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特曼《紫丁香》诗的思想意蕴

惠特曼《紫丁香》诗的思想意蕴 第23卷第1期 2002年lO月 闽江学院学报 JOURNALOFM1KlbtNGUNIVERSITY Vl01.23No.1 Oct. 惠特曼《紫丁香》诗的思想意蕴 陈洪富 (闽江学院外语系,福建福州350011) 摘要:林肯之死给诗人惠特曼带来了巨大的心灵震撼,并促使诗人创作出了《紫丁香》这样优秀的挽诗.诗歌通篇使用了 象征手法,以祭奠伟人的逝世,同时也体现了诗人常表达的生死主题. 关键词:紫丁香;象征;挽诗;生死主题 中图分类号:1711.1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7821(2002)o5—0000—00 ACommentontheThemeofWheiiLilacsLastintheDooryardBloom’d CHF_aNHong—fu (EnglishDEofMinjiangUniversity,FuzhouF.i~n350011) Abstract:ThedeathofLincolndeeplytouchedgreatAmericanpoet,WaitWhitman,andinspiredhimtocr eatehismo6tsuperbdegy WhenHlaesLastintheDooryardBloom’d.Thepoem,intilelightofthetrinitariansyndMe:Lilacs,Venus andThrush,)ressedthepoet’s keencondolencesandembodiedhisconceptionuponlifeanddeath,athemehefrequentlyconveyedinot herpoems. Keywords:elegyLincolntrinitysymbolism “林肯之死,黑色的,黑色的,黑色的.”l1在 得知林肯总统遇刺身亡的消息之后,美国诗坛巨 人惠特曼在笔记中这样写道.巨大的心灵震憾 往往使诗人创作出不朽的作品.《当紫丁香在前 院开放》(以下简称《紫丁香》)就是诗人在经历了 极度震惊,悲恸之后,经过理性的思考和较长时 间的酝酿与琢磨,创作出的一首最优秀的美国葬 礼诗.诗歌令人回肠荡气又充满哲理.诗人一 方面祭奠林肯的逝世,一方面通过他的逝世及对 其葬礼的描述体现诗人常表达的生与死的主题. 在诗的末尾,诗人把生与死完美地融合了起来. 全诗深遂的意蕴耐人寻味. 《紫丁香》全诗16节,共计206行,是挽诗中 的长篇.诗人以史诗般的视野,哲理式的概括和 梦幻般的色调通过紫丁香,金星,画眉鸟三位一 体(trinity)的象征融贯始末,从容抒写.诗歌意象 瑰奇,情思绵邈,气氛静穆,堪称挽诗中的绝唱. 这首诗循着不同的思想和感情向前推进,有 时是对林肯的追念,有时是痛失的感怀,有时是 对一般死亡的思虑,就好象交响乐一样:金星和 紫丁香两个主题先开始放声齐鸣(第1至第3 节),而鸟的主题则刚刚呈示,微微可闻(第4 节).鸟的主题渐渐增强(第9,10节),并最终淹 没了金星和紫丁香的主题,并且把两者合并成一 个和弦.通过这首”交响乐”,我们能感受到诗中 人从无法自制的悲哀转为泰然承受的过程.其 转化过程不是直线的,而是迂回的;不是腰畅的, 而是迟疑的;不是逻辑的,而是感情的.而这”迂 回的”,”迟疑的”与”感情的”过程藉着三位一体 象征的灵活运用强化了诗人的情感. 惠特曼选择紫丁香,金星,画眉鸟作为《紫丁 香》全诗的主要象征,并围绕它们回环咏叹是有 其原因的.在诗人的心目中,这三样都和林肯有 收稿日期”-2002—09一10 作者简介:陈洪富(1968一),男,福建尤溪人,闽江学院外语系讲师,硕士,主要从事英语语言文 学研究. 52 感情上的联系.林肯于4月14日傍晚遇刺,提 到这不祥的一天,惠特曼说:”我还记得当时我伫 足的地方,此时正是万象更新的时候,到处都是 盛开的紫丁香,凭着一时跃进脑中的奇想,竟无 端地给外物染上了一层并非它原本具有的色彩. 我发现我自己每次看见紫丁香,每次闻到它的香 味,我就想起林肯的悲剧.”【2 在诗的第八节里,作者说到:那晚星让他预 感到林肯之死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0westernorbsailingtheheaven, NowIknowwhatyoumusthavemeantasamonth since1walk’d, As1walk’dinsilencethetransparentshadogT night, AsI$awyouhadsomethingtotellasyoubentto n1e… 因此,每看到紫丁香和晚星,作者便情不自 禁地想到林肯之死. Ever—returningSpring,trinitysuretomeyou bring, Lilacbloomingperennialanddroopingstarinthe west, AndthoughtofhimIlove.(第1节) 诗人伫立在前院里”Inthedooryardfrontingan oldfarm—housenearthewhite—washedpalings’’ where”standsthelilac—bush.”(第3节),而此时 正值黄昏时分”0shadesofnight”(第2节),并且 画眉鸟正在歌唱, Intheswampinsecludedrecesses, Ashyandhiddenbirdiswarblingasong.(第4 节) 沉思中的诗人从天上的星星,地上的紫丁 香,和天上的飞鸟这三种东西里看到与自己心灵 抽象复杂的情绪彼此相当的有形类比.诗人凭 着自己的思维,把三种不同领域的存在联系起 来,成了诗人错综复杂的思想和情绪的客观投射 (“Lilacandstarandbirdtwinedwiththechantofmy sou1.”)(第16节) 正因为这三个象征之间的密切关系,所以它 们不但会提醒诗人,叫他永远记得他所敬爱的 人,更使他的记忆色彩鲜明.事实上,本诗是以 林肯其事为主,而非以林肯其人为主.在诗中, 由于惠特曼对象征的巧妙运用已经超越了特指 某事的限制,所以当诗人减低个人的哀伤时,他 同时阐明了这个悲剧的涵义已经超越了林肯总 统逝世的界限,也超越了国界.诗中的象征相互 重叠,不可分离,却清晰可辨.为了便于分析,我 们逐一讨论其高度的复杂性. 紫丁香象征诗人对一位伟人永恒不变的爱 (enduringlove).”永恒不变”是指紫丁香不断的 繁殖与再生的能力(bloomingperennia1),因而也是 复活与再生的象征.紫丁香的持久繁殖力,其象 征的意义经周围意象群的衬托更见深刻.譬如: “ manyapointedblossomrisingdelicate,”heart— shapedleavesofrichgreen”,”endleSSgrass”,”fresh sweethelbage”,”treeprolific”,”lilacblooming,re. turningwithspring”等.这里”enduring”一词在象征 意义中还带有讽刺的意味,紫丁香拥有旺盛的生 命力与生长力,其旺盛的情形与林肯的逝世形成 一 种可笑的对比(Irony). 另一方面,紫丁香也象征林肯是一位受人敬 爱的人.在田园挽诗中,花与对逝者的爱经常相 提并论.在本诗中,”心形的叶片”(heart—shaped leaves)曾提到三次;在”theperfumestrongIlove”这 行中,当”perfume”这个词还没与”leaves”连在一起 之前,就在”whatshallmyperfumebeforthegraveof himIlove”和”I’11perfumethegraveofhimIlove” 两处出现.十二行到十七行间,广泛而生动地描 述紫丁香的繁盛,其用意在刻画最后一行简单有 力的动作:”AspringwithitsflowerIbreak”.这小 小的举动使本诗的中心思想得以发展下去.因 为紫丁香是生命,成长和爱的象征(其馨香指的 是精神方面的爱),这种意义可用下面的诗行总 结: Here,coffinthatslowlypasses, Igiveyoumysprigoflilac.(第6节) 在灵柩上放置这种色彩浅淡气味芬芳的花 朵,不仅是一种深情的标志,更是一种把生命奉 给死者的象征.也就是说,诗人期望在自然界之 中,人的生命也能生生不息.从四十六行到五十 四行,在概括性的叙述中,这种动作的象征意义 更为加强:诗中人说,他为所有死者带来了满怀 的鲜花,不管这些是玫瑰,百合,或紫丁香,他给 予死者这种”ever—returningspring”的表征.看到 花的生命循环再生不息,而人却有其大限,诗人 对死的感伤也就越发增强. 在本诗中,我们很容易把金星和林肯联想在 53 一 起.诗中惠特曼直接用”great”,”lustrous”和 “ powerful”来形容金星的光芒,而这也正是林肯 总统光辉灿烂的光芒.另一方面,金星的象征意 义见于”drooping”,”sad”,和”fallen”等修饰语 中.它代表死亡并具体表现诗人本身对林肯之 死的哀伤.事实上,此星的沉落即是林肯去世的 征兆.在这儿,金星与紫丁香一样带有嘲讽的意 味:这颗黄昏星(在夜间出现的第一颗星星)竞为 四周的乌云(“blackmurk”,”surroundingcloud”)所 遮蔽,而这环绕在四周的乌云终使这颗星体从视 界中消失. 紫丁香和金星羁绊着诗中人,使他哀悼林肯 不已.而此时,画眉鸟却唱出含义深远的歌声: 如果诗中人能够接受死亡,他就能释然于怀.鸟 声使他领悟到死亡乃宇宙间必然的现象,同时还 能够解除人生的痛苦.简而言之,这只隐居的画 眉鸟乃是化解诗中人与紫丁香,金星双方对峙现 象的象征. 这只鸟先是在第十八行以后开始出现.虽 然折一枝紫丁香可以解除诗人部分的哀伤,可是 只有等到他与画眉鸟合二为一时,他才能净除他 心中的一切哀伤.这只画眉鸟有异于生在庭院 里象征生命的紫丁香.它羞涩隐藏(“shyand hidden”),离群索居(“withdrawntohimself,avoiding thesettlements”).或许我们可以说,色彩鲜艳,香 气浓烈的紫丁香代表着肉体的生命,而处身孤 独,悠然自唱的画眉鸟则代表着精神生命: songofthebleedingthroat, Death’soutletsongoflive,(forwelldearbrother Iknow, Ifthouwastnotgrantedtosingthouwould’stsure— lydie.)(第4节) 画眉鸟之歌被称为”death’Soutletsongoflife” 是因为它赞颂死亡为获致更进一层精神生命的 唯一途径.设想画眉鸟不能歌唱,也没有另一个 世界供其赞颂,它真的就要”名符其实地死去” (“sureIydie”).在整个第4节中,诗人一面为画 眉鸟的神秘歌声所吸引,一面为紫丁香迷人的力 量所羁留.至此,肉体生命的吸引力仍然强过精 神生命的吸引力;诗人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消除林 肯躯体之死在他心中所留下的哀伤.然而,诗人 在不久之后就领悟到画眉鸟之歌可以缓和金星 所象征的对死亡的感伤.他告诉那”害羞而温柔 的”(“bashfulandtender”)歌唱者说:”我再流连片 54 刻,因为那灿烂的星星羁留着我”(“Butamoment Ilinger,for.thelustrousstarhasdetainedlTle”)o这 就像紫丁香羁留他的情形一样.一旦林肯之死 所引起的个人哀伤消除之后,他立即奔向沼泽, 聆听并诠释画眉鸟之歌.这画眉鸟之歌成为一 首赞美歌,在”死”的祝福下,快乐地赞颂”胸怀清 凉的’死亡’之紧抱的双臂”(“thesure—enwinding armsofcool—enfoldingdeath”)o在聆听了那隐居 的画眉鸟歌唱之后,诗人获得一种神秘的洞察 力,而终能超越”西沉的晚星”(“droopingstar”). 那鸟的歌声使诗人认识另一种人生,使他体会到 死是赋予新生的拯救者,也是足使人安息的慰问 人.在获得这种了解的过程中,画眉鸟代表一种 泰然承受的声音.诗人因而更能了解在创造过 程中,死亡应占的地位.如此,也就更能承受林 肯的去世乃是自然的法则. 除了以上所分析的紫丁香,金星,画眉鸟三 个主体象征之外,诗人还在诗中多处拓展出新的 三位一体的象征.例如,诗歌第2节金星为表示 “阴沉,悲哀”的三个次要象征淹没:the”,light”, the”murk”,the”cloud”.三者有如”残酷的双手” (“cruelhands”)将诗人其身其心箝制,不能动 弹,揭示诗人感伤伟人的谢世,无以自持.在第3 节,紫丁香的象征发展成三个具体的意象:”heart — shapedleaves”,”blossomsrisingdelicate”和”every leafamiracle”.这”心形的叶”和”尖尖的花朵”象 征着爱,生命以及永恒再生的主题.”一片叶子 一 个奇迹”寄托着诗人深厚的情感和愿望.在第 7节,”Norforyou,foronealone,Blossomsand branchesgreentocoffinsallIbring,Forfreshasthe morning,thuswouldIchantasongforyouO$aneand sacreddeath.”这几行诗中三个主要的意象是”花 朵”“青枝”和”早晨”.它们暗示了”清醒而神圣 的死亡”不是黑暗而是光明,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不是死亡而是生命.这是戏剧性的转变过程. 诗人开始从难以控制的悲哀转到精神上,感情上 的和解.第l4节中写道:”AsIknewdeath.its thought,andthesacredknowledgeofdeath,,Then withtheknowledgeofdeathaswalkingonesideofIne, Andthethoughtofdeathclose——walkingtheotherside ofme,AndIinthemiddleaswithcompanions…” 诗中”对于死亡的认识”,”关于死的思想”和”我” 三者结交成伴,共同奔向沼泽地,去聆听画眉鸟 之歌.”thesacredknowledgeofdeath”诗人使用 “ sacred”一词.显然是诗人由林肯之死,此时已体 会到死的真谛而泰然承受死亡的打击.以上这 些次要的三位一体象征显然服务于三个主体象 征,使这三个主体象征通过意象群进一步具体 化,烘托了诗歌的气氛,使这首交响乐般的挽歌 更富动感,更加激荡人心. 综观全诗,林肯总统灵柩一路西行的旅程, 也是诗人经历”哀与爱”的心灵旅程.诗歌通过 “紫丁香”,”金星”,”画眉鸟”这三个相互依衬又 各具特性的象征,形成两股相互牵引的力量.首 先牵引诗人的一股力量是林肯之死所唤起的个 人哀伤(以金星和紫丁香象征),然后,另一股牵 引他的力量是他对死亡的理性承受(以画眉鸟象 征).这样往复牵引,一直到灵柩抵达其最后安 息的地方为止.即使这个时候,诗人仍然没有忘 记他心中的失落,只是此刻他可以不偏不倚地接 受这三个象征而说到:”紫丁香,星星与鸟和我的 心灵之歌交织难分”(“Lilacandstarandbirdtwined ththechantofmysoul”).星星和鸟不再相互排 斥;它们的力量透过爱,了解,承受融合为一.正 如惠特曼所宣称的那样:他的颂歌可为画眉鸟之 歌的灵魂兄弟,也就是说画眉鸟之歌即惠特曼之 歌.(“tally”).在诗的末尾,诗人挣脱了束缚他 肉体生命的绳索羁绊,和画眉鸟一起飞向”the SLIr~一enwindinganllSofcool—enfoldingdeath”.巧 的是Whitman名字的首字母w形状有如展翅飞 翔的鸟儿.也表示了最后人鸟合一的情形.《紫 丁香》不仅是一首哀悼林肯之死的挽诗,同时也 是一首探讨死亡的哲理诗.透过对紫丁香,星星 和画眉鸟的象征使用,诗人调和了矛盾的心情, 安祥地恢复了心灵的平静. 注释: [1]李野光.惠特曼名作欣赏[M].中国和平出版社,1995: 372. [2]荒芜.惠特曼与林肯[J].外国文学研究,1981(1):103. 参考文献: [1]Miller,JamesE,Jr.,CompletePoetryandSelectedPr?eby WaltWhitman[M],Cambridge,TheRibersidePress.1959. [2]Sillen,Samuel,WaltWhitman[M],InternatitmalPublishers Co.Inc..1955. [3]李达三,谈德义.惠特曼的诗[M].今日世界出版杜, l977. [4]曹红.逝者永恒[J].太原科技,2000(2). (上接第l6页)服务”,”小政府,大保障”的格局. 因此,有限政府是承担有限责任,有限信用而不 是无限信用.因而更容易信守诺言,取信于民, 只要求”掌好舵”无须承诺”划好浆”. 3,政府要建立与世贸组织规则对接的法律 体系的信用政府. 加入世贸,就意味着遵循和执行世贸组织规 则是中国政府应尽的义务,保证WTO规则在其 境内的统一有效实施,确保政令畅通.因此,抓 紧建立与世贸规则相对接的政府法律体系,这不 仅是我国人世应当履行的义务,同时也可对政府 的失信行为进行上防范.首先,要抓紧清 理,修改或废止与世贸规则和政府承诺不相符合 的法律法规,使之与世贸规则相一致,另一方面, 针对国内存在的法律空白,及时制定相应的政府 法规,做到废,改,立同步进行,建立健全符合世 贸规则要求的政府法律体系.其次,在维护中央 政府法律法规的统一性.按照我国的对外承诺, 我国加入WTO后,保持立法的统一性.地方政 府制定和实施有关对外经济贸易的法规,规章, 决定和行政措施等,都必须与中央政府的法律, 法规保持一致.各地方不得制定与WTO规则和 我国政府对外承诺相违背的规定和措施,凡与中 央法规不一致的地方也需要加以纠正或废除,中 央应当借助加入世贸带来的强大推动力尽力消 除地方保护主义和部门利益,从法律上打破行业 垄断,地区封锁;在执法过程中,中央政府需要加 强协调监督,采取有效措施确保政令畅通,推动 全国统一的自由市场形成.还有,按世贸规则的 要求,政府应当设立或指定咨询点,为国内外企 业提供有关法律信息服务,对于世贸成员咨询的 问题在规定时间提供权威性答复. 参考文献: [1]林其屏.规则和信用:市场经济两大基石的缺损与重构 [J].福建论坛.2002(1). [2]吴亮,李江.赵肖峰.重建信用中国[J].了望.2002(4). [3]人民日报理论动态课题组.健全社会信用制度要从政府 作起[N].社会科学报,2002—5—9. [4]唐民皓主编.WTO与地方行政研究[M】.上海 人民出版社.2001.7. [5]wro研究组编着.WTO规则——政府管理方咯[M】.珠 海出版社,20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