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格式] 一个求索的灵魂——对哈利特·雅各布斯《一个奴隶女孩的生活经历》自传叙事的思考

[doc格式] 一个求索的灵魂——对哈利特·雅各布斯《一个奴隶女孩的生活经历》自传叙事的思考 一个求索的灵魂——对哈利特?雅各布斯《一个奴隶女孩的生活经历》自传叙事的思考 2008年9月 Sep.2008 天津外国语学院 JournalofTianjinForeignStudiesUniversity 第15卷第5期 Vo1.15No.5 一 个求索的灵魂 —— 对哈利特?雅各布斯《一个奴隶女孩的生活经历》自传叙事的思考 焦小婷 (河南大学外语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摘要:自传是一种追求叙述过程中意义生成的阐释性,富有弹性和张力的文类.哈利特?雅各布 斯的自传《一个奴隶女孩的生活经历》通过对叙事的伦理学突破,挑战传统伦理学的规范,挑战文 化价值取向,为自己求自尊.巧妙移情于自传文本中的叙述者,消解了文学创作的基本原则和讲述 生活事实时的自由表现方式间的冲突,达到对自己文化身份的建构. 对传统奴隶叙事模式的超越 和升华,渲染出自传文本更鲜明的理性色彩,张扬了作者智性的能力 和个性自由的愿望. 关键词:哈丽特?雅各布斯;自传叙事;移情 Abstract:Autobiographyisaninterpretative,flexibleandtentativegenrewhichpresumesthemeaning— generatinginthenarrativeprocess.IncidentsintheLifeofaSlaveGirl,WrittenbyHerselfbyHarrietJacobs challengestheethicalnormsofmoralityandculturalvaluebybreakingthroughthenarrativeethically. Empathizingwiththeautobiographicalnarrator,Jacobsdeconstructstheparadoxbetweenthegeneraldisci— plesofliterarywritingandthefreeexpressionofnarratinglifeexperiences.Utilizingandrectifyingthe blacknarrative,shecreatesanewtypeofslavenarrativewithasubversivestrategy,theresultofwhich publicizestherationalfeatureofherautobiographyandherpersonality. Keywords:HarrietJacobs;autobiographicalnarrative;empathy 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 号:1008—665x(2008)05—0065—05 一 ,引言 美国黑人女作家哈利特?雅各布斯(1813— 1897)被誉为”播下当代黑人女权自传和黑人 文学传统中女性小说种子的人”(Braxton, 1986:32).她花费五年时间,用第一手资料写 就的自传《一个奴隶女孩的生活经历》(1861) 通过叙事人琳达?布兰特之口,讲述了作为女 奴的她为了保持自尊如何跟白人奴隶主斗智斗 勇,巧妙周旋,最终使自己和孩子获得自由的故 事.这部自传是首部”公开涉及白人奴隶主对 于女奴的性剥削主的”奴隶叙事(Knight, 1997:264),表现了一个由白人和黑人,奴隶和 自由人组成的女子群体为了挫败白人奴隶主的 性压迫而进行的顽强抗争.雅各布斯突破19 世纪奴隶叙事的模式,打破女性创作的禁区,以 一 个违犯女性道德的女奴为叙事者,以其 生动的艺术形象和鲜活的生命历程,张扬了自 己作为黑人女性奴隶求声音,求人格,求自尊, 求身份,求权力,求自由的梦想. 本文以自传叙事学理论为切入点,首先剖 析了作者是如何通过对叙事的伦理学突破,即 对传统的道德意识和道德规范问题的机智处 理,使其传记以其特有的艺术便利担负起向受 众展示黑人女奴在完全屈从于别人意志的条件 下,在种族,性别的双重压力下是如何表现奴隶 评论奴隶制社会的直接意识,并将其禅变为具 收稿日期:2007—11—26 作者简介:焦小婷(1965一),女,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美国黑人文学 65 天津外国语学院2008年第5期 有鲜明的伦理道德色彩的文化行为.其次,雅 各布斯巧妙地移情于自传叙事者,把叙述过去 和叙述性的现在区分开来,把万千种的奴隶经 历与自己的思考和感慨相剥离,从而以一个真 正的叙事者而非奴隶制的体验者和经历者的身 份介入叙事文本,消解了文学创作的基本原则 和讲述生活事实时的自由表现方式问的矛盾关 系,在悖谬的艺术创作和自我的飘逝中建构起 自己的文化身份.再次,雅各布斯超越,升华了 l9世纪流行的奴隶叙事模式,使其自传文本在 以自己的方式讲述自己的故事时得到了最大程 度上的自由(Fostor,1996:72).作者延展了黑 人男性自传叙述中”自我创造”式的英雄主义 的叙事模式,突出了个人和群体相互依赖的关 系在获得自由的斗争中的必要性和重要性.而 叙述结尾时作者所表现出的淡淡的失落感彰显 出她对人性的深层思考. 二,自传叙事与社会伦理意识的突破 从原则上说,伦理学本身并没有为传记文 学的孕育与发展提供丰厚的土壤或直接的技术 手段,但传记写作可以通过现实而具体的人生 事例阐释或宣扬抽象的伦理观念,使传记所表 现的人生事件具备一定的伦理力量,并作用于 人生.雅各布斯的自传中没有伦理宣教,也没 有揄扬完美的道德品质,而是以一个违犯传统 伦理道德规诫的叙述者为代言人,通过对自己 遭受奴隶主蹂躏和欺压事件的巧妙取舍,将一 种伦理观念传递给读者,以期待白人读者的接 受和理解,黑人读者的反省,反思和共鸣. 《一个奴隶女孩的生活经历》通过自传叙 述者琳达,一方面讲述了自传作者如何通过自 身努力,最终获得了自由的艰难历程,另一方面 也坦陈了她违背当时社会流行的性别道德标准 的事情(Yellin,1987:xiv).为了逃避奴隶主弗 林特的性迫害,自传叙述者主动选择做了另外 一 个白人桑德斯先生的情人,还成了两个孩子 的未婚母亲.但正如作者选用的,能张扬自己 声音的自传形式一样,雅各布斯通过生活中这 一 自主的选择彰显出自己某种意义上的自由, 从而激扬了自己的主体意识,行动意识和反抗 精神.然而,把与另一位白人不正常的性关系 和她所受到的白人奴隶主的性压迫事实并置的 66 文本建构,很容易让白人读者忽略作者对于美 国蓄奴制的罪恶的揭露和鞭挞,把注意力集中 到她对传统伦理道德规训的冒犯上,从而对其 遭遇的理解和同情大打折扣.但雅各布斯不惜 冒险,坚持做自己身体奴隶的解说人,以自 己的经历作为根据,提出判断自由的白人女性 的性道德标准并不适用黑人女奴,因为”白人 女性的贞洁从少年时就受到庇护,她们有选择 爱人的权利,她们的家庭有法律的保护”.但 “黑人妇女不仅无法按照白人社会所要求的妇 女保持贞洁的道德标准行事,而且还被迫采用 相反的标准”(Jacobs,1987:54).叙述者琳达 在自传中对自己的行为因而作了如下解释: “你们从来不知道身为奴隶意味着什么;完全 不受法规的保护;而各种法律迫使你成为奴隶, 完全屈从于另一个人的意志.我知道我做错 了——但我认为不能用判断其他人的标准去判 断女奴”(P.55—56).雅各布斯在此以一种 新的话语,新的声音以及对传统伦理规范的新 的解读,提出一种认识论上的挑战:人们”必须 改变看待黑人妇女的方式,以便从根本上改变 他们对于黑人的认识.”(Ernest,1996:180) 有人说过传记文学是通过榜样来施以教化 的哲学.也正是人物传记所具备的这一伦理学 的意义,使传记作家们的眼光不独落在已逝的 过去,还将同时关注着人生的现世和未来.尽 管作为叙事人的琳达以”悲哀和羞愧的心情” 叙述了自己年轻时犯下的错事,但是她以自己 的行为质疑白人社会的性价值观念,”在压力 下屈从比把自己主动交出去更堕落.自主选择 一 个对于你除了好感之外没有其他控制欲的情 人也等于某种自由”(P.54).雅各布斯根据自 己在一个残忍腐败的父权,种族主义社会的经 历提出了一种新型的道德标准,从而为黑人女 性对自尊的求索找到了一种毋庸置疑的根据和 可能. 三,移情于自传叙事者.建构自我身份 传记文学理论家茨威格指出,自传是一种 “制作”而不是复述(茨威格,1998:10).从某 种程度上说,自传文本是自传叙述人为满足当 下自我意识而”认同”自我的一种叙述.”人的 自我在其认知功能中并不是一面透明的镜子, 一 个求索的灵魂 可以把现实原则直接传达给本我;它具有一种 更为主动积极的歪曲变形作用,而这正是由于 它无力接受当前的人生现实所造成的.”(布 朗,1994:175)由此,自传意味着自传叙述人对 自我真实事件的解读和重构.当代哲学家恩斯 特?卡西尔说过:”认识自我乃是哲学探究的 最高目标”,只有更深刻地认识自身,才能更有 效地认识,改造客观世界.雅各布斯在自传中 以一个隐性作者的身份,巧妙地利用移情(em— pathy)的,把当下的自我植入过往的自我 当中,把叙述过去和叙述性的现在区分开来,从 而使自己成为在叙述其生活经历时冷静的旁观 者,进而给予自己的叙事一种客观的外貌,并自 始至终从艺术上主观地控制叙述事态的发展并 让主体性在艺术创作中竭力张扬. “我要用我的言词弥补那些大手笔,使自 由州的人们看到奴隶制的真相.只有亲身经历 过的人才能体会到那个可恶的深渊有多深,多 暗,多朽”,”我没有对奴隶制所犯下的罪行作 任何夸张.我的叙述离那些罪恶事实还差得很 远.”(P.1—2)这是作为叙事人的琳达的一段 开场白,开宗明义地告诉读者她所陈述的事件 的真实性.母亲去世后,6岁的叙事者琳达就 被送到一奴隶主家.11岁时女主人因病去世, 她又被送给女主人的亲戚玛丽?马蒂尔德?诺 克姆家.玛丽的父亲是个好色之徒,对渐渐长 大的琳达经常进行百般威逼,利诱和侵犯.为 反抗他的性骚扰,琳达与一个白人邻居发生了 性关系,后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诺克姆气愤 之下把琳达送到种植园里干活并打算把她的一 对4,JL女也带到种植园,以此要挟她.为保护 儿女,她决定从种植园出逃.途中她吃尽了苦 头,曾在祖母家里的阁楼里偷偷藏身达7年之 久.最终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成功地逃到北 方,获得了自由.在雅各布斯的笔下,琳达不是 一 个被动无助的受害者.作为女性黑奴,她在 争取自由的过程中始终掌握着主动权,正如雅 各布斯主动拿起笔杆,抒写自己的故事一样. 从奴隶主开始暴露出其邪恶用心的那一刻起, 琳达就暗下决心采取有效的行动来保护自己. 她起初隐瞒了自己识字的事实,成功地识破主 人利用给她传递条子的机会来引诱她;后来她 又隐瞒了自己对一个自由黑人的爱情,而且为 了保护他不受欺辱而帮助他出走.奴隶主对她 施加的压力不仅没有挫伤她做人的勇气,反而 激发了她反抗的斗志和决心.”我生活中的战 争开始了——我决心永不屈服.”(P.19)我们 有理由相信:二十多年后,当雅各布斯用切身记 忆和浓浓的情感重构琳达的故事时,不仅能够 体悟到当时作为奴隶的她,作那样的选择的初 衷和无奈,更清楚如今作为自由人的她,选择叙 事者琳达为自己代言的文本缘由和文化用意. 自传是一种延后的补叙,自传叙述中的 “我”不可能与生活中的”我”混同合一.”从时 间与自传叙述的关系来看,自传文本中的叙述 者,主人公,真实作者也同样不是身份合一的. 更确切地说,叙述主体分化的自传文本只能是 当下之’我’对过去之’我’的构建和重演而非 其他.”(王成军,2002:80)为了达到既真实,又 避免过度地专断,雅各布斯选择了自传叙事者 琳达,尽管部分地消减了自我的主体性,但却以 艺术的形式,把浸润着自己主观情感的材料,事 件和人物如数家珍般地罗列于纸上,让读者在 真实而具体的情境下去体味人生,在真的基础 上进行审美,在审视她人生经历的同时,关照自 己的人生之路.于是这真实的力度对读者构成 了一种特殊的信赖和诱惑,产生了其他一般文 学所没有的艺术效应. “ 一 部传记的成功在某种程度上依赖于传 记作者能否和他的另一个自我——他的传 主——相脱离.”(Edel,1984:91—92)求真,求 实是自传文学的灵魂,雅各布斯述说自己的真 实经历,但却移情于叙述人琳达,其实也在担心 读者对她作为作者的权威性以及她作品真实性 的不信任.19世纪美国的社会环境里,人们往 往倾向于承认白人自传的可信性,但是黑人自 传作家的身份,特别是黑人女性的身份是需要 证实的.为了达到既能改变白人读者对于奴隶 叙事作者的不信任态度,又能真实地讲述自己 的故事这一目的,雅各布斯在文本中不时地允 诺读者她会以诚实的态度,告诉他们一个真实 的故事.”我亲爱的朋友们,我努力把自己身 为奴隶的那段历史如实公正地描述出来——我 没有任何企求——我把自己摆在你们面前,由 67 天津外国语学院2008年第5期 你们来判断作为一个女人,我是值得你们同情 还是蔑视——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 作为一个可怜的奴隶母亲站在你们面前——不 是向你们讲述传闻,而是诉说我亲眼所见—— 以及我自己的遭遇——如果我的确值得你们同 情的话——那么,就把这种同情给予成千上万 个仍然生活在奴役下的奴隶母亲吧……用它来 为她们可怜无助的孩子们求情……”(P.242). “读者,请相信这部叙事不是虚构的.我知道 我的某些经历看上去不太可信,但它们的确是 绝对真实的.”(P.I)叙事人琳达在序言中就开 宗明义地告诉读者她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证明她 所陈述的事件是真实的:”我要以我的证词补 充那些大手笔,使自由州的人们看到奴隶制的 真相.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那个可 恶的深渊有多么深,多么黑暗,多么腐烂”,”我 没有对奴隶制所犯下的罪行作任何夸张.我的 叙述离那些罪恶事实还差得很远.”(P.1—2) 雅各布斯没有直接以第一人称的自我作为叙事 人而藏身于琳达之后,同时又极力证实叙述事 实的真实,从而在这一文本叙事的张力中成功 地构建起自己的身份. 四,超越和升华传统奴隶叙事,呼唤人性的真与 善 奴隶叙事作为一种文学体裁,是一种从社 会内部记录了那个”独特的机制”的非裔美国 人自传体作品形式,在废奴运动中起到了非凡 的作用,也是19世纪中叶最流行的非裔美国人 文学形式.雅各布斯的叙事与奴隶叙事传统的 背离,超越和升华了当时流行的黑人文学(奴 隶叙事)的创作模式,把自我创造融进了一个 自我表现的过程,同时也让读者看到自传作者 所拥有的智性能力和艺术水准. l9世纪黑人自传的基本形式——奴隶叙 事,大都采用以男性奴隶争取自由的斗争为中 心内容的创作模式.典型的男性自传体奴隶叙 事主要是对男主人公的个人英雄主义气概的染 色和凸显.在奴隶叙事的代表作《弗雷德利 克?道格拉斯生活的叙事》中,道格拉斯讲述 了他是如何奋起反抗白人监工对他的迫害,以 及他如何以自主,自强,自立的精神成功地逃到 北方并最终获得了自由的.其中读写能力成了 68 他实现自己自由目标的重要手段和方法.雅各 布斯的自传同样带有传统奴隶叙事的典型特 征:用第一人称的叙事人,以主人公由奴隶到自 由人的斗争过程为情节线等.但在使用这一文 体形式述说自己的悲惨经历时,雅格布斯却突 破了男性自传体叙事中对”个人英雄主义’’的 渲染,前瞻性地把眼光放在了黑人,特别是女性 之间的团结协作上面,从而把性别歧视与种族 歧视并置,表现出了作者超越时代的智性和巧 慧.《一个奴隶女孩的生活经历》中叙述者自 始至终都不忘渲染自己的成功除了自身的努力 外,也离不开自己的亲人,朋友,甚至包括白人 朋友在内的他人的善意的帮助和爱心.刚出逃 后,一个同情她的白人朋友收留了她.后来在 祖母家的阁楼里隐蔽下来,7年内得到了祖母 及其邻居的保护和帮助,后成功逃到北方.为 确保雅各布斯和子女的安全,好心的威利斯太 太于1852年把雅各布斯从奴隶主手中买了下 来还她以自由.同样也是在女性白人朋友艾 米?波斯特的帮助和鼓励下,她下定决心”把 我的过去告诉别人……把全部真相说出来” (P.232).显而易见,自传叙事者最终获得自 由,凭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读写能力.正是女 性群体的爱的力量和善的举动,让她经受起了 奴隶制的摧残,让她有了冲破奴隶制枷锁的信 心和力量,让她有了控诉蓄奴制罪恶的勇气和 决心.歌德说过”事实上我们全都是些集体性 人物,不管我们愿意把自己摆在什么地位.严 格地说,可以看成我们自己所特有的东西是微 乎其微的,就像我们个人是微乎其微的一样. …… 就连最大的天才,如果想单凭他所特有的 内在自我去对付一切,他也决不会有多大成 就”(歌德,1985:250).个人与自我是微乎其 微的,他需要在与他人的融汇中不断生成.雅 各布斯在自传中对集体合作力量的推崇表现出 她对时代,对社会,对人生的独到见解和领悟. 《一个奴隶女孩的生活经历》和其他奴隶 叙事一样,都以主人公最终获得自由为结尾,但 是自传叙事人琳达获得自由的方式却与她求索 的目的相悖,具有很强的戏剧性和反讽意义. 被一位好心的北方雇主从另一位主人那里买来 后,她才获得了自由.为此她心怀感激,但她作 一 个求索的灵魂 为商品被买卖的命运在她获取自由的那一刻再 次显现,形式与内容相对撞,手段和目的互悖 谬.其结果不仅仅为自传传主历经磨难后所获 得的自由蒙上了一层灰色.”和自己孩子一起 坐在自己的家中”是自传叙事人一直渴望的生 活场景,但直到自传结尾时琳达仍然没能建立 自己的家庭.她既没能像克拉夫茨《女奴叙 事》中黑人女主人公汉娜在故事结尾时那样有 了婚姻,家庭和一个由相互关爱和支持的成年 人组成的社区,也没有19世纪白人女性小说中 经常出现的女主人公那样获得情感上的满足和 经济上的保障.雅各布斯仿效的是奴隶叙事的 范式,但探究着自己以及黑人同胞仍需思考,面 对的问题.她所获得的”自由”只不过是躯体 上的自由.美国社会使然的种族歧视和白 人至上的精神统治随时都会把他们吞噬,她为 改变自己和孩子的生存环境的努力和求索仍然 “路漫漫其修远”.自传作者在结尾时所渴望 的家,何尝不是一种文明的,精神的家园,而她 的艺术创作本身又何尝不是对以人的理智,道 德意识和人格尊严为核心的”人性”的呼唤? 五,结语 自传是回顾自我真实人生经历的艺术作 品,是一种追求叙述过程中意义生成的”阐释 性”,富有弹性和张力的文类.雅各布斯通过 对自己个体生命的展开和对象化的关照,利用 传记文学的记忆功能,实录下美国南方的奴隶 在病态的社会制度下过着的生不如死的生活, 以亲身经历挑战传统文化伦理学的道德规范, 挑战文化价值取向,为自己求自尊.移情于自 传叙事者,使创作的情感取向和思考更理性,既 避免了传记中移情无度的自我膨胀和自我表 现,又能客观地表现自我的心理细节.雅各布 斯藏匿于叙述人琳达之后,冷静地回顾自己的 痛苦经历;站在自己的文本镜子之前,客观地体 悟当下,理性地思考未来,在理智与情感间浓人 淡出,从而使叙述成为一种政治话语和手段行 为. 在写给白人女性好友波斯特的信中,雅各 布斯写道:”不要对我期望过高,亲爱的波斯 特.你可能会看不到才华但是你能得到真实. 上帝没有赋予我才能,但是他给了我一个渴望 自由的灵魂和一颗宁死也不愿放弃追求解放的 心.没有自由的生活将成为无法忍受的负 担.”(P.236)透过作者这一张扬着个性的自传 叙事文本,我们有幸看到了一个求索的灵魂. 参考文献: [1]Braxton,JoanneM.HarrietJacobs’SIncidentsintheLifeofaSlaveGirl:Th eRe—definitionoftheSlaveNarrativeGenre[J].TheMas— sachusettsReview,1986,(27):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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