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镇窑“古相、博陵第”系列元青花瓷器牌记款识的探讨

鉴定与研究 丨1o3 ?? ?德镇窑 “古相、博陵第” 列元青花瓷器牌记款识的探讨 曩 赵根山 周 缙 目 ▲ 庚△.德镇窑 “古相、博陵第”系列元青花瓷器,是近 年新发现的精美的元青花瓷器系列。“古相、博陵第” 及 “博陵第”牌记款识古朴端庄,气韵非凡。目前所见 有五种 (可能还有其它型制的牌记款识 ): 1.瓷器底部凸印长方形戳记 “古相、博陵第”阴 文款 。上端覆盖荷叶 ,下端承托开放的莲花。框边 左右两侧印回形纹,气韵古朴,形态优美。(图 1) 2.瓷器底部凸印长方形戳记 “博陵第”阴文款 , 四方边沿为凸凹直线纹 ,方正端庄,形似玉牌。(图 2) 3.瓷器底部凸印如意灵芝形戳记 “博陵第”阴文 款,沿边绘凸凹曲线纹。形态高雅,喻意吉祥。(图 3) 4.瓷器底部凸印葫芦形戳记 “博陵第”阴文款 , 造型典雅,喻意幽深。(图 4) 5.瓷器底部凸印双鞭形戳记 “博陵第”阴文款 , 沿边为凸凹直线纹。珙形相结,百年好合。(图 5) 这五种牌记款识的造型具有元代特色。其中的灵 芝、双菱及葫芦均为元青花纹饰绘画中常见的八吉 祥图型 ,也就是变形八宝纹,为瑞象吉祥物,具有特 别神奇的艺术魅力。八吉祥纹饰始于元代,作为元代 瓷器的纹饰较为流行。作为 “博陵第”元代瓷器牌记款 识的造型,是中国古代陶瓷史上的创举,极具时代性、 民族性、文化性、艺术性。牌记款识的字体均为三≡璀 带隶书韵味,字亦清晰,苍劲之中有秀逸之气。 如此丰富多彩的牌记款识,出现在元代至顺年间博 陵第精美的青花瓷器上 ,为什么国内外材料中竟没有记 载?中国瓷学界也从未提到?神秘而复杂的历史,值得 我们深切关注,认真研究。 中国民间收藏的 “博陵第”系列元青花瓷器,其工 艺造型、绘画纹饰、胎釉色相、斫用青花钴料极具元代 特征,与国内外各大博物馆收藏的精美的元青花瓷器特 征相符合。所不同之处是 :“博陵第”元青花瓷器的造 型及绘画更为丰富多彩 ,它们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沉睡 了六百多年 ,终于结束窖藏,带着悠悠岁月打上的历史 烙印——露胎处锈蚀斑斑 ,土红色的包浆及泥土的清香 来到人间。这种土沁痕迹形成的黄衣子 ,就是时间和历 史的最好见证。如果超越时间,超越空间地仿造元代青 花瓷器 ,要达到和真品完全一样 ,是根本不可能的ε “文物是不能复制的”(参看刘东瑞 《文物鉴定学原理与 文物鉴定方法》)。 “博陵第”元青花是近几年的出土蚕 物,据说先后在江西、福建、河北都有窖藏出土:可三冖 还出现了几块关于 “博陵第”窖藏元代精美瓷器葑青砭 瓷板记事牌,时间分别为至顺三年、至顺五年、至砸t 年。记事牌进一步证实了钱氏 “博陵第”窖藏葑元啶精 美瓷器的真实性。 “博陵第”系列元青花牌记款识。首圭≡现在元啶 至顺年间精美的瓷器上,是中国陶瓷吏三堡埒莳⒉莹ε 在唐宋元时期,牌记款识已在雕钣印刷领域±麦行:凡 104 ∶中国元瓷 如木版雕刻印书,前页或是尾页,序言或是目录后刻一 埤记,记录刊印者的姓名堂号,开雕时间、地点及所用 咬本,校勘水平 ,此书作用等等。牌记古称墨围、墨记、 碑牌、木牌、木记、书牌子等。最初,牌记大多数为无 边框的刊语或题识,以后逐渐在刊语或题识外边加上墨 圈,成为名副其实的牌记 (参看林申清 “宋元劾书埤记 概述”,1991年第4期 《图书情报》)。 荦夫建炎 (H27~ l130年)间木刻本 《文选五臣注》乏页乏 呋ˉ州猫儿挢 河东开纸铺钟家印行”一行炙讠三:蔑宋乾道 (1165~ 1173年 )间刊行的 《三苏艾挂D豉有双栏墨围牌记 “婺 州义鸟青口吴挂堂⒎吁 ˉ : 牌记文亿。是 k类耖贡文明和商品经济交流中必然 发生、发襄圬重要玩象与文化产物,对我们研究历史起 着重要惟≡: 琅嬉觋有的考古资料与文献,瓷器牌记款识较早出 珏苎宋ft北方磁州窑瓷枕上,为 “明道元年”(1O32年 )。 其次考古发现宋代江西吉州 “五窑”的 “郭家窑”瓷枕 上.为宋代 “宣和三年”(1121年 )铕刂。再者就是近几 年新发现的 “博陵第”窖藏元代精美瓷器的青花瓷板记 事埤=瓷埤铭文为至顺九年 (1338年 )“钱氏子孙谨记 ”。 目前发现有几块牌坊形瓷牌记,分别藏于民间收藏家手 里:第一块为 “至顺三年秋月吉旦”牌记 (图6);第 二块为 “至顺五年”牌记;第三块已经公开报道过 “至 恨t三九月吉旦”牌记。三块牌记均为长方形,制作工 艺÷亏t嘛布托胎工艺,胎体厚重,牌底部无釉,露胎 处显肓蔽=纹理。胎色白中带青灰,釉为青白釉,厚润 坚实q黢讠三上圭苎建筑:重檐牌坊图,牌坊立柱绘相象 双龙抱挂。龙寸三Ⅰt。 用进口青料绘画,色彩凝重 , 十分精致,极为圭≡。仿埤骘云驾雾,威风逼人。牌坊 门柱上绘含苞未虫荮肓砭 (另 两块年代早一些的未见门 柱绘荷花),牌坊重谵Ⅱ=绘 一F,I天 开放的荷花,牌坊 内书写 “钱氏子孙谨记”铭文:“博陵第”牌坊牌记绘 画虽然不尽相同,却反映了稗记时限的先后关系,有强 烈的时代风格。牌坊上龙纹为典型的元代三爪龙纹装饰 , 这种以龙抱柱腾云驾雾式牌坊制作豪华,如临仙境,又 有官府威严之风范,应为官宦豪门牌坊形式。牌坊重檐 上立仰天莲花或是莲托葫芦纹饰,与门柱上装饰莲花与 牌记钱氏主人信奉佛教、道教息息相关。根据牌记绘亘 装饰的特征,感觉到有一种强烈的 “政教合一”的官≡ 豪门味道 ,完全与元代当时的历史以及信奉相吻合。玉 此我们有理由推测钱氏 “博陵第”牌记应是官宦大富淳 记形式 ,也是中国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特的棒 记形式。“博陵第”牌记款精美的元青花瓷器应是为 “政教、官宦⋯⋯”服务的礼器 ,是元代神秘的官宦产 品。它在神秘离奇的至顺年被深埋窖藏 ,也可能有着神 秘而不可告人的特殊历史因素,还需进一步研究。 龙文化是中华民族的一种象征。但元代以前 ,汉、 隋、唐、宋出现的龙多为三爪龙。易经学说中三为阳数 , 有三阳开泰能飞升腾达之意。现有考古资料证实,元末 明初才出现五爪龙纹。元代龙多为三爪、四爪 ,元代蒙 古族统治中华 ,他们信奉长生天 ,崇尚白色而喜青花 , 军队的徽标纹饰用芦雁纹。重大庆典与国庆为举国皆白 的气氛 ,宫廷生活中用白色袍服 ,白仪仗帷幕 ,白旌旗 等等。对龙文化、龙的三爪、四爪、五爪形式是否崇拜 要打问号了。虽然元代中期、后期有宫廷禁令限制 “官 民不得用五爪二角龙 ,不许服龙凤图文”,但蒙古官人 可以不在其禁限之中。 从现有的资料来看,从未记载元代开国帝王到元代 后期顺帝北遁 ,都没有用真正的帝王龙袍 ,也没有见到 史料上提及帝王出行用五爪龙旌。近些年考古发现两三 件小碗上有五爪龙纹,带八思巴文款 (至正年制),不 足以说明元代官窑非五爪龙才是官窑官品,才是宫廷用 瓷。根据考古近十多年出土不少的元代枢府瓷纹饰,有 三爪龙纹、四爪龙纹的,还带有龙凤纹的 (枢府为元政 府重要的 “枢官院”,官秩从一品),从而佐证了三爪龙 纹、四爪龙纹仍然是官瓷,宫廷用瓷。“博陵第”牌记 双龙抱柱的牌坊型制无疑是官家纹饰,而不是庶民作坊 牌记。“博陵第”系列元青花是至顺官宦用瓷完全是有 根据的。然而元代宫廷官府用瓷分三爪、四爪、五爪也 就显得不是十分重要了。精美的博陵第元青花瓷的龙纹 饰及系列品,无疑是为上层社会服务的。 1.甘肃省博物馆藏有一件 “张家造”牌记瓷枕为 “明道元年巧月造”(图 7)。 式样为上覆一荷叶,中间为 一长方框,戳记 “张家造”,下承托一开放的荷花。这 是传世磁州窑枕中目前能见到有确切年代最早一例,时 哏为10”年。(见 《中国陶瓷史》,文物出版社19眨年版 ) 2.19陌年3月 ,安徽省黄山市农民在村旁山坡取土 莲旁时发现一座宋代砖室墓。其中有确切铭文记年 为 “北宋宣和三年九月十二日”(1121年 ),墓内有若干 蚕物,其中出土瓷枕二件,枕呈八棱型,有纹饰,其中 —件底部中间有 “真郭家枕”四字戳记牌式款铭 (图 8), 埤记的形式也采用上覆一荷叶,下托一开放荷花,框边 为凸凹线条装饰,出土瓷枕为绿釉,胎质米黄色,形制、 纹饰与江西吉州窑产品同似,古陶瓷学家认为,“应为 吉州窑产品”(程先通 “安徽黄山发现宋墓”,《考古》 1997年第3期 )。 - 3.1980年江西省文物工作队对吉州窑进行了考古 调查和首次发掘 ,并在尹家山发现了各种玩具和印有 “舒家记”款识的瓷枕。1988年江西彭起县南农业科技 大楼兴建时,出土了一件吉州窑绿釉八方瓷枕,印有 “严家记”的戳记,牌记款识。1976年江西樟树市出土 一件吉州窑绿釉八方瓷枕,底部模印 “陈家印置”戳记 , 牌式款识。江苏南京博物馆收藏一件出土于扬州市郊的 吉州窑 “曾家记号”戳记 ,绿釉八方瓷枕,戳记上的 “虢”写为当时的俗字 “号”。这些考古发现证实了宋代 吉州确有舒、严、陈、曾、郭五家窑,产品戳记款识分 别为 :“舒家记”、“严家记”、“陈家印置”、“曾家记号”、 “真郭家枕”等。 4.在吉州窑曾家岭出土一件“元祖郭家大枕记号” 牌式戳记凸印款识的瓷枕片 (图 9),牌式也是上覆荷叶 , 下承开放莲花,中间长方形凸凹线框,牌记中双行铭文。 5.广东省博物馆藏元代磁州窑 “古相 张家造” 凸印戳记系西洲记枕 (图 10),牌记上覆一荷叶,中间 长方框为凸凹线条装饰,下承托荷花。 6.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元代磁州窑白地黑花人物枕 一件,底凸印戳记 “古相 张家造”牌式款,牌式为上 覆一荷叶,下承托荷花。 7.香港杨永德先生藏有元代磁州窑有白地黑花人 物枕,枕底凸印戳记 “古相 张家造”牌式款记。 经过上述牌款的排比、类比、互证,可以清楚地看 鉴定与研究 }1o5 到宋元瓷器上的牌记起于磁州窑而影响到吉州窑—景德 镇窑 ,它们之间有其相同的风格与变化轨迹。古玩鉴定 中没有得到类比互证的鉴定结论是不可靠的。 牌记款识 ,在中国陶瓷史上有重要的历史文化地位 , 这种历史文化符号是从简单向复杂发展的,由粗拙型向 工整精细型演变的。从我们列举宋元磁州窑、吉州窑、 景德镇窑瓷器牌记中,可以清楚地排比互证上述的判断。 甘肃省博物馆所藏 “明道元年巧月造”瓷t为10,年。 安徽黄 山市新年 乡出土的宋墓瓷枕是北灾宣亏三年 (1121年 ),相距80年左右 ,目前可以推断,江≡言《窑 是承继或者是深受磁州窑的影响而出现的牌记形式:大 以后元早期磁州窑产品上又出现了 “古相 张家造ˉ≡ 记款。景德镇窑 “古相 博陵第”,“博陵第”牌记系可 (图 11)元青花瓷器相隔磁州窑 “古相 张家造”又约 50~ω年。锌记上的 “古相”二字称谓与格制均类似 , 景德镇窑 “古枯”埤讵艺弋形式变fL得更为精美 ,而出 现了系列佳碑讠E。 从上述葑互讧灭谁看出。景德镇窑 “古相 博陵第”元青花瓷牌记形式 .是直接受豇碰州 窑影响而承继和创新的。钱氏把单一的 “古相 ”牌记形 式发展为多元牌记形式 ,更加完美秀雅。 宋以后元代磁州窑艺人继续发展 “张家造”牌记 , 演变成了 “古相 张家造”,牌记的制作比宋代 “弦家 造”更为精细,也是 “张家造”后继有人的埒定 现。元代中后期江西景德镇又发展了 “古棺 弦家造”, 将其承继演变为 “古相 博陵第”,并以此发展了多种 款制型式的牌记 ,将元代牌记型制推向致美博大的境界。 我们知道 ,封建社会商品贸易往来,也遵从 “承继”与 “诚信”的理念。牌记可以看成是一种商品标识 ,灭可 能发生侵犯别人牌记形式与标权的,更不会偷梁换哇、 巧立名目使用别人的标识牌记为自己生产经营眼务:鉴 于此,我们有理由认定磁州窑 “古相 张家造”与景害 镇窑 “古相 博陵第”有渊源关系,而且有承继夫系~ 有先后关系、宗教信仰关系。并且 “古相 博竣莞ˉ辜 记系列最终在元代成了最精美、最系列化的言瓷绫讠三形 式的重要组成部分,代表了元代牌记款识的最肓水平 c ? ?? ? ? ? lO6 中国元瓷 厂jf、 `+ ●1 t且 图11I≡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