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机十九条之我见——兼论《内经》教学文理的重要性_周发祥

收稿日期: 2009- 07- 02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 ( 30873220) 作者简介: 周发祥 ( 1954- )男, 河南商丘人, 教授,硕士研究生导 师,硕士,主要从事内经教学和医疗工作。 散结0复方多法, 诸法共用, 综合调治, 方为上乘之治法。 综合调治的观点也是近年来许多医家 [ 16- 17]所持的观点。 3. 3 截断变证 中医 /不治已病治未病0的学术观点体现了前瞻性治 疗的重要性。现代医学研究表明, 随着帕金森病病程迁移 日久,常伴有较高发病率的中度和严重痴呆,精神异常也属 常见的并发症。这些变证均已成为威胁老年人身心健康和 生存质量的疾病。中医在辨证治疗 PD的同时, 可有效防 止并发症的产生。如陈建宗等 [18]应用中药平颤 I号口服 液治疗帕金森病伴抑郁状态 42例, 对于抑郁状态的有效率 为 61. 9%。 参考文献 [ 1] 刘道宽,蒋雨平,江澄川,等.锥体外系疾病 [M ] .上海:上海 科技出版社, 2000: 91. [ 2] H e JC, Yuan CX, W eiHC, et a.l Treatm en t of Park inson. s D is- ease[ J] . Journa l ofT rad itionalC h inese Medicine, 2004, 24 ( 4 ): 308. [ 3] 陈建宗,江文,史健, 等. 培补肝肾为主治疗帕金森病临床观 察 [ J] .成都中医药大学学报, 1999, 22 ( 3) : 14- 15. [ 4] 崔玲,于向东,崔军.自拟补肾平颤方配合美多巴片治疗帕金 森病的临床疗效观察 [ J ]. 中国中西医结合杂志, 2003, 23 ( 7 ) : 504. [ 5] 王文同,雒晓东,吴薇, 等.滋阴息风活血汤治疗早期帕金森 病 20例临床观察 [ J] .中医杂志, 2004, 45 ( 4) : 274. [ 6] 郭淑窖.坎离汤治疗帕金森病疗效分析 [ J] .辽宁中医杂志, 2004, 31( 9 ) : 750. [ 7] 卢俊卿,孙艳玲,赵玉芝, 等.帕金森氏病的中西医结合治疗 [ J].长春中医学院学报, 1999, 15( 2) : 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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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 t it should be on the pa thogenesis of 19 " to rea lly to be big on the" full chapter in the understanding o f the pathogenes is 19 and the contents of the text be fo re and after the link to understand, if taken ou t of contex t, they can not perfectly understood. Pathogenesis 19 form at "A ll. . . are be long to . . . ", "ALL", m eans a ll k inds; " are be- long to", meansa very positive tone, but should no t be interpreted as a largem ost o f the m ean ing. "The truest and the most im po rtant thesis" refers to five and six g as, it should be the unde rstanding o f pathogenes is 19 and fiv e and six gas com bined. The n ineteen th article, " a ll vom iting and ac id, a ll serious d iarrhea w ith be lly bu lg e are belong ing to hot, " th is sentence actually two, " a ll vom iting and ac id are belong ing to hot" and "A ll under the forced injection o f var ious storm s are be long ing to hot". Keyw ords: pathogenes is, med ica l sc ience, arts, five and six g as 1 医理文理 几点疑惑 病机十九条是中医经常提到的。 /病机0一词亦属中 医专有、特色, /病机0一词即出于 5素问# 至真要大论 6所 论病机十九条,经曰 : /帝曰: 善。夫百病之生也,皆生于风 寒暑湿燥火,以之化之变也。经言盛者泻之, 虚则补之,余 锡以方士,而方士用之尚未能十全, 余欲令要道必行, 桴鼓 相应,犹拔刺雪汗, 工巧神圣, 可得闻乎? 岐伯曰: 审察病 机,无失气宜, 此之谓也。帝曰:愿闻病机何如? 岐伯曰:诸 风掉眩,皆属于肝; 诸寒收引, 皆属于肾;诸气膹郁, 皆属于 肺;诸湿肿满, 皆属于脾;诸热瞀瘈, 皆属于火;诸痛痒疮,皆 属于心;诸厥固泄, 皆属于下; 诸痿喘呕,皆属于上, 诸禁鼓 栗。如丧神守,皆属于火; 诸痉项强, 皆属于湿; 诸逆冲上, 皆属于火;诸胀腹大 ,皆属于热; 诸躁狂越, 皆属于火; 诸暴 强直,皆属于风; 诸病有声,鼓之如鼓, 皆属于热; 诸病胕肿, 疼酸惊骇,皆属于火 ;诸转反戾, 水液浑浊, 皆属于热; 诸病 水液,澄彻清冷, 皆属于寒,诸呕吐酸, 暴注下迫, 皆属于热。 故大要曰:谨守病机 ,各司其属, 有者求之, 无者求之, 盛者 责之,虚者责之, 必先五胜,疏其血气, 令其调达, 而致和平, 此之谓也 [ 1]。0 历代诸家亦多有阐释, 各种版本5内经6教材, 基本都 选录、详解, 但查阅诸家之论, 时有医理不确切、文理别扭、 说理苍白之嫌。 1. 1 文理方面 病机十九条的格式均为 /诸, ,,皆属于, , 0, /诸 0, 有各位、各种之意; /皆0,有全部之意, 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但5内经6教材一般将 /诸0、/皆0解释为大多数之义。如六 版教材曰: /十九条的文字表述, 统用 -诸, ,皆属 .句式, 对诸、皆、属三字应灵活理解。诸, 数种, 或仅译作某某诸 证;皆, 多、一般, 或省略不译; 属, 隶属、关联 [ 2]。0新世纪教 材虽未明确强调 /诸, ,皆属 0格式应如六版, 但其释义亦 基本相同,如 /诸风掉眩, 皆属于肝:谓众多肢体搐动震摇、 头目眩晕之风类病证, 其病机多属于肝,诸, 众也,不定的多 数, ,皆,亦作-大多 .解 [3]。0 /诸, ,皆0句式在汉语本来 是十分肯定之意,为何在中医里要 /应灵活理解0? 1. 2 医理方面 如前所述,笔者认为如此解释, 固然符合医理, 但给人 以经典著作之论有不确切之嫌, 还会使人们对中医说理有 太灵活的印象,以致有狡辩之嫌。在医理方面,对 /经言盛 者泻之, 虚者补之, 余锡以方士, 而方士用之, 尚未能十 全。0的解释, 更是有医理的疑惑。如新世纪教材导读曰: /本节指出,一般医生虽然熟谙六气致病之理, 亦掌握-盛 者写之,虚者补之 .的治疗大法, 为何不能取效十全? 其原 因就是未能-审察病机 . 0 [ 4]辨虚实本来就是审察病机的重 要内容之一,而以其导读所说, 则有把补虚泻实与病机对立 之嫌。 2 文理本畅 医理本切 上述之文理医理的疑惑, 不是 5内经6本身论述缺陷, 而是后世医家解释有误, 主要是未能从全文把握而致。即 病机十九条出自5素问# 至真要大论6, 该篇是论述五运六 气的,即把病机十九条放在5素问# 至真要大论 6全文中理 解。如此 ,可文理畅通, 医理论述确切, 临床指导意义更准 确。 2. 1 五运六气 自成体系 补虚泻实 对天而言 5素问6七篇大论是论述五运六气的, 5至真要大论 6是 七篇大论的最后一篇,主要是论述六气的。六气即把四年 (以现在公元纪年来看是三个 365日加上一个闰年 366 日,共计 1461日 )等分为二十四分 , 每六个等分 ( 365 1 /4 日 )为一年。每年六气的推算, 始于上年的大寒日, 每一 步主四个节气,计六十天零八十七刻半。有主气、客气之 分,主气:初气始于厥阴风木, 终气于太阳寒水。客气亦分 六步, 其时间段同主气, 但每一步年年有不同, 包括司天 之气、在泉之气、左右四间气六步。即每一步气有主气、客 气同时作用 , 并且 , 主气、客气又各有太过、不及之分 , 由 于太过、不及又可引起复气, 在诸多气中 , 每一种气均可 产生一系列相应的物候、天气、病变表现 , 自然也有相应 的治法。在如此繁多的病变症状, 自然就会有一些症状出 现在许多不同的气中, 给人以六气变化纷纭, 难以把握运 用的感觉, 同时也会有按文中所述的治法, 治疗疾病有无 效或效疗不佳的情况。病机十九条就是针对上述情况而 论述的。所谓 /经言盛者写之, 虚者补之, 余锡以方士, 而 方士用之, 尚未能十全。0意为依六气推算, 某一时令某气 或太过或不及,按文中所列相应的治法, 如 /诸气在泉, 风 淫于内, 治以辛凉 , 佐以苦, 以甘缓之, 以辛散之; 热淫于 内,治以咸寒, 佐以甘苦,以酸收之, 以苦发之 0 [ 5] , /司天 2533 第 27卷 第 12期 2 0 09年 12月 中 华 中 医 药 学 刊 CH INESE ARCH IVES OF TRAD IT IONAL CH INESE MED IC INE Vo.l 27 N o. 12 Dec. 2 0 0 9 中华中医药 2534 学刊 之气, 风淫所胜, 平以辛凉, 佐以苦甘 , 以甘缓之, 以酸泻 之。热淫所胜, 平以咸寒 , 佐以苦甘, 以酸收之 0 [6] , 自然 不能十全。 2. 2 语气肯定 经义铿然 病机十九 实为二十 由于上述两种原因, 如何使五运六气这种医学的 /要 道必行,桴鼓相应, 犹拔刺雪污0呢? 就要 /审察病机, 无失 气宜0。从后面的十九病机来看, 病机的本义是关键点,告 人在诸多的病变中, 只要抓住关键点,就可提纲挈领, 不会 迷惑。据此,现将病机十九条简析如下。 首先,笔者认为 /诸 0、/皆0不是不定多数之义, 应为 /诸0全部之义, /皆 0是 /都0之义。以第一条 /诸风掉眩, 皆属于肝0说明之。所谓 /诸风0即厥阴风木不论是在主气 中的初之气,或客气在六步中或司天或在泉或左右四间,并 且又有太过、不及、复气之别, 即所有的厥阴风木引起的病 变。由于中医有 /风气通于肝0之论, 能否说厥阴风木引起 的病变都在肝呢? 从5素问6七篇大论以及整个5内经 6来 看,显然不能。故经文曰 /诸风掉眩, 皆属于肝 0, 文义为, 在所有厥阴风木引起的病变中, 如果有 /掉眩0的病症, 那 么,都一定涉及到了肝。从语言文法来看 , /掉眩 0与 /诸 风0不是并列的关系, 而是限定、修饰的意思。在整个病机 十九条中,均是这种格式。 第二条 /诸寒收引, 皆属于肾0是谓在所有的太阳寒水 引起的病变中, 只有出现了 /收引0症状时, 才能说涉及到 了肾。第三条 /诸气膹郁, 皆属于肺 0, 历来对此条的解释, 多从肺主气而论, 认为 /诸气0是人体各种气, 而笔者认为 是各种各样的六气变化引起的病变 ,如 /诸气在泉 0, 故本 文的意思为,当各种各样的六气产生的病变中, 如果有 /膹 郁0 (气喘与胸闷 )的症状, 该邪气一定影响到了肺。第四 条 /诸湿肿满, 皆属于脾0意为, 各种太阴湿土引起的病变 时,如果有 /肿满0的症状时, 就一定影响到了脾。第五条 /诸热瞀瘛, 皆属于火0意为, 当各种少阴君火, 少阳相火等 火热邪致病时, 如果出现 /瞀瘛 0的症状, 此邪气已在体内 化火了。第六条 /诸痛痒疮, 皆属于心0, 对本句,笔者认为 /痒0字当为 /疡0字, 因为在整个 5内经6中, /痒0字只出现 这 1次,而 /疡0出现 28次, 其中 25次是出现在5至真要大 论6, /疮疡0出现了 15次, 故本句意为, 各种疼痛的疡疮, 均与心火有关。第七条 /诸厥固泄, 皆属于下0, 5内经 6在 5厥论6、5本神6等篇明确说明 /厥 0是 /下虚0、/肾虚0引 起,但临床上有的 /厥0可能不完全属于下, 故本句意为各 种厥证,如果有固泄 (大小便异常 )时, 就不一定和 /下 0有 关。第八条 /诸痿喘呕, 皆属于上 0, 在 5痿论6明确强调了 /肺热叶焦0、/阳明 0, 临床有的 /痿 0可能不完全在肺, 阳 明,但如果有 /喘呕0的症状, 就一定在上部的 /肺0、/阳明 胃0。第九条 /诸禁鼓慄,如丧神守, 皆属于火0, /禁鼓慄 0, 本来是寒邪常引起此类症状, 但如果有 /如丧神守 0的症 状,就一定是火邪所致了, 如后世温病中火邪内陷, 则有 /禁鼓慄0的症状,又有神昏的症状。第十条 /诸痉项强,皆 属于湿0意为各种肢体有强直不舒的病证, 如果是以前就 有头颈部强直不舒的, 这一定是湿邪引起的。在病机十九 条中有关肢体强直动风的还有 /诸热瞀瘛0、/诸禁鼓慄 0、 /诸暴强直0、/诸转反戾 0、/诸风掉眩0、/诸寒收引0 6条, 各条所述的肢体强直动风均有各自的特点。第十一条 /诸 逆冲上,皆属于火0意为各种的逆乱, 如果有冲上的特点, 则一定是火邪引起的。第十二条 /诸胀腹大,皆属于热0意 为各种肢体发胀的病证,如果有腹部胀大的, 就一定是热邪 为患。第十三条 /诸躁狂越, 皆属于火 0, 躁证、狂证一般是 阴虚阳盛引起,但临床也有阳虚引起的, 但如果有 /越0 (超 越未病时的肢体活动能力 ), 就一定是火邪为患。第十四 条 /诸暴强直,皆属于风0,意为突然的肢体强直, 一定是风 邪为患。第十五条 /诸病有声, 鼓之如鼓, 皆属于热 0意为 各种因病发出声响的病证, 如果有腹部 /鼓之如鼓0的症 状,就一定有热邪。第十六条 /诸病胕肿, 疼酸惊骇, 皆属 于火0,意为各种肢体胕肿的病证,如果有 /疼酸惊骇0的症 状,就一定是火邪为患。第十七条 /诸转反戾, 水液混浊, 皆属于热0, /转反戾0的病证, 临床上来看多为寒邪所致, 但如果有 /水液混浊0的症状, 就一定有热邪。第十八条 /诸病水液, 澄澈清冷, 皆属于寒0, 意为有水液病变 (分泌 物、排泄物异常 ), 如果 /水液 0是 /澄澈清冷0的, 就一定是 有寒邪。第十九条 /诸呕吐酸, 暴注下迫, 皆属于热 0本句 实为两句, 即 /诸呕吐酸, 皆属于热0和 /诸暴注下迫, 皆属 于热0两句, 大概是古人崇 /九0而为。意为各种呕吐的病 变,如果有吐酸的症状, 就一定有热邪; 各种 /暴注0的病变 如果有 /下迫0的症状, 就一定有热邪。 2. 3 有无虚实 均指运气 审察病机 求之责之 对病机十九条后面的 /有者求之, 无者求之, 盛者责 之,虚者责之 0也应是考虑与五运六气有关。举 /诸风掉 眩,皆属于肝0说明之, /有者求之 0意为按五运六气推算, 若有 /风0, 又有 /掉眩0, 就可求之于肝。 /无者求之0意为 按五运六气推算,若无 /风 0, 但有 /掉眩0,那么, 亦可求之 于肝。/盛者责之, 虚者责之 0意为按五运六气推算, 不论 厥阴风木是太过或不及, 如果有 /掉眩 0的症状 , 均可责之 于肝。5至真要大论6主要是论述六气的, 在考虑六气的各 种复杂性同时,一定还要考虑到五运六气的变化, 此即文中 /必先五胜0之义。 3 全文阅读 方得经旨 综上所述,可见理解病机十九条的关键有两点, 一是要 放在全文里理解,考虑到是对六气致病繁多时如何抓关键 来掌握;二是从文法上, 每一条所述的病证、症状不是完全 并列的关系,而是前后有限定、修饰的关系。所谓限定、修 饰等,即诊断何种病因、病位的关键要点。说明学习研究经 典著作, 在注意论述医理时, 一定要注意文理, 只有 /文理 通0,才能更好的 /医理通0。要做到 /文通理顺0就必须从 上下文中理解经文, 这样才能准确把握经旨 , 不可断章取 义,曲解经义。以上所言, 不当之处, 敬请诸位专家批评指 正。 参考文献 [ 1] 唐# 王冰.黄帝内经素问 [M ] .北京: 人民卫生出版社, 1963: 510, 515, 537, 538, 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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