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古典小说中狐形象的流变

论古典小说中狐形象的流变 1、相关定义 1.1、”孤儿”概念的界定 《辞海》中对”孤”的解释为:”无父者之称。”如《孟子 梁惠王下》记载:”幼 而无父曰孤。”后亦常作幼年失去父母之称。《管子 轻重己》记载:”民生而无父一母, ‘曹雪芹,高鹦:《红楼梦》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第l(5页。 一8一 第一章孤儿形象的母题来源与概念界定 谓之孤子。”? 《辞海》中还有一词,更清晰的阐明了无父或无母或父母俱亡的孤儿—”孤哀 子”的定义:”旧时父丧称孤子,母丧称哀子;父母俱亡,称‘孤哀子’。”? 《现代汉语词典》中是这样解释”孤儿”的:”死了父亲的儿童;失去父母 的儿童。”?而对”孤哀子”的解释是:”旧时儿子死了父亲称孤子,死了母亲称 哀子,父母都死了称孤哀子(多用于讣闻)。”(1, 而在美国移民法上,外国小孩如果双亲失踪或死亡,或被父母抛弃,或与 父母分离或走失,都属于孤儿。如果孩子的单亲没有能力照顾好他,或为了一让 孩子获得移民和领养而正式放弃对他的抚养权,井月.不会撤销此行为,这个孩 子也属于孤儿。为了获得移民利益,孤)七的申请必须在16岁之前提交。如果这 个孤儿在16岁以前被领养,也属于孤儿。 为了对本文探讨的”孤儿”形象有一个比较清晰合理的界定,本文拟从三个层面 对”孤儿”进行描述性的阐述,以便于研究。 界定一:按照《辞海》和《现代汉语词典》中对”孤”、”孤子”、”哀子”、”孤哀 子”、”孤儿”的解释,我们把”孤儿”定义为死了父亲或母亲的未成年人;父母双 亡的未成年人。 界定二:根据美国移民法的规定,我们 把”孤儿”定义为父母失踪或死亡的未 成年人;被迫与父母分离或走失的未成年人;被父母抛弃或父母将其送人并放 弃其抚养权的未成年人;被人领养的未成年人。 界定三:根据界定一和界定二的解释,我们将”孤儿”定义进行延伸拓展, 把因家庭变故(如离异或父母名存实亡的婚姻)、特殊家庭(如父母分居)等, 虽然父亲或母亲一方仍健在,或父母双方都健在,但对末成年的子女未尽抚养 之职、教育之责,无视子女存在、漠视子女成长,计:一护女孤身漂泊、流浪在世。 此时,其子女也称之为”孤儿”。 综上所述,我们发现前两种界定的”孤儿”符合我国法律、民政部门或美 国移民局等的规定,是法律、规定等约定俗成怠义卜的孤儿,}衍最后一种界定, 则是现实生活中无人关心的实实在在的孤儿。需要说明的是,虫然孤儿的年龄 限定为”未满16或18周岁的未成年人”,但孤儿身份川}21:一以确定,就跟随 其一生,无论是呱呱坠地的婴儿或是毫垄之年的老翁,依然可以称之为孤儿。 如茹志娟的孤儿身份/出生恒古不变。 ’辞海编辑委员会:《辞海(第六版彩绘本)》日每辞一日}{)饭社20的年版,第07:38臾。 辞海编辑委员会:《辞海(第六版彩绘本)》日标辞日}}版社2()()9年版,第。洲8臾 中111子}一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部:《现代汉语词典月()(,2年增补本)曰万务印}5馆出版社20()1年版, 第448梦之。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部:《现代汉语词典(2()()2年增两、本)》商务印书馆出版社2004年}饭, 第447负。 一9一 第一章孤儿形象的母题来源与概念界定 因此,本文所要研究的”孤儿”形象即是在新时期小说文本中出现的,”死 了父亲或母亲的未成年人;父母双亡的未成年 人;父母失踪的未成年人;被迫 与父母分离或走失的未成年人;被父母抛弃或父母将其送人并放弃其抚养权的 未成年人;被人领养的未成年人;父母双方都健在,但因父母的特殊原因(如 婚姻名存实亡/父母分居等)未尽父母的抚养之职、教育之责,被父母漠视成长、 被迫孤身漂泊、流浪在世的未成年人。” 1.2、相关概念的界定 指沿边的部分,其义与”边际”和”边界”相同,”边 缘”范畴的社会学借用,主要是从社会分化的理论出发,侧重对系统结构中不同对 象所处位置与地位的描述;而边缘在文化层面上的含义则完全与边界不同,边界是 将对立双方隔离开的界线,它的作用是隔离、封闭和阻碍双方的交流。而边缘是将 阻碍双方交流的界墙拆除后的边界,可以容纳和包容敌对双方,并促进交流,交融, 开放,繁荣,多样,以及容易促进产生新的事物。在经济发展日益全球化的今天, 文化的边界开始转变为文化的边缘,文化的各个部分和要素开始对话和交流,不断 发生新气象,文化的边缘就像文化的核子,将新生的文化不断向周边扩散。本论文 中的边缘主要是借助其社会学范畴,以人物在社会或系统中的位置和地位为依据, 讨论其作为边缘存在的表现和特点。 边缘化作为社会学本土化研究的一个理论视角,虽然它需要”边缘”概念的支 持,但是边缘与边缘化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边缘化是从发展理论与社会分化理论结 合的视角出发,侧重对社会系统结构中某类社会现象的产生及趋势的表达。同时, 虽然二者都包含着对系统中一种结构、关系的认知, 但又存在研究视角上的区别。 一是前者确认一种既成性,即重在对已有历史的认知,而后者强调一种演变,即基 于对正在发生的过程的判断;二是前者基于或侧重于已有社会结构的研究,后者基 于和侧重于社会主体行为的效果。 边缘区一词,较早出现于现代城市地理学中。西方地理学界对城市边缘区地关 注和研究较早。1936 年,德国地理学家哈伯特 路易从城市形态角度进行柏林的城 市地域结构研究时,首先提出了城市边缘区这一概念。而对城市边缘区的定义较为 有代表性的是美国的学者 R.J.普里澳于 1968 年所描述的”城乡间土地利用、社会和 人口统计等具有明显差异特征而位于连片的建成区和城市郊区,且几乎完全没有非 农业占用和非农业土地利用的纯农业腹地之间的土地利用转变地区” [1] ,从社会学角 度考察,城市边缘区实际上是从城市到农村的过渡地带,作为一面反映错综复杂的 城市化过程的特殊镜子,城市边缘区能较客观地反映一系列长期形成的异常深刻的 居民迁移规律,更是城乡融合的先锋地区。结合所进行的社会研究,我们更多的是 从社会、经济和文化的含义上来理解城市边缘区,而非简单的地理学上的概念。 城市边缘区是一个动态的概念,原有的边缘区随着城市的发展而渐渐演变为城 区,新的边缘区也不断由周围乡村转化而来。所以,城市边缘区可以看做是城市边 7 缘区由乡村向城市这一都市化过程的中间阶段,在城市进化过程中既是最早开始城 市化的地方,又是最难彻底城市化的地方。 边缘人是一个广泛的概念范畴,在地理学上主要是指地理位置上处于沿边部分 的人;从社会学上说,边缘人是指对两个社会群体地参与都不完全,处于 群体之间 的人,德国心理学家 K.勒温首先提出这一概念;而从文化的角度来说, “边缘人” 则是指身处两种文化交界处、远离某一文化中心的人。他们在文化的开放、交流和 选择中往往徘徊于同一时代背景下两个或两个以上文化体系之间,因为不能完全融 入其中任何一个文化体系当中而与其他社会成员之间存在着一定的”社会距离”并 常常伴生精神上的困惑。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 帕克(Robert Park)提出了这一概 念,他把”边缘人”定义为”一种文化杂糅的产物,他们生活在两种不同文化的边 缘,但是并不能完全融入其中”。 社会性的变动会导致个人社会心理的变化,社会地位的改变亦能使个人的心理 特征和行为特征发生改变。例如:当一个人从一个工作环境转到另一个工作环境时, 以前养成的习惯还没有养成,还未适应新的工作环境,此时对于新的工作环境来说, 他的所属性是不稳定的,因此产生紧张感、失落感,表现出过分小心、谨慎、自卑 感和不敢自作主张,对自己的天性进行抑制等表现,这种人就是处于两个群体的边 缘人。社会地位上升或下降、从乡村到城市或从城市到农村,移民、与主流文化和 意识形态不符等人都属于边缘人之列。边缘人的产生是现代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 在整个过渡期间对每个人的行为都有特别的影响。 本论文中所要论述的边缘性人物形象则是在福斯特的小说中塑造的边缘人以及 具有边缘人特征的人物形象,它建立在边缘人的概念之上,因为它或具有边缘人的 地理特征,或具有边缘人的社会特征,或具有边缘人的文化特征而被统称为边缘性 人物形象。 1.2 边缘性人物形象的成因 1.3、概念界定 (一)古代与古典的区别 “古典”与”古代”,主要的区别在于,”古代”的侧重点是时间,而”古典”的 侧重点是风格。《现代汉语词典》2对这两个词语的解释如下: 古代,是从时间上来划分的,有两个常用的意思。(1)过去距离现代较远的时代 (区别于”近代”.”现代”)。在我国历史分期上多指十九世纪中叶以前的时期。(2) 特指奴隶社会时代(有时还包括原始公社时代)。 古典,它有两个常用的意思。(1)典故。(2)古代流传下来的在一定时期认为正 宗或典范的。如,古典哲学。 本文所提到的”中国古典小说”,侧重于”古典”的第二个含义。首先是从古代 流传下来的文学作品,其次是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内,被大家所公认的具有典范性的作 品。 1 内蒙古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二)高中古典小说在本文中的含义 “小说”一词,最早是出现在《庄子 外物》中:”饰小说以干县令,其子大达 亦远矣”。本文所说的”小说”从时间上讲,是指清代及其以前的文学作品。而”古 典小说”,本文重点研究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高中《语文》3(以下简称人教版高中 《语文》必修教材)必修教材中的中国古典小说选篇,对于人教版高中《语文》选修 教材中的小说内容涉及的较少。当然会涉及一些外国古典小说,意在进行比较。 (三)教材中小说比重 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初中《语文》4(以下简称人教版初中《语文》)教材中, 所包括的小说篇目统计如下: 表 1-1 人教版初中《语文》小说统计表 所属年级册 小说篇名 数量 七年级上册 无 0 七年级下册 无 0 八年级上册 无 0 八年级下册 无 0 九年级上册 《故乡》《我的叔叔于勒》 《孤独之旅》《心声》 《智 取生辰纲》《杨修之死》8 《范进中举》《香菱学诗》 九年级下册 《孔乙己》《变色龙》4 《蒲柳人家》《热爱生命》 在人教版初中《语文》教材中,小说阅读教学安排在九年级。从选篇的数量上看, 共 12 篇,来自古今中外比较经典的小说中的选篇。其中,《智取生辰纲》《杨修之死》. 《范进中举》《香菱学诗》,这四个内容分别选自《水浒传》《三国演义》《儒林外史》 《红楼梦》这四部古代经典小说。同时,每册书后面都附有推荐阅读的书目,其中小 说占了较大的比重。如《童年》《鲁滨逊漂流记》《骆驼祥子》等。 2 1.4、人物性格的概念系统:”效刘、关、张三人桃园结义” 《玉楼梦》的人物性格塑造存在概念化的特征。如卢均之奸、黄小姐之妒, 都可以用简洁的词汇加以概括。而占据书中更重要地位的三位小妾的性格特征, 恰好可以组成一个概念系统,即”桃园结义”的刘关张分别代表的三种性格特质: 仁、义、勇。? 这种概念系统的构成并非偶然,而是作者有意为之的结果。第四十六回”众 香阁燕王主宴,梅花院诸娘结义”中,三位小妾模仿桃园结义,结拜为异姓姐妹: 是夜,燕王明华烛于众香阁,留两娘子以慰新人,即往昏定于两堂。莲 娘对两娘子忽然含泪,悄然不乐。笃城问曰:”娘子有何所怀,如是悲恰乎?” 莲娘悄然曰:”蛮乡人物,为客上国,将扣余生于君子门中,实无余恨!然 远离父母亲戚,音信顿绝。况且婚姻乃人伦大事,不告父母,自为主张,自 然顾念身世,不胜悲哀!”笃城亦啾然,执莲娘之手而叹曰:”吾亦是不知父 母养育之恩者。今夜此席,吾等三人处境与身世十分仿佛, 事一夫而期百年, 荣枯忧乐,岂有所异?吾当携酒带月。设誓平生,效刘、关、张三人桃园结 义。未知以为如何?”两娘子一时应诺,即将一壶酒,向月而坐。各举一杯 而暗祝曰: “贱妾江南红,年十八岁,杭州人。贱妾碧城仙,年十七岁,江州人。 贱妾一枝莲,年十五岁,南方人。一时合掌焚香,仰祝月光菩萨。妾等三人 虽各处各姓,以一心事一人,誓同死生苦乐。此后若有异心者,一片明月如 鉴照临!” 三人祝毕,以酒酚于花林间,一时合掌再拜,携手而还。骂城见两娘子 而叹曰:”吾辈若终人间尘缘,更会于玉京清道,不忘今夜之同盟。’,谈笑琅 琅,鸣环曳履而排徊。 值得探索的是,”桃园三结义”的江南红、碧城仙和一枝莲,并不是按照刘、 关、张的顺序一一对应的。从性格特征的角度来说,正确的对应关系是:江南红 对应关羽的”义”,碧城仙对应刘备的”仁”,一枝莲对应张飞的”勇”。 为何居于三人之首的江南红,却要对应排行第二的关羽呢?除了文本所表达 的性格相似性,可能还要归因于普及朝鲜半岛的关帝崇拜。明清时期中国崇奉关 羽,对其周边各国也有强烈的影响。万历二十年(1592年),明清政权派军队到 ?林明德:《韩国汉文小说与中国伦理道德》,台北:《世界华学季刊》,第二卷第三期,1981年9月。 朝鲜援助抗楼作战,”见朝鲜遍祀关帝,诵述满其国中”?。关羽的地位”侯而 王,王而帝,帝而圣,圣而天”,最后远远超过了刘备,成为最受百姓尊崇的”关 帝爷”,因此,小说中的第一女主角江南红,对应”桃园三结义”中最受崇拜的 关羽—”义”的象征,是合情合理的。 1.5、形象权的概念 2.2.1 形象权概念的界定2.2.1 形象权概念的界定 虽 然 早 在 1953 年 Frank 法 官 在 审 理 Haelan Laboratories,Inc.v.Topps ChewingGum,Inc 一案中就提出了形象权的概念(rightofpublicity),但是 Frank 法官 只是笼统地认为一个人有权对其自身形象的商业化加以控制,并没有对”形象权” 这一概念的内涵加以界定。半个多世纪年过去了,国内外学者在”形象权”概念的问 题上各持己见,始终未能形成较为统一的意见。美国麦卡锡教授(J.Thomas McCarthy)1987 年在其出版的《形象权与隐私权(》The Rights of Publicity and Privacy) 认为:”简而言之,形象权就是每一个自然人固有的、对其人格标识的商业使用进行 控制的权利。未经许可使用他人人格标识将侵害他人的形象权,并且损害他人这 一固有权利所包含的商业价值,而且这种擅自使用不能根据言论自由原则来豁免 其责任。” ? 1995 年出版的美国《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三次)重述》对形象权所下的 定义为:”未经他人同意以商业目的擅自使用他人姓名、肖像或其他人格标识,从而 非法占用他人人格的商业价值的,应根据第 48 条和第 49 条之规定承担消除非法 ? Melville B. Nimmer:The Right of publicity, 19 Law , Contemp, Probs,1954,P203. ? Restatement (Third)of the Law of Unfair Competition 46 (1995). ? MeCarth The Right of Publieity and Privaey,Vii(Rev,1993) 10 占用的责任”。 ? 日本学者荻原 有里认为:”形象权是指对顾客具有吸引力的形象要素 享有的排他性独占权。[3]”1993 年国际知识产权组织国际局公布了一份关于角色形 象权的研究报告,该报告将角色商品化定义为:”为了满足特定顾客的需 求,使顾客 基于与角色的亲和力而购进这类商品或要求这类服务,通过虚构角色的创作者或 自然人以及一个或多个合法的第三人在不同的商品或服务上加工或次要利用该角 色的实质人格特征”。我国理论界对形象权的研究最早见于梅慎实先生发表于上世 纪 80 年代的《论影视作品中”虚构角色”形象权之知识产权保护》一文,但是梅慎 实先生在文中并未对形象权的概念进行界定。已故学者郑成思先生曾笼统地给形 象权下了一个定义:”包括真人的形象(例如,在世人的姓名、肖像)、虚构的人物形 象、创作出的人和动物形象、人体形象等等,这些形象被付诸商业性使用的树日, 我把它统称为‘形象权’ 。[4]”吴汉东先生认为”所谓形象权是指主体对其知名形象澎 示商业利用并享有利益的权利。[5]” 1.6、维吾尔熟语中形象的定义、 (一)维吾尔熟语中形象的定义、 作用、性质和分类 作用 维吾尔熟语中的形象指的是什么呢?”形象一般由物象和寓意两部分构成。物象作 为言语活动信息的载体,是形象构成中的客观表义部分;而寓意是物象在一定的语言情 境乃至整个文化环境中的引申或衍生,是形象构成的主观表意部分。川3维吾尔熟语中的 形象就是指隐含于维吾尔熟语的字里行间、且具有一定民族文化特色的各种表达形象, 即维吾尔熟语的表层文字在人脑中产生的物象或画面。物象是表示事物的词在人脑中形 成的单个的映像,如人名、动植物名称、某一现象等,如:熟语ikki at tiPi介。,arida qa1Kani介k夙er(两马相踢,中间毛驴丧 命),这个熟语的表层文字中有”at”(马) 和”i介k”(驴)这两个动物名称,当人们看到这个熟语时就会自然地在头脑中形成”at” (马)和”i介k”(驴)这两个动物的映像,”at”(马)和”i乒k”(驴)就是这个维吾 尔熟语中的形象;画面是熟语中单个或多个的表示物象的词与其它词合在一起形成的整 体,还是上面这个熟语,表示物象的”at”(马)和”i丁比”(驴)这两个词和其它四个 词组合在一起,我们看到这个熟语就会立刻在脑海中形成两匹马用马蹄相互踢,而站在 两匹马中间的毛驴被两匹马的马蹄踢死的画面。维吾尔熟语中的形象是使用本民族的典 故传说、风上人情、文学艺术和历史地理等文化内容为主要材料、并大多借助比喻、拟 人、夸张和象征等意象修辞手法进行描写说明或表情达意的创造结果。由此看出,维吾 尔熟语中的形象不仅是一种特殊的语言现象,更是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它是维吾尔族 文化的一种特殊载体,是其它民族研究了解维吾尔族文化心理结构的重要渠道。 维吾尔熟语常利用某个特定的形象来指代或描述一个事物,因为指代过程中所涉及 到的形象性语言(词语)将激发人们的想象力,这样就能更加全面,详细,深入地描述 一事件,实体或某个性质,形象词语外显的形象色彩和极强的具象审美特征向人们发出 一种信息,会刺激人们的感官,唤起大脑意识中对于某类事物形象特征的真切而鲜明的 映像。为什么形象词语不仅具有审美特征,还具有丰富多彩的形象色彩?最重要的一点 是人们头脑中过去生活留下的表象被它唤醒了,而这表象又是通过构词方式构造出不同 的显象词、表现出不同的事物形象来营造的。它们有的再现出事物的声音或特质,有的 描摹了事物的形态 或特征,有的揭示出事物的性质或作用,都是紧紧围绕事物的外在形 态、特质或本质特点来显象的,并生动、具体地表达事物的本质或说明道理。以具体表 抽象,以己知或易知来启迪未知或难知,这就是形象运用的功能,而这类熟语的特点也 恰恰在于借形象以寓深刻的意蕴。 (二)维吾尔熟语中形象的性质 1.7、报纸视觉形象的定义 视觉形象,是指通过人的视觉反映到大脑之中感受到的形象。报纸视觉形象 是利用版面视觉元素及其空间关系,在报纸版面塑造出的视觉符号系统,通过人 的视觉感官反映到人脑中留存的印象。时至今日,关于报纸视觉形象的定义,无 论是从它的内涵或者外延来说,一直没有得到学术界专家给出的非常严密的界 定。 1.8、中国传统与近代西方”小说”概念之辨析 事实上,中国传统观念上的小说和我们现代意义上的小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 概念。但是我们现在可以看到一个不那么有趣的现象,这两个概念在小说的研究 中被混淆在一起了。人们在梳理小说的变迁或者叫发展线索时,无一例外地都将 六朝志人志怪看成是小说的雏形—唐传奇”始有意为小说”—然后宋元话本 —明清章回小说—近现代小说,这样一条线索。在这条线索中两种截然不同 的小说概念被合并到一条发展线索里了,而他们各自真正的历史变迁过程却被隐 去了。这是现代学者研究中的一个误区。按照这样的线索去研究小说自然是 不够 科学和准确的。林辰认为:”我国现代通行的小说理论体系,是梁启超提倡‘小 黑龙江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面面面函亩面面面面面面口面面面面 说界革命’时期从西方引入的小说理论,和后来自苏联移植的小说理论二者的混 合体。这个小说理论体系,由于它先天性的脱离了中国小说的民族性传统,在研 究中国古代小说艺术和小说史时,只可参考,不可套用。”汇刘在这里,林辰先生 指出,我们小说理论体系主要是小说研究领域所出现的问题,那就是生搬硬套西 方的小说理论来研究中国的传统小说作品,也就是说,认为西方的小说和中国的 传统小说在本质上是没有差别的文体,得出的结论自然是不科学的。实际上,小 说研究界套用西方的小说理论最根本的原因是由于小说概念的混淆。 小说概念是被如何混淆的呢?这要追溯到晚清的西学东渐,包括文学在内的 许多西学概念渐渐被人们所了解所接受。西学的大宗是文学,而西方文学的主体 是小说,这点与中国以古诗赋为正宗、小说为小道的传统截然不同。因此,当林 纤将西方小说翻译介绍到中国后,在当时的影响和震动是相当巨大的。西文中的 小说是一个完整,明确的概念。既有文学的要求,也有文体、结构的要求。篇幅 短小的叫”story”,形成一定结构规模的叫”novel”,分别相当于现代文体概念 中的短篇(虚构的)故事、长篇小说。当这个概念被中国知识分子接受时,显然 就需要有一个能够表达传统文学的概念与之相对应,于是不知从何时何人起,用 了”小说”这个词,用它来对应西方文学中的”Story”、”novel”来统统概括 中国的志怪、志人、传奇、话本、演义等等。〔33〕在中国,自有一支文体在概念的 内涵上 和”Story”、”novel”相符,但它们不叫小说,它们被称为传奇、话本 或者是演义。同样道理,在中国自有一支文体,在概念内涵和文体特性上和 “story”、”novel”截然不同,有显著的差异,这些”丛残小语”的”短书” 之类恰恰叫做小说。这样,小说概念混乱的原因就不言而喻了。在西学东渐的过 程中,由于概念把握不够准确,在指代上出现了失误,因此造成了将两种完全不 同的文体牵强地拽到同一条历史发展线索上考察的现象。在理论根据不够充足的 情况下,就粗率地断定一种文体是另一种文体的起源,或者一种文体是另一种文 体的变革,总之是将它们视为一个血统的父子。这是一切混乱的根源。小说的概 念混淆后,最直接的导致了小说研究对象上的模糊。按传统小说观念,一部分作 品是小说,另一部分不是。但是按被西方同化了的现代小说观去衡量却得出截然 44- 第三章《聊斋志异》辨体研究引发的两点思考 面面面百亩亩亩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亩面面面面百面面面面面面亩面函面面面面面面面亩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i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11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面 相反的结论。这在各家编订的中国古代文言小说书目时暴露得最为明显,由于小 说概念含混不清,文体的界定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此在收录小说时一家 一个样,大多编者本着宁滥勿缺的态度,收录过于宽泛,降低了文言小说专科目 录的学术性。例如袁行需、侯忠义编著的《中国文言小说书目》是我国第一部文 言小说书目,功不可没,但对于文言小说的概念却缺乏必要的界定。编者好像是 接受传统目录学的小说观念,但是书中却收录了一些 传统目录学观念所不承认的 作品,例如《娇红记》、《剪灯新话》、《钟情丽集》等等,这些作品都是传奇 小说集,这些出自虚构的小说收在书目中,是否意味着书目包含两种概念的小说 呢?好像也不是,因为明代的一些著名的中篇传奇如《刘生觅莲记》、《寻芳雅 集》等均未著录。因此,石昌渝先生说,关于小说的性质和范围等问题,的确有 进一步讨论的必要。〔川 要想结束这种混乱的局面,办法只有一个:重新清群小说史,重新去建立小 说史的阐释空间。而这个任务又是十分艰巨的,.是笔者所不能胜任的。但是,在 此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做初步的探索。由于我们的研究对象是中国古代文言小说, 因此我们积极响应和认同黄霖和林辰等前辈的观点,不套用西方的理论去分析中 国的小说。在小说观上,采用中国传统目录学意义上的小说观念,也即班固、纪 的、章太炎等代表学者所持的传统小说观念,认为那些具备实录原则的作品才应 该是小说。但是现代意义上的小说观念己经根深蒂固,很难改变,但是我们仍然 希望可以给”Story”、”novel”换一词来翻译,以对应中国传奇模式的文学。 1.9、小说的定义 小说历来以鲜明的人物形象和精彩幽折的故事情节被大众所喜爱,这就也 使大家在一提到小说的时候就首先想到的是这部小说讲了一个什么故事,里面 又出现了哪些人物。这就是大众通过自己平时所看到的小说作品归纳出来的最 通俗的关于小说的定义。显然,这种理解是没有错;但是,这却不是很全面准 确的关于小说的定义。下面就来看 看小说究竟是怎样一种文学体裁。 小说的起源是极早的。对此,鲁迅有一个推测,说:至于小说,我以为倒 是起于休息的。人在劳动时,既用歇吟以自娱,借它忘却劳苦了,则到休息时, 亦必要寻一种事情以消遣闲暇。这种事情,就是彼此谈论故事,而这谈论放事, 这就是小说的起源?。可见鲁迅先生推测小说的起源就是供人们在休息时消遣 的故事,说明小说的雏形是以人们的口头传播的,这就必然会导致人们在口耳 相传的过程中为了能够吸引听众而把故事情节這染地更加曲折,这也就符合了 小说的情节曲折的特点。在中国的历史上,”小说” 一词最早出现在《庄子?外 物》:”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于大达亦远矣。”先秦小说就是以神话和传说的形式 出现,当然这也可以看作是最早出现的小说的形式。后来也有很多人对小说进 行了解释,直到两汉时期的桓谭,才对小说作出了比较符合当时小说实际的解 释。其后班固把小说家与”百家”并提。然后小说又经历了魏晋时期的笔记小 说、唐传奇、宋代的白话小说、到了明清时期小说已经发展到鼎盛时期,在这 24 期间出现了中国流芳百世的四大名著,甚至还出现了像李赞、叶昼、金圣叹、 毛宗岗等著名的小说评论家。 到现代,文学理论家根据小说的特点对小说进行了定义。童庆炳先生是这 样定义小说的:”小说是一种侧重刻画人物形象、叙述故事情节的文学样式。小 说可以分为长篇小说、中篇小说和短篇小说,文言小说和白话小说等等。小说 的基本特征主要有:深入细致的人物刻画,完整复杂的情节叙述,具体充分的 环境描写。” ?成远镜先生对小说的看法和童庆炳先生的看法很相似,他认为: “小说是文学中最重要的叙事文学体裁。它综合 运用语言艺术的各种手法,叙 述完整的故事情节,刻画各种各样的人物形象;广泛多方面地反映社会生活。” ?可以看出两位都重点提到小说的人物形象刻画和故事情节的叙述,这很显然 就和大众对小说的普遍看法是差不多的。这显然就是一般小说所具有的普遍特 点。另一方面,我们还不应该忽视一些特殊的小说,这些小说就已经淡化了传 统小说的人物刻画、情节描写和环境描写,而侧重于心理描写和意识流描写, 比如西方现代派的意识流小说和心理小说等。而且类似的小说已经选入了高中 的教材当中,所以这就要求对此类文章引起重视,对学生进行正确地引导,帮 助学生构建科学的小说知识框架和小说分析方法。 从这些定义当中我们就找到了为什么老师只要一提到小说就是谈人物、情 节、环境的原因了,他们从小说的定义出发,抓住小说的特点来进行教学的。 这样看来这种教学还是具有一定的理论依据的。但是必须看到的是我们在分析 事物的时候除了要看到事物的共性,还要看到事物的个性,也就是说并不是每 一篇小说都在这几个方面做到了面面俱到的,而是有侧重点的。所以在分析文 章的时候应该注意到小说的类型。”苏姗?朗格指出:”艺术品是将情感(指广义 的情感,亦即人所能感受到的一切)呈现出来供人观赏的,是由情感转化成的可 见的或可听的形式,它是运用符号的方式把情感转变成诉诸人的知觉的东西, 而不是一种征兆性的东西或是一种诉诸推理能力的东西。小说作为文学中的一 种类型,一种文体,它也是用语言塑造艺术形象反映现实生活的审美意识形态, 也是文学言语的一种多层次系统所创造的知觉形式。”?下面就将对小说的类型 以及几种常见 小说的特点进行分析。 25 1.10、-4-3 中国古典园林的概念 中国古典园林主要指受中国传统汉文化影响而形成的中原地区园林。华北地区壮美辉煌的皇家园 林,华东地区小巧精致的私家园林,以及各地零散分布的清雅的寺庙园林、天然风韵的自然景观园林等。 中国古典园林是世界三大造园体系(中国体系、西亚体系、欧洲体系)中的一支,是其中唯一用国家命 名的一种园林体系。 图 1.1 景观构成示意图 图片来源:杨帆. 景观的概念与效应. 中南林业调查规划,2000 年 5 月, 第 19 卷第 2 期 河北工业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7 1.11、通俗古典音乐的定义 相对古典音乐而言,通俗古典音乐是将传统的古典音乐用通俗的手法进行演绎,但 它不像通俗音乐那样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它介于古典和通俗之间,是二者鲜明对比的 折中,可谓第三种势力。它古典气息和现代风味兼有之,华丽而不俗艳,浪漫而不轻浮, 抒情而不缠绵,既通俗易懂,又格调高雅,风度不凡,可谓雅俗共赏。 1.12、古典园林细部概念的界定 我们首先对”细部”这个词溯本探源,《汉语大词典》中对”细部”的解释 是:?小的或次要的部分;?在被共同考虑的诸部分中被单独考虑的某一部分; ?较小的部分。从语言学出发的这些定义,表明了细部 是整体中的细微部分。”细 部”一词由来已久,对其解释众说纷纭。将诸多相关论述归纳以后,笔者得到这 样的定义:在整体中,被单独考虑的具有独立功能或总体功能一部分的细小部分 称为细部。在此定义中,细部是整体的一部分,而且是需要特殊考虑的一部分, 这不难理解。但是,细部是具有独立功能的部分。细部作为一个完整的独立整体 应满足一定的使用要求,具备一定 的功能,这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指物 质功能,即细部应具有一定的实用价值,有的起结构作用,有的起围护作用等等; 另一方面是指精神功能,指细部应体现一定的意义,或体现形式的美感,或传递 约定俗成的信息。 追求装饰效果,向往精致典雅,表现了人们对美的追求,在任何时代,任何 文化体系里,人们总是表现出一种经久不衰的装饰冲动,这种对美执著的实物体 现便是细部。园林细部,作为园林中最基本的理念和设计手法,直接影响着 3 园林艺术的视觉造型和风格体现。古典园林的细部有着极高的美学价值,有很多 现代园林设计吸取和借鉴的地方。园林细部是园林中的一个组成部分,通过对各 种材质如木材、石材、砖瓦等人为地加工,反映出世代相传的思想、道德、风俗、 艺术、制度等,给人以美感并传达特定的审美信息,通常同时具有功能性和装饰 性。园林细部具有以下几方面特征: 功能、结构和美的统一 技术和艺术的完美结合 追求个性并带有浓厚的地方特色 社会、环境、时代与人的协调统一 古典园林细部主要是指园林建筑的外檐装修和一些经过人为加工和艺术装 饰的细小结构,还包括园林中各式精美的地面铺装以及各类园林小品中的装饰加 工部分。古典园林细部的范围比较广,分类 也较为复杂多样,本文主要根据各个 园林细部所使用的主要材质进行分类。可按木、砖、瓦、石四种古典园林中最常 使用的材质将古典园林细部分为四个大类。由于篇幅以及能力所限,仅对其中具 有代表性以及观赏性较强的部分园林细部进行了研究和分析,其中木结构的包括 隔扇、槛窗、斗拱、雀替、挂落等,砖细工的包括照壁、门楼、漏窗、洞门、空 窗、铺地等,瓦工的包括瓦当、滴水和脊饰,石质的有柱础、抱鼓石、栏杆等 。 2、相关背景 2.1、生成的文化背景 3.2.1.1 唐代商人与政治的复杂关系 一、官商结合 这种现象既然是封建社会所常见的,唐代同样也不会例外,官员利用职务之便, 不择手段的聚敛钱财,与商人勾结,最大限度的共同榨取社会资源,腐败现象泛滥 成灾。据《太平广记》卷二六五载:崖州琼山郡守韦公干,此人贪而且酷,”有女 奴四百人,执业者太半: 有伸角为器者,有织花缣文纱者”。又如《太平广记》卷 290:”吕用之,都阳安仁里细民也,性茱黯,略知文字,父磺以货茗为业,来往龄 淮浙间。时四方无事,广陵为歌钟之地,富商大贾,动逾百数,磺明敏善酒律,多 与群商游。用之年十二三,其父掣行,既慧悟,事诸贾皆得欢心。”后来吕用之”诣 渤海亲人俞公楚,公楚奇之, 遂署右职。用之素负贩,久客广陵,公私利病无 不详熟 “。?吕用之以及父亲吕磺都是豪商大贾,能够依附藩镇,为其所用,然 一旦与权力结合,便流露出嗜利的本色,横行一方,残暴乡里,成为社会的 渣滓。 事实上,最常见的是,大量的商人就是封建专制统治的直接受害者。当社会动 荡,商人阶级首先受荼毒,掠夺。据《资治通鉴》记载:乾符二年,因为国库空缺, 宦官田令孜劝说僖宗”籍两市商旅宝货,系输内库。有陈诉者,付京兆杖杀之”。?统 治者为了获取巨额的利润,他们不惜想尽一切办法杀戮商人,抢劫他们的财富。据 《旧唐书 田神功传》载:唐肃宗上元二年(761),平卢节度都知兵马使田神功率领 军队到达扬州后,”大掠百姓商人资产, 商胡波斯被杀者数千人”。? 29 二、商人入仕 随着历史的不断发展和演变,唐五代小说中由商入仕的商人形象也有一个大致 的演变过程: 初唐至盛唐时,商贩与士人阶层界限严格,商贩不愿意主动和士人阶层交往。 盛唐时的”斜封官”,许多就是在当时地位极其低下的小商贩,行为也合于当时的 主流阶层,故而遭到士子文人的嘲笑和抵触。如《新唐书 酷吏传》载:”思止音 吐鄙而讹,人效以为笑,侍御史霍献可数嘲靳之,思止怒以闻,后责献可:‘我己 用之,何所消?’献可具奏鄙语,后亦大笑。”?可见当时一般士人对由商入仕的人 是有很深成见的。 安史之乱以后,国库空虚,国用不足,财政枯竭。为了弥补财政上的亏空,唐 王朝开始卖官鬻爵。到了中晚唐时期商人通过买官的方式进入仕途是一件很普遍的 事情,一些由商入仕的商人也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受到士子文人的激烈嘲讽和反对。 如《太平广记 潘将军》载:”京国豪士潘将军,住光德坊,本家襄汉间,常乘舟 射利,因泊江懦。有僧乞食,留止累日,尽心檀施。僧归去,谓潘曰:‘观尔形质 气度,与众贾不同,至于妻擎,皆享厚福。’因以玉念珠一串留赠之:‘宝之不但通 财,他后亦有官禄。’既而,迁贸数 年,遂锁均陶郑,其后,置居左广,列第朴京 师。”?其原因即为当时这种现象十分平常,没有必要再对主人公的入仕途径有太多 的渲染。 晚唐五代,政治混乱,各割据势力为了扩展自己实力,大力笼络人才,对于其 出身的考虑就少一些,所以就出现类似于《稽神录》中出现的”何仆射”的故事。 当然,其中不能排除作者个人的好恶因素,却能看出随着历史的发展,文学作品中 商人形象也随之发生很大的变化。 三、政治对商人的影响 唐代社会可以称作中国古代的盛世,贞观、开元等时期也可以说政治稳定。但 并非政治给商人带来的都是财富与权力,在很多时候,封建社会的黑暗统治往往给 商人带来灭顶之灾。在一些地方和边远地区,治安状况十分混乱,加上唐代社会重 农抑商思想的存在,商人往往成为受欺压和胁迫的目标和对象。如《朝野佥载》中 记载的”定州何名远”,”每于蜂边起店停商,专以袭胡为业。”?卷三:”市人报价 云:‘十四千。’惜曰:‘四千金少,更增一千。’又令买单丝罗,匹至三千。惜问: 30 ‘用几两丝?’对曰:‘五两。’惜令竖子取五两丝来,每两别与十钱手功之直。”?将 被欺压的商人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在遇到战乱等长时间混乱因素时,商贾所遭遇的就不仅是经济上的损失了,有 的被隔绝在外不能返家,有的商路断绝,有的甚至因为战乱丧失性命。《太平广记 周 迪妻》载:”周迪,妻某氏。迪善贾,往来广陵,会毕师铎乱,人相略卖以食。迪 饥,将绝。妻曰:‘今欲归,不两全,君亲在,不可并死。愿见卖以济君行。’迪不 忍,妻固与诣肆售,得数千钱奉迪。至城门,守者谁何,疑其给,与迪至肆问状, 见妻首已在于木开矣。迪裹余体归葬之。”?其中商人的形象不再受欺压那么简单, 而 是在战乱中不得不以丧失一条性命的代价来换取另外一个生命的生存。 3.2.1.2 唐代商人与经济的复杂关系 由于受社会历史环境的影响,唐代的商品经济有了较大的进步,从以下几个方 面可以看出: 首先, 物资种类包罗万象,商品流通领域丰富多彩。其中包括: 茶、盐、糖、 酒一类;粮食类农产品; 鱼、肉、果、蔬、牲畜之类;丝绸、绫罗一类;各种手工 业品;金、银、铜、铁、瓷、漆器等,涵盖了人们的生产、生活、文化需求、艺术 消费等需求的各个方面。。 其次,受地域及其他方面的影响,商品流通规模不断地扩大。据后晋刘煦等《旧 唐书 韦坚传》描述,天宝年间,在长安城东的望春楼下,在来自江南诸郡的船只上, 运来了广陵郡的锦铜器;丹阳郡的京口绫衫段;晋陵郡的官端绫绣;会稽郡的铜器; 南海郡的玳瑁象牙;宣城郡的空青石、纸笔、黄连;豫章郡的名瓷、酒器、茶具; 吴郡的三破糯米、方纹绫;始安郡的蕉葛、蚺蛇胆、翡翠等等。 再次,除以上国内商品的贸易以外,还有国际之间的商品贸易。对于外国的商 人来说,当时中国古代在其眼中充满着神奇与秀美,他们从中嗅到了浓厚的商业气 息,于是纷纷前来进行经营贸易。而当时的社会历史环境也为他们的贸易往来提供 了有利条件,在盛唐时期,当时所采取的政策是完全的对外开放,这项有利于改革 发展的政策促进了中外文化的交流与合作,带动了商品经济的发展。 同时,国内逐渐形成了较为完整的市场经济体系,这个体系针对不同的层次有 不同的功能。而往来贸易的地点大多以像长安,洛阳这样经济比较繁荣的城市为中 心,承担国家的市场功能;其次是一些地区中小城市,在一些地区组成相对集中的 31 市场。城乡面貌的 迅速改变,社会文明的加快进步,都与商品经济的发展息息相关。 据记载,初唐武后年间商品流通已达到相当规模。据《旧唐书》记载,代宗广德元 年十二月,”辛卯,鄂州大风,火发江中,焚船三千艘,焚居人庐舍二千家”。?可以看 出,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仅在鄂州这样的中等城市,一场大火居然能将三千多艘 船、,两千多户房子烧毁,其经济的繁荣可想而知。对于推动社会经济广泛彻底的 改变,唐代商品经济的迅速发展功不可没,新兴的商人形象进入文学领域正是处于 这种商品贸易涌动的大潮中。 2.2、革命英雄传奇产生的背景 (1)战争的催生与巩固新政权的需要 1937年的卢沟桥事变拉开了抗击日军侵略的序幕,抗日的目的是要赶走帝国主义,变 旧中国为新中国,这不仅仅要依靠军队的力量,也需要人民的力量,发扬人民抗日的自觉 性、能动性,只有这样,才能让饱经战争苦难的中国有机会获得新生。而要战胜敌人,首 要的是依靠军队,但是仅仅有军队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有文化的军队,这是战胜敌人必不 可少的一种力量。 ts〕于是,革命英雄传奇便应时而生,出现了象《铁道游击队》、《吕梁 英雄传》、《野火春风斗古城》等作品。《吕梁英雄传》的作者马烽、西戎在谈到作品时 宁 指出他们的创作就是为了鼓舞抗日士气,促进抗战胜利;同样,李英儒《野火春风斗古城》 时也曾说过,在抗日战争时期,那些忠心耿耿埋头为党工作,创造了丰功伟绩,留下了可歌 可泣事迹的同志们,无论怎么歌颂都不为过,他们的事迹是写不尽的。〔6〕我们 都知道,40/50 年代的革命英雄传奇很多都是取材于真实的战争的,很多作品最初是以报告文学的形式呈 现的,如《铁道游击队》写的是山东鲁南地区铁道、煤矿工人抗击日军的斗争。有相当一 部分作家是战争的参与者,他们经历过火与血的洗礼,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他们是历史 的见证人,也更加具有创作的激情与冲动,象冯志在创作《敌后武工队》时说,革命者的 故事时刻冲激着自己的内心。〔7]马烽、西戎也回忆道,在艰苦的战争年代,他们和吕梁山 区的人民一块生活、共同战斗,经历了的血与火的考验,为英雄人物的事迹感动。使自己的 内心常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冲动,总觉得应该把敌后抗日军民在伟大领袖毛主席领导下,与 日本帝国主义、汉奸走狗斗争的英雄事迹记载下来,谱以青史,亢声高歌,弘扬后世〔8,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新生的政权要求文学为政治服务,要求作家用中国共 产党的历史观反映中国现代战争史,并通过艺术形象向读者宣传、普及有关新政权从形成 到建立的历史知识。〔9]周扬在第一次文代会上也指出,假如说在全国战争正在剧烈进行的 时候,有资格记录这个伟大战争场面的作者,今天也许还在火线上战斗,他还顾不上写, 那末,现在正是时候了,全中国人民迫切地希望看到描写这个战争的第一部、第二部以至 许多部的伟大作品!创门将要不但写出指战员的勇敢而且要写出他们的智慧、他们的战术 思想,要写出毛主席的军事思想如何在人民军队中贯彻,这将成为中国人民解放斗争历史 的最有价值的艺术的记载。〔’。,正如吴道毅对这一时期革命传奇小说进行总结时也说过,战 争年代的新英雄传奇创作的侧重点在于支持战争、赢取战争的最终胜利并建 立现代民族国 家,而当革命取得胜利后,侧重点就是要建构新型意识形态。〔,’〕《红岩》、《战斗的青春》 便是这一时期的集大成者。 (2)工农兵文艺思潮的推动 20世纪40年代在解放区兴起的工农兵文艺思潮,强调革命文艺为工农兵及革命的千 部服务,强调革命的意识形态功能或服务的现实功能,坚持文艺在战争中是团结人民、教 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的武器〔,2〕,在和平时期是”鼓舞人民向着社会主义前 进”的力量。革命英雄传奇的发展与工农兵文学思潮有着直接的关系,它是对这种思潮的 积极实践。象孔厥在谈及《新儿女英雄传》时说,这部作品就是向着”毛主席的方向”前 进的收获,马烽、西戎的《吕梁英雄传》也是学习了毛泽东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 话》之后的创作实践。 (3)对传统文学的继承 革命英雄传奇的出现与我国古代文学,特别是古代英雄传奇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很 多作家是自小就对中国古典文学特别是英雄传奇耳濡目染,并从中汲取了文学创作的养 百 分。正如一些革命英雄传奇作家所说的,民间说书人和中国的古典小说,尤其是那些经过 古代说书人推敲后被作家整理成书的古典小说,影响了他们的一生。于是,在创作中,他 们会自觉、不自觉地将这些影响带入作品中。革命英雄传奇继承了我国古代小说特别是古 代英雄传奇的艺术传统,延续了古代英雄传奇中的忠义、侠义观,象革命英雄传奇小说《吕 梁英雄传》、《新儿女英雄传》、《铁道游击队》等,可以称之为现代版的侠义英雄传奇, 这些作品中所塑造的英雄人物似乎在《水浒传》这样的古代英雄传奇中早己出现过,所不 同的是,在革命英雄传奇中,摈弃了忠义、侠义的核心传 统,代之以国家、民族的意识形态 为行为规范。象知侠在写《铁道游击队》前,曾仔细研究过《水浒传》,并分析了它的结 构、人物刻画、情节的安排和语言文字等,在创作时有意地”运用了中国古典小说的笔法”。 「13]另外,革命英雄传奇沿袭了古代小说的艺术形式,象《吕梁英雄传》采用了章回体, 《烈火金刚》采用了评书体,等等,由此我们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革命英雄传奇是在对 中国古典小说尤其是英雄传奇小说借鉴的基础上产生的。 2.3、选题背景及意义 学初次见面总是好奇地发问:”你们湘西还有土匪 吗?”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一说到湘西就必然联系到土匪呢?是湘西直接等同 于土匪,还是湘西盛产土匪?为何人们对湘西世界有着如此匪夷所思且严重的认 知偏差?这是论文选择将土匪作为研究核心的直接原因。除此之外,从二十世纪 七、八十年代以《乌龙山剿匪记》、《湘西剿匪记》为代表”剿匪”剧的盛行到二 十世纪九十年代以《红高粱》为发端土匪书写热潮的形成,包括匪性小说创作及 其电影改编,再到新世纪以《桥隆飙》、《新乌龙山剿匪记》、《让子弹飞》、《白鹿 原》为代表匪性影视的风行,土匪书写在不同艺术中交相发展愈发丰富。然而, 当今土匪书写也暴露出不少问题,特别是当下匪类题材电视剧的创作,比如违背 常识、炫耀暴力和戏说历史等倾向已经影响到整个社会生活。新时期以来关于土 匪问题的影视作品颇为丰富,然而由于笔者能力有限,仅以电影为突破口,结合 小说探讨土匪形象的塑造。这是论文选择在小 说与电影中对土匪形象进行分析研 究的主要原因。由此,研究土匪形象的文化内涵、历史价值及时代意义和窥探在 不同艺术交互影响下土匪书写的未来就是论文研究的目标。 新时期初期,随着政治的解压和经济的改革,文学开始复苏,人文主义回归 文学创作。同时,西方新史学思潮的传入和渗透,文学观照历史并回归现实。中 国知识分子以先锋者姿态开始对历史、世界及社会进行人文主义探讨,人性、生 命、民族、战争等成为重要主题。中国”第五代”电影人登上历史舞台并开始重 写土匪世界,电影《一个和八个》率先实现土匪抗日的伟大壮举,通过一个(正 统英雄)与八个(民间乡民)的对比塑造实现了超越阶级精神和民族情感的人性 拷问。电影《响马县长》一度实现了匪与官的人生置换,通过官僚社会(虚伪) 与土匪世界(真诚)的对比描写完成了超越阶级利益和意识形态的人生质疑。土 匪从被剿灭被改造到主动参与革命,从谈匪色变到土匪英雄,其形象不断颠覆超 越。与此同时,小说对土匪的观照也不甘落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寻根文 学成为一种创作潮流,它强调对民族文化的审视和批判,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开掘 和发展,力图建立独具民族特色的中国文学。因而莫言小说《红高粱》以独特的 民间视角观照历史反思文化,重新诠释土匪及英雄,寻找可以重建民族精神和民 族品格的民间力量。当然,这一时期中国内地电影未能完全摆脱旧经济体制的管 控和扶持,革命叙事和英雄叙事仍然占据着强大的市场份额,电影《湘西剿匪记 1》和《湘西剿匪记 2》的成功便是最好的证明。它们成为一个时代的象征和记忆, 甚至给湘西大地贴上了土匪世界的文化标签。在这里,土匪往往是被 意识形态化 1 新时期中国小说与电影中的土匪形象研究 的暴徒和恶魔,成为一种符号的象征。 1988 年电影《红高粱》开启了一个时代,中国文学和中国电影以联姻的方式 第一次走向国际并被接受及认可,成为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土匪书写热潮的前奏。 笔者认为二十世纪九十年土匪书写热潮应该包括两个部分:一是九十年代初期文 学创作方面特别是小说中的土匪书写,二是九十年代中后期电影中的土匪书写, 特别是改编自九十年代初期匪性小说的电影创作。因为电影《红高粱》改编自莫 言同名小说,电影传播效应远远要比小说来得广泛和直接。正是电影的成功,一 方面将作家和作品推向国际,受此影响不少作家纷纷转型关注土匪世界,另一方 面刺激了同类匪性小说的电影改编,这也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匪性电影繁 荣发展的重要原因。另外,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新历史写作成为一种创作倾向, 中国作家不约而同地转向历史题材的写作,强调生命和灵魂的解放,注重表现历 史背景下普通平民的本色人生,抒发自己对人生和历史的某种体察和感悟。在此 语境下,贾平凹、杨争光、尤凤伟等作家从不同反思立场和反思力度深入土匪世 界,给予土匪形象更多的人文关怀和拓展土匪形象更广的塑造空间。贾平凹的”商 州土匪系列”(《烟》、《五魁》、《美穴地》、《白朗》、《晚雨》),杨争光的”黑风景” 匪性小说(《黑风景》、《棺材铺》),尤凤伟的”石门系列”匪性小说(《石门夜话》、 《石门呓语》、《金龟》),加上陈忠实《白鹿原》,苏童《十九间房》、《罂粟之家》, 冯岺植《落草》,朱新明《土匪马大》,李晓《民谣》,刘国民《关东匪与民》,刘 震云《故天下乡黄花》,孙方友 《匪婆》,蔡测海《留贼》,阎新宁《枪队》,熊正 良《匪风》,权延赤《狼毒花》,廉声《月色狰狞》,池莉《预谋杀人》,高建群《最 后一个匈奴》等涉匪书写,土匪书写成为小说创作新热点。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 后期匪性小说创作有所消退,唯有高建群《大顺店》,田中禾《匪首》,张炜《家 族》、谈歌《家园笔记》等少数小说描写土匪世界。但是,这一时期匪性电影创作 却分外热闹,这是因为中国”第五代”电影人登上历史舞台,他们大多都有知青 经历,在一定程度上同构于”反思”和”寻根”文学,加之电影《红高粱》名利 双收的刺激,他们将匪性小说《五魁》、《美穴地》、《棺材铺》和《大顺店》改编 成电影《五魁》、《桃花满天红》、《沙镇的故事》和《大顺店》,并形成了独具特色 的电影经验。至此,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小说与电影对土匪的观照构成一个完整的 土匪书写热潮。 进入新世纪,随着市场经济的确立及发展,大众文学、精英文学和主流意识 文学并存发展,中国文学呈现出多元共生的发展趋向。众多精英作家纷纷转向大 众文学和平民文学,文学创作从纯文学走向大通俗文学,甚至是商业文学,尤其 不少作家纷纷涉猎影视领域,集作家与编剧于一身,小说与影视的互动更加紧密。 石钟山《锄奸》、《遍地鬼子》,徐大辉《土匪没有眼泪》、《关东女匪》、《匪王传奇》, 孙见喜《山匪》,樟叶《五福》,王金年《百年匪王》,叶广苓《青木川》,刘建《青 2 湖南大学硕士学位毕业论文 泥何盘盘》,钟连成《匪王》,丑牛《最后的土匪》,高和《我和我的土匪奶奶》, 野夫《父亲的战争》,蒲钰《我还活着:一个湘西土匪的自述》,李晓敏《遍地狼 烟》,佰川《天下无匪》等匪性小说再次将土匪拉回 人们视野。虽然这一时期土匪 书写并未达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文学高度,但是它为影视创作提供了丰富的剧 本,共同推动了匪文化的发展。新世纪匪性影视创作突破传统单一的剿匪模式, 战争、民族和历史成为匪性影视的重要主题,土匪塑造走上个性解放与民族性回 归的交融之路,成为当今银幕最为火热的人物类型之一。新世纪作家的主动转型 及影视的客观刺激推动了匪文化的强势发展,当下改编自小说的匪性影视的如火 如荼便是例证。比如电影《让子弹飞》不仅创作了票房奇迹,也赢得了受众好评。 另外,电影《白鹿原》、《遍地狼烟》和《月色狰狞》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与此 同时,像高建群《最后一个匈奴》,尤凤伟《五月乡战》,曲波《桥隆飙》,蒲钰《脑 袋开花》,野夫《父亲的战争》,权延赤《狼毒花》,李晓敏《遍地狼烟》,樟叶《五 福》,叶广苓《青木川》,高和《我和我的土匪奶奶》,石钟山《锄奸》、《遍地鬼子》, 谈歌《票儿》等匪性小说分别改编成《盘龙卧虎高山顶》,《仰头老婆低头汉》,《桥 隆飙》,《边城汉子》,《父亲的战争》,《狼毒花》,《遍地狼烟》,《关中匪事》,《一 代枭雄》,《我和我的传奇奶奶》,《锄奸》,《遍地英雄》,《江湖正道》等电视剧。 除此之外,电视剧《红高粱》和《一个和八个》也已筹拍,王金年《百年匪王》、 佰川《天下无匪》等匪性小说也已卖出影视版权,都有望走上大银幕。受此影响, 新世纪匪性小说可能更加通俗化和影视化。 新时期以来,小说与电影对土匪的观照可谓是并驾齐驱用心良苦,但是两者 对土匪观照的侧重点却不尽相同。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小说重在表现人们在欲望沟壑和伦理天堑之间无望 挣扎的人文困境, 描写人性善恶的嬗变过程中人性本善的期待、人性向善的努力 及人性向下的堕落,肯定生命意识、张扬自由意识和传扬爱情意识,讽刺批判封 建旧俗和宗法礼制,力图用土匪世界原始厚重的生命状态改造虚妄浮躁的商业社 会,重建雄伟阳刚的民族体魄。作家毫不掩饰土匪身上的愚昧、狭隘和落后,着 力描绘他们的粗野、热血和火性,强大的求生意志、奋勇的抗争意志和不屈的自 由意识。然而,这一时期匪性电影创作外在刻意追求表现西方受众所猎奇的旧中 国神秘的民俗风情,内在急于表现适合西方受众口味的乱伦、偷窥和色情等东方 式情爱。比如电影《大鸿米店》和《大顺店》利用眼球效应,用充满色情视觉挑 逗意味的宣传海报造成醒目轰动的效果,以便引起受众的关注。然而,当时的中 国受众并不具备相应的文化欣赏水平和文化接受心理。电影往往少了一份冷峻的 文化沉思,多了一份聒噪的物欲气息。 进入新世纪,中国先后迎来”抗战”胜利 60 周年纪念和建国 60 周年纪念, 面对西方话语的强力渗透,民族精神亟待焕发,民族本色亟需保护,因而倡导主 3 新时期中国小说与电影中的土匪形象研究 流意识弘扬民族精神的革命文学和战争文学再次受到关注。作家以民间立场走入 历史、观照政治和反思文化,着力表现人性、战争、民族和历史之间的种种联系, 土匪书写呈现出匪性与人性,人文与战争,个体命运与国家发展,民族精神与政 治风云等交融的特点。作家着重描写土匪(个体)的人生历程,关注土匪(个体) 的命运斗争,表现土匪(个体)的人性嬗变,以个体命运映射时代发展,以个体 精神张扬时代精神及民族精神。小说通过王汉魁、魏富堂等满怀儒家情智的匪盗 人生表 现旧中国的风云变幻和小人物的命途多舛,彰显国民的可贵品格和精神。 与此同时,以李云龙、周卫国为代表的匪气化正统英雄和以桥隆飙、常发为代表 的革命化匪类英雄是当今银幕最为亮眼的一道风景。他们身上都有着狭隘自私的 匪性,宽厚仁义的人性,赤腔热血的大义和温情脉脉的私情,这种可卑微可崇高, 可低贱可高贵,可凶暴可温柔的人物形象更贴近生活,逼近真实,回归历史,符 合大众所期待的生活形态。他们所展现出来的生命意识、民族意识和精神品格是 我们这个时代所稀缺的,填补了日渐失落的英雄崇拜和重塑了日显羸弱的民族品 格。 然而,新世纪匪性影视创作也暴露出不少问题。受到影视技术进步和商业利 益驱使的影响,匪性影视创作往往在”抗战”外衣下包裹着动作、爱情、时尚等 现代元素,原本贴近生活正视历史的正剧变成宣讲爱情戏谑历史的喜剧,甚至是 神剧。正统英雄与民间土匪通通都是高大帅气所向披靡,不是有始终如一的革命 抱负就是有立地成佛的革命顿悟,这种信仰的剧变着实让人匪夷所思。简单地说, 英雄的匪气化和土匪的革命化创作倾向严重泛滥。作为一种艺术创作,影视作品 既要有一定的文化内涵,也要承担一定的文化责任。影视创作不能完全卸下宣教 的担子彻底沦为娱乐大众的工具,要尊重基本的历史史实,要遵循基本的生活常 识,这样才能塑造出真实可爱的人物形象。 土匪作为一种艺术想象在文学与影视中互动发展,并且紧随时代发展焕发新 意。小说创作一定程度上为电影创作提供了优良的剧本,电影创作反过来渗透并 影响着小说创作。新时期以来影视创作中土匪书写精彩纷呈,这为我们研究土匪 问题提供了新视角和新途径。 然而,当今匪性影视创作所暴露的问题及其产生的 社会影响,这也是值得我们去关注和研究。因此,本文选取小说与电影为例分析 新时期以来土匪形象的塑造,研究土匪形象的文化内涵、历史价值及时代意义和 窥探在不同艺术交互影响下土匪书写的未来。 2.4、政治历史背景 1816年,英国特使阿美士德勋爵率团访华,提倡推进汉语研究,因此,来华传 教士与外交官幵始重视中国小说作为普通汉语文学典籍的语言材料作用,出于实用主 义目的开始部分清代小说的译介。”刚毕业的翻译生在翻译官方文件之余,幵始把注 意力引向更为引人入胜的方面,即包括中国戏剧、小说和诗歌的普通汉语文学典籍” 1。当时,译者并没有明确的意识去系统翻译与研究中国古典文学。他们的翻译活动往 往只为了传教与文化交流的需要。德庇时在《中国杂记》中说”罗马天主教传教士翻 译的经典和哲学著作足以证明它们对欧洲人来说没有什么实际价值。新的学生学会了 官方文件的风格后,将注意力转向一个更吸引人的追求,即中国的文学,包括其戏剧、 小说和传奇,以及他们的诗歌。 雷慕沙(Jean Pierre Abel R6musat,1788一1832), 不像我们一样对中国有物质方面的兴趣 “ 2,明显表达了英国人当时翻译的物质 性动机。这也是以后相当长一段历史时期里英国汉学的一个特征。 陈友冰在《英国汉学的阶段性特征及成因探析——以中国古典文学研究为中心》 (国学网,2011)中把英国汉学的中国古典文学研究分为四个阶段:传教士汉f阶段 (18世纪末一1840年鸦片战争前), 这是中国古典文学研究的草创期;传教士汉学向 专业汉学转换阶段(1840年鸦片战争一 19世纪末):中国古典文学研究发紉期;传统 汉学发展繁荣阶段(20世纪初一20世纪二战前):中国古典文学研究确立发展期;传 统汉学向现代汉学转换阶段(20世纪二战以后一21世纪初):收获期和转向期。德庇 时所处的时期正是在第一阶段。当时出于商业、传教和外交的需要,英国派遣一批商 人、传教士和外交官来华。他们学习汉语、研究中国文化,并为此编写了一些狭语语 法、英汉辞典之类的工具书,并将所记录的中国风俗文化、地理出产等资料以报告、 游记、日记和信札等形式寄回英国。这一阶段专门从事汉语教学或语言学研究的人很 少,如传教士马礼逊、米怜(William Milne,1785-1822)、拍西、白芝(Cyirl Birch) 和外交官斯当东等。此时,中国古典文学的翻译才刚起步。中国古典白话小说以其通 俗易懂和情节的生动首先引起英国汉学家的注意:1761年拍西编辑整理的《好逑传 及其它》英译本,由伦敦多利兹出版社出版,这是中国小说第一次直接译介到英国和 欧洲。 随着在华生活时间的延伸,最早到达中国的这批英国传教士、外交官或商人对中 国文化的认识不断加深。在深入中国腹地的过程中,他们接触到中国的大好河山和诸 多人文景观;考察游历中记录、搜集的大批中国典籍和风俗文化资料,使他们触摸到 中华文化独有的魅力。他们逐渐对中华文化产生了浓郁的兴趣。这批人研究中国文化 7 的动机开始时是出于为布道或商业征服服务的考虑,后来慢慢对中国文化萌发了由衷 的仰慕之情,甚至由业余爱好变成终生追求。他们的身份也由传教士、外交官向专业 汉学家转 换,代表人物包括麦都思(Walter Henry Medhurst, 1796-1857)、理雅各 Legge,1814-1897)、德庇时、威妥玛(Thomas Francis Wader,1818-1895)、梅辉立 (William Frederich Mayers, 1831-1878)、摆理思等。其中理雅各、德庇时和翟理思 对中国古典文学在英国传播做出了巨大贡献,他们被合称为十九世纪英国汉学三大代 表人物。而德庇时称得上是其中的先锋,他对英国汉学所作的贡献,要比翟理斯早整 整半个世纪1。 德庇时是英国汉学家中最早注意到中国古典小说的,他首译《十二楼》中的三个 故事,以《中国故事集》为名出版,其中还收录了他对中国俗语的英语翻译。他在该 书序言中批评英国对中国文化的研究远远落后于法国,但他呼吁英国人重视中国文学 所列举的主要理由,就是它有利于加强中英两国日益增强的商业往来。也就是说并不 出于文学自身,而是出于商业利益的考量2。德庇时在《中国人:中华帝国及其居民 概述》中曾说”最后,我们谈谈小说这种通俗文学,关于这一点我一直认同法国研究 所儒莲教授(Stanislas JuHen,1797—1873)下面的观点:‘我认为在处理只有少数人 能够理解并且欣赏的高端的学识之前,翻译那些传播更广的作品很重要,它们让人们 了解中国人的历史、宗教、风俗、礼仪和文学’”。3 2.5、文学背景 19世纪是英国小说发展的繁荣期。维多利亚时代是个读小说的时代。19世纪英 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使城市化进程加快,市民文化更趋繁荣,这为小说的全面发展创 造了更为成熟、充分的两大基本条件 ——足够的材料来源和众多的接受者。4特罗洛 普5曾说”我们成了一个读小说的民族 前后左右,楼上楼下,在城里的公寓和乡 下牧师的庭院里,不论是年轻的伯爵夫人还是农家姑娘,也不论是老于世故的律师还 是毛毛糙糙的大学生 人人都在读小说。” 6在这样的文学大背景下,德庇时对中国 小说投以关注并翻译成英文介绍给英国读者亦是顺应英国国内的潮流。 8 第二章德庇时英译《十二楼》译本分析 第一节《十二楼》其书 2.6、媒介融合背景下电视频道形象宣传片的策划 第一节 数字付费频道宣传片的策划第一节 数字付费频道宣传片的策划 一、数字付费频道的发展现状 频道专业化背景下,频道被进一步细分,以中央电视台数字付费频道为例,包括:电 视指南、风云足球、第一剧场、风云剧场、世界地理、风云音乐、怀旧剧场、高尔夫 网 球、中视购物、老故事、CCTV—娱乐、CCTV—戏曲、CCTV—电影、CCTV—台球、央 视精品、国防军事、女性时尚、中学生、发现之旅、新科动漫。美国探索频道下设了探索 健康频道、探索家庭频道、探索时代频道、探索儿童频道、探索高清影院频道、探索西班 牙频道、动物星球频道、科学频道、旅游频道、军事频道、TLC、Fit 频道以及其他附属频 道。 这些频道将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喜好的受众更加细分,频道内容更加专业化, 除了一部分免费收看的频道外,大部分都是付费频道,给人们提供了更加多样化的选择。 然而,在中国,由于观众知识文化水平和收视习惯的不同,付费频道自产 生以来,经历了 艰难的发展过程,在前进过程中遭到了冷遇,收视前景依然堪忧。我国付费数字频道的推 广和普及还需要较长时间,付费数字电视的运营依赖于符合观众口味的内容和通畅的付费 节目销售渠道,在这一过程中频道内容固然有待于进一步优化和完善,但现在我们仅从付 费频道宣传、传播上来讨论,虽然说付费频道的专业化使它的受众人群受众一定的限制, 但是外在的包装和宣传依然能对它的推广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其中宣传片的作用不言而 喻。 二、付费频道宣传片的策划 付费频道的形象宣传片仍处在阶段,大部分付费频道只是简单的将频道节目内容和功 能用画面加解说的方式呈现给观众,充其量算是频道收视宣传片,仅从抛开内容不说,从 其外包装形式上还不足以吸引受众,制作较为简单粗糙,更不用说对形象的把握。 付费频道的运营依赖观众购买本频道的费用,而不像免费频道那样严重依赖广告经 营,所以形象宣传片的作用主要就是要最大程度的吸引观众,越多的人收看本频道,那么 频道经营和发展就越好。付费频道的内容淡化了地域色彩,根据受众对象的兴趣爱好等进 行了进一步的细分。在制作上首先观众在一定程度上仅从频道名称上就可以预见频道内 容,形象宣传片中可以适当淡化对频道内容的直接介绍,过多的内容简介反而会适得其反, 使观众觉得冗长,产生厌倦。其次,宣传片也需要紧贴频道内容,这不同于对频道内容的 直接解读,而是选择具有代表性的画面、事件,一方面强烈的视觉冲击带给观众的震撼, 39 另一方面深深的吸引住受众,从而使更多的人群购买、锁定该频道。 付费频道是没有广告的,所以节目与节目之间的间隔正好以栏目宣传 或形象宣传片来 联系,大部分的数字付费频道只限于在本频道内播放宣传片,它的作用仅限于吸引频道的 忠实观众继续观看和购买,而对于游离观众和非电视观众则丝毫不起作用,这就大大限制 了频道宣传片的影响范围,非此频道的人群很难接触到频道,无法了解频道信息,更无从 对频道产生好感,从而使频道的发展遭遇一定程度的影响。付费频道除了在自身频道这个 平台上投放宣传片外,还应加大离播宣传,以此吸引非频道受众。 2.7、姚明形象报道的国内背景 随着我国竞技体育的发展,当代运动员群体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运动员 成为了大众媒体尤为关注的传播主角。运动员在赛场上的激烈对抗,赛场内外的 丰富情感,以及他们运动精神的深厚文化内涵,通过媒介传播表现得淋漓尽致。 姚明、刘翔、张琳、丁俊晖、潘晓婷等著名体育运动员已经成为当今各种媒体的 报道重点。但随着中国足球长期的萎靡不振,一次又一次冲击世界杯失利,以及 层出不穷的黑哨假球的影响,国内足球市场逐渐萎缩,”五连冠”后的中国女排 起伏不定,其他项目的比赛赛程又相对短暂,因此都很难长时间聚焦受众的注意 力。与此同时,国内 CBA 联赛的推出,美国 NBA 联赛的引进,让国人越来越多的 将目光对准在篮球场上。加之篮球项目广泛的群众参与性,篮球比赛成为了媒体 满足受众需求的最好体育项目。 1986 年,中央台开设的《赛场纵横》栏目播出了一部时长 50 分钟的洛杉矶 湖人季后赛集锦。1987 年中国第一次转播 NBA 全明星 赛,1989 年斯特恩就带来 NBA 的比赛录像供央视免费播放。1994 年,中央电视台开始通过卫星转播当年的 全明星赛和总决赛,这也是国内直播 NBA 比赛的开端。 1999 年王治郅作为亚洲第一人登陆 NBA,02—03 赛季巴特尔又成为了第一个 赢得 NBA 总冠军戒指的亚洲运动员,随后易建联参加 NBA 选秀,被密尔沃基雄鹿 队高顺位选中,08 年孙悦更是步巴特尔之后成为第二位夺得了 NBA 总冠军的中 国球员。篮球热在中国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这种大背景下,2002 年创造 NBA 历史、以首位外籍球员身份当选状元秀 的姚明,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媒体的宠儿。 15 2.8、现代服装流行形象产生的背景 现代服装流行为什么会与历史的服装流行有从范围程度、功能特点等方面的诸多不 同?为什么其职能会向追求”个性”的审美功能和身份塑造方向发展?了解推动现代服装流 行发生、发展的背景,能帮助我们理解现代流行,并帮助我们找到纷繁复杂的现代服装 流行的脉络和内在的推动力量。因此,我们需要审视是什么内因和动力在推动着现代服 装流行形象走上历史的舞台,并以现在这个样子呈现在世人面前。了解现代服装流行形 象产生的背景,我们必须要跳出具体的、个体的服装形象,而以整个的现代服装流行形 象这个集群为对象来考察,并且必须将视线越过时尚流行与服装,观察时尚流行之后的 社会的、历史的、文化的、经济生产的动向。 2.9、《水经注》引小说的文化背景 小说都统称为”古小说”。中国古小 说阶段最具代表性的阶段无疑是魏晋南北朝时期,不仅作品的数量繁不胜举, 在质量上也不可小觑。这与当时的社会文化环境是密不可分的。社会现状与人 的意识相互影响,在文学这一学科上尤为明显。鲁迅先生《中国小说史略》研 究小说和小说史的方法有两点可供借鉴:一是立足大量作家作品和小说发展过 程中的诸多现象进行分析、比较、整理、考索和评述;二是结合当时特定历史 条件下的社会政治背景、思想文化潮流以及社会风俗习惯等情况多层面地进行 分析。欲研究《水经注》中所引用的北魏前的小说,了解郦道元其人、《水经注》 这部作品和北魏甚至整个魏晋南北朝的时代和社会历史背景显得尤为重要。中 国历史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朝代的更迭与思想文化的嬗变并非总是同步,就 郦注中所引用的古代小说而言,政权的相继更替对小说本身的发展轨迹影响可 谓微乎其微。 2.10、塞林格小说创作的时代背景 第二次大战后,战后经济复苏,20世纪50年代开始,自动化技术正式投入 到机器大生产,结果造成大量劳动力没有工作,人们精神压力大,适应不了紧张 快速的生活节奏。社会文化则出现了百花齐放的繁荣景象,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 学说、萨特的存在主义相互交融,美国现实主义文学逐渐萌芽。海明威、菲茨杰 拉德等一批作家的现代文学精神也感染和鼓励着接下來的文坛新生力量,塞林格 便是其中之一,他 曾在成名后的访谈中提到自己的小说创作受到了这些前辈的影 响。而且,一大批美国大学的教授、精神病学分析专家、宗教人士、作家、哲学 家等均研习禅学佛理。以致到后期发展兴盛阶段,美国全国各个州均设立了大大 小小的禅宗学院,而且几乎每一个大城市都设置了禅学中心。 受到前人文学创作的影响,加之在当时的社会氛围熏染下,塞林格有机会接 触到了东方宗教文化,并深深受其影响。他觉得当下的美国社会充满压抑和精神 危机,所以塞林格将希冀投向了大洋彼岸的东方文化,试图在东方的禅宗、印度 佛教、藏传佛教、儒释道中求得危机解决之道,经历了一番波折的研习之路后, 他最终将目光投向了佛教禅宗思想。我们从塞林格的作品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是 如何醉心于禅的。正如批评家汤姆?戴维斯所说,”在他的后期作品中,禅更是其 作品表现的主要内容”。 塞林格佛教禅宗的理解是偶然的,也是不可避免的。他的生活处于美国历史 上最动荡的时代,因为传统的价值观束缚,年轻一代不接受新系统与现有的社会 制度,政府对此无能为力。许多年轻人面临思想的混乱和困惑,他们觉得生活是 没有希望的。面对现实的无望和不称职的政府机构,塞林格拒绝参与到当下美国 的生活方式,对社会不公和对工业文明给人类带来的异化感到气愤和绝望,主张 摆脱形式的束缚,追求自由的生活和创作天性而为的境界。所以他对中国寒山的 诗相当崇拜,也对佛教禅宗甚感兴趣,塞林格的女儿在传记中写道:”父亲更愿 意和那些佛教徒一起,反复读榜伽经和佛教圣经”。?他参禅,打坐,冥想,将东 方宗教作为一种打开感官大门的方式,在禅宗里他寻找安身立命之所。塞林格喜 爱禅宗的 经典之作,探索与禅宗的思维方式,甚至在生活理念上都?幵始与传统的 西方文化生活方式格格不入,主张从各种思想束缚中解放自我,直接进入生活经 验,探索出一条新的生活方式,新的价值取向和新的社会关系。禅宗的生活哲学 符合的塞林格当下的精神需要,使他从世俗世界的喧器和喧器中解脱出来,而且 II —、tf方文化危机h’塞林格与东方文化的相遇 还为小说创作带来了灵感,以满足他的精神需求。 2.11、:当代文学背景下的小说接受研究 第二章:当代文学背景下的小说接受研究第二章:当代文学背景下的小说接受研究 1949年以后,在当代文学”一体化”的背景下,许地山的作品曾经以选集形 式两次出版,一次是在1951年由开明书店出版,杨刚为之作序;另一次是1958 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郑振铎作序。从这两位接受者在为选集作”序言”时 对许地山的研究,以及其他同时代接受者对许地山的小说作品的介入、评价当中, 可以看到许多有趣的现象,体现出50、60年代文艺工作者对许地山及其作品的基 本态度,显示出一个时代的接受特色:通过对许地山小说作品在50、60年代的接 受材料的梳理,笔者认为在当代文学背景下,许地山小说的接受凸显出以下几个 特点: 3、研究意义 3.1、()本论文的选题意义和写作理路 学院知识分子更是知识分子中的精英,担负着传承文化和传播知识 的历史使命,是 社会进步与历史变革的重要力量,是人类灵魂的塑造者,备受社会的尊重和人们的认可, 具有极高的社会地位。同时,为人师者,学院知识分子普遍具有良好端正的作风、较高 的道德素养和高尚的精神追求。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市场经济地位的确立开始,深受新型市场经济体制影响的社会环 境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人们在思想、观念、意识上也出现了极大的转变。学院知识分 子”诗意的栖息”场所——大学校园也不能避免地被席卷入世俗、物欲和权势的浪潮中。 知识分子经历了政治边缘化后,又面临新的历史时期市场经济冲击下的社会地位和文化 地位的边缘化,逐渐丧失了担当”社会良心”和”普遍真理”的代表的信心和勇气。从 5 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一直延续到新世纪以后,知识分子身份认同危机的日益加剧,商 品消费时代涌动的各种欲望追逐,使得学院知识分子在面对外界冲击与诱惑以及内心忧 虑与失落时显得极其迷茫困惑、矛盾挣扎。显然,这也正是新世纪以来小说中的学院知 识分子形象所呈现出来的鲜明的时代特征。现实的欲望纠结、内心的无助挣扎混合着知 识分子高尚的精神夙愿,以及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尖锐矛盾,使这一时期的学院知识 分子形象更加复杂多样化。随着小说中的学院知识分子形象的不断丰富和分化,我国文 学画廊中的知识分子形象得到进一步的丰富和充实,我们有必要把它作为文学文本中一 个独立的对象来具体研究。通过对新世纪以来文学作品中学院知识分子形象的剖析和形 象塑造的社会文化因素的分析以及对这一题材小说所折射的批判精神和局限性的深入 思考,考察知识分子在当下商品经济的社会生活中表现出来的 精神堕落、人格萎缩、价 值流变和心境困扰;展现学院知识分子群体在当下特殊历史发展时期精神面貌和性格特 征的发展演变;进而探求知识分子在社会发展和历史变动中当何去何从、应如何作为。 通过对此类文学作品的分析研究,更进一步探寻学院知识分子形象在以后的创作空间和 发展走向。 所以本论文的选题意义就在于试图翻越校园”围墙”,走进大学象牙塔里,通过对 我国新世纪以来文学作品中学院知识分子形象进行研究,廓清高等院校里知识分子生存 迷雾,使我们对当下学院知识分子的生存境况和精神状态有更深、更全面的了解。为了 达到写作目的,本文采用以下写作理路:首先,本论文从文本入手,通过研读这些丰富 多样的学院知识分子形象将其划分为三种类型即俯首金钱权势者、沉溺感官享受者和坚 守终遭放逐者;其次,考察不同形象类型的特点及其形成的深刻原因,以此观照学院知 识分子在人生道路选择上所负载的的时代特征;最后,揭示此类题材小说所蕴含的批判 精神并反思其在当下语境中所具有的局限性、片面性,为试图探求此类知识分子形象在 今后的创作空间做积极有益的研究。 6 一、学院知识分子形象的类型划分及其表现特征 知识分子在经历了政治边缘化和市场经济商品化的冲击之后,其社会地位和文化地 位也走向边缘化,逐渐从精神文化塔尖滑进世俗的日常生活低谷里;人生信仰也逐渐从 追求神圣与崇高转变为追求欲望的满足、现世的享受;进而导致了文学创作中知识分子 形象呈现世俗化、”低矮化”的特征。学院知识分子们作为知识分子体制化的典型自然 而然呈现出这一转变特征。市场经济和消费社会的到来冲击着学院知识分子的 日常生活 与精神家园,他们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大潮中努力寻求着自我价值实现与自我身份认 同的方式和途径。身处大学校园的学院知识分子们既受到文化体制与专业化的约束,又 受到经济潮流的蛊惑和物欲利益的诱惑,处境艰难,选择更是犯难。人生到底将何去何 从呢,是抛弃对理想的追求而卷入欲望的漩涡,是摒弃高尚的人格信仰去追逐现世利益 的最大化,还是甘于清苦而孤独坚守美好的精神愿望和价值理念?所以,我们看到在新 世纪的文学创作中,学院知识分子形象复杂多样,有随波逐流者,有放纵狂欢者,有委 屈服从者,有挣扎惶惑者,有洁身自好者等等,不一而足。 当然,每一种人物形象的产生和发展都有其特殊性和复杂性,同时彼此之间还蕴含 有共通之处,因此,为了呈现出更加明朗化的形象分类,本论文主要是针对形象塑造在 特殊历史时期和典型事件面前集中表现出来的特性。 (一) 精神裂变,俯首金钱权势 不同于以往的历史时期,在市场经济发展的大背景下,人们的价值标准和利益观念 发生了很大的转变,由以往的”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的观念转变成为”唯利是图”, 即经济价值和经济利益的最大化成了衡量社会一切的标准和尺度。当人们的生活被过多 的商业因素和消费观念入侵时,那生活的跷跷板就会失重,随着物质和金钱的分量重起 来,知识和思想这头的力量就显得微弱单薄了。 学院知识分子是知识分子里的精英人士,是社会文化精神的传承者,是知识与真理 的化身,是形象高大而深受世人崇敬的。大学校园”应该和社会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是 大学坚守自己独立性的一个前提条件。”?然而在这个商品经济的时代,大学校园这个”讲 经传道”的地方正被商 品经济的洪流冲击着、侵蚀着。”大学再也不是简单的受教育、 做学问、搞研究的神圣场所了,它已经被市场、商业、消费和欲望这些当今社会的潮流 所席卷,并强烈地应和着它的节拍。”?随着市场经济的进一步深化,贫富差距逐渐拉大, 知识分子们已经对自己的传统精英地位失去了自信,正面临着生存与精神的双重困窘。 7 一边是社会物质财富的迅速膨胀和收入差距的扩大,一边是传统观念的瓦解与重建,这 就让很多学院知识分子面临着巨大的诱惑和困扰。于是我们看到有一部分知识分子因自 身没有足够的抵抗能力而在物质利益的驱动下,逐渐背离了安贫乐道的传统思想,”与 市场经济达成了合谋和妥协的关系”。?同时在官本位的中国,深谙金钱和权力游戏规则 的人们在其中角逐得不亦乐乎。金钱与权力合谋让很多人拜倒在他们的石榴裙下,沦为 它们的俘虏。当知识分子恍然大悟”知识不是力量,有钱有权方可万能”时,他们清高 美善的精神追求也开始不断萎缩、沉沦、裂变。许多知识分子或为了生存为了更好地享 受人生,或为了社会地位和所谓的”人格尊严”放弃了一直恪守的精神操守和道德责任 感,步入世俗的洪流,俯首金钱权势,陷入欲望的泥淖。 这类知识分子形象在史生荣、汤吉夫、张者、朱晓琳、韦火等人的学院题材作品中 都有体现。2004 年出版的史生荣的《所谓教授》,一出版就引起很大的反响。小说里的 教务处长白明华,为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不惜忍受并默许自己的妻子与学校老书记之间发 生暧昧关系。后来,为了成功申请项目之后可以捞到更多的好处,使尽浑身解数甚至转 让情人的方式高攀、巴结胡处长、赵主任,冒着很大的风险给赵主任申请一张本科文 凭。 学术和官场的苟合让白明华和赵主任之间达成了所谓的”互利共赢”。正如文中所言: “学衔和官衔相互作用,便可你助我名,我助你势,名可得势,势可成名,名势互动, 就能上可入天下可入地,进退腾挪自由驰骋。” 张者《桃李》中的邵景文教授,本来爱好文学,擅长诗歌,标准的中文系才子,却 放下自己的精神追求转而去学更加实用的法学,那是因为他看到了”法学是一种实用的 学科,是一种法度,是市场经济不可缺少的游戏规则。”?并且他认为:”文学是感性的, 法学是理性的;文学是人文主义的,而法学是科学主义的;文学以情动人,法学以理服人。 如果同时掌握了这两门学科,知识结构也就合理了,就可以达到合情合理之要求。情与 理有机地组合在一起,相生相克,形成太极。那将前途光明,功德无量。走向社会就能 立于不败之地。”? 转学法学的邵景文研究生毕业后成功留校并当上了法学院的教授,研究生导师。同 时,能够与市场经济较好融合的法学知识也给他带来了丰厚的物质利益。从教之余,邵 景文还创办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他的学生帮他打点着他的生意,他则在外面忙着给别 人打官司。法律本来是给人们伸张正义的,但精通法律规则的邵景文却利用法律空隙漏 洞去给别人打官司,从中赚取到数额不菲的律师费用和官司回扣。他的学生尊称他老板, 给他打工,他辗转于很多律师事务所去代理官司,原告被告统统吃,最大限度地榨取法 学的经济价值。就连最后被情人杀死在寻欢作乐的宾馆里也都与他追求金钱的欲望关系 甚密。小说最后诙谐而戏剧化地写道:”在死者身上的一百零八个刀口中,都种下了一 8 枚珍珠。经过鉴定,这些珍珠的品质极高,属贵重品。”?邵景文最终死在 了纸醉金迷之 中。 汤吉夫 2007 年发表的长篇小说《大学纪事》可谓是中国高校的一面镜子,集中反 映了学院知识分子群体中的”官本位”思想和浓化不开的官场气息。小说中的何季州, 因院校合并,由原本的师范学院政治系主任晋升成为 H 大的校长。新官上任的他,为了 学校扩大招生获得更高的利益,不惜用钱申报博士点,还曾赤裸裸地说:”我们师资力 量不足, 不能调来的,我们可以花钱买他的署名权,他的科研成果发表时,署上 H 大的名字就行,我们出钱就是了。 上课用的讲稿不可以整理一下、印出来吗?买个 书号就是了,无非花个三万、两万的。”为了实现自己政绩,大权在握的他刚愎自用、 大搞”一言堂”和家长管理制,使 H 大上上下下都处在浓郁的官场氛围之中。”何季洲 是《大学纪事》奉献给当代中国文坛一个既有深度又有广度的独异的典型形象。就其深 度来说,他是以‘家族文化’、‘官本位’、‘等级制’为核心的几千年封建专制制度留给 当代中国的一份丑陋的遗产, 就其广度来说,他又是改革开放以后在官场、民间得 到广泛认可的‘政绩’文化的产物。”? 南翔《博士点》中的学校领导及相关专业的教授、导师为了申请到博士点的设置用 了极大的功夫。申请建立博士点,在他们看来,并不是为了多给社会培养高精尖人才, 提高高等教育的质量和水平,而是看中了博士点这个潜在的富余的金矿,一旦申请成功, 将为学校相关人事源源不断地带来丰富的物质利益。朱晓琳的《大学之林》里的俞道丕、 薛人杰等知识分子精英们为了占有更多的金钱和追逐更大的权力不惜扭曲自己的灵魂、 放弃自己的职业道德操守。比如爱钱如命的薛人杰,为了职位晋升而四处拉关系的 俞道 丕,还有那些损公肥私为了给家里多省些话费、网费而到学校办公的老教授们。 邱华栋《教授》中”我”的同事,竟然当着学生的面清点了课时费之后才去上课, 金钱成了师生之间最结实的纽带。而”我”的年轻美貌的女研究生叶丽仪为了挣钱,为 了学费,出租自己当别人的伴娘或女朋友。还有一位女研究生,东北女孩汪晓岚依靠优 越的身材条件,为自己选择了一条快速成功、发财之道,以变卖青春的方式挣到不少报 酬。 韦火在小说《学腐》中大胆犀利地曝光了江州大学丑陋的学术腐败现象。学业有成、 年轻有为、事业如日中天、掌握世界先进生物科技知识的留美博士孟小飞在国内人才青 黄不接、大力抢挖海外学子政策的吸引召唤下,满怀知识报国之激情回到母校江州大学 担任生物科学教研室主任。可是回来不久,他强烈地意识到国内学术界和大学教育迥然 不同于美国,纯真正直的他到处碰壁,痛苦不堪。经历了一段时期的挣扎惶惑之后,在 老同学陶慧的引导、调教下,逐渐熟悉掌握了国内学术界潜藏的游戏规则,并”出色” 9 地成长为一个玩弄学术于掌股之中的”高手”。为了成功申请省部级科技进步一等奖, 他指使梁中民暗地释放大剂量放射线毒害一起参与科研的江州医院检验科主任刘克生, 企图为晋升院士扫除障碍。利用学校公款打着出国考察、学术交流的幌子组织学校行政 人员出国游玩,同时也为自己和情人陶慧的新加坡幽会提供便利。为了申请到更多的项 目基金,孟小飞不惜重金讨好、巴结中华科学基金会的罗主任,想方设法地动用权力关 系把成绩不出色的罗主任的儿子招生到江州大学读书,不惜代价地攀上罗主任这个财神 爷,实现了他所渴望的互惠共赢的 交易和”战略伙伴关系”。还有学业不才、善于钻营 的梁中民,工作之余依靠倒卖免税进口车指标的非法行为赚了不少钱。李明秋一个看似 老实本分的”老学究”,为了得到”GF 科研仪器公司”给的好处竭力建议学校购买该企 业生产的落后且存在安全问题的仪器,并放弃了”儒不言商”的传统观念,在学校经营 着洗衣店。学术一塌糊涂、但精明好胜的朱永跃却很有”办法”地弄到了几个省市级科 研课题并出人意外地获得省级成果奖。真是让人感慨万千啊。 在这众多的人物形象中,《所谓教授》里的主人公畜牧系副教授——刘安定无疑是 最特别的一个。他本分善良、正直上进、勤奋好学、专心学术,在遗传育种、动物免疫 预防等方面做出不少研究成果,是周围人认可的权威。毕业留校几年之后就当上畜牧系 副教授。老实安分的他尽管满腹学问,科研能力很强,在胚胎研究领域有所成就,但仍 然只是个”有学衔但没官衔”副教授。虽然身边的同事和他本身都觉得自己早有当教授 的资格了,就连知识陈旧、充其量只是个高级兽医的李教授都可以晋升教授职衔,研究 生导师,这让他深感气愤和不平。面对升职和改善生活条件的压力,他上了老同学白明 华设下的”圈套”,从一个专业精通、职业本分的大学老师沦落为一个背离良知、欲望 膨胀的学校干部,并在金钱、权利、美色的欲望中沉浮挣扎。虽然他曾经对白明华等人 的行径极为不齿、深感庸俗甚至抵抗,但在现实面前,他的”精英意识淡薄了,对那些 暴发户的态度也由最初的鄙视,转化为嫉妒,再后来又转化为羡慕,并向他们靠拢。他 放弃了以往的社会良知、社会关怀、独立人格、自我价值,转而认同物质化、平民化的 生存方式。”?虽然不渴 望同流合污,但最终在权利与金钱以及一些不得己的因素的诱惑 下,背叛了自己的良知和道德追求。 上述这些最终拜倒在金钱和权势裙摆下的学院知识分子为我们呈现了新世纪以来 学院知识分子在恪守精神与沉沦物欲之间的纠结状况。在金钱权力的角逐中他们达到了 名利双收的目的,但却在自我精神追问和个人道德反思上陷入痛苦和深深的自责。同时 这种现象也破坏了长久以来所形成的良好的学术风气,刺痛了关注国民教育的社会各界 人士的神经,理应引起我们的关注和反思。 10 (二) 纵欲狂欢,沉溺个人享受 商品经济的盛行,价值尺度的改变,传统观念的丧失,消费主义的兴起,让广大的 知识精英无奈地感叹”现世纷乱,净土难觅”。身处大学校园里的学院知识分子已无法 像传统的文人志士那般”躲进小楼成一统”,所面对的是来自方方面面的诱惑。纷扰的 现实、世俗的社会、倒塌的信仰,让他们陷入了巨大的精神困顿之中,深感心灵空虚无 助,生命之舟飘无定向。于是,他们将理想摒弃、将道德悬置、将精神空化,自我放逐、 纵欲狂欢,沉溺于无节制的欲望享乐之中。 张者的长篇小说《桃李》为我们呈现了某大学法学院著名教授邵景文及其弟子们在 美色、物欲之中沉浮的”狂欢图”。小说中的邵景文明明是大学教授、研究生导师,却 偏偏被所带的研究生们尊称为”老板”,那是因为在”知识经济时代,把导师称为老板 是高校研究生的独创,很普遍的。老板这称呼在同学们嘴里既经济了一回,也增加了知 识的成分,很具有时代感”。?弃文从法的他不但学有所成还运用法学的经济价值给自己 赚取了丰厚的社会财富。开宝马、住别墅、泡美女,”斯文堕落”、风流倜傥,将自己的 人生 追求定位在追求更多的物欲、性爱和感官享乐之上。 “老板能和梦欣肆无忌惮、惊天动地地在宾馆做爱,却在师姐面前保持着一个为人 师表的庄重形象。老板对师姐的无情并不是因为师姐没有梦欣漂亮,也不是因为师姐没 有梦欣有才华,在这两个指标方面双方恰恰相反。老板拒绝师姐的原因是他不想投入感 情,不想再谈一次劳神的恋爱,这种师生恋不但会毁掉老板十分美满的家庭,也会毁掉 老板的美誉。老板和师母在读大学时也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玉人儿,后来两个人出国留学, 又一起回到母校任教,感情深厚,亲情悠远。虽然师母已近四十了,可风韵尚存,对老 板又体贴入微,他们的千金也在国外读书。这样一个家庭第三者想插足是千难万难的。” ? 他的弟子们比如李雨、雷文、孟朝阳以及蓝娜和刘唱等人,都是他忠实的粉丝,紧 紧追随他的脚步。”读研要读邵教授的,打工要打邵主任的,泡妞要泡邵先生的”。?博 士老孟周旋于师妹甄珠和姚璇之间,咀嚼着”女人这本精彩又难懂的书”。三师弟不停 的交换女友,穿梭于酒吧、舞厅之间,甚至拿女友和别人打赌,俨然是个”社会混混,无 耻流氓”,最后竟然稀里糊涂地被人指认嫖娼给抓了起来。在这些硕士生和博士生们眼 里,没有人文关怀和社会担当,没有对知识渴望,没有对完成学业的担忧,只有对物质 与性欲的追逐,整天谈”色”风生,”桃色”满园。这些知识殿堂里的师兄师弟、师姐 师妹,似乎除了研究男女关系以外,别无其他兴致。正如谢有顺在一篇论文中说的那样 “《桃李》的用力之处不是知识分子面对精神强迫时的心灵挣扎,而是写知识分子在金 11 钱和欲望的磨碾下,如何把自己逐步改造为快乐的消费者。”? 葛红兵在《沙床》这部小 说中,以自叙传的叙事手法讲述了一个青年教授和他的学 生以及多个恋人之间复杂的情欲故事。小说主人公”我”,是一个拥有博士学位、大学 教授职衔的精英知识分子。不但有社会地位,还有物质上的享乐,而且私人生活极为放 纵。想爱就爱,想做爱就做爱,想放纵就放纵的无节制生活正是”我”所追求的生活目 标和存在意义。 史生荣《所谓教授》中白明华明明是有妇之夫,却在外面包养情妇。又为了升官发 财,把自己的情人悦悦拱手送人,生活荒诞至极。他和刘安定关系十分密切,知道飘飘 是刘安定的弟媳妇,但为了自己的私欲,不念朋友之情,不顾同事之间的人情事理,贪 恋飘飘年轻、美貌、丰满的姿色,最终还是跌倒在自己的欲海中,被飘飘的丈夫打成了 残疾。 韦火《学腐》中的主人公孟小飞是曾是一个学业上进、踌踌满志、单纯执着的青年 俊才,对待感情极为慎重,向往柏拉图似的美好爱情。回到江州不久,在欲望的驱使下, 竟然纠缠与三个情人之间。连他的妻子都难以想象他竟然背着她游刃有余与另外三个女 人之间。 “杨琼在他身边工作,可以常在一起探讨工作并随时满足需要,欧阳娜作为时不时 外出的一种调剂,可以跟她讨论人生和社会问题,放松紧张的工作心情,他和陶慧则已 经习惯于到外地去叙叙旧情。孟小飞调到学校领导岗位后,与陶慧在外地幽会的机会多 起来了也方便了,他只要赴外地出差就会提前通知陶慧,两人经常一前一后地去又一前 一后地回。”? 邱华栋《教授》中的经济学家赵亮教授,道貌岸然,表面上为人师表,实则衣冠禽 兽。生活奢侈,认为没有鲍鱼、龙虾、鱼翅的饭菜会觉得索然寡味。作为经济学家和名 校教授,他所关注的不是如何改善贫穷地区的生 活水平,不是如何推进社会和谐健康地 发展,而是富人的喊话筒。满身铜臭,生活如”野兽般淫滥”,参加学术研讨会之际, 仍不忘去酒店享受皇帝按摩和美女服务。真可谓”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兽”,讽刺意 味很浓。 以上这些大学教授和高校学子们不但没有成为道德伦理的恪守者,反而肆无忌惮地 将道德悬置、良知抛弃,纵欲狂欢、沉溺于个人享乐之中。”在物欲横流的时代里,作 为给文明社会的圣火添薪加油的知识分子,一旦被社会世俗彻底整合而使理念人失色之 后,即便可以很容易地找到灵与肉的快乐之途,但就本质而言,这种快乐到底是一种难 言的快乐之痛。更何况充满利益冲突的世俗化生活从来就不会向那些丧失理念者支付长 久的快乐,反而有可能埋下足以致命的一个个黑暗陷阱,于是高昂代价的交付也就在所 12 难免。”? 3.2、残雪小说先知形象的意义及其它 3 残雪小说先知形象的意义及其它 以上考察了残雪前后小说中的先知形象以及两者之间的区别,那么残雪对 先知形象的描写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呢?首先需要提出的是,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必 须从作品整体上进行说明。波兰著名现象学文论家罗曼 英加登在其代表作《文 学的艺术作品》一书中,认为文学作品的结构是一种层次造体,是一种多层次的 复调构建,它包含四个基本层次,即语音造体的层次、意义单元或整体的层次、 图式的观相层次以及再现客体和它们的命运的层次。在这四个层次之外,优秀的 文学作品还存在着”形而上质”,并认为文学只有在形而上质的显示中,才达到了 它的顶点。 ? 所谓复调, 也就是作品中的这几个层次不是单独地发挥作用,而是共 同地、整体地存在,用英加登的话说是:”它们互相配合,形成了复调和声,这就 是作品最终价值所在。”[77]根据这个理论,再来观察残雪小说,从层次的角度来 说”先知形象”存在于作品的图式观相层次,但说明图式观相的意义却不能将其 从其他几个层次中割裂出来。我将主要结合先知形象和残雪作品的”再现客体” 以及”形而上质”来说明残雪先知形象的意义;同时,这里的意义主要是从读者 接受的角度来说明的。根据英加登的理论,一部文学作品只有经过读者的阅读也 即英加登的具体化后,才成其为文学作品。因此可以说,小说作品乃至小说塑造 的形象只有当他们能够对读者产生影响,才具有意义。当然,意义具有审美意义 和现实作用两个方面,这里一并论述。 残雪小说的主题可以归纳为三重:丑恶、荒诞和拯救。这三重主题并不是 说残雪不同的小说归属于不同的主题,而是说这三个层次存在于残雪的大部分作 品之中。整体的归纳必然会或多或少地忽略具体的、个别的特征,三重主题是从 共同特征的角度归纳出来的,并不意味着残雪的每个作品只有这样的主题,也并 不意味着每个作品都必然同时具有这三个主题。 虽然残雪的小说重点不在于描述客观现实,不提供一个逼真的小说世界, 但我们仍然可以将其小说中人与人、人与社会以及人与环境的关系归于英加登所 谓的客体层次。这里的”丑恶”是从主题的意义上说:残雪小说中的许多人物是 丑恶的,特别是前期的小说,非先知人物几乎成了”恶心”“肮脏”的代名词,如 《苍老的浮云》中的麻老五以及老况的母亲;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丑恶的,《苍 老的浮云》中的欺骗与倾轧,窥视 与折磨,又如《山上的小屋》家庭关系的冷漠 ? 英加登所谓的”形而上质”,并不是指作者直接在作品中站出来讲述,宣扬自己的道理,而是指弥漫在整 个文本中的一种”氛围”,详见罗曼 英加登. 论文学作品[M]. 张振辉译. 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8: 49、286. 39 和无情;社会环境同样也是丑恶的《黄泥街》的街道几乎就是垃圾场,,《突围表 演》中整个五香街弥漫着臭气。小说的客体世界显然是丑恶的,如南帆所言:”紊 乱与丑陋是残雪小说之中最为显著的特征。”[78]先知形象就生存于这样的环境, 必然产生了对立,不是环境同化或者淹没先知就是先知成功突围。读者在体会先 知形象和沉沦者、先知形象和环境的对立中,感知先知形象,理解先知形象。同 时,小说从自己的角度指示着现实世界,它是”另一种现实”,那么感受小说世界, 也就是在想象中感受现实世界。因此,先知形象的第一意义便是在和丑恶的对抗 中,带给读者想象中对现实丑恶以及先知的抗争的感受和感知。 感受不是阅读的终点,同时丑恶也不是描写的最终意义。托多洛夫说:”从 根本上说,最为重要的是,文学关照的是人类生存。所有伟大的作品,不论其根 源,都会激发我们对人类生存的思考。”[79]在丑恶之上的第二重主题便是荒诞, 存在的荒诞。”残雪的《山上的小屋》则展现了女性被异化的精神病态与恐惧,进 而展现了人在乖戾的生存环境中的人性自由和尊严的丧失。”[80]乖戾的生存环境 中的生存,人性的自由和尊严丧失的生存,就是一种存在的荒诞。《山上的小屋》 中”父亲”和”我”都是有追求的人,都意识到了生存的无意义,都期待生活现 状能够得到改变。但”父亲”的觉醒很快就被”母亲”浇灭了,失去了抗争的勇 气,虽然还记着自己的”剪刀”,但早已失去了斗志,在这种状态中无望地老去。 “我”尽管不屈服,受到的打压和包围也是越来越大,整个家庭都联合起来”囚 禁”“我”。”既然家庭里的成员都这样对付”我”,那么”来自”外界的压抑就可 想而知。”我”企图引导他们,但他们却不理解,更加冷漠,这就使”我”的存在 荒诞起来,抗争和引导成了一种无意义的行为。”我”希望脱离”父亲”、”母亲” 和”妹妹”的包围,希望脱离这种生活环境,但事实上,”我”又无法脱离。”我” 成了既在”生活”之中同时又在”生活”之外的人,因此存在对于”我”来说是 荒诞的。对读者来说,荒诞的世界,异化的众人,先知的孤独构成了读者反思丑 恶时的感受,而这三点也正是小说”形而上质”的一部分。这使先知形象的突围 看起更加的悲壮,更加的绝望,似乎先知所要走向的不过是虚无。在这个层次, 先知形象在读者心里引起的是怜悯,对先知形象的怜悯,对个人无法改变现实的 无奈的怜悯。 更进一步看,在描述这种荒诞的同时,残雪还赋予了先知们不屈的斗争精 神,由此进入了残雪小说主题的最深层次:拯救。”颓败的感受和拯救的意向是一 个过程的两个方面,或者说,在颓败的感觉产生时拯救的意向就诞生了。潜隐在 当代中国作家灵魂中的拯救欲望,演化为不同的艺术追求,为拯救而呈现出文学 的多元景观。”[81]残雪的先知形象传达出来的,就是一种拯救。虽然残雪前后拯 救的模式并不相同,相对而言前期小说中的拯救模式更加悲壮,而后期的小石城 40 则似乎是一个乌托邦。 ? 然而,人类的存在需要乌托邦,也需要文学不断地制造 乌托邦,阿多诺在《审美理论》中说”艺术必定是乌托邦,也愿意做乌托邦,而 且现实的功能背景 于是妨碍乌托邦,艺术就愈是坚定地做乌托邦。”[82]可以说, 拯救意识贯穿于残雪小说中,前期小说中对单个人的拯救,后期小说中共同的提 升,都是一种对丑恶的反叛,对荒诞的抵触,对存在的探索。先知们怪诞的行为 方式,对沉沦的庸常大众的高傲,正是一种否定。先知形象的否定、先知、拯救 等就是对读者进行一种启发,启发读者拒绝平庸的生活,或者在平庸的生活中升 华,得到自我精神的完善,获得自我的满足。从他人对自我的引导到自我内心精 神的提升,残雪说明了个人的拯救来自于自我,自我必须意识到现实生活的荒诞 和无意义,才有机会脱离出去,突围出去,在精神的”小石城”中往更符合人性 的存在境况攀登。所以,拯救的表演对前一个层次带来的绝望感进行了”突围”, 在文本世界中得到了全面的胜利。从读者角度讲,读者通过对小说展现的”幻觉” 的体验,得到一种改变庸常现实生活境况的勇气和希望,这是先知形象的第三个 意义。 综上所述,三重主题带给读者的是三种不同的心理体验,但这三种心理体 验也不是彼此不相关系,而是复杂地纠结在一起,共同引导和启发读者。从这个 角度讲,残雪的小说整体成了先知的形象,启发和引导陷于生活中碌碌无为无法 自拔的”沉沦者”们。或许可以说,这就是残雪说的 “启蒙”。 但同时需要指出的是,残雪对先知形象的塑造,乃至她一贯的创作风格也 有其难以克服的弱点。从人物形象上看,会发现尽管残雪前后期小说的形象有一 定的变化,但这种变化事实上并不是根本性的变化,因此在人物形象的丰富性上 显得不足。其次,就单个人物形象来说,人物概念化倾向比较突出,缺乏复杂真 实的人物性格,缺乏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残雪笔下的 人物更多的是作者思想的 “傀儡”,是一个符号,而不是具体社会环境中的可能存在的人。因此,对于读者 来说,不是通过对人物的生活经历和心理状态进行想象中的体验而”抵达”作品 的核心,而是要求读者通过形而上的思考,在一种近乎”玄想”的努力中理解文 本。这造成了普通读者阅读残雪小说最大的困难,因此曾有学者说残雪的写作是 拒绝读者的写作。从结构层面看,残雪小说创作有模式化倾向,这里以残雪小说 的开头为例。残雪似乎极喜欢以人物的出场开始自己的小说,”句了在天井里的自 来水下面洗衣服 (“《鱼人》)、”皮普准所住的套房在那种常见的住宅楼里 “ (《历程》)、 “长发是一位四十出头的汉子”(《长发》)、”述遗早上起来时还看见 ? 残雪前期作品如《苍老的浮云》中虚汝华和更善无两人抗争的最后结局是死亡;《约会》中”我”寻找过 程的最后是在荒岛中迷失;《布谷鸟叫的一瞬间》中的”我”最大的感受是抗拒和害怕;《袁四老娘的烦恼》 中,让袁四老娘不断遐想的绣花鞋竟是一双烂木板拖鞋。但在《边疆》中,小石城是一个人人都向往的地方, 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人们在一种和谐的、交流的状态中生活。 41 太阳 “(《变通》)、 “表姐是个队事情十分苛求的美人儿 “(《表姐》)。可 以看出残雪小说的开头除了人物不一样外,其他几乎一致。笔者统计了《残雪自 选集》里的开头,10 部中篇小说有 9 部都以主人公出场的方式开了头,24 篇短篇 小说有 15 篇采取了这样的开头方式。其实,不仅仅是开头趋于一致,还比如丑恶 意象的过多重复(包括单个文本中的重复和全部作品中的重复)以及本文提到的 “三层次”结构模式的一再运用等。这极好地说明 了残雪在结构上面缺乏变化, 容易带给读者审美疲劳感。当然,一个作家的创作过程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况且 残雪是一个积极多产的作家,随着创作状态的进一步成熟,残雪必然会带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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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实生活中达不到的心理需求,借由幻想来满足自身的希冀、祈求。从心理学的角度 来看,文学是一种意识形态,是外部世界在头脑中反映的产物。文人在现实生活因为缺 失与痛苦而造成心理失衡,”会变成精神生活中长久潜伏的暗流”,?于是试图找寻一种 宣泄的媒介或途径,此时文人内心失落感感转变为奋发上进的内驱力,产生强烈的创作 欲望,此时补偿这一心理现象的作用,往往成为人们进行文学创作的缺乏性动机。”缺 乏性动机”通过文人要求重新取得内心平衡而起作用,为自我满足的实现而进行艰苦的 创造。在此意义上,文人的内心感受也鲜明反映在文学作品中,成为文人心理补偿的投 射载体,文人心灵的压抑与落寞都得以集中体现。 2.3.1 补偿理论作为文人的创作动机 8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文学是一种意识形态,是外部世界在头脑中反映的产物,是 人类社会历史活动和人类个体生命活动中的一条精神的河流、意识的河流。美国著名文 艺学家里恩.艾德尔又指出:”文学与心理学日益抹去了它们之间的疆界。”文学与心理学 在对人类存在的感想与领悟上有共同点,从文学创作的角度而言,文学发展史即是中国 文人思想意识展现的历史。 由于文学与心理学的深切联系,阿德勒在其基础上认为补偿理论是人们文学创作的 缺乏性动机。主要阐述有两点:第一,文人的补偿心理源于生活,有其产生的现实基础, 如个人经历、社会环境等。在现 实生活中,不如意之事十八九,人们面对各种难题与挫 折,会产生失衡心理。对于文人来说,艺术创作就是一种最好的补偿方式,可以满足文 人在现实生活中无法达成的心理需求。其次,世代文人将文学从而由外指性的社会功能 转化为一种内指性的心理调节功能的变化亦是补偿动机的变化。各时代各文人都是根据 心理补偿创作动机来决定文学的表达内容,当文人有意改造社会现状而自身力量受限之 时,文学作品具有外指性的社会功能,指向文人的政治、社会理想;而当文人对社会感 到失望,找寻栖息之处时,文学作品更多的描写自然景物,风流雅兴,关注人作为个体 的意识和价值。 文人在现实生活往往因为缺失与痛苦而造成心理失衡,试图找寻一种宣泄的媒介或 途径,借此在宣泄社会生活中产生的失意、压抑、苦闷、颓唐与愤懑,这是补偿心理的 作用,往往成为人们进行文学创作的缺乏性动机。如此可以联想到史铁生的写作是为了 在创作中找到人生价值一补偿生活中残疾的自卑,”在苦闷彷徨中的卡夫卡,经历了一 番痛苦的挣扎之后,终于找到了一条使自己的灵魂得到拯救的途径——那就是写作。”? 司马迁遭受宫刑,身心遭受重创,流传千古的《史记》想必也是他补偿心理的反应吧! 由此而言,文人创作的梦幻小说、文学意象等就是典型的一种补偿方式,制造出一个个 完美的幻想世界来补偿现实的不满或希望不得。 2.3.2 文人补偿心理投射在文学作品中 文论家陈传才指出:”所谓‘补偿’是指对人生缺憾(缺乏或失落了某些东西)的 某种弥补和偿还。从人的生存发展愿望来说,没有谁不追求人生的充实和生活的圆满, 然而现实人生本身却往往难以尽如人意,构成这样或那样的 人生缺憾。这些人生缺憾在 现实活动中得不到补偿,那么就往往导向在精神上,在文学活动中以审美想象的方式实 现补偿。”?从补偿理论来看,文学作品是文人补偿心理的体现与实现,作品是物态化了 的文人心理,是文人心理投射的载体。从思想观念上来说,他们有自己特有的人格理想 和社会理想,有自己的价值观念,对文学作品的理解与分析,可以很清晰的了解到文人 的社会处境与思想观念。例如,描写出一位慈爱温柔的母性形象是由于文人自幼缺少母 爱;编写出一个个美丽动人的爱情童话是因为文人在爱情上屡受挫折;小说中众多描述 9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的桥段也表现怀才不遇文人的心理期盼与需求 由此而 言,在文学的创作中有着重的表现,文人在现实生活中即缺乏或失落了什么。在此意义 上来理解文学作品,桃花源意象的存在就是典型的一种补偿方式,建构了同天堂一样美 好的理想境界,是文人为了补偿现实的缺失或希望不得。 2.3.3 心理补偿理论对文学作品的升华作用 心理补偿作为文学作品的创作动机,透过文学作品可以观察文人创作心理、欣赏心 理,乃至社会心理。另外,中国古代文人作为文学创作的主体,具有超越意识。他们不 仅改造(现实中或自我意识补偿中)社会,而且追问自然宇宙的意义、社会人生的最高 价值本原。他们超越意识的外在表现是想象出一个符合自我理想中的客观世界;其内在 表现是塑造一个理想人格在自己内心。因此文人补偿心理投射在文学里,不仅以作品文 本作为为平衡心理缺失的工具,从深层次上考虑,剖析其心理内涵,也表现为对自然、 社会以及人格自身的追问与探寻,文学作品的深度得到提升。 例如明清时期数量众多的梦幻 小说。小说中描绘的梦幻意识、梦幻体验折射的是明 清文人灵魂深处的现实缺失与情感缺失,?但同时,梦幻小说中也通过对梦境的展示来 表现出文人对现实人生的感想与对宇宙生命的领悟,文人将精神内涵寄予在文学作品 中,文学作品的思想深度得以扩充。 10 3.5、研究意义 桃花源作为中国传统世代迄至当代最重要的文化符码之一,前人对桃花源的研究是 相当全面而深入的。但前代学者对桃花源的研究基本只围绕在文学的范围内,本文试图 换一个角度,导入心理学科的知识,从心理学补偿理论视角入手,把握心理补偿与桃花 源建构之间的关系:桃花源作为理想世界的一种文化象征符码,每个时代、每个文人都 形塑了不同形态的桃花源。只要现实世界存在着缺失与不足,文人便会产生文人便会产 生补偿心理,依循社会缺失补偿出一个个形态各异的桃花源形象?。同时,历代文人将 桃花源经典文本不是简单的的接受,而是进行深化与转喻,建构出新的桃花源形象融合 了自我主体意识与集体主体意识,桃花源形象不仅是个人缺失的表现,也是集体的、民 族的反映。 桃花源形象作为历代文人集体欲望的缺失的投射载体,历代文人以想主要建构方式 的”桃花源”形象根据时代有其嬗变过程,并呈现出一定的衍变趋势。另外,从补偿学 说看桃花源形塑的变化能够探寻出古代文人以及人们内在的生命原因以及深层文化意 蕴。因而,心理补偿理论的加入,为古典文学中”桃花源”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和方 法,为后来者的研究提供不同的视角。总得来说,本课题 研究的意义主要体现在以下二 个方面: 第一,文化学意义。 文学艺术的创造,是文学创作主体反映与社会世界关系的一种言语建构与消解的过 程。任何创作与接受涵蕴着文人独立自主的言说形式与心灵内在的生命原音,也无法脱 离历史社会的文化情境,再现出历史文化底层之集体无意识。 桃花源不能确定是陶渊明创造,但是在到陶渊明时形成固定模式,他所描绘的理想 乐园,千百年来一直震撼着读者的心弦。桃花源成为追寻精神原乡及理想邦国的文化象 征,后代文人借用此主题建构了一套套桃花源的文学表述系统。研究桃花源意象的文化 学意义在于:从心理补偿的视角来看,能够更为清晰的把握中国古代文人内在的自我意 识,更清楚的看到桃花源文学表述中所蕴含的自然、社会和人类自身的精神内涵,同时 可以清晰看到整个中华民族的理想信仰、心理定势对桃花源形象的建构所产生的积极深 远的影响。 第二、跨学科研究,拓展文学研究空间。 关于”桃花源”的研究一直是学术界的热点问题,对其研究也很全面,包括桃花源 接受史研究,渊源研究、诗歌研究、文化意蕴研究、与宗教关系的研究等等,还有同国 2 外”乌托邦”的比较研究等等。总之不论是内容还是形式,学者们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为我们今后的学术研究提供了大量的资料,也让我们更清晰地了解了”桃花源”及其衍 变的内涵。近年来对”桃花源”的研究论著也是为数不少,但几乎没有人跨学科对其进 行研究。本课题尝试从心理学与文学相交叉的领域对桃花源象进行研究,不仅更清晰的 把握桃花源形象的时代发展脉络,也更为直观的观察其背后隐藏的深层文化意义。就此 而言,本课题的研究拓展了文学研究空间,也希望从 此角度给后来学者的学习提供一个 新的思考趋势。 3.6、对生命意义的体悟 从前文对古代文人心理特征的分析可以得出,文人具有超越意识。他们发挥主观能 动性改造社会,并且追问自然宇宙的意义、社会人生的价值本原。文学创作作为文人思 想的结晶,自然囊括了文人对于生命、人生 的理解与感想,由此可见,桃花源形象的 建构不仅是对客观现实的补偿,也表露了文人士大夫对生命意义的追寻与体悟。 在维克多 弗兰克尔看来,他认为:”寻求生命的意义是我们作为人类的不懈追求, 使我们在面对愧疚、痛苦、不公、表面的混乱和无法避免的死亡之时,仍能寻找到存在 的理由。”?首先,桃花源形象建构表现了古代文人乃至人类对生命的尊重,陶渊明时期 对自然生命的珍惜与敬重、唐宋时期补偿出了永生不死的仙境 这些都表现了古代文 人在各自不同的环境中对寻找和探求生命意义的尝试与所取得的进步。同时,人类的最 终目标是寻求心理或者灵魂的安宁,更是在从现实到理想的健康奋斗中体验生命的意 义,生命的意义正是在这种为理想奋斗的状态之中得以体现的。其次,桃花源形象的建 构中用众多笔墨补偿了生存自由与自由生存。桃花源形象是一种想象物,即想象的美好 事物,它是想象性的创造,这种创造指向人的内在需要,表现在对现实生活永不满足的 心理,也体现在人类对自由的不断追寻上。”生存自由”表现的是生存方面,而”自由 生活”则包含更多的内涵,于是心理补偿视角下桃花源形象被看作理想社会或者完美社 会,其理想存在是符 合人追求自由的天性的,表明了一种人类对自由生活状态的追寻方 38 式。但无论是生存自由还是自由生存,也都是在文人探寻人生意义的终极追求中希望实 现的小目标。 总之,无论是在何种状态下,桃花源形象如何建构,都表达了文人对于生存、生活 的补偿,体现的是文人对于人生意义的领悟。 3.7、中学中国古典小说教学的重要意义 (一)中学中国古典小说教学是培养中学生人文素质的重要途径。‘ 20世纪兴起的以美国的赫钦斯、法国的阿兰和英国的利文斯通为代表的永 恒教育理论认为,教育的目的在于发展永恒的人性,教育的基础是永恒不变的”实 在”所构成的永恒知识与伦理原则。该理论特别强调学生应多读伟大的名著,尤 其是古代的著作,因为它们的见解具有永恒的价值,蕴藏有大量关于真理的知识 和丰富的精神世界,能使学生更切实地认识世界的永恒性和从中寻找独立思考的 源泉。〔2,博尔赫斯也曾经指出”经典是一个民族或几个民族长期以来决定阅读的 书籍,是世世代代的处于不同的理由,以先期的热情和神秘的忠诚阅读的书。” 己故著名学者施蛰存先生不止一次对他所带的博士生说:”我不大主张语文教材 选用解放以后的篇目,因为没有经过时间锤炼和考验的文章,说它是名著总是有 点牵强。我的想法是课内多做点根本性工作,重在提升一代人的语文素养 “ 闭施蛰存的话虽然略显偏激,但也表现出了他对经典作品教育意义的重视。新语 文关注学生的人格建构和精神建构,其中很重要的表现,就是十分重视经典阅读 在语文教育中的地位和作用,重视经典阅读在充实学生的文化底蕴、提高学生的 艺术品位和语文素养上的独特功能。中国古典小说作为经典性文学作品蕴涵着丰 富的传统文化,它不仅是曲折生动的故事集、丰富典雅的词汇书,更是深沉的文 化载体。中国古典小说经过历史的检验和时间的洗礼,堪称经典。新的素质观要 求刻〕”致力于学生语文素养的整体提高’,,特别是提出培养”热爱中华民族优 秀文呷感情”。小说因其复杂丰富的审美文化表征,在中学文学教育中更是举 足轻重。在传统文化离我们越来越远的今天,当我们不得不面对学生相对贫乏的 精神世界,相对低浅的人文素质,相对脆弱的人格操守的时候,作为教育工作者, 我们深深感到弘扬民族文化,提高人文素养的重要意义。从这个角度来讲,中国 古典小说所蕴含的丰富的文化精髓,是中学生积累文化底蕴的重要材料。中国古 典小一说教学对丰富学生的情感底蕴、提高学生的文化修养、健全学生的人格方面 的确可以起到不可忽视的作用。 (二)中学中国古典小说教学是学生了解社会、了解历史的重要途径 “大语文”教育强调语文与生活及其它学科的联系,强调要通过”语文” 来认识社会,并借助它来反映社会生活,参与社会生活,同时在这一过程中使自 己的语文能力得到发展。中国古典文学名著正是联系语文、社会、历史的纽带, 它以塑造文学形象的方式来表现社会生活,中学生可以通过作品来了解当时的历 史,把握作者笔下的社会,形成一定的历史感。例如通过《范进中举》的学习, 可以对中国古代科举制度有更加深入的理性认识。通过《三国演义》的学习,可 以将三国时代的历史背景了然于胸。通过《红楼梦》的学习, 可以了解到我国封 建社会的缩影,甚至传统的茶文化、药文化、建筑文化、饮食文化等优秀的民族 瑰宝。通过中国古典小说的学习使学生从一个个侧面增强对历史的了解,从而形 成自己对目前和未来社会前瞻性的认识。 (三)中学中国古典小说教学是培养中学生阅读能力的重要途径 首先,中国古典小说教学有利于提高学生的理解能力。当代语文教学中的经 典不仅仅是文化的经典,同时也是语言使用的经典。中国古典小说是中华民族语 言艺术的结晶,(无论是书面语言还是其中人物的口头语言)通过这项教学可以 更好地体现语文学科的语言核心。中国古典小说是古典文学中的瑰宝,它为我国 近现代小说,尤其是当代小说的蓬勃发展奠定了基础,中国古典小说的语言更为 现当代小说提供了范例。通过教师指导下的经典阅读,势必能提高学生对语言的 理解能力。其次,中国古典小说教学有利于提高学生的鉴赏能力。最新《高中语 文课程标准》指出:”鉴赏中外文学作品,具有积极的鉴赏态度,注重审美体验, 陶冶性情,涵养心灵。”中国古典小说作为经典性文学作品,往往具有极高的审 美价值。要求读者具有一种体验、’感悟能力,诸如细心品味作品语句所表达的不 可言传的微妙情感,透过字里行间揣摩作者的言外之意,这一切恰恰是经典阅读 的培养目标之一。因此,中国古典小说的教学为教师指导学生阅读方法提供了最 好的空间和材料,是提高学生阅读能力的有效途径。 (四)中学中国古典小说教学是培养学生写作能力的重要途径。 写作能力是人的语文能力的综合体现,它离不开写作知识和写作技巧。中国 古典小说名著以其巨大的信息量,被称为社会的一面镜子,可以拓展学生 的知识 层面,丰富学生的间接经验。从写作技巧上来说,古典名著之所以能千古流传, 与其自身的艺术性是分不开的,著名文学家都是语言大师,他们在创作中是怀着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追求推敲语言的。作家驾驭文字的方式,谋篇布局的手法, 刻画人物的手段等无不为后人树立了写作的榜样,提供了极佳的范例。许多著名 作家和学者如矛盾、朱自清、朱光潜等在青少年时期都接受过很好的古典文学的 熏陶。几年前高考满分作文《赤兔之死》的小作者在谈到自己的语文学习经验时 多次提到了中国古典小说阅读对自己写作能力提高的积极作用。由此可见,中国 古典小说的学习无疑是提高学生写作能力的重要手段。 3.8、中学语文教材中古典小说的教学意义 古典小说是我国文化史上的瑰宝,对当代学生继承文化遗产、了解社会现状、提高 道德修养、培养人文素质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 古典小说大多情节跌宕起伏,在典型环境中塑造了许多典型人物,广泛地反映了那 个时代的生活环境和人文环境,再现了那个时代的历史画面。下面以曹雪芹笔下的《红 楼梦》为例,从贾史王薛四大家族的兴衰成败,贾宝玉、林黛玉和薛宝钗之间的爱恨纠 葛,到大观园里的莺莺燕燕,吃穿住用的点点滴滴,从家国到个人,在小说家的笔下, 我们看到了那个时代的独有特色。古典小说中蕴藏着悠久的历史文化,不管是仁还是信, 不管是侠还是义,不管是舍身取义还是杀身成仁,总有铁的脊梁在历史的天空下极目眺 望,无畏无惧。所以对当代学生而言,读 《红楼梦》等古典小说一方面可以促进他们传 承和弘扬华夏民族优秀的古典文化;另一方面,在提升学生人文素养和增强对民族文化 的认同感等方面也有着不可替代的优势。 二、有助于学生完善知识结构,增强文学修养 古典小说融合了语言的艺术和先前种种成熟文体的精髓,是文学艺术创造的瑰宝, 拥有令人陶醉迷恋的艺术魅力。它蕴藏着丰富的内容,不仅可以帮助学生们完备知识结 构,还可以从它古朴、生动、丰富的语言中获取鲜活的语言材料,从而提高学生的文学 修养。 从形式上来讲,它包含了诗歌的凝练和抒情,散文的自由和灵性,戏剧的紧凑和冲 突;从内容上说,它既包含着曲折完整的故事情节,又塑造了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在 典型环境的烘托下极具审美特色,它能够充分展现小说精美的语言、精妙的构思。总而 言之,古典小说蕴藏着丰富的传统文化,是思、诗、史的结晶和融合,有着广博的内涵, 闪耀着思想之光芒。它不仅仅是栩栩如生的故事集,丰厚典雅的词汇书,而且还是深邃 的文化承载,展现出那个时代的鲜明精神,高屋建瓴的概括揭示了文化的丰厚和人性的 意蕴,具有超越开放的品格,是中学生积累传统文化知识的重要来源。 3 三、有助于学生提高阅读能力,提升写作水平 古典小说因反映了生活的广阔性和深刻性,而赢得了众多读者的喜爱,古典小说教 学不仅能够提高个人阅读能力和写作能力,还可以丰富人们的情感体验。教师对古典小 说的解读,可以教会学生各种表达方式,比如说:描写、记叙、议论、抒情等,更重要 的是教师能够通过指导学生对小说的人物形象、故事情节等的分析来提高学生的写作能 力和表达能力。 中国古典小说具有极高的鉴赏品评性, 它作为我国古典文学中浓墨重彩的一笔,每 一部都饱含着作者浓厚的感情。对于《水浒传》,金圣叹曾经这样点评:”《水浒传》 写一百八个人的性格,真是一百八样,若别一部书,说它写一千人也只是一样,便只写 了两个也是一样 盖耐庵当时之才,吾直无以知其际也。其忽然写一豪杰,即居然豪 杰也;其忽然写一奸雄,即又居然奸雄也;甚至忽然写一淫妇,即居然淫妇;今比篇写 一偷儿,即又居然偷儿也。”?《水浒传》有很多成功之处,其中一点就是对人物的共 性和个性进行了重点刻画,如此以来,可以让人物更加生动,正可谓:”所叙一百八人, 人有其性情,人有其气质,人有其形状,人有其声口。”?在整篇分布上,作者采用先 分后总的叙事链条式结构,前四十回对英雄的遭遇进行了单个描述,随后对梁山泊聚义 进行了描写。而过了七十回后,写了梁山好汉们归顺朝廷,并被朝廷残杀。其中的头绪 千丝万缕,可是线索却是很明了,故事情节更是丝丝相连。所以我们要对古典小说进行 仔细研究,因为在古典小说里,能够让学生们对小说的人物、情节、布局,还有文字的 描述、刻画人物的手段有全方位的领悟,对提高学生的写作能力有着很大的帮助。 四、有助于学生养成健全人格,陶冶道德情操 巴金在写给孩子的文章中有这样的一句话——”我们有一个丰富的文学宝库,那就 是多少代作家留下的杰作。它教育我们,鼓励我们,要我们变得更好、更纯洁、更善良, 对别人更有用。文学的目的就是要使人变得更好。”?这意味悠长的话劝告我们读书立 志,读书立人。读书使人明智,读书使人拥有创造的勇气和能力。中国古典小说是中华 五千年文明的积累,它跨越时空的局限,让彼此心灵相通、相互慰藉。中 国古典小说提 4 倡仁义,主张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总是在文字中包含着深刻的爱国爱民思想,这些对 于学生而言,可以提高他们的思想道德观念,塑造健全的人格。 如《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他不仅有着超人的政治、军事、外交智慧,而且还有 对蜀汉政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品格,广为后世颂扬。在古典小说教学中,学生 可以从中体会到”忠”的观念,从而增强自身的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对于学生树立正 确的世界观和价值观也是大有裨益的。通过优秀古典文化的感染熏陶来促进学生高尚人 格的养成,思想道德情操和人文素养的提升,逐渐形成健康的人格和良好的性格。如果 说阅读古典小说的意义仅仅在于教给孩子一些知识技能,那这样的教育是失败的。古典 小说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它通过一篇篇凝聚着作家灵感、心血和思想的文字传递着坚强与 正义,让学生在人生的道路上多点思考与认知。 5 6 3.9、德庇时英译中国古典小说的意义 二、德庇时英译中国古典小说的意义 1、作为19世纪英国人汉语学习的教材和西方了解中国的媒介 “如今我们被排斥于这个国家的内陆之外,这种条件下这些作品具有特殊的价值, 因为它们提供了关于礼仪、风俗、情感的信息,这些信息本可以通过旅行者的观察得 到,但是目前只能从书本获取。最近的贸易往來引起了嫉妒,提高了政府的警戒心, 以致于到往除了广东以外的任何地方都变得比从甜更艰难 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 从本土作品中获得关于这个国家的知识,而这些作品对社会生活描绘的精细,丨H是特 别精心策划以让我们熟 悉这个国家最深层的东西”。2在当时的情况下,德庇时的小说 译作无疑为想了解中国的英国人提供了参考。18世纪木19世纪初,受到政治、文化、 读者需求等因素的影响,在”中学西传”的大潮中,翻译重心逐渐由最初的仅限于儒 家经典翻译转向中国古典文学经典的翻译3。《十二楼》、《好逑传》的英译满足了西方 读者对中华文化的向往,其译本深受西方读者的欢迎。 2、在英国汉学发展史上的地位——后人翻译和传播中国古典小说的效仿对象 德庇时在《中国杂记》中有一篇专门论述中国文学的文章,篇名叫7?见從am/ Progress of Chinese Literature in England (中国文学在英国的兴起和发展),在这篇文章 中,德庇时也提到”现在回想起当时4学习汉语时存在的稀少帮助,简直感到滑稽”, 5可见得当时学习中文条件的不利。中国朝廷不仅禁止外国传教士在沿海上岸并进入 内地,也不准在华经商的洋人学习中文,更不许屮国人教洋人说汉语,违者是要杀头 的;如是外国人,轻则驱逐出境,重则招来牢狱之灾。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德庇 32 时不畏艰难,怀着对中国语言文化的热情,凭借聪颖的天资和不懈的努力,在英国汉 学的拓荒之路上走了很远。 英国汉学从发轫起就形成注重商业、外交事务等实际应用的学术传统。著名汉 学家马茂汉就指出.?”英国对于中国的研究,向来是经济利益的考量超过文化的兴趣”, “在牛津和剑桥两地,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位教授埋首于英伦的传统的汉学研究”。1德 庇时的特殊身份决定了他的汉学研究不可避免地带有较多政治色彩。出于对大英帝国 在华商业和政治的目的考虑,他的不少作品都体现了关注中国的最终意图,即从英国 在华的根本利益出发。2英国汉 学的功利性特征是由其特定的殖民历史背景决定的, 也正是出于工 业革命后扩张商业的实际需要,才促使德庇时去做中国古典小说译介 的 开路人。但客观来说,不容否认的是,在中国古典小说西译的滥觞期, 作为为数不多 的英译小说之一,德庇时的小说译作改变了西人重儒 家经典、轻文学著作的习气,开 启了中国古典小说西译的新风尚;其翻 译小说形成的体制上的范式,为后人翻译和传 播中国古典小说提供 了借鉴。他的英译小说将东方文学的元素带到西方,为西方文学 创作 注入了新鲜血液。德庇时翻译中国古典小说过程中对原著的遵循为西 方译者提供 了 “西化原著”之外的另一路径,丰富了中国古典小说西 译的翻译方法。另外,德庇 时首译《十二楼》之后的相当一段长的历 史中,李渔小说都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这 从某种程度上说明德庇时 文学眼光的超前性。 孙歌等称德庇时为”19世纪上半叶唯一在中国 文学领域投入较多精力的英国 人”3。德庇时身上体现着英国文明和 中华文化的碰撞、交汇和融合;他既是西方炮舰 政策的执行者,又是中 华文化的仰慕者;既是西方文明向东方的移植者,更是中华文 化向英 国流播的拓荒者和奠基人,是中英文化交流史上标志性人物之一。德 庇时的汉 学作品及活动,不仅仅在许多领域具有幵创之功,也为其后 的英国汉学家进行同类的 研究奠定了基础,鼓励了后来者在此基础 上进行更深一步的研究。 33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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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特征来体现。衣着上主要是背包袱、戴毡帽或头巾、说方言、不戴眼镜,农民工尤其突 出其衣着是工作服或头戴安全帽,携带劳动工具,性格上被表现得勤劳、淳朴、善良和憨厚, 这些与非农民或农民工穿西装打领带、携带文化工具、戴眼镜、说普通话的特征有着明显差 异,对形象的分析发现,春晚对这些具有差异的特征进行反复再现,强调了差异的同时也强 化了人们对不同群体的看法。 2. 春晚对农民及农民工形象的再现突出了其被娱乐的功能,形象上也被固定为某种类 型。这一结论主要通过节目类型和这一形象承担的角色功能来体现。 关于农民及农民工形 象再现最多的节目类型是小品,小品通过制造笑点在整个春晚中承担着主要的娱乐功能,农 民及农民工形象也不可避免地要参与到 这种娱乐当中;通过对角色信息的分析可以得出,小 品中的小丑功能主要由农民和农民工形象来承担,小丑的戏剧功能是引人发笑,春晚中的农 民和农民工形象也被用来制造笑料,供人娱乐。 3. 春晚中的对农民及农民工形象的再现省略了某些意义,被用来建构出一种和谐的景 象。这可以从两个方面的来进行分析。首先是对有关农民和农民工议题的再现,通过内容分 析可以看出这种再现以个人议题居多,群体议题很少且主要集中在教育方面,这是作为对中 共中央对于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重视的响应而出现在舞台上的。个人议题局限在私人或家庭 领域,并且是可以通过个体奋斗而解决的一些问题,或者至多由城市人”帮助、关怀”最终使 得问题得以解决。而大众媒介报道中提出的农民工群体面临的社会保障缺失、失业等等具有 尖锐矛盾冲突的群体性议题,因为不符合春晚对和谐氛围的营造而被回避。其次是角色的功 能和性格特征上,非农民或农民工多是”赠与者”,农民和农民工则表现出善良、淳朴、感 恩知足的性格特征,城乡亲如一家,消解了矛盾和苦难,营造出和谐的人际氛围。 35 3.11、影视剧对旅游地形象象征意义的赋予 要确立旅游地形象的符号价值,是要通过一种对受众有影响力、符号通用性 较高的媒介形式,将代表旅游地的符号和某种象征意义建立联接,再将这种联接 关系传予受众,如果受众按媒介编码的意图进行解码,认同这种联接关系,即建 立起旅游地的某种象征意义。但建立这种意义联接的前提是:编码媒介与解码者 之间具有共同认可和通 用的符号系统和符号规则,且编码者对解码者具有影响力 和说服力。由于影视剧对符号的指意性特征的运用和对受众长期的培养,影视剧 和受众之间具有一套通用性较高的符号系统和解码规则,当受众看到影视剧中的 某些符号和符号组接,就会自觉的解读出其所表达的象征意义。比如在很多影视 30 剧中法国的埃菲尔铁塔已经并不是作为建筑本身,而是法国风情和浪漫的象征。 如今的旅游消费行为也日渐倾向于形象和象征意义的消费,人们在选择和进行某 个旅游地消费的时候,比以前更加注重旅游消费行为为自己带来的某种身份标识, 或是体验某种生活方式;或是显示某种生活品味和价值取向;或是实现某种社会 地位,即对旅游地形象符号价值或象征意义的消费。影视剧善于制造流行和时尚, 且易于被受众所接受、追逐和模仿。影视剧构建旅游地形象时可以为其增添附加 的符号价值和象征意义,提升旅游地形象的价值。 3.12、形象权保护的现实意义 本节讨论的是形象权制度的构建能够带来何种社会积极效应的问题。由于形象 权是一种与商业活动密切相关的权利,形象权制度的构建对社会的经济活动具有 巨大的影响,如防止不当得利、刺激经济发展、高效配置资源和保护消费者利益 。 4、研究目的 4.1、本课题的研究目的与意义 狄更斯及其小说一直以来都是学术界研究的重点。女性形象是他文学小说中 的重要组成部分,他所创作的女性天使形象在其小说中占有重要地位,其意义在 小说中也多有体现。对狄更斯天使意象的剖析,有三个方面的重要意义。一是对 文学传统中维多利亚时代天使内涵的探索。在 19 世纪,传统意义上的天使是在 文学小说中表现为完全依附于男性,没有任何自我的女性形象。其次,是对狄更 斯式的天使女性气质的重视。这些女性以家庭为主要活动空间,以青春、质朴、 柔弱之美为主要外在特点,品质圣洁、无私、博爱,看似智慧其实智力平平还有 点愚痴,狄更斯式的天使女性独特的气质是那个时代中产阶级最崇尚的。最后, 是对狄更斯关于男女两性角色定位的重新审查。狄更斯坚持男女两性气质各有自 己的优点,幸福的家庭及和谐的社会需要融合两性的优点。研究狄更斯小说中天 使形象这一主题是对国内外狄更斯及其小说研究的丰富。我们借助这一主题的研 究可以更好的了解狄更斯的文学创作与英国文学传统之间的关系,这对系统的研 究狄氏小说创作的发展有着非常深远的意义。目前关于狄更斯小说中女性天使形 象这一主题的研究只在个别论文及专著中有所涉及,尚不完善,仍有可补充之处。 通过分析狄更斯塑造的各类女性天使形象,可以了解狄更斯对女性的热心关注及 其理想和道德倾向,了解他是如何通过塑造女性形象来体现当时的社会风貌及表 达个人的创作理想,使人们在阅读他的小说中感受到其深刻的社会意义。本课题 是在仔细阅读狄氏的著作、英国文学史以及相关女性主义及原型理论著述的前提 3 下,借鉴前人对狄氏小说研究的成果,对狄更斯小说中 的女性天使形象作进一步 进行分析与梳理。 4 第 1 章 天使形象的内涵及特征 维多利亚时代是一个社会进步,经济繁荣,人们生活幸福安康的时代。由于 社会的进步和中产阶级对女性提出的新要求,女性的社会地位比起以往有所提 高,得到了一些受教育的机会,但内容主要是为了适应当时的中产阶级的需要。 作为中产阶级代表的狄更斯在他的小说中,将女性置于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中, 刻画了众多美丽可爱的狄更斯式的女性天使形象。这些美丽的天使,她们的外表 有的质朴柔弱,有的美丽清纯,但都品质高尚、无私且具有博爱的胸怀。她们性 格各异,在狄更斯的长篇小说人物画廊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位置,是狄氏小说中不 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些美丽的女性形象也成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她们独特的女 性魅力一直以来吸引着无数的读者。 4.2、研究目的 国主义统治的朝鲜百废待兴。在精神文化领域的首要问题就是如何恢复因日帝统治而遭受巨大破坏的朝鲜文化,如何使人民从社会文化的紊乱中摆脱出来。但是,光复后和平的局面没能维持多久,1950年在朝鲜半岛又燃起了内战的烽火,整个朝鲜半岛重新陷入了社会、文化、意识形态的混乱当中。由于朝鲜战争 的爆发,1945年日帝统治结束后未来得及解决的各种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朝鲜战争以后,在韩国涌现出了众多的战后作家,他们在文学作品中从不同的角度反映了战争的无情和给人民带来的苦难。河瑾灿是韩国战后作家的代表人物之一,自身的经历使他对战争的关注更自觉也更到位,他以日本帝国主义统 治和朝鲜战争为背景,以自己在战争中的经历和体验为基本素材写出了大量的小说,作品中充满了对战争的深刻思考。因此,要想研究韩国的战后小说就不能不关注河瑾灿的作品。 河瑾灿的小说充分描写了战争中普通百姓的艰苦生活,控诉了战争毁灭人的理想和幸福,戕害人们的心灵,并使千百万无辜生灵涂炭。因此,以展现战后韩民族的痛苦和战胜痛苦的坚韧精神为主旨的河瑾灿小说具有重要的文学价值和社会意义。在写作中,河瑾灿充分运用了象征的写作手法,在作品中设置了大量具有象征意义的形象,河瑾灿对象征手法的运用具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并对深化战争主题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在韩国学术界,目前对于河瑾灿小说的研究仍然处于起步阶段。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河瑾灿仍然生存在世的缘故,另一方面由于他的小说虽然以战争为主题,但在具体的作品中直接描写战争的场面却比较少,属于”战争小说”中比较特殊的一类。基于以上两点原因,在韩国文学批评界,以河瑾灿小说为研究对象的论著相对少一些。因此,我们有必要对河瑾灿的作品进行深入研究分析,感受作家在应对时代所提供的历史使命时复杂而多变的心态,发掘河瑾灿在小说创作方面的主要特点。本文写作目的在于通过对河瑾灿小说中具有象征意义的一些形象或道具的分析,搜寻它们所包含的深层含义,进一步了解河瑾灿小说的特点、意义、成果。 关于这场战争有多种命名。在中国称之为”朝鲜战争”或”抗美援朝”,在朝鲜称为”全国民族解放战争”,在韩国则称之为”6?25战争”或”韩国战争”。 4.3、小说人物形象塑造的基本目的 满足小说这种文学体裁本身对人物形象的需求。小说以”情节”为三要素之一, 笔者认为只有”人物”才可以承载起小说的”情节”,所以”人物”也自然成为小说 三要素之一。这种内在联系使得小说离不开人物,使得作者在小说作品的创作过程中 离不开人物形象的塑造。作者需塑造人物形象来支撑小说文本。 作者通过塑造人物形象来体现小说作品创作目的。作者通过刻画相对简单或是复 杂人物形象,艺术地展现世间的真善美、假恶丑;表达作者对人性的思考、社会的评 判、生活的感悟;表现作者的人生观、社会观、价值理念等。当作者完美的通过所塑 造的人物形象来体现了自己的创作目的,也就是完美的通过所塑造的人物形象与广大 读者进行了充分而深入的思想交流(典型艺术形象就此诞生)。 第二节多元解读理论概述 小说人物形象承载了丰富的内涵,只有对它进行充分深刻地认知,才能更好地把 ? 握整个作品,获得有益的阅读体会,使阅读的意义得以真正体现。如何引导学生”充 分深刻”认知小说人物形象呢?笔者认为应该在教学过程中引导学生对人物形象进行 多元解读,培养学生多元解读的能力、形成多元解读的意识。 1、小说人物形象的重要性,要求我们对人物形象进行多元解读。 北京大学教授董学文在其论著《文学原理》中指出:”在小说中,人物是灵魂, 只有扣紧灵魂,才能制服小说庞大有力的文本,产生更为有效的解读。”(1”这个观点 清楚指出:要对小说有更有效的解读,必须”扣紧”“人物形象”对其进行充分而深 刻地认知。如 何对拥有丰富内心世界的人物形象有充分深刻地认知?必须展开多元解 读,通过对人物多元解读来发掘人物形象的丰富内涵。 2、小说人物形象的复杂性,要求我们对人物形象进行多元解读。 当代小说大师米兰?昆德拉在其论著《小说的艺术》中指出:”小说的精神是复杂 性。”(“)他还认为每部小说都要比读者想象得复杂。结合前文北大教授董学文的论断, 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这种小说的复杂性具体会表现在”人物形象”这个载体上。既然 小说人物是复杂的,那么也就要求我们?能简单地去认知他,而是应当运用”多元解 读”的思维去对其进行充分深刻地认知。 6 第一章初中《语文》”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必要性与可行性 3、 “‘解读者’阅读取向”的缺失,要求我们对人物形象进行多元解读。 如果说董学文教授与作家米兰?昆德拉的观点是从小说人物形象本身的重要性、 复杂性来为笔者提供探讨”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理论依据,那么下面笔者将要 从语文教学层面详细阐述”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理论依据。 为清楚表述此理论依据,笔者首先解释”阅读取向”。上海师范大学王荣生教授 在其论著《语文科课程论基础》中指出一:”‘培养哪种阅读能力?,也就是阅读取向 问题。”? 王荣生认为”从大纲的主导取向看,我们语文课程中的阅读取向,是养成学生(鉴 赏者)的阅读姿态、阅读方式”,”‘鉴赏者’的阅读姿态、阅读方式,是‘将别人 的东西当作自己的东西来感受’”,( 因此他认为以”鉴赏者的阅读姿态、阅读方式” 去理解课文意义,”不如说是接受教育、鉴赏效果。”?王荣生论著中还提出了 “解读 者”的概念,他认为解读者的阅读姿态、阅读方式是”将别人的东西当作别人的 东西 去理解,而别人见解和思考未必与自己相同或相近,事实上也正因为别人的见解与自 己有所不同,才需要阅读、才需要去理解,阅读和理解才能够‘扩展自己的见解和思 考方法’。”?他在文中做出如下论述:”‘解读者’的阅读取向,是我们以往语文课 程中所缺失的。” “也只有居于‘解读者’的取向,《标准》中的‘逐步培养学生探究 性阅读和创造性阅读的能力,提倡多角度、有创意的阅读,利用阅读期待、阅读反思 和批判等环节,拓展思维空间,提高阅读质量’这句话,才会有合适的着落。” 上述理论提倡用”解读者”的阅读姿态与方式,可以产生不同见解,通过多角度 有创意的阅读,真正拓展思维,提高阅读质量。而笔者在初中教学阶段尝试进行”小 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教学策略”探究,正是在阅读教学中具体寻找了一个切入点, 来尝试引导学生通过”人物形象多元解读”之训练来熟悉”解读者”的角色,使学生 不局限于传统”鉴赏者阅读取向”(此取向被动接受、鉴赏较多,缺乏主动思考、自 主质疑、不利于产生自己的见解),从而提升阅读质量。 第三节初中《语文》”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必要性 初中《语文》”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必要性产生于两个方面。 1、《初中语文新课程标准》的要求。 《初中语文新课程标准》第四学段(初中阶段)第二大项”阅读”的第7点要求: “欣赏文学作品,有自己的情感体验,初步领悟作品的内涵,从中获得对自然、社会、 人生的有益启示。对作品中感人的情境和形象,能说出自己的体验”。 7 第?-章初中《语文》”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必要性与可行性 《新课程标准》明确提出学生欣赏文学作品以及对作品中的形象要有自己的情感 体验。而当 前教学中多将学生限定于”鉴赏者”角色,以教参传统结论为主,人为设 定了学生”情感体验”的倾向,也就是说在控制了学生解读结论基本方向的前提下, 让学生去感受人物形象。这种模式无法使学生对人物形象得出自己真实的解读,也无 法使学生真正地得出”自己的情感体验”。因此,目前小说人物形象的教学无法充分 实现新课程标准的要求。作为解决问题的有益尝试,教师在教学过程中必须强化”小 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理念。 2、优化当前初中语文小说人物形象教学的要求。 目前语文学科对小说作品人物形象解读的教学存在一些不足之处,其主要表现 有:(1)解读范围局限性。教师习惯于立足理解文本、内化文本等浅层层面上,教学 中对小说作品中人物形象的理解把握范围完全停留在文本内,而文本篇幅、内容本身 是存在限制性的,这就不可避免使得学生对人物的理解带有片面性和局限性,进而影 响其对作品的深入理解。(2)解读方法单一化。长期以来,解读方法也多是局限于三 种基本类型:一是在文本内分析对人物进行的语言、动作、神态、心理、细节描写等 并据此得出结论;二是通过瑞摩对比反衬、侧面烘托、先抑后扬等手法的运用效果来 解读人物形象;三是结合典型情节来解读人物。这些基本方法固然有效,但若只依赖 这”三板斧”,就不利于挖掘人物的深层次性格特征及作品意义,限制了学生对人物 形象的完整性、深入性认识,同时也无法真正激发学生从心灵上对小说人物形象进行 ‘自主的感悟理解,进而使学生在阅读小说中无法获得深刻阅读体验。(3)学生缺乏思 维广度与深度,缺乏对人物形象的解读意识与解读能力。学生由于缺乏有效的多元解 读方法指导, 易养成被动性接受的不良习惯。缺乏探究人物复杂性格特征的主动性与 积极性,因此对人物形象的理解始终是”贴标签式”的结论或者是”割裂的”认知感, 不懂得质疑探究或是融会贯通。长此以往,学生的思维广度与深度都得不到开发与拓 展,缺乏对人物形象的解读意识与解读能力。 第四节初中《语文》”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可行性 初中《语文》”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可行性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1、初中生心理特征与知识积累程度。 初中学生处于青春期,心理特点是对事物好奇心重、喜欢展现自己的见解、逐步 显现”自主”意识。面对这样的心理特征,教师应在小说人物形象教学中引导他们大 胆探究,敢于对教参传统认知有不同看法,鼓励他们结合自己的阅读体验和思考来展 现自己的见解,让不同的解读互相碰撞,激发学生文学审美的兴趣,培养学生文学审 美的能力。初中生的心理特征为”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教学的展开提供了有利条 件。 8 第一章初中《语文》”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必要性与可行性 初中学生有一定的语文学习能力基础,能自主阅读一定量的文学作品作为阅读积 累。当前媒介发达,学生阅读方式也随之丰富多样,可以在不同场合获得更多的信息 资源,这也是扩展学生知识面、促进学生增加阅读积累的有利条件。所以,目前初中 生的知识积累程度有一定的基础并不断增强。这也为”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教学 的展开提供了可行性。 2、前人的教学经验和笔者自身教学思考。 有不少教师注意到从”情节发展变化”和”人物所处环境”的角度分析理解人物 形象。比如有教师提出:”分析理解人物形象的方法主要有:从描写人物形象的方法入 手, 包括分析外貌描写、行动描写、语言描写、心理描写等,这是分析理解人物形象的 主要方法;另外还可以从情节的发展变化和人物所处的环境入手。” _除了考虑利用 情节设置和相关历史社会背景来解读人物形象,还有着重研究写作手法对塑造人物形 象的作用的:”要分析作者塑造这个人物时所采用的表现手法” _,这就将相关写作 手法对表现人物形象的作用也作为研究内容了。 有的教师注重对同时代(或同作者)小说中某一类型人物形象地解读分析,多运 用比较方法研究,寻求共性。如有教师撰文写自己对鲁迅笔下两个典型的知识分子人 物形象”范进”、”孔乙己”进行比较式的解读,认为两者”一样的身份不同的遭遇, 一样的境况不同的结局,一样的主题不同的情味”。_还有研究者将鲁迅小说中的妇 女形象分为五类并分别解读,认为鲁迅通过”展现她们在封建社会及其道德礼教迫害 下的悲苦人生命运,揭露批判了封建宗法制度的黑暗和愚民政策所造成的罪恶”。 如果能将这种教师自己解读的思维角度迅速转化为教学设想、进行教学实践并加以整 理、开发,一定会对目前中学语文小说作品中”人物解读”教学大有裨益。还有从作 者的创作心理角度入手,来发掘人物形象的灵魂。”文学作品的创作,是一个各种因素 相互作用的复杂动态的心理过程,作者独特的观察感受、自觉的表象运动、理性的知 解分析、丰富的情感体验和潜意识的作用等,都会对人物形象的创作产生深刻的影 响”。作家创作心理对人物形象的产生有如此深刻的影响,探究创作心理未尝 不是解读人物形象的好方法。同时,很多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塑造因其往往带有作 者自身真实生活经历、作者某阶段真实自我的情 感体验等色彩,更加需要结合作 者创作作品时的心理来解读。 有教师尝试紧密联系文本所属小说作品,足量引用恰当的资料助读来合理解 读人物形象。如有教师在解读小说《杨修之死》中杨修形象时提出:”《杨修之 死》节选自小说《三国演义》第七十二回,对节选的文章进行解读时,应该站在 9 第一章初中《语文》”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必要性与可行?性 整部著作全局的高度才能将阅读进行到底,否则会一叶障目,不见森林,造成断 章取义的误读”。(2:”笔者曾执教市级公开课从类似角度解读杨修人物形象,后文 将深入探讨发掘。还有教师将小说作品文本与相关的图画相结合(如一系列反映小 说人物情节方面插图,包括教科书所附及教师搜集补充的),进行”图文互读,分析 人物形象”(“)的尝试。还有人挖掘课后习题中包含的解读人物形象的角度,以此为切 入点,体会分析人物形象。《俗世奇人》课后习题三提出这样的问题:”作者说‘手艺 人靠的是手,手上就必得有绝活’,但在《好嘴杨巴》里却称赞了一个手上没有绝活, 只是巧于辞令的杨巴,而忽略了真正有绝活的杨七。作者的观点是否前后矛盾? “有 教师以此题为解读人物形象的角度,得出杨巴这种人物形象,解决文学解读中出现的问题以上这段文字概括的介绍了作 者所理解的”多元解读”的发展过程。这些也给笔者以有益的指导。 ?另外还有一些对解读人物形象的研究观点,也在此做些介绍。”引导学生学 会分析小说中人物形象的这一过程其实就是一种练 >」的过程。这个引导主要包括两个 方面的内容:一方面是知识的铺塾,如小说有关常识的介绍、相应作家作品及背景的介 绍、阅读分析方法的讲解等,另一方面是练习的设计, 即根据课文内容和教学要求及学 生实际,教师应设计一些相应的练习在教学中相机让学生思考、讨论、回答。”这里 说引导学生学会分析小说人物形象是一种练习过程以及包含的第一个方面笔者 较为赞同,也符合美国心理学家奥苏贝尔提出的”先行组织者” 教学策略;对 于第二方面笔者认为相应的练习设计要有目的、有规划、有系统。 笔者也看到这样的见解:”引导学生自主完成小说人物的解读理所当然成小说教 学的重点,可引导学生从如下两大方面进行:1.审读分析,入境质疑。2.联想再造,移情 体验。”(2?这里的”入境质疑”和联想、移情等手法充分体现了学生的主体性,也较 新颖。还有教师作出和上述见解相近的教学策略表述”矛盾激疑——置换体验”,_ 10 第一章初中《语文》”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必要性与可行性 认为这样能使学生摆脱原有的感知定式,获得新的阅读感受,走进人物的内心世界, 也走进自己的内心世界。 上述见解以及笔者自身的思考都为初中《语文》”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提供 了可行性。 11 第二章初中《语文》”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实施方法 第二章初中《语文》”小说人物形象多元解读”的实施方法 第一节文本内外有机结合 4.4、本文的研究目的、重点、方法及文章的结构 研究目的:本毕业论文拟从整体上对《东度记》进行全面系统地研究,对小 说的作者、版本流传、成书过程、文本及艺术价值进行深入的解析和探讨,从中 可看到小说多元化社会现实的深层次描写及其艺术特色,对小说的整理研究与其 历史价值的探讨,同样具有重要意 义。 研究重点:对小说《东度记》的作者、版本流传情况、成书时间进行考证; 多方面的原因促成了小说的形成;对小说中的重要历史人物进行本事考索;小说 文本内容多元化叙事的解读;小说的艺术特色及其历史价值对后世的影响。 研宄方法:资料考证,对小说文本内容的多元化研宄需要引用大量资料以增 强论文的说服力,同时还需要对文献资料进行辨伪,从而使资料更准确可靠;归 纳论证,小说的原版版本今天我们已无法全部看到,故关于小说的版本情况,必 须要借助于前人的研宄资料,对其进行归纳论证,综述研究;理论结合文本,能 让文章显得更具有说服力;综合分析等。 5同上? 5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文章结构:本文共分七章: 第一章与第二章:借助前人研宄的成果,通过搜集相关的资料对《东度记》 的作者情况、小说成书时间、版本流传等进行考论综述。 第三章:主要从禅宗文献中的达摩事迹记载、成书早于《东度记》的当朝其 他章回小说、明朝神魔道仙的崇拜风俗、佛教的发展与佛释融合的社会环境等四 个方面论述《东度记》的成书。 第四章:对小说中的主要历史人物事迹进行考索。人物不同,其侧重点也不 同,如达摩主要阐述了其形象的渊源流变;而梁武帝、萧昂与宋云等则侧重于其 本事考;同时对其他人物也进行了略论。 第五章:主要从神话与宗教、世情风俗与社会百态、农业崇神重巫、英雄传 奇的神魔书写等四个方面解读小说文本内容的多元化叙述。 第六章:主要从简练幽默的语言特色、典型塑造及心理描写、虚实结合的艺 术构思、双重并进及环链结构等四个方面阐述了小说的艺术特色,全方面展示了 《东度记》的作品构思及其艺术成就。 第 七章:在总结的基础上,简单论述《东度记》的历史价值及其影响。 由于《东度记》研究资料较少,故资料的搜集十分困难,又因笔者自身理论 水平研究能力有限,本毕业论文还存在诸多的不足之处,《东度记》尚有待进一步 的研宄,笔者会继续努力,还望各位专家批评指正。 6 第一章作者方汝浩生平考略 第一章作者方汝浩生平考略 中国古典文学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章回小说在明清的发展不仅奠定了其在 文学史上崇高的地位,更由于其数量之多,艺术成就之高,成为中国文学不可或 缺的一部分,至今依然为后人所倾心,取得了颇为可观的研究成果。 河南地处九州通衢,华夏腹地,历史悠久,文化灿烂。河南的古代小说家亦 可谓人才辈出,创作成果蔚然可观,如魏晋干宝(《搜神记》)、中唐郑处诲(《明 皇杂录》)、晚唐袁郊(《甘泽谣》)、宋康与之(《昨梦录》)、清李绿园(《歧路灯》) 与吴贻先(《风月鉴》)等,不仅成为河南本土文化的象征者,同样亦是中国古代 小说家中的佼伎者。这其中,尤以明末的方汝浩,其以三部存世长篇小说《禅真 逸史》、《禅真后史》、《扫魅敦伦东度记》(下文简称:《东度记》)而成为中州小说 大家,荣耀至今。 由于方汝浩之小说一度被当时及后来的官方统治者列为禁书,故遗留至今关 于作者及其作品的资料巳十分稀见?。因古典小说《禅真逸史》之”凡例八条”后 署”古杭爽阁主人履先甫识”,据此学者多认为方汝浩字履先。《禅真逸史》共八 卷四十回,每卷又为一集,每五回一卷即八集,分别为”乾、坎、艮、震、巽、 离、坤、兑”,每集后有总评,但署名却不一,依次是:心心仙促、笔花居士、西 湖渔叟、烟波钓徒、空谷先生、雕龙词客、绣虎文魔、梦觉狂夫, 有学者认为这 些署名均是方汝浩的别称,笔者在此亦赞同此说。除此,根据其小说署名不同, 方汝浩尚有别号清溪道人、清心道人、清淡道人、清水道人等。2 “有人考证,方 汝浩为其本名,履先为其字,余当为其号或化名” 3。 关于方汝浩之生卒年限,由于文献资料欠缺,至今尚无定论,今只能据其存 世作品断其大概。小说《禅真逸史》作于明末万历年间,最早版本当为日本日光 山轮王寺慈眼堂藏本或明本衙爽阁刻本,但刊刻具体年代均不可考。今可查最早 《禅真逸史》的版本实为翼圣斋本,其序末题”赐进士第通奉大夫云南布政司前 奉敕整饬行都司提督五卫学政建昌兵粮道仁和诸允修题于静见堂” 4,诸允修为明 万历二十九年(1601)进士,故知《禅真逸史》成书应在公元1601年之前或更早。 《禅真逸史》的续书《禅真后史》序末署”时崇侦己巳兰盆日,翠娱阁主人题”、 “崇摘己巳”即崇補二年(1629)。小说《东度记》卷首有序,末尾署”崇侦乙亥 7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岁立夏前一日世裕堂主人题” 1,同时有”引”,尾亦署”崇補乙亥年夏月华山九九 老人撰” 2,崇被乙亥即公元1635年,据此可知此书应完成于是年夏天。若此,方 汝浩当经历了明末的万历、泰昌、天启、崇棟四个时期。除三部章回小说外,据 《禅真逸史》中”凡例八条”之七云:”嗣有古文华札,丽曲新声,脍炙人口者若 干卷,未行于世,并欲灾木,以公同好,先以此试一脔云” 3,可知方汝浩尚有文 章数卷,惜今已不传。方汝浩卒年应为明亡清立前的二三十年左右,时农民起义 席卷全国各地,政局尤为动荡。 关于方汝浩籍贯及其是郑州人还是洛阳人的问题,历来学界比较认可的观点 是孙措第的论断。1981年重订1982年人民文学出 版社出版孙措第著《中国通俗小 说书目》卷六《明清小说乙部》云:”(《禅真逸史》慈眼堂版本)后署‘激水方汝 浩清溪道人识’,据此知作者为方汝浩,洛阳人。然慈眼堂藏明万卷楼本《东度记》, 又题‘荥阳清溪道人著’,则又似郑州人,不知何故。或一为本贯,一为家所在之 地。至清溪道人之号,似因南京清溪而起。然则汝浩固寓南京者矣” 4。目前大部 分学者多赞同孙氏此说。 对于孙棺第所言,1980年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戴不凡《小说见闻录》云:”我 颇疑‘激’系‘激’之误;激水,衝江也。浙之衢州、兰溪一带古属吴郡,故爽 阁主人自署‘古吴’。履先,或即方汝浩之字也。渠曾侨寓杭州,故名‘西湖渔叟’” 5。对于戴氏此猜测,申畅先生认为不确,”我以为方汝浩确确实实为河南人” 6, 并言”激水”并非”嶽水”之误。申先生同时认为河南省确有激水,本人在此亦 赞同申氏之说,对此证据,笔者在申氏的基础上,略加论证。 “激水”又作”榖水”或者”谷水”,北朝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在其《水经注》 卷十六开篇即云:”榖水出宏农邑池县南墦冢林穀阳谷”7,杨守敬对此句话作注为: “《山海经》曰:傅山之西有林焉,曰‘墦冢’,榖水出焉,东流注于洛,其中多 瑕玉” 8,此处”榖水”即是指洛阳境内之”激水”。大约成书于战国初年的历史文 献《国语》,其《周语?下》中亦有记载:”灵王二十二年,谷、洛斗,将毁王宫” 9?,此句中”谷”亦指”激水”。同时,据萧统所编《文选颜延之?北使洛》云: “伊激绝津济,台馆无尺椽。宫陛多巢穴,城阙生云烟” 1?,对诗句中的”伊激”, 8 第一章作者方汝浩生平考略 李善的注解为:”伊激,二水名也”„,激”,亦有别本作”谷或”榖”;另外,《文 选?谢跳”?和王著作八公山》亦载:戎州昔乱华,素 景沦伊榖。阽危赖宗衮,微 管寄明牧”2,对此,李善亦注:”《汉书》曰:榖水出榖阳谷,东北入洛也”3。以 上均能证明洛阳境内确有激水,滠水同榖水,出河南渑池县,经渑池合渑水,又 东合洛阳涧水为涧河。2012年06月26日洛阳官方《洛阳日报》载:”对于谷水镇 的来历,目前经过考证的一种说法是,谷水镇是因临近古时的激水(现今的涧河) 而得名的。‘激’与‘谷’同音同意,后来人们为了简化,就把滠水改称’谷水’, “一直沿用至今4。由此看来,戴氏所猜测” ‘潆’系‘激’之误”当为不确,综上 看来,方汝浩必是河南人无疑。 其次,对于浙江之灝水,2009年10月13日浙江《兰江导报》亦认为兰溪古 称”激水”,而非”激水”。”兰溪‘澈水’之名系以水萦迴如嶽纹而得名,最 早始见于唐《元和郡县志》。《汤溪县志》上也说:‘灝江因波纹如绉如觳,如 若天孙之锦云’。南宋《武林市肆记》称:‘灝溪春,兰溪名酒。明代南门外有 澈水驿,宋代南乡鸬鹚坞建有觳东书院’等。明朝兰溪兵部尚书唐龙所作《滠纹 漾月》中有‘潭心浅碧纡兰月,水面深清漾澂纹’之句” 5。同时据《两浙水利详 考》载:”双西溪流出五百滩,言水迅驶挽舟四五百人,此婺港也。婺港西流入之 骥溪出玉壶山入石溪出鸡巢下,水纹如縠,亦称縠水” 6。可见文献记载”縠水” 与”潢水”亦有出入,更不能如戴氏所言,”滠”系”镦”之误。恐戴先生为浙江 人,故其倾向于方氏为本籍人,亦未可知。 对孙楷第先生所认为的方汝浩之号很可能来源于”南京清溪”的说法,笔者 认为此种推测亦有探讨之处,其实南京所有实为”青溪”而非”清溪”,据清道光 年间江苏省地方文献《上元县志》所记载: 青溪在城内 《建康志》:青溪水发源钟山,入于秦淮,逶迤九曲, 有 七桥跨其上。《实录》:吴赤乌四年,凿东渠通北堑,以泄玄武湖水,南接于 秦淮口,行十五里名曰青溪。其接秦淮处有青溪闸,自杨吴城金陵,青溪随 分为二。今自太平门下由潮沟南流入大内,西出竹桥,入濠而绝。又自旧内 旁周绕出淮青桥与秦淮合着,相传为青溪之一曲,而钟山水源久绝矣。《金陵 故事》:南朝鼎祖多夹青溪,盖二川萦回会合处也。7 9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由此可知,南京”青溪”并非方汝浩”清溪道人”之号的来源,孙氏所言”至 清溪道人之号,似因南京清溪而起。然则汝浩固寓南京者矣” %恐怕亦是孙氏个 人猜测,无文献证明之来源,其言不妥。况而言之,元明时期以”清溪”两字作 自己别号者多矣,如明临海张向辰号”清溪小隐”,明安徽宣城诗文大家袁鹤声, 字汝明,别号”清溪居士”;明上海华亭戏曲理论家何良俊号”清溪漫叟”;清江 苏宝山画家钱慧安亦有别号”清溪樵子”等,由此,以作者的字号来确定某人的 居住地是不严谨也是不恰当的。 明确了谭氏与孙氏之言后,我们再具体来看方汝浩到底是洛阳人还是郑州人 的问题。申畅先生在其《聚兴堂秘籍?眉批禅真后史》中云:”据方氏后人口碑称: 明天启、崇祯间,祖居于荥阳方罗村的方汝浩,家资巨富,学识渊博,娶过十几 位夫人,其中和第七房感情最笃,但因难产少亡,便精神抑郁,气疯了。后一僧 将其带入少林寺出家才治愈。他面壁多年,对禅真内幕有深入的了解”2。申氏所 言,虽不足全信,然亦有可取之处,惜证据不足。1985年12月《荥阳县志?附录 第十二册》有”房罗村” 3之载,不知是否为申氏所说的”方罗村”,即方汝浩之祖 居住地,此处存疑,待考。 笔者认为,要想了解方汝浩更多信息,我们还必须要借助其存世文本,即我 们可 从方氏的三部章回小说之叙述材料中来窥探作者着重的地方或暗示的信息。 小说《禅真逸史》所叙故事多发生在今河南与江苏两地,而河南所涉及处虽有睢 阳、汴京等,但仍以洛阳、河南字样居多,如小说中多次出现的”洛阳城外”、”沁 州沁阳”、”河南地界”、”奉旨差往河南镇守”、”镇守河南”、”封主公为河南王”、 “河南十三州”、”东魏洛阳”、”自河南到京都”、”洛州人氏”、”本贯河南人氏”、 “原是河南人氏”、”往洛川巩县村间买良田住宅”、”洛阳显仁宫”、”洛阳西苑”、 “河南附近地方”等。小说《禅真逸史》中明确提到郑州荥阳的地方有两处,好 像是作者刻意写到:”后梁将陈庆之进兵荥阳,一路纵火,烧掠殆尽,佛苟有灵, 何不显身救护,而使济民利国之身化成灰烬!” 4、”又有一人姓李名密,字玄邃, 辽东襄平人,辅佐杨玄感为主,有大将翟让、李世勣、王伯当,起兵黎阳,占据 荥阳郡,所向皆捷,据兴洛仓,复驻扎巩城,声势大震” 5。方氏在小说中明确提 及的地方事件可谓寥寥无几,但其却刻意两次提到荥阳郡发生的两件大事,一方 面可见作者对此地颇为熟悉,另一方面也可知其对此地感情颇厚,故记忆尤深, 笔者认为郑州荥阳可能就是作者写书之前的居住地或其籍贯。 10 第一章作者方汝浩生平考略 下面再看另外两部小说的材料叙事。小说《禅真后史》中亦多次把河南和洛 阳作为小说场景,其中提及到的河南城市就有洛阳、蔡州、汴京等,况小说的主 要政治背景是唐武则天当政洛阳时期,于是洛阳、河南再一次成为方氏描写的重 点。如”在河南做客时”、”河南蔡州”、”河南界口”、”河南节度使”、”洛阳白马 寺”、”白马寺”、”东都洛阳”、”洛阳地界”、”洛阳是花锦富贵地面”、”登舟回洛 阳来” 等。如前所述,《禅真后史》故事背景虽为隋唐时期,但小说中的人情故事 则是方氏生活的明末,作品中多次提及的洛阳与白马寺等,绝非作者胡乱编造, 定是方汝浩对此地有相当的熟悉与了解,以此来推断方氏为洛阳人或生活在洛阳 并非无一定道理。同时,小说《东度记》主要叙述达摩东度,涉及中国之地仅广 州与嵩山等少数地名,况嵩山提到过两次,而在当时嵩山少林寺亦属于洛阳,况 小说叙述之事发生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而小说中提到的皇帝均都洛阳,以首都洛 阳为背景的故事占了整个小说之中国故事的全部。 综上论述,我们可以看出方汝浩小说的叙事地点重心是河南洛阳一带,并方 氏对洛阳及其周围环境颇为熟悉,小说《逸史》中提到的两次荥阳郡事件也绝不 是作者的无意之笔。众所周知,作家创作需要材料,”文学材料是指作家有生以来 从社会生活中有意接收或无意获得,因而具有主体性的一切生动、丰富但却相对 粗糙的刺激或信息。作家的文学创造活动,主要是以主题所积累的这些内在的东 西作为基础和内容,并通过加工与改造,使之成为创造性产品的”‘。”无意获取是 指作家从小在社会生活和实践中所接收到的大量刺激。对于这些刺激,他虽然没 有有意地记忆或着意地思索,但它们却作为连续不断的信息流悄悄地进入大脑, 有些甚至会在长期记忆中扎根”2,方汝浩小说中的大量洛阳描写及两处荥阳叙述 很可能就是其生活经历后的无意获取在作品中的一种无意识流露。综上,若此, 方汝浩很长一段时间内应当生活在洛阳或在洛阳生活过,郑州荥阳很可能是他早 年的居住地,也可能是方氏的籍贯。 方汝浩只在其《禅真逸史》中署名”激水方汝浩清溪道人识”,但随后的 续书 《禅真后史》及《东度记》均不题此,仅署”荥阳清溪道人编(著)”,宄其背后 的原因,笔者认为也许是由于《禅真逸史》刊刻后遭到了官方禁毁,”明末思想界 提倡解放,肯定人欲,而佛教窒息人欲,便受到攻击排斥。《禅真逸史》虽写林澹 然等人从出家而得正果,但并不把他们当真正灭欲者来写;描绘钟守净玷污佛地, 己起了宣传人欲大于佛心的思想,并且全书不遗余力地攻击佛教,这都与当时思 潮相呼应”3;小说《禅真逸史》对”佛教僧人行为的批判达到无以附加的地步”‘, 11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这在崇尚佛教的明朝官方自然不能容忍,”再加上书中(《禅真逸史》)时有淫秽、 诞妄的描写,所以多次遭到禁毁”‘。”《禅真后史》承继《禅真逸史》,对佛道谈经 说法、参禅礼佛等做法颇多微词,认为佛道是做的表面文章,于世无补,神仙应 从实际中修得”2,此正如《禅真后史》的序言中所说:”大根器人何尝不从仙释中 毂转,何尝不向仙释中归根!其间一段真功行,良善可庇,疲癃可起,奸逆可锄, 魑魅可扫;慈悲肝胆、侠烈心肠具备,不尽惨然眉低断、努目态也 汲汲事焚 修者伪,而践履沉实者真” 3。方氏书中的这些主张及言论都是与当时官方思想相 违背的,故其小说遭到当时官方的禁毁也就不足为怪了。再有可能着,是当时社 会风气认为小说之流不登大雅之堂。以上种种都促使作者对其作品署名时不得不 用别名别号,于是”荥阳清溪道人”之”荥阳”不再是作者当时的居住地,很可 能就是方汝浩早年的居住地或籍贯。 众所周知,”明人没有知识产权意识,刊印书籍时并不重视著者署名,更何况 是被视为不登大雅之堂的小说。甚至许多小说作者常常羞于或不屑署自己的真名, 而代之以各种隐 晦的别号” S “与‘正统’的诗文相比,小说特别是白话小说的创 作仍然是大多数人所不屑的,这也造成了小说的作者们常用别号、笔名来题署的 现象” 5。同时,小说《禅真逸史》、《禅真后史》刊行后都遭到过禁毁,使得方氏 在后来的续书和其他书籍中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实信息,但小说毕竟也是作者才 学的一种表现,故作者又通过其别号暗示自己的情况,如前所述,”荥阳”可能只 是方氏早年的居住地或籍贯。 明朝立国,在太祖时期,就明确禁止小说的创作,”太祖皇帝立法虽尚严,然 皆为扶植良善,摧抑奸顽,故奸顽之徒合编充军者有二十二种,谓贩卖私盐 游食、断指诽谤、小书、主文、野牢子、帮虎伴当、直司” 、这里的”小书”当有小说之意。明神宗时亦有”臣等以为皆宜禁,如作字必依正韵,不得间写古 字,用语必出经史,不得引用子书,及杂以小说俚语” 7。现存最早指实某部小说 当禁的,就是出现在明朝,明英宗正统七年(1442),国子监祭酒李时勉奏请禁止 的《剪灯新话》。 小说《禅真逸史》虽不能说是明末的科教书,但也涉及到了当时生活的方方 面面。明朝把程朱理学作为自己统治思想的核心,而小说《禅真逸史》中对佛教 思想的矛盾心态、神魔志怪的描写、官场的黑暗倾轧、败坏的世俗风气等都与当 12 第一章作者方汝浩生平考略 时的统治思想是相逆的,故禁毁此书当在意料之中,如明英宗时法令: 正统七年二,月辛未,国子监祭酒李时勉言:”近有俗儒,假托怪异之事, 饰以无根之言,如剪灯新话之类,不惟市井轻浮之徒,争相诵习,至于经生 儒士,多舍正学不讲,日夜记忆,以资谈论;若不严禁,恐邪说异端,曰新 月盛,惑乱人心;乞敕礼部,行文内外銜门,及调提学校佥事御史,并按察 司官,巡历去处,凡遇此等书籍,即令焚毁,有印卖及藏习者,问罪如律, 庶俾人知正道,不为邪妄所惑。”从之。1 况且小说《禅真逸史》中和尚钟守净与黎赛玉的偷情显然”再现社会现实并 描写一些背离传统礼教模式的两性关系,这无疑构成对封建秩序的重大挑战,因 此这些小说遭到统治者的禁毁”2。同时,明末政局尤为动荡,为了稳固政权统治, 抵御农民起义,晚明统治者开始把犯上作乱、好勇斗狠如《水浒传》之类小说开 始作为禁书之列,认为”此贼书也 水浒传一书,贻害人心,岂不可恨哉”3, 如此,其他有蛊惑人心、官民相斗的小说当时怕亦是遭到过禁毁。 兵部为梁山寇虽成檎等事该本部题前事等因,崇祯十五年六月。日本(部) 尚书陈等具题,十五日奉圣旨:降丁各归里甲,勿令仍有占聚,着地方官设 法清察本内,严禁浒传,勒石清地,倶如议饬行,钦此 一面大张榜示, 凡坊间家藏浒传并原板,尽令速行烧毁,不许隐匿;仍勒石山巅,垂为厉禁, 清丈其地,归之版籍。4 小说《禅真逸史》中亦有多处打家劫舍、官民相斗、占山为王的情节描写, 虽然方氏小说刊刻年代晚于此法令,但考虑到其所处的年代环境及之前的禁书法 令,方汝浩以别名署自己作品是极有可能的,故笔者在此推测”荥阳清溪道人” 之”荥阳”不可能是作者当时的居住地,很有可能是其籍贯所在地。 方汝浩别号亦有”西湖渔叟”、”烟波钓徒”,并”又《禅真逸史》的附序中署 名诸允修、古越徐良辅及西湖渔叟、烟波钓徒等人相聚于杭州,且许并非偶然。 因此,笔者认为方汝浩曾在杭州寓居过”5。如前所言,虽不能以作者名号来判断 其籍贯,然方氏毕竟寓居过江浙一带,不知其”清溪”之号,是否来源于浙江境 13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内之” 清溪”。据《两浙水利详考》之《德清县水道说》载:”境内川泽纵横交错, 多在东北而其源则来自西南,一源于天目山苕溪,一源于杭州下塘河,二者又以 苕溪水为最势。自此而分支擘派,百川贯盈,惟邑城为首卫焉,至于武康馀英溪 渚湖来水,仅西北一角随苕水而注归安,非其要隘,苕水从仁和钱塘之奉口入境 曰?清溪’”1,可知”清溪”之名缘于其水清澈,因清溪流经杭州,方汝浩又寓居 过杭州,不知其号是否源于此水,此处待考。 方氏的三部小说均是在江浙一带刊刻的,如《禅真逸史》的峥霄馆刊本与《禅 真后史》钱塘金衙刊本,刊刻地均是杭州;小说《东度记》最早版本为金阊万卷 楼刊本,金阊当为今日之苏州。并《禅真逸史》之”凡例八条?七”云:”爽阁主 人素嗜奇,稍涉牙后辄弃去。清溪道人以此见示,读之如啖哀梨,自不能释,遂 相与编次、评定、付梓” 2;《禅真后史》序末署”时崇祯己巳兰盆日,翠娱阁主人 题”3,翠娱阁主人即陆云龙,字雨侯,号薇园主人,一号江南不易客,钱塘(今 浙江杭州)人。由此知方汝浩与陆云龙是有交往的,陆云龙是浙江杭州人并是峥 霄馆书坊主人,故方氏与陆氏的交往地应当在苏杭一带。 在本章最后略谈下明代崇祯年间的曲选《新镌出像点板缠头百练二集》卷首 《乐府缠头百练二集引》中所提到的”清溪道人”: 尝欲罗南北剧一披阅之,束跅鍉之才于功,今易鄙倍之词成全瑜,而未 暇也。清溪道人素为著作手,更邃于学,先我有心,尝简拔名曲为《缠头百 练》,已自纸责。今复精遴为选之二,个中网旧曲以立式,怀歌词以尽才,旁 及弦索以存古,间探弋阳以志变,刪棘口之音,为协耳之调,岂难令声之一 发,赏音者机杼欲定哉! 4上面引文中所提到的《缠头百练》又名《怡 春锦》,最早的版本当为明崇祯刻 本,它与《缠头百练二集》都题署为”冲和居士选”。而《禅真后史》开篇有《禅 真后史源流》一篇,卷首题”新镌批评出像通俗演义禅真后史”,署”清溪道人编 次,冲和居士评校”,那么引文中的”清溪道人”是否就是小说家方汝浩呢?同一 时期出现的小说”评校者”冲和居士与戏曲”选编者”冲和居士是实为一人还是 名字的巧合呢?对此,郑振铎先生在《记一九三二年间的古籍发现》一文中则认 为”实则清溪、冲和盖一而二,二而一也” 5,并认为”(《禅真逸史》)首附凡例, 14 第一章作者方汝浩生平考略 署?古杭爽阁主人履先甫识’,末钤二印,一云‘夏印履先’,一云‘爽阁’,殆即 冲和、清溪之真姓名”、此亦可备为一说?。同时,空观所撰《缠头百练序》中 说:”今有冲和居士,别号曲痴子,殊非知音者?往往兴意所钟,偏癖歌曲,逞其 不工而工者,求其工而工,风朝采一调,月夕载一音,敲字于花栏,谱宫于酒榭, 游今昔人一宫一商,情辞淼丽中,竞而忘死”2,从中可知冲和居士的一个别号为: 曲痴子。2010年第3期《中国戏曲学院学报》所刊孙书磊教授《南图藏旧精抄本〈 歌代啸〉作者考辨》一文认为:”方汝浩号清溪道人、冲和居士、瓠落生、曲痴子, 为明末河南洛阳或郑州人,曾经寓居南京、杭州等地,撰有《歌代啸》杂剧,选 编《缠头百练》、《缠头百练二集》等戏曲、散曲选集,并著有《禅真逸史》、《禅 真后史》、《东度记》等小说” 3,并说”方汝浩的戏曲创作与其小说创作一样,反 映了明末世人不满现实的社会思潮和桀骜不驯的人格气质” 4; 2013年第2期《明 清小说研宄》所载贾海建《明代小说家清溪道人考辨》,其在孙书磊教授的研宄基 础上更是指出”《缠头百练》中 还收有一首名为《骂玉郎带上小楼:西厢余韵》的 曲子,署名曲痴子,应该也是方汝浩的作品” 5,不知其推测是否可信。以上材料 能否断定”冲和居士”就是小说家”清溪道人”方汝浩呢?因笔者的水平有限, 此处存疑,待考。 综上所述,方汝浩很可能早年居住在郑州荥阳抑或郑州荥阳是其籍贯,后迁 居洛阳并长期居住于此,中年时期曾寓居过江浙一带,因文献资料不足,其具体 生平年限至今还无从考证。 15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东度记》版本综述 方汝浩《东度记》作为明末崇祯年间的神魔小说一种,全名题为《新编扫魅 敦伦东度记》,亦有别名《续证道书东游记》、《扫魅敦伦东游记》、《东游记》‘,凡 二十卷一百回。小说演绎印度的真僧佛祖多密尊者的弟子印度出家王子佛祖达摩 (菩提多罗)率徒弟道副、道育、尼总持三人自南印度经东印度到中国扫魅敦伦 的故事,沿途降妖除魔、阐扬佛教、普度众生。2小说中的故事情节约发生在中国 东晋孝武帝宁康年间,即公元373到375年,延续到南朝梁武帝大通年间,即公 元527到529年。 关于此书的写作时间,小说《禅真逸史》作于明天启年间,其续书《禅真后 史》序末署”时崇祯己巳兰盆日,翠娱阁主人题” 3,”崇祯己巳”即崇祯二年当为 公元1629年,”兰盆日”当为”盂兰盆节”,亦称”中元节”,俗称”鬼节”,即每 年的农历七月十五日。小说《东度记》卷首有序,末尾署”崇祯乙亥岁立夏前一 日世裕堂主人题” 4,同时有”引”,尾亦署”崇祯乙亥年夏月华山九九老人撰” 5, 崇祯乙亥当为公元1635年,据此可知此书应完成于是年夏天。很可能是作者在完 成《禅真后史》后才开始《东度记》写作的,若此,小说的写作时间当为公元1629 年农历七月 十五之后至1635年立夏前一日。时距明亡清立不足三十年,农民起义 席卷全国各地,政局尤为动荡。 小说《东度记》的版本记载散见于各类书籍,笔者经多方收集和整理,从而 详细列出其各种版本及存遗情况。因小说流传不广,故其版本不是很复杂,下面 尽笔者所能,详尽梳理本书的版本情况。 一、万卷搂刊本 此版本或可称金阊万卷搂刊本。按:2002年完稿2004年山西教育出版社出版 石昌渝主编《中国古代小说总目?白话卷》中称此版本为:明金陵万卷楼刊本,6”金 陵”当是”金阊”之笔误。此刊本应是《东度记》目前现存最早的版本,亦可看 做是小说的祖本。2000年重订2002年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出版王清原等著《小说书 坊录》载:[一0]周曰校?万卷楼?崇祯八年刻《新编扫魅敦伦东度记》二十卷 一百回。7据此知小说刊刻堂为万卷楼,刊刻者为周氏,刊刻时间是崇祯八年即小 16 第二章《东度记》版本综述 说完成的当年,公元1635年,二十卷一百回。此版正文每半页十行,行二十二字, 题”荥阳清溪道人著”、”华山九九老人述”,首有序,尾署”崇祯乙亥岁立夏前 一日世裕堂主人题”,并有”引”,尾亦署”崇祯乙亥年夏月华山九九老人撰”,钤 有”九九老人”、”解元之章” 二印章,1次《阅东度记八法》,目录页题《新编扫魅 敦伦东度记》,正文卷首题”新编东度记”,署”荥阳清溪道人著”、”华山九九老 人述”,无图。日本日光市轮王寺慈眼堂藏有一部,《支那小说字解》(别名《画引 小说字汇》,成书于日本明治十六年,公元1883年)曾引用此书,亦可见其在曰 本之影响。 1982年编订1984年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谭正璧、谭寻著《古本稀见小说汇考 中》中说:”此书明刊原本在国内己不可见” 2,然1982 修订1983年上海古籍出版 社出版王重民先生著《中国善本书提要》之”子部?小说类”载北京大学图书馆 藏有明崇祯间刻本《新编东度记二十卷》,并云:”按此本为明刊明印,殊少见” 3。 并北大图书馆所藏与明万卷楼刊本行款相同,十行二十二字,共十册,若此,目 前国内仅北大图书馆藏有明印的万卷楼刊本。同时,1982年书目文献出版社所刊 柳存仁《伦敦所见中国小说书目提要》所载:”明本《新编扫魅敦伦东度记》二十 卷一百回,一名《续证道书东游记》,亦署荥阳清溪道人著,书中以诸魔最大最顽 强的为酒色财气,所刊两篇序为崇祯乙亥(八年),大概也出同一作者” 4,据此可 知,伦敦英国博物院亦藏有此版本。 按:1988年由江苏省社会科学院明清小说研宄中心编,1990年中国文联出版 公司出版的《中国通俗小说总目提要》载:”据《中国通俗小说书目》,北京大学 藏明末刊本,亦半叶十行,行二十二字,白口,四周单边,未见” 3。此句当是编 者笔误,查孙氏《中国通俗小说书目》作家出版社1957年版与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 年版,书中均不载《东度记》北京大学此藏本。 二、明刊清修本6 此版本无图,同前万卷楼刊本,共十册,正文每半页十行,行二十二字,属 明刻清印本,题”荥阳清溪道人著?华山九九老人述”。但此本对明万卷楼本世裕 堂主人”序”末尾所署”崇祯乙亥”、九九老人”引”所署”崇祯乙亥”均删去, 并对小说原文做了一些字词修改。如小说第一回回目”南印度王建佛会,密多尊 17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者阐玄宗”中之”玄”字,此本改作”禅”字;第二回正文起首”话说道士与尊 者,阐明玄宗,僧道众信”中之”玄”字,此本亦改作”真”字,书中其他处的 “玄”字亦有缺少最后一笔者,可见 是避讳当时的国君之名。此版本原刊刻于明 崇祯年间,修改后的印刷时间当为清初康熙年间。据王氏《中国善本书提要》所 记载:”北京图书馆藏本序末无年月,为清康熙间印本,卷内有‘佐伯文库’印记” „o据此可知北京图书馆所藏当为此刊本,另中国国家图书馆、美国国会图书馆均 藏有此版本。 4.5、()研究目的和意义 在我国传统的语文教学中,古典小说在语文教材中占有的比例并不多,学生 在古典小说方面阅读量也非常少。由于应试教育和教师自身文学素养高低不平的 原因,古典小说在教学方面一直不是很受重视,学生轻视古典小说阅读,教师忽 视古典小说教学的现象普遍存在。本选题立足于中学语文古典小说教学的现状, 了解古典小说教学的困境,并分析造成这种困境的原因,试图探索古典小说教学 的有效方法,为教师与学生的发展服务。探究古典小说教学的出路与突破,为中 学古典小说教学提供有力的借鉴与帮助,促进语文教学质量的提高,为学生全面 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本选题从教学中来,又回到教学中去,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操作性强,实用性大。 4.6、研究目的及方法 本论文以”比较文学变异学”为指导,运用比较文学影响研究法,从文本细 读的实证法出发,归纳梦字类小说中中国场景的具体表现,从文本中探求中国场 景与梦字类小说主题的关联,揭示梦字类小说如 何发生,在发生过程中如何转化 中国文化和中国古代小说要素。又不局限于文本,把其置于东北亚文明历程的大 背景下,从中国小说在东亚流布的事实和传播的多重形态、朝鲜小说本身的内在 规律和朝鲜17世纪以后的社会文化环境中,考察朝鲜作家创作及朝鲜读者接受 梦字类小说的特殊心理,揭示朝鲜民族对中国文化的接受和再创造过程,从联系 中探视中朝文学及文化的差异,以小说为窗口,窥见朝鲜民族文化的独特性。 在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研究中,法国学派的影响研究注重实证性的影响关系, 是单纯的”国际间的比较文学关系史”,但影响研究并不仅仅是实证性研究所能 够完全包揽的,文学关系并不单纯,不同国家的文学交往关系中,往往会产生变 异,这种变异是由不同的语言、文化或文明、不同时代、不同社会、不同的接受 者等因素决定的。比较文学变异学的理论核心是把”异质性”作为比较文学可比 性基础。从异质性与变异性入手来重新考察和界定比较文学的研究领域,通过关 注文明的差异性,深入挖掘不同文明之间互柑渗透、互为补充的价值;通过比较 文学这座桥梁来实现整个世界文化的沟通与融合,并进而构建一个”和而不同” 的和谐世界。 梦字类小说在叙事手法上,大量运用场景描写展现情节、塑造人物。热奈特 的叙事理论将叙事的时距分为四种:(一)停顿(stoP),即叙事时间无限长于故 事时间;(2)场景(scene),即故事时间约等于叙事时间;(3)概要(sullunary, 或译为”概略”,即故事时间长于叙事时间;(4)省略(elliPsis),即故事时间 无限长于叙事时间。其中,概要叙事和场景叙事是小说叙事中两个重要的概念。 概要叙事,指的是通过历时性讲述的方法对故事的本末加以概述 性的陈述,它 是小说最为古老、最为基本的叙事手段。而场景则直接提供画面,既包括正在发 生戏剧性的事件,也包括一般的风景和场面描绘。在中国和朝鲜小说史上,越到 小说发展的后期,场景描写越占了主导地位,这也是小说写作技巧成熟的表现之 本文正是从场景叙事入手,分析中国场景与梦字类小说的关联。本文中使用 的”场景”这一概念,是指小说中对人物进行动态呈现的立体空间。既包括场景 中的地域内容和景物内容,又包括人物的活动;既有形象性和画面感,又有立体 感和流动性。场景是在共时基础上的历时与共时的统一,是以处所为基点的人物 与事件的结合。 4.7、选题的目的和价值 文学与文化是想通的。武汉文学与武汉地域文化也概莫能外。既然文化决定 着文学的根底,文学诠释着文化的内涵,那么两者从不同的视角和层次表述生活 时,必然是融会贯通的,以各自的方式和长处,表达着对人生理想的感悟。基于 此,本文的研究思路,便是通过对作家池莉的文学创作与武汉城市文化关系的分 析,将研究落实到池莉作为当代文坛所关注和称道的”新写实”小说一些代表作 品的具体的分析上,通过对作品的解读进一步开掘池莉小说与武汉城市文化性格 的关系。希望通过这些研究,深化对于池莉小说和武汉城市文化性格的认识,这 对于我国当前正在大力推进的城市文化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4 4.8、古典油画技术美的合目的性 古典油画作为使用价值和审美价值的承担者,其技术美必然体现在作品的功能之中, 这就是说技术美是一种依附美,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它”是一种人造的美,是人改变自 然物质形式而制造出来的。”。当它与作品的实用功能相结合时,才能发挥其审美的作用。 一般来说,在古典油画中,作品的功能是技术美的基础和前提,离开了作品的功能效用, 作品中体现的技术美就失去了意义。 古典油画技术美的合目的性,指油画即要实用又要讲究科学性,必须具有满足人们物 质需要的实用性,古代绘画尤其将实用功能摆在首位。 就古典油画的技术美与实用的关系来说,我们应该认识到古典油画在特定的历史时 期,在达到了真实再现现实形象和实现教化功能的基础上,作品达到了同类作品的完满性 所表现出来的美,如作品的典雅、对称与整体和谐,是符合于人们的目的及对象的必然要 求而显示出来的美,是与作品的实用性有关的美,是一种内在的形式美。这种形式美增强 了作品的功能,即实用价值的实现。同时古典油画讲究制作的科学性,是指如何在技术上 保证使作品的功能即实用性得到更好的实现的原则,要制定可靠严谨的创作,这样, 作品的功能即实用性才能更好地得以实现。因此,只有把美的原则和功能的原则统一起来, 技术美才能真正显现出它的美的光彩,发挥美的效用。 古典油画的技术美和其它形态的美一样,具有形象性,可以通过人的感官—眼、触 觉直接感知的具体形象。然而古典油画技术美的形象性不仅包含有一般形态美的的形象特 征,更重要的是,古典油画是物质生产的直接产生,所反映的是物的社 会形象。它必须体 ?何立主编:《美学与美学词典》,北京:学苑出版社,1999年版,第345页。 现功能性,合目的性,技术美功能的合目的性要通过古典油画的具体形象表现出来。没有感 性形象,合目的的功能就没有物质载体,也就没有技术美的存在。所以,古典油画的感性形 象是其技术美得以实现的必要条件。再者,技术美的感性形象是由人造出来的,是由画家 人工精雕细琢创造的,古典油画的感性形象必须是体现功能的合目的性的手工制作的物质 载体。 4.9、古典自由教育的目的 阿诺德反对社会上出现的对科学的盲目崇拜,认为最有价值的教育,是能”通 过阅读、观察、思考等手段,得到当前世界上所能了解的最优秀的知识和思想, 使我们能做到尽最大可能接近事物之坚实的可知的规律,从而使我们的行动有根 基,不至于那么混乱,使我们能达到比现在更全面的完美境界。”4阿诺德曾反 复表明”人类精神的理性在于不断扩充自身、扩展能力、增长智慧、使自己变得 更美好。这就是文化的真正价值。”5要实现这一理想,文化则不可或缺。阿诺 德心目中的文化为何?他认为”文化是包括文学、艺术在内的人类一切最优秀的 思想、文化之积淀,这种宽阔的、深厚的思想文化根基,应成为变革时代凝聚人 心的力量,它在承认变革的同时讲究权威和秩序。文化体现出超越阶级、超越宗 派、超越个人小利益的力量,其化身应该是能够传承人类优秀思想遗产、整个社 ,同上,p.184. 2 A.P.Stanley.艺扮口瓜了‘劲,欲沪翻7滋似以,劲~介、‘戒式 Boston:TieknorandFields.1860,P.120. 3 C.Y.Lang(ed.),劲‘Ze存e’二了J沦以伦,去二亡州口勿豆rpo/I,,’;以CharlottesvilleandLondon:TheUniversitypress ofVi吧ini几199住2001.p.46. 4[英』马修 阿诺德著:《文化与无政府状态:政治与社会批评》,韩敏中译,北京: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 书店,2002年,147页。 5同上,10页。 会的文化价值体系之‘权威’或‘中心”,。’文化所提倡的是一种们学习’文 明,讲究的是一种慢功夫,讲究沉下心来学习、思考,而且是强调全社会、全民 性的启蒙益智教育。”2他曾以”直接”、”崇高”等词定义古希腊文化,因此这 种文化只能来自于古希腊,阿诺德的文化观直接影响到他的古典人文教育思想及 其教育目的。 阿诺德指出,以往英国的教育目的缺乏现代精神,简单概括起来就是”教给 一个人如何尽好一个公民的职责以适应生活、适应社会”。3于是,以文化提出 的完美为出发点,他提出了培养”最优秀自我”的文化教育目的。古希腊哲学家 苏格拉底(Socrates)说过”认识你自己”,阿诺德便将人性一分为二一一多重的、 庸俗的、普通的自我和充满健全理智的、优秀的自我。他指出,当时英国社会出 现混乱局面的原因,是人们一切的行动只在于满足”普通自我”的需要,放任这 个”普通自我”大行其道所导致的。所以,教育的目的不是培育”普通自我” 而是培育那个真实的”最优秀的自我”,最终使全体民众走向普遍的完美。4 具体来讲,教育的目的首先在于培养完美的人格。对于完美人格的培养,阿 诺德一直强调古典教育的目的就是培育”最优秀自我”,这是对完美的探究和追 寻。这种完美指的是心智和精神的内在状况,而非外部的环境条 件。”完美最终 应是构成人性之美和价值的所有能力的和谐发展,这是文化教育以完全不带偏见 的态度,研究人类经验和人性之后所构想的完美。”5他认为,古典教育的文化 知识可以使个人向往美好并且变得美好。19世纪中后期,处于社会转型期的英 国社会充斥对着物质享受的追求,拥有金钱被视为伟大或幸福的证明,在阿诺德 看来,这种现象的出现是由于人们价值观出现了问题。如何帮助人们重新树立正 确的价值取向,加深对心智及精神的追求?在他看来,这个任务非古典教育不能 完成。他认为”对完美人格追求的动力主要来源于两个方面,即求知的科学热情 与行善的道德热情”。”通过求知的科学热情,古希腊文化知识会引领人们努力 看清事物的本相,获得关于普遍秩序的知识,掌握普遍的规律;通过行善的道德 热情或社会热情,古典知识会引领世人相互关爱,从而使世界变得更美好,使大 众获得幸福。受父亲托马斯 阿诺德和牛津运动的影响,阿诺德认为,牛津大学 所培养出来的诸如”优雅”、得体等人格特性,便是完美的基本品格。 阿诺德认为,古典教育的第二个具体目标是培养健全的理智,这也是树立正 ,同上,2页。 2同上,2页。 3 J.H.Newman,乃‘左沦口以公乙加八夕曰:介珍;NewHaven:YaleUniversitypressl996,P.13I. 4 S.Collini,(ed.),乙公众妙?口瓜夕矛子乃乞刀动F确才口刀沦产,,,?动答只Cambridge:CambridgeUniversityPress,1993,P.45. 5[英]马修 阿诺德著:《文化与无政府状态:政治与社会批评》,韩敏中译,北京: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 书店,2002年,27页。 6 W.F.Connell.了加去袱认刁存沙刀踢口鱿护了酬冠为刃沁刀‘皆以功勿助‘,l,升劣口左之 London:Routledge&KeganPaul Limited Broadway House.1950.P.107. 确国家观的前提。在他看来,经过古典教育的陶冶,一个国家便会拥有全民性的 生命和思想的闪光,而充分浸润在这种思想中的整个社会,也会更有活力。在欧 洲大陆国家体制的影响下,阿诺德对国家观念的培养显得格外关注。他在《文化 与无政府状态》和《法国的普及教育》等著作中,反复提出借鉴法国和德国,树 立”国家”的概念,建立”国家”的权威,并由”国家”代替贵族提出的高尚理 想及理念,以凝聚国民的健全理智,扭转逐渐上升的无政府倾向。阿诺德认为英 国生活、政治的核心是张扬个人自由,从整体上看,英国整个民族都匿乏健全的 理智,”我们英国人内心深处对自由有强烈的信念,而健全理智的观念则十分淡 薄”’。在1879年的一次讲演中,阿诺德引用了德国伟大诗人、评论家歌德(J .W. Gocthe)的一句话”所谓英国人,准确地说,是缺少才智的。”2他认为歌德的意思 是,英国人缺少敏锐的感官,总忽略一些显而易见具有客观规律的东西,而这些 规律性的东西恰恰是他们办事所必需遵守的准则。也就是说,英国人一旦有了先 入为主的观念和标准,就比较倾向于固守陈念、照惯例行事,不太喜欢接受新事 物。阿诺德认为英国的岛国生存状态以及英国人的顺从性,直接促成了这种容易 固步的国民特性,而这种国民习性在对国家观念上的表现,就是长期以来这个民 族对国家观念的淡薄,以及由此带来的一些混乱局面。阿诺德曾这样说:”我们 不具备欧洲大陆和古典所熟知的国家观,即作为集合体、共同体性质的国家, 以超越个人利益的更宽广的利益之名义,对个人意志加以控制的这样一种观念。” 3因此,当务之急就 是要树立正确的国家观并让国家代表最高权威行使权力,途 径就要通过文化教育,培养英国人所缺乏的健全理智,他认为古典文化恰恰可以 帮助人们摆脱陈旧观念与习惯,会对美好和光明更加向往。 三、赫青黎一一提倡科学教育的新自由教育 4.10、研究目的与意义 我国的传统艺术源远流长,古典家具装饰图案亦是重要的一枝,需要继承 和发展。无论是我国的古典家具,还是西方的古典家具,都保留着悠久的家具 装饰艺术,但是,它们的题材和渊源却存在一定的差别。二者的相同点是装饰 题材有所继承,但也存在变化,古典家具依靠传承,不断展现出民族性和它的 历史渊源。西方家具的装饰图案随其历史的变迁而演进,不同时代的装饰图案各 有特色,纹饰图案的内涵由象征化向美化或时尚化方向发展是主要趋势,但有时 各种内涵也出现混杂炙错的情形。 古典家具装饰图案的题材和特点是反映一个国家的历史、文化、艺术风格 的重要形式,对其进行比较研究是了解一个民族特点的有效方式,继承和发扬 1 哈尔滨理工大学艺术学硕士学位论文 这些艺术形式,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和指导意义,我们责无旁贷。 5、国内外研究现状 5.1、废名小说人物形象研究现状 在中国新文学的百花园中,废名的创作是独特的一种,这一点在20、 30年代 就不断有作家指出来,对废名创作较早和较多给出评论的是周作人,他认为”废 名君的著作在现代中国小说界有他独特的价值者,其第一的原因是其文章之 美。” ??在我国现代文坛,废名的风格和地位独具特色,他的作品不仅将西方的 小说技法与我国古典诗词相结合而且其也融入了丰富的个人色彩与超前意识,使 得作品在表现力上具有一定特点,并善于把小说”散文化”,作品在当时引起广 泛社会反响。 到目前为止,关于废名小说中的人物角色,目前已有不少研究学者着手研究, 比如研究废名小说中的儿童形象,或者具体研究废名《桥》、《竹林的故事》、《沒 2 废名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解读 衣母》等小说作品中的某个特定的人物形象,但对于废名小说中女性形象缺少全 面的、综论式的研究。因此本人就着手从废名小说中的女性形象为研究突破口, 挖掘废名独特的屯美观和文化内涵。 在废名的小说作品中,无论是《桥》、《竹林的故事》还是《柚子》,都刻画 了众多女性形象,并且在女性形象中融入了美好的天性。在展现女性美的同时将 美与自然相融合,柔和地进行表达。可以说在他的作品中,废名给予女性更多的 关怀与空间。女性角色无一例外都是以美好的形象出现,使得废名对女性人物的 刻画成为其独特的风格之一,也逐渐形成了废名作品的”女儿世界”。而我们在 欣赏作品中,并不能只欣赏其中的一个人物形象,还是要从作品的宏观角度去挖 掘与评判,去感受他塑造的”女儿世界”的独特韵味。 但是废名也不甘于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替小人物打抱不平,他渴求奢望、渴 求改变、渴求将美好的理想带入这些不曾被人记起的社会边缘。长篇小说《桥》 就是这样一个例 子,作者在上篇中细数着农村家庭中的鸡毛蒜皮和儿女情长,而 在下篇中,主人公的生活环境一反农村贫苦的常态,过起了贾府一般大观园式的 生活。这种改变折射出作者渴望一种鋭变,一种从社会底层向上流社会迈进的虫兑 变。对于程小林来说,从前闭塞、落后的乡村,此时此刻成为了温柔乡,是大观 园、女儿国,使这个迫切渴求母爱的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但是作者之所以仍 把背景设置在农村,就说明基层与上流社会之间始终有着无法超越的鸿沟,阶级 让人有了清晰的地位划分。周作人在评论废名的小说时也曾说”:他所描写的不 是什么大悲剧大喜剧,只是平凡人的平凡生活一一,这却正是现实。特别的光明 与黑暗固然也是现实之一部,但这尽可以不去写他,倘若自己不曾感到欲写的必 要,更不必说没有这种经验。” ?周作人这里不但强调了废名小说对现实的关注, 反映了现实,而且指出了废名小说反映的重点不是社会主要矛盾、冲突,而是社 会底层和边缘角落平凡人的平凡生活。批评家刘西渭也曾这样评价废名”他真正 在创造,遂乃具有强烈的个性,不和时代为伍,自有他求生的角落。”?废名对待 文学审美的独特关注方式决定了他所从事的文学事业是极其寂寞的,但是我们 依然可以在他的文学创造中看到一个真正具有独立人格的作家所具有的三君咏?狄梁公》称赞狄仁杰:”梁公乃贞固,励烈垂竹帛。昌言太后朝,潜运 储君策。” 2现代社会关于狄仁杰的研究变得更加全面深入,以1980年至今中国学术 文献网络出版总库的论文为数据源,运用文献计量学的方法,笔者发现以狄仁杰为主 题的论文共有1925篇。其中影视文学研究多达704篇,这显然与近年来狄仁杰形象 屡屡登上 银幕并获得巨大成功有关。古代文学方面的研究范围十分广泛,不但有对传 统的诗歌、小说、戏曲等方面的研究,更有学者从比较文学的角度展开研究,把中西 方小说加以比较使狄仁杰的研究带上了国际化视野。此外,还有更多论文以史学角度 为切入,研究狄仁杰的生卒年、墓志等。近年来有关狄仁杰的专著,和托名狄仁杰的 专著也有不少。总体而言,当代学界对狄仁杰研究众多,但对文学作品中狄仁杰形象 研究仍比较少。 具体而言,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对于狄仁杰的研究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史学方面的研究主要包括:其一,考据考古方面。随着地下文物地不断出 土,史学界对于狄仁杰有了更深入地认识,其生卒年考证成为热点。关于他的生卒年, 学界出现了新声。两《唐书》和《资治通鉴》的看法历来备受推崇,他们一致认为狄 I 仁杰卒于武周久视元年九月,即公元700年,这一传统看法受到了部分学者的质疑。 《唐狄仁杰卒年考辨》3—文取地下新出土的文物与史书相印证,得出狄仁杰卒于武 周长安四年九月,即公元705年的结论。但仍有一些学者坚持正史对狄仁杰卒年的论 述,如张习孔等编著的《中国历史大事编年》4认为狄仁杰卒于武周久视元年九月, 即公元700年。对于其生年学界也存在不同看法,《狄仁杰生年考》5—文针对狄仁杰 生年的两种看法:隋场帝大业三年(公元607年)和唐太宗贞观四年(公元630年), 通过对史书的梳理比对和对其生活状况的分析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此外,关于狄仁杰 的碑铭、墓地也是考证的热点。如《唐邓州刺史狄君碑及狄仁杰墓考》6。其二,作 为历史名臣,狄仁杰的政绩一直备受史学界的关注。近年来,学界对于其政绩的评价 不再 是一边倒地赞扬之声,而是趋于理性客观。相关论文如《唐狄仁杰刑法治国措施 初考》7、《一代名相狄仁杰》8。以黄永年的《说狄仁杰的奏毁淫祠》9为例,黄永年 先生的论文辩证分析狄仁杰毁淫祠的意义,这一措施虽在一定时间内起到移风易俗作 用,但存在明显的局限,即无法根除淫祠陋习,并指出这一局限的根源是狄仁杰作为 一个深受儒学浸染的官员所不可避免的。其三,对于狄仁杰与武则天之间君臣相得的 赞赏,和对其个人品格研究也是史家关注的重点。相关论文有:《狄仁杰得到武则天 信赖的奥秘》19、《狄仁杰豁达不私敌》”。武则天和狄仁杰之间融洽的君臣关系一直 受到文人推崇,今人研究二人君臣关系融洽的原因。至于,狄仁杰与娄师德的恩怨, 古人往往对狄仁杰排挤娄师德一事怀着为尊者、贤者讳的思想来评价,如李资在《藏 书》I2中指出狄仁杰排挤娄师德不过是有意暴露缺点,让武则天发现他的不完美,以 此放下戒心大胆任用。而当下论者怀着”不隐恶”的观念,如《兴复唐皇室的功臣狄 仁杰》I3—文在肯定狄仁杰复兴李唐功绩的同时指出其与师德不睦,甚至加以排挤其 实是文人相轻以及性格缺点所致。 其次,文学中的狄仁杰研究。虽然历代关于狄仁杰的诗词、小说、戏曲文本颇为 2 丰富,但研究多集中于对单一叙事文本的分析上。《 成书考述》I4从文献 学的角度着重考察了话本《梁公九谏》的题材来源、话本小说的性质、故事的形成, 同时涉及了《梁公九谏》中狄仁杰形象特点及其成因的分析。 “长篇章回小说中唯一一部以狄仁杰为主角的小说《狄公案》获得了研究者的关注。 苏兴的《 散论》I5—文把《武则天四大奇案》(即《狄公案》)放在 明清 公案小说长河中,确定了它融合中国公案元素与西方侦探元素而成的独特艺术魅 力,同时结合作品产生的特殊时代背景肯定了它借小说抨击时政的创作意图。《由周 氏的”淫妇”形象看 的女性观》I6—文批评了《狄公案》对传统的”女性祸 水”观的因袭和男性中心主义倾向。以上是对《狄公案》的内部研究。上世纪四十年 代末起,荷兰汉学家高罗佩陆续翻译了《狄公案》并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再创作。我国 学者赵毅衡于1981年撰文《脍炙人口的西洋 》丨7促进了高作的引入,并引 发了国内学者的广泛关注。张萍的博士论文《高罗佩及其 的文化研究》从 影响和接受的角度细致剖析了清末《狄公案》是如何在高罗佩笔下发生变化,并指出 这一变化的价值在于使狄仁杰形象更加西方化,以符合英语世界读者的审美心理,故 在西方获得成功。学者们还运用文学比较的方法,把中西方《狄公案》加以比较研究, 如《中外 比较》I9,《论 故事的中西互动》等。其中《公案与侦探: 从 说起》21—文在肯定原著对高作启发的基础上,从小说类型、小说功能、 对待传统民俗的态度、和小说的艺术表现手法四个方面对两部作品进行了较为全面的 比较,进一步指出”对待传统文化转化方式的不同”是两部作品产生巨大差异的根本 原因。对于涉及狄仁杰形象的其他文学作品,研究者很少以狄仁杰的形象为切入进行 研究。 综上,目前学者对于狄仁杰的研究偏重于历史方面,古代小说方面的研究虽有一 些成果但仍存在一些问题,如对古代小说系统中的狄仁杰形象关注较少,尤其是对明 清白话小说中的狄仁杰形象缺乏全面的研究。这些问题主要表现为:其一,对古代小 说中的狄仁杰形象流变的系统 研究缺乏。现有形象研究多作为某一作品研究的一部分 3 而存在。其二,对同一时代、不同作者创作的狄仁杰形象差异缺乏比较。其三,部分 涉及狄仁杰的作品,如《薛刚反唐》、《浓情快史》等,没有获得应有的重视。 5.3、”说岳”题材小说的研究现状 究出现了繁荣的局面,主要表现在史学著 作、文学史和一些单篇论文之中。 史学著作主要包括: 邓广铭《岳飞传》,此著作真切地描述了岳飞的事功、形象、风采、思想和情 操,并且对于这一彪炳史册的历史人物作出了公允评价。 龚延明《岳飞评传》和《岳飞研究》两书以翔实的史料,阐述了南宋朝政与 岳飞生平和岳飞冤案平反昭雪的经过,并且论述了岳飞的高风亮节与他的军事思 想、《满江红》及其文学影响,以及岳飞精神对后世的”心昭日月”般的影响;二 书从岳飞的事功、思想人品各个侧面,使读者认识一个全面的岳飞,具有典型的 史传特征,牵涉文学较少。 还有王曾瑜的《岳飞新传》、李安的《岳飞史事研究》、李汉魂的《宋岳武穆 公飞年谱》等十几部史学著作,并成立了”岳飞研究会”,在办会的基础上又出版 了《岳飞研究》,截止到 2004 年已出版了五辑;可见,历史学领域岳飞的研究已 经进入了成熟阶段。 在对岳飞进行历史学研究的同时,岳飞文学研究领域也不显寂寞,有关文学 领域岳飞的研究,我们分为专篇论文和硕博论文两方面。 (一)专篇论文 1.戏曲研究 冯其庸先生在《光明日报》副刊”文学遗产”上连续发表了三篇关于岳飞戏 曲的论文,即《对元明几个 岳飞剧的分析批判——论古代岳飞剧中的爱国主义思 想及其对投降派的批判之一》、《对〈如是观〉、〈精忠录〉的分析批判——论古代 - 2 - 岳飞剧中的爱国主义思想及其对投降派的批判之二》及《岳飞剧的时代精神及其 他——论古代岳飞剧中的爱国主义思想及其对投降派的批判之三》,三篇文章对说 岳题材戏曲进行了对比研究,分析了岳飞的爱国和忠君。 康保成教授的《岳飞〈满江红〉词在元明戏曲中的衍变》[1],通过《满江红》 词的时间继而推测了一些戏曲的成书年代。康先生在《清代政治与岳飞剧的兴衰》 [2]一文中阐述了岳飞剧在清代发展衍变的政治原因。他在另一篇论文《从〈东窗事 犯〉到〈东窗记〉〈精忠记〉》[3],在对比的基础上探讨了元明戏曲中岳飞逐渐成为 作品主角的过程。 澳门大学邓骏捷教授的《元人金仁杰〈东窗事犯〉杂剧臆测》[4],文章通过对 “东窗事犯”故事在元代流传情况的考查,臆测出金仁杰本《东窗事犯》可能是 小说。 伏涤修教授的《岳飞题材戏曲的主题嬗变》[5],探讨了宋元明清时期岳飞题材 戏曲的作品主题嬗变和岳飞形象的变化过程。他的《岳飞题材戏曲流变考述》[6] 对岳飞题材的戏曲进行了梳理考述。另一篇文章《论岳飞题材戏曲剧作的核心价 值追求》[7]总结了岳飞题材戏曲具有的强烈的政治性、颂忠谴奸的精神诉求,及体 现的善恶有报的伦理道德追求和作者的以曲述史、以曲写心寄寓特征。 2.小说研究 郑振铎先生发表的《岳传的演化》[8],文章对五部岳传小说的版本内容做出了 概括介绍和比较分析,进而指出虚构的”荒诞”是历史小说、英雄传奇的关键走 向。 钱静方先生的《岳传演义考》[9],着眼于文学与史实的关系,将 史书记载与小 说对应部分进行逐一的对照,辨析了小说的情节虚实,进行了本事考证、正本清 源的工作。 总结涉及说岳题材小说研究的论文,题材比较广泛,探讨范围主要集中在以 下几个方面: (1)作品源流研究 如《〈大宋中兴通俗演义〉与〈说岳全传〉比较研究》[10]、《〈说岳全传〉:〈水 浒传〉的特殊续书》[11]、《说岳全传”说本”来源和乾隆成书说新证》[12]、《论〈水 浒传〉对〈说岳全传〉的影响》[13]等 (2)文体研究 钱志熙在的论文《论〈说岳全传〉的通俗小说性质及其在文体上的表现》[14] 朱恒夫的论文《岳飞故事:史实的拘泥与民间性的失度》[15]等。 - 3 - (3)人物形象研究 《传播与接受——岳飞形象在明清通俗小说中的嬗变》[16]、《历史上的岳飞与 小说中的岳飞》[17]、《岳飞与宋江》[18]、《南宋英雄杨再兴》[19]、《以岳传的牛皋为 例——论中国战争小说的丑角》[20]、《牛皋福将形象的成因初探》[21]、《中国传奇 喜剧英雄生成考辨——牛皋、程咬金、焦廷贵》[22]、《忠奸观念与反面人物形象塑 造——论金兀术的侠义性格》[23]等。 (4)多角度研究 包绍明的《岳飞故事的流传与演变》[24],文章将岳飞故事的流传演变以朝代 为序,划分为两方各阶段,着重从文学的角度,来探究岳飞故事流变的历史进程 。 邓骏捷的《岳飞故事的演变》[25]和《韩世忠梁红玉故事源流考略》[26]两篇文 章探讨了岳飞故事、韩世忠和梁红玉故事的流变历程,故事搜集较以往研究者更 为详尽,对后来的研究文章起到了参考作用。 林香娥的《岳飞题材小说戏曲的历史演变》[27]作者勾勒出了南宋以来岳飞题 材小说戏曲的历史演变,并分析各自时期的特点。 (二)硕博论文 1.博士 论文 2 篇 北京师范大学 2002 届李琳博士的《宋元明清岳飞故事研究》,文章采取”纵 向考察”和”横向解剖”相结合的研究方法,把岳飞故事分为出生故事、成长故 事、征战故事、死亡故事、身后故事五个部分,并阐述了故事的演变原因和文化 内涵,是目前关于岳飞故事文学研究中相对详实的一部著作。 复旦大学 2006 届金成翰博士(韩国留学生)的《岳飞小说研究》,文章从岳 飞小说的发展、岳飞小说与前代小说之间的影响关系方面分析了岳飞小说的情况; 比较了《大宋中兴通俗演义》和《说岳全传》的差别,并通过《说岳全传》与《林 庆业传》的比较,考察中国与韩国英雄典型的异同。由于作者局限于对作品的比 较,所以使得文章论述不够深入。 2.硕士论文 5 篇 江西师范大学 2004 届硕士徐卫和的《岳飞文学形象的多种形态及其文化内涵 探析》对宋元明清四朝史书、雅文学、俗文学等各种形态文本中的岳飞形象进行 了分析,阐释了岳飞形象发展流变的整个过程及其特点;揭示了其背后的社会背 景及生成原因。 山东大学 2007 届硕士杨秀苗的《〈说岳全传〉传播研究》从传播学这一特定 角度,试图运用传播学理论,从成书前故事传播情况、传播方式、社会影响与接 - 4 - 受、海外传播等几个方面描述《说岳全传》的留传情况,勾勒了《说岳全传》传 播的概貌,并探讨了《说岳全传》广泛传播的深层原因和文化意义。 陕西师范大学 2007 届硕士邹贺的论文《〈说岳全传〉丛识》从考证版本流变、 成书年代入手,例举自南宋以来有关岳飞题材的通俗文学作品,不牵涉具体内容 的讨论,重点在甄别其中个别作品的作者、沿袭等问题,并考证了《说岳全传》 中的”华车”、”包巾”、” 坎肩”、”海青”等名物。 福建师范大学 2008 届硕士杨华慧的论文《熊大木〈大宋中兴通俗演义〉研究》, 文章以嘉靖本《新刊大宋中兴通俗演义》附《会纂宋岳鄂武穆王精忠录后集》为 研究对象,着重考察其版本状况、题材来源、编撰方式,并在此基础上分析《大 宋中兴通俗演义》对同题材作品的借鉴、超越及影响,从而探讨该小说的编撰在 文学史上的意义。 首都师范大学 2009 届硕士李继伟的论文《从简单到复杂 从纪实到虚构—— “说岳”故事人物形象流变历程考论》,文章从说岳故事流变历程的角度来考论说 岳戏曲小说中主要人物形象的渊源流变;同时,比较了说岳故事人物形象在各时 期表现形态的差异,并总结了说岳故事人物形象的整体演变规律,进而揭示出不 同时代文学作品中蕴含的政治意识、宗教观念、民众心理的形态差异。文章运用 主题学的研究方法,追溯了形象流变的根源。 有关”说岳”题材小说的研究已经展开,研究的角度与内容呈现多元化倾向。 研究角度虽然有所更新,但对作品的艺术研究不够深入,因此叙事艺术和结构艺 术也是本文努力的方向。 5.4、研究现状 目前,学术界对福将形象的研究还比较少,单篇文章虽然有几篇,但很少有人把 福将形象作为一种人物类型来研究。其中复旦大学的罗书华先生曾写过七篇相关的文 章,从不同的角度对福将形象——原文作”传奇喜剧英雄”,详见后辨——进行了较 为详细的论述。其中—— 《中国传奇喜剧英雄生成考辨——牛皋、程咬金、焦廷贵》 [1](P110-P117)一文,主 要比较分析了张飞、李逵、牛皋、程咬金、焦赞、焦廷贵等福将形象的相似性,重点 以牛皋、程咬金、焦廷贵三人为例,通过梳理这三个传奇喜剧英雄的生成,论述了传 奇喜剧英雄是如何由历史上的真实人物演变为文学形象的,论述精当。但也有不完备 之处,那就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并未对其发展演化的原因做出说明。 《中国传奇喜剧英雄论略》[2](P114-P116)则把喜剧形象的形成发展做了一番归纳梳 理,并将其发展过程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以张飞和李逵为代表,在这一阶段中 张飞已具备了传奇喜剧英雄的一些雏形,而李逵则是喜剧英雄的一个初步定型,为喜 剧英雄的发展定下了一个基调;第二阶段以焦赞、牛皋、程咬金为代表,是喜剧英雄 发展的高峰。在这一阶段中,他们的英雄性有所减弱,而喜剧性却相应增强;第三阶 段以焦廷贵和程咬金为代表,这一阶段中,喜剧英雄形象已走向没落,并进一步探讨 了走向没落的原因。在文章最后,罗书华先生还叙述了这些传奇喜剧英雄的相似性, 并对传奇喜剧英雄做出了高度评价。本文的一点不足是只论述了喜剧英雄的某一方 面,没有从其他角度展开论述。实际上,这些传奇喜剧英雄在作品中有重要作用,衬 6 托了主要英雄如岳飞、秦琼等,而且在文学史上也具有重大意义。 《喜剧审美中的崇高——中国传奇喜剧英雄研究》[3](P109-P117)从文艺学的角度对 喜剧英雄进行了解读,指出喜剧英雄不是滑稽的小丑,而是崇高的英雄,他们不仅在 反抗异族入侵和忠奸斗争中发挥了巨大作用,而且又敏锐地指出喜剧英雄是”时代愿 望的代言人”。除了上面所论,罗书华先生还看到了喜剧英雄与古俳优的 异同,并指 出了喜剧英雄与正统英雄的相反相成的关系。在文章最后,作者还对喜剧英雄的英雄 性和喜剧性得以结合的原因进行了探讨。这篇文章论点鲜明、论述严谨,观点新颖, 但主要是从文艺学角度展开论述的,从西方的研究方法入手,角度比较新颖,但对研 究中国古代小说来说,生搬硬套西方的理论并不能很好地揭示古代小说的规律。 《中国传奇喜剧英雄发生的文化机制》[4](P42-P45)则对传奇喜剧英雄发生的文化背 景和机制进行了一番探讨,指出喜剧英雄是”对正统文学尤其是史传文学的反动”, 是”下层文人大胆的艺术创造过程中产生的”,是”平民喜剧精神与元、明、清之际 时代精神交合作用的结晶”。在这篇文章里,罗书华先生提出了”正统文化”和”俗 文化”、”正统文学”与”俗文学”两个对立的概念,指出俗文学和俗文化的土壤是福 将形成的原因。在这篇文章里,罗书华先生并没有看到古代社会一贯的喜剧精神和幽 默因素,可以说是本文的白璧微瑕。 《喜剧审美中的生命本质??中国传奇喜剧英雄形象研究》[5](P71-P77),在这篇文 章中,罗书华先生把喜剧形象受到人们喜爱的根本原因归结为喜剧形象”对封建文明 的强力背弃,以及向纯粹生命的回归”。不光回归原始生命,且代表了童稚般的”真”, 他们极强的生命力使之受到广泛欢迎。在这一节里面,作者的落脚点还是文艺学的东 西,而没有看到喜剧英雄自身所具有的性格特点,而实际上,喜剧英雄自身的特点恰 恰是他们受到人们喜爱的原因。 《作为喜剧审美的”小”——中国传奇喜剧英雄研究之一》[6](P103-P109),这篇文 章与罗书华先生原有的《喜剧审美中的崇高——中国传奇喜剧英雄研究》呼应,主要 从喜剧审美中 的”小”和”滑稽”入手,论述了喜剧英雄的可笑性,表现在丑的外貌 上,也表现在内在精神本质的”小”。他们虚荣、吹牛,又故作聪明,被人利用又不 自知,处处显露着喜剧性的因素。最终作者又补充到喜剧英雄的”小”和”滑稽”其 实是与”大”和”崇高”相互补充的,这种认识是难能可贵的。本文存在的一丝缺憾 是作者没有认识到喜剧形象的”小”和”滑稽”在文学作品中的作用和意义。 《中国传奇喜剧英雄生成考论——张飞、李逵》[7](P113-P116),此文对张飞、李逵 7 “两个最著名的传奇喜剧英雄”的生成做了一番梳理,除了从小说中,还从三国戏、 平话和元杂剧中对张飞的形象发展做了探讨。而在说到李逵的时候特别提到了戏曲中 的李逵身上具有一种”风流儒雅的诗人气质”,同时也指出,这是文体特征导致的, 不是形象特征。此文观点比较新颖,但与前面所写《中国传奇喜剧英雄考辨——牛皋、 程咬金、焦廷贵》多有重复,且把张飞、李逵作为最著名的传奇喜剧英雄不够准确, 显然是失之偏颇的。 纵观罗书华先生的论述,见解独特,论述精到,并隐然形成了一个体系。但是, 还是存在很多缺陷的,比如,罗先生虽然对传奇喜剧英雄做了一些卓有成效的研究,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并没有对”传奇喜剧英雄”这个概念本身做出明确的解释和界定, 这无疑是一大漏洞。另外,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涉及,比如对传奇喜剧英雄在文学史和 作品中的意义和作用没有做出评价;而有些论述可以从更好的或者别的角度论述,比 如传奇喜剧英雄的成因可以从更广阔的角度论述,比如接受美学、人民性、性格对比 等方面。 除罗书华先生的几篇相对集中的专论之外,有关福将形象研究的论文还有齐裕焜 先生的《李逵 ——〈水浒传〉里的喜剧性角色》[8](P191-P200)一文。本文重点探讨、分 析了福将之一的李逵,指出了李逵身上具有的喜剧性特点和”真”的性格特点,并且 在文章的最后指出了李逵和牛皋、程咬金等福将的相似性,认为”牛皋、程咬金等明 显是受李逵的影响而创造出来的。只是牛皋、程咬金的喜剧色彩更浓厚了”;又说”李 逵和牛皋、程咬金一样,是正面的喜剧性人物”,这说明齐先生已经注意到了福将形 象的喜剧性、叛逆性等共性了,这种认识是具有开创性和前瞻性的意义的。遗憾的是, 此文仅仅是说了这样一个想法,并没有展开进一步的论述。 同样,各种文学史上也对福将形象没有提及。只是游国恩本《中国文学史》曾提 到”曾出现了一个李逵式的英雄——牛皋”[9](P264),这说明作者已经敏锐地看到了李 逵和牛皋性格的相似性,而且也对牛皋的性格做了简要地介绍,但令人遗憾的是并未 展开进一步的论述,更没有提出”福将”这个概念。 因此,我们说,对福将形象的研究无论从广度还是深度上都远远不够。对这一类 人物形象的研究还是大有可为。 5.5、中学中国古典小说教学现状及教学研究现状 (一)中国古典小说在中学语文教材(人教版)的分布情况 2003年版的高中语文课本(包括教科书和读本)增加了中国古典小说的篇 目,共选入中国古典小说21篇。(见表一)在新教材的导读及教学参考书中,可 以看出编者有意淡化以往强调社会批判的痕迹,更注重对人文性和趣味性的赏 析,并且提高了学生把握原著的要求。以《红楼梦》选 文为例,2003年以前的 课本,《红楼梦》选文只有一篇《林黛玉进贾府》,新版语文课本增加了《宝玉挨 打》、《香菱学诗》、《抄检大观园》、 现的。在《语文读本》中《红楼梦》 并且这些篇目是以专题的形式出 《诉肺腑》;并且 选篇有9篇之多 略显狭窄, 版课本之 同是中国古典小说四大名著,《西游记》 。但这套教材在选文范围上 没有选入课文。人教社实验 《文学读本》则从选文的范围予以扩充,如增加了《青梅煮酒论英雄》、 《三调芭蕉扇》等篇目。从教材的变化可以看出,中国古典小说越来越受到重视。 在初中语文教材中中国古典小说数量同样不少,如七年级上册(实验教科书)”名 著导读”中对《西游记》的介绍;九年级上册(实验教科书)《智取生辰纲》、《杨 修之死》、《范进中举》等。(见表二)由此可见,中国古典小说教学是中学阶段 文学教育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是一个系统工程。 表一 册册数数范文 文册数数范文 文 四四 四林黛玉进贾府(课本) ))六 六荣宁二府(读本) )) 四四 四林教头风雪山神庙(课本)))六 六探春结社(读本) )) 四四 四失街亭(课本) ))六 六宴席笑声(读本) )) 四四 四杜十娘怒沉百宝箱(课本)))六 六鸳鸯抗婚(读本) )) 四四 四柳毅传(课本) ))六 六晴雯补裘(读本) )) 四四 四促织(课本)(短篇) ))六 六湘云醉卧(读本) )) 四四 四群英会蒋干中计(读本)::::/、 、尤三姐殉情(读本))) 四四 四严监生与严贡生(读本) ))广、、黛玉焚稿(读本) )) 四四 四王熙凤协理宁国府(读本))) )) )) 六六 六宝玉挨打(课本) )) )) )) 六六 六诉肺腑(课本) )) )) )) 六六 六香菱学诗(课本) )) )) )) 六六 六抄检大观园(课本) )) )) )) 表二 册册数 数范文 文 七七年级下册册《世说新语》两 则 则 八八年级下册册《西游记》名著导读读 九九年级上册册《智取生辰纲》 》 九九年级上册册《杨修之死》 》 九九年级上册册《范进中举》 》 九九年级上册册《水浒》名著导读 读 (二)中学生阅读中国古典小说的现状 1、大众文化环境影响中学生对经典作品的阅读。 21世纪的中国文化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众文化的兴起是中国文化变 革的重要内容。这种文化以其内容的舒缓、轻松、温情为特征,深深的吸引了大 众的注意力。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和网络快餐文化的大量充斥,这种大众文化环 境毫无疑问会影响到学生的阅读习惯和阅读态度。20世纪80年代以后出生的人 可以被称为”网上的一代”,从某种意义上讲,今天的文化己经进入了”视文化 砚I 时代”或煮称为”读图时代”,与此同时,传统的传播方式如报纸、杂志、书籍 的读者越来越少。大众文化对整个社会的冲击同样渗透到校园,尤其对正处于青 春期的中学生更是影响颇深。他们沉迷于五彩缤纷的电视节目和网络世界,远离 了经典作品的阅读。在笔者对学生的个别访谈中,有的学生说:”名著嘛,知道 大致情节就行了,或是看看名著改编的电视也可以。”在阅读中通俗性和功利性 成为中学生阅读的普遍状态。学生中真正能静下心来读书的少了。据调查,中学 生往往对言情、武侠、科幻为内容的小说感兴趣,这其中,女生偏爱言情小说, 而男生则钟情于武侠和科幻。这些作品往往具有相似的模式和雷同的情节。还有 相当一部分学生喜欢追逐时尚阅读,从几年来韩寒、郭敬明热就可以看出。这种 阅读当然有其积极的一面,但对中学生成长也存在着一定的负面影响,尤其在学 生阅读时间本来已经偏少的情况下,这种 通俗文学的阅读多了,经典阅读的时间 必定会减少。另外,功利性阅读在中学生中也普遍存在,即仅为考试和实用而读 书,考试不涉及的一律回避,整个社会的氛围就是如此,功利性的阅读现象就不 足为奇了。曾参与高中语文教学大纲的制定和课本编写的语文教育专家林泽龙用 “七化”概括了目前中学生阅读令人注目的发展趋势:目的功利化,兴趣随意化, 内容娱乐化,方法快速化,方式自主化,手段网络化和效果一般化。林先生认为, 中学生的阅读趋势有符合时代潮流积极的一面,也有值得深思、另人忧虑的一面。 2、中学生的阅读现状给中国古典小说教学提出了新要求。 除了上述大众文化环境对学生的阅读产生影响外,中国古典小说所展示的生 活场景与现实差别较大所产生的隔膜感,以及古典小说半文半白的语言现象的存 在都是影响中学生阅读中国古典小说的重要因素。中国人民大学的周士琦教授对 新入学的大学生作过一番调查,了解到:中学生对中国古典小说的阅读是极少的, 不用说《聊斋志异》、《儒林外史》、《官场现形记》,就是代表我国古典小说最高 成就的四大名著也读的很少,全读过的只占大约S%左右。一位中学教师对中学 生四大古典文学名著阅读情况的调查中要求学生”写出我国四大名著的名称、作 者、作者所属的朝代及作品中2一3个主要人物并选出知道四大名著的途径。”统 计显示,在收到的727份答卷中,”能完全正确作答的只有21.49%。至于知道的 途径,选择读了原著的有17.88%,选择看了原著的缩写或改写本的有18.84%, 选择看了根据原著改编的电影或电视剧的有68.5%,选择看了根据原著改编的连 环画或卡通片的有16.‘64%,选择学了从原著中 节选的课文的有23.93%。”’们即使 是阅读这些经典作品,也处于一种”浅阅读”状态。全国著名特级教师陈钟梁先 生说:”我了解到有许多学生根本不会读经典,他们从一些道听途说的只言片语 中,截取一些概念和说法到处贩卖,阅读心理十分浮躁。不愿做小,不愿老老实 实的具体的读,不愿从细处读,好大喜功。”〔5〕这一现象对我们的语文教师提出 了更高的要求,不得不引起广大语文教师的关注。如何更有效的进行中国古典小 说的教学,如何更有效的引导学生阅读这些优秀的文学瑰宝成为每一个语文教师 必须思考的问题。 (三)中学中国古典小说的教学现状 1、教学过程程式化,学生缺乏学习兴趣 教学具有传承性。建国后五十多年来中国古典小说作品教学中形成的固有习 惯和模式,直接影响着当今的教学现状。一直以来,中国古典小说教学普遍沿用 这样一个流程:作家介绍、写作背景介绍,然后是分析情节、人物、环境、主题、 艺术特点等等;稍有变化者也不过是将这几个程序稍作裁剪和排序,或以情节线 索为主,或以人物形象为主,或以主题阐释为主,或以环境描写为主 ;要么 先讨论小说主题再分析人物形象、细节描写,要么先进行人物分析,再讨论主题, 当然最后总会顺带一笔—语言艺术;如此这般,一篇经典小说的阅读也就大功 告成。一篇是这样,篇篇如此就顺理成章了。教学程式化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学生 缺乏学习兴趣,甚至是老师没讲的时候当故事读读,老师一讲反而兴味索然了。 更不要说进行较深入的探究了。 教学程式化现象普遍存在的原因,一方面是教师对中国古典小说本身的特点 和规律性研究不够,没能找到更科学的教学切入点,因循守旧成为必然。另一方 面是古 典小说与现当代作品比较,由于跨越的年代久远,很容易让学生产生隔膜。 教师往往缺乏对学生的兴趣点的研究,没有脱去古典作品的”古装”,看到其中 更本质的意义,因此就不能很好的在作品与学生之间架起一座沟通的桥梁,自然 也就无法让学生产生真正的学习兴趣。 2、语文教学与学术研究长期疏离,作品解读的教条化和随意性并存 一方面是教师对中国古典小说这样的经典文本的解读因循几十年前的标准, 并把其作为定论。近几十年来文学理论不断发展,可以说形成了百花齐放、百家 争鸣的新局面。二十世纪以来的文学批评出现的流派之多,变化速度之快超越了 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以《红楼梦》为例,受国内政治环境的影响,对《红楼梦》 的评价和研究经历了几个过程,或者说由几次大的高潮连接起来。一是世纪初新 红学的建立;二是50年代之批判红学;三是70年代红学热;四是80年代以后 多元化红学新潮。19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为我国学术的转型期。其标志为.”走 出经学时代,颠覆儒学中心,标举启蒙主义,提倡科学方法,学术分途发展,中 西融会贯通”等。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红学研究也逐渐走向了新的高度,如”文 献一文本一文化”的研究模式,以及多元并存的学术氛围,一大批红学家受到社 会的广泛关注,新的观点和学说层出不穷,研究成果不可谓不丰硕。然而考察我 们的教学却停滞不前,或者说远远落后于学术界的发展,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主 要是语文教学与文学学术研究的长期疏离。教参变更落后于学术研究,同时教师 还没有足够的学术敏感性。因此,因袭守旧就成为必然。特别是从50年代到70 年代,以政治口号代替了真正的学术研究,在教学中,阶级斗争被 用来分析文学 作品。今天活跃在语文教学第一线的中青年教师最初对中国古典小说的接受理解 就是在这种观点影响下形成的。他们在教学中仍然习惯以政治口号代学术思想, 以政治批评代替文学鉴赏、将文学作品的解读变成政治意识的误读和思想品德的 宣教,例如对《红楼梦》中两位女主人公的分析:林黛玉是作为贾宝玉的同盟者 出现的,因而被分析成封建社会的叛逆者,形象光彩照人;而薛宝钗是作为封建 卫道士出现的,则城府深而且虚伪。这样的人物形象分析显然是片面的、单薄的, 显然不能真正打动学生。在分析作品主题思想时同样如此,对《红楼梦》选文教 学走不出”揭露封建社会制度的腐朽和封建社会必然灭亡的趋势”,《水浒传》选 文教学走不出”反映统治阶级的残暴和官逼民反的现实。”这种单一、教条、刻 板的社会学解读方式曾经一度在我们的阅读教学中盛行,并且可以说是”一统天 下”,不仅严重损害了学生的阅读兴趣,也让学生养成了”人云亦云”、”唯书是 从”的阅读态度。 另一方面教学中也存在”多元无界”任意解读的问题。近年来,对教学中师 生之间要民主和平等强调的较多,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多年来”一言堂”的课堂 局面。在文本解读中强调”多元解读”,改变了以往的”唯一标准答案”。这可以 说是语文教学改革的一大进步。然而也有的老师片面理解了”多元解读”和教学 民主,面对课堂上学生任意的诊释、明显的误读,低水平的读解时不敢加以指正, 而是放任自流。甚至对学生明显偏离文本的解释却给予”有创意”的高度评价, 致使学生对待文本的态度十分浮躁,鉴赏水平得不到真正的提高。 3、教师文学理论知识陈旧,阅读量不足。 调查表明:”语文教师素质滞 后是影响阅读教学乃至语文教学的一个带根本 性问题的方面。”〔61现在从事中学语文教学的一线骨干教师大多已毕业几年甚至 十几年了。他们的文学理论知识多为大学时所学,远远不能适应时代的发展,造 成教学中因循前人,照搬教参的现象。另外,教师的阅读量和阅读深度同样制约 着中国古典小说的阅读效果。许多语文教师不曾对中国古典小说进行鉴赏性的阅 读,在与一些语文老师的交谈中发现,许多人是在上大学时读的原著,大致情节 知道,但其中一些细节早已忘记了。要么在备课时临时拿来一些”名著导读”参 考一下,要么在教学时就文论文,回避原著内容。中学语文课本中的中国古典小 说多为节选内容,如果教师对原著没有很好的把握,怎能在课堂上驾轻就熟,引 领学生深入鉴赏呢?更谈不上引导学生课外阅读原著,培养阅读习惯了。 4、教师功利性教学态度,课内与课外脱节, 虽然素质教育己经提倡了很多年,但由于考试成绩仍然是评价教师水平和能 力的重要指标,面对考试分数的压力,许多教师的教学态度还是功利性的,即一 切围绕考试的指挥棒转。因此教师往往是考试考什么就教什么,由于大多中国古 典小说篇幅较长,课时有限,考试题目涉及不多,许多教师往往重视课内对选篇 内容的分析,满足于完成教科书上的内容而忽略对学生课外读书的引导。使学生 只知”一斑”而忽略了”全豹”。这种课内课外严重脱节的现象也影响着课堂教 学效果。从另一方面讲中国古典小说由于它的经典性客观存在,中学生通过影视 作品或其他途径往往对作品有初步的了解,如果教师不能对这种客观存在充分注 意,不能通过更有效的途径引导学生对作品深入品味,而是按原来的教法 进行教 学必然引起学生的厌烦情绪。这样的教学显然是低效的。 (四)中学中国古典小说教学的研究现状 中国古典小说作为经典性文学作品受到了历来许多学者的关注,有关中国古 典小说的评点和解读从清代金圣叹开始,迄今为止研究著述不胜枚举。如李希凡 《论中国古典小说的艺术形象》(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年版);周先慎((古典小 说鉴赏》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张国风《中国古典小说史话》(商务印书 馆1996年版)等等。如果在互联网的搜索引擎上键入《红楼梦》,可获得信息 343万条,键入《红楼梦》评论,可获得相关信息1 1000条。 就有关经典文学作品的教学,历来受到古往今来许多语文教育专家的重视, 我们可从一些论著中找到一些观点:朱自清在《经典常谈 序》中开明宗意地阐 明了经典训练的重要性和实质:”在中等以上的教育里,经典训练应该是一个必 要的项目。经典训练的价值不在实用,而在文化。”然而,针对小说这种文体的 教学,研究著述却寥寥无几。翻开语文教学研究论著和期刊,研究诗歌、散文教 学的文章很多,对小说教学的研究甚少。虽然在为数不多的文章中,有关专家和 广大语文教师对小说教学法作了一些有益的探索,如关文丽在《倡导读书风气, 提高人文素养—古典小说教学的突破与延伸例谈》(((中学语文教学参考》2001 年6月)中提出了要在古典小说教学中引导学生课外阅读,提高文学素养;又如 刘滨《利用纲目法优化小说教学》(语文教学与研究1999年6月)中提出了把小 说的题目、高潮和结尾作为切入点,优化小说教学等等;温德峰《把小说鉴赏的 权利还给学生》中提出要充分尊重学生在鉴赏小说过程中的个性体验,而不应把 教师和教参对 文本的提前解读奉为珍宝。(((当代教育科学》2003年2月)。另外 如陈淑维《运用联想和想象进行小说教学》(教研天地2004年8月);黄璞《用 说激活小说教学》(((语文学刊》2005年第4期);段双全《小说教学要重节奏》 (((教学月刊中学版》2005年第二期)等等,在这些文章中,大多是对小说教学 方法提出了一些有益的探索和经验性的建议,有些文章从理论深度上有一定突 破,提出了一些有关小说教学的新观点:如将叙事学的理论运用到小说教学当中, 寻找小说鉴赏的新角度;运用比较法进行小说教学,拓展信息量等等。 具体到中国古典小说这部分具有自身独特性的内容如何教学极少有人关注 和研究。在一些语文教学的核心期刊上也可见为数不多的文章谈到古典小说的教 学,大多是就某一篇课文应该怎样上,如何进行教学设计做描述,缺乏针对中国 古典小说特征和中学生学习中国古典小说的特征进行的整体、系统的思考。普遍 性指导意义不大。本文意在对目力所及的观点进行梳理,并结合中国古典小说作 为文学作品的特征和中学生阅读特征,联系教学实践中存在的问题和困境探索中 国古典小说教学的新途径。 三、‘中学中国古典小说教学策略研究 《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稿)在”实施建议”中指出:”阅 读教学的重点是培养学生具有感受、理解、欣赏和评价能力”;”逐步培养学生 探究性阅读和创造性阅读的能力,提倡多角度、有创意的阅读”;”培养学生广 泛的阅读兴趣,扩大阅读面,增加阅读量,提倡少做题,多读书,好读书,读好 书,读整本的书 “ 《高中语文课程标准》 (实验稿)对有关古典小说作了如下论述:”学习中国 古代优秀作品,体会其中蕴涵的中 华民族精神,为形成一定的传统文化底蕴奠定 基础。学习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理解古代作品的内容价值,从中汲取民族智慧;用 现代观念审视作品,评价其积极意义与历史局限。”在”文化论著研读”部分指 出要”选读古今中外文化论著,拓宽文化视野和思维空间,培养科学精神,提高 文化修养。以发展的眼光和开放的心态看待传统文化和外来文化,关注当代文化 生活,能通过多种途径,开展文化专题研讨。少,在具体的古典小说教学中还应有 具体的教学目标:培养阅读中国古典小说的兴趣和习惯,为今后深入学习和研读 打下基础;学习鉴赏中国古典小说的基本方法,能从不同角度和层面解读作品, 提高鉴赏水平,力求表达独特的感受;学会品味中国古典小说精妙的语言,把握 人物性格,从而把握作品的主题;学会对感兴趣的中国古典小说进行比较研究和 专题研究。为达到这些教学目的,应把握以下教学策略。 (一)培养中学生阅读中国古典小说的兴趣 俗话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中国古典小说的教学必须把培养阅读兴趣放 在重要的位置。兴趣有了,学生才会学得主动,才能在将来坚持阅读。中国古典 小说由于时代的不同与中学生的生活存在差距,因此学生往往为读经典而读经 典,为学名著而学名著,缺乏真正的阅读动机。因此引导他们走进文本、潜入文 本就显得尤为重要,然后才是回味、咀嚼。阅读行为是由阅读意识开始的,阅读 教学中,学生必须要有鲜明的阅读意识,强烈的阅读冲动,明确的阅读目标。无 目的的阅读是当前中学生阅读的普遍现象,因此,了解学生的心理状态和阅读期 待是教师备课的重要内容,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备学生”。 1、适当舒缓名著带来的压力,激情、激趣导入; 首 先,对作品变仰视为平视。应当承认,不论是教师还是学生,在阅读经典 名著时都不免抱有一种相同的解读心态:这是名著,因此是深刻的,同时又怀疑 自己的知识水平和文学素养是否足以解读这样的好作品。对经典作品存在一定的 敬畏之心是有必要的,可以使解读更细致、认真。但对作品过度仰视也会使学生 缺乏自信,迷信权威,使学生与作品产生距离,不利于对作品的深入体验。因此, 教师应当适当舒缓名著给学生带来的阅读压力,不要在上课之初过度强调作品的 经典性。这恰恰应该是鉴赏后得出的结论。把对经典性文本的仰视变为平视,这 是走进作品深处的必要心理准备。 其次,教师恰当的导入是联系作者和学生的纽带,是明确阅读方向的指路灯。 泛泛的介绍作者和时代背景,只能让学生记住一些客观知识,而要通过导入这个 环节激起学生阅读的兴趣就应在内容和形式上下一番工夫。导入的形式是灵活多 样的。以下是几个成功导入的课例。 课例一: 笔者在教学《红楼梦》专题这一单元之始,向同学们展示了脂砚斋《评石头 一记》中曹雪芹留下的一首诗: 浮生着甚苦奔忙?盛席华筵终散场;悲喜千般同幻渺,古今一梦尽荒唐.慢 言红袖啼痕重,更有情痴抱恨长!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 评点:左拉说得好:”在读者面前的不是一束印着黑字的白纸,而是一个人。 一个读者可以听到他的头脑和心灵在字里行间跳跃着的人。”作者把自己的性格、 思想、情感、理想、经历、命运等投射到人物身上,可以说,人物就是作者自己 的影子,作品就是作者人生理想的反映和寄托。”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这首诗 把作者创作《红楼梦》的磨难和动机表现的淋漓尽致,使学生被情感所打动,自 然 而然的敞开鉴赏的心扉,洞开情感的大门,激发了阅读的动机。 课例二: 在教学《诉肺腑》一课时,一位教师这样设计了导言: “郎才女貌”是我国古代戏曲、小说中常见的才子佳人式的爱情模式,这种 建筑在”怜才爱色”墓础上的爱情往往缺乏广泛深刻的思想内涵;而《红楼梦》 中宝黛的爱情却超越了世俗的功利性,表现为生活理想及自我实现意义上的志同 道合,表现为不约而同的怀疑传统人生所规约的道路和终极目的。封建社会没落 时期的两个叛逆者,在经历了彼此的猜疑、担心、试探、枢气之后,终于互明真 心,心心相印了.《诉肺腑》一文正是叙写宝黛二人互明心迹的精彩片段.〔7〕 评点:这一导语抓住了宝黛爱情不同于世俗爱情观的特殊性, 激起学生的阅 读兴趣。众所周知,《红楼梦》是中国古典小说的颠峰之作,但对于正直青春年 华的中学生来说,最关注的不是封建社会渐趋衰落时的社会状态,而是宝黛凄美 动人的爱情故事,面对这样的事实,教师应因势利导,抓住学生的兴趣点,引导 学生通过对比的方法对宝黛爱情崭新的爱情观念、崭新的爱情方式、崭新的爱情 内涵进行深入的探讨,让学生在讨论感兴趣的内容中渐渐走近文本,再引领他们 关注更多思想内涵。 课例三: 王岭老师教学《宝玉挨打》的导入: 有人说《红楼梦》有一种非常”经济”的写法,就是经常借一个时间,把很 多人卷近来,再”逼迫”每个人出来一一表态,通过不同人物的行为言语及人物 间的相互烘托与对比,使得每个人物都显得立体而丰满。这节课就请同学们认真 研读课文,体会宝玉挨打后,不同人物所显露的不同心态。〔8, 评点:这一导语用十分简洁和充满趣味性的语言点出了课文的高妙之处,引 起学生的好 奇心,成为探究的动力。 另外,适当利用影视资料同样可以激起学生阅读文本的兴趣。笔者在教学《林 黛玉进贾府》时,先让学生欣赏了电视连续剧《红楼梦》中的这段内容,演员声 情并茂的表演一下子抓住了学生,他们迫不及待的要阅读课文有关的内容。 2、知人论世,还原生活 对于中国古典小说教学来说,”知人论世”是引领学生走进文本的第一步。 重视知人论世是中国古代文论的一种观念,是一种文学批评的原则和方法。出自 《孟子 万章下》:”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 也。”孟子认为,文学作品和作家本人的生活思想以及时代背景有着极为密切的 关系,因而只有知其人、论其世,即了解作者的生活思想和写作的时代背景,才 能客观地正确地理解和把握文学作品的思想内容。孟子的这一原则对后世的文学 批评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为历代文学批评家所自觉或不自觉地遵循。在教学中, 如果学生对作者所处的时代的情况不了解,对作者的人生轨迹不了解,那么对于 作品的主题就会感到难以理解,更谈不上感悟和熏陶了。如不了解康乾时期的科 举制度和知识分子”学而优则仕”的人生轨迹就难以体会《宝玉挨打》中宝玉对 仕途经济的厌恶以及贾政的痛心和眼泪;不了解清代的婚姻制度就难以真正理解 《诉肺腑》中”宝黛”的肺腑之言;不了解作者曹雪芹”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 辛苦不寻常”的感叹,就难以真正体会作品深重的悲剧性。因此,在中国古典小 说教学中应该重视作者的经历及社会背景的介绍,在教学中运用”知人论世”的 方法能够引领学生从”历时”的角度理解作品。具体的做法是重视对作品所写的 时代的还原‘ 著名红学家冯其庸指出:解读《红 楼梦》的前提之一就是”要正确理解曹雪 芹的时代。”如果抛开时代背景,单纯分析人物和主题就容易使学生产生困惑。 笔者在教学《宝玉挨打》一课时,学生对贾宝玉厌烦读书的态度感到困惑,在给 学生介绍了清代科举考试制度和”学而优则仕”的唯一出路后,学生才恍然大悟。 同样,了解当时女性卑微的社会地位才可能理解贾宝玉可贵的女性观;了解了康 乾盛世背后深重的文字狱才能理解作者”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 谁解其中味?”的辛酸;了解了当时社会主流的封建家长制才可能理解贾政对宝 玉大加鞭挞的社会根源;了解了封建礼教对人性的扭曲和李蛰等人此起彼伏的反 礼教的行动才能更深切的体会作者塑造贾宝玉这一叛逆形象的真正价值。因此教 师仅仅知道教参上的内容是远远不够的,还应有丰厚的文化底蕴,只有这样,才 能引领学生领会作品的思想价值。另外,在方法上也要打破教师一人唱”独角戏” 的方式,可以是学生自己到图书馆或上网查找,课堂上教师再补充。也可以借助 同时代己学过的作品来理解背景。 3、脱下”古装”,观照自我,挖掘古典作品的”今点”意义。 我们的文学教育一直以来总是偏重教学生认识他人批判社会,例如不论是初 中还是高中,教学《红楼梦》选文等中国古典小说作品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在 总结课文主题时都要引导学生认识封建社会的黑暗和封建制度的腐朽。这当然是 必要的,但仅把这一点作为重点应该说是有失偏颇的,其危害也是非常明了的: 将充满生命底蕴和人生意趣的文学作品简单化为一些标语和口号,使学生形成对 文学作品片面的、甚至是错误的认识,更重要的是严重影响了学生对文学的兴趣。 事实上,人的认识 活动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向外开拓,认识宇宙、自然、 社会和他人;一类是向内开拓,认识自己。在教学中决不应忽略后者。因为,阅 读经典,就是要通过与先哲”对话”,进而理解先人的思想与感情,然后反观自 身,最大限度的逼近自我生命的本质。从作品中读出自己应该是文学教育的归宿, 在教学中国古典小说时不妨多引导学生关注自身。 学生与经典的隔膜感是阅读作品的障碍。在调查中我们发现,决大多数学生 在谈到不喜欢中国古典小说的原因时,选择了与现实距离太远,无法理解。其实, 经典的古代小说之所以流传至今,经久不衰,就是因为拥有永恒的主题,可以穿 越时空,被现代人所借鉴和感受。换句话说,经典文本之所以成为经典,是因为 它从本质上关注的是人类和社会在存在与发展过程中所涉及的一些永恒的主题。 不管人类社会如何发展,如何进步,我们对于世界的认识如何进步,总有一些本 质的东西是相对永恒的。因此,教师的一个重要的教学任务就是帮助学生给作品 脱去古装,完成与前人的心灵对话。所谓古装是作品描写的社会环境,是人物的 服饰、语言习惯等等,脱去古装就会发现不论古人还是今人,一切的活动都是出 于对人本身的关怀,它是出发点,也是终极目的。抛开表面的纷繁芜杂,深入到 一些思想的本原,深入到对人的生命主题的观照上,就会很容易发现文化的连贯 性,发现历史的传承演进。相同的喜怒哀乐,相同的骨肉亲情,相同的对美好生 活的向往。而这些正是学生与作品对话的基础。我们不妨借鉴深圳市育才中学语 文教师严凌君的观点,他在编写自己的一套语文读本时这样定位经典阅读:”还 原中国古代的日常生活情调,看中国人如何诗意的栖居在大地 上,呈现中国人传 统生活中富有人性的一面,属于普通人的日常生活的一面。”钱理群对此评论到: “严老师的设想至少是打开了一个新思路:其要点有二,一是强调民间,二是突 显人性。”最新高中语文课程标准指出:在学习中国古代优秀作品时要学习”用 现代观念审视作品,评价其积极意义与历史局限。”有这种理念的指导我们在分 析作品时就会更贴近学生,而不是以自己的鉴赏代替学生的阅读。俄罗斯小说家 邦达列夫说:”一个人打开一本书,就是在仔细观察第二生活,就象在镜子深处, 寻找自己的主角,寻找着自己思想的答案,不由自主的把别人的命运、别人的勇 敢精神与自己的性格特点相比较,感到遗憾、怀疑、懊恼,他会哭、会笑、会同 情和参与—这里就开始了书的影响。”脱下古装之后是书为.己用。读文学作品 是为了观照读者的现实生活,学习古典小说需要教者既有对作品精微的探究,又 有对现实敏感的关注,更要有对学生深刻的了解。由《红楼梦》选文的增加和编 排顺序也可以看出语文教材内容正努力向学生生活和他们的兴趣点靠拢,由突出 阶级分析向突出人文关怀过渡,这体现了教育观念的转变,不能不说是一种令广 大语文教师欢欣鼓舞的进步。例如增加《诉肺腑》这一涉及爱情主题的篇目,对 处于青春期的中学生来说应该是一个亮点,对目前社会上存在的功利主义爱情观 是一个挑战。另外,《香菱学诗》有助于学生从中汲取多元文化信息,是学生颇 为喜爱的一篇课文。我们不妨多寻找中国古典小说当中与当代学生心灵相通的现 实意义。在中国古典小说教学中,笔者尝试挖掘了一些贴近学生的信息: (1)对学问的执着追求。青少年时期是一个人求知欲最旺盛的时期,然 而 如何对待学问,如何对待求学中遇到的问题和困难,是最令人困惑的。抓住古典 小说作品中可以为我所用的信息,相机教学,会取得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在教 学《香菱学诗》这一课时,除了赏析作者刻画人物的高超技艺以外,不妨让学生 就香菱那种刻苦学习以至到了”呆”、”魔”程度的精神展开讨论,使学生明确 这”呆”、”魔”的实质不就是心无旁鹜、醉心于学习的境界吗?此种状态下的学 习,何苦之有?这种教育是比一般说教更有说服力的,更能使学生受到感染和触 动。 笔者在教学这一课结束时给同学们布置了这样一项拓展作业:以”香菱学诗 的启示”为副标题,写一篇随笔。如”做有心人”、”持之以恒”等。从学生 交上来的随笔中可以看出他们从课文中领悟到了很多,这也正是学生走进原著的 开始。 (2)对亲情的感悟 解放以后,以毛主席为代表的新红学侧重于从阶级分析和社会发展的观念去 看《红楼梦》,往往把人物分为两类:一类是反封建,一类是封建的犬鹰。前一 类是正面人物,如贾宝玉、林黛玉、晴雯等;后一类是维护封建秩序的,是反面 人物,如贾政、王熙凤、袭人等。〔刃受到这种观点的影响,语文教学中作品人物 的分析往往都是戴着有色眼睛来看的。这样的分析大大损害了作品的价值,同时 降低了学生的阅读兴趣。鲁迅说:”和从前的小说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 坏的,大不相同,所以其中所叙的人物,都是真的人物。”『l0]因此,中国古典小 说教学中应摘掉阶级分析的有色眼镜,从不同侧面分析人物形象。例如,在教学 《宝玉挨打》时,传统的对贾政分析是封建卫道士,他对作为叛逆者的宝玉无比 残忍,让人发指。而现实中又有哪个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呢?1980年美国举 办 第一次国际《红楼梦》研讨会,其中一位女士专论宝玉挨打场面的论文受到著名 红学家周汝昌的赞赏,她的论点是在这个特殊时间当中,每一个人的精神、感情, 身份、地位以及他的反应都写到了最高的层次,”写到了最好的水平,令人无限感 动。笔者在分析《宝玉挨打》一文时,一改以往侧重宝玉与贾政的阶级对立,向 同学们介绍了在《红楼梦》的时代,父亲对儿子的爱是不能表现在脸上的,父亲 在儿子面前拥有绝对的权威。而且让学生以”贾政的眼泪”为题分析作品,角度 新颖,让学生感到自己与作品中的人物是可以对话和交流的。以下是笔者教学《宝 玉挨打》的片段。 师:请同学们找出作者对贾政的几次流泪场面的描写. 生:第一次流泪是在打宝玉之前。”那贾政喘吁吁直挺挺坐在椅子上,满面 泪痕,,。 师: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足见其内心之气,已使这位封建正统的正人君 子难以自控. 生:第二次流泪是在宝玉被打后.因贾政要”勒死”宝玉,王夫人哭喊着苦 劝、阻拦贾政。贾政听了王夫人一番话后,”不觉长叹一声,向椅子上坐了,泪 如雨下”。 师:想到自、己已是天命之年只有一子,不觉悲从中来,阵阵心酸,如此家业 交于何人? 生:第三次流泪也是在宝玉被打后。王夫人叫着贾珠的名字并引起李纵的哭, “贾政听了,那泪珠更似滚瓜一般滚了下来”. 师:想到贾珠历来”恭敬孝顺”、贤良,深得正统人士的认可与喜爱,当然 是贾府继承人中最合适的人选。反观宝玉的”异端”之行,他”泪”情不自禁地 流下来。 师:贾政为什么要打贾宝玉呢?我们不妨先来看看贾政”打”宝玉之前的一 系列神态变化。 生:一初见时—”原本无气”,风平浪静;但看到贾宝玉垂头鸯耳,神色惶 惊,”应对不如往日”,语失伦次—” 倒生了三分气”,波澜微起;偏巧这时忠 顺王府来索人,找的又是戏子,而且王府的人很不客气,加之忠顺王府和贾府的 关系又是那么微妙,使得贾政一一一”又惊又气”“目瞪口歪”,浪头渐涌;这时 又碰上贾环的告状,诬陷之词,中伤之言,犹如火上浇油,贾政的神色变成— “面如金纸”“眼都红了”. 师:贾政为什么会有如此变化?作为封建家长的贾政,贾宝玉是不可或失的 命根子,是贾府唯一的希望.贾宝玉从出生之日贾政就为他铺设了一条仕途经济 的青云大道。早在第九回,贾政就给私塾馆的师爷捎话:”只是先把《四书》一 齐讲明背熟,是最要紧的。”但是,贾宝玉硬是唱反调,无心于仕途二绝意于经 济。对迷恋于仕宦的人,他大骂为”禄盆”.《诉肺腑》一文中,史湘云劝他:”该 常会这些为官作宦的,谈谈讲讲些仕途经济的学问.”宝玉听了,大为反感:”姑 娘请别的姐妹屋里坐坐,我这里仔细肮脏了你知经济学问的人.”一方强求其追 求功名利禄,一方是坚决不从,这为宝玉挨打埋下祸根. 再分析一下接连不断的几件事:金#ll儿投井,是淫辱母蟀;雨村临门,是显 其荒废学业;忠顺王府索人,是表赠私物,暗含”献君杀父”;贾环的飞短流长、 造谣中伤,是嫡庶之争.此时此刻,多种利害冲突交织在一块儿,使贾政感到危 机重重。作为贾府的主管,不论贾政是站在封建正统的立场上,还是处于普普通 通的父亲的位置上,宝玉也是难逃一劫了. 评点:其实贾政与宝玉的矛盾的焦点在于价值观念、人生道路的选择,换句 话说,是两种世界观、两种价值取向、两种文化思潮的斗争。贾政希望宝玉成材, 光宗耀祖,宝玉却追求的是诗意的生活方式;贾政要的是道德文章、仕途经济, 宝玉要的是知己、是得乐且乐、得过且过。宝玉 的思想里充满着叛逆,维护正统 的贾政是不能容忍的。这样一种世界观冲突,最后演变为暴力冲突。贾政不仅用 言语和态度,最后还要用”板子”来教训宝玉,这”打”就成为必然了。贾政的 三次流泪,有其社会因素,也有其个人因素。这流泪:有纸子之情,有恨铁不成 钢,也有依靠流泪来发泄内心难以告人的无奈。这样的分析贴近学生的情感世界, 与学生产生了共鸣,学生带着感情去重读原文,感受是深刻的。 (3)对爱情的理解 笔者在教学《诉肺腑》时设计了这样的问题: 黛玉、宝钗、湘云三人.,论风姿,一个袅娜风流,有纤弱之美;一个鲜艳妩 媚,有丰肤之美;一个灵秀洒脱,有娇憨之美,论门第,论脾气黛玉还远比不上 湘云和宝钗,为什么宝玉却越来越钟情于黛玉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学生踊跃发言,发表自己的见解,这时笔者适时提醒 “回答问题要紧扣文本。”把学生活跃的思维引向对文本的关注和深入解读。 (4)对”小人物”的悲悯 在阅读古典作品时”观照自我”还在于用真诚的心灵去理解作者及作品中的 人物。特别是对于众人嘲笑的小人物,也去体会一种辛酸和悲悯。作家李国文曾 撰文谈论如何对待《儒林外史》中的范进: 作为一个具体的人来研究,他一考再考的不气馁,不泄气,说他锲而不舍, 其志可嘉,不也可以嘛。总比得意忘形,失意时诅咒整个世界的患得患失的情绪 要强得多吧?尤其是他初见宗师时,更能表现出他人格的完整。想来想去,除去 他得知考中后一时的疯癫失态,出了洋相外,余下的也就是一个穷酸的读书人罢 了,不怎么好笑。〔川 李国文提出不要被流行的观点左右,要以一颗真诚的心进入作品,进入作品 人物。多少年来,语文课讲到范进都是嘲笑的,不屑的,其实,抛开这些僵化 的 观念,静下心来想一想,长期教条主义的解读态度使我们往往人云亦云的、居高 临下的评判人物,失去了真诚之心,使学生感到的是空虚和乏味,阅读兴趣丧失。 因此教师要引导学生真诚的观照自我,走进作品,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领略文学的 魅力,才能在文学中得到心灵的净化和思想的升华。 (二)多元解读,有效释放 1、多元解读,注重个性。 以往的阅读教学把学生视为”筐”、”器”,试图向里”灌输”,接受的主体是 被压抑的。20世纪的西方文论实现了两次历史性转移。这就是众所周知的从以 研究作家创作为主转向以研究作品文本为主,再转向以研究读者接受为主。现象 学最重要的学者之一英伽登提出了著名的”填充”理论,按照朱立元先生的概括, 这个理论的内涵是:作品本身还只是一个图式化的结构:,存在无数的”未定点” 和”空白”,要使它血肉丰满,就需要读者的想象来填充(具体化)。根据这一理 论,近几年语文教育界在新课改中特别强调了对”一言堂”和”唯一标准答案” 的改造,对于中国古典小说这样的经典文本,已有的分析评论文章数不胜数,这 就更需要教师充分认识并接受学生作为读者所存在的期待视野的差异,同一文 本,由于学生阅读期待、审美心理图式及生活阅历的不同,会读出不同的世界, 因此,应大力提倡”多元解读”,提倡学生对文本的真实阅读、个性化阅读,”让 阅读教学呈现出多声部的‘圆桌会议’状态,使自主阅读成为学生习惯的阅读方 式。”〔‘2〕尽量减少课堂上用”套话”、”大话”回答问题。只有这样才能使学生真 正感受阅读经典的魅力。另外,教师还应给予学生充分展示自己的舞台和主动创 新的机会,使这种体悟得到有效的释放。 2、多元有界,尊重文本。- 这 里需要指出的是要把多元解读和任意的诊释、在教学中放任自流、不加指 正区别开来。其实,我国古代文论既有”诗无达话”“见仁见智”“书不尽言,言 不尽意”等等观点注意到文本的空白、不确定性,重视读者的个体接受、个人体 验的阐释传统,也有”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以意逆志”等等观点注意到文本 对阅读的制约,注重探究文本意图的阐释传统。英伽登也强调作品的图画式结构 既为阅读提供了想象的自由,又为阅读提供了基本的限制。朱力元说:”解构批 评并不是异想天开、随心所欲的阐释,它同样需要辛勤的劳动与思考。”〔’3,中国 古典小说作品作为涵义丰富的经典文本,对它的阐释必然是丰富多彩的,因此, 在教学中既要坚决的支持学生的个性阅读,多元阐释,又要大胆、认真的对那些 “越界”的解读加以纠偏。下面是一位中学教师教学《林黛玉进贾府》的片段: 教学内容是讨论、探究为什么王熙凤偏偏来迟了? 生1:王熙凤是贾府实权派的人物,事务缠身,来迟了可以理解. 生2:任何事物都有偶然性,来迟了事出偶然。 生3:这是王熙凤出场的与众不同之处一一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生4:王熙凤以”我来迟了”出场,这是曹雪芹的特意安排,独具匠心. 师: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特意安排,独具匠心,说的好!下面我们就探究 一下好在哪里? (教师感到生3、生4发言已点到问题的肯萦,就插话把问题转入第二轮讨 论) 生5:贾府是礼仪显赫之家,等级分明.林黛玉第一次到贾府,一定先拜见 外祖母,然后拜见大舅母、二舅母,即使平辈中,还有朱大嫂子在前.如果王熙 凤夹在其中,势必只能充当一个小配角.然而她又是一个好出风头、不安分守己 的人物,这怎么能突出她的特殊身份、特殊地位和特 殊个性呢‘?(此生发言获得 全班的掌声) 生6:如果把王熙凤当作主角来写,而把贾母等老一辈放在一边,那么就会 违背贾府的礼数,既不合情,又不合理。 生7:”我来迟了”是王熙凤在后院笑着说出来的。有贾母在,连邢夫人、 王夫人都是屏气敛声的,而王熙凤却可以大喊大笑,”放胆无礼”,这说明她是有 靠山的,有恃无恐,是一个有特殊地位、特殊身份的人物。〔l4] 评点:这是一个”多元有界”的好课例,讨论、探究集中在”我来迟了”这 句话上,同时教师把他认为的越界的解读(生1和生2)予以排除。既肯定了有 价值的学生结论又注意忽略一些明显的越界之说,使讨论和探究始终紧扣文本。 答问是教学中使用最广泛的一种”释放”方式,在回答问题中,学生的感悟 得以表达。当然释放不一定全是问答式,教学反馈手段应多样化,富有创造性, 学生间的交流辩论,体验性的感情朗读,付诸笔端的文字抒发等等都可以成为”熏 陶感染”的释放形式。 (三)多种批评方式相结合,找准最佳教学切入点 语文教学多年来过多采用了社会历史批评的方法解读作品,这种方法总是自 觉追寻作品中的社会内容,把文学艺术还原为历史与社会现实的表述。人们假设 历史是可以通过对文本所表达的具体内容以及文本周边材料的分析加以认识的, 即通过对文学现象的解读,揭示历史本质的真实。加之在实际教学中,语文教学 还担负着思想品德教育的任务,所以说教倾向明显,影响了学生对作品的阅读兴 趣。事实上,文学现象是一种非常复杂的现象,优秀的文学作品是可以多角度, 多侧面解读的。在看到传统社会历史批评的局限性之后,我们不妨尝试应用多种 批评方法,并注意从新批评中汲取营养,为中国古典小说教学 提供新思路。 1、文本细读,品味语言- 新批评理论家反对只注重从作家生平、社会环境、历史与政治等角度研究文 学,而主张进行内部研究,其具体方法就是文本细读。文本细读是20世纪英美 新批评构建的概念王国里的一个重量级的批评概念。文本细读要求批评者对作品 的词语尤其是中心词的直接意义及所有内涵意义有相当的敏感,包括揭示词语的 县了 含混、反讽,了解词源知识乃至该词与神话、历史或文学有关的典故。把新批评 中的文本细读理论具体运用到语文阅读教学中应当有两种含义。一个是通常所说 的言语分析法,一个是从细处切入阅读的方法。 (1)言语分析法是建立在细读文本基础之上,综合运用语言、修辞、逻辑、 心理、语境、语体等等相关知识和方法,对文本的词语、句子、句群、段落、篇 章等言语单位进行语用分析,学习作者言语表达的经验技巧,培养学生的语感。 实质是通过”咬文嚼字”让学生获得人文底蕴,全方位提高语文素养,引导学生 在言语实践中加深对他人表述的思想感情的理解和体验;在具体的言语环境中, 引导学生随文学习必要的词汇、语法和修辞,以丰富学生的语言积累,养成敏锐 的语感。 例如,在教学《林黛玉进贾府》时,就可以通过言语分析的方法引导学生深 入理解王熙凤的性格。 在她夸奖林黛玉的美貌时可以说是一石三鸟: “天下竟有如此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 读到这里,学生会自然的猜测下文,王熙凤一定会施展她能言善辩之才,极 力赞美林黛玉的美貌,但没想到她却说: “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象老祖宗的外孙女,倒象是嫡亲的孙女似的.” 这句话放在整体语境中,既夸赞了黛玉的美貌,又不露声色的赞美了贾母, 甚至捎带 夸赞了一旁的众多孙女,更旁敲侧击的对黛玉进行了警告:无论如何你 要明白自己不是这里的主人,而只是寄人篱下的亲戚。 在见到林黛玉后王熙凤的情绪发生了多次变化,她先是高兴,进而悲伤,最 后又”转悲为喜”,一系列表情变化描写,特别是一个”转”字把王熙凤善于机 变,善于迎合贾府最高级别人物贾母的性格刻画的淋漓尽致。如果仅仅是让学生 通读课文,学生可能会错过这些精妙之处,可能会浮光掠影,一扫而过,因此教 师适时的点拨是十分重要的。这样的言语分析不光加深了学生对人物性格的认 识,还体会到了作者高超的语言运用能力,更重要的是学会了品味和鉴赏作品语 言的方法之一。 另外,还应教给学生一些文本细读的具体实践方法: 圈点评注法:”圈点”是运用一套符号,圈点勾画出自己阅读时感到的美词、 佳句、重点段落、要点、疑点等;”评”是对文章的内容或形式的重点、优点、 缺点加以品评、褒贬,写出批语;”注”是注解,是对文中的难字、生词、人物 典故、历史掌故、风土人情等进行解释。评注的形式有眉注、旁注、夹注、尾注。 佳句模仿法:在分析集录佳句的基础上,尝试仿写,化为个人表达的需要。 (2)从细处切入是阅读时关注文本的细节,以带动全篇的理解。这样的阅 读对中学生来说第一是容易读懂,第二是容易读的深入,第三是能够发现别人没 有发现的妙处。当然还要注意从小处着手,还得从大处着眼,争取以点带面。陈 钟梁在谈到中学生阅读《红楼梦》时就提到不妨注意几个小人物,比如焦大,他 是贾府的一个老家奴,仗着把老太爷从死人堆里背出来而在贾府酒醉骂人,他是 真正为贾府焦虑的人,突出一个”焦”字。读焦大,还得与第二回冷子兴评说荣 国府 联系起来,他是冷静的分析贾府的形势,突出一个”冷”字。这两个人的评 说对整部作品都有提纲挚领的作用。 2、从小说叙事学研究中寻找教学突破口. 小说是一种典型的叙事性作品,传统的文学理论,如古希腊学者亚里士多德 的《诗学》、古罗马诗人贺拉斯的《诗艺》,中国明清时期的小说评点等,都对叙 事性文学的特点进行过研究,并且形成了相当系统的叙事理论。只是由于语文教 育界与文学理论界的长期疏离,这些研究成果并没有被真正运用到语文教学中 去。”小说是什么”和”小说该怎么读”决定了”小说该怎么教”。要想从困境中 走出来,首要的是重新认识”小说是什么”。情节、人物、环境固然是小说的基 本要素,但并不就是小说本身,这正如钢筋、水泥、沙石、木料都是建筑的基本 材料,却并非建筑本身,决定建筑的美学本质的是用这些材料在建筑师的建筑理 念统领下的合理组织而成的整体。当我们进行建筑美学的鉴赏时,断不会将他拆 了光分析这些”基本材料”。而我们当前的小说教学正不断重复着这样的工作。 在古典小说教学遇到的种种困境面前,叙事学的适当运用无疑是一条新途径。例 如叙事学关注叙事者和叙述视角。叙述视角亦称为聚焦歹是作品对故事内容进行 观察和讲述的角度。小说家詹姆斯说:”讲述一个故事至少有五百种方式。”叙述 视角分为”全知视角”和”限知视角”。教学中,引导学生关注小说的叙述视角 可以丰富人物形象,更深入的探察作者的真实立场和倾向,探寻小说文体的魅力。 在义务教育语文教科书(实验版)九年级上册中有《智取生辰纲》一文,课 后出现了这样一道思考题: 这篇课文是从杨志等人的角度来叙述故事的,试从晃盖等人的视角来改 写这 个故事。 这个问题的设计意图就是让学生认识叙述人和叙述视角的变化带来的不同 效果。 欣赏《林黛玉进贾府》时,先让学生意识到,这回意在通过林黛玉的眼睛全 面的介绍贾府及贾府中的主要人物,然后直接将《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中”脂砚 斋”的评点展示给大家,重点提示理解”脂砚斋”反复提到的”水浒文法”。其 实,这种叙述方法就是现代叙述学中的人物聚焦的变化,之所以名为”水浒文法”, 是由于《水浒传》中首次大量使用。在欣赏”贾宝玉”的人物出场时,引导学生 着重关注他与”王熙凤”出场的异同。同的是:皆为人未到,语先闻;异的是: 在林黛玉亲眼看见贾宝玉之前,叙述人多次借人物之口对宝玉作出了不同的评 价。最先有”冷子兴”与”贾雨村”演说荣国府时对宝玉的批评,接着有此回宝 玉母亲在黛玉面前充满溺爱的批评: “我有一个孽根祸胎,是家里的混世魔王,今日因往庙里还愿去,尚未回来, 晚上你看见就知道了。你以后总不要理他,你这些姐姐妹妹都不敢沾惹他的。” 还有林黛玉的母亲生前向林黛玉的贬斥: 黛玉素闻母亲说过,有个内侄乃衔玉而生,顽劣异常,不喜读书,最喜在内 怖厮混,外祖母又影爱,无人敢管。 此后才让宝玉出现在黛玉面前,接着又透过黛玉的眼睛聚焦,然而在黛玉的 眼睛里,宝玉是那般的富于神韵。 转盼多情,语言若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另外还有独立于人物由叙述人用诗赞的方式作出的评价: 无故寻愁刃‘}良,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潦倒不通庶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又: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时光,于国于家无望. 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 无双.寄言执垮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这里有不同的声音,对宝玉的评价形成了”复调”,迫使读者重新认识宝玉, 并探寻”隐含作者”的真实评价。这样,小说的阅读张力陡然上升,这恰是小说 的魅力,而传统的读法只是直接把林黛玉眼中的宝玉形象加以分析,自然也可以 获得一些人物的感受、但却过滤掉了这些复杂的信息,大大损伤了文本以及人物 本身丰富而吸引人的审美意义。 下面是把叙事学引入《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教学的课堂实录片段: 师:2001年南开大学文艺学硕士招生考试有一道题:写出《杜十娘怒沉百 宝箱》的故事梗概.同学们都写了,老师也试着写了写,请同学们跟自己的作业 比较,看有什么不同.如果觉得有不妥,欢迎提修改意见。 出示投影:太学生李甲游教坊司,偶遇名妓杜十娘,两人情投意合。十娘久 有从良之志,又见李甲忠厚志诚,准备托付终身.她让李甲到处借贷为她赎身, 未果,就拿出私蓄银两百余,瞩李甲”亦谋其半”.李甲得同乡柳遇春相助,凑 足300两,完成心愿.姐妹听说十娘将随李甲离开行院,纷纷前来相送,并相助 路资。李甲担心归家不为严父所容,十娘便主张泛舟吴越,徐徐图之. 生1:我写了故事发生的时间”万历二十年”、李甲的籍贯绍兴,这样故事 显得更真实. 师:考虑很周全. 师:故事梗概我只写了一半,谁能帮我续下去? 生7:途中,孙富偶睹十娘美貌,心生贪慕,就乘与李甲喝酒之机巧言离间, 诱使其以千金之价把十娘卖给了他。闻知自己被卖,十娘佯装同意,却在正式交 易之际当众打开百宝箱,怒斥奸人和负心汉,抱箱投江而死。 师:接得很好,言简意赅。 师:那么,还需要添加什么内容呢?(学生无语,思考)百宝箱内价值万两 的珠宝是从哪里来的呢?应 该”在正式交易之际当众打开百宝箱”之后补上一句: “原来,箱内珠宝为十娘风尘数年之积蓄,价值万两.”这样就能紧扣题目了。 要注意,照作者的叙述,叙事者不掌握杜十娘日常秘密积攒百宝箱的具体情况和 心态,而读者也只能在杜十娘最终跳江之际,通过她的控诉得知她还有一个百宝 箱.这种叙述方式有人归结为”外聚焦叙述模式”。(板书) 生(众):从未听说过。 师:下面我再念一段,你们听听,看叙述方式有什么不一样。 “名妓杜十娘久有从良之志,她深知沉迷烟花的公子哥们由于倾家荡产,往 往难以归见父母,便苦心积攒了一个百宝箱,收藏在姐妹们那里,希望将来润色 郎君行装,希望翁姑体谅苦心,成就她的姻缘。经过长期寻觅,她选中李甲,准 备托付终身.为考验李甲诚意,她让其到处借贷,又幸出私蓄百余银两,赎身从 良.姐妹听说十娘将随李甲离开行院,纷纷前来相送,并以假托相助路资将百宝 箱交还十娘。李甲一直不知底细,担心归家不为严父所容 “ 生8:这样叙述,是符合课文实际的,只不过作者没有明说,读者却能够想 到. 师:这种叙事方式叫”全聚焦叙述模式”.你们觉得这两种方式哪种更好? 生9:(齐声)前一种好! 师:为什么? 生10:前一种一开始不讲这百宝箱的来历,更引人入胜. 师:对.看来,讲故事并不难,要讲好还真不简单。课文作者很聪明,他采 用了外聚焦叙述方式,这样可以虚实相间,启人思考. (学生点头,如有所悟。)〔,5, 评点:小说作为叙事性文学作品,有非常巧妙的地方,如果教师篇篇小说都 只从”三要素”来分析未免单调,把叙事学知识适当引入教学,可以使学生从全 新的角度欣赏小说的魅力。当然,叙事学是一门复杂的学问,对中学生来说,叙 事学的引入应该是有所选择的, 要适应中学生的接受能力,否则将会是事倍功半 的。 3、审美批评—从价值判断到审美判断 审美批评其实是古已有之的批评,只是中国在魏晋以前,西方在文艺复兴以 前,审美批评往往附属于伦理批评,甚至也附属于社会批评。”审美批评着眼于 文学作品的美的构成及其审美价值 把文学作品看作是真善基础上又超越了 真善因而是‘超功利’的一种审美对象”。审美批评往往关注作品对读者产生的 美感程度来品评其高‘下得失,具有赏析式评价的性质。在我国魏晋以来,从钟嵘、 司空图、严羽到王夫之、叶燮以及王国维等,大致都主张这种批评。「l6]在教学《红 楼梦》选篇时,不妨渗透王国维的有关评论。王国维在(((红楼梦》评论》中从 美学价值出发评论了这部旷世奇书。 “吾国人之精神,,世间的也,乐天的也,古代表其精神之戏曲、小说,无往 而不著此乐天之色彩:始于悲者终于欢,始于离者终于合,始于困者终于亨;非 是而欲厌阅者之心,难矣 《红楼梦》一书与一切喜剧相反。彻头彻尾之悲剧 也。” “由叔本华之说,悲剧之中又有三种之别:第一种之悲剧,由极恶之人,极 其所有之能力以交构之者。第二种,由于盲目的运命者。第三种之悲剧,由于剧 中之人物之位置及关系而不得不然者;非必有蛇蝎之性质与意外之变故也,但由 普通之人物、普通之境遇,逼之不得不如是;彼等明知其害,交施之而交受之, 各加以力而各不任其咎。此种悲剧,其感人贤于二者远甚 若《红楼梦》,则 正第三种之悲剧也。”〔‘7〕 王国维从美学的角度评论《红楼梦》,值得借鉴。正如王蒙所说:”中国的小 说一般是教化性的,真正写到罪恶,而且又不是真正的特别坏的人的罪恶,并不 多。”[’8,其实从审美批评的角 度分析作品可以给学生打开了一扇别样的窗。例如 面对学生关于”林黛玉与薛宝钗究竟哪个更优秀?”的发问,笼统的给出答案往 往太轻率,如果能够从多种角度进行分析,可以给出不同的答案:从艺术价值来 看,这两个人物形象的塑造丰满、鲜活,都堪称典范;如果从生活的角度来看宝 钗温和、宽厚、随分从时适应社会;从审美的角度则黛玉清新脱俗,充满诗性气 质。这样的分析能够帮助学生从多个角度鉴赏作品,发展求异思维的能力。 4、文化学批评—拓展教学 文化学批评就是运用文化学的研究成果来考察文学现象,用宏观整体的眼光 对文学中所包含的各种文化因素进行全面和整体的考察,进而分析作家作品和读 者的文化背景及文化内涵,揭示作品内容和形式的文化构成、阐释其文化意义的 批评方法。大语文教育强调”语文学习的外延与生活的外延相等”,强调语文与 社会生活的联系,语文与其他学科的联系。而文化批评其实是一种泛文学的批评, 又是一种泛学科的批评,泛文学是它的对象不局限于文学,而是广泛的文化现象, 泛学科是它的批评理论背景不局限于文学学科,而是多个学科都可用。因此,在 教学中渗透文化批评有利于大语文教育理念的实施。同时,中国古典小说蕴涵着 丰富的文化信息,把文化学批评引入中学语文教学,从文化学的视角下解读中国 古典小说,可以增强学生对本民族文化的热爱。可以说”进行文化学批评的过程 就是重扬人文精神的过程,它不仅重现了文学的审美理想与人文关怀,而且还侧 重于赋予人文精神以文化阐释的新的特质。”《红楼梦》是百科全书式的著作,其 中包含了丰富多彩的文化现象,如医学、教育、建筑、绘画、民俗等等。例如 《香 菱学诗》所包含的诗学理论和教育理论就很值得教师在课堂上加以点拨。 5、心理学批评—从关注社会价值到关注人本身 心理学批评主要是指运用现代心理学的成果来对作家的创作心理及作品人 物心理进行分析,从而探求作品的真实意图,以获得其真实价值的批评。心理学 批评立足于作品人物的心理分析,进而试图找出作者创作的心理机制与意识或无 意识动机,然后再对作品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形式技巧、语言符号作出解释。这种 批评方式或批评角度古已有之。在我国,最早的”诗言志”说,直接涉及的便是 文学创作的心理问题。心理学批评运用在教学古典小说中可以提供分析人物形象 的新角度。例如,关于林黛玉多愁善感、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性格,我们可以从 心理学角度加以分析,她的抑郁气质因体弱多病而强化,又因少年失估而增重, 但同时,父爱的缺失又使她在一定程度上脱离了封建礼教对人性的禁锢,得以保 持完整的人格和自然的天性,而这正是林黛玉这一形象的魅力之所在。 文学批评方法引入中国古典小说教学可以使教师对作品的分析做到更为自 觉,更有法可循,使学生学习多角度解读作品,提高鉴赏能力。需要指出的是, 对高中生而言,文学理论的引入应该是渗透,是适当的运用,把文学理论生硬的 搬进课堂显然是不合适的。这就需要教师能够深入浅出,毕竟要给学生”一碗水”, 教师要有源源不断的清泉。 (四)纵横比较,鉴赏作品的艺术价值 1、不同作品的比较,鉴赏艺术价值 经典作品学习,应该给学生一种横向比较的方法,以开拓学生的知识面。以 《红楼梦》选篇教学为例,鲁迅在《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中说:”总之自有 《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 想和写法都打破了。”那么,这种比较究竟体现 在哪里呢? 首先,在总的思想倾向上,《红楼梦》打破了历来小说传统的大团圆结局, 以深刻的悲剧精神,写出了一个贵族家庭的彻底败落,并由此把批判的锋芒指向 了封建社会的全部上层建筑,揭示了业已腐朽的封建阶级正无可挽回的走向灭亡 的历史命运。而在明清之际涌现的作品中,往往存在一个共同的弊病,即支配着 人物命运及其结局的,不是生活本身的规律性,而是某种封建的观念,诸如因果 报应或科举名教观念,因而无论是小说的情节或人物的命运,最后都会屈从于这 种观念而拼凑一个大团员结局,从而减少了其艺术价值。教师可以把《红楼梦》‘ 与同是叙事文学的明清传统戏曲相比较,如《牡丹亭》、《长生殿》。 其次,在爱情问题上,突破了历来才子佳人的传统模式,提出了以思想性格 的一致作为爱情基础的观点,可以与《西厢记》、《牡丹亭矛相比较。同时,在作 品所表现的女性观上进行比较,会发现作家绅士女性的视角有了质的转换:女人 已不再是某中政治行为的工具,如《三国演义》中的女性:也不再是某种概念化 的形象或被异化了的女性,如《水浒传》和《西游记》中的女性。《红楼梦》彻 底打破了传统小说对女性的误读和歧视,塑造了林黛玉、薛宝钗等一群鲜活、充 实的个体生命。 再次,从小说结构上看,《红楼梦》一反传统小说如《三国演义》、《水浒传》 单线发展的线形结构形式,而采用了更复杂的多的圆形网状结构,它以贾府这样 一个具有深刻典型性的封建家庭作为圆心,纵的方面,以贾府为代表的封建家族 的兴衰历史是轴线,而这个家族与社会的上下左右联系则形成了一条条经线;横 的方面,以宝黛钗的爱情悲 剧作为轴线,而金陵十二钗及其各色女子的爱情婚姻 悲剧和青春命运悲剧则形成了众多的纬线。这种结构上的突破是《红楼梦》艺术 价值的重要体现。 如果教师能够对作品在同类作品中的地位和超越之处有一个总的认识,并在 教学中渗透,那么课堂的信息量无疑会大大增加,对开阔学生的思维广度和培养 学生发散思维都会大有帮助。 2、同篇作品中不同人物形象的比较 小说以塑造人物形象来表现主题,经典的小说无不留下了经典的形象。《红 楼梦》塑造了许许多多生动鲜活的艺术形象,特别是打破了传统的好人都好,坏 人都坏的模式,塑造了一群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她们各有所长,以性格才情论, 黛玉任性专情,宝钗宽和涵养,凤姐精明能干,湘云娇憨洒脱。她们又各有其短, 黛玉好弄小性,.宝钗的巧伪冷漠,凤姐的贪婪刻毒,湘云的咬舌之病。对这些形 象的分析是小说教学的重要内容,以往的人物形象分析往往是片面的,运用对比 的方法,、可以从多侧面分析人物,使人物性格更好的凸显出来。下面是褚树荣老 师运用比较法教学《林黛玉进贾府》的教学设计。 教学目标: 、欣赏课文人物出场描写的艺术. 2、培养同中求异的比较阅读能力. 教学重,点难,点: 本节课的重点是比较研究王熙凤和贾宝玉的出场,有四个关键的教学环节, 即人物的上场‘亮相、有关介绍和表演.难点是要学生在相同的叙事模式中发现 不同点,这需要教师自然而又深入的引导。 教学方法:为了明确研究的方向和范围,教师先提供研究提纲,让学生预习, 然后各小组现场认领”学习包”,对”学习包’,里的问题进行深化和细化的讨论, 最后在教师的主持下各组交流研究所得.教师的点拨要做到内外钩联,由表及里, 彼此相 较. 褚老师事先布置了预习,包括印发王蒙的《宝玉和黛玉的会见))(见王蒙《红 楼启示录))),在教学过程中又提出了几个比较研究的题目,让学生研讨,教师做 适当点拨. 关于人物出场: (1)你能找出王熙凤和贾宝玉的出场这一过程中相同的几个环节吗? 明确:两人进门都是”先声夺人”.但凤姐的”先声”是一种宣告:各位听 着,我来了;也是一种道歉:老祖宗,我迟到了。宝玉的”先声”是脚步声,丫 登的笑语声,给人的感觉是青春的脚步近了,喜悦的心情有了,可爱的宝玉来了。 凤姐的迟到是为了突出自己,宝玉迟到是烧香迟了,事出有因。 (2)王熙凤和贾宝玉的进门方式有何异同吗? 明确:凤姐是被媳妇们”围拥”着进来的,众星捧月,可见权力、地位高人 一等;宝玉是单身直入,仆在前嬉笑,主在后紧跟,青春爽快。 (3)作者重彩浓墨描写王熙凤和贾宝玉的服饰和神貌,你从中感受到了什 么? 明确:写王熙凤的神貌,俏丽中透着威严;写宝玉,突出健康清新脱俗之美。 (4)从贾母的玩笑和《西江月》的介绍中,你觉得王熙凤和贾宝玉是怎样 的人? 明确:贾母贵为”祖宗”,她对凤姐的玩笑说明凤姐在贾府这个主流社会里 如鱼得水;《西江月》表明宝玉的生活方式、性情品格、思想灵魂都与当时的文 化背景格格不入。 (5)从王熙凤的”作秀”和”宝黛相会”中着重分析王熙凤、贾宝玉的表 情、动作和语言。 明确:王熙凤初见林黛玉时表情经历了由喜到悲再到喜几次变化,不露声色 的讨好了贾母。而在”宝黛相会”中,宝玉童言无忌,取字、摔玉都是率性而为, 根本特点是一个”真”字。 关于人物的”亮相”和”介绍 (1)宝玉和凤姐对自己这身”包装”的态度是否一样?作者通过这身”包 装”告诉我们了什么? 明确:宝玉 对自己的”包装”不甚看中,所以一进门就立马”卸装”、并因 之招来贾母的批评。实在是贾母溺爱他,母亲宠爱他,众姐妹喜欢他,几重呵护 在一身,他不得不穿。凤姐是贾府的”内务部长”,她的包装是主动追求、刻意 为之的结果,她要让贾府的荣华富贵、自己的地位权势、自己的审美趣味、自己 的张扬个性都在一身包装里展示出来。 (2)王熙凤和贾宝玉的美有何不同? 明确:金陵十二钗,其美异如面。如史湘云的清新自然,薛宝钗的端庄贤淑, 林黛玉的不同凡俗,写来笔端常贮真情。写宝玉也如此,健康、清新、整洁、明 艳、多情,让人想起春花、满月、旭日,吹面不寒的杨柳之风。惟独写王熙凤的 神貌,笔带贬义,”丹凤眼”“柳叶眉”中有俏丽和清秀;”三角眼”“吊稍眉”里 透刁钻和威严。 关于”宝黛相会” (1)宝玉见到黛玉有哪些表现?这些表现与王熙凤的表演有什么不同? 明确:宝玉是童言无忌,看罢发笑,笑罢后取表字,取字后摔玉,完全是率 性而为。工熙凤的作秀是政治手腕,最大的特点是假;宝玉的表现是”跟着感觉 走”,根本的特点是”真”。 (2)宝黛都是初次相见,两人的表现有河不同? 明确:黛玉是一见便惊,宝玉是看罢方笑,黛玉惊在心里,宝玉是说到口上, 两人是相通相印相合又相区别,黛玉更富有最初的直觉,为初次的冲击所震动. 宝玉相对来说要天真的多,憨厚的多,又自恃在贾府中得宠,所以要笑要打量要 立即发表感想.〔‘的 评点:《林黛玉进贾府》第一次展示了贾府的环境,贾府的主要人物也是第 一次亮相,一般教学本课需要三课时,褚老师的教学设计抓住了《红楼梦》这条 美丽的长河中两朵美丽的浪花,就是研究王熙凤和贾宝玉的出场,教学设计目标 具体集中,学生的研读和教 师的点拨始终没有离开过两个人物出场的四个环节, 每一个环节都使用了比较法。除此之外,还可以让学生自己找出可比之处,如贾 母的出场、三春的出场;如果拓宽开去,再用比较的眼光看林黛玉与薛宝钗,去 看”草木前盟”与”金玉良缘”,到《红楼梦》这条艺术长河里”水击三千里”, 一定会获得令学生耳目一新的感受。 (五)恰当推介,引导读书 中学语文教材中的古典小说以长篇为主,随着教学研究的深入,对古典小说 精彩选篇分析的深透,那些妙合无垠的艺术境界得以再现,教者依靠或深刻、或 生动的讲解打动学生是十分重要的。但对小说而言,掌握长长回目中不足百分之 一的文字是远远不够的。因此,”得法于课内,得益于课外”己成为广大语文教 师的共识。叶圣陶说:”阅读教学之目的,我以为首在养成读书的习惯,教师辅 导学生认真诵习课本,其意乃在使学生渐进于善读,终于能不待教师之辅导而自 臻通篇明晓。”他强调教学应该重视阅读习惯的养成。从新版教材增加的选文来 看,编者有意识选取能够代表《红楼梦》原著情节发展各个阶段的内容,并根据 原著调整了课文的顺序。这样有助于学生对小说原著有‘个总的认识和了解,体 现了教材编者重视引导学生了解原著的编写意图。选文教学作为展示原著的窗 口,更应成为引领学生走进原著的桥梁,因此,在完成了既定目标之外,激发学 生阅读原著的兴趣,让他们”走进”作品,去体味经过作家提炼的另一种历史与 人生,就显得尤为重要。中学语文课本里选入古代长篇小说片段,己有半个多世 纪的历史、这类课文体制一般不大,而写人物往往限于表现其性格特征的某一侧 面,故事几乎全是围绕着一件具体的事而逐步展开,有完整而 生动的情节,从整 体看都具有相对的独立性。正因为有这些特点,再加上受课时的限制,在实际教 读这类课文时,除了简略介绍原小说的梗概及交代故事来由而外,跟教读短篇小 说并无显著的区别,简言之,即”就文论文”。这样的教学方式,也能使学生受 益。但是,用长远的观点看问题,这样的教学方式却又并非尽善尽美。因为这 类课文正是所谓”全豹之一斑”,有明显的示例作用,学习的主要目的在于激发 学生阅读小说原著的兴趣,以便此后通过自读去感知这些作品的思想价值和艺术 魅力,养成对我国历史文化的热爱;如果仅仅停留在”就文论文”上,学生的收 获就很有限了。自然,读原著是一个长期目标,很难一蹦而就,但我们决不应放 弃这个方面的努力;更何况这个”一斑”跟”全豹”之间本来澎亡存在着这样那样 的内在联系,只要善于发现这种联系,即便不能使学生达到”窥一斑而知全豹厅 的境地,总也可以稍稍扩大他们的眼界,多少懂得一点阅读全书的门径。由此看 来,教读这类课文,大致可分两步走:第一步,学好课文,即”就文论文”;第 二步,在前者基础上向前延伸,让学生独立自主地探讨几个跟小说全局有关的问 题,即从 “一斑”引向”全豹”。 1、联系原著,丰富人物性格。 长篇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多是”圆形”的,而节选的课文往往只能反映人物性 格的一个侧面,因此在在教学中不能只看到人物的现在,也要看到他(她)的过 去和今后。.只看现在,这是用静止的眼光观察人物,不会看得深远;把过去、现 在、今后全看到了,才会有发展的眼光,能有所发现。 例如教学《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一文,在分析林冲这一形象时,势必会突出 一个”逼”字,而对于”逼”字的最好解释必然要联系到”进香逢衙 内”、”误入 白虎堂”、”大闹野猪林”等情节,虽然受到课时限制,不可能对此做出详细分析, 但教师适时的介绍、精当的解说一定会引起学生阅读原著的兴趣。 又如《林黛玉进贾府》的教学中,课文节选部分充分体现了作者高超的刻画 人物的手法,在细致分析了主要人物的出场,包括人物的语言、动作、神态,完 成了”鉴赏古代小说的人物形象和语言”的学习任务后,为使学生更深入的理解 人物性格,体会作者语言的魅力,笔者适当引入了原著其它相关内容,结合课文 相关内容进行比较和拓展。 甲:这个人打扮与众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课文对王熙凤的描 写) 乙:厮见毕归坐,细看形容,与众各别.(课文对林黛玉的描写) 丙:还有一女,比薛蟠小两岁,生得卿咕莹润,举止闲雅。(原著第四回) 丁:再看看宝钗形容,只见脸若银盘,眼同水杏,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 横翠,比黛玉另具一种妖媚风流.(原著第二十八回) 甲、乙两段来自课文,从两段文字中可以看出,作者写王熙凤重在突出她的 “打扮”与众不同:而写黛玉突出的是她的神貌。再看丙段和丁段,对宝钗的描 写与凤姐、黛玉均有不同,着眼的是”肌骨”与”举止”两方面,其形象既有别 于黛玉,突出的是闲雅的风度,更有别于浑身透着珠光宝气的凤姐。从三人不同 的形象刻画上可见作者笔法上的高明。 对于人物的出场,课文重点介绍了宝玉和凤姐,也可以补充原著的内容加深 认识。如宝钗的出场: 过了几日,忽家人传报:”姨太太带了哥儿姐儿来了,合家进京,正在门外 下车。”喜的王夫人忙带了女媳人等,接出大厅,将薛姨妈等接了进去,姐妹们 暮年相会,自不必说悲喜交集,泣笑叙阔一番.忙又引了拜见贾母,将人情土物 各种酬献了.合家俱厮见 过,忙又治席接风. 与宝玉、黛玉、凤姐的出场不同,作为主要人物之一的宝钗的出场显得十分 随意而且低调,也许这正是作者的独具匠心,突出宝钗随分从时、不事张扬的性 格体现。可以说,《红楼梦》中众多人物的出场都别具特色,各个不同,显示了 作者超凡的写作功力。这些独特的感受,离开原著的补充,是难以深刻体会的。 另外,分析王熙凤的性格许多老师用”明里一把火,暗里一把刀”,其实仅 仅这一回就给王熙凤这样的判断是不恰当的,而要联系其它回幕的表现才能使她 的性格展现得更完整。 《红楼梦》里的许多人物都应当如上所述用发展的眼光来进行观察(对其他 长篇小说中的人物亦当如是)。因此,需要教师相机引导,激发学生读原著的兴 趣。 2、把课文放在原著的整体框架中分析定位。 对于古典长篇小说而言,节选的课文再短也是原著的有机组成部分,它看似 独立成篇,‘实则与原著紧密联系着。因此,在教学中需对其在原著中的地位、作 用进行定位分析才能更好的把握课文。以《林黛玉进贾府》为例,在教学中通常 要分析几个主要人物的刻画,这当然是十分重要的。然而如果把这节选的课文放 在原著中去分析 ,就会发现编者选编此文的意图决不止这些。《红楼梦》前五回 是全书的总纲,其布局的目的在于介绍人物、交代环境,让主要人物以恰当的方 式出场。一而节选的课文恰恰担当此任。由此可见,环境的描写,人物出场的安排 无论从作者的写作意图,还是教学目标的设置来看,都应是本文的教学重点之一。 因此,教师在教学中恰当的联系原著才能使学生更好的把握课文,同时激发学生 了解原著、阅读原著的兴趣。 (六)正确处理影视戏说问题 现代科技的迅速发展使上 网、多媒体成为学生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 些现代科技为教学提供了新途径,同时也给教学带来了新的困惑。例如中国古典 四大名著包括罗贯中所著《三国演义》、施耐庵所著《水浒传》、吴承恩所著《西 游记》、曹雪芹原著高鄂续著的《红楼梦》,这些集中代表了中国古代长篇小说最 高成就的艺术精品,给当前影视界提供了不尽的资源,给当代的人们提供了一份 超值的精神大餐。经典名著改编的影视作品家喻户晓,对学生熟悉和理解作品带 来了一定的帮助,但同时影视作品又不同于文学作品,为了迎合大众的欣赏口味, 许多影视作品采用了”戏说”的方式,使得其可看性增加了,但其艺术性和思想 性却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因此,教师应对名著改编影视作品的问题予以重视。 1、利用影视作品提高学生学习兴趣 心理学认为,在对人的感受器官的刺激下,动态画面比静态画面更强烈、更 持久。语文教学本身是情感性、意境性、形象性的综合体,影视作品更有激情引 趣的功能。教学中,选择适当的时机从电视剧中认真选择相关片段,创设情境, 再现人物形象,或作铺垫,或作印证,或作比较,或作综合升华,让学生读课文, 如临其境,如闻其声,如见其人。利用影视作品增加谋堂的活力,提高学生的学 习积极性。从某种意义上讲,影视艺术和文学作品的”期待视野”是交互性的,我 们可能会因为喜爱某部电视剧并进而化为阅读文学作品的期待,或者会因为喜爱 某部文学作品并进而化为观赏影视的期待。以《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为例,在教 学中,可以用刘欢演唱的好汉歌引入教学,教师精心设计导语,将学生被影视歌 曲激发起来的高昂情绪迁移到对原文的研读上。在教学《林黛玉进贾府》时, 结 合电视连续剧《红楼梦》片段,能使学生更深切的体会王熙凤”未见其人,先闻 其声”的精彩出场和左右逢源的性格特征。 2、通过影视作品与原著的比较提高评价艺术作品的水平 有的教师认为,由于影视艺术的特殊性,不可能完全再现原著的内容,特别 是近几年刮起的影视”戏说”风严重损害了原著的艺术价值,给青少年学生带来 了负面影响。笔者认为,与其”堵”,不如教会学生如何欣赏,只要教师正确引 导,合理利用,是可以变负面影响为积极影响的。教师可以在课堂上教会学生对 原著和其改编的影视作品进行对比欣赏、评论。并使这种鉴赏评价更趋理性化, 使这种鉴赏评价更具有语文的特性。例如教学《林黛玉进贾府》、《失街亭》等文 章,我们就要品味影视作品在表现文学作品中人物的行为或语言是否到位、是否 过火?教学《智取生辰纲》时,我们就要去比较是文学作品中明、暗线的结构处 理好,还是影视作品中的结构处理好?教学《促织》时,我们就不妨设想一下, 可以借助哪些镜头设计来表现当时的社会特征?从小学到大学,我们都在学习语 文,读诗析文忙得不亦乐乎,可离开学校之后呢?除了专业需要外,可能不会有 太多人去细致分析一篇文章,但是电影电视是伴随一个人的一生的,它是人的闲 暇生活的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因此学会品赏多种艺术形式也是进行素质教育的一 种形式。”语文的外延和生活的外延相等”,这句经典名言道出了语文的本质特征, 语文不仅仅是一种知识或技能,而是贯穿人的生命始终的一种本能。影视教育的 目标可以是多元的,但它的核心正体现了生活和语文的一致性,体现的正是一种 “生活语文”的教育观。 3、利用影视作品拓展课文的外延 高中 语文教材中的中国古典小说以长篇节选为主,受到课时的限制,教师不 可能在课堂上对原著节选以外的内容过多讲解分析,因此,观看原著改编的影视 作品无疑是促进学生课外阅读原著的好方法。笔者在教学中国古典小说时,找来 了《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聊斋》等电视剧光盘,让学生课余时间 观看其中的精彩片段,学生非常感兴趣。在欣赏影片过程中对于人物或情节的兴 趣、疑问,会成为学生阅读原著的直接动力,而这种阅读无疑比观赏影视更进一 步丰厚了人们的精神底蕴。课余与学生交流时,不时有学生向我询问原著情况、 和我探讨原作与改编后的影片的长短 还有学生利用假期写出了影片原著的 读后感 这些都说明观赏影片有效带动了对文学名著的阅读兴趣。 四、中国古典小说教学对语文教师提出的要求 (一)培养阅读习惯,提高文学修养 语文教学质量的提高,”说千道万,教师素质的提高是关键”(吕叔湘语)。 如果语文教师本身的文学素养不高,多么先进的教学设备也是浪费,多么科学的 教学方法也无从谈起,多么新颖的教学理念也无法实施。中国古典小说作为文学 作品,是对学生进行文学教育的重要途径,新课标提出要培养学生的语文素养, 作为一种新理念己被大多数教师所接受。不容忽视的是作为肩负着培养学生语文 素养的教师本身的文学素养受到了挑战。许多年轻的语文教师是在”题海战术” 中成长起来的,是在格式化试题的较量中学习语文的,要承担起培养学生语文素 养的重任并非易事。全国著名语文教学专家陈钟梁说:”要教名著,一是教师要 尽可能成为这部作品的知识专家;二是教师必须是个有思想的人,是个思想者。 有了前者,就能读懂作品; 是个思想者,就能读的深入,读出切身情感,读出个 性化的思想。”〔2。,要做到这两点必须不断的学习,特别是要养成阅读的习惯。一 方面是要精读原著,这里所说的精读是指深入的鉴赏,而不是仅仅关注情节的浅 阅读。中国古典小说作为经典性作品需要反复阅读,因为名著或经典是耐读的, 每读一遍都会有新的收获。要领会作品的精髓,捕捉到其深层意蕴,就要反复阅 读。也只有这样才能在教学时恰当的引导学生去关注原著,养成读书习惯。除了 读教科书所选篇目的原著以外,还应广泛涉猎,如读一读与《红楼梦》同是人情 小说的《金瓶梅》;《三国演义》之前的《三国志》;与《西游记》同为神怪小说 的《聊斋志异》;与《儒林外史》同为揭露官场黑暗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等等。另外,加强文学理论的学习也十分重要。读一些有关小说叙事学的书,如 《中国小说叙事学》;有关文学批评的理论书,如童庆炳的《文学理论基础教程》 等等。朱熹《观书有感》中有句诗:”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虽然 中学语文教师升学压力大、工作任务繁重是客观事实,但如果有心,养成了读书 的习惯,可能一天不读书反而不舒服了。当有一天发现自己的教学更得心应手了, 对学生的质疑更胸有成竹了,课堂上学生思维更活跃了,学习兴趣更高了,必会 感叹”磨刀不误坎柴土”。综观全国有影响的语文教师,如著名语文教育专家钱 梦龙、魏书生、于漪、蔡澄清等等都是有阅读习惯的。阅读量越大的老师,才能 在教学中旁征博引,也才能更好的吃透教材,教学效果也愈佳。除了读书以外, 还可以通过多种途径提高教师的文学修养,2001年北京市语文教研室和北京市 青年语文教师研究会联合举办了一 次”北京青年教师文学修养提高班”,〔,,,聘请 了高水准的专家为青年教师讲课。内容包括介绍作家的生平和创作;介绍对经典 文本如何鉴赏;介绍不同文体和流派的鉴赏。其中著名作家肖复兴讲了小说的鉴 赏方法。另外还要求培训班上的老师完成一篇文学作品。这次培训班营造了一种 浓厚的文学氛围,使青年语文教师从专家学者们精彩的讲课中受到熏陶和感染, 增加了许多文学鉴赏的知识,实在是值得借鉴的好做法。 (二)关注学术前沿,增加教学信息的时代性 建国以来,学术界空前繁荣,许多学者尝试从多种角度,应用多种方法解读 经典文学作品,然而语文教育界对此关注是不够的,一般是待一种理论成熟多年 后才在更换教材版本时得以体现,这个周期相当长。要想上好古典小说教学课, 教师要有一定的学术敏感性,关注日新月异的文学动态,增加自己的学术底蕴。 例如对于《红楼梦》选文教学,应该关注周汝昌、冯其庸、李希凡、周思源等人 的研究成果,关注红学研究刊物《红楼梦研究》;教学《失街亭》、《智取生辰冈》 不妨看一看厦门大学易中天的《易中天品三国》。作为一名语文教师,多知道一 些经典文本的研究动态,才能把课上的更精彩。笔者曾就刘心武的”秦学”研 究中一些观点和学生进行探讨,学生们的兴趣非常高,纷纷找来原著阅读,一个 平时成绩不太好的男生惊讶的说:”原来古典小说这么有趣,我得好好读读。”许 多学生开始关注《百家讲坛》,关注有关古典小说、有关历史的书籍。这种兴趣 的产生是非常重要和珍贵的。一位教师在教学《林黛玉进贾府》时,有个学生提 出描写林黛玉的两句诗自相矛盾,引起学生的争论。幸而这位教师有这方面的知 识储备,他在 肯定了学生的质疑后,告诉学生一些有关版本的知识,曹雪芹在描 写林黛玉的眼睛时,一时没有找到恰当的词语,在此留下了空白,以待以后补上, 曹雪芹的《红楼梦》曾‘批阅十载,增删五次”,而《红楼梦》的传抄者凭主观猜 测做了补写。因此,现在通行的版本是”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随后教师请学 生根据林黛玉的性格补写作者留下的空白。学生经过仔细阅读文本和深入思考补 写了许多符合人物性格的句子。如:”似悲非悲含泪目”、”似忧非忧含愁目”、”似 怨非怨含泪‘目”、”似愁非愁含情目”。在肯定了同学的创意后,教者给出了周汝 昌在列宁格勒确认的《红楼梦》古抄本上的有关句子,”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 并分析”似泣非泣”符合林黛玉此时此刻的处境和心境。”含露目”则写出了她 的美丽并照应了神瑛侍者以甘露灌溉绛珠鲜草的神话故事。 今天,对作品的分析研究可谓”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红学研究己成显学, 如果语文教师对此有所关注、有所了解,就会带动学生对类似文学现象的关注,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语文资源,提高学生的语文素养。作为一个语文教师多关注这 样的信息并逐渐形成自己的分析判断能力,为学生打开多个鉴赏的窗口,这样的 教学,不仅训练了学生的创造性思维,而且提高了学生的学习兴趣。 (三)提倡教师对经典文本的陌生化阅读 随着教学改革的深入开展,越来越多的教师认识到要构建对话型的语文课 堂,在阅读教学对话中,存在两种意义的对话:一是师生与文本的对话,即师生 阅读文本的过程;二是师生之间、生生之间的对话。其中师生与文本的对话是基 础和前提,它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教学对话能否成功的展开,因此越来越多的教 师开 始重视深入文本,曾经沉寂的读书声重又回到了语文课堂,这不能不说是一 种令人欣喜的变化。然而教师作为教学对话的引导者,”平等对话的首席”,其阅 读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制约着课堂上教学对话水平的高下。不具备独立阅读能力的 教师,很难培养出具有创造性阅读能力的学生’。 “陌生化”这一原理最早是由俄国形式主义理论家什克洛夫斯基在《作为 技巧的艺术》中提出来的,它是指人们要尽量摆脱感觉上的惯常化,突破人的实 用目的,超越个人的种种利害关系和偏见的限制,带着惊奇的眼光和诗意的感觉 去看待事物。[22]中国古典小说作为经典性文本,多少年来一直是语文教科书中的 “保留节目”,作为教师会感到对课文的内容了如指掌,但同时,也容易出现阅 读中的”审美疲劳”,即因多次阅读而感觉迟钝,使课堂教学因循守旧,最终影 响学生的学习兴趣。这时,不妨运用”陌生化”的原理来解决。把手边的教参和 各种评论资料暂时搁置,把以往的收起,重新细读课文,努力尝试用初读的 敏锐感觉赶走以往的思维定势,同时还应尽量考虑学生在阅读时的兴趣点和可能 产生的困惑。这样的阅读才能使教学思路不断创新,才能使教学语言不至于庸俗 乏味。毕竟,对于经典文本,常读常新才是一种极致。 (四)‘放弃权威角色,坚持教学民主 我国改革开放20多年来,在教学理论界对”教学过程中的主体问题”的探 讨和研究一直在进行。随着新课程理念的深入人心,”以学生为主体”的观念已 经被大多数教师所接受。这一观念具体到教学中应该是充分尊重学生的阅读个 性,营造民主的教学氛围,建立良好的师生关系。的确,无论怎样科学的教学设 计,怎样新颖的教学方法都必须在民主的课 堂氛围、平等、真诚的教学观念下 展开。中国古典小说作为经典性文本,相关的分析材料、评论性文章数不胜数, 在这种情况下,学生是很容易屈服于权威的,这就更需要教师鼓励学生的个性化 阅读,发表自己的见解,敢于挑战权威,鼓励学生之间展开争鸣,甚至鼓励学生 与教师争论。要创设多种教学情境,培养学生的问题意识,特别需要指出的是教 师除了要热情鼓励学生畅所欲言以外,还应虚心面对学生带有挑战性的质疑,绝 不可强不知以为知,只有这样,学生才会勇于提问题,善于提问题,创造性的提 问题。 5.6、课题研究现状 总的来看,对古代通俗小说的研究大致分为四个层面。一是基础资料层面 的积累与梳理,比如编订目录、整理文本;二是个案研究,主要包括作者生平、 ?丁峰山:《宋代小说在中国小说史上历史地位的重新估价》《福建师范大学学报, 人文社会科 学版》,2003年第6期 [英〕马林洛夫斯基著,费孝通等译:《文化论》,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7年,82页 山东理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部分绪论 鱼鱼旦里鱼鱼鱼鱼皿皿鱼旦旦旦旦旦 成书时间、刊刻过程、版本流传、思想艺术、文化意蕴等内容;三是专题史的 研究,主要在个案研究的基础上,进行通俗小说刊刻史、传播史、演变史等研 究;四是通史研究,综合前面所有材料,形成古代通俗小说史。这四个层面总 体上呈递进之态势,即前者构成后者的基础与条件,后者是前者的深化与提高。 据统计,”几十年来的研究论文,分布却极不均匀,大多集中于《红楼梦》、《三 国志演 义》、((水浒传》、((西游记》、《金瓶梅》、三《言》二《拍》、((儒林外史》 及《镜花缘》等数十部小说名著身上,不足《提要》总量的5%,也就是说, 还有95%强的作品,我们对之知之甚少、甚至一无所知;而即便是集中研究的 那5%,仍然存在许多重要的问题有待解决。两相对照,很显然,目前的古代 通俗小说研究尚处于第二个层面,即个体研究的层面。”? 在审美观念的演变方面,对通俗小说的美学特色、世俗生活、审美心态等 方面研究的较多,或者是纯粹的美学特色的总结研究,或者是审美文化的外在 研究,对美学思潮的影响作现象描述的多,少有历史的关联以及内在逻辑的变 迁分析。比如《中国传统小说创作的审美追求》(硕士论文,郑州大学2005年 郭艳),该文论述了中国传统小说的审美追求的四个方面:重建平衡、追求诗 意、注重言志、强调趣味等。其中涉及到了古典通俗小说的世俗性、趣味性, 并对以趣为美的追求做了原因的分析。《市井文学领风骚-一宋元小说家话 本研究》(硕士论文,苏州大学2004年高颖),该文从内外两个方面研究宋元 话本。内部就是从题材内容解读作者的创作动机以及主题体现出来的革命性, 主要论述了平民化主题和革命意识;外部就是从美学视角挖掘艺术特色,主要 是从语言、结构形式、叙事模式和形象塑造等方面总结艺术特色。《论宋代白 话小说中的市井风俗》(硕士论文,内蒙古师范大学 2007年崔乃新),该文运 用民俗学理论对宋代白话小说中的市井民俗进行系统梳理。通过对小说中市井 民俗的分析,了解真实可感的宋代市井生活和新兴市民的真实生存状态和群体 心理。 当然,近几年确有不少的博士和硕士学位论文涉及到本课题的相 关部分, 不管是古典文学专业还是文艺学专业的论文都不再仅仅局限于通俗小说的特 色、创作之类的本体性内容,而是把它们放到文化或者美学的大背景和历史中 进行研究。 比如《明清长篇家庭兴衰题材小说研究》(硕士论文,河南大学2006年康 俊平),以”家”为焦点来透视整个明清家庭兴衰题材小说,用专题研究的形 式,结合社会学、历史学的研究方法,探寻此类小说的特点,着重阐释此类小 ?潘建国:《古代通俗小说目录学论略》,《文学遗产》,2000年第6期 山东理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第一部分绪论 旦旦旦旦旦旦旦旦旦旦旦旦里里旦旦旦旦旦旦旦旦旦旦旦旦旦旦旦旦旦鱼鱼旦旦旦 说中所蕴含的”家国同构”思想以及其独特而丰富的文化意蕴。其中分析明清 长篇家庭兴衰题材小说的产生和发展时,提到了小说由”尚奇”到”尚俗”的 发展规律和随市民阶层壮大而迅速增长的接受群体两个方面。《论明清小说的 平民心态》(硕士论文,四川大学2003年李晶),从题材、人物、风格、语言 以及作者的审美情趣自我意识等方面,论述通俗小说体现出了平民化的心态, 分析了平民意识在小说中的体现。其中涉及到了以俗为美的审美观念带来的小 说观念的变化,并主要结合《三国演义》、《水浒传》作了分析。《明清文人审 美心态世俗化研究》(硕士论文,湖南师范大学2005年胡林),以文学艺术的 商品化、俗文学创作的繁荣、对世俗美的欣赏、对情爱的赞扬为审美心态世俗 化的外在表现,并分析了文人主体精神的觉醒、雅俗关系的擅变、美学发展新 方向的开拓等三个方面的内容。((论中国古代市民阶层审美文化的发生、发展 及其特点》(硕士论文,广西师范大学2006年洪畅)以通俗小说为 线索之一, 分析了宋元明清时期市民审美文化的发展。 此外,还有一些发表于专著和期刊论文也研究了古代通俗小说的审美观 念。李泽厚《美的历程》(天津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年)的第十章”明清文 艺思潮”介绍了以小说戏曲为代表,描绘世俗人情的市民文艺。吴中杰主编的 《中国古代审美文化论》(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一卷”史论卷”的第 七章”元至明中期:雅与俗的变奏”指出宋元之际,随着城市化的日渐深入, 商品化、消费化、市井化的不断增进,以话本为代表的通俗文艺有了突飞猛进 的发展;第八章”明清之际:百余年的审美冲突”又进一步从文艺观念和审美 意识等方面对通俗文艺的发展做了具体的呈现。谢桃坊《中国市民文学史》(四 川人民出版社,2003年)对宋代以后的市民文学进行文本研究,形成史论结 合的局面。韩进廉《中国小说美学史》(河北大学出版社,2004年)第三四章 “小说繁荣期的建树”梳理了明清时期小说的审美意识的发展,突出不同时期 的作品以及论著在小说美学发展史的地位。吴士余《中国小说美学论稿》(复 旦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二章”中国小说的叙事传统”主要对古典小说的 叙事做出估评,梳理了中国小说美学在审美思维、形象创造和叙事模式等方面 的流变轨迹。宁宗一《史里寻诗到俗世咀味一一明代小说审美意识的演变》(((天 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6期)、蔡梅娟《中国小说审美与人 的生存理想》、石昌渝《王阳明心学与通俗小说的崛起》(((文学遗产》2007年 第2期)等论文也涉及到了审美概念的变化, 以上成果是本文研究的重要参考资料,学者们已经在古代通俗小说的美学 研究上取得了相当的成就。但总的感觉是众多的 研究成果多采取自上而下的方 山东理工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部分小说研究的切入点:古典通俗小说静态分析 法,偏于理论性的美学理论和美学史著作,多以通俗小说为例,来证明那个时 代的美学思想和审美文化;以小说为研究对象而采取自下而上方法的研究成 果,又往往不能把作品放到整个历史的发展过程来考察,因而容易滞留于静态 的描述。本文在学者们研究的基础上,采取自下而上的研究方式,着重研究古 代通俗小说的审美观念流变。 第二部分小说研究的切入点:古典通俗小说静态分析 故事、情节、人物、叙述视角、主题、题材、语言、结构、环境等都可 作为通俗小说的研究内容。本部分着重以日常生活、叙事逻辑和人物塑造为分 析对象,来对通俗小说作静态的分析,以此作为本文整个研究的切入点,在这 一部分的分析中不是纯粹的、孤立的分析通俗小说,而是努力接近这些内容所 体现出的审美观念。通俗小说的公共性与个体性之间的对峙消长,决定着日常 生活世界在通俗小说中的隐与现以及叙事和人物塑造的变化,最终它们体现出 不同时代的审美观念的变化。 5.7、:电视频道形象构建与包装的背景与现状的分析研究 作用。如今的公 众对电视的依赖感也逐渐形成。然而越是依赖的事物,人们越寄予较高的期望。 当对电视的信赖程度与日俱增时,而电视本身并不变化或改变甚微,仍旧如往昔 一般我行我素时,电视观众的需求便难以得到满足,观众的不满情绪通过观众的 行为体现出来,经过反馈渠道为电视传播者所感知,在这种状况下,传播者不得 不思 考应对的办法,否则作为内部目标的经济效益便难有保证。于是电视工作者 遇到这一问题后,便开始了新的探索与尝试以谋求新的出路。 5.8、电视节目主持人微博形象现状研究 第一节 中国电视节目主持人微博使用现状调查第一节 中国电视节目主持人微博使用现状调查 2005 年,国家广电总局人教司对符合条件的现职人员进行职业资格审核认定,有 16000 人取得《中华人民共和国广播电视播音员主持人证》。时至今日,持证在岗主持人 的数量已远超这一数据。为研究需要,本文选取的研究样本是 2012 年金鹰奖最佳电视 主持人奖入围名单中的 19 位主持人。这些样本来自全国各级媒体,从中央到地方,不 分年龄段、没有性别倾向、所主持的栏目类型各不相同,且每个样本均由其所属媒体推 选,并经过受众调查得到广泛认可,具备一定知名度和代表性。 由于国内开设微博服务的网站众多,本文将研究范围限定在微博注册用户量较多的 新浪、腾讯、搜狐三家门户网站。研究对象以实名注册微博账户为准。 注:图表中数据统计时间为 2012-12-30;标注×处为已废弃微博账户(半年以上未更新) 图 2-1 根据统计显示,19 个样本中,开设实名微博账户的有 14 人,约占总数的 74%;其 中同时拥有多个门户网站微博账户的有 10 人所占比例超过 50%。 在这 14 人开通的 29 个账户中所有账户粉丝量均超过 1 万,拥有 10 万以上粉丝的 账户有 20 个约占总数的 69%,粉丝过百万的 15 个账户占总数的 51.7%,粉丝过千万的 账户 6 个约占总数的 20.7%。 在微博账户维护方面,主持人登录 和发布内容频率也比较高,根据对上述 19 个样 本中的抽样调查显示,以下 5 人从注册新浪微博账户后每天的微博发布频率是:谢娜 4.4 条,孟非 0.5 条,杨华 24 条,李响 2.7 条,张泉灵 2.3 条。 另外,通过对各级媒体的 21 位现役主持人的问卷调查显示,所有样本均已开通微 9 博账户,使用时间均在一年以上且保持每天登录。 研究数据表明,大多数电视节目主持人已经拥有微博账户,而且很多人不止拥有一 家网站的微博账户,这些账户的受关注程度都比普通微博用户高出许多,动辄数十万的 粉丝量足以说明主持人的微博具有相当强的影响力。 第二节.微博形象定义、分析 主持人的微博形象既包含部分职业形象也包含部分个人形象,它们都会或多或少的 作用于微博形象的塑造过程,这种多重形象的叠加或组合是受众诉求的体现,而最终微 博形象也将成为主持人媒介形象的组成部分。为论证这一猜想,本文将从国内著名电视 节目主持人当中筛选个案详作分析。 由于开设微博的主持人数量较多,本节将从国内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当中选择谢娜 和闾丘露薇的新浪微博来进行案例分析。 根据新浪 2013 年 2 月 20 日发布的新浪微博用户最新数据显示,截至 2012 年 12 月 底,新浪微博注册用户数已超过 5 亿,日活跃用户数达到 4620 万,作为国内门户网站 中第一家提供微博服务的网站,新浪的这两项数据在目前国内门户网站微博业务当中都 位居前列,因此选择新浪微博账户作为研究对象具备较强的代表性。 两个调查样本谢娜、闾丘露薇分别作为娱乐节目和新闻节目主持人在行业内具备较 高知名度和影响力,较受广大观众欢迎。她们的新浪微博开设时间都达到 3 年以上且更 新频率都比较高,谢娜平均每天发布微博 4.4 条,闾丘露薇每天发布微博 7.9 条。谢娜 和闾丘露薇的粉丝数分别超过 2 千万和 2 百万,具有极高的人气。 因此,两个个案都具备了极高的代表性和研究价值。 一.谢娜微博形象分析 作为中国著名综艺节目主持人的谢娜,因与何炅、李维嘉等人共同主持湖南卫视综 艺节目《快乐大本营》而成名,素有”内地综艺天后”之称,以幽默诙谐的搞笑风格而 著称。 谢娜开设的新浪微博拥有粉丝 28617197 人,新浪微博共发布 5511 条(截止 2013 年 1 月 31 日下午 3 点,以下微博统计数据均以该时间为准)。根据新浪微博统计工具微 博风云的统计显示,谢娜新浪微博开设 1251 天,平均每天发布微博 4.4 条,原创率为 10 30%,其新近发布的 200 条微博平均被转发 5203 次,被评论 3083 次。认证粉丝数为 44371 位居新浪微博总榜第 7 位、影响力排名第 9 位。 根据对谢娜所发布的近 200 条微博进行内容分类得出以下数据: 社会新闻 8% 公益宣传 17% 节目互动 19% 广告代言 18% 个人生活 38% 0 5 10 15 20 25 30 35 40 图 2-2 作为娱乐节目主持人,谢娜除了在湖南卫视承担《快乐大本营》、《百变大咖秀》等 节目的录制工作以外,还参与了影视、话剧、音乐等多种类型的发展,并且为众多品牌 代言,谢娜虽然是以主持人身份成名,但实际上谢娜现在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艺人化。因 此谢娜的微博呈现出的内容相对丰富。 个人生活:作为国内屈指可数的走谐星范儿的美女主持人,谢娜的微博内容一直坚 持亲民路线,她在原创微博中有很多生活中的搞怪照片,另外经常转发各种糗事趣事博 粉丝一笑。谢娜的家庭生活也部分展 现在微博中,与歌手伴侣张杰的生活点滴也很受两 人粉丝的关注。 例如:2013 年 2 月 23 日 10 点 47 分发布的”其实,长发美女笑起来也没什么”配 图是一张谢娜自拍长发微笑照片。这条普通的个人生活随笔在两周时间内被转发 16883 次,评论 25079 次。 节目互动:谢娜所主持的两档周播节目在湖南卫视甚至全国卫视频道的节目当中收 视率都名列前茅,通过微博与观众互动是必不可少的,这种互动既有节目播出前的预告, 也有节目播出中的沟通,还有节目播出后的回味。这种互动既勾起了受众对新节目的兴 趣,又为受众提供了一个观看节目后表达自己感受的途径,所以粉丝乐于对这样的微博 进行评论和转发。 例如:2013 年 2 月 21 日 9 点 55 分发布的”蛇精,也没什么,小朋友和葫芦娃都别 看我,会吓着你们滴。”配图是一张谢娜在主持《百变大咖秀》时的蛇妖造型。这条微 11 博发布在周四上午,《百变大咖秀》播出时间是周四晚上,微博内容一定程度上做了节 目预告,该微博在 17 天内被转发 34002 次,评论 24200 次。 公益宣传:作为公众人物,表现爱心似乎不可或缺,谢娜也常关注公益传递爱心, 主要包括了对于贫困孩子的帮助,还有对受灾、受难人群的关注,表达自己爱心的同时 也影响着受众。 例如:2013 年 1 月 18 日 23 点 24 分转发并呼吁帮助被拐儿童找到家人,该微博被 转发 3542 次,评论 1151 次。 广告代言:谢娜所代言的品牌为数不少,既有个人代言,还有”快乐家族”的团队 代言,微博中对于自己所代言的品牌的宣传占据了一定比率但并不多,广告较多会让人 生厌,在这点上谢娜把握尺度比较合理。一方面她微博中的广告内容所占比例不是特别 高,另一方面她利用植入或其他含蓄的方式来进行宣传,避免让粉丝产生反感。 例如:2013 年 2 月 26 日 23 点 29 分发布的:”泰国,美年达广告拍摄中,今年和泰 国很有缘嘞。”配图自拍照片两张,其中一张手举美年达产品饮料于显要位置。该微博 在两周内被转发 6844 次,评论 9641 次。 社会新闻:谢娜对社会上发生的重大的新闻事件有所关注.但是不会有太多自己的观 点。只是简单的转发并且数量有限。 例如:在长春婴儿随车被盗事件发生后,谢娜在 2013 年 3 月 4 日 16 点 17 分转发 该事件寻人信息并呼吁爱心帮助,该微博在 5 天内被转发 18588 次,评论 2916 次。 根据对谢娜微博内容的研究,谢娜在微博中刻意避开了对社会问题的讨论和对时事 的个人态度表露,以一种充满欢笑和爱心的传播正能量的形象在微博中与粉丝交流互 动,这与她在电视节目中诙谐搞怪的形象是一致的,可以说是她荧屏形象的一种延伸。 在这种延伸当中谢娜既保持了作为娱乐主持人在电视节目中轻松活泼的荧幕形象,又加 入了自己在个人生活和社会活动中不曾表露的一面,这种延伸带有明显的延展和补充, 它将谢娜在节目中不能表露的(如:广告代言)、不便表露的(如:私生活)形象展现 出来,将谢娜的职业形象和个人形象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更完整的社会人的形象。 二.闾丘露薇微博分析 闾丘露薇和很多新闻节目主持人一样是以电视记者身份进入媒体行业,现供职于凤 凰卫视。她曾因 2003 年在伊拉克战争时作为在巴格达地区唯一的一名华人女记者进行 12 现场报道,而获得中国观众极大关注,被誉为”战地玫瑰”。 曾先后主持《经贸周刊》、 《世贸商机》、《论衡财经》、《时事直通车》、 《香港直播室》、《香港 Today》、《总编辑时 间》 、《天下被网罗》、《华闻大直播》、《全民相对论》等节目,其中《华闻大直播》作 为日播节目现每晚 19:00-19:45 在凤凰卫视资讯台播出。 闾丘露薇开设的新浪微博拥有粉丝 2457164 名,新浪微博共发布 9910 条(截止 2013 年 2 月 7 日上午 11 点,以下微博统计数据均以该时间为准)。根据新浪微博统计工具微 博风云的统计显示,闾丘露薇的新浪微博开设 1259 天,平均每天发布微博 7.9 条,原创 率为 45%,其发布的近 200 条微博平均被转发 478 次,被评论 190 次。认证粉丝数为 39586 位居新浪微博总榜第 831 位、影响力排名 91 位。 根据闾丘露薇新近发布的 200 条微博内容分类得出以下数据: 国际关注 15% 时政要闻 17% 节目互动 32% 社会新闻 21% 个人生活 18% 0 5 10 15 20 25 30 35 图 2-3 闾丘露薇不仅是新闻节目主持人和资深记者同时还是公共知识分子,关注时政、民 生的同时还撰字出书,其发布内容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个人生活和新闻。需要注意的是 上表所述”节目互动”一项,由于闾丘露薇的节目以新闻评论为主,因此该项内容也归 属在新闻当中。 新闻:闾丘露薇受自己工作性质影响,对方方面面的新闻都非常关注,从科教文卫 到社会制度再到国际关系,只要是可能引起大家共鸣的,她都会去关注,体现了很强的 新闻敏感性。而且闾丘露薇不仅转发新闻,还常常会对新闻所设的事件进行评论和分析, 甚至是批评和呼吁。因为闾丘露薇从出道以来一直胆大心细,对很多新闻事件都有独到 见解,且凤凰卫视的品牌效应也为她博得了较高的可信度,所以其微博内容常受到粉丝 的信任。闾丘露薇也常使用微 博来对其主持的节目进行二次传播,方法除了发布节目预 告和内容提要以外往往是在发布的微博中链接节目视频,一定程度上增加了节目的受众 13 数量。 例如:2013 年 2 月 10 日 0 点 2 分发布的:”虽然香港全面禁止放烟花,但是住在乡 郊,现在周边还是响起了或近或远的炮竹声。关于炮竹烟花,到底放不放?怎样放?这 次过年,内地很多朋友会想一想吧?”配发的是一则凤凰卫视的相关视频新闻。该微博 在两天内被转发 435 次,评论 427 次。 再如:2013 年 2 月 9 日 14 点 58 分转发的:”新闻头条:习近平走访北京出租车公 司,要求解决好打车难”配发相关新闻图片及视频并评论”希望能因此而打破出租车业 的垄断,不然怎样解决呢?”这样的新闻、评论齐发也是闾丘露薇常用的表达方式。该 微博在 10 天时间内被转发 261 次,评论 200 次。 个人生活:作为一名记者,在生活中对于身边发生的点点滴滴都会很敏感,有自己 的见解,她在描述身边点滴的时候总会带有一定深意,往往引起粉丝的一些感悟。因为 其知识女性和主持人的双重身份都很受欢迎,所以她的个人生活也受到很多雍准的关 心。 例如:2013 年 2 月 24 日 18 点 36 分发布的:”去采访的路上,火车上的晚餐。”配 图是一张精美的日本料理食盒和茶饮料,这样的图片极符合闾丘露薇文艺女性的特点, 该微博 4 天内被转发 795 次,评论 1193 次。 再如:2013 年 2 月 16 日 19 点 21 分发布的:”位于海法的巴哈依世界中心,巴哈依 教的全球总部,始于 1844 年,创始人是波斯人,被驱逐后在 Akko 坐牢死去。总部在以 色列,但不在以色列传教,以色列人禁止信奉此教。核心教义:神的独一、宗教同源、 性别平等、消灭偏 见、宗教与科学并行不悖、消灭极端的贫困和富有。听上去如何?” 配图是海法城市街景,类似这样的图片故事在闾丘露薇的微博中出现频率很高,借景或 借历史表述深意是闾丘露薇习惯的表达方法。该微博在 12 天内被转发 367 次,评论 216 次。 闾丘露薇的微博形象也没有与其媒介形象背离,将一个富于批判和反思精神的新闻 工作者形象展现给大众的同时,也使自己性格中的感性和知性得以体现。闾丘露薇的微 博受年龄、性格、工作和感情经历等多重因素的影响并没有像谢娜一样常提及配偶或家 人,也没有广告代言,只是很偶然的会涉及到一些友人和社交活动,因此并没有补全更 多个人信息,而是加深了其职业女性的形象,这一形象使得粉丝对闾丘露薇的信任度进 一步加深,这在一定程度上对其媒介形象的树立形成了助益。 14 三.微博形象-荧屏形象的延伸 谢娜和闾丘露薇作为娱乐和新闻这两种不同类型的电视节目主持人,两人的荧屏形 象、微博形象都呈现出较大的差异,然而她们的荧屏形象与微博形象的关系又存在着共 同之处。 随着分众化时代的到来,单一个性的主持人已经不能满足所有电视观众的需求。可 能对于同一个主持人,很多人相当的喜欢,同时也有许多人不那么喜欢甚至是讨厌。所 以主持人要定义自己的目标受众,然后根据目标受众的特点,打造主持人微博形象。业 界在研究受众市场变化时发现,受众媒介接触的两种趋向,一是受众聚集:指大量观众同 时关注少数几个节目。尽管受众的年龄、性别、文化程度、兴趣爱好有所不同,但都不 约而同地被少数几个电影、电视节目,少数书籍或音乐制品吸引。二是受众分散:指越来 越多的兴趣爱好相近的人士 形成众多相对固定的受众群,一起分享他们共同感兴趣的东 西。对于第一种趋向,原则上是大型媒介努力追求的目标,如:2012 年浙江卫视推出的 《中国好声音》。在媒介高度发达的今天,要想形成受众的高度聚集,对于媒介的综合 实力有极高的要求。对于第二种趋向,反映了越来越多讲求个性的受众的收视倾向,如: 旅游卫视、GTV 游戏频道等。今天,对于大多数媒介来说,牢牢吸引住”分散”的观 众群,为他们量身定做特别的内容,”抓住了部分就抓住了整体”,是现实而理性的选择。 而对分众化的考量不仅仅作用于电视节目,同时也是主持人微博形象塑造的着力点。 由于谢娜、闾丘露薇两人媒介形象的巨大差异,其关注人群也相去甚远,而《第 30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在 2012 年 7 月发布的数据显示,中国网民的年龄 结构偏低,10 到 19 岁和 20 到 29 岁两个年龄段的网民分别占到总数的 25.4%和 30.2%, 总比例达到 55.6%,谢娜作为极富青春活力的娱乐主持,其主持风格深受青少年观众喜 爱,这两个年龄段的人群恰恰是谢娜的主要受众群体,这也造就了谢娜惊人的微博粉丝 量。 闾丘露薇作为一个学习哲学出身的文艺女性,在出任新闻记者和电视主播时干练知 性,其节目内容和微博内容都相对厚重而有深度,受众人群不论从年龄结构还是受教育 程度上相比谢娜要高出许多,而《第 30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中显示中 国网民在青少年网民数量庞大的同时整体学历层次较低,大学本科及以上学历的仅占总 人数的 11.5%。这也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她的粉丝数量。尽管如此闾丘露薇的认证粉丝数 15 量仍然达到 39586 人与谢娜的 44371 人相比并不 逊色。 在大众传媒竞争激烈的今天,电视媒体早已将目光由”传者中心”投向”受众中心”, 这一现象主要由受众在传播过程中的地位决定。在八、九十年代,电视传播一直保持着 以传者为中心的强势做派:节目播出什么,受众接收什么。伴随着受众消费观念的觉醒 和媒介资源的丰富,观众在收看节目时越来越”挑剔”,受众的注意力自然变成稀缺资 源。如今,频道之间、节目之间的竞争其实就是受众市场的竞争。”一个电视节目如果 没有了观众,就等于宣判了它的死刑。”因此受众的诉求是每个主持人录制节目时必须 考虑的因素,同理,粉丝的诉求也是需要微博户主去认真考虑的。 闾丘露薇微博中 82%的各种新闻和评论迎合了她的”高学历大龄”粉丝,这些人关 注闾丘露薇微博的目的多是为了了解或者讨论新闻事件;而谢娜微博中 19%的节目互动 和 38%的个人生活恰恰满足了粉丝对于一个艺人化的综艺节目主持人形象的心里预期。 传统媒体和新媒体出现的先后次序和普及程度决定了大多数受众往往会先认可了 某主持人的荧屏形象之后才会接触其微博,所以对主持人的微博形象会有一定的心理预 期,主持人在建立微博形象的时候就必须考虑这一形象与荧屏形象的呼应和统一。 正是基于上述原因,闾丘露薇和谢娜在微博当中都选择了保持原有形象,这其中当 然也有个人性格的一部分原因,但究其根本,微博形象服务于主持人本职工作才是关键 所在。 综上所述,电视节目主持人的微博形象符合以下叙述:它是新媒体环境下产生的一 种独特的公众形象,这一形象受到主持人自身特点和职业要求两方面影响,具有个人特 征和栏目特征,是电视节目主持人荧屏形象的一种延伸,也是其媒 介形象的重要组成部 分。 16 第三章 电视节目主持人微博形象问卷调查 第一节 电视节目主持人微博形象的受众调查 根据《第 30 次中国互联网发展调查统计报告》显示,中国网民年龄、学历、职业 构成如下: 图 3-1 图 3-2 图 3-3 网民的构成与微博用户的构成基本相同,因此目前国内微博用户呈现出的状况也应 当以中低年龄段、学历较低的用户为主,用户职业方面学生和自由职业者以较大优势分 列前两位。 所以本文所涉”主持人微博形象调查”问卷将调查对象定位在拥有微博账户的学生 和自由职业者以及涵盖较广的企员工,人数约 250 人,详见文末附表”图 A-1”。 17 一.调查样本概况 根据调查结果显示,在完成问卷的受访样本当中,男女比例基本持平,年龄以 18-30 岁区间为主,占总人数的 96%;样本受教育程度在大专或大专以上的占总数的 94%;经 常使用微博的受访者占受访人数的85%,其中每天登录微博的样本占总人数的74%,59% 的样本每天登录微博的时间超过半小时;关注新闻类节目的样本占 30%,关注娱乐类节 目的样本占 49%。 调查样本在年龄、学历层次、职业几个方面都符合中国互联网调查中网民的主要组 成部分,且样本的微博使用频率普遍较高,因此具备了相应的调研价值。 二.样本对电视节目主持人微博的态度 根据问卷结果显示 69%的受调查者关注了电视节目主持人的微博,64%的用户希望 自己喜欢的主持人开设微博;希望在微博中与主持人或名博主有交流的样本占总数的 41%,这些人当中比较期望的占 35%,非常期望的占 6%;尝试通过评论或私信与主持 人或名博主交流的占全部样本的 40%。 另外,40%的样本在其关注的人 气微博中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名人,13%的用户选择 了行业高端人士,电视节目主持人基本属于这两大类人群。 因此,多数受众对主持人的微博关注度和期望值较高。 三.关注主持人微博的样本统计 在 172 个关注主持人微博的样本当中,会因微博内容而格外关注主持人电视节目的 占 63%;样本关注主持人微博的原因分布见(图 3-4);样本关注的微博内容见(图 3-5); 图 3-4 图 3-5 在重大社会新闻发生时对主持人微博的期待见(图 3-6);在重大社会新闻发生时 18 对主持人微博中的相关信息信任度如(图 3-7); 图 3-6 图 3-7 关注主持人微博对样本收看该主持人节目的效果见(图 3-8);样本对取消关注人 气微博的主要原因见(图 3-9)。 图 3-8 图 3-9 5.9、山西旅游形象研究现状 旅游资源的本土文化色彩越浓、地域差异性越大,对境外游客吸引力越强。山西境 内名胜古迹众多且保存完好,从发展传统的入境观光旅游的角度看,山西不具有全国范 围的竞争力;但是在旅游特色方面,全国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与山西相比。陈磊刚在山 西旅游形象设计与营销初探一文中,将山西旅游形象定位为:”古朴敦厚”的华北后花 园,认为山西不仅拥有旅游的雄厚资源基础,更有充满魅力的文化内容,具有成为中国旅 游大省的先天条件 [33] 。李春晓;李秋实在山西旅游形象设计略论中将山西的旅游形象应 该定位为”山水画中的历史文化摇篮” [34] 。认为通过简短生动的语言彰显山西博大精深 的历史文化渊源,以此来吸引具有一定知识文化水平的游客来探索中国历 史文化的精 髓。由此目前学术界对于山西旅游形象并没有形成一致的观点,达成共识。但大多数学 者都认为人文景观是山西旅游形象不可或缺的要素。 5.10、林斤澜小说研究现状 林斤澜九妹家藏的一张家庭生辰单子上记录,林斤澜生 于”癸亥年四月十七”,即 1923 年 6 月 1 日,兄弟姐妹十人,四男六女。原名林庆澜, 因外祖父没有亲子,少年林庆澜曾改名鲁林杰。林斤澜是成年后改的名字。 1950 年起,林斤澜先后在北京人艺和北京文联工作。那时,他担任老舍的助手, 老舍委派他去农村搜集素材,协助采访,他也帮老舍誊写材料。当时老舍就非常看好 他和汪曾祺,老舍说:”在北京的作家中,今后有两个人也许会写出一点东西,一个 是汪曾祺,一个是林斤澜。” 1 这是老舍 1962 年的话了,但他的预言在不久的将来便 得到了印证。林斤澜同汪曾祺一样,是新时期里少有的专心致志于短篇小说创作且功 力深厚的作家。他的小说,以结构和语言见长。情节并不繁复,但往往奇峰突起,跌 宕生姿,虚实相生;他的作品语言,无论人物的语言还是作者的叙述语言,都很简洁 凝练。在《十年十癔》里,”京味”较浓,颇为练达;而《矮凳桥风情》里,则有意 融入了温州土话,似更喧腾。林斤澜的作品也的确有点涩,但耐人咀嚼。 也许正是因为这点”涩”,新时期以来,林斤澜发表的一批数量、质量都相当可 观的作品却似乎没有引起过文坛应有的重视。林斤澜曾与汪曾祺并称为”文坛双璧”。 一般评论者,提及林斤澜也习惯将其与汪曾祺捆绑起来谈 论。然而,同是两位被前辈 老舍寄予厚望,成就斐然的作家,”汪曾祺得了名”,林斤澜却”还没有” 2 。 1978 年、1979 年、1980 年小说评奖,林斤澜都榜上无名,直至一九八一年,《北 京文学》第二期,才见孙犁的评论——《读作品记(三)》。孙犁说:”我深切感到,斤 澜是一位严肃的作家,他是真正有所探索,有所主张,有所向往的。”他说:”在我们 既繁荣又荒芜的文学园地里,读斤澜的作品,就像走进了别有洞天的所在。通向他的 门户,没有柳绿花红,有时还会遇到榛莽荆棘,但这是一条艰辛开垦的路。他的作品 不是年历画,不是时调。年轻人,好读热闹或热烈故事的人,恐怕不愿奔向这里来。 他的门口,没有多少吹鼓手,也没有多少轿夫吧。他的作品,如果放在大观园里,他 1 引自王勇《著:名剧作家汪曾祺传略》,转引自程绍国:《文坛双璧——林斤澜与汪曾祺》《林斤 澜说》,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年版,第 97 页. 2 程绍国:《忆文坛双璧》,《文学报》,引自 不是怡红院,更不是梨香院,而是栊翠庵,有点冷冷清清的味道,但这里确确实实储 藏了不少真正的艺术品。” 3 过了一年,程德培在《上海文学》发表《此地无声胜有声》,预言:”待若干年后 人们冷静地回过头来,重新评价这段文学史时,林斤澜的小说将会受到重视。” 4 而 纯粹的学术评论则直至 1983 年才出现。黄子平在《文学评论》第二期上发表了《”沉 思的老树的精灵”——林斤澜近年小说初探(1978—1982)》一文,文中作者以史家 的笔法和诗家的风度高度地评价了林斤澜新时期以来发表的三十余篇短篇小说,比较 具体而深刻地剖析了林斤澜短篇的艺术 特点。目光犀利,评论精到、准确。 “矮凳桥”系列结集后,老友汪曾祺写了精到的评论。从主题到作法,汪曾祺一 反学院派的云里雾里,句句点穴,切中肯綮。此外,林建法主编的《当代作家评论》, 也及时地发表了一批新锐的角度各异的评论。评论家各用自己的嗓音唱歌,对林斤澜 的”矮凳桥”给予很高的评价。有孟悦的《一个不可多得的寓言——〈矮凳桥风情〉 试析》,李庆西的《说矮凳桥》,罗强烈的《矮凳桥系列小说的叙事结构》,李洁非、 张陵的《矮凳桥文体》,贺绍俊、潘凯雄的《矮凳桥作雾中看———〈矮凳桥风情〉》 。 至于研究专著,更是绝无仅有。近年来,温州一位研究者程绍国致力于林斤澜研 究,并于 2006 年 12 月出版了专著《林斤澜说》。此外就只有新近由孔范军、施战军 主编,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林斤澜研究资料》一本。 这些文章和专著且不论质量如何,但就数量而言,就可谓是凤毛麟角。这种局面 一直持续到林斤澜先生逝世也并未获得很大的改观。由此可见,评论界历来给予林斤 澜及其作品的关注实在是太少了。 而在为数不多的研究性文章中,从微观角度出发,对林斤澜某一篇或几篇作品的 赏析性文章,或是侧重对林氏小说的某一方面特征研究的文章又占据了相当的比重, 缺乏对林斤澜小说创作的宏观性把握。鉴于以上情况,本文在对林斤澜新时期以来的 小说创作作一整体关照的基础上,结合其文艺理论思想,对其新时期以来的小说进行 论述,并指出林斤澜的小说创作从内容到形式方面对于中国小说传统的借鉴以及借鉴 基础上的创新。 3 孙犁《读作品记:(三)》,《北京文学》,1981 年第2期. 4 程德培:《此地无声胜有声》,《上海文学》,1982 年第6期. 8 5.11、阎连科小说创作及小说语言研究现状 关于阎连科的小说的研究,学术界目前尚未出现专门的论著,但单篇研究的 论文为数不少。把”阎连科”输入中国期刊网全文数据库,可检索到 216 条关于 阎连科及作品的研究。这些论文从文体论、创作论、作品论、接受传播论等视角 对阎连科的小说分别进行了研究,其中在创作论和作品论上的研究最为突出。 在创作论研究方面:这方面以阎连科的故交、好友以及曾与阎连科进行面对 面访谈的学者所进行的研究为主。如王久辛的《心雕苦难 速写阎连科》(2000)、 梁鸿的《阎连科小说创作论》(2004)等。 在作品论研究方面:目前的论文数量不少,主要可分为三大类。 第一类:是对阎连科乡土作品进行解读、分析的文本研究。这其中既包括围 绕着欲望、生命、苦难、死亡、抗争而展开的主题研究,也不乏关注阎连科乡土 小说的神奇 (秘)化、寓言化、宗教化等特点的叙事研究。这类论文数量所占比 例最大。其中,以对《日光流年》、《耙楼天歌》、《坚硬如水》、《受活》等阎连科 90 年代中期以来作品的解读评析为主。如王海燕的《试论阎连科小说中的死亡 意向——以 和 为例》(2008),祝东平的《生命的意义——读 阎连科的 》(2002),赵建华的《吟唱于黄土深处的心酸歌谣——试评 阎连科中篇小说 》(2008)等。 第二类:是对阎连科乡土小说特定阶段的特点所进行的研究。这特别集中在 其 “早期乡土小说”和”90 年代抗争小说”这两个阶段的研究上。前者如王伟 的 《穿越阴冥与阳界——论阎连科早期小说创作中的”亡灵叙事”》(2005);后 者如陈学祖的《宿命与抗争:阎连科 中的生命意识》(2005)等。 第三类:是将阎连科的乡土小说和其他乡土小说(包括新文学、新时期文学), 特别是河南籍作家所写的乡土小说进行的对比探讨。如陈国和的《20 世纪 90 年 6 代以来乡村小说的当代性——以贾平凹、阎连科和陈应松为个案》(2008),梁鸿 的《当代文学视野中的‘村庄’困境——从阎连科、莫言、李锐小说的地理世界 谈起》(2006)。 从语言角度对他作品研究的文章不多,共有十五篇左右。其中,有从方言方 面谈论的,如王华的《 与阎连科的方言表达》(2006),梁鸿的《妥协的方 言与沉默的世界——论阎连科小说兼谈一种写作精神》(2007),王珂的《文学作 品语言传播的方言研究——以阎连科小说 为例分析》(2007)等;有从文 体方面探讨的,如汤玲的《论阎连科小说的文体艺术》(2005),陆汉军的《寻找 与突破:论阎连科 的”絮言体”》(2005);有谈论小说语言的修辞的,如 廖小能的《阎连科小说的叙事修辞》(2007),主要从宏观的修辞技巧(包括视角 选择、节奏减缓、距离远近和结构安排)、微观的辞格(如通感、象征、拟声和 反讽)运用等方面来考察论述,徐漫的《阎连科小说修辞现象浅析》(2004),从 辞格方面进行了论述。还有一些从词语的结构和搭配角度来写的,如祝东平的《阎 连科小说世界的色彩语言》(2000)、《阎连科小说 ABB 型形容词的新构》(2000), 蔡淑美、施春红的《阎连科作品中的重叠形式探析——兼谈语言表达形式的可能 性和现实性》(2007)。蔡淑美、施春红的文章从重叠形式和意义两个方面探讨重 叠形式在使用过程 中的可能表现和现实性条件,进而对重叠形式使用的语用价值 做了一些思考。 我们可以看出,对阎连科小说的研究,不少评论者多是站在文艺评论家的视 角、文体学的角度进行研究的。我们认为在对具体文本的研究上还可以更为细致 一些,尤其是在阎连科小说的语言层面上的研究还有待深入。所有研究阎连科小 说语言的论文都还没有明确地提到其语言风格问题,更没有运用语言风格学的有 关理论,从语音、词汇、句式、修辞等各个方面进行深入、系统的分析并概括其 语言风格特征。 5.12、毕飞宇小说研究现状 江苏作家毕飞宇,近年来创作了一系列作品,得奖众多。毕飞宇的小说无论在题材上 还是在叙事上,都有独特的创作个性。评论界对其有广泛的关注,评论者们从各自研究领 域出发,在不同层面展示了毕飞宇作品的艺术特征及取得的成就,成果颇丰。 其一,关注毕飞宇小说的内蕴指向。如徐安辉的《”鬼文化”的人性学解构》(2002)、 钟琴的《”鬼”的纠缠与挣脱的可能性——毕飞宇”玉米”系列解读》(2003)、董之林的 《”身上的鬼”和”日常的梦”——关于毕飞宇的小说》(2004),概括了毕飞宇对国民文 化劣根性的一种特指,对权力、欲望进行反思。 其二,描绘”疼痛”母题下的女性悲剧形象。杨喜钧的《对女人式生存突围的世俗描 写——小议毕飞宇”玉米三部曲”的女人形象》(2003)、徐安辉的《生存的精神状态及其 悲剧——毕飞宇小说青衣解读》(2002),借助女性的生存境遇的悲壮、人生理想的破灭来 阐释命运决定性格 的观点。 其三,分析毕飞宇小说的叙事特征。宗元、吴冰洁在《毕飞宇近作的审美追求》(2003) 中指出,毕飞宇早期小说创作模仿的是先锋小说的写法,描绘生活景象的笔墨不多,而是 借助丰富的想象,展示出独有的诗人气质,小说画面既唯美又充满哲理,追求一种抽象的 美的境界。汪政在《”热闹”的毕飞宇》(2004)一文中把毕飞宇早期小说艺术风格解释为 “日常生活化”,这一风格与毕飞宇的创作意图紧密联系。毕飞宇认为,看似平静的日常 生活,其背后也存在一种令人悚然的力量,那是权力的影子。因此,用写实的手法来写日 常生活是非常有必要的。袁园的《历史话语的弥散及现实话语的文本操作》(2003)对毕飞 宇不同时段不同文本的话语进行研究,清晰勾勒毕飞宇小说叙述话语的发展轨迹,叙事风 格也逐渐从狂欢回归到平淡、冷静和朴素。 小说是语言的艺术。结合具体的语言现象来研究小说,才能真正把握作品内涵。对于 毕飞宇这样一位在语言上不断创新、勇于变化的作家,语言在毕飞宇小说及其研究中的地 位不容小觑。因此,毕飞宇小说的语言理应成为重要的研究视角。许多研究者用”精致” 来评价毕飞宇的作品。 余静芳的《毕飞宇前期小说语言艺术论》(2003)指出,毕飞宇的前期小说,追求观赏 3 性和语言的新奇特,擅长使用比喻、词语的移用、精确的数据等辞格。毕飞宇的语风是其 鲜明的个性标识,他的小说语言既是准确精致的,又是飘逸夸张的;既是感性生动的,又 是理性哲理的;既有含蓄雅致的一面,又有肆无忌惮的俗气的一面。 施战军《河汉观星——毕飞宇论》(2004)一文指出,毕飞宇的语风里夹杂着意识形态 性的词汇。其小说语言普遍存在对熟悉的公众话语的陌生 化处理,自觉地赋予固定含义的 公众话语以新的生活活力,这种陌生化处理构成一种突出的文风,彰显小说家个人化的话 语特色。 王长国《从权力语言中突围——毕飞宇作品语言风格流变论》(2007)分析毕飞宇不同 时期作品的表现形式,总结出小说艺术风格,早期精心雕琢,中期游移不定,近期洒脱本 真,这些源于毕飞宇内在的精神冲动,即摆脱权力话语的束缚,追求心性自由、畅达的语 言表达方式。 姜珍婷对毕飞宇作品的研究较为深入。《毕飞宇作品的语言艺术》(2008)认为毕飞宇 的文学成就突出,魅力独具,小说语言灵动,用修辞魅力实现雅俗交融,揭示人性,阐发 人生哲理。《毕飞宇作品语言的陌生化手法》(2008)指出,文学创作者对语言修辞的积极 追求在于新颖独特,毕飞宇具有卓绝的审美力,灵活使用陌生化手法,使作品语言焕发魅 力,让读者耳目一新。其后,《 的狂欢化语言风格》(2011)一文从毕飞宇代表作《玉 米》入手,分析了作品多声部的叙述、反讽的手法和粗俗的取象,幽默诙谐的语言风格暗 合了前苏联文艺理论巴赫金的狂欢化的叙事诗学。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硕、博士毕业生关注毕飞宇,将其小说内涵及语言作为研究对象。 吴杏士的《毕飞宇小说论》(2010)对毕飞宇小说进行了较为全面的梳理,从作品疼痛 母题、写作态度、美学追求以及语言特征四方面进行阐述,客观概述毕飞宇的文学努力。 付宏颖的《毕飞宇小说论》(2011)从毕飞宇取得的创作成就出发,对毕飞宇小说的主题指 向、审美内涵以及艺术特征展开论述。顾秀阳在《毕飞宇小说创作论》(2010)主要从毕飞 宇的创作轨迹出发,分为追问历史、描摹都市、透视人性三个阶段,记录毕飞宇的文学人 生, 显示独立的创作姿态。蔡芝武的《毕飞宇小说创作论》(2010)从毕飞宇的叙事要素出 发,结合他的创作历程,展示了毕飞宇在叙事策略、语言风格等方面的概况,揭示创作背 景,考察毕飞宇创作独特的价值。银洁也是通过细读文本,《毕飞宇创作论》(2008)探讨 了毕飞宇小说的题材类型、欲望主题、女性形象等,概述毕飞宇小说文本特征,归纳小说 风格。刘金先在《毕飞宇小说语言论》(2007)论文中深入解读和剖析毕飞宇的个性化小说 语言。他指出,毕飞宇小说的语言个性体现在修辞特色、定型话语的变形以及苏北方言运 用上,语言上有所创新。同时,该论文也客观指出毕飞宇小说语言的不足,原因在于思维 定势及生活经验的影响。宫佩珊的《毕飞宇论》(2008)梳理毕飞宇的创作道路,总结毕飞 宇的创作实绩,从优美的修辞手法、深沉的思想哲理两个方面肯定小说成就,指出语言存 在的不足。 通过文献搜索,目前理论界关于毕飞宇小说的研究文章已达百余篇,研究视角各有侧 重,但大多论题集中在小说整体概况或单篇获奖代表作上,着眼于人物形象、思想内蕴等 方面,对于毕飞宇小说语言方面的得失,微观解读仍缺乏全面而深入的研究。本文立足于 变异修辞理论,在广泛阅读毕飞宇小说文本的基础上,对其变异修辞进行研究,发掘其中 的变异形式,阐释超常的变异美。 4 6、研究方法、思路 6.1、研究范围和思路 基于对狄仁杰研究现状的梳理,现将研究范围划定在中国古代小说 中带有狄仁杰 形象的小说作品内。这在小说题材内部涉及了文言小说和白话小说两大类,从时间上 起于唐代讫于清亡。因而本文的研究范围既包括以狄仁杰为故事主角的小说,如《集 异记?集翠裘》,又包括那些狄仁杰仅作为配角出现的小说,如《薛刚反唐》。虽然狄 仁杰形象在部分小说中并非主角,但是这些小说为其形象的丰富和发展也做出了一定 的贡献。笔者将通过文献检索等方法尽可能穷尽由唐至清的小说中有关狄仁杰故事的 资料,并以时间为线索依次分析各时代小说文本中狄仁杰形象的个性。同时辅以必要 史料,为进一步研究人物形象提供分析材料。通过初步梳理,有关狄仁杰的小说以明 代为界,呈现出两种不同的风貌。唐代至明前的狄仁杰形象主要存在于笔记小说中, 唐人笔记为狄仁杰形象创立了基调,五代、宋元乃至明清笔记小说多是对其创作的因 袭。而宋代话本《梁公九谏》中狄仁杰凭借至死不渝的忠心和虎口拔牙的胆识直谏女 皇,立下了反周为唐的不世之功。这一形象成为后来小说中狄仁杰的必备形象之一。 明清时期的狄仁杰形象主要存在于长篇小说中,由于其形象在具体文本中的地位、作 用存在差异,故其面貌也有不同。因此研究大体从三个方面展开: 首先,用文史结合的观念梳理狄仁杰形象在历朝历代小说中的形象。狄仁杰形象 的产生和演变的过程与其产生的社会经济、文化均有不可分割的联系。因此在研究古 代小说中的狄仁杰形象流变时,力求清晰地呈现出每个时代狄仁杰的丰富形象。在分 析狄仁杰形象演变过程中,注意与特定的历史、小说艺术特点相结合。 其次,运用比较的方法把不同小说中的狄仁杰形象、同一题材的狄仁杰故事在不 同文本中的狄仁杰形象进行比较,发现其形象的流变轨迹。通过同一朝代不同文本中 的狄仁杰故事对比,我们可以发现同样是唐代士大夫笔下的狄仁杰形象,有的是为民 请命的循吏形象,有的是神通广大的冥界判官形象。而研读不同朝代关于同一故事的 叙述,我们可以发现狄仁杰形象的差别和演进。比如,同是狄仁杰望云思亲故事,笔 记小说中的狄仁杰形象是线条化的勾勒,类似于国画追求神似。而白话小说中的狄仁 杰形象则是十分具象地呈现,从狄仁杰的衣着形貌到他的思想情感都有详细地描摹。 再次,运用文献整理与理论研究相结合的方法。本文在运用文言、白话小说书目 和四库全书数据库等资料的基础上尽可能地收集与狄仁杰有关的古代小说、史料,以 其形象在不同小说中的变化为线索,探讨其形象流变的发生发展,以及狄仁杰形象流 4 变与小说艺术发展之间的关系。在理论研究上以文学研究和文化研究为主,运用小说 学、叙事学等理论知识。 第一章明前小说中的狄仁杰形象 明代以前,我国的小说主要以文言笔记短篇形式存在。虽然宋以后开始出现带有 通俗意味的话本,但文言笔记依旧是小说的主要形式。而此时的小说创作和阅读对象 也主要是文人知识分子,因而小说中的狄仁杰多带有知识分子的鲜明烙印。具体而言, 明前小说中以狄仁杰为创作对象的作品约有数十部,以笔记小说居多,话本小说仅有 《梁公九谏》一篇。而笔记小说中以唐代居多,五代、宋、元笔记在数量上和质量上 都不及唐代。依据不同笔记小说中的狄仁杰故事所涉题材不同,结合笔记小说自身题 材特点,本章的前两节分别讨论志人小说中的狄仁杰形象和志怪小说中的狄仁杰形象。 志人 小说中对狄仁杰形象的塑造,自唐人笔记确立后,其形象鲜有创新,一直延续到 明代的《何氏语林》等笔记中。从创作立意上看,明前的志人小说为狄仁杰塑造了肯 定和否定两种不同的形象。肯定者着眼于狄仁杰批驳权贵的勇气和不畏鬼神的品质, 否定者则从男性霸权出发,否定女性当政的合法性进而批驳狄仁杰出仕武周的行为。 而《朝野金载》等书中还出现了狄仁杰与同僚之间的相互调笑的故事,突出了狄仁杰 幽默风趣的形象。志怪小说中狄仁杰多以运用超能力帮助人、神、鬼的形象出现,这 是作者把创作愿望和历史原型结合的结果。话本小说《梁公九谏》则专心塑造狄仁杰 直谏女皇改周为唐的形象,这一形象成为明清小说中狄仁杰形象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第一节志人小说中的狄仁杰形象 据创作倾向性,明前笔记小说中的狄仁杰形象可以分为近于史实的形象,和出于 虚构的形象两类。其中近于史实的形象占多数,主要出现在志人笔记中。这些形象主 要来源于《大唐新语》、《唐语林》、《续世说》、《松窗杂录》等笔记。志人笔记多以记 录历史人物、官员士子的言行事迹为主要内容,具有浓重的写实倾向。笔记中刻画的 狄仁杰形象大多正面的,偶有负面形象。 6.2、”说岳”题材小说的研究思路与本文的范围 说岳故事的演变,从历史到文学作品,经历了一个漫长的积累。在这一过程 中产生了大量的作品,如戏曲、小说、说书、讲史。这些作品的出现恰恰体现了 “说岳”题材的繁荣。本文以”说岳”题材小说文本、文献为基础,以”说岳” 题材小说为主要研究对象,从而展示出这一题 材小说的艺术特征。 在研究过程中,将”说岳”的集大成作品《说岳全传》定为下限。从宋代讲 史到清代《说岳全传》产生,经时贤统计,主要包含说岳题材的小说有:《精忠录》、 《续东窗事犯传》、《游酆都胡母迪吟诗》、《大宋中兴通俗演义》、《岳武穆精忠传》、 《岳武穆尽忠报国传》和《说岳全传》。 下面简单梳理一下这几部作品: 《精忠录》全名《《会纂宋岳鄂武穆王精忠录》,此本在中国已经失传。暂不 - 5 - 列入考察研究范围。《续东窗事犯传》收在赵弼所撰《效颦集》中。”东窗事犯” 的故事在南宋《夷坚志》中就已经出现,在元代的戏曲中也有这个故事。 《游酆都胡母迪吟诗》这个故事收录于冯梦龙编的《喻世明言》,情节大致和 《续东窗事犯传》相仿。 《大宋中兴通俗演义》作者熊大木,这是第一部框架清晰的说岳题材作品, 在《大宋中兴通俗演义》序中提到”至于小说与本传互有同异者,两存之以备参 考。或谓小说不可紊之以正史,余深服其论。然而稗官野史实记正史之未备,若 使的以事迹显然不泯者得录,则是书竟难以成野史之余意矣。”从熊大木创作这部 作品上,我们可见其创作方法。 《岳武穆精忠传》这是在《大宋中兴通俗演义》刊行之后流传的一个版本。 旧题吉水邹元标编订,现有争议。[28]本书是《大宋中兴通俗演义》的删节本,区 别在于与《大宋中兴通俗演义》回目不同,内容几无变化。 《岳武穆尽忠报国传》崇祯年间于华玉编。由于于华玉的小说观念与熊大木 不同,于是其对《大宋中兴通俗演义》进行了改编。但改编之后,更趋向于史家 手法,而相去小说虚实观甚远,可见这是一种小说创作上的退步。 《说岳全传》,全称《精忠演义说本岳王全传》,题”仁 和钱彩锦文氏编次”, “永福金丰大有氏增订”,凡二十卷八十回。现存最早刊本为清金氏余庆堂刻本, 卷首附有金丰序,署 “甲子孟春上浣永福金丰识于余庆堂”。关于此书成书的时 间,一直以来有争议。钱彩和金丰二人生卒年不详。这部作品是说岳故事的巅峰 之作,是一部集大成的作品,将说岳故事形象生动的展现给读者。 对于说岳题材小说的研究已经展开,但程度还不尽深入。基于此,我们更需 要关注”说岳”题材小说的整体研究,并通过细致比较,将其推向深入。将其艺 术手法做出归类讨论,这对于研究”史传?传说?小说”这一模式也会有所启发 。 本文以《大宋中兴通俗演义》和《说岳全传》为中心,对其说岳题材小说故 事来进行研究。 - 6 - 6.3、本课题研究的基本思路与方法 上述文中提到的文章著作外,还有许多研究作品也都具有一定的意义,但研 究视野仍需拓展。梅娘的研究,还有更大的潜力有待挖掘。其中有关日本人形象 的研究尚待发掘。而且,梅娘身处沦陷区,又亲赴日本学习,她笔下的日本人形 象是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本文意在此方面加以探讨,针对其小说作品中的日本人 形象进行研究,同时比照中国人形象,结合当时的社会环境,在具体分析人物的 同时,探寻其中的共通点,以求更加深入地了解梅娘的内心世界及其作品的社会 价值。 3 6.4、研究方法 1、资料研究法。确定本课题研究方向,运用书籍和网络资源对其所 需要的相关资料 进行查询,正确、全面的了解前代学者对”桃花源”研究的相关论点以及研究重点,并 从中获取对课题研究有启发意义的著作、论文或只言片语,以此为基础梳理自己的研究 思路,帮助研究课题大纲的确定。 2、跨学科研究法。了解并熟知关于心理补偿理论的学科知识,并从学科交叉的角度 论述心理补偿对于文学的意义。 3、个案研究法。从心理补偿角度论桃花源形象的衍变,对于每个时代桃花源形象应 涉及到具体作品,逐个分析,弄清楚其特点及其在整个文本中呈现出的特点。 3 6.5、本文的研究目的、重点、方法及文章的结构 研究目的:本毕业论文拟从整体上对《东度记》进行全面系统地研究,对小 说的作者、版本流传、成书过程、文本及艺术价值进行深入的解析和探讨,从中 可看到小说多元化社会现实的深层次描写及其艺术特色,对小说的整理研究与其 历史价值的探讨,同样具有重要意义。 研究重点:对小说《东度记》的作者、版本流传情况、成书时间进行考证; 多方面的原因促成了小说的形成;对小说中的重要历史人物进行本事考索;小说 文本内容多元化叙事的解读;小说的艺术特色及其历史价值对后世的影响。 研宄方法:资料考证,对小说文本内容的多元化研宄需要引用大量资料以增 强论文的说服力,同时还需要对文献资料进行辨伪,从而使资料更准确可靠;归 纳论证,小说的原版版本今天我们已无法全部看到,故关于小说的版本情况,必 须要借助于前人的研宄资料,对其进行归纳论证,综述研究;理论结合文本,能 让文 章显得更具有说服力;综合分析等。 5同上? 5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文章结构:本文共分七章: 第一章与第二章:借助前人研宄的成果,通过搜集相关的资料对《东度记》 的作者情况、小说成书时间、版本流传等进行考论综述。 第三章:主要从禅宗文献中的达摩事迹记载、成书早于《东度记》的当朝其 他章回小说、明朝神魔道仙的崇拜风俗、佛教的发展与佛释融合的社会环境等四 个方面论述《东度记》的成书。 第四章:对小说中的主要历史人物事迹进行考索。人物不同,其侧重点也不 同,如达摩主要阐述了其形象的渊源流变;而梁武帝、萧昂与宋云等则侧重于其 本事考;同时对其他人物也进行了略论。 第五章:主要从神话与宗教、世情风俗与社会百态、农业崇神重巫、英雄传 奇的神魔书写等四个方面解读小说文本内容的多元化叙述。 第六章:主要从简练幽默的语言特色、典型塑造及心理描写、虚实结合的艺 术构思、双重并进及环链结构等四个方面阐述了小说的艺术特色,全方面展示了 《东度记》的作品构思及其艺术成就。 第七章:在总结的基础上,简单论述《东度记》的历史价值及其影响。 由于《东度记》研究资料较少,故资料的搜集十分困难,又因笔者自身理论 水平研究能力有限,本毕业论文还存在诸多的不足之处,《东度记》尚有待进一步 的研宄,笔者会继续努力,还望各位专家批评指正。 6 第一章作者方汝浩生平考略 第一章作者方汝浩生平考略 中国古典文学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章回小说在明清的发展不仅奠定了其在 文学史上崇高的地位,更由于其数量之多,艺术成就之高,成为中国文学不可或 缺的一部分,至今依然为后人所倾心,取得了颇为可观的研究 成果。 河南地处九州通衢,华夏腹地,历史悠久,文化灿烂。河南的古代小说家亦 可谓人才辈出,创作成果蔚然可观,如魏晋干宝(《搜神记》)、中唐郑处诲(《明 皇杂录》)、晚唐袁郊(《甘泽谣》)、宋康与之(《昨梦录》)、清李绿园(《歧路灯》) 与吴贻先(《风月鉴》)等,不仅成为河南本土文化的象征者,同样亦是中国古代 小说家中的佼伎者。这其中,尤以明末的方汝浩,其以三部存世长篇小说《禅真 逸史》、《禅真后史》、《扫魅敦伦东度记》(下文简称:《东度记》)而成为中州小说 大家,荣耀至今。 由于方汝浩之小说一度被当时及后来的官方统治者列为禁书,故遗留至今关 于作者及其作品的资料巳十分稀见?。因古典小说《禅真逸史》之”凡例八条”后 署”古杭爽阁主人履先甫识”,据此学者多认为方汝浩字履先。《禅真逸史》共八 卷四十回,每卷又为一集,每五回一卷即八集,分别为”乾、坎、艮、震、巽、 离、坤、兑”,每集后有总评,但署名却不一,依次是:心心仙促、笔花居士、西 湖渔叟、烟波钓徒、空谷先生、雕龙词客、绣虎文魔、梦觉狂夫,有学者认为这 些署名均是方汝浩的别称,笔者在此亦赞同此说。除此,根据其小说署名不同, 方汝浩尚有别号清溪道人、清心道人、清淡道人、清水道人等。2 “有人考证,方 汝浩为其本名,履先为其字,余当为其号或化名” 3。 关于方汝浩之生卒年限,由于文献资料欠缺,至今尚无定论,今只能据其存 世作品断其大概。小说《禅真逸史》作于明末万历年间,最早版本当为日本日光 山轮王寺慈眼堂藏本或明本衙爽阁刻本,但刊刻具体年代均不可考。今可查最早 《禅真逸史》的版本实为翼圣斋本,其序末题”赐进士第通奉大夫云南布政司前 奉敕整饬 行都司提督五卫学政建昌兵粮道仁和诸允修题于静见堂” 4,诸允修为明 万历二十九年(1601)进士,故知《禅真逸史》成书应在公元1601年之前或更早。 《禅真逸史》的续书《禅真后史》序末署”时崇侦己巳兰盆日,翠娱阁主人题”、 “崇摘己巳”即崇補二年(1629)。小说《东度记》卷首有序,末尾署”崇侦乙亥 7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岁立夏前一日世裕堂主人题” 1,同时有”引”,尾亦署”崇補乙亥年夏月华山九九 老人撰” 2,崇被乙亥即公元1635年,据此可知此书应完成于是年夏天。若此,方 汝浩当经历了明末的万历、泰昌、天启、崇棟四个时期。除三部章回小说外,据 《禅真逸史》中”凡例八条”之七云:”嗣有古文华札,丽曲新声,脍炙人口者若 干卷,未行于世,并欲灾木,以公同好,先以此试一脔云” 3,可知方汝浩尚有文 章数卷,惜今已不传。方汝浩卒年应为明亡清立前的二三十年左右,时农民起义 席卷全国各地,政局尤为动荡。 关于方汝浩籍贯及其是郑州人还是洛阳人的问题,历来学界比较认可的观点 是孙措第的论断。1981年重订1982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孙措第著《中国通俗小 说书目》卷六《明清小说乙部》云:”(《禅真逸史》慈眼堂版本)后署‘激水方汝 浩清溪道人识’,据此知作者为方汝浩,洛阳人。然慈眼堂藏明万卷楼本《东度记》, 又题‘荥阳清溪道人著’,则又似郑州人,不知何故。或一为本贯,一为家所在之 地。至清溪道人之号,似因南京清溪而起。然则汝浩固寓南京者矣” 4。目前大部 分学者多赞同孙氏此说。 对于孙棺第所言,1980年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戴不凡《小说见闻录》云:”我 颇疑‘激’系‘激’之误;激水,衝江也。浙之衢州、兰溪一带古属吴郡,故爽 阁主人自署‘古 吴’。履先,或即方汝浩之字也。渠曾侨寓杭州,故名‘西湖渔叟’” 5。对于戴氏此猜测,申畅先生认为不确,”我以为方汝浩确确实实为河南人” 6, 并言”激水”并非”嶽水”之误。申先生同时认为河南省确有激水,本人在此亦 赞同申氏之说,对此证据,笔者在申氏的基础上,略加论证。 “激水”又作”榖水”或者”谷水”,北朝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在其《水经注》 卷十六开篇即云:”榖水出宏农邑池县南墦冢林穀阳谷”7,杨守敬对此句话作注为: “《山海经》曰:傅山之西有林焉,曰‘墦冢’,榖水出焉,东流注于洛,其中多 瑕玉” 8,此处”榖水”即是指洛阳境内之”激水”。大约成书于战国初年的历史文 献《国语》,其《周语?下》中亦有记载:”灵王二十二年,谷、洛斗,将毁王宫” 9?,此句中”谷”亦指”激水”。同时,据萧统所编《文选颜延之?北使洛》云: “伊激绝津济,台馆无尺椽。宫陛多巢穴,城阙生云烟” 1?,对诗句中的”伊激”, 8 第一章作者方汝浩生平考略 李善的注解为:”伊激,二水名也”„,激”,亦有别本作”谷或”榖”;另外,《文 选?谢跳”?和王著作八公山》亦载:戎州昔乱华,素景沦伊榖。阽危赖宗衮,微 管寄明牧”2,对此,李善亦注:”《汉书》曰:榖水出榖阳谷,东北入洛也”3。以 上均能证明洛阳境内确有激水,滠水同榖水,出河南渑池县,经渑池合渑水,又 东合洛阳涧水为涧河。2012年06月26日洛阳官方《洛阳日报》载:”对于谷水镇 的来历,目前经过考证的一种说法是,谷水镇是因临近古时的激水(现今的涧河) 而得名的。‘激’与‘谷’同音同意,后来人们为了简化,就把滠水改称‘谷水’, “一直沿用至今4。由此看来,戴氏所猜测” ‘潆’系‘激’之误”当为不确,综上 看来,方汝浩必是河南人无疑。 其次,对于浙江之灝 水,2009年10月13日浙江《兰江导报》亦认为兰溪古 称”激水”,而非”激水”。”兰溪‘澈水’之名系以水萦迴如嶽纹而得名,最 早始见于唐《元和郡县志》。《汤溪县志》上也说:‘灝江因波纹如绉如觳,如 若天孙之锦云’。南宋《武林市肆记》称:‘灝溪春,兰溪名酒。明代南门外有 澈水驿,宋代南乡鸬鹚坞建有觳东书院’等。明朝兰溪兵部尚书唐龙所作《滠纹 漾月》中有‘潭心浅碧纡兰月,水面深清漾澂纹’之句” 5。同时据《两浙水利详 考》载:”双西溪流出五百滩,言水迅驶挽舟四五百人,此婺港也。婺港西流入之 骥溪出玉壶山入石溪出鸡巢下,水纹如縠,亦称縠水” 6。可见文献记载”縠水” 与”潢水”亦有出入,更不能如戴氏所言,”滠”系”镦”之误。恐戴先生为浙江 人,故其倾向于方氏为本籍人,亦未可知。 对孙楷第先生所认为的方汝浩之号很可能来源于”南京清溪”的说法,笔者 认为此种推测亦有探讨之处,其实南京所有实为”青溪”而非”清溪”,据清道光 年间江苏省地方文献《上元县志》所记载: 青溪在城内 《建康志》:青溪水发源钟山,入于秦淮,逶迤九曲,有 七桥跨其上。《实录》:吴赤乌四年,凿东渠通北堑,以泄玄武湖水,南接于 秦淮口,行十五里名曰青溪。其接秦淮处有青溪闸,自杨吴城金陵,青溪随 分为二。今自太平门下由潮沟南流入大内,西出竹桥,入濠而绝。又自旧内 旁周绕出淮青桥与秦淮合着,相传为青溪之一曲,而钟山水源久绝矣。《金陵 故事》:南朝鼎祖多夹青溪,盖二川萦回会合处也。7 9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由此可知,南京”青溪”并非方汝浩”清溪道人”之号的来源,孙氏所言”至 清溪道人之号,似因南京清溪而起。然则汝浩固寓南京者矣” %恐怕亦是孙氏个 人猜测,无文献证明之来 源,其言不妥。况而言之,元明时期以”清溪”两字作 自己别号者多矣,如明临海张向辰号”清溪小隐”,明安徽宣城诗文大家袁鹤声, 字汝明,别号”清溪居士”;明上海华亭戏曲理论家何良俊号”清溪漫叟”;清江 苏宝山画家钱慧安亦有别号”清溪樵子”等,由此,以作者的字号来确定某人的 居住地是不严谨也是不恰当的。 明确了谭氏与孙氏之言后,我们再具体来看方汝浩到底是洛阳人还是郑州人 的问题。申畅先生在其《聚兴堂秘籍?眉批禅真后史》中云:”据方氏后人口碑称: 明天启、崇祯间,祖居于荥阳方罗村的方汝浩,家资巨富,学识渊博,娶过十几 位夫人,其中和第七房感情最笃,但因难产少亡,便精神抑郁,气疯了。后一僧 将其带入少林寺出家才治愈。他面壁多年,对禅真内幕有深入的了解”2。申氏所 言,虽不足全信,然亦有可取之处,惜证据不足。1985年12月《荥阳县志?附录 第十二册》有”房罗村” 3之载,不知是否为申氏所说的”方罗村”,即方汝浩之祖 居住地,此处存疑,待考。 笔者认为,要想了解方汝浩更多信息,我们还必须要借助其存世文本,即我 们可从方氏的三部章回小说之叙述材料中来窥探作者着重的地方或暗示的信息。 小说《禅真逸史》所叙故事多发生在今河南与江苏两地,而河南所涉及处虽有睢 阳、汴京等,但仍以洛阳、河南字样居多,如小说中多次出现的”洛阳城外”、”沁 州沁阳”、”河南地界”、”奉旨差往河南镇守”、”镇守河南”、”封主公为河南王”、 “河南十三州”、”东魏洛阳”、”自河南到京都”、”洛州人氏”、”本贯河南人氏”、 “原是河南人氏”、”往洛川巩县村间买良田住宅”、”洛阳显仁宫”、”洛阳西苑”、 “河南附近地方”等。小说《禅真逸史》中明确提到郑州荥阳的地方有两 处,好 像是作者刻意写到:”后梁将陈庆之进兵荥阳,一路纵火,烧掠殆尽,佛苟有灵, 何不显身救护,而使济民利国之身化成灰烬!” 4、”又有一人姓李名密,字玄邃, 辽东襄平人,辅佐杨玄感为主,有大将翟让、李世勣、王伯当,起兵黎阳,占据 荥阳郡,所向皆捷,据兴洛仓,复驻扎巩城,声势大震” 5。方氏在小说中明确提 及的地方事件可谓寥寥无几,但其却刻意两次提到荥阳郡发生的两件大事,一方 面可见作者对此地颇为熟悉,另一方面也可知其对此地感情颇厚,故记忆尤深, 笔者认为郑州荥阳可能就是作者写书之前的居住地或其籍贯。 10 第一章作者方汝浩生平考略 下面再看另外两部小说的材料叙事。小说《禅真后史》中亦多次把河南和洛 阳作为小说场景,其中提及到的河南城市就有洛阳、蔡州、汴京等,况小说的主 要政治背景是唐武则天当政洛阳时期,于是洛阳、河南再一次成为方氏描写的重 点。如”在河南做客时”、”河南蔡州”、”河南界口”、”河南节度使”、”洛阳白马 寺”、”白马寺”、”东都洛阳”、”洛阳地界”、”洛阳是花锦富贵地面”、”登舟回洛 阳来”等。如前所述,《禅真后史》故事背景虽为隋唐时期,但小说中的人情故事 则是方氏生活的明末,作品中多次提及的洛阳与白马寺等,绝非作者胡乱编造, 定是方汝浩对此地有相当的熟悉与了解,以此来推断方氏为洛阳人或生活在洛阳 并非无一定道理。同时,小说《东度记》主要叙述达摩东度,涉及中国之地仅广 州与嵩山等少数地名,况嵩山提到过两次,而在当时嵩山少林寺亦属于洛阳,况 小说叙述之事发生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而小说中提到的皇帝均都洛阳,以首都洛 阳为背景的故事占了整个小说之中国故事的全部。 综上论述,我们可以看出 方汝浩小说的叙事地点重心是河南洛阳一带,并方 氏对洛阳及其周围环境颇为熟悉,小说《逸史》中提到的两次荥阳郡事件也绝不 是作者的无意之笔。众所周知,作家创作需要材料,”文学材料是指作家有生以来 从社会生活中有意接收或无意获得,因而具有主体性的一切生动、丰富但却相对 粗糙的刺激或信息。作家的文学创造活动,主要是以主题所积累的这些内在的东 西作为基础和内容,并通过加工与改造,使之成为创造性产品的”‘。”无意获取是 指作家从小在社会生活和实践中所接收到的大量刺激。对于这些刺激,他虽然没 有有意地记忆或着意地思索,但它们却作为连续不断的信息流悄悄地进入大脑, 有些甚至会在长期记忆中扎根”2,方汝浩小说中的大量洛阳描写及两处荥阳叙述 很可能就是其生活经历后的无意获取在作品中的一种无意识流露。综上,若此, 方汝浩很长一段时间内应当生活在洛阳或在洛阳生活过,郑州荥阳很可能是他早 年的居住地,也可能是方氏的籍贯。 方汝浩只在其《禅真逸史》中署名”激水方汝浩清溪道人识”,但随后的续书 《禅真后史》及《东度记》均不题此,仅署”荥阳清溪道人编(著)”,宄其背后 的原因,笔者认为也许是由于《禅真逸史》刊刻后遭到了官方禁毁,”明末思想界 提倡解放,肯定人欲,而佛教窒息人欲,便受到攻击排斥。《禅真逸史》虽写林澹 然等人从出家而得正果,但并不把他们当真正灭欲者来写;描绘钟守净玷污佛地, 己起了宣传人欲大于佛心的思想,并且全书不遗余力地攻击佛教,这都与当时思 潮相呼应”3;小说《禅真逸史》对”佛教僧人行为的批判达到无以附加的地步”‘, 11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这在崇尚佛教的明朝官方自然不能容忍,”再 加上书中(《禅真逸史》)时有淫秽、 诞妄的描写,所以多次遭到禁毁”‘。”《禅真后史》承继《禅真逸史》,对佛道谈经 说法、参禅礼佛等做法颇多微词,认为佛道是做的表面文章,于世无补,神仙应 从实际中修得”2,此正如《禅真后史》的序言中所说:”大根器人何尝不从仙释中 毂转,何尝不向仙释中归根!其间一段真功行,良善可庇,疲癃可起,奸逆可锄, 魑魅可扫;慈悲肝胆、侠烈心肠具备,不尽惨然眉低断、努目态也 汲汲事焚 修者伪,而践履沉实者真” 3。方氏书中的这些主张及言论都是与当时官方思想相 违背的,故其小说遭到当时官方的禁毁也就不足为怪了。再有可能着,是当时社 会风气认为小说之流不登大雅之堂。以上种种都促使作者对其作品署名时不得不 用别名别号,于是”荥阳清溪道人”之”荥阳”不再是作者当时的居住地,很可 能就是方汝浩早年的居住地或籍贯。 众所周知,”明人没有知识产权意识,刊印书籍时并不重视著者署名,更何况 是被视为不登大雅之堂的小说。甚至许多小说作者常常羞于或不屑署自己的真名, 而代之以各种隐晦的别号” S “与‘正统’的诗文相比,小说特别是白话小说的创 作仍然是大多数人所不屑的,这也造成了小说的作者们常用别号、笔名来题署的 现象” 5。同时,小说《禅真逸史》、《禅真后史》刊行后都遭到过禁毁,使得方氏 在后来的续书和其他书籍中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实信息,但小说毕竟也是作者才 学的一种表现,故作者又通过其别号暗示自己的情况,如前所述,”荥阳”可能只 是方氏早年的居住地或籍贯。 明朝立国,在太祖时期,就明确禁止小说的创作,”太祖皇帝立法虽尚严,然 皆为扶植良善,摧抑奸顽,故奸顽之徒合编充军者有二十二种, 谓贩卖私盐 游食、断指诽谤、小书、主文、野牢子、帮虎伴当、直司” 、这里的”小书”当有小说之意。明神宗时亦有”臣等以为皆宜禁,如作字必依正韵,不得间写古 字,用语必出经史,不得引用子书,及杂以小说俚语” 7。现存最早指实某部小说 当禁的,就是出现在明朝,明英宗正统七年(1442),国子监祭酒李时勉奏请禁止 的《剪灯新话》。 小说《禅真逸史》虽不能说是明末的科教书,但也涉及到了当时生活的方方 面面。明朝把程朱理学作为自己统治思想的核心,而小说《禅真逸史》中对佛教 思想的矛盾心态、神魔志怪的描写、官场的黑暗倾轧、败坏的世俗风气等都与当 12 第一章作者方汝浩生平考略 时的统治思想是相逆的,故禁毁此书当在意料之中,如明英宗时法令: 正统七年二,月辛未,国子监祭酒李时勉言:”近有俗儒,假托怪异之事, 饰以无根之言,如剪灯新话之类,不惟市井轻浮之徒,争相诵习,至于经生 儒士,多舍正学不讲,日夜记忆,以资谈论;若不严禁,恐邪说异端,曰新 月盛,惑乱人心;乞敕礼部,行文内外銜门,及调提学校佥事御史,并按察 司官,巡历去处,凡遇此等书籍,即令焚毁,有印卖及藏习者,问罪如律, 庶俾人知正道,不为邪妄所惑。”从之。1 况且小说《禅真逸史》中和尚钟守净与黎赛玉的偷情显然”再现社会现实并 描写一些背离传统礼教模式的两性关系,这无疑构成对封建秩序的重大挑战,因 此这些小说遭到统治者的禁毁”2。同时,明末政局尤为动荡,为了稳固政权统治, 抵御农民起义,晚明统治者开始把犯上作乱、好勇斗狠如《水浒传》之类小说开 始作为禁书之列,认为”此贼书也 水浒传一书,贻害人心,岂不可恨哉”3, 如此,其他有蛊惑人心、官民相斗的小说当时怕亦是遭 到过禁毁。 兵部为梁山寇虽成檎等事该本部题前事等因,崇祯十五年六月。日本(部) 尚书陈等具题,十五日奉圣旨:降丁各归里甲,勿令仍有占聚,着地方官设 法清察本内,严禁浒传,勒石清地,倶如议饬行,钦此 一面大张榜示, 凡坊间家藏浒传并原板,尽令速行烧毁,不许隐匿;仍勒石山巅,垂为厉禁, 清丈其地,归之版籍。4 小说《禅真逸史》中亦有多处打家劫舍、官民相斗、占山为王的情节描写, 虽然方氏小说刊刻年代晚于此法令,但考虑到其所处的年代环境及之前的禁书法 令,方汝浩以别名署自己作品是极有可能的,故笔者在此推测”荥阳清溪道人” 之”荥阳”不可能是作者当时的居住地,很有可能是其籍贯所在地。 方汝浩别号亦有”西湖渔叟”、”烟波钓徒”,并”又《禅真逸史》的附序中署 名诸允修、古越徐良辅及西湖渔叟、烟波钓徒等人相聚于杭州,且许并非偶然。 因此,笔者认为方汝浩曾在杭州寓居过”5。如前所言,虽不能以作者名号来判断 其籍贯,然方氏毕竟寓居过江浙一带,不知其”清溪”之号,是否来源于浙江境 13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内之”清溪”。据《两浙水利详考》之《德清县水道说》载:”境内川泽纵横交错, 多在东北而其源则来自西南,一源于天目山苕溪,一源于杭州下塘河,二者又以 苕溪水为最势。自此而分支擘派,百川贯盈,惟邑城为首卫焉,至于武康馀英溪 渚湖来水,仅西北一角随苕水而注归安,非其要隘,苕水从仁和钱塘之奉口入境 曰?清溪’”1,可知”清溪”之名缘于其水清澈,因清溪流经杭州,方汝浩又寓居 过杭州,不知其号是否源于此水,此处待考。 方氏的三部小说均是在江浙一带刊刻的,如《禅真逸史》的峥霄馆刊本与《禅 真后史》钱塘金衙刊本,刊刻地均是杭州; 小说《东度记》最早版本为金阊万卷 楼刊本,金阊当为今日之苏州。并《禅真逸史》之”凡例八条?七”云:”爽阁主 人素嗜奇,稍涉牙后辄弃去。清溪道人以此见示,读之如啖哀梨,自不能释,遂 相与编次、评定、付梓” 2;《禅真后史》序末署”时崇祯己巳兰盆日,翠娱阁主人 题”3,翠娱阁主人即陆云龙,字雨侯,号薇园主人,一号江南不易客,钱塘(今 浙江杭州)人。由此知方汝浩与陆云龙是有交往的,陆云龙是浙江杭州人并是峥 霄馆书坊主人,故方氏与陆氏的交往地应当在苏杭一带。 在本章最后略谈下明代崇祯年间的曲选《新镌出像点板缠头百练二集》卷首 《乐府缠头百练二集引》中所提到的”清溪道人”: 尝欲罗南北剧一披阅之,束跅鍉之才于功,今易鄙倍之词成全瑜,而未 暇也。清溪道人素为著作手,更邃于学,先我有心,尝简拔名曲为《缠头百 练》,已自纸责。今复精遴为选之二,个中网旧曲以立式,怀歌词以尽才,旁 及弦索以存古,间探弋阳以志变,刪棘口之音,为协耳之调,岂难令声之一 发,赏音者机杼欲定哉! 4上面引文中所提到的《缠头百练》又名《怡春锦》,最早的版本当为明崇祯刻 本,它与《缠头百练二集》都题署为”冲和居士选”。而《禅真后史》开篇有《禅 真后史源流》一篇,卷首题”新镌批评出像通俗演义禅真后史”,署”清溪道人编 次,冲和居士评校”,那么引文中的”清溪道人”是否就是小说家方汝浩呢?同一 时期出现的小说”评校者”冲和居士与戏曲”选编者”冲和居士是实为一人还是 名字的巧合呢?对此,郑振铎先生在《记一九三二年间的古籍发现》一文中则认 为”实则清溪、冲和盖一而二,二而一也” 5,并认为”(《禅真逸史》)首附凡例, 14 第一章作者方汝浩生平考略 署?古杭爽阁主 人履先甫识’,末钤二印,一云‘夏印履先’,一云‘爽阁’,殆即 冲和、清溪之真姓名”、此亦可备为一说?。同时,空观所撰《缠头百练序》中 说:”今有冲和居士,别号曲痴子,殊非知音者?往往兴意所钟,偏癖歌曲,逞其 不工而工者,求其工而工,风朝采一调,月夕载一音,敲字于花栏,谱宫于酒榭, 游今昔人一宫一商,情辞淼丽中,竞而忘死”2,从中可知冲和居士的一个别号为: 曲痴子。2010年第3期《中国戏曲学院学报》所刊孙书磊教授《南图藏旧精抄本〈 歌代啸〉作者考辨》一文认为:”方汝浩号清溪道人、冲和居士、瓠落生、曲痴子, 为明末河南洛阳或郑州人,曾经寓居南京、杭州等地,撰有《歌代啸》杂剧,选 编《缠头百练》、《缠头百练二集》等戏曲、散曲选集,并著有《禅真逸史》、《禅 真后史》、《东度记》等小说” 3,并说”方汝浩的戏曲创作与其小说创作一样,反 映了明末世人不满现实的社会思潮和桀骜不驯的人格气质” 4; 2013年第2期《明 清小说研宄》所载贾海建《明代小说家清溪道人考辨》,其在孙书磊教授的研宄基 础上更是指出”《缠头百练》中还收有一首名为《骂玉郎带上小楼:西厢余韵》的 曲子,署名曲痴子,应该也是方汝浩的作品” 5,不知其推测是否可信。以上材料 能否断定”冲和居士”就是小说家”清溪道人”方汝浩呢?因笔者的水平有限, 此处存疑,待考。 综上所述,方汝浩很可能早年居住在郑州荥阳抑或郑州荥阳是其籍贯,后迁 居洛阳并长期居住于此,中年时期曾寓居过江浙一带,因文献资料不足,其具体 生平年限至今还无从考证。 15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二章《东度记》版本综述 方汝浩《东度记》作为明末崇祯年间的神魔小说一种,全名题为《新编扫魅 敦伦东度记》, 亦有别名《续证道书东游记》、《扫魅敦伦东游记》、《东游记》‘,凡 二十卷一百回。小说演绎印度的真僧佛祖多密尊者的弟子印度出家王子佛祖达摩 (菩提多罗)率徒弟道副、道育、尼总持三人自南印度经东印度到中国扫魅敦伦 的故事,沿途降妖除魔、阐扬佛教、普度众生。2小说中的故事情节约发生在中国 东晋孝武帝宁康年间,即公元373到375年,延续到南朝梁武帝大通年间,即公 元527到529年。 关于此书的写作时间,小说《禅真逸史》作于明天启年间,其续书《禅真后 史》序末署”时崇祯己巳兰盆日,翠娱阁主人题” 3,”崇祯己巳”即崇祯二年当为 公元1629年,”兰盆日”当为”盂兰盆节”,亦称”中元节”,俗称”鬼节”,即每 年的农历七月十五日。小说《东度记》卷首有序,末尾署”崇祯乙亥岁立夏前一 日世裕堂主人题” 4,同时有”引”,尾亦署”崇祯乙亥年夏月华山九九老人撰” 5, 崇祯乙亥当为公元1635年,据此可知此书应完成于是年夏天。很可能是作者在完 成《禅真后史》后才开始《东度记》写作的,若此,小说的写作时间当为公元1629 年农历七月十五之后至1635年立夏前一日。时距明亡清立不足三十年,农民起义 席卷全国各地,政局尤为动荡。 小说《东度记》的版本记载散见于各类书籍,笔者经多方收集和整理,从而 详细列出其各种版本及存遗情况。因小说流传不广,故其版本不是很复杂,下面 尽笔者所能,详尽梳理本书的版本情况。 一、万卷搂刊本 此版本或可称金阊万卷搂刊本。按:2002年完稿2004年山西教育出版社出版 石昌渝主编《中国古代小说总目?白话卷》中称此版本为:明金陵万卷楼刊本,6”金 陵”当是”金阊”之笔误。此刊本应是《东度记》目前现存最早的版本,亦可看 做 是小说的祖本。2000年重订2002年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出版王清原等著《小说书 坊录》载:[一0]周曰校?万卷楼?崇祯八年刻《新编扫魅敦伦东度记》二十卷 一百回。7据此知小说刊刻堂为万卷楼,刊刻者为周氏,刊刻时间是崇祯八年即小 16 第二章《东度记》版本综述 说完成的当年,公元1635年,二十卷一百回。此版正文每半页十行,行二十二字, 题”荥阳清溪道人著”、”华山九九老人述”,首有序,尾署”崇祯乙亥岁立夏前 一日世裕堂主人题”,并有”引”,尾亦署”崇祯乙亥年夏月华山九九老人撰”,钤 有”九九老人”、”解元之章” 二印章,1次《阅东度记八法》,目录页题《新编扫魅 敦伦东度记》,正文卷首题”新编东度记”,署”荥阳清溪道人著”、”华山九九老 人述”,无图。日本日光市轮王寺慈眼堂藏有一部,《支那小说字解》(别名《画引 小说字汇》,成书于日本明治十六年,公元1883年)曾引用此书,亦可见其在曰 本之影响。 1982年编订1984年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谭正璧、谭寻著《古本稀见小说汇考 中》中说:”此书明刊原本在国内己不可见” 2,然1982修订1983年上海古籍出版 社出版王重民先生著《中国善本书提要》之”子部?小说类”载北京大学图书馆 藏有明崇祯间刻本《新编东度记二十卷》,并云:”按此本为明刊明印,殊少见” 3。 并北大图书馆所藏与明万卷楼刊本行款相同,十行二十二字,共十册,若此,目 前国内仅北大图书馆藏有明印的万卷楼刊本。同时,1982年书目文献出版社所刊 柳存仁《伦敦所见中国小说书目提要》所载:”明本《新编扫魅敦伦东度记》二十 卷一百回,一名《续证道书东游记》,亦署荥阳清溪道人著,书中以诸魔最大最顽 强的为酒色财气,所刊两篇序为崇祯乙亥(八年), 大概也出同一作者” 4,据此可 知,伦敦英国博物院亦藏有此版本。 按:1988年由江苏省社会科学院明清小说研宄中心编,1990年中国文联出版 公司出版的《中国通俗小说总目提要》载:”据《中国通俗小说书目》,北京大学 藏明末刊本,亦半叶十行,行二十二字,白口,四周单边,未见” 3。此句当是编 者笔误,查孙氏《中国通俗小说书目》作家出版社1957年版与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 年版,书中均不载《东度记》北京大学此藏本。 二、明刊清修本6 此版本无图,同前万卷楼刊本,共十册,正文每半页十行,行二十二字,属 明刻清印本,题”荥阳清溪道人著?华山九九老人述”。但此本对明万卷楼本世裕 堂主人”序”末尾所署”崇祯乙亥”、九九老人”引”所署”崇祯乙亥”均删去, 并对小说原文做了一些字词修改。如小说第一回回目”南印度王建佛会,密多尊 17 西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者阐玄宗”中之”玄”字,此本改作”禅”字;第二回正文起首”话说道士与尊 者,阐明玄宗,僧道众信”中之”玄”字,此本亦改作”真”字,书中其他处的 “玄”字亦有缺少最后一笔者,可见是避讳当时的国君之名。此版本原刊刻于明 崇祯年间,修改后的印刷时间当为清初康熙年间。据王氏《中国善本书提要》所 记载:”北京图书馆藏本序末无年月,为清康熙间印本,卷内有‘佐伯文库’印记” „o据此可知北京图书馆所藏当为此刊本,另中国国家图书馆、美国国会图书馆均 藏有此版本。 6.6、()研究的方法 文献研究法:通过图书馆与网络等手段搜集整理相关的专著、期刊 杂志等, 了解国内外现阶段关于与本论文相关研究的研究情况,分析和总结资料,在现有 研究的基础上进行创新。 数据统计法:统计”苏教版”与”人教版”初高中语文教材中国古典小说的 选编情况,统计近十年长沙市中考语文试卷、高考语文湖南卷和全国卷的试题, 分析中国古典小说在语文教材和考试中的地位。 问卷调查法:以问卷调查的形式对一些高中生在中国古典名著方面的阅读情 况进行调查,了解中学生们的阅读现状。 案例研究法:以《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一文为案例进行教学设计与评价,探 索古典小说教学方法,为中学古典小说教学提供教学参考与借鉴。 4 中学语文古典小说教学困境与突破 6.7、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的研究方法:问卷法.访谈法和案例教学法。 通过问卷调查,掌握学生对于这一话题的看法,进行整理后,得出结论。这种研 究方法能够比较真实的反映出学生的想法,用实际数据作为研究的依据。通过与个别 老师和学生进行谈话,可以了解教师在教学中的真实感受和想法,也能听到学生对于 这一问题独特的见解。通过案例教学法,可以把本文中提到的一些设想以教学实践的 形式更加生动.形象表现出来。 6.8、研究思路及方法 (一)研究思路 本课题将在以往一些LED研究的基础上进行深入分析和市场调查。首先从理 论上阐明LED的概说,分析LED广告在国 内外的优势、发展趋势及前景和问题; 其次,分析户外LED广告的开发与视觉传达设计的相互关系;再次,对哈尔滨城 市户外LED广告进行实地调查,分析其设计元素与城市建设的结合点,探讨LED 广告的视觉设计对哈尔滨城市建筑、景观等形象建设方面的影响;最后总结哈尔 滨户外LED广告设置的现状,指出其存在的问题,根据结论提出设计策略。 (二)研究方法 本课题属于理论与实践结合的应用型研究,所以相应的对于此课题的研究采 取了基础理论研究的成果具体化,截取或选择某个单项问题,理论联系实际,通 过在基础理论研究基础上,进行调查研究,提出研究假设,对实际运用中的应用 经验加以总结,探讨新的方法和途径,以达到在实际中的应用效果,提出能被广 泛接受和采用的可操作性的做法。包括:文献资料法、调查法、对比分析法、归 纳法、理论与实际结合的方法。文献研究主要注重广告学,户外广告研究、城市 形象建设研究等方面;调查研究主要运用观察、调研、分析等方法。 6.9、研究方法和主要思路 研究资源上:广泛利用文献资料、专著,通过图书馆、网络等多媒体资讯途径,查阅、 收集、解读包括文本、图片等各类直接或间接资料,对民间年画中钟馗形象作出系统全面 的分析研究。 研究过程中:理清与该研究课题相关的图像及其前人研究的文化资源,运用范例法、 系统法、比较分析法分析其内在意旨、创作思维以及在思想文化方面的传承性,说明钟馗 年画作为民间艺术的一种,它的文化根基与现实 土壤却不容我们忽视,与其它任何艺术种 类一样,长期保持和吸附历史的因素,与现实生活息息相关,对该课题的研究和探索,具 有很高的艺术与精神食粮之价值和实用价值。 4 6.10、研究思路和方法 (1)研究思路:本文拟通过对有关初中生的新闻报道进行内容分析,在主 题一致的前提下对他们进行分类,分别概括不同主题下初中生的各种具体形象, 进而总结新闻报道中的初中生形象,最后从质化研究的角度分析新闻报道所建 构的意识形态、探讨实用有效的意见和建议。 (2)研究方法:由于本篇论文是对新闻报道中的初中生进行形象分析,所 以会在收集大量有关初中生新闻报道的基础上运用内容分析法对文本材料进行 量化统计分析。 具体来说,本研究的媒介文本资料全部来源于百度的新闻搜索,搜集到的 样本包括纸质媒体和地方官网发布的新闻报道,以纸媒为主。选择百度上的新 闻,是考虑到百度作为全球最大的中文搜索引擎、最大的中文网站,搜集文本 不仅容易,而且全面,并且保证了材料的均质性。做法就是以”初中生”为关 键词对百度新闻进行高级搜索,这样可以保证所搜集研究材料的全面性,以免 遗漏相关新闻。所搜集新闻的时间跨度为 2012 年 9 月 1 日至 2013 年 12 月 31 5 日,共 16 个月的新闻报道,为了确保每天关于初中生的新闻事无巨细地呈现在 屏幕上面,我的新闻搜集工作是从 2012 年 9 月 2 日开始,直到 2014 年 1 月 1 日,尽量做到每天对前一天的新闻进行搜集。由于网络上信息杂乱重复,百度 新闻中也 包含很多与初中生无关的各种信息,所以在将本次论文研究资料定在 以”初中生”为主角的事件性新闻报道后,我对一些评论性文章、非事件性新 闻报道、重复新闻、国外及港澳台初中生新闻及视频新闻进行剔除,最后得到 有效新闻 1709 篇,本篇论文就是通过对这些新闻文本进行详细的内容分析最终 得出初中生的媒介形象。 6 7、相关技术 8、应用 8.1、中国早期标志形象在商业和机构中的应用 我国近现代社会是一部风云变幻,战争频仍的史书。帝国主义列强的大炮催生了中 国的资本主义经济,昔日占主导地位的封建经济在帝国主义的殖民经济的压力之下,逐 渐沦落为半殖民半封建的社会经济,西方货物长驱直入登陆中国大陆,洋商标随之传入 中国。直到 20 世纪初的五四运动,由于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也由于留洋知识分子的 回国,中国民族资本主义的崛起,为现代标志设计吹来了清新的风,诞生了许多振兴民 族工业的爱国标志。但封建社会长期以来的重农抑商,加之长久的战乱,工商业发展一 直迟缓,直到解放战争胜利后新中国成立,工商业的发展活跃了商业标志形态。”商标” 的概念在这个时期首次出现,近代标志形象的发展其实是商业标志的发展,近代中国的 商业标志的曲折历程展示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8.2、色彩的协调性应用 色彩是标识信息传达中最活跃的因素,既可以在比较近的距离也可以在 比较远的距离吸引静态和动态人群的注意力,通过人对色彩的识别,增强人 的视觉记忆。在标识设计中,色彩的设计主要是针对标识版面的色彩以及主 要构件的色彩进行设计。大学校园标识系统的色彩要从学校的整体环境色彩 展开思考。学校独特的历史文化背景形成校园固有的色彩属性,校园标识在 形式独特的前提下,色彩要根据校园固有色彩属性进行协调性的应用。 3.3.2.1 色彩的相关研究 (1)色彩的机能 色彩是大学校园标识极具表现力的构成要素之一。大 学校园标识的灵魂是简洁、直接、醒目,校园标识的功能性是否得到有效地 发挥和利用,很大程度上是由标识色彩的运用是否合理决定的。色彩能吸引 人的注意力、能影响人的情绪波动、能互补周围的环境色彩关系,可以强化 对比、协调搭配。通过色彩的对比,可以使标识从校园环境中脱颖而出,引 人注目、提示信息、易于信息识别。还可以在校园中不同的标识中产生一定 的视觉秩序,强化校园标识的认知与喜爱度。同时,利用这种色彩之间的相 互关系,还能建立良好的校园秩序。 (2)色彩的属性 任何色彩都同时具有三种属性:明度、纯度和色相。 所有色彩的研究都是基于这三个要素展开的。它们之间相互关联、又相互制 约。明度指色彩的明暗程度;纯度指色彩的鲜艳度和保和度;色相指色彩的 不同相貌,不同波长的光波给人特定的感觉是不相同的,将这种感受赋予一 - 60 - 哈尔滨工业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个名称,如有的叫红、有的称黄等等。根据色彩学家孟塞尔提出的色立体理 论,分析色彩三属性的关系如下:(如表 3-4) 表 3-4 色彩三 属性关系[20] 色相 明度 纯度 红 4 14 黄橙 6 12 黄 8 12 黄绿 7 10 绿 5 8 蓝绿 5 6 蓝 4 8 蓝紫 3 12 紫 4 12 紫红 4 12 (3)色彩的要素 校园标识色彩的要素主要包括:色彩心理、色彩对比 度与识别度。 色彩心理学研究表明,色彩能够引起人心理不同的冷暖感受:冷色系给 人收缩、坚硬、寒冷、清爽、空气感、空间感等。暖色系给人扩张、柔软、 热烈、热情、刺激、有力量、喜庆感等。在色彩的性格特征表达上:明度方 面,高明度色具有动态、积极的性格,低明度色则反映静态、消极的性格; 纯度方面,纯度高的色彩具有动态、积极的性格,纯度低的色彩则显示出消 极的情绪;色相方面,前面提到的暖色,积极、动态,冷色消极、安静。同 时,色彩的感受还能表达特殊的象征意义。(如表 3-5) 表 3-5 基本色彩产生的心理感受和象征意义[21] 基本色彩 基本色暖彩心的理单 色冷 基本色彩的单色象征意义 红 暖色 热烈的、夏季、女性、华丽、强烈、活动的 橙 极暖色 欢快、热闹、满足、行动的 黄 暖色 年轻的、愉快的、柔软的、清爽的、有希望的 黄绿 中性暖色 田园、青春、幸福、自然的、清新的、和平 绿 中性微冷色 新鲜的、理想的、清静的、安详的 蓝 极冷色 科学的、理智的、快捷的、细密的、理想的 紫 中性微冷色 高贵的、雅致的、神秘的、优雅的、担心的 黑 - 严肃的、正式的、机械的、厚重的、男性的 白 - 神圣的、纯洁的、浪漫的、清新的、洁净的 灰 - 雅致的、孤独的、时尚的、土气的、无聊的 色彩对比度与识别度,标识色彩的对比度是指标识整体色彩与文字色彩 - 61 - 哈尔滨工业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或图形色彩之间形成的一种对比关系,用以 提升文字或图形的可辨认度。标 识色彩的识别度包括两方面的含义:一方面指色彩本身的醒目程度,另一方 面指色彩主次层次的清晰程度。例如色彩之间的明暗、虚实、面积大小、冷 暖等对比关系等。可以看出,对色彩的识别是建立在色相间相互对比的关系 基础之上的。色彩对比度越强识别度越高,标识的识别性相对也越明显。在 冢田敢的《色彩美学》一书中,对色彩对比的可识别性进行全面的分析, (如表 3-6)提出:识别度的高低次序,对标识而言是标识整体与图形文字 所构成的图底关系间的色彩对比形成的。 表 3-6 基本色彩的对比可见度(单位:M)[21] 底\图 红 橙 黄 绿 蓝 紫 白 灰 黑 红 - 40 46 25 26 28 41 30 33 橙 39 - 38 34 41 39 36 37 42 黄 43 40 - 45 45 43 14 41 50 绿 28 35 42 - 34 32 46 29 37 蓝 33 43 43 35 - 29 47 29 32 紫 30 44 49 36 32 - 49 35 27 白 39 42 22 40 44 42 - 39 46 灰 30 40 44 27 30 33 44 - 37 黑 35 43 51 34 28 26 50 37 - 将表 3-6 中的关系进行分析后,我们可以反映在标识的色彩图底关系 中,图为黄色,底为黑色的对比度最强,即识别性最高;图为白色,底为黄 色的对比度最弱,也就是识别性最低。根据这种对比度的强弱,来辨别识别 性的高低的方法,对大学校园标识的色彩设计具有理论指导意义。 3.3.2.2 标识色彩协调方法 大学校园标识的色彩应统一由几种标准色构成, 使各个标识之间具有相同或相近的视觉效果,达到标识系统色彩的协调。同 时由于过多的色彩会造成视觉上的混乱,因此选择一组标准色进行系统化的 设计与应用是一种可行的方法。在企业 CI 策划中,为塑造特有的企业形象 而确定的某一特定的色彩或一组色彩,被称为企业的 标准色。基于标准色角 度对大学校园标识色彩设计对于建立大学校园标识的系统性,强化校园环境 空间的独特形象是非常有利的。 大学校园环境中标识的标准色设计不能脱离整体校园环境孤立地进行思 考,而是要将标识置于校园环境中,达到一种诉求与环境色彩的和谐统一。 - 62 - 哈尔滨工业大学文学硕士学位论文 这样做的原因在于标识是依附于校园环境的,不能把标识当作单独的形态进 行设计。在大学校园标识色彩的设计上,既要考虑标识本身,也要考虑标识 与校园环境之间的色彩关系。标识的色彩必然与校园环境色彩构成一种互相 依托的关系,它们之间会因相似而和谐,会因对比而衬托,会因互补而彰 显。 客观的分析大学校园环境中的色彩构成,是校园标识标准色设计方法的 关键。大学校园环境的历史、文化、地理等构成校园环境形象特征的多方面 要素,从中分析与色彩相关的因素,进而从这些因素中去提炼、把握校园环 境的色彩特质。这些因素主要包括大学校园环境的地貌特征、主要的植物、 建筑色彩风格与建校文化等等。这些经过长期历史沉淀而形成的校园环境因 素,在尊重保护校园历史人文环境的前提下,是进行校园标识色彩设计的重 要依据。 8.3、符号学理论在企业标志形象中的应用 企业标志形象设计中,贯穿了对符号学原理应用的整个过程。首先,从设计者储存 的众多信息源中,提炼和孕育出企业的思想内涵所指,因为思想内涵是标志形象设计的 灵魂,随着思想的酝酿成熟,就要对符号所联系的视觉意象能指进行标志意义的视觉转 换,对其取舍、集 中、概括和加工,从而创造出富有典型意义的物理形象。这种过程, 从设计者开始一直延续到受众者,是一个商标内涵不断明确、符号能指不断清晰的过程。 比如可口可乐标志的能指,它的指涉物是可口可乐这个品牌的碳酸饮料,在我们畅饮的 同时仅解决了口渴的问题功能意义,也从另一个方面领略到美国的异域风情、活泼动感 的现代活力生活,这就是企业通过标志所表达的所指。 企业标志形象设计的过程凸显了对符号应用由低级到高级的阶段性。目前在符号理 论研究领域普遍认为,可以将符号区分出以下三种不同的类型,同时也正是视觉符号在 26 企业标志形象设计中的三个阶段性层次。 (1)图像性符号,亦即标志设计的原初符号。它是通过”形象相似”的模拟对象或 图似存在的事实,借用原已具有意义之事物来表达他的意义。它具有一定的素材性,这 是一种原始的意义表达方法,直接明了,但表意性较弱。如写生性绘画、雕刻等竭力描 摹大自然,直观性很强。 (2)指示符号,指示符号与所指涉的对象之间具有”必然实质”的因果逻辑关系或 是时空上的关联,通常这类符号指示性非常强。 (3)象征符号,象征符号与所指涉的对象间无必然或是内在的联系,它是约定俗成的 结果。它所指涉的对象以及有关意义的获得,是由长时间多个人的感受所产生的联想集 合而来,即社会习俗。以鸽子图形为例,过去人们把它当作和平或传递书信的象征。 上述三者,既是符号三种类型的并存,又是符号逐次深化的三个层次,是一个由图像 符号到指示符号再至象征符号,其程度不断深化,信息含量更加广泛的过程。 通过以下例子我们可以更加深刻的了解这三个类型的综合运用,如香港平面设计师 靳棣强 设计的”中国银行”标志形象(图5-1)。他采用古铜钱圆形方孔的形式与”中” 字、”国”字形相结合,以常见的 图形来传达到了深刻的寓意。其作 为符号学原理在企业标志设计中的 应用,亦经历了上述符号逐渐深化 的三个过程。首先,作者从众多与 银行、金融相关的信息源中,提炼 出与”中国”有关的思想内涵,并 确定将之转化为视觉符号的设计方 案于此,再联想到中国沿用最久的货币形象,即停留于对图像符号进行加工的阶段进一 步,再考虑到实现设计作品的传播功能,以最简洁明了的视觉符号传播与受众者,于是 就得对铜钱圆形方孔的形象进行再创造,使符号的线条粗壮有力,看起来具强烈的视觉 效应,这可以说是由对图像符号的把握深人到对指示符号的把握阶段再进一步,为突出 作为”中国”的银行的时代特色,作者又将”中”字与”国”字字形进行加工与高度提 炼,从而使其与铜钱的符号特征巧妙结合,最后将整个符号的视觉形象精彩浓缩为象征 民族与时代精神的形式。今天,它已成为当代中国金融精神的象征,并使古代符号的美 学价值在现代的企业标志设计中获得新的意义。 可以说,正是符号学原理在企业标志设计中的广泛应用,才使企业标志形象不仅仅 停留在对纯视觉感官意义上的满足,它更因为视觉符号蕴涵的独特思想内涵,对民族感 情、文化模式、社会价值系统等作了生动阐释。它也为企业与消费者之间架起了一道精 神共鸣的桥梁。 图 5-1 中国银行标志 2 7 8.4、成段地应用对白 对白就是对话,是在一定语境中进行的语言交流。在史铁生后期的 小说文本 中,大段大段的对话形成了其后期小说文本的另一个鲜明的语言风格特点:即深 沉而虚幻的哲思化倾向。这些对话既有插入在文本叙述语言之中的,也有单独成 段的。在史铁生后期小说文本中,很多篇章几乎全部由对话组成。一般来说,构 成一次对话,需要有语境、说话人、听话人、话题和对话语句等要素。按照说话 人的多少以及说话人的虚实关系,可以将对话分为单向对话、双向对话和超越在 场的对话等几种方式来讨论。 一是单向对话。所谓单向对话,是指对话双方只有一个人在说话的语言交流 方式。另一个人虽然没有说,却是在场的听话人,依然存在着交流,因而构成对 话。单向对话不同于”独白”,因为传统的独白并没有一个在场的听话人。例如: (249)只听见”N 说”,而没有 F 答话: 我什么都不怕,N 说, 说我能够 承认现实,我也许不得不接受现实,N 说,如果我父亲的罪孽注定要剥夺我,N 说至 少我不想让它再剥夺你,走吧你去苏联留学吧,N 说,我不想损害你父母为你安排的 佛绣前程,但是我必须得知道这仅仅是现实这并不就是一切的证明 这是《务虚笔记》第五章中叙述恋人 F 和 N 最后一次见面的对话,是一次典 型的单向对话。说话人是 N,听话人是 F;语境是 F 的父母以死要挟儿子不得和右 派的女儿结婚,由此造成一对恋人悲剧性地生离死别;话题是现实之外有没有真 爱;对话语句是一连 16 个”N 说”之语;构成一个完整的对话结构。因为对话语 句只由一个人发出,故称为单向对话。在场的听话人 F 只是流泪,却”什么话也 说不出来”。 (250) 0 说:”我们不会搬家.真的我们老住在那儿不会搬家,你听见了吗? 肯定,我 们家肯定不会搬走。要是万一 搬家我会告诉你的.万一要是搬家我肯定会提前把我们的 新地址告诉你。”O 说:”要是没法告诉你,嗯 那你就到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去找我, 我会在那儿的墙上留下我们的新地址 “0 说:” 每个星期六,下午三点,我准 在 83 那儿。” 这一例单向对话是《务虚笔记》第十章《白色鸟》所写恋人 O 与 WR 分别时 的对话。WR 不幸被遣往西北,少女 O 依依不舍到车站送别,火车就要开动时 O 才想起最要紧的话。在这段单向对话中一连有 8 个”0 说”,却没有 WR 的答话。 在《务虚笔记》中出现的单向对话还有:第九章所写母亲对”我”说(第 83 节)、第四章所写 O 的父亲对 WR 说(第 84 节)、第七章所写诗人 L 的恋人对诗人 L 说(第 114 节)、第八章所写画家 Z 对 HJ 说(第 146 节)、第二十章所写教师 O 的一连串追问(第 207 节)等等。其语境、话题、说话人、听话人和对话语句各各 不同,却都是史铁生哲思文本特有的单向对话。 二双向对话。所谓双向对话就是两个人在场共同参与的对话,是一种最普遍 的语言交流方式。他们既是说话人也是听话人,不仅有共同的语境和话题,而且 有两个人的对话语句。史铁生笔下的双向对话主要发生在恋人伴侣之间。例如: (251)”决定了我的那个人当初也是被别人决定的,被我决定的那个人将来再去决 定别人。” “然后我们就认识了,到现在。” “否则我现在就不是我,我就不是我现在.” “是的,你当年要是不被表演系录取,我们就谁也不会认识谁。” 这是《务虚笔记》的《对话练习》中一对男人和女人随意地交谈的话语, 至始至终都是他们之间的谈话。这对恋人无拘无束的谈论着命运,谈论着被 决定命运的忧虑。这样的哲思对话恐怕只可能出现 在史铁生的笔下。 (252)”她要是死也不悔呢?” “但愿如此。” “她要是欲壑难填,那么他呢?” “他万死不辞。” 这是《务虚笔记》例如第十一章《白杨树》中的一段对话。通过一段段 坦然的表白呈现出爱的真诚与坚贞,是灵魂充满生命力的撞击。其他的例子 还有: (253)”女人说,她己经老了,美妙的时光已经一去不返,女人说我已经丑陋不堪。” 84 “男人呢,他说什么? 男人说不,说你饱经沧桑的脸更让我渴望,你饱受磨难的 身体上,每一条皱纹里,每一丛就要变白的毛发中,都是我的渴望。” 这是《务虚笔记》第十六章《葵林故事(下)》(第一 54 节) 葵林中的女 人和 Z 的叔叔的对话。 (254)O:”那么你的高贵呢?就是谁也不管了?” Z:”每个人都只应该管他自己,他是奴隶还是英雄那完全是他自己的事,没 有谁能救得了谁。” O:”我不这么看。我不认为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一切人都是平等的.” Z:”你以为人真的能平等吗?你看见人什么时候平等过?人生来就不可能平等!” 这是文本《务虚笔记》第十九章《差别》最精彩的一段双向对话。所述画家 Z 与女教师 O 在家中讨论”平等”与”差别”问题的长篇对话。女教师 O 带着崇 拜的心情与画家 Z 结合,一度感到幸福,而终于失望,其转折正是这一次触及灵 魂的对话。对话双方无拘束地亮出自己对人生的根本观点。 在《务虚笔记》中,恋人之间的双向对话贯穿一个又一个爱情故事,酣畅淋 漓的表达出人物的激情与欲望、渴望与梦想、恐惧与孤独,人物的内心世界在赤 诚地敞开中呈现。另一种双向对话出现在友人之间。《务虚笔记》也常借友人的 对话来展示灵魂的冲突。例如 F 医生与诗人 L 之间,F 医生与残疾人 C 之间等等。 他们讨论欲望、梦想、 孤单与孤独,思想在对话中交流,灵魂在对话中赤诚相见, 一段段充满感悟与哲思的对话开始了新的寻找意义之途。 三超越叙事的对话。《务虚笔记》中出现了大量叙述者”我”与人物、与读 者的心灵对话。这种对话往往超越了叙事在场的语境而进入心理时空的语境,是 作者与他的分身展开对话,借此进行灵魂的倾诉与自审。这部小说中不断出现 “我”与残疾人 C、与诗人 L、与 WR、”与 F 医生、与女教师 O、与女导演 N 的对 话,却无须为对话各方设计具体在场的情节环境,参与对话的各方都可以超越小 说中的叙事直接进行心灵对话,或者是”我”进入人物的内心,或者是这些人物 走进”我”的写作之夜。例如: 85 (255)”但现在诗人 L 从我的思绪中跑出来对我说:我倒宁愿你保留着你这个真实的 愿望。 诗人 L 不愿看到甚至不愿去想,一个美好的女人放弃梦想时的惨状。 “ “但这时 F 医生在我的心里对诗人说;那倒不如没有梦。F 医生希望:要是一个人不 得不放弃他的梦想,上帝应该允许他把那些梦想忘记得干干净净。” 这是小说第七章《母亲》叙述 WR 或者 Z 的母亲带着儿子再嫁,就插入了一 段超越叙事的对话。以下接着写诗人 L 的反驳和 F 医生的回应。这段对话的说话 人与听话人是诗人 L、F 医生和叙述者”我”,都不是叙事在场的人物。这一对话, 超越了具体的叙事,进入更为虚拟的心灵的语境,也更直接地体现出史铁生哲思 对话的语言特色。 (256) 在葵林里,在走向女人的路上,Z 的叔叔无法回避内心的冲突,她,几十年 来仍然牵挂的最爱,她,又是”叛徒”。这时”我”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你呢?你利用 少女的单纯和激情跑掉了,你自已是否害怕落入她那样悲惨的处境?叛 徒,那其实是人 们因害怕被殃及而制造的更残酷的惩罚。那么怎么办?”我在 Z 的叔叔心里轻声说—你 是爱她的所以你还要爱她。” 这是小说第十六章叙写 Z 的叔叔通过与”我”的对话完成了灵魂的自审,(第 13 节)通过对话的方式展现了人物内心的挣扎,众多的对话使整部小说形成一种 合奏曲调,超越了小说的叙事,本身又构成新的叙事,构成哲思文体的重要成分。 在史铁生创作成熟期的其他小说中,人物的对话也往往多于人物身体的动 作,例如《礼拜日》、《中篇 l 或短篇 4》、《一种谜语的几种简单的猜法》、《关于 一部以电影作舞台背景的戏剧之设想》等作品的主要部分都是对话,还有直接以 “对话”为标题的小说《对话四则》、《对话练习》,全篇纯粹是对话。 作者在对话中寄托哲思,在对话中展开思考,在对话中形成思想,它们在叙 事稍歇处涌来,似感叹、似寻找、似诉说、似论辩,有在一定场景中的对话,有 不同人物组合的对话,也有仅仅在内心发生的自白式对话,或者几个人物凑到一 个人物心中说话。对话的方式与内容各异,却都是渗透哲思的对话。这些对话在 叙事中发生,本身又是叙事的一部分。他的充满哲思的对话无疑即是形式又是内 容,共同完成着他的文本语言哲思化风格的建构。 86 4.3.4《我的丁一之旅》中的粗体关键词 《我的丁一之旅》采用了多种印刷字体,除了正体外还有斜体和加粗字体。 斜体用在作品中丁一与”行魂”对话的部分,可以比较明显的加以区分。此外文 中还出现了许多粗体词如”你们”、”我们”、”他们”、”别人”、”出卖”、”历史”、 “性”、”征服”、”自由”、”欲望”等等。这些字体在文中区别于其他字体,而且 分散在全文各处,笔者将这些用特殊的字 体修饰过的词定义为粗体关键词。而这 些散见在文中的粗体词看似平淡无奇却蕴藏了深刻的思想内涵。 全文中加粗字体共有 244 处,包括了字、词、短语和句子等各种形式。在 这些经过加工的粗体词中,有一些句子发人深思,带有某种意味深刻的哲理性, 成为一种独特的名言警句;还有一些字词句必须将其放回到原来的句子中去理 解,加粗的部分是作者突出强调的,尤其一些较短的字词多次被作者有意识的强 调,成为这些粗体关键词中的高频词汇。 表七:粗体关键词中出现的高频词汇 粗体关键字 在文中出现的次数 关键词总数 所占百分比 别人 20 244 8.26% 那话儿 11 244 4.55 我们 10 244 4.13 你们 6 244 2.48 他们 5 244 2.07 自由 5 244 2.07 看 4 244 1.65 他者 3 244 1.24 我 3 244 1.24 性 3 244 1.24 出卖 3 244 1.24 不过是 3 244 1.24 遇 3 244 1.24 个 2 244 1.24 87 脱 2 244 1.24 无限 2 244 1.24 一条 2 244 1.24 别 2 244 1.24 从上表可以看出,这些粗体关键词例如 “我们”、”你们”、”他们”、”我”、 “你”、”他”不过是一些简单而常用的人称代词,可是还原到作者为我们所描述 的情景里,意思就明显的不一样了,作者刻意在字体上强调这些看似普通的人称 代词,意在说明”我”的孤独存在本质,充满了思辨性。 表 7 中列举的词汇是在所有粗体关键词中重复出现的,将这些被多次强调 的词语根据上下文语义关系进行整合、归类,我们会得出下面粗体关键词表 8 中的数据,并根据这些数据做如下分析: 表八:《我的丁一之旅》中的粗体关键词 表示性行为或 内容意义 强调他人强调不同主体 强调自由 其他 性欲望 我们/你们/他自 由 / 无 出卖/不过是 词汇 别人 那话/性/脱/看们/我/你限 /遇/个/一条 在粗体关键词 23 20 26 7 15 中出现次数 占粗体关键词 9.50 8.26 10.74 2.89 6.20 的百分比 通过粗体关键词表 8 显示的数据,可以看到高频词汇中强调不同主体的词 语占到了 10.74%;另外作者为了表达”他人”这个意思,竟然用了 20 个”别 人”和 3 个”他者”作为加粗的字体,在关键词中的比例占到了 9.50%;表示 性行为、性欲望的词语也属高频词,占到了粗体关键词总数的 8.26%,这些词语 是史铁生对生命和人生存困境的思索是有一个大致范围的,主要集中在对个体生 命现实处境的观照与思考上。 88 作品中被有意加粗的句子集中出现在对电影《性 谎言 录像带》的剧情介 绍部分。例如 (257)”男人学着爱上吸引他的女人,而女人是越来越被所爱的人吸引。” (258)”人不能接受一个对自己没有深刻认识的人的忠告。”“问题是那种时候, 我总觉得自己忍不住要说谎。” (259)”那样的时候,我总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感情。” (260)”我希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能够了解这一点。” 这些句子是电影中主人公的对话内容,成为作者想要突出表达的意思。它们 被史铁生特意强调是为了表达了他对男女两性关系的深层次思考。 史铁生在这部小说中描写了多种爱情,性爱是作者突出表达的一个侧面,但 是在作品中性爱被描写得含蓄而富有诗意。他借用古代白话小说中对”性器官” 的隐晦表达,将其称之为”那话(儿)”,一方面使作品在语言上更加含蓄;另一 方面也使得语言充满了一丝幽默的色彩。粗体关键词在小说中的出现,体现了史 铁生哲学思索的角度与深度,其对人的生存境遇和爱情的思考的确已经上升到了 相当的高度。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粗体关键 字词在史铁生小说文本主要用来表达一些带有 很强”思索性”和”隐晦性”的含义,这些字词本身平淡无奇,但是由于作者的 刻意为之,就深发出了不同的含义,启迪着每一个读者,发人深省,体现了史铁 生后期小说文本语言强烈的思辨化色彩。 总之,语言风格是一个作家内在精神的外化,与作家性情相生,是一个作家 的标志。史铁生是一个朴素的唯美主义作家,他在叙述间隙插入写景抒情的文字, 插入智慧的警句名言,就如同乐曲中恰如其分的装饰音,使语言显得神圣而纯净。 作为一个精心组织的文学语言系统,史铁生的小说借助语言符码将他对于人生宇 宙的理解巧妙编织成一个个文学意象,启迪人的智慧,照亮人的灵魂。读者借助 他小说中形象神奇的语言,得以领略那虚无的想象,那飘渺的神思。 89 8.5、陌生化理论在小说中的应用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川端康成说:”没有新的表现,便没有新的文艺;没有新的表现, 便没有新的内容。而没有新的感觉,则没有新的表现。”?机械的模式、固定的思考会一 步一步导致文学的衰亡,可见,陌生化足以成为维持文学新鲜度和生命力的重要手段之 一。 在俄国形式主义者对于”陌生化”的研究中,实现陌生化过程的重要保障,也同样 是陌生化的基础,就是语言的陌生化。什克洛夫斯基认为,文学作品中为了表达陌生化 效果而使用的文学语言已经不同于一般的语言,故而也并不承载一般意义,这时候的文 学语言只具有”诗学功能”而并不具有社会性。文学语言发源于日常语言,但却是日常 语言的发展与升华, 是夸张变形后的产物,日常语言必须经过艺术上的加工才可以成为 文学语言,而这一加工过程,即为陌生化。语言的陌生化成为创作的基石,引领陌生化 6 手法在文学活动的各个层面得以深入的拓展,情节、感受、视角、结构、题材以及历史 背景等方面都有着陌生化的身影。就像什克洛夫斯基所说:”陌生化像一条断了尾巴的 狗,跑遍了全世界。”? 形式主义者们将”情节”和”故事”进行了本质上的区分,认为情节是结构、故事 是材料,情节要比故事重要得多,它是根据审美需求产生出来的,它既是艺术形式,也 同样构成作品内容。在德国形式主义理论中,文学艺术的魅力不在于它所要描绘和表现 的外在现实,而在于它运用的种种技巧,去展现的内在自我,即它怎样去表现对象。可 以说,生活是固定的,表现手法才是多样的,作家创作的依据却是已有的形象和情节, 而这两者都是四处”流浪”的。作家创作中的对原有事物的变形和改造,使之成为一种 看似是新的东西,才是文学作品魅力之所在,所以在”不似之中”总有”相似”。 陌生化作为艺术手法,在理论诞生之前,其实早已广泛的被运用到艺术创作的各个 方面。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中曾用乡下小女孩的视角来解释非里军事会议,曹雪 芹在《红楼梦》通过刘姥姥的言谈表现侧面展示了大观园的繁华奢靡,视角的陌生化在 这些作品中体现无疑,而作家们通过视角的转换,将事物以更加新奇而直观的姿态呈现 出来,在激发人们崭新的审美体验的同时,也将促使人们进行更加全面的思考。卡夫卡 在《变形记》中讲述了推销员变成大甲虫后受尽冷遇的故事,欧 亨利的《警察与赞美 诗》中的主人公为了进牢房想尽办法但始终不能成功,却在最后因为 做了一件好事而被 警察抓走,情节的陌生化使得故事更加引人入胜,出乎意料的转折不仅是生活具有多种 可能性的体现,更是对人性和社会透彻的挖掘。在先锋文学作家们掀起的二十世纪八十 年代的文艺浪潮中,陌生化同样功不可没,打破庸常的审美模式,给人以新鲜的审美体 验,才能更好维持文学的生命力。鲁迅也曾说过,就算天堂的桃花大如车轮,也不能每 天做出一首”桃之夭夭”,说明新奇和独特的感受对于文学有着重要的意义。 8.6、小说中应用文体的运用 应用文是人类在漫长的社会实践活动中所形成的一种文体。它是”处理政务、业务与 私人事务的简洁、有效的文书或文章,是用于交流、沟通、记录、管理的一种重要工具” 23 10。一般情况下不会在文学作品中运用。但是在小说特殊的语言环境中,有时也可以加入 一些应用文的内容,丰富小说的表达效果。例如: 回来以后,韩常新用流利的行书示范地写了一个”麻袋厂发展工作简况”,内容是这 样的: 本季度(一九五六年一月——三月)麻袋厂支部基本上贯彻了积极慎重发展新党 员的方针,在建党工作上取得了一定的成绩,新通过的党员朱××与范××受到了共产党 员的光荣称号的鼓舞,增强了主人翁的观念,在第一季度繁重的生产任务中各超额百分之 七,百分之四 但同时必须指出 (王蒙《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朱栋霖《中国现 代文学作品选》第三卷,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 年,第 32 页) 小说主人公韩常新写的”麻袋厂发展工作简况”是一篇简报,其体裁属于应用文的范 畴。由小 说的文本语境可知,韩常新写的这篇简报,实际上是自己虚构的,并不符合之前 魏鹤鸣汇报的实情。作者将韩常新写的简报完整地写下来,便于让读者与实情相比对,从 而使韩常新弄虚作假、假大空的工作作风跃然纸上。这个与小说叙述风格不和谐的简报, 在小说上下文语境的烘托下,更加形象直观地反映出了韩常新的人物的个性特征。这段应 用文体在一定的语境下运用就更加贴近内容的表达,也突出了主旨思想、提高了小说中修 辞的表达效果。 8.7、中西方在现代家具设计的结合应用 太极图是中国道教的经典纹样,其形状如阴阳两鱼互结在一起,因而又被 称为阴阳鱼太极图。德国设计师 elements 利用中国太极图作为元素设计了一款 经典沙发,其黑白随意组合,极具形式感,太极图案的形式清晰地传达了产品 的使用功能,其寓意更传达了此产品在实用方式上的变化性。西方设计师把中 国的传统文化,精妙的运用到时尚、现代的沙发设计当中,是传统文化与现代 文化,东方思想与西方思想的有机融合。(见图 4-1) 图 4-1 太极沙发 屏风作为传统家具的重要组成部分,历史由来已久,其一般陈设于室内的 显著位置,其与古典家具浑然一体,起分隔、美化等作用。美国某酒店大堂内 17 哈尔滨理工大学艺术学硕士学位论文 陈设一印有西方建筑图案的屏风,其色调、风格与室内西方古典风格相得益彰, 将中西方两种艺术形式相融合的屏风使此酒店更具艺术气息和文化特色。(见 图 4-2) 图 4-2 美国某酒店大厅 4.3 古典家具装饰图案设计的发展方向 传统的装 饰图案具有一定的历史局限性,在新时代的环境下,在现代家具 的设计中,古典装饰图案的运用要想适应现代社会的功能和审美需要,使其”现 代化”是首要任务,并且能够突出新的设计理念、功能和形式。 设计师在传统装饰图案题材内容的选择上,要摒弃那些有封建思想、宣传 宗教迷信的内容,保留和继承含有吉祥意义、歌颂美好生活的内容。传统图案 风格多样、形式各异的特点以及色彩的运用、构图和表现技法方面都形成了完 整的形式美的规律,很值得我们学习。 传统装饰图案的创新,要在自我创新的基础上,做到古为今用、洋为中用, 中西相融合、相借鉴。社会发展如此迅速的今天,人们对生活质量的要求越来 越高,停滞不前、无任何新意的设计,会遭到时代的淘汰。现代技术手法层出 不穷,一些新颖的材料的运用会使原本平淡无奇的设计脱颖而出。 创新是家具装饰设计得以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力量,是当今的时代需求。家 具装饰图案创新可通过传统图案的现代化、图案与材料的综合运用、多媒体技 术的运用,中西结合等方法设计出具有独特风格的家具装饰图案。中西方古典 家具装饰图案丰富多彩,给现代设计者带来永不枯竭的设计灵感,如何将这些 图案更好地应用到现代家具设计中是设计师所面临的紧迫问题。只有在继承与 吸收中西方文化精髓的基础上,对传统装饰图案进行重新思考与现代转型,才 能设计出符合时代需要的现代家具。 18 哈尔滨理工大学艺术学硕士学位论文 4.4 本章小结 本章从几个方面比较研究了中西方古典家具装饰图案的异同,举例中西结 合的方法在现代家具设计中的运用,现结论如下:1、中国古典家具装饰图案 体现了中国艺术的含蓄 性,追求形神统一和完美意境的艺术效果,而西方的装 饰图案则强调的是西方艺术的直接体现。中西方古典家具的装饰题材反映了东 西方对自然、宗教等问题的不同看法,正是这种传统文化思想的巨大落差融入 家具中,使中西方古典家具各有其魅力。2、一些设计师将中西方古典家具装 饰图案适当合理的在现代家具的设计中应用,达到了中西艺术文化相融合的效 果。3、中西方装饰图案设计的发展前景重点在创新上,在继承中创新,在创 新中发展。 19 哈尔滨理工大学艺术学硕士学位论文 8.8、透视法在望景楼轴线设计中的应用 意大利语 belvedere 意思是”美丽的风景”在景观设计历史中是个重要的词汇,因 为他同一种重要的园林布局相联系。根据不同的时间)地点建造不同类型的望景楼—也有 可能是一座独立的塔)或者是别墅本身的的一部分。很简单,望景楼就是就是一观赏风景 为目的的瞭望台。文艺复兴时期,望景楼是欣赏园林景致和周围景观的重要手段。教皇别 墅即望景楼,由英诺森八世建造,位于梵蒂冈境内的一座山上。望景楼别墅对于我们的讨 论很重要,并不仅仅因为它独特的选址—可居高临下眺望罗马乡村的景色,还因为随后进 行的望景楼和梵蒂冈之间的场地处理影响了园林历史的进程。十六世纪末,梵蒂冈宫进行 扩建,将望景楼的庭园分成了两半,其中一半在今天成为梵蒂冈宫员工的公园(图 4), 而遗留下来的另一半庭园是一个令人愉悦的雕塑园,游人可以漫步其中。因此今天很少有 人理解他的重要意义,即景 观设计历史中一个关键性发展。也许因为比意大利甚至欧洲其 他地方晚的太多,这里的景观设计源于布拉曼特中轴线台地式构图。对我们而言,这个具 有革命意义的庭园看起来是不可避免的,而不是激进的。选择此处建造庭园的想法源于文 艺复兴初期。 15 (图 4) 图(5) 第一个人文主义教皇尼古拉斯五世対建筑的浓厚兴趣,他聘请阿尔伯蒂担当起工程顾 问,例如老圣彼得教堂及其广场的改造工程,以及把这个巴西利卡建筑与梵蒂冈宫联为一 体的工程。阿尔伯蒂设计的方案包括一处宫殿花园,虽然规模相当小,但在其雄心勃勃的 方案中,这个园子追随了哈德良别墅而不是上一代前辈的风格,因为这个园子并未设计成 一系列可进行亲密交谈的室外小空间,而是当作公共集会和戏剧表演的空间来构思的。 朱利叶斯二世刚一当选罗马教皇就开始实施梵蒂冈花园的规划设计。随着梵蒂冈成 为新罗马帝国的基地,这项工程就成为政治已成的一部分,用以增强作为欧洲权力象征的 罗马教皇的重要性。梵蒂冈城墙内古罗马传统别墅的复兴象征着与帝国时代的衔接。为了 完成这项工作,罗马教皇选择了布拉曼特担任主设计师,那时布拉曼特刚刚完成了复杂精 妙的坦比埃多,它位于蒙托里奥的亚尼库尔母山岗上,与圣彼得罗相毗邻。不久教皇委任 他为圣彼得大教堂设计一座新的巴西利卡。布拉曼特的第一个教皇委托项目是为英诺森八 世位于山坡上的望景楼与下面的梵蒂冈宫之间设计一个连体,他在两个建筑之间设计了有 顶的连接体,同时为教皇精美的古代雕塑收藏品设计了一个背景,并设计了一个露天剧场 以展示罗马教皇的壮观场景。另外朱利叶斯二世希望有一个私人花园,一个可 以与朋友会 面交谈,共同分享重现古代世界兴趣的地方。 16 在设计过程中,布拉曼特在自古以 来从未见过的由中轴线组织的形式和空 间中采用了阿尔伯蒂的对称和均衡的古 典原则。他甚至开始解决一个在古罗马 景观规划中通常不加解决的问题,即两 条相交轴线的协调问题。在梵蒂冈宫和 望景楼之间崎岖不平的地带,布拉曼特 设计了两个平行的凉廊(图 6),凉廊在 毗邻梵蒂冈宫的最低处有三层,当上升 的斜坡转化中间平台时,凉廊在此变成 二层,在与别墅相连接的最上层平台处 变为一层。梯田似得山坡上坡度的变化 使台阶变成必然,台阶自然而然成为设 计的重要元素,双跑楼梯是对上升的庆 贺。与两个凉廊之间的广阔平台相垂直 的是一条强烈的中轴线,轴线的尽端是 一个紧挨着别墅的向外凸出的壁歙,从 教皇的窗户看,花园就像一个展示一点 透视原理的舞台布景或绘画。一点透视 是文艺复兴的技术发明之一,舞台设计 师和艺术家常在其作品中加以展示。布 拉曼特之后设计师在园林设计时运用了 可眺望园景的台地或阳台,使观赏者从这些有利位置容易地看到轴线,而轴线能够使空间 的透视处理手法更为明显。 8.9、古典园林理水的当代应用 中国的古典园林经过几千年的发展,在理水方面形成了很多经典理论思想和手法, 这些理论手法对于今天的园林水景设计仍然具有很大的借鉴价值。我国现在园林水景的 49 很多设计只是照搬传统园林要素以及形式,生硬插入园林中,只追求形式上的相似。水 在中国古典 园林中被赋予了深厚的文化内涵以及人生哲理,现在有更加科学的设 计手 段,我们应该将祖先对水的理解和感悟以及水的文化运用到现 代水景的设计中去,传承 理水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