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半世情——记女导演赵玉嵘

影视半世情——记女导演赵玉嵘 影视半世情——记女导演赵玉嵘 当今影视合流已是大势所趋.两栖影 视人的队伍则日益壮大,并涌现出一批优 秀的影视导演.其中有一位就是北影女导 演赵玉嵘. 这位被我们这些老电视称作”小 嵘的人,实已年近花甲.1950年,她8 岁开始演电影16岁投身于刚刚诞生的电 视事业.此后4O余年中她在影视界之 间跳来跳去,既拍电影又拍电视剧,可称 得上是资深的两栖影视人.而我们这些 “老电视”则始终承认她是一位德艺双馨, 人品艺品俱佳的”小老电视人”. 那是1958年秋天在原中央广播电视 实验剧团的大排练问正在举行一个欢迎 会,欢迎一批新同志.这是为了新生电视 剧事业的成长与发展从京津,沪等大 城市招收来的一批文艺尖子.在这十数个 年轻的人群中,忽然跳出来个短发齐耳 身穿短裤,小运动员式打扮的女孩子,代 表新同志在全团人员面前表决心坚决听 从党的召唤,立志为中国电视剧艺术贡献 青春!为中国电视事业的发展奋斗终 生!……她那略带稚气,充满真情的讲 话,博得了大家的喝彩,给人留下了难忘 的印象.这位活泼可爱,刚满16岁的年轻 人就是今生今世永远摘不掉小字号的 大导演——赵玉嵘. 其实.进团之前,小嵘早已是上海颇 有知名度的一个童星.在参加了儿童片 为孩子们祝福》的拍摄后.她不断接到片 约,先后在《小梅的梦》,《天罗地网》,小 伙伴》,《青春之歌》等影片中扮演主,配 角.同时还在区少年之家,市少年宫,华 东地区广播电台少儿部的许多重大活动中 担任不可或缺的角色.她的演讲和朗诵曾 多次夺冠获得优胜奖,她的作文也不只一 次地被广播电台和报社采用……总之,品 学兼优的她本来不难实现自己报考电影学 院的愿望.结果.却连高中文凭都未拿到 手就投身到新兴的电视剧事业中来了.而 且是义无返顾,终身无悔. 记女导演赵玉嵊 1958年是中国电视刚刚诞生,电视剧 则是随之而起步的一个新的艺术品种.广 播电视剧团在当时还是全国惟一的电视剧 制作团体.面对新的事业新的艺术品种, 团体中的这一群开拓者们决心为之奋斗终 生.当然其中也有一些老广播”(从1949 年开始搞广播剧的人)不过”老广播”也 遇到了新问题什么是电视剧7电视剧怎 样搞7……小嵘由于从小就接触电影所 以很快就能大显身手了.她除了很出色地 完成团里交给的广播剧,话剧,朗诵等每 一 项任务外,先后参加了电视剧《虾球》, 《红缨枪》,((家庭问题,《麦贤德》等十几 部电视剧的制作与播出. 当时,我作为编剧同她有两次较深的 接触.一次是电视剧((红缨枪》的播出.我 是该剧的编剧,她是领衔主演.她以富有 激情的表演成功地塑造了一个性格鲜明的 老根据地女孩,在播出后颇受好评的情 景,至今令我记忆犹新.由于此剧受到各 方面的肯定,直播后又用16毫米胶片摄制 成了我国第一部向国外介绍中国的电视 剧.另一次是大型话剧《敌后武工队(由 陈庚和我编剧)的排练与演出.她在剧中 饰演小秃——一个勇敢机智的小武工队 员.由于她出色的表演,为全剧增色不少. 此后她在参与创作并担任导播的《家庭 问题》等电视剧中因工作认真负责,学 习刻苦,勤于思考和顽强的毅力都受到大 家的一致好评,并多次受到从本团到中央 国家机关团委的表彰. 在电视剧初创阶段,开拓者们——我 们这些老电视人,一面进行着创作实践, 一 面还要进行理论探索.因为从电视剧诞 生之日起戏剧就说:它是戏剧的儿子, 戏剧的派生物:电影则说:它是电影的变 种,是小电影谁都不承认它是一门独立 的艺术.那么电视剧到底是不是一门独 立的艺术呢7以及它同这些姊妹艺术,还 包括文学戏曲等艺术品种到底是什么关 系呢7……这些当时在理论上谁也说不清 的课题,只能通过实践和探索不断地总 结才能升华到理论层面上来.小嵘在钻研 理论方面也是一个积极分子.6O年代初 她在((广播业务第八期上发表了长篇文 章((电视剧浅议》,较细致地分析研究和探 讨了电视剧艺术的特性和发展趋势,它对 电视剧艺术探索和理论研讨无疑起到了推 动作用.可这对于一个只有高中文化年仅 _l瓣一i黼鞲搿_l_… 2O岁左右的,J,电视人, 0冀鬻霉*鬻誊蓦搿瓣: 小嵘来讲绝非易揭露臼本军萄主义侵华暴行,歌颂爱国知 事.事后听小嵘讲,她是在读了大量文艺 理论着作后,蹲在一个老鼠四窜的道具库 ? 中,用了很长的时间下了不小的功夫才完 成此作的.它令我感叹不已. “文革中,电视剧和各种文艺事业 一 样陷入了停滞阶段.电视剧团也面临解 体和人员四分五散的局面.小嵘当时经我 介绍去了珠影厂,又投入了电影的怀抱. 在做了四年科教片解说员后.她又调回北 京,先在电影事业管理局制片处任职,后 于1978年定位在北影厂. 这时”四人帮”已经倒台,电视剧事 业开始复苏并进入了由直播转向磁带录像 的新阶段.电视剧团也开始恢复与重建. 作为电视剧团的团长和老朋友.我曾专程 登门找过小嵘,欢迎她”归队”.谁知她宁 肯放弃立马做电视剧导演的机会,甘愿在 电影厂从场记做起.她说她要把做电视导 演助手的工作当作自己的大学课堂,待自 己将相对于电视要成熟得多的电影手法学 得好一点的时候,一定会再回来为实现自 己青年时代的理想,发展中国电视剧艺术 而尽力…… 果然,1984年,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 (以下简称中心)成立不久,她便来到我这 个此时已是”中心主管创作与生产的副 主任面前,要求审阅她与人合作改编的 《姜守本当家))等两个剧本. 当时,中心成立之初.面临最严重 的问题之一就是”剧本荒”.”中心除在 筹备《红楼梦,《西游记))两部古典名着 拍摄之外,最缺的就是现实题材——特别 是农村题材的剧本.这两个很不错的剧 本,正好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我同中 心其他领导研究后,决定聘请小嵘和她 的合作者来”中心担任这两部剧的导演. 出于对她过去实力的了解,我们坚信她能 够把戏拍好.最后她与她的合作者们果然 不负众望,《姜》剧获得了成功,在中央电 视台一套节目黄金时间连续播了七,八 次,受到了观众和专家的好评:反映女篮 运动员拼搏与奉献精神的四集连续剧爱 之上》,不仅播出后获得好评,还受到了中 央主管领导同志的称赞. 小嵘在中心拍了几部电视剧后, 又回到了北影厂.在纪念抗日战争爆发五 十周年时,她与人联合向观众献出一部以 识分子与根据地百姓同心同德英勇抗日为 题材的一部好电影《到青山那边去》.非常 巧合的是,该片送至中央党校首映时,我 正在全国各省市宣传部长和文化局长们的 党校进修班学习.它博得了我们这些观众 的热烈的掌声和好评.当我对她在电影领 域取得的成功表示祝贺时,她却说,她拍 电影主要是为拍好电视剧打基础,并声言 她搞电视剧,不想搞商业性太强的东西. 根据自身的特点和情趣,准备在弘扬高尚 的道德情操以抒情见长的言情电视剧方面 多做些探索.我十分赞赏她的明智之举. 这是她对自己做出清醒地剖析之后,从扬 长避短考虑.为自己艺术风格定位,为自 己创作路子定向.毫无疑问她是个聪明 人.也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9O年代我退了下来,但是作为老友, 老大哥,还是近邻,仍然在电视剧这二亩 三分地里不断地打交道,特别是在剧本 上.因此,对她的一切依然十分了解. 从8O年代末到9O年代里,可以说她 是全身心地投入在她所热衷的电视剧创作 中了.在((明月几时圆,《灰鬼等六部 短篇电视剧之后,她先后又完成了《苏雅 的》《20集),《玻璃屋里的人))《20集) 和《上海未了情》《22集)三部以女性命 运为题材,以探讨恋爱,婚姻,家庭伦理 道德为主旨的长篇电视连续剧.此间,除 担纲导演外,她还兼任了编剧.从她的这 些作品里,人们完完全全感受到她本人纯 正的人品,厚实的艺术修养.踏实的创作 作风以及那纤细的女性气质.正是基于这 些,她几乎所有的作品都以人物扎实,格 调高尚,人情味浓郁,感人至深,从而获 得了观众的喜爱和专家的好评.其中,获 得1993年—天奖”三等奖排名榜首和最 佳女主角提名两项荣誉的《苏雅的故事》, 成功地塑造了一个集中华传统美德于一身 的大姐形象,其无穷的魅力将长久地留在 人们的心中.有的评论文章说.其典型意 义是《渴望))中的刘慧芳不可及的.” 由于知根知底,我深知这一切成果都 是她在没有任何背景,全凭个人的努力而 折腾出来的.她的每部作品的剧本都要靠 她自己去物色,扶植乃至创作,而且每部 作品的拍摄经费也都得由她自己去奔波筹 集.我作为她这几部长剧的参谋或策划 人,对其中遇到的艰难曲折了解得最多. 说她为这几部作品的剧本呕心沥血,为筹 资到了精疲力竭甚至精神崩溃的程度也实 不为过.结果,就凭她那纤细矮小的个子 和忍耐力,竟能把几个差距甚大的本子或 一赵玉嵘从小喜爱文艺.8岁涉足影坛 爱 的 周 总 理 接 见 一小玉蝾领衔主演?r我国第一部对国 外介绍的电视剧红樱枪 一4o年前赵玉嵘(左)与本文作者 曹惠的合影 一在国庆l0周年藏礼片青春之歌 中?赵玉嵘扮演林道静的狱中小难友 ?投身影坛不久赵玉蝾有幸受到敬 零薯鬟l爨辫 ,j说.一个个地修整上了档浚.酌l_群…※嚣#? 绝处逢生.都在最后关头解决了基本的拍 摄经费.真是老天有眼不负苦心人.我对 她这种百折不挠的精神和顽强的毅力.真 是佩服至极.自叹弗如.当然.对于她所 取得的成功.我认为这里除了她令人折服 个人的品德意志外.更为重要的还是要靠 她作为导演在艺术上的成熟和业务操作的 熟练之下而产生艺术创造中的权威性和在 群体中的凝聚力.这也是与她合作过的创 作人员所公认的. 而谈到成功.小嵘每次都认为自己未 能拍出精品而遗憾不已.可我认为.出精 品是要有一些必要条件的.对于全凭自己 的力量在开拓着和奋斗着的小嵘来说.实 在是不好过于苛求的了. 2O世纪后半叶的5O年.无论对电影 或电视来说.都是在风云变幻中大起大 落.在兴衰成败的颠峰低谷问升降沉浮. 然而当电子科技大发展给电视剧提供了更 新的技术手段和设备之后.电视剧事业出 现空前规模的发展.电影界在观众大量流 失而被吸引到千家万户电视机前的情况 下.仍有不少人不大愿意承认电视小嵘说.”退下来了.”我不禁 愕然.再听她仔细说明后方知她也年近花 甲.从影五十年了.可是她说是”退了”. 实际上除了电视剧得到机会还照拍外.掺 和的事儿倒更多了.给电视片当解说.给 广告片当演员.给美籍华人讲影视导演 课……拳打脚踢样样招呼.近来.精力充 沛的她又投入了短评的写作.短短几个月 里.已有十来篇文章在多家电视报刊上相 继发表.涉及创作思想,艺术表现手 法等等.触及影视编导,表演,音响,音 乐等诸多方面.文章虽短.但却一针见血. . ………-…-臻一:. 对鑫药莞疑是与她数+年车l訾的创作 实践所积累的经验以及和她孜孜不倦地学 习与理论研究密切相关的.在闲谈话语 中.我感到这个自称小老太太的小嵘 很为自己能在荧屏杂谈这个领域里找到一 条发挥余热的又一条路子而十分得意.看 来.她把毕生精力献给电视艺术事业的愿 望是真正变为现实化为行动了. 从拍摄第一部影片算起.小嵘在影视 路上走过了整整五十年的历程,要用一句 话来概括她的主要特点的话.应该说.她 是汲取电影营养后靠自学和实践而成长起 来的一位优秀的电视艺术工作者.她的才 能是多方面的.在表演,导演,编剧乃至 理论研究和评论各个方面她都作出了成 绩.每一方面都有抹不掉的闪光点.而她 自己则总是悄无声息地在默默奉献着.关 于她所作的一切和她那追求完美人生的心 灵.作为她自己可以不说或少说.但是我 作为一个看着她成长到成熟的知情者,一 个同她患难与共的老朋友是不能不说 的……现以此文,作为她从影五十年的纪 念.并以老电视人共同创业的情谊,向她 —— 小嵘.献上我诚挚的祝福. (作者单位: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责编 柯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