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汉旗南台地赵宝沟文化遗址调查_邵国田

敖汉旗南合地赵宝沟文化遗址调查敖汉旗博物馆放汉旗在1982年秋冬的文物普查中,首次在高家窝铺乡的赵宝沟村大北地发现了性质较单纯的赵宝沟文化遗址。其后又于1983年春的文物普查中,相继发现敖音勿苏乡的烧锅地遗址和敖吉乡的南台地遗址。这是两处面积较大、地散布遗物十分丰富的赵宝沟文化遗址。尤其是在南台地遗址上,第一次采集到鹿首神兽纹和神鸟纹的尊形陶器和器盖并得以复原。这是一处十分重要的遗址。因此,有必要将调查中的部分材料进行报导。一、地理环境和地表遗迹南台地村位于敖汉旗旗政府所在地—新惠之东约30公里的教来河左岸。隶属于敖吉乡喇嘛板村。遗址位于南台地村西约1公里的缓坡地上。高出河床约20米,海拔高度约600米。在遗址之东约0.5公里处,即快接近村庄的地带有一处红山文化遗址。遗址所在的漫山梁呈东西走向,西高东低。西、北、南三面依连半环形山丘屏障,向东南视野开阔。山梁之南北两侧为冲沟。整个遗址已辟为耕地,总面积约1.5万平方米。在地表可见约40余个成排的“灰土圈”,即半地穴式的房址。遗址的东南坡保存较好,文化堆积也较厚,约1米左右。北半坡略陡,加之水土流失和常年耕种的原因,破坏较重,故遗物暴露较多。尤其是靠近正梁顶的遗址最高处一处“灰土圈”已见底部,地表散布着十分密集的陶片和一些较坚硬烧土块。在调查中所采集能够复原的陶器多出于此“灰土圈”(编号为3546FI,图一)。二、遗物标本图一3546FI位置示意图(图中3549号为红山文化遗址)2采集的遗物标本有陶器和石器。现将已经复原部分陶器标本介绍如下。尊形器,已复原9件,其余可见器形的5件。这14件尊形器中,饰以鹿首神兽等纹饰的5件,(有4件己复原)、其余饰以有编织特征的几何纹。分为4式。I式3件。弧领圆肩。标木3546FI:1磨光夹砂灰褐陶,火候不匀,一侧红褐、一侧黑灰色。内壁有横向刮削痕。直口圆唇外侈,圆腹近假圈足底斜收,底部内凹。腹部饰两个鹿纹,头部写实,身躯变体呈卷曲状,后半段如鱼身。鹿一长一短,长体尾向上。生翼,有麟状斜向菱形网格纹。纹饰制法是压出边框后,内填蓖点之字纹,相间留有空白。通高24.2、颈高9.5、底高3.5、口径26.4、最大腹径32、底径13。2厘米(图二、2,图六,4)。标本3546FI,6,夹砂磨光灰陶。直口。腹部饰斜线交叉几何纹,压出双股线内填蓖点纹,两平行线间戮出椭圆坑点。通高22.2、颈高9.7、底高3、口径24、最大腹径29.3、底径10。2厘米(图三,3)。标本3546FI:7,泥质磨光黑陶,器壁较薄。腹部饰双股斜线构成的斜绕器壁编织几何纹。通高19.2、口径18、最大腹径23.8、义泛_与-一、.,.红一一一一止。匣米图二1.神鹿神鸟纹F式尊形器(s与4.FI礴)2.神鹿纹I式茸形器(354eFI,1)4.1式(35J6Fz:5)5.1式(35`6FI:s)底径9.3厘米(图三,2)。I式1件。直领,口沿略外侈、圆肩扁腹,颈肩界内凹。标本3546FI:5,夹砂磨光黑陶,器壁较厚。腹部压出相连接的菱形几何纹,菱形格内填压蓖点之字纹,上下两排各8个单元、其中有两单元上下相连锁。通高21.4、颈高10.5、底高2.4、口径20.4、最大腹径26.8、底径7.3厘米(图三,4)。一式2件。直领内斜收,直口、肩较平、最大腹颈近肩部、腹至底斜收。标本43546FI,2,磨光泥质陶,火候不均,一侧呈黑色、一侧呈黄灰色。底腹界与颈腹界各戳出一排小圆点坑纹。腹部饰两个鹿首神兽纹。鹿纹压出边框后,内划出细网格纹,网格均匀细密,间距只有一毫米左右。鹿一长一短,身躯弯曲,生翼。目为柳叶形。长体鹿身起鳞。尾部出半环加长三角形射线式纹。通高20.2、领高8、底高3.3、口径19.1、最大腹径27、底径10.5厘米(图四,l,图六,3)。标本3546FI,8,夹砂磨光揭陶。领肩界戳出一排椭圆坑纹,腹部压出双线交又的菱形几何纹,双道线间填压蓖点之字纹。通i佰19.7、领高7.8、口径23、最大腹径25、J氏径9.5厘米(图三,5)。、产`、、、、、、.、、.-厂味才/产性一_卫p厘米2!`咋!l叼神)葩纹尊形器1.1式(35是6FI:2)2.U(3546FI“;)5扮式3件。高直领稍内斜,口沿外侈。标本3546FI,3,夹砂磨光灰陶、圆肩。腹部一鹿纹一鸟纹,由云雷纹组成的卷曲身躯,鹿尾部有放射线式三角纹,鸟啄如鹰啄。画技略显粗糙。通高28.2、领高14、l」径24.6、最大腹径34.4、底径13厘米(图二,1)。标本3546FI,9,夹砂磨光灰陶,领肩界线不显。腹部饰菱形几何纹。通高25.5、领高12。1、口径23.8、址大腹径30。7、底径11.5厘米(图三,1)。标本3546FI,4,夹砂磨光灰陶,“卜IJ外折,领肩界线不显,斜收腹近底略内弧。腹部近肩处饰一道弦纹。腹部饰双鹿纹、由云雷纹组成的卷曲躯体,尾部饰放射线式三角纹。鹿纹压出边框后内划平行斜线纹。通高20.3、领高9.5、底高2、口径24.8、最大腹径28.3、J氏径9.8厘米(图四,2)。另外l件未能复原的神鹿纹尊形器,为泥质磨光黑陶。纹饰施法同3546FI,1,尾部饰放射线式三角纹(图五)。罐,已复原3件。均为筒形罐,壁稍圆弧,近口处略收,圆唇略外侈,分述如下。标本3546FI:13,细泥砂陶,火候不均,一侧呈黑色,另一侧呈灰色、磨光。底、口均椭圆。外壁纹饰分两段,近口处一段为锁印三角形的条带纹,三角内凡锐角向左者填压蓖点之字纹。下段由三道横线与三道斜线组成的编织式几何纹。每道线均压双股线内填压蓖点之字纹。高35、口最大径24、底最大径16.6厘米(图七,1)。夹砂粗面灰陶罐2件。外表粗糙,夹砂较大,外壁均存熏臭痕。标本3546FI,12腹部饰“山”字形锁印纹,由内分别填压斜向图七筒形罐35魂石l犷1:132。3546FI:163.35461广工:飞名}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与上弦纹相连为7个半圆,圆内均压出三连菱形纹,两半圆间饰四连菱形纹,下弦纹相连三角形几何纹。通高11、足高5、口径22、底径8.6厘米(图八,l)。另外1件鸟纹器盖不能复原。鸟圆眼有长冠,长啄(图六,1)。在调查中还采集了一些陶片和石器标本,石器有斧、招、凿等。从略。三、小结图八1.菱形纹高足盘(3546F:I10)2.双鹿纹高足盘(ss46FI:z连)3.几何纹高足盘记月山、`短之字纹和平行线纹。高30.7、日径29.8、底径1一7厘米(图七,3)。标本3546FI:16,夹砂灰陶。通体竖压排列细密的粗体“之”字纹。高18、口径22、底径9.5厘米(图七,2)。另采集施以云纹的筒形罐的陶片1片(图六,2)。高足盘复原2件,半复原1件(图八,3)。将复原者分述如下。标本3546FI:14,夹细砂陶,火候不均,乙侧灰黑,一侧暗黄色磨光陶。敛口圆唇,底为小圈足。口沿下一道弦纹,弦纹下至足根部压出双鹿纹,长颈细躯,间饰卷云纹。通高12.5、足高5.6、口径22.1、J戊径10.3厘米(图八,2)。标本3546FI:10,夹砂磨光黑陶,直IJ小圈足,近口沿和足根部各旋一道弦纹,南台地赵宝沟文化遗址调查中所采集的标本,已复原的器类只有椭圆细砂泥质雄、夹砂筒形罐、尊形器、高足盘(器盖)、四类。其中5件尊形器、l件高足盘、l件器盖所饰的鹿、鸟纹,为我们研究这一文化的崇拜内容提供了一批集中发现的材料。这种动物纹的尊形器继南台地遗址的发现之后,又在小山遗址的发掘中获得1件①,发表后,学术界就此发表了一些有关赵宝沟文化动物纹饰研究文章,认为这些动物纹饰是该文化的显著特点之一,是神化了的动物,反映出当时属于赵宝沟文化的人们的某种信仰与崇拜。并得出了在磨光的黑陶器上饰以各式雷纹和云纹,尤其是已使用猪头龙、鹿头麟等四灵题材,形象逼真而神化、表现出相当高的艺术水平。……在某些方面具有高于红山文化的超水平,应是在红山文化发展过程中起过重大影响的一支重要文化②这一性结论。“赵宝沟文化”这一概念首先是苏秉琦先生于1984年8月,在内蒙古西部地区原始文化座谈会上提出来的:“第四个纵剖面—位置在老哈河、大凌河中间地带,以教来河流域为中心,近年普查中发现一批新型考古文化遗址。其一,拟暂定名为`赵宝沟类型’。特征因素组合相当鲜明,同时也含有`之’字纹陶器。至少我们可推断它是同`富河、红山’平行发展的另一种考古学文化”③。在1982年的普查中同时被确认出的除赵宝沟文化外,还有兴隆洼文化①。自赵宝沟文化被确认以来,我们在1983至1988年的普查中陆续发现了赵宝沟文化遗址共60余处,对其分布规律和遗物特征有了一些认识。但如南台址这样集中采集到动物纹饰陶器标本的遗址,只有这一处和赵宝沟遗址。即目前所知敖汉旗境内仅见3处遗址采集或出土有动物纹饰的陶器标本。小山遗址所出土的尊形陶器所饰三种动物纹饰中的猪首龙被认为是最早的龙的形像之一。这一刻画的猪首龙有红山文化的猪首玉龙作比较,加之其躯体刻有龙鳞纹。因此,这一猪首蛇身的神灵便是一种类型的龙。所谓龙绛纹同样也出现在“鹿首鳞”的躯体上,如南台地3546FI:l尊形器所饰鹿纹身躯出现的菱形网格纹应是图案化的龙鳞纹;3546FI,2,其长体鹿龙鳞则十分明显,同样纹饰在红山文化的彩陶器上以及夏家店下层文化的彩绘陶器上时有出现。在鹿身上饰以龙鳞纹,小山遗址出土的尊形器所饰的鳞纹中不见。因此,是否可将这种带有龙鳞纹的鹿首龙躯的视为“鹿首龙”。如果这类鹿首的神灵也视为一类龙的早期形像之一,我们再来观察赤峰、朝阳等地所出土的新石器时代的玉雕群,它们当中的一部分有否应归属于赵宝沟文化的可能。属于红山文化的玉雕群,在发掘几个遗址以后,找到了明确的地层关系而得以证实,并证明了这一文化的玉雕中以猪为原形的龙,代表着原始农业氏族的猪龙崇拜。正因找到了地层关系而确定红山文化的玉雕群,便将红山文化遗址分布的地域内所出玉器多归属于红山文化。这在八十年代初,对这一地区新石器时代的文化而貌尚缺乏象今天这样较为全面认识的情况下,将早已在这一地区发现的玉雕推前到红山文化期,无疑是有预见性的见解,。经过进一步的田野调查和发掘工作,得知该地区是交错分布并行发展两种以上的新石器文化类型,而且赵宝沟文化在某些方面具有高于红山文化的水平,这就有重新考虑不同类型的玉龙以及其他玉雕是否全系红山文化遗存的问题。众所周知的翁牛特旗三星塔拉早年出上的碧玉龙和最近新收集的不明其出土地点的黄玉龙,均缺乏地层关系,即没有明确的出土地点,更没有共生的陶器遗存,因此,在判断这两件玉龙的文化性质时便存在一定的难度。从头部观察,它们与猪首龙是源于两种不同的动物题材。我们不妨与赵宝沟文化的鹿首龙作一比较,看它们之间是否有些相似点。1.整个头部的外轮廓相似,从侧面看均是长方形。从细部观察,眼睛相似,如南台地遗址标本3546FI:2的鹿的眼睛似柳叶状,与玉龙极相似。颈部均细长,颈部与下领间有一段折弯;2.纹饰相似。碧玉龙和黄玉龙的下领底部均刻有网格纹和相联的米字纹。这和网格纹常见于赵宝沟文化的龙纹图案中,3.艺术风格相似。如头部写实,身躯部抽象化变形成为弯曲的龙躯。猪首龙的头部则从头而躯体均为变形和抽象夸张的艺术手法。还可以看出一些相似的地方,如碧玉龙之尾端折收的部位很象赵宝沟文化纹饰中所谓云纹的刻画作风。这些相似点还不能证明碧玉龙一类的玉龙即是赵宝沟文化中的鹿首龙图案的立体玉雕,更何况二者之间也存在着不同点,如玉龙颈附高扬飘起的鬃等,是鹿首龙所不见的。我们所见到的鹿角最长的枝叉端弯曲折回的画法有些像玉龙之鬃的雕刻风格,龙以南台地标本3546FI:8的鹿纹角端为明显。还有小山遗址尊形器上的鸟纹头上高冠也有些如玉龙之“鬃”的风格。如果玉龙是以鹿做为其创作原形之一,那么在雄琢头部时,鹿角很难表现,有可能综合其他动物之长鬓而变角为鬃。尽管有一些不同点,我们把碧玉龙这种长吻龙与陶器上所画的龙相比较,两者是有些联系的,至少长吻龙在雕刻中把鹿做为其原形之一是可以说得通的。把三星塔拉出土的玉龙归到赵宝沟文化中,同样缺乏地层根据。因此,上述看法只是在比较它们之间存在一些相似因素而得出的初步认识,这一认识还须有待今后发掘材料得以验证。南台地遗址发现的陶器鹿纹其尾部多饰有放射线式的图案,一望则有如初升的太阳光芒四射之感。其代表的含意尚不得知。加上这一图案,使整个画面更加神密化,是一望则明的。这些饰以神灵题材、具有崇拜意义的纹饰陶器,集中发现了该遗址较高位置的房址之上,似乎说明了这座房址除了居住外,应还有其他的功能,如在此举行某些宗教活动。这处遗址虽未进行发掘,但从地表可以看到房址(灰土片)有规律地排列成七、八排,它们基本环绕着这一小山岗。从“灰土片”与原生土的边界清晰现象来判断,它们是一次性布局,未有打破关系。如果每间房址是一个对偶家庭的起居之所,并平均能容纳4一5人,而每一排是由五六个家庭构成的家庭,那么该遗址便是由十个左右的家族所组成的约有200余居民的公社聚落址,而3546FI房址,应该是这一公社的氏族首领的居住地,或者是崇拜祭祀、公众议事的场所。赵宝沟文化自发现至今已近十年,其间虽有一些重要的发掘和调查材料公著于世,并有了一些突破性的研究和探讨,但总的说来我们对其了解刚刚开始,南台地遗址的调查材料,尤其是成组地发现动物纹饰的陶器,对我们进一步了解该文化的内涵,是很有价值的。执笔者邵国田注释①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内蒙古工作队:《内蒙古敖汉旗小山遗址》,《考古》1987年6期。②郭大顺:《辽西古文化的新认识》,《庆祝苏秉琦考古五十五年论文集》。③苏秉琦:燕山南北、长城地带考古工作的新进展》,《内蒙古文物考古》第4期。④见《1982年敖汉旗第二期文物普查汇报》。⑤孙守道:《红山文化玉龙考》、《文物》2984年4期。(上接34页)长、盐垂”。以上资料可以看出,汉代的凉城地区,为雁门郡沃阳县属地,而岱海附近还设有制盐的官方机构。从近年的文物普查资料来看,该地汉代的遗迹分布比较密集。说明汉时的凉城地区,虽属西北疆域,但在比较长的时间里,经济、文化还是比较发达,人民生活稳定,安居乐业。北营子汉墓墓地的发现,也恰恰证明了这、一史实。参加发掘者有田文涛、富占军等同志。本文由富占军、李耀辉、王振杰绘图、摄影。执笔者富占军陈棠栋注释①平朔考古队((l白西朔县秦汉墓发掘简报》,《文物》1987年六期②齐晓光、富占军:《凉城县双古城遗址考古调查》,《乌兰察布文物》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