3 非法侵占在TIGA立法下的救济办法 3.4 在航运与外贸经常见到的非法侵占情况 3.5 nemo dat 的说法 3.6 nemo dat法律起点与鼓励商业活动的货物买卖有正面矛盾 3.7 保障无辜买方做法之一:已过时的market overt 3.8 保障无辜买方做法之二:登记真正财产/货物方的主权 3.9 保障无辜买方做法之三:尽量减少承认负担或留置权 3.10 保障无辜买方做法之四:nemo dat说法的例外情况 3.10.1 nemo dat例外情况之一:禁止翻供(estoppel) 3.10.2 nemo dat例外情况之二:“可令无效的主权” (voidable title) 3.10.3 nemo dat例外情况之三:商业代理人(mercantile agent) 3.10.4 nemo dat例外情况之四:卖方控制货物(seller in possession) 3.10.5 nemo dat例外情况之五:买方控制货物 (buyer in possession) 3.11 盗窃的货物 3.12 Rowland v. Divall先例的问题 §4 货物没有负担/债务与买方能安宁占用的保证 4.1 货物没有负担/债务 4.2 买方能安宁占用货物,不受干扰 4.2.1 卖方保证维持多久? 4.2.2 不受干扰所包括的第三人有谁? 4.3 损失计算 §5 货物被“侵占”(conversion)或“侵犯”(trespasser) 5.1 侵占的不同形式 5.2 侵占是严格责任 5.3 侵占赔偿计算的特殊对待 5.3.1 三种不同的救济 5.3.2 侵占赔偿的“市场价格规定” 5.3.3 如何取巧? 5.3.4 无单放货的救济/赔偿 §6 买卖二手船主权纠纷的例子 第七章 货物主权(title) §1 序言 在本章的开始要去再度解释一下在第五章所针对的“property”与本章所讲的“title”到底有什么不同,因为在中文的翻译它们所用的文字看起来都差不多,例如在第五章说是“财产/货物所有权”,但也有在少见的情况下以“货权”或“财产”一词提及。但在本章称为“货物主权”。这两个英文措辞分别出现在1979年《货物销售法》,笔者的解释就是它们的确是有密切关系但又不完全一样。首先是“property”是针对买卖双方之间财产/货物所有权的转移,这包括在第五章详细介绍说明买卖双方之间的货权转移主要是去看双方的“意图”(intention)。但“title”是面更加广,就是谁在针对某一些特定的财产/货物在面对第三人甚至全世界有一个更优越的货权或主权。这表示在一个买卖合约,会有可能是卖方转让给买方的货权本身是有缺陷的主权,导致了无辜买方购买了有缺陷甚至是欠缺主权的货物是无法去对抗对该批货物有更优越货权的第三人。就算在买卖合约中有一条明示条文针对主权的转让(这种情况不多,但在The “Wise”[1989] 1 Lloyd’s Rep 96先例,就有一条条文说明3万吨的汽油在装船后主权转让给买方),也只是约束买卖双方,不能用来对抗善意第三人。 有了这个澄清,表示在本章中文所提到的货物主权应该都是指“title”。当然笔者希望是尽量在本章采用“货物主权”一词以区分与第五章“财产/货物所有权”的不同。 货物主权问题的探讨可以先去节录1979年《货物销售法》的有关条文,是在Section 12有关货物主权的默示条文,如下: “12(1) In a contract of sale, other than one to which subsection (3) below applies, there is an implied term on the part of the seller that in the case of a sale he has a right to sell the goods, and in the case of an agreement to sell he will have such a right at the time when the property is to pass…”(在货物买卖,卖方有一个默示责任是他必须对出售的货物有主权,而在买卖是将来货物的“出售”,卖方的默示责任是在有关财产/货物所有权转让给买方的时候是有主权去出售。) 而且,这条文接下去是把这问题的重要性提升为“条件条文”(condition),如下: “12(5A) As regards England and Wales and Northern Ireland, the term implied by subsection (1) above is a condition…” 在1994年《The Sale and Supply of Goods Act》,去为1979年立法加上了Section 15A,也同时减轻了卖方会可能是去轻微违反货物描述与质量不再被视为是违反条件条文,不会带来合约被终断的严重后果。但这法律的修改并没有影响这一个针对货物主权的问题。即是,这问题严格依旧,卖方一违反就构成了条件条文的违反。而只针对影响英国本土买卖以及买方是消费者的1977年《不公平合约法》,也规定不准卖方去以订约自由把这一项的条件条文(针对货物主权)去豁免或减轻。 接下去在1979年《货物销售法》针对买卖双方货物主权的转移的Section 21(1): “Subject to this Act, where goods are sold by a person who is not their owner, and who does not sell them under the authority or with the consent of the owner, the buyer acquires no better title to the goods than the seller had, unless the owner of the goods is by his conduct precluded from denying the seller’s authority to sell.” §2 货物主权转让会有什么问题? “财产/货物所有权”(property)的转让(卖方给买方)已在本书第五章有详论,例如像岸上/本土的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的买卖,看似干净利落,但面对货物主权转让会有什么问题呢? 答案是:很多,也很复杂,譬如: (i) 卖方所出售的货物是偷回来的,或是骗回来的,或是侵占所得的,或是只有空的主权。 (ii) 卖方作为代理或共同货物拥有人或公司负责人(例如是董事)越权去出售货物。 (iii) 出售货物侵犯版权或专利,导致买方得物无所用。 (iv) 其他千变万化的情况,导致卖方无法转让给买方一个“清洁主权”(clean title)。 幸亏,这问题对国际上“商品”(commodity)的买卖关系不大,相关案例也不多。但国际上非商品的买卖,包括像二手船 (也属货物: Behnke v Bede Shipping Co Ltd (1927) 27 Ll. L. Rep. 24的26页)买卖,关系仍很大。 2.1 卖方盗窃、骗取或侵占的货物 这方面的大原则是在1979年《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21(1),这已在§1有节录。换言之,卖方没有货物的主权(或是拥有比真正货方更优越的主权),也没有真正货方的授权或允许,他是不能去转让给买方他自己也未曾拥有的主权。 但这看似合理明了的说法却带来极大的困扰,即盗贼或骗子把不属他自己的货物出售给了“善意”(good faith)的买方,然后不知所踪。如果事后真正货方出现,申张主权,这善意的买方会是处境困难。理论上,在有关的买卖合约中的卖方(即盗贼或骗子)违约是明显不过,违反了1979年立法的Section 12(1)。但这向卖方(即盗贼或骗子)可以去提出 “对人的权利”(rights in personam)的索赔,是没有实质作用的,只有“对货物的权利”(rights in rem)——即买方如果对货物的主权优先于真正货方,所谓 “better title”----才有意义,因为能够去把货物拥有/占有。 这种问题在岸上/本土货物买卖经常发生,如在二手车市场,艺术品市场等等,涉及十分复杂的争议。 在国际货物买卖,这种问题随着越来越多的“鬼船”(phantom ship),与“海盗”(piracy)行为而也要去面对。“鬼船”即船东把整船的货物盗取,绕航去不三不四或是可以取巧的地方,非是原订卸港,再把它廉价出售。 “海盗”行为即是用暴力把船舶(另加上货物,如果当时船上有货)劫持,可能把船员杀害,然后把船舶与货物廉价出售。这种不法行动在最近的几十年来都在发生,其中航运界人士最熟悉的是The “Salem”(1983) 1 Lloyd’s Rep 342先例,这一个被称为是“世纪盗窃”的案件,案情涉及了希腊船东买了“Salem”这艘老龄超级油轮,去在油轮市场里出租并揽了一票货,从科威特装20万吨原油去欧洲。但事实上该批骗子已经与当时实施种族隔离的南非政府(所以受到联合国与生产石油的阿拉伯国家的禁运)达成买卖协议,把“Salem”轮上的一票原油卖给南非政府。当时的南非白人政府也不是外行,但南非当时有法律去保护战略性物资进口来源的机密,所以南非的买方想问清楚该批石油的底细才去敲定买卖也做不到。反正结果在原来的航次半途,“Salem”轮绕航去南非德班把该票原油非法卸下。而在事故的时候,这批原油的主权是在壳牌石油公司,或另一个说法是该公司持有正本提单,这是一份“主权凭证”(document of title)。后来这个事件闹了出来,据说壳牌石油公司从南非白人政府取回了绝大部分的损失。一个解释当然是壳牌石油公司不是泛泛之辈,而是一个实力强大的跨国公司。但笔者认为一个分量更重的解释就是南非白人政府是完全知道“Salem”轮的船东是根本没有法律依据可去把一批他没有主权的原油去合法转让给南非白人政府,可让他有一个比壳牌石油公司更优越的主权。所以买了贼赃,也只能自己承受损失。 这问题也会在无知的情况下发生。例如,期租下承租人欠下租金,船东“过度反应”(over-react)的去把船舶上货物“据为己有”,绕航去非是原订卸港设法出售,用来抵债(欠下的租金)。这方面的著名先例有The “Mandarin Star”(1969) 1 Lloyd’s Rep 293。 要知道,船舶上的货物甚少情况会属承租人,提单持有人(真正货方)一般不是欠租金的承租人。加上,即使租约下船东有权为欠下租金去取得担保而“留置”(lien)货物,这种 “合约留置权”(contractual lien)也不表示可去“据为己有”的自作主张出售船舶上的货物,它们根本是两码事。这方面在笔者的《期租合约》一书581页始有详论,不再重复。 同样道理也适用在“仓库管理人”(warehouseman)如果被欠下租金,他作为“受托人”(bailee)也是有权可以去留置货物。但如果真正货方拒绝或迟迟不能去提供担保或做出支付,仓库管理人想去出售有关的货物以减少损失也只能是根据有关地点的法律行事,例如向法院申请批准把货物出售给第三人或是根据有关的立法,例如是英国的1895年《商船法》(Merchant Shipping Act)。 2.2 卖方越权出售 “授权”(authority)简单介绍就是本来有主权的一方去明示或者表面授权给一位代理人去向买方出售有关的货物。“明示授权”(express actual authority)是在文字上写明,这是明确不过的证据,将来大家都赖不掉。比较正规一点的明示授权就是去向代理人做出一份正式签出甚至公证了的“授权书”(power of attorney)。但除了一些特殊的情况下,明示授权并不要求什么形式或格式。一封信函或一个电传或一封邮件都是足够。例如在国际贸易,通常货方与船东都需要在装卸港口委任一位代理公司,这种委托通常就以电传或电邮做出。明示授权也在内容中明确规定了代理人的权限与授权的范围。例如,如果涉及授权把有关货物出售,就可能加上了一个范围,例如必须在一个月内找到买方而且出售价格不能低于某一个金额。 至于“表面授权”(apparent or ostensible authority)也是在商业活动中经常出现,因为是不会动不动就要求明示授权。例如是一家大公司的工作人员去购买文具,并要求商店稍后去寄上发票结帐。恐怕不会有商店要求该工作人员提供一份授权书,该商店只要满足该人士就是在该大公司工作就已足够。表面授权的其中一个要求是客观去看,依赖这种授权的人士应该对情况有怀疑,就会导致表面授权不足够了。所以在The “Ocean Frost”(1986) 2 Lloyd’s Rep 109先例,涉及了承租人的租船经理的表面授权与一个金额高昂的3年期租合约。表面看来,租船经理肯定在租船业务中有表面授权,船东不会多此一举要求承租人提供一份授权书。但每一个案件都涉及了不同的事实,而在该先例,贵族院认定了该交易有太多不正常事情导致一个无辜方的船东应该去要求真正授权,而不能依赖表面授权。其他同类的案例还有不少,例如是First Energy (UK) Ltd v Hungarian International Bank Ltd (1993) 2 Lloyd’s Rep 194。 所以,如果看起来是卖方但实际上是代理人,背后实际上是有委托人,他才是真正拥有货物的主权,这就会涉及他所出售的货物有否真正货方授权的问题了。会是,真正货方只是要求代理人在有关市场放空气,而去真正出售必须先要他批准。或是,真正货方对价格或/与数量或/与其他方面有了限制才准出售。但该代理人越权行事。 要是这代理是干这种业务,即惯常的代为买进卖出这种货物,所谓 “商业代理人”(mercantile agent),或可说对“善意”(good faith)买方而言,这商业代理人有表面授权是没有值得怀疑。即使他没有实质授权,仍应约束真正货方,因为两种授权都是有效去约束背后的委托人。 但这说法是用不上在真正货方委托普通朋友在有条件下出售货物,而该朋友越权。这一来,卖方(该朋友是以他自己名义把货物出售)又是无法把比真正货方更优越的货物主权转让给买方了,因为他本身也未曾拥有货物主权。 一间有限公司,权限在董事局。所以涉及重大/昂贵的货物买卖,如船公司出售一艘船舶,买方必须去明确卖方有董事局的“实质授权”(actual authority)去出售,而不是光听卖方一个雇员或一位董事自说自话的可能越权行为,导致将来船舶主权有争议。做法上是要卖方提供一份明示的“董事局决议”(Board Resolution)同意出售与“授权书”(Power of Attorney)。 2.3 出售货物侵犯版权/专利 这方面可见著名先例的Niblett v. Confectioners Materials (1921) 3 KB 387,它涉及一票罐头的炼奶,印有标贴为 “Nissly Brand”。这一来,破坏了Nestle与Anglo - Swiss的专利/版权,该两家公司恐吓向买方起诉。买方被迫把标贴涂掉并且亏本再转售。事后,买方向卖方索赔损失,法院同意卖方违反了《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12(1)。Scrutton大法官说: “The sellers impliedly warranted that they had then a right to sell (the condensed milk). In fact they could have been restrained by injunction from selling them, because they were infringing the rights of third persons. If a vendor can be stopped by process of law from selling,he has not the right to sell.”(卖方默示保证他有权利出售这票炼奶,但事实上他没有权利。如果第三人权益受损,可去以禁令不准这卖方出售,他怎可说是有权利?) 也可以说卖方没有权利出售,违反了《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12(1),是本人对货物只有一个“有缺陷的主权”(defective title)。 破坏第三人专利/版权是如此解释,伸展去其他方面会是更具争议了。例如,特别是艺术品,外国指是非法出口,如美国案例的Jeanneret v. Vichey 693 F 2d 259 (1982)。即使是,英国法院根据1979年《货物销售法》判是卖方没有违反Section 12(1)。在这市场转售,价钱很可能受压。 例如在City of Gotha v. Sotheby’s and Cobert Finance (1998) 1 WLR 114先例,德国政府称Sotheby’s要出售的一幅名画是在第二次大战时自德国盗取。 英国高院判该名画主权属谁以德国法律来解决,而时效也是如此对待。 2.4 其他卖方无法给买方一个清洁主权的情况 这里可去举几个简单例子说明情况。一是有“质押”(pledge),这也是最早与最基本方式的以财产/货物作为担保债务的做法,它在Coggs v Bernard (1703) 2 Ld.Raym. 909先例已有详及。其中一种重要的做法:“典当”(Pawn-broking),有很长的历史,一直是贫穷阶级人士去解决眼前经济困难的重要途径,至今仍是存在的行业,也有立法针对:1974年的《Consumer Credit Act》 Section 114-122(在1989年5月19日替代1872-1960的《Pawnbrokers Act》的剩余有效条文)。随着社会的相对富裕及典当的式微,质押的做法并没有减少。它在商业上普遍被使用,例如以财产作为质押以获取融资或以物权凭证的提单(也是财产/货物)作为质押以换取银行信用证的预支(advance)。或是把拥有的股票(share certificates)质押给银行。 质押的好处(特别是对债权人而言)是: 1、 一种十分可靠的“担保权益”(security interests),由于债权人把足够抵押的财产抓在手里。若与其他“担保权益”(主要是“浮动押记”)有冲突,也会是质押优先:Australia and New Zealand Banking Group Ltd. v Curlett, Cannon and Galbell Pty. Ltd.(1992) 10 ACLC 1292。 2、 十分简单的做法,只需去把有关的财产交出占有权给债权人即可产生一个质押。相比其他的“担保权益”做法,质押不需要去“登记”(registration),没有大量文件(如抵押),清还债务一般时间较短,如不还清,债权人有权去出售手中的财产。质押不像“留置权”(lien),出售是需要向法院申请批准。 3、 债权人可以去“转让”(assign 或 transfer),另去“分质押”(sub-pledge)。 质押的坏处是:质押的债权人是去“占有”(possess)财产的做法导致最大的坏处或局限,因为: 1、 这可能剥夺了债务人的谋生工具(如船舶、汽车、机件设备等等); 2、 对体积大或数量多的财产,债权人难去以“受托人”(bailee)身份照顾它,即使是短期; 3、 风险也太大,例如被占有与托管的100辆法拉利名贵汽车,固然债权人可以去投保这种托管风险,但保费会昂贵。所以一艘船舶只会是 “抵押”(mortgage),不会去“质押”(pledge)。 若是质押不去实质占有财产,这会大大降低了它的担保价值,而且会被视为是“虚假浮动押记”(sham floating charge),由于没有登记(non-registration)而视为无效。 质押的基本做法有以下5点: (i) 转让财产的占有权给债权人作为担保; (ii) 债务人/典当人有回赎权,只要去“提出”(tender)所欠的债务(或若担保是一项任务,则去履行); (iii) 债权人/承押人在对方违约时可出售财产; (iv) 出售金钱不足抵押,债务人仍有个人责任去清还余款; (v) 而出售金额超出债务,应退还给债务人,若质押合约说明债权人可因为债务人违约而没收这多出来的钱,这也会被视为“惩罚性条文”(penalty clause)而无效。 至于债权人/承押人是凭什么能够去把一个比真正货方的典当人更优越的财产/货物主权通过出售去转让给无辜的买方而不会违反1979年《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12(1),就涉及了一个特殊货权的说法。这就是典当人拥有的是“一般财产/货物所有权”(general property),而承押人持有财产的“特殊财产/货物所有权”(special property)。在Kum v Wah Tat Bank Ltd.(1971) 1 Lloyd’s Rep.439先例, Devlin大法官是这样说: “A pledge is said to have a special property in the goods(被告/船东大律师所说) referring to The “Odessa”(1916)1 A.C. 145, has rightly pointed out that this is not property in the ordinary sense; the pledge has not even temporarily the use and enjoyment of the goods but simply the right to retain them until the pledge is honoured and if it is not, no sell them and reimburse himself out of the proceeds.” 但如果典当人回赎时间还没有到期,承押人未经典当人同意已经把财产/货物出售,理论上承押人也会是无法给无辜买方一个“清洁主权”(clean title),但仍是违反了1979年《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12(1)。可针对无辜买方而言,它会是可以本章3.10段所提及的例外情况,能够获得保障并在这种情况下视为是可让买方比原来真正货方拥有更优越的主权,这稍后会探讨。 但部分财产/货物是真正所有人或货方没有办法去交出给债权人/承押人作为质押,必须继续占有。例如一座房子或是一艘船舶,因为需要去居住或者营运。这一来,就有了不同的做法就是“抵押”(mortgage)。抵押是债务人把抵押财产主权交给债权人,让债权人在债务人“违约”(default)时(主要是还不出债务或是做出一些事去危害担保),去占有或出售财产/货物以抵债。这是一种“财产权益”(proprietary right)。但债务人也有他的“财产权益”,就是可去把债务还清,把财产“回赎”(redeem),债权人不能硬把财产占为己有,拒绝债务人回赎。但为了保护无辜第三人例如是买方或其他融资方去让他们知道有这笔债务,不会因为财产/货物是债务人在继续占有而容易引起误导,所以是有要求登记并让所有第三人去查阅。 “抵押”(mortgage)与“质押”(pledge)有重要不同之处。以上可见,抵押是不必把抵押财产/货物交出给贷款的银行保管。但针对抵押的法律而言,有说法是抵押不像质押,抵押品主权是转让去给贷款的债权方,虽然这会是“有条件”(conditional),只在债务人到期不偿还欠债才变为“绝对”(absolute),银行(债权人)可去占有抵押品,变为己有,这一般会在抵押协议去说明:Fletcher and Campbell v. City Marine Finance (1968) 1 Lloyd’s Rep 520。如果债务人到期偿还欠债,又涉及了抵押品主权转回给债务人。正如Parker勋爵在G.& C. Kreglinger v New Patagonia Meat & Cold Storage Co. Ltd (1914) AC 25(H.L.)先例中说:“… a legal mortgage has generally taken the form of a conveyance with a proviso for reconveyance on the payment of money by a specified date.” 这是房子的抵押,至于船舶抵押有不同的地方就是没有这种“抽象性把抵押船舶的主权转来转去”(notional transfer of ownership of vessel)。英国《商船法》去改变普通法不把船舶的主权转让给债权方,就是为了保护银行不会因为去担当名义上的船东而带来可能是庞大的责任(例如船舶造成的油污责任),这在The Liverpool Borough Bank v Turner I J &H 159;(1861) 2 De G.F. &J.502先例中提到: “The mortgagee, however, is not to be deemed the owner of the ship, except in so far as may be necessary for making her a security for the mortgaged debt (sect.34). This section was inserted for his protection against liability which might have attached to him by reason of his interest in the ship (see “Dickinson v Kitchen”, 8E & B 789); and would have been quite unnecessary if the mortgage transferred no interest in the sense of ownership in her to him; or in other words if it created a mere charge on her in his favour…” 由于抵押的房子或船舶继续是由原来的船东所占有,所以如果他在其间出售给第三人,而第三人也没有去查阅有关抵押的登记,因为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质疑房子业主因为抵押了而没有主权,这是另一种情况无法给买方一个“清洁主权”(clean title),进而是违反了1979年《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12(1)。可针对无辜买方而言,它会是可以本章3.10段所提及的例外情况,能够让无辜买方获得保障。在这种情况下视为是可让无辜的买方有比第三人更优越的主权。这是被称为“买方控制货物” (buyer in possession),稍后在3.10.5段会进一步解释。 §3 英国法律的起点:保护货物主权 3.1 英国法律是绝对重视保护私产 英国法律对待货物(财产)主权是绝对重视,视同“神圣”( sacrosanct)。并有立法去针对。它认为在文明社会,就必须保护私产。所以,英国的相关立法《Torts (Interference with Goods) Act 1977》(或简称TIGA)就是去针对真正货方的货物受到其他人的错误干预,例如把它侵占或不合法使用。立法的原因主要是在过去的150年的普通法把这一方面的法律变得非常混乱与复杂,它涉及几种不同的侵权而且经常会出现重复。这些不同的侵权包括:“非法侵入”(trespass);“非法侵占”(conversion);“非法占有”(detinue);“复归损失”(reversionary injury)。举一个例子来说明它们之间的重复与细微的不同情况就会造成不同的诉因:如果A非法侵入B的车子,这就构成非法侵入。如果接下来A把该车子偷走,这就构成了非法侵入与非法侵占。如果B的车子属于“有条件的买卖”(conditional sale)或“租购”(hire-purchase),涉及了一家财务公司的C,这对A而言就造成对C的复归损失。也会有情况发生就是A干预B的财产但其间没有构成非法侵入、非法侵占、非法占有与复归损失。这一来,A也不构成任何侵权的行为。在British Economic Lamp Co v Empire, Mile End (1913) 29 TLR 386先例中,被告的房东拒绝让原告进入取回他的财产(如原告在搬走的时候留下的财产),这被判是被告不构成侵权。 在TIGA的立法下,设法把有关的法律概念合理化与简化。在Section 1有了一个新的侵权诉因名为“对财产的错误干预”(wrongful interference with goods),它其中是包括了“非法侵占”(conversion)例如是航运与外贸中熟悉的无单放货、“非法侵入财产/货物”(trespass to goods),“由疏忽导致对财产或附加其上的利益的损害”(negligence so far at it results in damage to goods or to an interest in goods)、“任何其他侵权行为对于财产或附加其上的利益的损害”(any other tort so far as it results in damage to goods or to an interest in goods)。 除了上述所讲的侵权救济,真正货方或真正主人还可以有一个“复原”(restitution)的救济,这方面可去节录《Benjamin’s Sale of Goods》(8th edn,2010年)之7-003段内容如下: “Alternatively the owner may ‘waiver the tort’ and pursue a restitutionary claim to recover any sum received as a result of the sale or use of the goods by the wrongdoer in an action in restitution for money had and received. Further the proprietary right of the owner is recognized, both at common law and in equity, by allowing him to ‘trace’ or ‘follow’ his property in to the proceeds of its sale, so long as these have not been dissipated, or into other identifiable assets which have been purchased with those proceeds. This will be particularly important where the defendant is insolvent and the owner seeks to establish a claim in priority to the defendant’s general creditors. At common law, tracing is a limited remedy. It is available only where the proceeds of sale have not been mixed with other moneys, e.g. in a bank account, or (if a claim is made to other assets) where these have been purchased exclusively with the unmixed proceeds. But equity will trace into a mixed fund or into assets purchased with the mixed fund and will follow the moneys into the hands of anyone other than a bona fide purchaser for value without notice, giving the owner a charge over the fund or assets in question. However, tracing in equity requires the owner to establish that the defendant or a third party is in a fiduciary relationship to him, and that he has an equitable proprietary interest in the property claimed.” 3.2 非法侵占属于严格或绝对的责任 英国法律与TIGA立法绝对重视保护私产,是从几个方面可以看得到。第一个方面是非法侵占属于严格或绝对的责任,这等于侵占方即使是无辜与不知道内情而受到牵连也是责任难逃。例如在Hardman v Booth (1863)1 H.&C. 803先例,就涉及了一家拍卖行因为拍卖被侵占的货物而需要负责。也可以节录Marfani & Co. Ltd v Midland Bank Ltd (1968)1 WLR 956先例中Diplock勋爵说: “… one of the consequences of the historic origin of the tort of conversion and its application to negotiate instruments as ‘goods’ is that the tort at common law is one of strict liability in which the moral concept of fault in the sense of either knowledge by the doer of an act that it is likely to cause injury loss or damage to another, or lack of reasonable care to avoid causing injury, loss or damage to another, plays no part.” 这立场并不受如真正货方本人也有错,如他有疏忽而导致他的货物被他人盗窃或侵占。 3.3 非法侵占在TIGA立法下的救济办法 在TIGA,针对非法侵占财产/货物规定了有三种救济的办法:(1)法院作出命令要求把非法侵占的财产/货物归还并且以金钱赔偿间接损失(an order for delivery of the goods, and for payment of any consequential damages);(2)法院作出命令要求把非法侵占的财产/货物归还,但给被告有一个选择就是赔偿货物价格与间接损失来替代归还货物(an order for delivery of the goods, but giving the defendant the alternative of paying damages by reference to the value of the goods, together in either alternative with payment of any consequential damages);(3)损失赔偿(damages),显然这会是适用在被侵占的货物很容易在市场找到替代,所以金钱赔偿就已经足够,法院不必去作出第一种救济的归还货物的命令。 至于去向法院提出救济的“时效”(time bar),在英国法律下就是适用1980年《Limitation Act》所规定的6年,毕竟非法侵占财产/货物是一种侵权的行为。这6年计算是从原告有了诉因的一天,也就是在原告财产/货物被侵占的一天起算:Granger v George (1826)5 H&C 149。非法侵占财产/货物的其中一种常见情况是保管人(例如仓库或船舶)不合理拒绝把货物交出给真正货方(船东最容易犯这种错误就是错误留置货物,例如在运费已预付提单下仍去为运费留置货物),时效就在拒绝交出的一天起算:Phipott v Kelley (1835)3 Ad & El 106。即使被侵占的货物因为转售而导致了有第二个侵占,导致了原告要去起诉的对象是第二个侵占方,这也不影响开始计算时效是在同一天。这表示第一个侵占方在6年后才去转卖而导致了有第二个侵占方,但原来的真正货方是没有办法去向第二个侵占方采取行动把有关的货物要回来,因为在过了6年的法定时效后,原来的真正货方对货物的主权也已经消失,变成了第二个侵占方可以有该财产/货物的主权。在这里也可以去简单解释时效条文(不论是默示的立法时效或明示的合约时效)可分为两种,一种是时效过了就会阻止了寻求救济的办法(remedy barring),例如是合约的仲裁。另一种是时效过了就会令有关的合约或侵权权利消失(right barring)。表面看来与在实际的做法上,两者没有太大的分别,所导致的后果也往往是一致的。在英国的《民事诉讼程序》(CPR 16PD-014),也没有对这两种时效有去区分。但针对财产/货物的主权问题,就会有必要去知道。因为在第一种的时效,显然不会影响主权被剥夺,失去的只是救济的办法。但在第二种的时效,就会影响主权被剥夺。在大部分立法时效的措辞,如果过了时效通常是会阻止寻求救济的办法,也同时令相关的权利失去。例如在《海牙规则》,Article III, rule 6,是说“In any event the carrier and the ship shall be discharged from all liability in respect of loss or damage unless suit is brought within one year after the delivery of the goods…”。这在The “Aries”(1976) 2 Lloyd’s Rep.256 先例明确了这一个国际公约或立法的措辞是同时令两个“阻止”发生作用。这两种时效条文的区别主要还是在合约时效,例如很多仲裁条文经常说“如果双方不在争议发生后9个月内开始仲裁,就不能去提出”或“双方有争议去香港仲裁,并必须在9个月内开始”,显然在文字上这是属于第一种时效。 在1980年《Limitation Act》下,Section 3(2)是会去同时令两个“阻止”(barring)发生作用,表示在6年时效过去后,原来真正货方对有关的财产/货物主权也消失。例外的情况是非法侵占是通过盗窃(不论是在英国本土或外国发生)、欺诈或恐吓的行为,就会不受这6年时效的约束。在1968年的《Theft Act》之Section 15(1)与Section 21,并在1980年的立法中Section 4(1)有所针对并改变一般非法侵占是有6年的时效。所以在理论上,6年时效并不适用在小偷或者骗子去非法侵占原告的财产/货物。另有关系的是2002年的《Proceed of Crime Act》之Section 288去在1980年立法增加了Section 27A,这会导致的后果是如果原来真正货方去向法院申请归还多年后找到的财产/货物,因为是从他身上偷取,而法院也作出了这一个宣告,就可以视为是原来真正货方对该财产/货物的主权并没有因Section 3(2)的6年时效后而消失。以上只是非常粗略的介绍有关时效的法律,而它的有关是因为不少财产/货物(例如是名画、古董文物等)被非法侵占,特别是偷取后,会在一段较长的时间后才找到。 3.4 在航运与外贸经常见到的非法侵占情况 TIGA所针对,在航运与外贸会经常见到的情况可以去列举如下: (一)“错误交货”(Misdelivery):这种违反TIGA最常见的情况就是无单交货(正如先例Trafigura Beheer BV and another v. Mediterranean Shipping Company SA (2007) EWHC 944 (Comm)),但也可以包括其他的情况。例如经常会有船东或者承运人声称去留置货物,因为还欠下运费或滞期费。如果船东或者承运人提出这一个要求是不正确(例如提单已经注明是运费已预付或是对滞期费的要求是狮子大开口,等),都会带来货方以TIGA去采取诉讼行动(并会去加上侵权与托管的诉因,因为都有关系)。例如是根据TIGA要求法院对船东或承运人下命令将货物归还。 (二)“出售或处理”(Sale or disposal):这是针对一种情况就是托管人在没有授权下把货物出售或是处理掉:Howard E. Perry v. British Railways Board (1980) 1 WLR 1375。针对海上货物运输是会有例外情况,例如是承运人/托管人可以去把危险货物在航次中途卸下或销毁,这是根据《海牙规则》或《海牙-维斯比规则》Article 4(6)。承运人/托管人也可以在一些属于共同海损的情况下把货物抛落大海。另是在货物估计是不能安全运往卸港,例如是易腐货物,承运人/托管人可以作为紧急代理人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去在中途避难港把货物合法出售。另一种情况可让承运人/托管人去在没有授权下把货物出售是委托人拒绝取货,例如货物有一点点损坏,委托人作出过激的反应,这在TIGA Section 13也有针对。 (三)“盗窃与侵占”(Theft and misappropriation):这些是包括承运人/托管人将货物盗走或是非法处置,在海上货物运输会有很多种不同的形式出现。这可以是小偷小摸,例如是船员把贵重的货物偷走,这在使用集装箱运输之前是经常有发生。或是船东自己偷取货物,例如在燃油价格上涨,所以经常听说油轮船东在装运燃油或者原油的时候,把船舱的货物转移去燃油柜:The “Captain Gregos” (1990) 1 Lloyd’s Rep. 310。船东还可以是汪洋大盗或世纪诈骗犯,例如是把价值高达5,600万美元的20万吨原油去中途偷走并非法转卖给南非政府的The “Salem”(1983) 1 Lloyd’s Rep. 342,而这一个案例也已经在本章1.1段详细介绍。 (四)“错误扣留”(Wrongful retention):这些是包括承运人/托管人到了卸港的时候拒绝交出货物,通常的理由就是留置货物,因为欠下运费或者滞期费等。但如果并没有欠下或是船东乱敲竹杠,这就会是一种错误的扣留货物。例如经常会发生倒闭或是欺诈的期租承租人去签发了“运费已预付”(Freight-prepaid)的提单,但没有把收到的运费去按时支付租金给船东,导致了船东在卸港甚至还没有抵达卸港就去“留置”货物,要求支付运费。这显然就是一种典型的错误扣留货物,在英国法下是受到TIGA的管制。这种案件很多,包括像The “Mandarin Star ” (1969) 1 Lloyd’s Rep. 293;The “Alev” (1989) 1 Lloyd’s Rep. 138与Cho Yang Shipping v. Coral (UK) (1997) 2 Lloyd’s Rep. 641等先例。 (五)“受托人违反责任”(Breach of duty as bailee):这是针对托管人违反他的责任,这些责任包括是去合理谨慎照顾托管的货物以及在要求下或是在托管协议下交还给委托人。此外,托管人也不能在没有授权下去处理受托管的货物,例如把货物转交给分托管人(转运)。错误干预货物只针对托管人违反合约所造成的货物“损失或者毁灭”(loss or destruction),而不针对一般的货损。 根据这个错误干预货物的诉因去索赔,相比侵权或者违反谨慎照顾货物的托管责任,表面看来是“重复”(overlap)。但是有一点分别,就是会有情况需要去向第三人提出索赔,但他既不是一个托管人,或者是一个分托管人,而他也不存在有任何的疏忽。这一来,就只能以TIGA去向该第三人起诉了。这可以去节录Aikens大法官著的《Bills of Lading》2006年版之9.84段,如下: “An advantage of a claim framed in wrongful interference with goods is that, unlike claims in bailment or negligence, it may in some circumstances be made against a party who is not a bailee and who had not acted negligently (or fraudulently). However, the most frequent situations in which wrongful interference with goods is relevant (for present purpose) are when the carrier either delivers goods to the wrong party, or steals it himself.” 3.5 nemo dat 的说法 也是这个起点,有了著名的说法(拉丁文)是nemo dat quod non habet或简称nemo dat。就是,一个人(卖方)不能去转让给其他人(买方)一个比他自己拥有的货物主权更优越的货物主权(a person cannot give a better title than what he/she had)。这说法也是立了法,即是在本章1.1小段节录的1979年《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12(1)。换言之,卖方如果对有关出售的财产/货物没有主权,就不可能去把该批货物的主权转让给第三人的买方。卖方如果对出售的财产/货物的主权是有缺陷的,也不可能去把该批货物出售给了买方后,有缺陷主权就自动变为没缺陷。 3.6 nemo dat法律起点与鼓励商业活动的货物买卖有正面矛盾 英国法律的另一大精神是尽量保护商业活动,这包括保护无辜买方可以合理预期他能够在买卖合约中的利益,也就是买到他所同意购买的货物,并能享受不被干预的使用或占有。这一来,这一个大精神与nemo dat的另一个大精神可会有正面矛盾了。如果卖方对货物没有“绝对”(absolute)与“不可剥夺”(indefeasible)的主权,例如货物有抵押,或是从真正货方侵占过来,或是越权,甚至是盗窃而来,都会导致无辜的买方利益严重受损。例如,买方会被真正货方要求物归原主,否则会以TIGA的救济办法向无辜买方强制执行。 对个别的案件来看,会有是买方应在买卖的时候有合理怀疑,例如价钱便宜至不可置信,导致买进赃物,可以说在这种情况下买方受损不应去可怜。但大部份不会是这情况,况且光是价钱便宜(但不达至怀疑程度)怎能去责怪买方,这根本是人性。对这种情况可以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是一辆名车停在马路上被盗窃,并被小偷开了去另外一个城市,去转售给另一个无辜买方。原来的车主报了警,并在不久后找到了这辆名车。但问题是该名车应该是归还给原来的车主或是应该让无辜买方保留?理论上可以找出其他办法,只是实际不可行。例如是说名车应该根据nemo dat的大原则下去归还原来的车主,而无辜买方可以根据有关的买卖合约向小偷索赔损失,因为小偷作为卖方,违反了1979年《货物销售法》Section 12的默示条件,没有把车子的主权转让给买方。但实际上,无辜买方是不可能再去找到一个小偷的卖方并成功索赔,把损失要回来。如果把个别案件的事实去一并考虑,更加是说不清楚怎么样处理才是公道。例如,原来车主把该名车随意在马路停泊,又没有好好加锁,导致小偷很容易得手。又例如,无辜买方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怀疑,而购买该名车的价格实际上不比当时的市场低。 这矛盾由Denning大法官在Bishopsgate Motor Finance v. Transport Brakes (1949) 1 KB 322先例指出说: “In the development of our law, two principles have striven for mastery. The first is for the protection of property: no one can give a better title than he himself possesses. The second is the protection of commercial transactions: the person who takes in good faith and for value without notice should get a good title. The first principle has held sway for a long time, but it has been modified by the common law itself and by statute so as to meet the needs of our own times.”(在英国法律的发展,有两个大原则是一直想去主导。第一个是保护财产/货物的主权,没有其他人可以有一个比原来的真正主人/真正货方更优越的主权。第二是去保护商业上的交易,包括无辜的善意买方给了货款就应该得到他所买的财产/货物。只要买方是无辜,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他应该对所买的财产/货物有一个好的或清洁的主权。但在英国法律已经是有一段长时间第一个大原则是超越了第二个大原则,但在普通法与立法也有去作出了一些所谓的nemo dat的例外情况。) 总结说,在更加重视nemo dat大原则的地位下,也为了在这个严重矛盾去与第二条大原则取得一些平衡。英国法律发展了几种做法去保障无辜的善意买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买入没有主权或清洁主权的财产/货物。可以说是希望能够鼓励商业活动,不致把买方吓怕,不敢随便购买财产/货物。这会在接下去之3.10段介绍。 3.7 保障无辜买方做法之一:已过时的market overt 在1979年《货物销售法》Section 22(1),曾经是说: “Where goods are sold in market overt, according to the usage of the market, the buyer acquires a good title to the goods, provided that he buys them in good faith and without notice of any defect or want of title on the part of the seller.” 这条文已在1994年的《Sale of Goods (Amendment) Act 》(在1995年1月3日生效)被取消掉。 确实,这“market overt”的规定早已过时。这只要去看“market overt”的定义:这市场的买卖只包括在伦敦的商场而不是在英国其他城市:Clayton v. Le Roy (1911) 2 KB 1031;买卖必须在大白天进行,好像罔顾了电灯的发明:Reid v. Metropolitan Police Commissioner (1973) 1 QB 551。 这规定原意是想保障无辜买方可去“market overt”的市场安心买进货物,但这也同时削弱了nemo dat的立场。而且,它变了是一种/一处可去安全顺利出售赃物的做法与地点。加上已过时与不现实,所以取消掉也没有任何可惜。但这一来,英国法律更是倾向于nemo dat的立场/起点,对无辜买方显然不利。 3.8 保障无辜买方做法之二:登记真正财产/货物方的主权 这做法最广泛为人所知是土地物业的买卖,它的主权都必须登记,以供无辜买方公开查阅,以免买进业权不清楚或有争议的土地物业。 因为土地会是历史长远,不会“折旧”(depreciate)或摧毁,不像其他的货物都有短得多的“生命”(life span)。所以,会有过往契据文件失去或不全,造成业权来历不明或有地方混乱。查阅业权会是/曾是复杂的工作,导致买卖房子一直是由有资格的律师去进行这一方面的工作。 其他要去登记主权并可供查阅的财产/货物是船舶与飞机。在电子提单的构思下,是要求提单持有人(真正货方)登记。而货物在船上运输期间每次以单证转卖也要登记,这就可以在任何时间都很容易查阅到有关货物的主权属于谁,以避免或减少无单交货与假提单的当前困境。 但这做法去要求其他千千万万的不同货物买卖是完全不实际。这变得绝大多数的买卖,无辜买方只能去盲目依赖卖方对货物主权的转让。而如果卖方做不到,会是违约,违反了1979年《货物销售法》Section 12(1)的默示条件条文,要赔偿买方损失。但问题是,卖方如果是身无分文或不知所踪的小偷或光棍,无辜买方的损失也就根本无法追究了。 3.9 保障无辜买方做法之三:尽量减少承认负担或留置权 为了不影响无辜买方,英国法律尽量减少承认对货物的“负担”(incumbrances): Portline Ltd. v. Ben Line Steamers Ltd (1958) 2 QB 146。同样原则也适用在对货物的“留置权”(lien),在中国也会被称为是“优先权”。 这一点又可以笔者最熟悉的航运为例,即船舶(也是财产/货物一种)的“海事留置权”(maritime lien)。在The “Rippon City” (1897) P. 226先例,Gorrel Barnes大法官说: “…a maritime lien travels with the vessel into whosoever’s possession. It comes so that an innocent purchaser(无辜买方)of a ship may find his property subject to claims which exist prior to the date of his purchase, unless the claim is lost by laches or the claim is one which is barred by the statute of limitation(法定时效)… and although it may be hard on an innocent purchaser, if it did not exist, a person who was owner at the time a lien attached could defeat the lien by transfer if he pleased.” 换言之,海事留置权的存在会严重损害无辜买方是充分认识到的。只是在权衡轻重后,特别在远古时代(当时国际上无法通讯),一定程度上为了要保障本土/岸上受害方的权益而去对付来去无踪,不知背后在干什么(如私下出售)的外国船东与船舶。 但原则上仍是尽量去减少承认,正如Diplock勋爵曾说: “The attitude of UK towards maritime liens is on the whole one of dislike of them. We have a very small number of maritime liens existing in our national law.” 但航运是国际性,不光是受英国法律的影响。例如是美国,虽然对本土的财产/货物,原则是与英国一样。但一涉及船舶,多数是外轮,因为美国商船不多,美国就不客气了。为保障美国本土的利益,美国立法承认大量的海事留置权,大大超出了英国法律,反正受损的是外国船东(即使他是一个无辜买方)。 这一方面的问题,在笔者的《期租合约》一书610页至611页有说明如下: “41.2.1.1 可能给船舶带来债务的情况 NYPE 46第18条文的最后一句, 是禁止承租人不许对船舶带来债务与海事优先权(maritime lien)。在今天转租频繁,这会是分承租人或分分承租人带来的债务而影响船舶, 但在船东与承租人之间的租约而言,仍是承租人要对船东负责的。 现实中, 会有哪方面承租人或分承租人会给船东带来债务呢? 肯定最频密的最危险的债务, 应是承租人的物料供应及有关营运服务所欠下的债务。对船舶物料的供应不少是来自船东自己,例如像润滑油、 船舶零件与物料、船员生活上的供应,等,它们都与承租人无关。对来自承租人物料的供应应是不多, 想得到的主要是燃油, 垫货板,等。 但这“债务”对船东已会是够惨了, 因为光是燃油这一项就会是数量大, 价值高。而且,燃油供应商做法上非常习惯放帐给承租人,例如是供应后2/3个月才要求支付,不管该承租人是否只是一个光棍的营运人 (operator)。 除了物料之外, 有关营运对船东提供服务, 即美国所谓的 “必需品”(necessaries) 更会是多元化了。它会包括领港费用 , 码头费用 , 小工费用 , 特别代理费用 , 熏舱费用 等等。必需品也当然包括燃油及润滑油 。 其中一些费用会是很可观, 如小工作业。在期租下, 这些都应是承租人要去承担的。有一些费用,承租人也往往要去先支付, 否则营运不了, 例如港口使费。所以这种债务留下来要船东承担机会不高。但有少数的几种会极其危险, 因为它们的做法往往不会要承租人先付清费用才去提供, 这就变了是个债务。最典型的是燃油供应, 大部分石油公司或燃油供应商为了抢生意, 常会给承租人 (甚至来历不明的承租人) 好几个月的还款期。这一来, 直至油款还清, 它就是一笔债务, 而债务人应明确是要供应燃油的承租人而非是船东。 41.2.1.2 美国法律对于海事优先权的规定 欠下燃油费用理所当然的“债务人” (debtor) 是承租人, 毕竟是他安排供应并且是他与燃油供应商签署供油,为何船东又会要去承担后果呢? 的确, 这是英国法律的立场 , 除非船东/船长作了供应合同的一方所以也成为了共同债务人, 有个人的责任, 但这种情况现实中不会发生。 只可惜, 另一个主要国家, 美国, 它的法律 (也代表它的立场) 很不一样。它把这种债务当作为海事优先权 (maritime lien)。作为优先权, 即表示债权人 (creditor) 可以咬着这艘船舶不放, 不管谁是债务人, 不管船东本人有没有责任, 也不管这船舶已变卖了多少次, 而届时的船东是完全无辜, 对此债务完全无知。 明显的是, 美国法律想去保障本土的供应商、 石油公司、 小工、 代理人等等。至于要牺牲船东的利益, 这是管不了的, 反正美国并不是一个船东的国家。 但美国是一个任何船东都没法去漠视的国家, 加上有其他国家的法律会去尊重美国法律 , 只要供应是在美国发生, 所以船东非得要去重视不可。 注意的是, 今天转租频繁, 所以这种债务也可以是分承租人或是分分承租人留下来给船东承担的, 这会是连原承租人也不知情。当然, 在本条文下, 承租人仍要对船东负责这债务的影响, 包括付出的钱去还债, 扣船时的延误 (可能发生在还船后, 所以也不存在承租人能否停租的争论), 律师费等等。至于承租人赔了给船东后去根据分租约向分承租人要求补偿, 这是不关船东的事。反正在一连串的租约下,出了这种事情,谁的口袋深 (deep pocket),谁就逃不掉。反正一层层的诉讼会是要去到一个光棍的分承租人或分分承租人才会停止。 美国法律把这种债务作为优先权是根据1910年《美国联邦海事法》 (《The Federal Maritime Lien Act, 46 U.S.C.》), Section 971的有关文字如下:- “Any person furnishing repairs, supplies, towage, use of dry-dock or marine railway, or other necessaries, to any vessel, whether foreign or domestic, upon the order of the owner of such vessel, or of a person authorized by the owner, shall have a maritime lien on the vessel, which may be enforced by suit in rem, and it shall not be necessary to allege or prove that credit was given to the vessel.” 3.10 保障无辜买方做法之四:nemo dat说法的例外情况 英国法律也发展出几个“例外情况”(exceptions),令真正货方对财产/货物的主权减弱或被剥夺,导致无辜买方对该同样财产/货物的主权可去超越或优先。这种情况以下小段探讨: 3.10.1 nemo dat例外情况之一:禁止翻供(estoppel) 这衡平法下的原则/理论,已在杨良宜先生的《国际商务游戏规则----英国合约法》一书的第十一章节有详尽谈及,不在此重复。 这原则/理论的精神也有在1979年《货物销售法》Section 21(1)有所反映说: “…unless the owner of the goods is by his conduct precluded from denying the seller’s authority to sell.”(除非真正货方以他的行为导致他不能去否定卖方没有权去出售有关货物。) 这一种禁止翻供导致nemo dat大原则不适用。早在Lickbarrow v Mason (1787) 2 T.R. 63案中,Ashhurst 大法官有提到过: ` “…wherever one of two innocent persons must suffer by the acts of a third, he who has enabled such third person to occasion the loss must sustain it.”(如果有两位无辜方因为第三人,例如是小偷的行为而造成损失,损失就无可避免由两位无辜方其中的一位要去承担,而应该承担的那位是由于他的行为容许了第三人有机会去造成该损失。) 但这一个说法显然是太广泛,否则一批珠宝的真正主人委托一个信差从一个办公地点送去另一个办公地点,但中途信差去把该批珠宝侵占与出售给了一位无辜买方,就已经可以导致真正主人失去了这批珠宝的主权,因为是他的行为容许该信差有机会造成该损失。所以在后来的案例中只去在两种情况下适用。第一种是真正货方对无辜买方作出了口头或行为上的表述,导致无辜买方误以为卖方对有关货物拥有主权。第二种是真正货方的疏忽导致了卖方有一个表面上对货物的主权。在这两种情况下,就会导致了本来不应该有主权转让的货物,但无辜买方可以获得主权。这一方面可去节录《Benjamin’s Sale of Goods》(8th edn,2010年)之7-008段部分内容如下: “The true owner of goods can be estopped from denying the apparent ownership of the seller, so that the buyer acquires a good title to the goods by estoppel. Such an estoppel may arise either: (i) by reason of a representation made by the true owner that the seller is the owner of the goods; or (ii) by negligence on the part of the true owner which enables the seller to create an appearance of ownership. For reasons of commercial convenience, however, the effect of its application is to transfer to the buyer a real title and not a metaphorical title by estoppel.” 作为对nemo dat的例外情况,实例也不多。只要想想,要构成禁止翻供,原来及真正货方应该是曾向无辜买方作出口头、文书或行动,令无辜买方被误导而去依赖这个表示,买入了这票主权不清洁或不存在有主权的财产/货物。而且这口头、文书或行动表示应是“清楚与无误”(clear and unequivocal),明显造成对一方(无辜买方)不公平,需要衡平法去插手干预。 这一来,现实中真正货方根本不大可能在事前会接触到无辜买方,例如他们之间隔一个小偷或货物侵占者,怎会有过禁止翻供行动呢?同样的道理也适用在较早介绍的信差运送珠宝的例子中。 光是把货物或是货权凭证(如正本提单)交给一个骗子,这行动本身也不足够构成禁止翻供。在著名的Mercantile Bank of India v. Central Bank of India (1938) AC 287先例,一个骗子把货物凭证给第一家银行“质押”(pledge)。该银行又把货物凭证交回以便骗子去取货。但他却去把这份凭证向第二家银行质押,多骗取一点货款。判是这不足构成第一家银行面对第二家银行有禁止翻供行动。 一般而言,真正货方去与他的财产/货物分开并交出给第三人,是不足够构成对主权的一个表述。真正货方必须做多一点不对劲的事情才会造成禁止翻供而失去货物的主权。否则,真正货方把货物存放在仓库或交上船舶运输,仓库看管人或是船长去把该批货物出售给无辜买方也会造成禁止翻供,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至于真正货方做多一点不对劲的事情会是他自己或者通过他的代理人去向无辜买方作出一个表述,他授权或同意有关财产/货物的出售。如果只是没有货物主权的卖方向无辜买方作出的表述,则显然是不会约束真正货方: Farquharson Bros & Co v King & Co (1902) A.C. 325; Weiner v Gill (1905) 2 K.B. 172. 反正是要无辜买方能够证明他被真正卖方的表述误导了,而且被依赖了,否则是不会去购买这批没有主权或不清洁主权的货物。 这方面可去介绍Eastern Distributors Ltd v Goldring (1957) 2 Q.B. 600 先例。案情涉及了一个车主想去以他的客货车作为融资的工具,该车主与一个车行同意让车行代表他向原告的金融公司说明车主同意从车行以“租购”(hire-purchase)的方式去接收该客货车,并为此签了一些有关的空白文件,包括租购合约与交车证明。这些做法允许该车行有了机会与有关的证明文件去向金融公司声称车行才是对该客货车有主权,并有权去出售给原告的金融公司。在上诉庭,判车主是对这一个不正确的陈述同意而且是知情,所以试图去否定车行的表面授权不被上诉庭接受,认为车主的行为(签出这些错误的文件)已经是构成禁止翻供。换言之,原告的金融公司对该客货车有了一个更优越的主权,这也是1979年《货物销售法》Section 21(1)最后的一句话的:“除非真正货方以他的行为导致他不能去否定卖方没有权去出售有关货物”。 另一个经常会见到的真正货方去做不对劲的事情或表述是涉及无单放货的一种名为“电放”的做法,就是发货人(往往也是卖方)去向船长做出明示要求在卸港无单放货给买方,但在当时买方还没有支付货款,正本提单还在发货人的手里,表示发货人还是真正货方,货权还没有转移。这种做法很莫名其妙,如果卖方是这么信任买方信誉,放了货给他还是不影响将来货款的支付,就不必要花钱以昂贵的信用证作为支付办法。如果卖方因为有了信用证下的银行保证支付而感觉放货也没有问题,就应该考虑到信用证下的支付并非是百分百的保证。这方面在本书第五章3.3段也有提到。如果是因为CIF/CFR卖方担心在卸港产生过多的滞期费,因为等待正本提单,这也是过虑(买卖合约与租约订的好是经常可以把这方面的风险转移给买方或否定船东的索赔机会)或至少是轻重掌握的不好。反正不多去探讨,只说如果船长依照电放的要求去无单放货,但事后卖方收不到买方的货款而去向船东提出侵占货物/无单放货所造成的损失索赔,船东就应该可去以禁止翻供作为抗辩。如果卖方去向无单放货后买方转售有关货物的分买方要求归还这批货物的部分或全部,也会面临无辜分买方的同样抗辩,也就是1979年《货物销售法》Section 21(1)最后的一句话的:“除非真正货方以他的行为(电放通知船长无单放货)导致他不能去否定卖方没有权去出售有关货物”。 再去把无单放货的事件做出一些改变,就是更常见的在卸港,买方向船东作出了保函以交换无单放货的情况。这与上段所讲的不一样之处就是上段涉及了真正货方明确做了一些行为,也就是主动告知船长无单放货,但在本段真正货方并没有去参与保函交换无单放货。但有不少这种安排,当时的发货人/卖方是知情,只是他不去参与也不去说话。这一来,也是涉及了相当有趣的考虑。通常在禁止翻供,是需要被禁止一方明确讲了一些话或做出了一些行为。如果不讲话,这只能是中性,因为他如果开口讲话会怎么样说不会有人知道。但沉默还是在很少的情况下会构成弃权,这可以去节录Bingham大法官在The “Lutetian” (1982) 2 Lloyd’s Rep 140 先例中所说如下: “More recently, Lord Wilberforce in Moorgate Mercantile Co. Ltd v Twitchings, (1977) A.C. 890, at p.903, provided persuasive authority for the proposition that the duty necessary to found an estoppel by silence or acquiescence arises where a reasonable man would expect the person against whom the estoppel is raised, acting honestly and responsibly to bring the true facts to the attention of the other party known by him to be under a mistake as to their respective rights and obligations.” 这表示在真正货方对他的货物在卸港以保函交换无单放货被提走完全知情与默许,也会在将来去主张他有更优越的货物主权的时候会面对禁止翻供争辩的可能性。 一般是,即使真正货方有疏忽行为,这也不构成禁止翻供。例如,不小心导致财物被偷,再转售给无辜买方。如果接受真正货方的不小心的事实可去构成禁止翻供,这会导致打开“大水闸”(flood gates)的危险而带来大量诉讼。加上每次都要回头去追究真正货方曾经有否疏忽并不容易调查取证(特别是对这一方面一无所知的无辜买方),也不科学,也劳民伤财。例如,一位无辜买方购买了一辆名车,但实际上在3年前已经被偷,并在事后多次转售。无辜买方面对真正车主要求归还,是根本没有办法去对3年前的盗窃如何发生与是否涉及了真正车主的疏忽去调查取证。但在加拿大曾有过不同看法的判例:Canaplan Leasing v. Dominion of Canada General Insurance (1990) 69 DLR (4th) 531。至于在大原则,由于禁止翻供是衡平法的救济,的确是有要求申请人或原告必须自己是清白的,所以真正货方不小心导致财物被盗的说法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 3.10.2 nemo dat例外情况之二:“可令无效的主权” (voidable title) 去进一步解释这分别的关键所在,可先去节录1979年《货物销售法》相关的Section 23如下: “When the seller of goods has a voidable title to them, but his title has not been avoided at the time of the sale, the buyer acquires a good title to the goods, provided he buys them in good faith and without notice of the seller’s defect of title.” 这里可以先去解释一下“无效”(void)与“可令无效”(voidable)的分别。一个合约因非法或共同错误/一方错误(这种错误非常局限,只适用在双方“驴唇不对马嘴”,不严格是有“一致想法”[meeting of mind])等情况而会从一开始就是无效,即“自始无效”(void ab initio),也就是这个合约从来没有存在过。但在另外的许多情况下,只是给了无辜方一个可去令合约无效的选择。这包括在误述、不披露、胁迫、不正当影响,等等。举例说,卖方向买方作出误述而导致了买卖合约的产生,买方可以据此去终断合约。但在买方发觉误述的时候,有关货物价格暴升,就决定不选择令合约无效,而只去向卖方提出索赔(特别有关的误述涉及了欺诈性或疏忽性)。 这无效与可令无效也会出现在货物主权。首先,一个无效的主权就是卖方对从真正货方盗窃来的货物,他从来是没有主权,也转让不了给无辜的善意买方一个主权。但一个可令无效的主权:譬如B通过去向A作出欺诈性的误导与不正当影响,使A(真正货方)把货物给了B(骗子),如此,A在发觉后有权去选择令合约无效。但在期间B已经很快地把有关货物转售给了C(无辜的善意买方)。这一来可以说B没有一个绝对的主权,但他有的是一个“可令无效的主权”(voidable title),而C也在A没有选择去终断合约前买了有关的货物就可以取得了一个“不可剥夺”(indefeasible)的主权。在《Benjamin’s Sale of Goods》(8th edn,2010年)之7-024段依据White Bros v Davison (1911) 1 KB 463与Eisinger v General Accident Fire and Life Assurance Corp Ltd (1955) 1 WLR 869先例对“violable title”定义如下:“... is a good title until a person entitled to avoid elects to avoid it, and does avoid it, in which case that which was a title, though a voidable title, becomes an avoidable title.” 对此可进一步解释:例如真正货方被骗子(买方)“误述”( misrepresent),如以空头支票付款,真正货方可以根据买方的误述导致买卖合约的产生而去终断这合约,而原来出售之货物也就物归原主了。但一天尚没有终断前,真正货方与骗子买方实是有一个有效合约,这与盗窃不同,后者的双方之间根本没有过合约的存在。换言之,骗子对买卖合约针对甚至已经交付的财产/货物是有主权,只不过这主权会被真正货方(卖方)可令无效,这就是所谓的“voidable title”。 而只要骗子买方有“voidable title”,而且真正货方仍未曾终断合约,是可去把财产/货物根据1979年《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23转让给无辜的“分买方”( sub-buyer)。而且,分买方在主权会超越与优先于原来真正货方。 在这种情况下,显然为了避免导致自己的主权被剥夺,真正货方应去尽早终断买卖合约,或者可去早一步比骗子买方将货物的“voidable title”转让/转售给了无辜分买方。例如真正货方被骗子以空头支票去骗了一批珠宝或一辆名车,真正货方一知道真相后就应该马上采取行动以误述/欺诈终断与骗子的买卖合约。这方面会遇到的困难可去节录《Benjamin’s Sale of Goods》(8th edn,2010年)7-024至026段如下: “The true owner may therefore defeat the operation of s.23 by avoiding the seller’s title before the seller resells the goods to the buyer. It is not necessary that there should be a judgment of a court to effect such avoidance. The true owner may achieve this result by rescinding the contract between himself and the seller. As a general rule, he must communicate to the seller his intention to rescind, and the seller’s title will not be avoided until this has been done. An uncommunicated intention, for example, by speaking to a third party or making a private note, will be ineffective. This rule,, however, is not an absolute one. It would seem that the true owner may rescind the contract merely by retaking possession of the goods; and a further exception or qualification was recognized by the Court of Appeal in Car and Universal Finance Co Ltd v Caldwell (1965) 1 QB 525. In that case, the defendant was fraudulently induced to sell a motor car to N in return for a cheque. When the cheque was dishonoured, the defendant immediately informed the police and the Automobile Association of the fraud, but neither he nor they were able to communicate with N. Subsequently N sold the car, which came into the hands of the claimants, who bought it in good faith and without notice of any defect of title. At first instance, Lord Denning M.R decided that the defendant had effectively rescinded the contract between himself and N, so that the claimant acquired no title to the car. ‘I hold’, he said: ‘... that where a seller of goods has a right to avoid a contract for fraud, he sufficiently exercised his election if he at once, on discovering the fraud, takes all possible steps to regain the goods even though he cannot find the rogue or communicate with him.’ This decision was upheld by Court of Appeal, but on the narrower ground that, in this case, N intended quite deliberately to disappear and render it impossible for the defendant to communicate with him or to recover the car. The court left open the question whether or not the general principle would apply in a case where one party to a contract makes innocent misrepresentation which entitles the other to elect to rescind and than innocently so acts that the other cannot find him to communicate his election to him. This decision has been criticized and its effect appears to have been considerably curtailed by the subsequent decision of the Court of Appeal in Newtons of Wembly Ltd v Williams (1965) 1 QB 560. from this latter case it would seem that, if a rogue obtains possession of goods from the true owner under a contract of sale induced by his fraud, he can pass a good title to an innocent buyer under s.25(1) of Sale of Goods Act 1979 notwithstanding the fact that the true owner has avoided the rogue’s voidable title before the innocent buyer purchased the goods. Although, in this case, the contract between the true owner and the rogue appears to have been an agreement to sell, and not a sale of, the goods, the wording of s.25(1) extends to cases where the rogue has ‘bought’ the goods as well as to cases where he has ‘agreed to buy’ them. Provided, therefore, that the other requirements of that subsection are fulfilled, it is submitted that rescission of the contract of sale by the true owner will not prevent an innocent buyer from acquiring a good title under s.25(1) even if he cannot do so under s.23. In any event, in order to avoid the seller’s voidable title, the true owner must be in a position to rescind the contract made between himself and the seller, that is to say, the remedy of rescission must not for any reason have become barred. In particular, the true owner must have elected to affirm the contract and so lost his right to rescind.” 在以上可见,真正货方与无辜买方的卖方之间的合约到底是无效或只是可令无效有很大的分别,往往会决定有关货物的主权是属于谁。所以,有一些著名先例如Cundy v Lindsay (1878) 3 App Cas 459; Ingram v. Little (1961) 1 QB 31与Lewis v. Averay (1972) 1 QB 198,案情涉及了真正货方受骗后全力争辩说他与骗子的买卖合约是“无效”,不光是“可令无效”,以求把被骗财产/货物从无辜分买方手中取回。而依赖的无效往往就是指真正货方自己有错误,这错误就是骗子的身份,所以在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情况下,双方没有一致想法而令买卖合约无效。比方说,一个骗子冒充一家著名的公司骗了真正货方一票货物,真正货方就会有机会说合约的想法是与该著名公司做生意,从来没有想到过与该骗子去做生意。 在Cundy v Lindsay先例,涉及了一个骗子名为Blenkam冒充另一家著名的公司Blenkiron & Co,去向真正货方要了一批货物。真正货方对Blenkiron & Co,久闻大名,不以为意下去给了这骗子一批货物,一心是想去交货给Blenkiron & Co并大可以放心。骗子取得货物之后转卖给无辜买方,骗子自然是从未去付款给真正货方。真正货方在知道真相后向无辜买方要回货物,而关键的争论是真正货方与骗子的合约是否是无效的。如果是,则货物的主权从没有转移,自然骗子也不能去把货物主权再转移给无辜买方。显然,如果真正货方只是主张被骗子欺诈或误述,这是保护不了他的主权,因为只会是可令无效而不是无效。该先例是判合约无效,因为真正货方是把身份搞错了,从来没有与骗子做生意的一致想法, 另在Ingram v. Little先例,案情涉及原告被一骗子游说卖她的车子给他,原告不肯答应除非是先付现金。在骗子再三游说下,并自称是一位Hutchinson先生,住在何处(换言之是有名有姓要将来追究是可以找得到的人),原告在查了电话簿对此确认后,同意把车子卖给这骗子,并接受了一张支票。后果是可以想象,而骗子又是转手把车子转卖给无辜的买方。在这场官司看看真正车主和无辜买方(他们不幸都碰上骗子)谁该倒霉,法院判真正车主花了很大心机去确认骗子身份才肯同意卖出车子,但其实是搞错了,骗子根本不是Hutchinson先生,所以这错误是在订约双方的“身份”,合约应是无效。 但在Lewis v. Averay先例,结果又倒转过来。又是一骗子去买车子,在付款时给一张支票,真正车主坚持先要把这张私人支票兑现后才容许骗子把车子开走。骗子继续游说下,并自称是一电影明星,又提供了一些文件去证明他就是该明星,真正车主让骗子把车子开走。在这一先例,上诉庭判真正车主的错误只是搞错了订约对方的“优劣气质”(attributes),即“不可信任”(non-credit-worth),这涉及他的判断,而不是搞错合约对方的“身份”。本案与Ingram先例的不同处应是在Ingram,原告要确认对方身份(但搞错了)才肯去订约。但在Lewis先例,原告订了约而出问题的只是之后的付款方式。 这种问题不好解决,毕竟争夺有关货物主权的都是无辜方,也是法律在大原则下希望保护的对象。难怪Delvin大法官在Ingram v. Little先例曾经建议无辜的当事人一人一半去分摊这一个损失,虽然去实行起来会是麻烦重重。幸亏,这种问题在国际货物/商品买卖比较少出现,所以不去进一步详论。 3.10.3 nemo dat例外情况之三:商业代理人(mercantile agent) 商业代理人的定义是在依然有效的《Factors Act, 1889》的Section l(1): “The expression ‘mercantile agent’ shall mean a mercantile agent having in the customary course of his business as such agent authority either to sell goods or to consign goods for the purpose of sale, or to buy goods, or to raise money on the security of goods.” 在这明确定义下,像承运人,“仓库管理人”(warehousemen)或其他形式的托管人都不属于商业代理人。在普通法,真正货方是完全有权去授权他的代理人或受雇人去把他的财产/货物出售并转让货物主权给买方。对买方而言,只要真正货方的代理人或受雇人是有真正授权或默示授权可以去这样做,也是不必担心买入的货物没有主权。但光是真正货方让他的代理人或受雇人去占有财产/货物或物权凭证文件,这本身并不足够代表代理人或受雇人可以去把有关货物出售并转让货物主权给其他人。这本身也不足够代表代理人或受雇人可去把有关货物作出“质押”(pledge):Fuentes v Montis (1868)L.R.4 C.P. 93。这完全可以理解也配合现实做法,毕竟要去把货物交出给代理人或受雇人保管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例如一批货物的运输可以说在整个运输过程中都会有不同的代理人或受雇人去占有与保管,真正货方恐怕碰都没有碰。所以对一般人而言,也会有常识不会去向这些人士购买该批货物。例如一个商人不会去向仓库管理人做出要约把存放在仓库的2万吨化肥出售给他。真的去这样做,也会向仓库管理人问清楚来龙去脉并要他提供一份真正货方的授权书。 但在商业社会有其他类型的代理人看来就有更加清楚的默示授权可以去把有关货物出售,并去转让给买方一个优越的主权。例如,该代理人是某种名牌货物的总代理。为了更好保护无辜货方,在19世纪的英国就对这方面立了法,也就是1823年, 1825年, 1842年, 1877年以及最后一版的1889年《Factors Act》。立法的作用部分就是为了保障无辜方善意向商业代理人购买或质押或其他处置有关货物,就会约束真正货方。这是在1889年立法之Section 2(1),如下: “Where a mercantile agent is with the consent of the owner, in possession of the goods or of the documents of title to goods, any sale, pledge, or any other disposition of the goods, made by him when acting in the ordinary course of business of a mercantile agent, shall subject to the goods provision of this Act, be as valid as if he were expressly authorized by the owner of the goods to made the same; provided that the person taking under the disposition acts in good faith, and has not at the time of the disposition notice that the person making the disposition has not authority to make the same.” 一位车主把名车交给车行修理或加油,也不存在车行可去以“商业代理人”(mercantile agent)的身份把车子出售,进而剥夺了(相对无辜买方而言)车主的主权。正如Chapman大法官在Astley Industrial Trust v. Miller (1968) 2 All ER 36先例所讲: “Counsel for the defendant’s construction would, for example, lead to this result: if I take my car into the local garage to have a puncture repaired, or to be greased, or to have a general check-up before going on holiday, I would be at the risk of the garage not only purporting to sell it, but actually passing good title if, besides carrying out repairs and servicing for customers, they professed the business of buying and selling motor cars. This would seem a startling conclusion.”(被告大律师的争议会带来很奇怪的结果。如果我把我的车子在放假前交出给一家当地的车行进行简单修理与检查以及加润滑油,我就会冒很大风险,该车子会被车行出售,并且可将一个比我更优越的主权转让给第三人的买方。) 但如果真正货方把财产/货物交给了一位商业代理人,则如果该代理人越权或胡作非为出售该财产/货物,无辜买方仍可取得主权。这在1889年的《Factors Act》的Section 2(1)有说明如下: “Where a mercantile agent is, with the consent of the owner, in possession of goods or of the documents of title to goods, any sale, pledge, or other disposition of the goods, made by him when acting in the ordinary course of business of a mercantile agent, shall, subject to the provisions of this Act, be as valid as if he were expressly authorized by the owner of the goods to make the same; provided that the person taking under the disposition acts in good faith, and has not at the time of the disposition notice that the person making the disposition has no authority to make the same.” 看来,无辜买方向某种货物的总代理(比喻)购买就不会有主权的问题,不用担心在买卖后冒出一个自称真正货方说这总代理是nemo dat卖方。 在Lowther v. Harris (1927) 1 KB 393先例,一位“艺术品商人”(art dealer)以欺诈性误述从真正货方取得一幅名贵挂帷,并越权的出售给了无辜买方,判是无辜买方可获得一个“优越的主权”(good title)。 涉及信用证业务,会有一份文件名为“信托收据”(trust receipt),是在买方没钱向银行赎单,开证银行被迫交出这份单证(主要是货权凭证的一份正本提单)给买方让他去向船东提货,并把有关货物转售,之后再支付给银行。但如果买方不诚实,把这套付运单证去向第二家银行质押骗钱,开证银行会是失去货物主权,主权归了第二家银行,因买方被视作开证银行的“商业代理人”(mercantile agent):Lloyd’s Bank v. Bank of America (1938) 2 KB 147。 表面看来,这主要先例与本章3.10.1小段所提的Mercantile Bank of India v.Central Bank of India (1938) AC 287先例的判法有矛盾。但它们的案情有一个微妙与重大的分别,即该先例的第一家银行把货物凭证的正本提单交回给骗子只是为了去向船长“取货”(delivery of the goods),这不属1889年《Factors Act》的Section l(1)对商业代理人授权的定义。这定义是去“出售”货物,或去“为出售而托付”(consign for the purpose of sale),或去“买进”货物,或去贷款质押。光是为了去“取货”(delivery of the goods)不是商业代理人的关系,但该案例的事实又不足构成禁止翻供。 能够成立商业代理人这nemo dat的例外情况,有两点要注意: (i) 真正货方必须是自动自愿把货物或货物凭证交给商业代理人,而不是后者去向前者偷回来,抢回来或骗回来。换言之,这里只涉及好像越权等问题而已。正如Denning大法官在Pearson v. Rose & Young (1951) 1 KB 275先例所说: “To enable the Factors Act 1889 to operate, the consent must be to the possession of the goods by a mercantile agent as mercantile agent…that means that the owner must consent to the agent having them for a purpose which is in some way or other connected with his business as a mercantile agent.” (ii) 无辜买方不应有合理怀疑,例如商业代理人本行不是该货物商品的买卖,行踪有异等等:Oppenheimer v. Attenborough & Sons (1908) 1 KB 221。 3.10.4 nemo dat例外情况之四:卖方控制货物(seller in possession) 这可先去节录1979年《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24,如下: “Where a person, having sold goods, continues or is in possession of the goods, or of the documents of title to the goods, the delivery or transfer by that person, or by a mercantile agent acting for him, of the goods or documents of title under any sale, pledge or other disposition thereof, to any person receiving the same in good faith and without notice of the previous sale, has the same effect as if the person making the delivery or transfer were expressly authorised by the owner of the goods to make the same.” 这一条立法条文是按照1889年《Factors Act》之Section 8,源自Johnson v Credit Lyonnais Co (1877) 3 CPD 32先例所针对的情况:“with the object of mitigating the asperity of the common law towards an innocent party purchasing goods from a person who has all the trappings of ownership but in truth has no proper title to the goods.” 这实是针对一种买方支付了货款,也取得了货物的主权,但又不马上把货物取走并占有,导致卖方对该货物继续去占有,但实际的身份从真正货方变为是“受托人”(bailee)。但对第三人而言,是完全不会知道卖方对该货物的主权会已是转让给了买方。但如果卖方把这票仍在他手上的货物去再出售给第二位买方,然后倒闭,导致第一位与第二位买方争夺该货物的主权。根据这“seller in possession”的说法,是善意无辜的第二位买方(即不会知道该货物已经出售了,只是第一位买方不去取走而已)拥有更优越的主权。 一般卖方仍占有该货物是第一买方自愿的安排,如方便自己不马上取走,但会有情况是卖方通过欺骗等手法令买方让他继续占有该货物。这一来,也不影响是seller in possession,无辜的第二买方的主权仍受保障。 这是在Worcester Works v. Cooden Engineering (1972) 1 QB 210先例所说的: “It does not matter what private arrangement may be made by the seller with the purchaser, such as whether the seller remains bailee or trespasser or whether he is lawfully in possession or not. It is sufficient if he remains continuously in possession of the goods that he has sold to the purchaser.” 在这个案例, 被告同意把一辆汽车卖给一位汽车经销商 (最终发觉是骗子)。骗子给了被告支票, 但最终无法兑现。这位骗子安排把汽车转卖给另一位同谋,然后以这称为“租购交易” (hire-purchase) 向原告贷款。被告因为支票无法兑现, 所以向骗子占有汽车(骗子亦没有反抗)。当原告也想争夺汽车主权时,被告声称因骗子当时占有汽车, 骗子容许被告占有汽车能有效把主权转让给被告。 以上较特殊的观点被上诉庭接受。法院认为在1979年《货物销售法》有关条文的“处置”(disposition)一字非常广阔, 不只限于买卖, 而能包括在该案中被告因为支票无法兑现,而占有骗子的货物。这观点在P4 Ltd v. Unite Integrated Solutions (2006) EWHC 2640先例被跟随, 法院认为当货物/已提给对方,虽然要付钱后货权才转让,但仍然会被视为“disposition”。 这种“seller in possession”的争议,据说英国本土/岸上经常会有。但在国际货物买卖,应是不大会发生。在FOB买卖,货物装上船舶根本不再是由卖方占有。在CIF/CFR买卖,不论是托收或信用证支付货款,都是一手交单(提单),一手交货。理论上,卖方会可去另出一套单证(包括提单),然后同一票货物的单证再去以“浮动货物”(floating goods)出售给第二位买方。如果第二位买方不在同一卸港,卖方(也会是承租人)更可去令船舶更改卸港。但现实中这情况不大会发生,因为卖方去这样做,有歹心,为何不以更容易的骗局去捞一票,如干脆来个假提单骗局伪造假的付运单证去信用证议付,根本不必有任何货物的付运就可以骗到整笔的货款。当然这一个“seller in possession”的争议并非是不能在CIF/CFR买卖发生,就是卖方出两套付运单证去出售给不同的买方,导致了这两个买方要去争夺谁对这票货物有更优越的主权。 3.10.5 nemo dat例外情况之五:买方控制货物 (buyer in possession) 这方面也可先去节录1979年《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25(1)如下: “Where a person having bought or agreed to buy goods obtains, with the consent of the seller, possession of the goods or the documents of title to the goods, the delivery or transfer by that person, or by a mercantile agent acting for him, of the goods or documents of title, under any sale, pledge or other dispositions thereof, to any person receiving the same in good faith and without notice of any lien or other right of the original seller in respect of the goods, has the same effect as if the person making the delivery or transfer were a mercantile agent in possession of the goods or documents of title with the consent of the owner.” 这种“buyer in possession”的说法,会是主要针对像本书第五章1.3.1小段所详论的“保留货权条文”(retention of title clause)。在这情况下,货物是交付给了买方,但卖方又私下(因为买卖合约的内容只有买卖双方才能知道)去保留了货物主权,是无辜的第三人如后一位买方或分买方不会知悉。在一定程度上也是3.10.3的“商业代理人”(mercantile agent)说法的延续。所以,如果他从买方购进该货物,分买方应在这说法下获得主权,可去超越/优先原来卖方所保留的主权。公道客观的说,谁叫原来卖方信任买方,虽主权仍是保留,但却去让买方占有与控制该货物呢,让他有一个表面看来完全没有怀疑的权利去把货物出售/转售? 这种争议看来也是对国际货物/商品买卖及航运关系不大,但有趣的案例仍是会有。例如在The “Saetta”(1993) 2 Lloyd’s Rep. 268先例,即涉及船上燃油主权属谁的争议。该先例是一个期租合约,因承租人欠下租金导致船东撤船。而在船上剩余的承租人燃油,船东也就自动接收过来当作自己拥有。这方面的做法可去参阅笔者的《期租合同》一书之293-294页。但承租人的燃油,较早时供应给船上,实未曾付钱给石油公司。而该燃油买卖合约内有一保留货权条文是说: “8.Retention of Title - Notwithstanding that delivery has taken place, the Marine Fuels shall remain the sole and absolute property of the Seller(指石油公司)as legal and equitable Owner until such time as the Buyer(指承租人)shall have paid to the Seller the agreed price together with all interest, costs and expenses which may have accrued due and together with the full price of any other fuel the subject of any other contract with the Seller. Both the Owner of the vessel and the Buyer acknowledge that they are in possession of the Marine Fuels solely as bailee for the Seller until such time as all foregoing sums have been paid to the Seller. The Buyer’s right to possession of the Marine Fuels ceases if he does anything or fails to do anything which would entitle a Receiver to take possession of any assets or which would entitle any person to present a Petition for winding up. The Seller may for the purpose of recovery of its Marine Fuels enter upon any premises or the vessel where they are stored and may repossess the same…” 石油公司于是向“侵占方”的船东要求支付船上燃油作为赔偿损失,因为承租人是皮包公司,既付不出租金,也付不出欠下的油钱。石油公司和船东之间争夺这票剩余燃油的主权,自然是涉及1979年《货物销售法》。首先,这票燃油的主权仍由石油公司保留应无疑问,虽然船东并不知道,因为这是承租人的供油合约。但这票燃油交了给承租人,也是买方去占有与控制。看来,这正是“buyer in possession”,如果承租人去出售该票燃油,有一个较正式的买卖合约,例如是出售给无辜的船东,船东所获得的主权应可超越/优先石油公司保留的主权。 但问题是,这撤船所导致的船东接收了承租人的剩余燃油并没有承租人的同意,也不涉及船东付油钱给承租人,只是去把承租人所欠的租金对冲了。另外,在船上的燃油根本没有动,不存在有交接,只是账目上的结算而己:撤船前燃油属承租人,撤船后燃油属船东,被接收过来。这一来,是否符合1979年《货物销售法》Section 25(1)所讲的“…with the consent of the seller…the delivery…of the goods…under any sale…”? 毕竟,“delivery”(交付)一字在1979年《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61(1)是有清楚定义,说是:“voluntary transfer of possession from one person to another”。 Clarke大法官不认为这撤船后接收承租人燃油符合1979年立法的措辞/文字,所以判船东败诉。他说: “…the transfer of possession from the charterers to the owners was not achieved by any act or acquiescence on the part of the charterers; it was achieved by the exercise of the owners’ right to terminate the charter for non-payment and it would be an abuse of language to say that there was a delivery of the bunkers by the charterers to the owners; the transfer was involuntary…”(承租人转让占有权去船东并非是涉及了承租人的行为或默许,而是通过船东行使他的权利在承租人没有支付租金去终断租约。把这种情况说成是承租人交付燃油给船东是扭曲了“交付”一词,这一个转让占有权完全是非自愿的。) 但如果在不同的案件事实与背景有所不同,就会有不一样的结论。近期的Angara Maritime Ltd v. Ocean Connect UK Ltd (The “Fesco Angara”) (2010) EWHC 619就可以看到这一点。在该先例,原告的船东把船舶期租给Britannia Bulkers A/S。租约履行期间,承租人向被告购买了燃油供应给船舶作为营运之用。被告提供燃油时并没有马上收钱,这是石油公司惯常的做法,就是允许承租人赊账稍后才支付。但供应合同中有一条保留货权条文。众所周知, Britannia这一家著名的船公司在2008年金融海啸后倒闭, 没有付清油钱。同时, Britannia向原告船东表示无法继续履行期租合约, 要求原告把船舶接收回去自己营运。原告在结算Britannia在还船时所欠下的租金时有去扣减“还船燃油”(bunkers on redelivery)的价值。原告船东向法院申请声明,说因为Britannia在占有燃油(buyer in possession)的情况下转卖给原告, 所以被告不能对船上燃油有一个更优越的主权。法院接纳这观点, 认为在这案例中Britannia有“自愿”地把燃油卖给原告船东, 所以能成功把燃油主权转让,并是一个nemo dat的例外情况。这一个先例在本书第五章之1.4段也有介绍。 3.11盗窃的货物 这大问题已在本章2.1小段谈及,而且可见3.10小段所介绍的5种nemo dat说法的例外情况并没有包括了对无辜买方买入了赃物的保障。 在本章3.10.2段曾提到Devlin大法官在Ingram v. Little (1961) 1 QB 31先例建议在同类情况下,原来真正货方与无辜买方一人一半去分摊这损失,认为是最公道。但这建议在立法的考虑中被否定,因为该货物会经过多次转售,设法去分摊损失会是不实际也太困难。 关于盗窃的货物,较近期有一个贵族院案例名为National Employers Mutual General Insurance v. Jones (1990) 1 AC 24,案情涉及了一个与“buyers in possession”有关的新争议。这是,(甲)是真正货方(货物是一辆被偷的车子,之后转售了5次),(乙)是盗贼,(丙)是无辜第一买方,(丁)是(丙)再转售的无辜第二买方。这一来,(乙)卖给(丙)是无法转让给(丙)一个清洁主权,因为货物是偷回来的。但(丙)再转卖给(丁),可否去这样看1979年《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25(1)所指的所有当事方?: “Where a person(丙)having bought or agreed to buy goods obtains with the consent of the seller (乙) possession of the goods…the delivery or transfer by that person (丙)…of the goods…under any sale…to any person (丁) receiving the same in good faith and without notice of any lien or other right of the original seller (甲) in respect of the goods, has the same effect as if the person making the delivery of transfer (丙) were a mercantile agent in possession of the goods…with the consent of the owner (甲).” 如果可以,是否(丙)不能有一个清洁主权,但(丁)就可以了,而且是超越/优先于真正车主的(甲)?这争议看来是不合理,但这纯是去解释1979年《货物销售法》有关条文的措辞/用字,如同去解释合约一样。 在上诉庭,以多数判是Section 25(1)不适用,因为(甲)与(乙)(盗贼)之间不是一个买卖。但这判法有不通之处,因为无辜的(丙)岂非无法去指称(乙)违反了1979年《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12(1)并索赔损失,因为他们之间并非有买卖合约的关系(虽然在现实中去向盗贼索赔损失也是空话一句)? 再去了贵族院,结果是一致维持上诉庭原判,即(丁)败诉,货物(车子)主权仍属真正车主的(甲)。但判法却很不同,Goff勋爵是去看以前立法的措辞/用字,发觉以前的“owner” (Section 25(1)最后一字)是写作“vendor”。而(乙)卖给(丙)是把(乙)当作vendor,(丙)当作vendee。这一来Section 25(1)最后一句应是 “…(丙) were a mercantile agent in possession of the goods…with the consent of the vendor (乙).” 而在1889年立法时才把vendor改为owner 一字,但政策上并无任何改变的意图。这一来,表示(丙)再转卖给(丁),不可去把Section 25(1)最后几个字视为 “…with the consent of the owner (甲)”,而应视为 “…with the consent of owner/vendor (乙)”。而(乙)既然是盗贼,他所能去转让给(丙)或(丁)的货物主权显然是不能超越或优先于真正车主的(甲)。这也是Goff勋爵的判法。 3.12 Rowland v. Divall先例的问题 这先例也是涉及偷车的转售,在往后无辜买/卖方之间的纠纷。在该先例(Rowland v. Divall [1923] 2 KB 500),A把车子卖给了B,B再卖给了C,之后车子在C手中被警察检获后物归原主。之后B赔钱给C再向A要求退还全部货款,指是“约因全部失去”(total failure of consideration),这方面的复原说法可去参阅本书第四章8.7.1段。但这期间有4个月,即B有了4个月之久使用该辆车子的好处,这应否只是“部份约因失去”(partial failure of consideration),只能向A索赔而不是讨回全部货款。而去索赔损失,则4个月使用的好处要去计算在内?要知道这一个计算不容易。 上诉庭同意B的说法,认为买方得不到车子的主权等于什么都得不到。Atkin大法官说: “What the buyer had a right to get was the property in the car, for the Sale of Goods Act expressly provides that in every contract of sale there is an implied condition that the seller has a right to sell…There can be no sale at all of goods which the seller has no right to sell. The whole object of a sale is to transfer property from one person to another.” 这先例的判法也引起不少争议,例如有说是上诉庭把“财产/货物所有权”(property)的概念与“主权”(title)混淆。A确是有把车子的“property”转让给了B,只是在“title”上不是清洁,比不上真正车主的优先而已。 但总的来说,这方面问题应对国际货物买卖关系不大,所以就此略过。只想去以此先例指1979年《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12(1)的条件条文,实是比其他的默示条件条文(请看本书第四章的§3段)都显得严厉。而且,Section 15 (A)针对的轻微违约(请看本书第四章的6.2小段)也不适用在Section 12(1)的有一个默示条件卖方必须在转让财产/货物所有权的时候,他必须有权去出售并转让主权。 §4 货物没有负担/债务与买方能安宁占用的保证 1979年《货物销售法》的Section 12(针对有关货物主权的默示条文) 下还有2个较次要重要的“保证条文”( warranty),可去节录如下: “12(2) (a)---- There is an implied term that…The goods are free, and will remain free until the time when the property is to pass, from any charge or encumbrance not disclosed or known to the buyer before the contract is made”,与 “12(2)(b)---- There is an implied term that…The buyer will enjoy quiet possession of the goods except so far as it may be disturbed by the owner or other person entitled to the benefit of any charge or encumbrance so disclosed or know.” 然后在Section 12 (5A)说: “As regards England and Wales and Northern Ireland, the term implied by… subsections (2)… above are warranties.”(这默示条文只属于较次要的保证条文。) 4.1 货物没有负担/债务 在本章3.9小段已有详及,英国法律是尽量去减少承认会对无辜买方造成影响/不利的“负担”(encumbrances),不再重复。 4.2 买方能安宁占用货物,不受干扰 这方面一定程度与货物没有负担/债务是同一回事。如果货物有负担/债务,例如买进的二手船舶有海事留置权或优先权而被扣押,则买方也不能说是能“安宁占用”(quiet possession)。这方面与卖方不能转让主权,违反Section 12(1),也是同一回事。例如,真正货方出现要求物归原主,自然买方又是不能安宁占用:Mason v. Burningham (1949) 2 KB 545.如果货物侵犯第三人的专利权,这也是令买方不能安宁占用:Microbeads v. Vinhurst (1975) 1 Lloyd’s Rep 375. 在本章2.3小段谈到Niblett v. Confectioners Materials (1921) 3 KB 387的先例说是侵犯第三人的专利权,会是被视为卖方违反了1979年《货物销售法》Section 12(1)的转让主权条件条文。但在Microbeads v. Vinhurst先例,又可见到卖方如何会没有违反Section 12(1)的转让主权,却有违反Section 12 (2)的安宁占用,令无辜买方得以获得赔偿损失。 在Microbeads v. Vinhurst先例,买卖的机器在1970年1月至4月间交付。但第三人在1970年11月才完成专利的登记。所以,在买卖合约当时,卖方谈不上对Section 12(1)有任何违反,例如是不能说卖方当时也只有一个有“缺陷的主权”(defective title),因为侵犯了某人的专利权。 2年后,买方才被第三人接触,指该机器侵犯专利权,上诉庭判是卖方虽没有违反Section 12(1),但违反了Section 12(2)。 这也带来另2个方面的问题要去探讨如下: 4.2.1 卖方保证维持多久? 在Microbeads v. Vinhurst先例可见,卖方有否违约并不只看订立买卖合约或交付货物的一刻。卖方的保证是针对将来,因为1979年立法的Section 12 (2)(b)所用的措辞/文字是: “The buyer will enjoy quiet possession”,这是针对将来。 但这“将来”是多久呢,有否限期?看来没有这方面先例,除了Ackner大法官在The “Playa Larga” (1983) 2 Lloyd’s Rep 171先例中所说的: “We appreciate that there is force in (the seller’s counsel’s) submission that some qualification to the express words of (Sale of Goods Act, Section 12(2) is necessary, otherwise there is no limit on the time when the actionable interference may occur.” 幸亏,国际商品买卖的有关货物一般生命都不会长,很快也会转售或消耗了,不致会在买进多年后,买方会受干扰而无法安宁占用货物,再要回头去找卖方指他违反Section 12 (2)(b)的保证。例外情况之一会是二手船舶的买方会在多年后仍受海事留置权或优先权/卖方债务的干扰。虽然英国法律下的海事留置权或优先权项目不多,而且时效很短,务求减少影响无辜买方。但航运是国际事业,会面对其他国家不同的法律。即使在英国,也会可去把债务索赔拖得很长,进而影响无辜买方。例如,在时效将届或/与在船舶转卖前出了告票:The “Monica S” (1967) 2 Lloyd’s Rep.113; The “Berny” (1977) 2 Lloyd’s Rep.533; The “Helene Roth” (1980) 1 Lloyd’s Rep. 477。这方面的复杂问题在杨良宜先生著的《船舶买卖法律与实务》一书的第五章有详论,不去在此重复。 4.2.2 不受干扰所包括的第三人有谁? 会去干扰买方,导致他无法安宁占用货物的第三人应包括的范围要有合理的局限,否则岂非买方将来遇了小偷,也可去指是卖方违反了Section 12(2)(b)?毕竟,卖方不是“一切险”的保险人,总得有局限,与卖方扯得上关系。这一点Ackner大法官在The “Playa Larga” (1983) 2 Lloyd’s Rep 171先例中说 : “The words of Sale of Goods Act, Section 12 (2) cannot be applied without some restriction on the language. It is common ground that they were not intended to impose upon a seller the obligation of guaranteeing the buyer’s position against every disturbance that might occur. It was accordingly accepted that the buyer could not be responsible where the seller’s possession was disturbed by the wrongful act of a third party totally unconnected with the seller.” 4.3 损失计算 最后也可以去谈谈“货物没有负担/债务与买方能安宁占用”的损失计算。由于1979年《货物销售法》之Section 12(5A)说明它只是保证条文,变成了只能去让买方向卖方索赔金钱上的损失,但不能去终断买卖合约,例如是拒货。至于在违反保证条文下的损失计算,1979年《货物销售法》之Section 53有所针对买方的救济。 会有情况(特别是买方安宁占用财产/货物受到干预,不一定能去证明金钱上的损失,例如第三人没有提出金钱索赔)。这就有危险买方向卖方的索赔只能取得“名义损失”(nominal damage)。但买方还是可以试图索赔损失,依据是1979年《货物销售法》之Section 53(1)(a)与(3)针对违反保证条文的救济,就是向卖方索赔有关财产/货物因为这一个违反的“货价贬值”(diminution of value)或“差价”(difference in value)。例如来自第三人的干预是第三人向某国家法院申请了禁令,指有关货物在该国有问题,而导致了买方的不便,但不影响买方把有关货物在其他国家的使用或出售。另是如果买方为了预防将来会有同样来自第三人的干预,可以要求法院或仲裁庭对卖方去作出一个“宣告与补偿”(declaration of liability and indemnity)的判决/裁决。 这方面可去节录《Benjamin’s Sale of Goods》(8th edn,2010年)4-024段所述如下: “As regards England and Wales and Northern Ireland the term implied by s.12(2)(a) is a warranty. The measure of the damages recoverable for breach of this warranty is uncertain. Where a claim is made by the owner or other person entitled to the benefit of the charge or encumbrance, there will be a breach of the term as to quiet possession implied by s.12(2)(b) and the damages will be assessed accordingly. But if no such claim is asserted, it is arguable that the damages will be nominal only, since the buyer will not have sustained any loss as a result of the breach. In such a case, however, it is submitted that the buyer is entitled to damages representing any diminution in the value of the goods, having regard to the likelihood that such a claim will in future be made, or to recover any expenses reasonably incurred by him to discharge or remove the charge or encumbrance and acquire an unencumbered title to the goods.” §5 货物被“侵占”(conversion)或“侵犯”(trespasser) 5.1 侵占的不同形式 侵占有很多不同的形式,它会是比侵犯广泛得多。例如A的货物被B偷去,B是在民事上犯了“侵犯”。但再下去B把货物转售了给C,C再转售了给D等等,C与D只是犯了“侵占”。当然,B既是“侵犯”,也是“侵占”。所以,侵占会是广泛得多。 不同的形式有: (i) C在没有足够合法理由下,拥有主权属于A的货物,而在A要求归还时拒绝。这正是本章3.11小段提及的无辜买方买进赃物后被真正货方要求归还时的困境。当然,也会有其他的各种变化。例如,一个小偷把偷的皮包匆忙中塞进一个不知情过路人士的口袋。 这不是侵占,因为过路人的拥有并不知情,“非是自愿”(involuntary)与短暂。但之后真正货方要求归还而过路人拒绝,这变为是侵占了。同样道理也会发生在公众地方拿错了其他人的大衣或雨伞。 (ii) C把A的货物,不论是取自A或其他人,去占为己有。 (iii) C的货物来自B (购买或馈赠),而B对该货物没有“主权”(title)。 (iv) C把主权属于A的货物转送或转售给第三人如D、E、F等,或做同样事情导致A对该货物的主权受到损害。船长把货物在卸港无单放货即属这一形式的侵占。 (v) C把A的货物毁坏。例如,A把他的车子借给C,但C把车子撞坏。 (vi) 作为托管人,C错误的导致A的货物失去或毁坏。这是在《Tort (Interference with Goods) Act,1977》的Section 2(2)立法所规定的一种侵占。来取代以前的detinue。 (vii) C即使是合法自A取得货物,例如是以托管人或承运人身份取得,但事后错误的“保留”(keep)或“使用”(use)该货物。比如是无权去留置货物但却去宣布留置:Finalayson v. Taylor (The Times, 4 April 1983);这种形式的侵占常会在航运中发生,即船长/船东非法留置船上货物,有意或无意的当作籍口向货方敲一笔钱。就算只是暂时性亦可构成侵占, 侵犯者不需永久占有货物: Kuwait Airways v. Iraqi Airways (Nos 4&5) (2002) 2 AC 883。 5.2 侵占是严格责任 侵占是一种“严格”(strict)的民事“侵权”(tort)责任:Clerk & Lindsell的“Torts”19版之§17-08。侵占方自辩说自己无辜,没有意图/疏忽,不知情等等并不足够。这也是经常在船东无单(正本提单)放货后面临真正货方(提单持有人)索赔时的一种抗辩,但其实在英国法律下站不住脚。 除非是:侵占方(船东)与真正货方(提单持有人)之间也有合约关系,而合约内有广泛免责条文可去免除侵占方的责任。例如,在著名的金康租约的第2条文,对船东非常保护,免去船东对船员或代理的故意行为的责任。这一来,真正货方会是受合约的约束,不得以侵权为诉因去改变合约条文,去从中取巧。 5.3 侵占赔偿计算的特殊对待 侵占的各种“救济”(remedy)己是在本章3.3小段提及,即1977年的《Tort (Interference with Goods) Act》的立法(简称TIGA)Section 3订明如下: “(2) The relief is – (a) an order for delivery of goods, and for payment of any consequential damages, or (b) an order for delivery of the goods, but giving the defendant the alternative of payment damages by reference to the value of the goods, together in either alternative with payment of any consequential damages, or (c) damages.” 去详细探讨这三种不同救济之前,也应去看该立法Section 3 (3),如下: “(3) Subject to rules of court - (a) relief shall be given under only one of the paragraphs (a), (b) and (c) of subsection (2), (b) relief under paragraph (a) of subsection (2) is at the discretion of the court, and the claimant may choose between the others.” 这是说真正货方针对侵占方的法律救济只能是去在三种做法中拣一种。而这三种的第一种是在法院的裁量权,决定是否给予。但余下两种救济却是完全由真正货方自己决定选用哪种。 5.3.1 三种不同的救济 回头去探讨这三种不同的救济,它们是: (i) 法院下令物归原主,与侵占方赔偿有关损失(如果有)。但这第一种救济的裁量权既在法院,表示法院不一定会给予这命令(order for delivery of goods)。而面对这种申请,确是,法院的考虑会是与面对“履行指令”(specific performance)的申请一样。例如,法官要考虑双方的“便利与否”(balance of convenience),市场有否代替产品,整个案情的公道,将来金钱上的损失赔偿会否已是足够等。 (ii) 第二种也是下令物归原主,但侵占方有选择权去赔付所侵占货物的市场价格,而去保留货物。另外,再赔偿有关损失(如果有)。这种救济是由真正货方选择决定。而在货物已完全毁坏或失去,侵占方可以说是无法物归原主,也只得是去赔付货物的市场价格了。 (iii) 第三种是货物也不想要了,或者侵占方不再占有货物,真正货方选择只要侵占方赔偿损失。侵占方不存在有选择权可去说:“货物仍在,可以马上物归原主。” 有以上三种不同的救济,也是说得过去。法律是想去尽量帮助真正货方,严厉对待侵占方。所以,要去考虑真正货方的想法。第一种救济权利不在真正货方,所以不必多讲。在第二种与第三种救济之间的抉择,会是因为侵占的延误(例如船东非法拒绝交货)导致一个赚钱的分售合约被终止,变了物归原主再也没有作用。或是,侵占的延误导致货物会产生质变,例如是一船的香蕉。自然是,真正货方不想要物归原主,就选择第三种救济了。 相反,如果真正货方仍想要回这票被侵占货物,则他会选择第一种(但法院会否定)或第二种救济。可是,侵占方会是无法物归原主。或是这样做太昂贵不便,例如侵占的货物已是安配或混合在其他货物内。所以,第二种救济可去让侵占方有选择权去赔付货物的市场价格,加上有关损失。 5.3.2 侵占赔偿的“市场价格规定” 侵占赔偿的起点是去看被侵占货物的市场价格,这道理在一个较早期案例的Hall v. Barclay (1937) 3 All ER 620已有说明如下: “Where you are dealing with goods which can be readily bought in the market, a man whose rights have been interfered with is never entitled to more than what he would have to pay to buy a similar article in the market.” 这“市场价格规定”(market value rule)也在1977年立法的Section 3(2)(b)再次订明:请看本章5.3小段。 市场价格的“可供买卖市场”(available market)会有各方面争议,这在本书第八章会有详论。 而市场上下波动,变得是哪一天的市场价格为准呢?答案是在货物被侵占的那一天,原因是自该天起,侵占方的行为令真正货方无法及时去转售/处理这票货物,例如估计有关市场将会大幅度下挫:Solloway v. McLaughlin (1938) AC 247。 这答案在BBMB Finance (Hong Kong) v. Eda Holdings (1991) 2 All ER 129先例被Templeman大法官再次强调说: “The general rule is that a plaintiff(真正货方)whose property is irreversibly converted has vested in him a right to damages for conversion measured by the value of the property at the date of conversion…The inexplicable failure by the defendant to collect the sale price cannot mitigate or reduce the damages recoverable by the plaintiffs and cannot alter the measure of damages.” 这一来,表示货物被侵占后市场下跌,而即使是原来真正货方不会有眼光或机会在市场下跌前转售,但有了侵占赔偿的规定,他可去索赔市场价格,进而把以后市场下跌的风险与损失转嫁给侵占方。要知道,侵占方不一定有过错或疏忽,只是侵占属严格责任而已。所以,这看来会造成不公平,如Andrew Tettenborn先生在Cambridge Law Journal, 52(1), March 1993发表的一文 “Damages in Conversion - The Exception or the Anomaly?”所举的例子如下: “In other cases the present conversion rule simply over-compensates P(真正货方). Assume, for example, a cargo belonging to P is mistakenly collected from a third party’s warehouse by D(侵占方)a week later, when D notices the mistake and returns it, its market value has fallen. P can claim this drop in value (i.e. the value of the cargo when taken, less its reduced value when returned) ; but unless it is clear that P would have realized the cargo in the meantime, awarding P anything at all simply gives him a windfall. Or take another example: suppose D takes P’s property in error, but when he later offers it back P refuses to accept it The logic of conversion dictates that P is entitled to do this, and so effectively force D to ‘buy him out’ by paying what the property was worth at the time he took it. There seems little to be said for this. The sensible solution is for P to be bound to mitigate his loss like any other tort plaintiff; even if his property has gone down in value, no injustice would be caused by making him accept it back and then recover from D any actual loss he could show.” 至于在货物侵占后,市场价格不是下挫而是上升,岂非不会对侵占方不利,而且还会可去赚?因为他会可去选择第二种救济的赔付侵占那一天的市场价格,而不去归还业已市场价格大涨的货物。答案是侵占方不必妄想,英国法律对他十分严厉与不利。在Sachs v. Miklos (1948) 2 KB 23先例中,上诉庭说: “The value of the goods converted, at the time of their conversion, is one thing…but it does not follow that that sum is the measure of the plaintiff’s(真正货方)loss. The question is what is the plaintiff’s loss, what damage be has suffered, by the wrongful act of the defendants(侵占方).” 在该先例,上诉庭判是货物被侵占后市场价格上涨的差价(与侵占那一天的市场价格比较)是“有关损失”(consequential damages),侵占方要作出赔偿。 在The “Playa Larga” (1983) 2 Lloyd’s Rep 171先例中,上诉庭认为侵占货物(食糖)后市场价格上涨,不表示真正货方可去在其间拣一天是市场最高的一天去作为比较,真正货方一定要去证明他会在市场最高点出售该票货物。Ackner大法官是说:“Iansa(原告,也是有关货物的智利买方) must establish what damage they have suffered. Mr. Rix (原告的大律师) had to accept: (a) That after the date when Iansa could have bought in to cover their loss there was no evidence at all that the fluctuations in the sugar market made the slightest financial difference to them. There was no evidence that they could have sold at the highest price. On the contrary, the reasonable inference was that the goods would have been resold for domestic or other consumption in Chile(有关货物的目的地国家). (b) Although theoretically Cubazucar(卖方,也是侵占方,因为事发的时候货权已经转让给了原告) was capable of selling the sugar at the highest price, there is no evidence that it did so. ” 道理是如此,去证明也并不困难。真正货方去作供说他意图会去在某天某时出售货物图利只是去讲故事,事后诸葛亮,侵占方无法去反证/反驳。 在这方面最后可回头去介绍已经提及的Solloway v. McLaughlin (1938) AC 247先例。该案例中,股票经纪把寄存在他手中的股票侵占出售。往后在市场以便宜得多的价格再去购进,及时归还给股票主人。这一来,股票经纪赚了一大笔,但股票主人也谈不上有损失。股票主人发觉了这件事后以侵占损失向股票经纪索赔,并且成功。判是侵权一方不能在“侵权”(tort)图利,如果有,这好处或不当得利要去归还受害方。这方面看来与“合约”(contract)有点不同,违约方可去图利,只要对方没有损失:请看《国际商务游戏规则----英国合约法》一书的604页介绍的Surrey County Council v. Bredero Homes Ltd (1993) 1 WLR 1361。 但连这判法也已有了疑问:Attorney General v. Blake (1998) 1 All ER 833。这方面的有关损失计算,可去参阅杨良宜先生即将会出版的一本有关损失计算的新书。 5.3.3 如何取巧? 有了本章5.3.1与5.3.2小段的介绍,现在可去看真正货方如何去在1977年TIGA立法下的取巧,去选择最佳的救济: (i) 首先看侵占方是否是皮包公司或小公司。如果是,表示索赔金钱损失将是困难重重,甚至是无望。所以应从速去要求物归原主,只要有关财产/货物还是由侵占方占有。 (ii) 如果侵占方是大公司,有实力,而货物市场价格在侵占后下跌,或即使物归原主也难以处理(例如有关货物的原来分销已经告一段落,而真正货方对该票货并没有需求),则应选择第三种救济,拒绝侵占方物归原主,向他索赔侵占当天的货物市场价格。 (iii) 如果货物市场价格在侵占后上涨,则对侵占一事当作不知(有情况可做得到)。市场到了高点时当作想把货物出售而发觉被侵占,造成巨大损失。也不要去接受侵占方物归原主,只要赔偿金钱上的损失。 5.3.4 无单放货的救济/赔偿 上一小段的取巧做法,可去套用在经常发生的无单放货,而真正货方(正本提单持有人)是收不到货款的卖方。 卖方可去以“侵占他人货物”(conversion of cargo)的诉因向船东/船长起诉,而船东一般是无法去物归原主,因为有关货物已是给买方无单放货的取走。所以只能是去赔偿货物在侵占当天的卸港市场价格,加上“间接损失”(如果有)。其中,若是有关货物的市场上涨,以这诉因卖方向买方索赔甚至是不必去局限在买卖合约的货价,而可是更高的市价。 这样说法太简短,其实去向买方(侵占方)起诉,所有在5.3.3小段的取巧考虑都用得上,从中选择对卖方最佳的救济。 §6 买卖二手船主权纠纷的例子 关于二手船(也是货物)的买卖,英国也是同样的法律适用,这方面也在本章多处涉及,例如3.9小段的海事留置权影响无辜买方。 一般在正常的二手船买卖,主权方面应不大会出问题。有经验买方都会要求船舶登记,卖方董事局(在本章2.2小段)等明确证明有关买卖船舶的主权与授权。但有一种买卖是会有这种问题,就是通过法院拍卖。照说,无辜的买方通过法院拍卖应是更安全才是,不是有明确说法是买方通过法院的拍卖可以有“清洁的主权,不再有海事留置权或/与负担”(clean title free of all liens and encumbrances): The “Acrux” (1962) 1 Lloyd’s Rep 405?甚至,不再有以前未曾清还的抵押,虽然这先例只是去解释《Harbours Docks and Piers Clauses Act, 1847》的立法:The “Blitz” (1992) 2 Lloyd’s Rep 441? 这一方面也在1979年《货物销售法》之Section 21(2)(b)有所明确,说明财产/货物的主权转移是:“Nothing in this Act affects – (b)the validity of any contract of sale under the order of a court of competent jurisdiction.” 但只去想想,全世界各国都有法院,难道它们的拍卖都会被所有其他国家承认为有清洁的主权并被视为是“称职法院”?毕竟,这是没有双边协议或国际公约去约束。所以,很难想象伊朗或朝鲜把一艘英国船舶扣押再通过法院拍卖,而英国是认为非法扣押,无辜买方却会是被英美承认可以获得清洁的主权。 这种争议在南非的Great River Shipping Inc v. Sunnyface Marine Ltd (1992) 4 SA 313(c)的案例中可见。它涉及一艘名“Mnimosyni”的船舶,因欠下大量债务,导致它在青岛被扣押,进而被青岛海事法院拍卖。结果买进该船的是一家中资背景的香港船公司,改名为 “Great Eagle”轮。在它稍后的营运中,在南非被以前的希腊船东扣押,指称他的船舶被侵占(本章§5段),要求物归原主或/与作出金钱赔偿(本章5.3.1小段)。要去成功说服南非法院,希腊船东要指称与证明青岛海事法院不是“称职法院”,不合法或甚至是阴谋去剥夺他的主权,形同本章2.1小段的盗窃。这一来,即使买方是无辜,也无法获得船舶主权了。 最后希腊船东败诉,但不是在主权,而是南非法院拒绝接受管辖权,同意了无辜买方的申请中止,认为最适合管辖的法院去决定主权的争议是在中国,例如青岛海事法院或它的上诉庭。换言之,无辜买方以“不方便法院原则”(forum non conveniens)的说法胜诉。南非法院认为所有争议有关的资料证人(例如欠债,法院拍卖,过程与法律等)都是在中国。南非法院也不接受中国整体是会勾结起来不公平的对待希腊买方,令希腊买方去找一个中国律师来代表他也找不到。 从这案例中也可见,虽然无辜买方最后胜诉,他所受的干扰与所要花的不菲官司费用,实已是造成严重不公平。面对的是青岛海事法院拍卖,无辜买方也不存在可去以本章4.2与4.3小段的理由去向青岛法院索赔损失。再说,无辜买方甚至会败诉。毕竟在近年来,西方传媒去把中国大陆描述为“铁板一块”,为要侵占外国公司利益而所有中国单位/中国人联手去“坏事做尽”的说法在西方不是没有市场,甚至会影响一些国家法院的法官。 结束本章前,也可去介绍其他主权争议的案例例如:The “Jupiter”(1925) 21 Ll. L. Rep 117。该船是一家俄罗斯公司所拥有,该公司在1919年,继俄国10月革命后搬去法国经营。但该船舶的船员“变节”(俄罗斯公司的原船东说是船员受贿与被威胁),导致该船舶被苏联接管没收。之后,苏联把该船舶出售给一个无辜意大利买方。但俄罗斯公司的原船东(革命后离开了苏联)在英国要扣押该船舶,要求物归原主。 另最后一提是The “Ocean Enterprise” (1997) 1 Lloyd’s Rep 449案例,内容十分详尽,涉及卖方公司的唯一董事去把船舶阴谋安排出售,漠视其他股东利益,导致被判船舶物归原主(卖方公司)。 � The Blue Spruce 315 F. Supp. 555 (D. Mass. 1970). � The Western Wave 77 F. 2D. 695 (5th Cir. 1935). � The Jagat Vijeta 696 F. 2D. 1135 (5th Cir. 1983); The Rosa Roth 587 F Supp 1033, 1985 AMC 718 (SDNY 1984). � The Mare Arabico 459 F. Supp. 1325 (D. MD. 1978). � The American (1931) AMC 197 (D. Mass. 1930). � Galehead Inc. v. M/V Anglia 1999 AMC 2952 (11th Cir. 1999). � The Monica S [1967] 2 Lloyd’s Rep 113. � The Ioannis Daskalelis [1974] 1 Lloyd’s Rep 174 (加拿大最高法院). � Denning勋爵认为是真正货方如果无法找到骗子去告知他选择终断合约,因为找不到骗子,就可以通过报警以显示这一个选择,这就可以避免在稍后的无辜买方可以依据“可令无效主权”把货物拥有并超越真正货方的主权。 � Denning勋爵的判法在下一个先例被批评,认为真正货方不论是否能去在无辜买方买进有关货物前或后去令合约无效,也不影响无辜买方可以根据《货物销售法》Section 25(1)而取得有关货物的主权,这一个Section 25 (1)在本章3.10.5段会介绍。 �第二种救济,市场价格下跌的部份视为“有关损失”(consequential damages)。 �第三种救济。 PAGE 20
/
本文档为【国际货物买卖Sale of Goods - 第七章】,请使用软件OFFICE或WPS软件打开。作品中的文字与图均可以修改和编辑, 图片更改请在作品中右键图片并更换,文字修改请直接点击文字进行修改,也可以新增和删除文档中的内容。
[版权声明] 本站所有资料为用户分享产生,若发现您的权利被侵害,请联系客服邮件isharekefu@iask.cn,我们尽快处理。 本作品所展示的图片、画像、字体、音乐的版权可能需版权方额外授权,请谨慎使用。 网站提供的党政主题相关内容(国旗、国徽、党徽..)目的在于配合国家政策宣传,仅限个人学习分享使用,禁止用于任何广告和商用目的。

历史搜索

    清空历史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