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的背后_解读Polihouse_坡里住宅_

47 窗户的背后 ——解读 Poli house( 坡里住宅 ) Behind Windows ——Interpretation of Poli House 李 彬 LI Bin 摘　要： 本 文 通 过 对 建 筑 师 Mauricio Pezo 和 Sofia von Ellrichshausen 的 Poli house 立面 窗户的，解读了形式背后精确地的功能、空间 和场地的逻辑关系，以及建筑师的设计理念。希望 其会给我们带来一些建筑本体的思考。 关键词：窗户； 错落； 逻辑 Abstract:In this paper, though analyzing windows at the facade of Pol i house designed by architect Mauricio Pezo and Sofia von Ellrichshausen, interpret the precise logical relations of function, space and venue behind the form, as well as the architect's design philosophy. Hopeing that it will give us some thoughts about Building Ontology. Keywords:windows；scattered；logic 中图分类号：TU241.1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008-0422（2009）10-0047-03 1 概况 坡里住宅位于智利圣地亚哥以南 550km 的 Coliumo 半岛上，这里人烟稀少，到处都 是田园风光，一望无际的大海，坚硬的岩石， 天空、海洋和陆地在这里相辅相成构成一幅美 丽的画卷，当地人主要以农民、渔夫以及夏季 安静的旅游者组成。① Pezo 夫妇和他的导师， 艺术家和作家 Eduardo Meissner，以及导师 的雕塑家妻子 Rosemarie Prim 一起在半岛上 选择了濒临悬崖边的场地，并希望建设一座集 艺术陈列室与两所消夏别墅于一身，适合两对 夫妇居住的高级住宅。 坡里住宅在 2006 年圣地亚哥双年展获得 一等奖，其建筑师赢得最佳年轻智利建筑师奖 （如图 1）。整个建筑是一个长宽均为 10m 压缩的立方体，是智利小尺度建筑的代表。小 尺度对于建筑来说，既关系到工具和建造，又 必须在空间、物质极有限的条件里，更高密度 更集中地体现诗意和内涵，因此对小尺度建筑 的设计与分析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2 疑问 坡里住宅选择立方体作为基本的形体，并 坚实地扎根在悬崖边，与环境建立了独特的联 系。完整的立方体与完美的自然环境在强烈的 对比中和谐地共存，笔者不禁联想到马里奥·博 塔设计的圣维塔莱河独家住宅。（如图 2） 坡里住宅立面极为简单，由凹陷的窗、错 动的窗和平的窗构成。在阳光照射下，立面上 深深、凹陷的窗户错落有致，显得极有力量， 极具雕塑感，给人深刻的印象（图 3）。笔者 在赞美建筑美的同时，对这些不同的窗户产生 了一些疑问： 1) 建筑立面凹陷的窗户是如何形成的？ 以及具有何种功能？ 2) 建筑立面错动的窗户是怎样产生的， 背后又隐含着什么规则？ 带着这些疑问开始阅读建筑，经仔细分 析，发现这栋建筑的窗户不仅是一种对形体的 塑造，同时也是内部功能的需要和内部空间的 外露。揭示了建筑师的设计思想，以及形式背 后的功能、空间和结构的逻辑关系。 3 凹陷的窗 3.1 雕塑感的塑造 凹陷的窗户形成了深深的洞口，给完整的 立方体增添了更强的雕塑感，同时建筑的雕塑 性也符合了业主作为雕塑家、艺术家、建筑师 的审美特性。笔者将这个住宅的形体与西班牙 艺术家 Eduardo Chillida 的雕塑作品联系起 来（图 4）。Eduardo Chillida 把自己称为“真 空建筑师”，在他有着细密纹理的黏土雕塑 “Lurras( 巴斯克语中“土”的意思 )”中，暗 作者简介：李彬，同济大学建筑与城规学院，建筑设计及其理论专业硕士研究生。 图 1-Poli house 的总体环境 图 2- 圣维塔莱河独家住宅（马里奥·博塔） 图 3-Poli house 透视图 ① 王文婷 译 . 佩佐和艾莉赫夏申建筑师事务所 坡里住宅 .a+u 中文版 , 宁波出版社 , 06:08 010,p26-35. ●观点 48 喻的或真实的空间包含体和暗示着中空室内的 切口使作品的重量感和体量感大大增强。在体 块和空间、轻与重之间产生了丰富的对话。② 3.2 功能的需要 建筑雕塑的形体在功能上找到了契机，功 能与形式相辅相成、互相作用。建筑四周，凹 陷的窗户作为阳台或内部的景观窗口，剩余部 分则承担了服务功能的作用，这也是建筑性格 的需要。这栋建筑作为住宅兼文化中心，建筑 形态要体现一定的公共建筑性格，内部又要体 现家的温馨，因此建筑的室内要在公共性、私 密性和非正式之间寻求平衡。这样的特殊功能 也使建筑师将建筑的全部服务功能放在周边一 圈 1m 的空间内，在其中设置厨房、楼梯、浴 室、壁橱和一系列的内阳台，这样解放了更多 的空间作为活动，同时内阳台用来为西侧和北 侧的窗户遮阳挡雨。 这样的形体和平面布局非常类似中世纪的 城堡。（如图 5）中世纪城堡看起来形体简单、 坚固而且自然，外形通常与室内主体空间相呼 应。这些坚固的大石头都是局部中空的，甚至 很薄，隐藏于其中的洞室可帮助居住者对抗恶 劣的室外环境。在塔楼住宅中，有一个隐藏在 “中间”的“实体”层，其中包含着各种不同 的空间包含体——“袖珍空间”，具有垂直交 通线路、有时彼此相连的小洞室，或仅仅是可 以形成窗户凹室的主要房间的突出物。因为没 有洞口，所以从外面看不到内部被挖空或变薄 的情况。③城堡和坡里住宅共同的特点是将所 有的辅助居住功能转化为墙体本身，中心的主 要房间的压力也减少了很多，通过这种方式可 以赢得更多的空间，因此在主要房间与次要房 间之间有了明确的划分，形成了“服务空间” 与“被服务空间” 之间的秩序。鲁道夫·维特 科夫尔（Rudolf Wittkower）在他非常有影响 力的论文《人为主义时代的建筑设计原则》中 对帕拉第奥别墅的图解清楚地表达了“服务空 间”与“被服务空间”之间的秩序，在本质上 可以算作是他对帕拉第奥的设计。“服务空间” 与“被服务空间”明确的划分作为建筑平面与 空间处理的有效手法被很多建筑师运用。 4 错动的窗 对建筑立面做了简单的图像处理，将建筑 的窗户还原成没有进行错动变化的状态，明显 他看到窗户在不同的层高上变化，产生两层和 三层窗户的不同（图 6）。窗户的背后又隐含 了内部不同的场地标高，在对建筑的介绍中建 筑师表达了对阿道夫·路斯的 Raumplan ④概 念的学习（如图 7）。为了创造建筑和海洋、 天空、海浪、岩石的关系，将建筑设置在大约 有 1.5m 高差的悬崖边，并且在室内形成了 3 个呈 Z 字形排列的平台，分别承担入口、餐厅、 起居室、工作室的功能，卧室则在具有相同高 度的二层。起居室和工作室主要面向景色和阳 光充足的西北向，起居室具有一层半的高度； 工作室是一个通高空间，与起居室、餐厅产生 ②安德烈 • 德普拉泽斯 . 建构建筑手册 . 袁海贝贝 李群 尹机会 高莹 侯寰宇 译 . 大连理工出版社 ,2007,P256. ③安德烈 • 德普拉泽斯 . 建构建筑手册 . 袁海贝贝 李群 尹机会 高莹 侯寰宇 译 . 大连理工出版社 ,2007,P256. ④ Raumplan（体积）为德语中的空间用语，不同于英语中的 space，Raumplan 主要指小块的空间，而 space 强调大二开阔的空间爱你，后来弗兰姆普敦 (Kenneth Frampton) 把 Raumplan 等同于 Plan-of-voumes。对于体积规划是路斯的学生库尔卡为路斯提出的，库尔卡这样解释：“……把空间看做是一个自由的，并且在不同的高度 上来进行空间的布局，而非局限于某一个单独的楼层，这种方法把相互之间有所联系的房间组成一个和谐而不可分割的整体，因此也是对于空间的最为经济的利用。根据房间的 不同用途机器重要性，它们不仅大小长短不同，而且高度也有变化。” 路斯的一段自白则从另一个侧面道出了体积规划的方法特征。他说：“我既不设计平面，也不设计立面或 剖面，我只设计空间。事实上，在我的设计中，既没有底层平面也没有二层平面或是地下室平面，有的只是整合在一起的房间、前厅和平台。每个房间都需要一个独特的高度， 因此，不同的房间顶棚必然在不同的高度上。” 图 4-Poli house 与 Eduardo Chillida 的雕塑作品的比较 图 5-Poli house 与中世纪城堡的比较 图 6-Poli house 透视图 图 7- 阿道夫·路斯的 Raumplan 的概念及缪勒住宅 49 透明性的同时，也使卧室中的活动具有重力感、 下降感。因此立面上三层的窗洞对应的是工作 室的上空空间，两层的窗洞则暗示了单层的功 能关系（如图 8）。 立面窗户的错动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平面的 功能关系。建筑师选择 10m 的正方形作为平面 的基本尺寸，建筑周边为 1m 进深的服务空间。 在考虑 Raumplan 概念的同时，工作室为满足 展览等大空间的需求设计为 4.5m 的正方形平 面；南北通长的餐厅则承担了入口、就餐、厨房、 交通等多种功能，因此形成了 7.8m×3.3m 的 矩形空间；另一块区域为 3.3m×4.5m 的起 居室。通高的工作室空间基本确定了二层卧室 的划分，工作室和卧室共同对楼梯的位置产生 作用，卧室 2 根据房间面积的需要在工作室的 上方有一个 1.2m 的出挑呼应了楼梯 1 在二层 1.2m 的扩大。楼梯 2 以 L 形的路径环绕工作室 通向屋顶，在行走的过程中提供了同时观看住 宅内部和外部的机会。建筑中的室外阳台根据 入口的大小定位 2m。（如图 8） 底层平面中楼梯 2 的位置确定了起居室和工 作室的西面室外阳台的位置，楼梯 3 位置确定了 南北向室外阳台以及透明性的开口，南向立面窗 户尺寸的减小出于安全的考虑是对楼梯3的偏离。 二层平面跟底层平面在结构、空间的透明 性以及开窗上有着相同的对应关系，不同的是 西北角的室外阳台为了楼梯 2 的通过形成了薄 边框，卧室 1 的南面窗户跟底层起居室南面的 窗户在立面上 0.5m 的错位则是形式上的使然， 卧室 2 东面的窗户则参照了卧室 1 南面窗户的 做法，卧室 2 北面的室外阳台与卧室入口对位， 也是对楼梯 2 通向屋顶梯段的避让。 一层平面厨房的位置和二层楼梯 2 的梯段 使窗户 1 与二层的窗户产生错位关系，同时餐 厅南北向的透明性的开口沿袭了底层平面的做 法。入口空间东西向的透明性确定了窗户 3 的 位置，同时窗户 3 与底层和二层窗户的错位也 是对楼梯 2 梯段的避让，窗户 2 与底层和二层 窗户的错位则是为了立面形式和工作室对外部 完整景色的需要。屋顶的天窗对应工作室的区 域，并且靠近建筑中心的位置与二层的南北水 平的透明相呼应，最大限度地照亮工作室。 卧室采用将梁结构部分转移到建筑的外 墙，为卧室下面赢得空间的同时产生卧室内部 0.4m 的高差，梁结构也导致卧室了 1.5m 的和 2.0m 两种不同的窗户。卧室 2 的 5.5*2.3*0.5m 梁板结构承担了 2 层的主要受力结构，同时也 形成了完整的入口顶空间。（如图 9） 5 小结 这个住宅采用了未加工的 1.5m 为模数的 木模板和手工施工混凝土，是当地的农民和渔 民仅仅用一个小的混凝土搅拌机和四个手推车 建造的，以水平方式层层浇灌，从而使材料缓 慢凝聚。连续各层之间的接缝阻断了雨水对外 表面的冲刷，减缓了房屋的老化。木制模板被 回收利用，作为房屋内部的装饰，并且也将其 作为移动门来遮掩服务功能，或者在建筑空间 作为安全的百叶窗。 这是一栋用简单的材料、基本的空间建构 的简洁的建筑。建筑的平面关系，立面的开窗， 光线的处理等等都是逻辑思考的结果，这再也 不是我们初次看到立面上感觉很随意错动的深 深孔洞，而是一栋对形式、内部空间和材料精 密思考的复杂建筑。 图片来源： 图 1,3,6,9,10,11,12.Fabrizio Gallanti.Cliff banger( 悬 崖 峭 壁 上 的 房 子 ).domus CHINA 001,2006,07,p64-67. 图 8,9,12. 王文婷 译 . 佩佐和艾莉赫夏申建筑 师事务所 坡里住宅 .a+u 中文版 , 宁波出版社 , 06:08 010,p26-35. 图 2. 支文军，朱广宇 . 马里奥·博塔 . 大连理工 出版社 ,2003,p30. 图 4,5,7. 安德烈·德普拉泽斯 . 建构建筑手册 . 袁海贝贝 李群 尹机会 高莹 侯寰宇 译 . 大连理工出版 社 ,2007,P256-258. 图 7. 伯纳德·卢本 克里斯多夫·葛拉福 妮可拉·柯 尼格 马克·蓝普 彼得·狄齐威 . 设计与分析 . 林尹星 薛皓东 译 . 天津大学出版社 ,2003,P54. 笔者根据需要对图片进行组合绘制。 图 9-Poli house 剖面、立面图 图 10-Poli house 图片 图 11-Poli house 轴测图 图 8- 平面图 图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