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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莉小说母亲形象

2019-04-15 14页 doc 34KB 6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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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莉小说母亲形象浅析池莉小说中的母亲形象 摘要:女作家池莉在其小说中塑造了许多生动而丰富的女性形象,而她笔下的母亲形象尤为引人注目。她对母性这一永恒主题的关注和她作品中渗透的母性意识是非常独特的。她歌颂母亲的伟大也正是母亲的缺点。池莉小说中的母亲形象真实而立体,是“良母”与“恶母”的结合体。池莉这种既“颂母”又“审母”的辩证意识是在中国文化传统、池莉本人生活经历、创作态度和女性意识发展的影响下形成的。 关键词:池莉良母形象恶母形象母性意识 母亲和母爱是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的一个重要主题。“母亲”这个光荣而伟大的称谓,通常是文学作品中“博大...
池莉小说母亲形象
浅析池莉小说中的母亲形象 摘要:女作家池莉在其小说中塑造了许多生动而丰富的女性形象,而她笔下的母亲形象尤为引人注目。她对母性这一永恒主题的关注和她作品中渗透的母性意识是非常独特的。她歌颂母亲的伟大也正是母亲的缺点。池莉小说中的母亲形象真实而立体,是“良母”与“恶母”的结合体。池莉这种既“颂母”又“审母”的辩证意识是在中国文化传统、池莉本人生活经历、创作态度和女性意识发展的影响下形成的。 关键词:池莉良母形象恶母形象母性意识 母亲和母爱是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的一个重要主题。“母亲”这个光荣而伟大的称谓,通常是文学作品中“博大,无私,慈爱”的代名词。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池莉之前就有众多作家在作品中塑造了他们心目中理想的母亲形象。冰心、丁玲、路遥等作家大肆赞美伟大的母性和无私的母爱,因而塑造了一大批于曼贞、李巧芝式的贤妻良母形象。而张爱玲、谢冰莹、廖辉英等作家却突出表现母亲的虚伪、自私、异化和扭曲,把母亲看作恶魔的化身,塑造了一个个曹七巧式的恶母形象。然而,作家池莉笔下的母亲形象,身上既闪耀着神圣的母性光辉,同时又折射着无法掩饰的缺憾和局限,她们是日常生活中立体而真实的,而非“高大全”式的母亲。本文将池莉小说中的母亲分为“良母”和“恶母”两类母亲形象来分别论述,继而探寻池莉独特的母性意识。 一 “母性,女人的天性,每个女人都有这种天然的母性。它是一个完整的女人必备的本性,也是女人真正伟大之处。倘若哪个女人丧失了这种天性,不是客观环境的压迫,便是自我灵魂的堕落,她不但不是一个女人,也失去了做人的起码资格。母性的内涵是真爱、无私、奉献、牺牲。母亲因为拥有真爱、无私、奉献、牺牲精神而被视为人类的圣母,世间的女神。”[1]女神意象是中国女性的原始意象,是母性意识在中国文学史中深远的历史根源。女娲、精卫、妈祖等母神崇拜则是原始宗教的核心。在继承原始文化的过程中,我们民族保留了母性崇拜的因素。另外,母系社会遗留的母亲崇拜意识,儒家以“仁爱忠孝”为中心的伦理道德体系使中华民族的集体意识中就有一种强烈的母亲崇拜倾向。 所谓“良母”首先应该是具有上述母性意识的生命给予者,是养育和挚爱儿女的恩者,她的身上应该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她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子女,甚至是生命;她爱护子女,任何时候都展开怀抱欢迎归家的孩子;她既像春雨,滋润着家庭中的所有心灵,又像太阳,温暖着家里所有人的身心,还像拐杖,为步履蹒跚的家人支撑起一片天空。所以,“良母”形象必定具有这些特点:博大宽厚,无私奉献,不计得失,不知索取,慈爱祥和,温顺恬静。池莉在《怎么爱你也不够》一文中对良母形象作了很好的诠释:“一个人一生就那么几十年,而在这几十年里,绝大多数都是在和成年人打交道。你的成功,你的荣誉,你的利益都是在与别人的竞争中得来的。在你为社会创造了某种财富的同时你自身也受到了某种程度的伤害。只有孩子是你的天使,只有她让你感受到了什么是天真,什么是可爱,只有她让你看到了一滴汗水一份收获。”[2]“我希望我的女儿明白,这就是我深深感谢她给了我另一种生活。我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如果她的盛开需要肥沃的土壤,那么我情愿腐朽在她的根下。” [3]池莉小说中的李小兰,来双扬就是这种传统的“良母”形象代表。她们宽宏大量,无私奉献,表现出母爱的伟大。池莉也正是从平凡的生活中确认了母爱的无私与神圣,通过《太阳出世》、《生活秀》、《不谈爱情》等小说中抒写母性体验,表现母性,颂扬母性,肯定与凸显强烈的母性意识。 母性是女人本能的天性。从一开始,它就植根于女人的身体和内心,特定的时候它会自然流露出来。 《太阳出世》描述了赵胜天和李小兰初为人父母的整个过程。女主人公李小兰是一个从青涩到成熟的人物。结婚当天还穿着婚纱当街大骂,怀孕期间,对丈夫大吵大闹,不乏孩子气。但是每一个女人都有母性,也许只有在做了母亲的时候,母性才能得以最辉煌的展示。就在李小兰第一次感到胎动时,她竟眼窝里热乎乎的。最初的母性意识就这样在李小兰身上自然而然的凸显出来,这不仅驱散了她内心的烦躁,还一点点改变着她先前不负责任的思想和行为。雨果曾说:“女人是弱者,但母亲是强者。”作为一名母亲,李小兰在生活的重重磨难前变得异常的坚强和勇敢。心头涌起的伟大母爱让她放弃了打胎的念头:“全世界困难重重,可婴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困难算什么!”[4]从此,这种伟大的母性意识一直伴随着李小兰成长,让她从一个不懂事的不乏小孩子气的青年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母性的本能让她为了孩子牺牲了很多,更让她便得宽容文雅坚强,也让她懂得了关爱他人,珍惜生活。从李小兰的身上,我们清楚地看到了凸显的最原始,最本能的母性意识。李小兰是我们生活中常见的“良母”。 孩子的成长成就母亲的成长,母性会随着女性的成长变得成熟、宽广、深厚,甚至由此及彼。 小说《生活秀》中,来双扬身上凸显了一种伟大的母性意识。来双扬虽然不是母亲,但她的身上却呈现出了“母亲”所有的特性。她十五、六岁丧母,父亲一走了之,家里剩下刚读小学的妹妹来双嫄和嗷嗷待哺的弟弟来双久。在这样恶劣的境况下,来双扬主动承担起母亲的职责:在饥寒交迫的日子里靠出售油炸干子养活弟弟妹妹。“发家”之后仍要负责弟弟吸毒戒毒的费用,代妹妹向原单位缴纳养老保险。对于做完包皮手术到自己家里来疗养的侄子来金多尔,来双扬投入和倾注了全部的母爱。她把侄儿来金多尔看成自己的亲身儿子,用自己的奶水把侄子喂养长大,并在生活中给他最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面对生活中的重重危机,精明能干的来双扬展现了她潜意识中坚韧顽强,吃苦耐劳,爱护幼小的母性的一面。这也恰恰表现了母爱的伟大与无私。池莉这样评价来双扬:“爱这东西,真是令人智昏,正如权力让男人智昏一样,来双扬在瞬间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下子是个毫无原则,毫无脾气的慈母了。”[5] 另外,《不谈爱情》中庄建非的母亲,可以为了儿子的前途,放下架子,摆低姿态,收起自己一贯的清高与冷漠,亲赴花楼街拜访亲家。而吉玲的母亲可以为了女儿的幸福,收拾起平时的邋遢肮脏,而以体面的慈母、热情的亲家母面目出现。对于第一次登门拜访的庄建非,吉玲的母亲既不多话,也不冷落,只是热情似火、细声细语地让座倒茶,奔出去买好菜好酒······不管她们在其他领域多么精明强悍,多么不可一世,在儿女面前,她们始终表现得母性十足,随时张开翅膀准备保护自己的孩子。 “只有做了母亲,女性意识才进入一个理想的情绪层面,女人的天性,只有在母亲这个位置上才发挥得更加充分,更为完美。”[6]池莉笔下的这些“良母”,正完美地发挥着女人的天性,保持着自己的角色特征和固有的价值取向,凸显着光辉的母性意识,演绎着母性的神话。 二 “母性神话在20世纪40年代最具有女性意识,同时又由游离于大众话语之外的张爱玲那里开始解构。其笔下的母亲一洗超凡脱俗的神圣光圈,从云端直坠凡尘。母亲脸上挂着的再也不是慈爱和平的微笑,她的心胸也不再是博大宽厚的,她和无私奉献更是不搭界;她的世界里只有仇恨,她的字典上只有无情和恶毒,她已从天使变为巫婆,身穿黑衣,龇牙咧嘴,骑着扫帚,在子女们的天空上搅起阵阵血雨腥风,成为子女们摆脱不去的梦魇。”[7]更多的女作家则通过审视,深入挖掘女性人生中的多重复杂性,打破了父权话语中神圣母性的神话,毫不留情地揭露了母亲身上的自私、虚伪、丑陋、甚至卑劣。由此,对传统母性神话的解构犹如一个个涟漪,布满在本是神圣而平缓的母性神话的河流之中。 池莉本人有这样一种生存体验:“死是比较容易和经常发生的,而活下去,活得愉快却是件非常艰难的事。”正因为感到活的艰辛与困难,池莉才下决心“写当代一种不屈不挠的活”[8]。于是池莉写了《你是一条河》这样一篇撕裂母性神话的力作,写了辣辣异常艰难而又不屈不挠的一生,从而塑造出了辣辣这样一个愚昧、庸俗、恶毒、卑劣的所谓“恶母”形象。 《你是一条河》叙述了60年代到80年代末的一个家庭的。围绕辣辣及其子女的命运展开情节。1964年的深秋,一场火灾让丈夫王贤良猝死,三十岁的辣辣一下子变成了不得不面对七张嗷嗷待哺的嘴的寡妇。“其实最不幸的要算是旧式家庭中的寡母。社会的,家庭的,客观的,主观的,诸种压力一齐向‘母亲’这个女性涌来,致使寡母被扭曲,被变形,终于演变成一个恶母的形象,从天上掉到地下。”[9]母亲不再是理想慈爱的化身,由于窘迫的物质生存和卑下的精神层面,母亲变得狭隘、粗俗、堕落,在无望获救的情况下,她甚至会扼杀子女们走向高尚与美好的希望。异常艰苦的生存环境耗尽了辣辣母性的慈爱,扭曲了她正常的心态,毒化了她的灵魂。辣辣被生活彻底消磨掉了母亲本应有的温情脉脉与慈爱可亲,她对子女们不是讽刺,就是谩骂。因长子得屋懦弱就经常蔑视他,对他只知棍棒相加,而不是正确的引导教育,致使得屋最后落得个变成疯子的悲惨结局。对龙凤胎福子和贵子,辣辣疏于母爱的关照,因大意使福子患病早早的夭折,因纵容使贵子在十六岁时就怀孕,并悲惨地远嫁农村的瞎子。对咬金为减轻母亲负担,十三岁就成了码头工人,吹小号,挣工资的行为,辣辣也没愧疚,甚至对他加以咒骂。排斥的母爱把咬金最终推向了父亲的情人。对最疼爱的儿子社员,辣辣从未严格管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让社员从小偷变成了强奸犯,最终被枪毙。过分的溺爱是母爱的变异!本应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的冬儿,终因太聪慧而屡遭母亲误会并失宠于母亲,被母亲视为“家贼”。在自己最心爱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被母亲吐上一口痰时,冬儿真正结怨于母亲,并开始自觅人生。对艳春的疏于调教让艳春日益变得粗俗、无聊,向着令人忧虑的人生滑进。家里永远乱糟糟的,孩子们衣衫褴褛,头发里虱子成堆,满地的痰和渣滓,家具上随意擦上的鼻涕······家里永远不清扫,大门永远不关上,这样的环境不可能令人感受到母亲的关爱与温馨。因此,家里也永远没有人问母亲一句冷热。在这样的生存环境里,母亲不再有博大宽厚的胸怀,不再是慈爱祥和的化身,她卑微自私,猥琐弱小。她不过是生活的弱者,别说保卫子女,她甚至连自己都不能保护。面对生活的重压,她选择的不是用自己的肩头扛起“因袭”的墙,用无我的爱牺牲自己,保住儿女。而是转嫁给比自己更弱小更卑微的子女们。这是一个可怜又可憎的母亲。 女人一般都要经历十月怀胎的艰辛与分娩的痛苦才能真正成为母亲,虽然辣辣历经艰辛孕育了八个儿女,但是池莉无法完全地怜悯和颂扬她。这样,池莉就打破了长期在传统话语中被诗化了的慈母形象,消解了母亲形象的神圣性,最终使母亲从天国降至人间。 “在母慈女孝的伦理道德支持下的母爱是自私的,沉重的,索取的,甚至是敲诈的,它也因而给女儿们带来令人窒息的物质和精神上的负担。”[10]《一去永不回》中,张怀雅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的恶母形象。她思想僵化,愚昧守旧落后,重男轻女。在女儿温泉的眼里“母亲一遇上要对儿子表达感情的细节时就会忘记是否伤害了别人。”[11]母亲专制蛮横,一味地用“母亲”的身份来压制女儿,不给女儿丝毫的自由空间,甚至多次跟踪女儿,偷偷观察女儿的月经周期。碍于自己和家庭的面子,加上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母亲瞧不起工人,一直认为自己的女儿绝不能当工人,而且强制性地给女儿安排了她不喜欢的护士工作,全然不顾女儿的喜好。母亲虚伪自私,在女儿遭到“强暴”后,不是给予女儿母亲的春风细雨般的关爱呵护,却是一味地将女儿拒之于千里之外,认为这是伤风败俗,“整天唉声叹气,见了熟人就赶紧低头过去,她根本不看女儿一眼,连内衣裤也不要女儿洗了”[12] 。这样的母亲虽然没有像《你是一条河》中的辣辣那样发生人性的扭曲和心灵的异化,将自己的不幸和丑陋转嫁给比自己更柔弱的子女们,但这样的母亲却顶着“慈母”的头衔,打着“母爱” 的幌子,表面上全心全意,为子女设想周全,安排妥当,实质上却没有一点温情和柔和,自私冷酷到极点。这和女儿温泉心目中能够心贴心的慈母相距甚远。或许,这样的母亲所做的一切是出于对子女的爱,可这样的母爱却永远是遥远虚幻,触不可及的。尽管它在火焰般热情燃烧着,可它终将温暖不了女儿那颗冰冷的心,相反,只会灼伤女儿稚嫩的皮肉。正如温泉心里所想:“这就是她的家,一点没改变,一点没温情。如果她成绩差怎么办?班级里有成绩差的女生,她母亲照样不远千里给她捎鸡蛋。”[13]母亲自以为是的爱和在爱的名义下所做的一切,其实,正是母亲无意识中所接受的父权制文化对子女的压迫。基于高悬于人性之上的封建伦理道德准绳,母亲张怀雅只会简单而粗暴地对待自己的女儿,俨然封建父权的传声筒与代言人。 丑陋卑劣、猥琐自私的“恶母”形象使人们接触到一个解读母亲的全新视角,母性神话的解构使人们看到了一个被无数鲜亮的语言与多重坚固的屋宇掩藏下的母亲世界。池莉小说中“恶母”形象的塑造是母性神话解构的链条上不可或缺的一环,是对父权文化的反戈一击,表明女性不再对父权文化赋予的角色依依不舍,不再歌功颂德,她们要从自身的丑陋追根溯源,认识自我,实现女性自身成长。这些“恶母”形象极大地颠覆了读者对于母爱和母性的审美感知。 三 本文把池莉小说中的母亲分成了以李小兰为代表的良母和以辣辣为代表的恶母形象这两类。其实,池莉小说中的良母、恶母并不是一味对立,不可调和的。她们之间也并没有绝对的,不可逾越的界线。一定条件下,良母可能成为恶母。恶母也许变得慈祥可爱。当然,以李小兰为代表的良母不是母性神话中的圣母,她们也有自身的局限之处,以辣辣为代表的恶母也不是被解构的母性神话中的恶魔,她们也有闪光的伟大母性。因此,“良母”与“恶母”的双重身份构成了母亲的真实而完整的形象,优点与缺点并存的母亲才是现实生活中最真实的母亲。池莉独特的母性意识正是在这些生活中最真实的母亲身上得到彰显。 池莉对母亲的描绘不像冰心、冯沅君、石评梅等醉心于对母爱哲学的阐释——纯净、美好、不沾人间烟火味。那样的母爱,不仅是女儿们的依傍,简直就是人类未来的希望。池莉是务实的,她明白这样的母亲显然已经理想化了,显然已经不是真正的现实现象,而是一种文化符号,一种代表父权制的文化符号。所以,池莉要审视母亲,挖掘母性中的缺陷,批判母性的弱点,打破母亲作为象征和符号的美好,并把她还原成一个真实的,有缺点的人。池莉在描绘母亲形象时,也不像张爱玲、残雪、方方等对母亲进行尖锐、犀利、不留任何余地的完全批判,这是带有主观色彩的感性批判。池莉知道,这样的“恶魔”在生活中毕竟是稀有罕见的。因此,她就以自己独特的女性眼光、母性的视角,依据现实去审视母亲,审视母爱,在母性批判与母爱歌颂的矛盾对立中融入了自己理性和辩证的思考。在小说中,既有对慈爱无私的母爱的歌颂,同时也存在着“审母意识”。池莉用辩证的态度塑造并审视着一个个生活中最真实的母亲! 《不谈爱情》中,庄建非的母亲是中文系的当代文学教授,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她是一个一心为儿子的前途、幸福着想,作打算的“良母”,但她的身上却也有不可避免的“恶母”因素。她清高、严峻、冷酷、门第森严,缺少母亲所应有的慈爱温柔。吉玲的母亲为了女儿的幸福,虽然能在亲家母面前以热情的慈母形象出现。尽管这确实是出于母爱,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吉玲的母亲永远无法掩饰自己肥胖、邋遢、满口秽言的粗俗恶习。这让女婿庄建非在难堪中认识了这样一个普遍真理——原来慈母也不是永远的。 无论是庄建非的母亲还是吉玲的母亲,她们都具备“良母”和“恶母”的双重身份,是日常生活中实实在在存在的有血有肉的母亲。在她们身上体现了池莉审判与歌颂并存的辩证母性意识。 《你是一条河》中的母亲辣辣,恶毒卑劣、平庸粗俗、缺乏理性。这样的母亲与以往文 学作品中所描述的那种温柔细腻,纯洁善良的完美母亲确实有很大差距。然而我们不得不承认,辣辣在被认为是一个“恶母”的同时,她的身上正闪现着一个“良母”的光辉。这正是作家独特母性意识支配下诞生的真实母亲。生存的环境让辣辣灵魂扭曲,母性变异。同时,生存的环境也能让辣辣的伟大母性大放异彩:“她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无论多大的困难,多重的打击,她都坚强的承受着。也无论她的孩子们多么良莠不齐,都以十足的母性,张开羽翼保护着他们。为了养活自己的孩子,她忍辱负重,以身交换,偷偷出去卖血而不在乎得了浮肿病。”[14]因为,对于辣辣来说,让孩子们生存下来就是她真实而具体的母爱,也是异常艰难的现实。牺牲和奉献是这种伟大母爱的具体内容。“作品最后,辣辣亲手毒死了精神失常的大儿子得屋。这与我们通常所见的“慈爱善良”的母亲形象大相径庭,而这正是池莉务实的生活态度的体现,也是辣辣善良母爱的具体行动。她这样做既是为了不让得屋活在世上受罪,也是为了不给其他孩子增添负担。临终前,对出走女儿冬儿的挂记和呼唤,更真切地表现了母爱的包容和一个母亲对骨肉割舍不了的牵挂。这一切充分表明,辣辣是一个固守着生命与生活的河流而大彻大悟的真实的母亲。”[15]池莉正是通过一个平凡母亲抗争生活的描写来展示了女性最闪亮,最耀眼的东西——善良本能的母性。池莉也正是用纯粹女性的眼光、感受和体验,透过冬儿的视角,以她在审母与颂母的矛盾对立中融入辩证思考的独特母性意识来对母亲进行理性地审视。审视母亲的优点,审视母亲的缺点。亲眼目睹母亲恶俗,冬儿早已厌弃,反抗母亲甚至与母亲结怨。为了避免自己染上母亲的恶习,变成一个可怜、可悲、可哀、可憎的母亲,冬儿断然选择背弃母亲,斩断与母亲的联系,逃离母亲的视线。拉开距离,对母亲进行再度审视。或许,这才是对母亲最厉害的审问和批判。但母亲死时,远方的冬儿却从梦中惊醒。母亲的气息总铭刻在她的心底,她抛弃不了母爱,母爱永远激荡在她的内心深处。 池莉笔下的母亲不是尽善尽美或十恶不赦的母亲,却是现实生活中最真实的母亲,是有缺点有优点,作为“人”存在的母亲。在母爱歌颂与母性批判的矛盾对立中融入辩证思考的独特母性意识指引着池莉的写作“彻底的从‘让实际生活是实际生活,文学是文学’,‘一面劝阻某个母亲对儿子的毒打,一面写诗赞美母爱如何温柔’的分裂虚假与困境中解脱出来。” [16]池莉作为一名年轻作家,为什么会对延续了几千年的母亲和母性神话有这样独特认知和体味呢? 四 池莉这种既“颂母”又“审母”的辩证母性意识是在中国文化传统、池莉本人的生活、创作态度和女性意识发展的影响下形成的。 中国文化传统中历来就有对母亲的歌颂和赞扬:从古代神话对人类母亲——女娲的礼赞到唐代诗人孟郊对慈母的讴歌再到现代作家冰心对母爱的阐释。现实生活中的池莉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是一个传统的贤妻良母。她从不高高在上,居高临下,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矜持,总是以明净、温和、亲切、随意的笑容示人。她是一个认认真真过日子的女人,一个充满爱心的母亲,一个抢得了丈夫风头又忘不了说丈夫几句好话的妻子。池莉在小说和散文中自我塑造了一个温和慈爱的良母形象,她格外看重读者,喜欢在自己的文章中与读者交心,让自己的文章引起读者的共鸣。因此,在读者心目中,池莉就是一个亲切的朋友,一个良母式的作家。 在中国优秀文化传统的影响下,池莉不仅在生活中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良母”,还在小说中渗透自己颂母的母性意识,刻画了一个个“良母”式的母亲形象。 “女性意识是女性对自身的社会地位,人生价值,个性发展等一系列问题的深刻认识,是伴随着“五四”时期人的觉醒和解放而出现的现代话语,它包含着对以前文化的背叛与反驳。从女性主体的角度来讲,女性意识可以理解为:以女性的眼光洞悉自我,确定自身本质,生命意义及其在社会中的地位。20世纪90年代以来,女性意识进一步发展并作为一种文化 观念被引入文学研究。”[17]进入新时期,在西方女权运动和西方女性主义文学观念的影响下,中国女作家的女性自省意识得到非凡的深化和发展。她们“意识到男权社会正是利用‘母亲神话’,‘恋母情结’等文化结构,致使她们永远地置身于男权统治之下,成为像她们母辈一样的女人的时候,她们苏醒了,她们反抗了,她们要颠覆‘母性神话’,要解构‘恋母情结’了。著名女权运动理论家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用了用了很多篇幅谈及恶化了的母女关系,谈及母女冲突的各种表现。母亲对待长大了的女儿,经常背弃母职和母爱,或把女儿成人后的独立性视为背叛,或把自身关系的矛盾全都抛射到女儿身上。母亲们在自己尚未摆脱奴役的情景下,直接地参与男权统治,成为了他们的合作者与合谋者。”[18]女性意识的发展让90年代的女作家们“对母亲角色毫不留情地反叛,自我反思,真正深入革自己的命以毁灭二元对立中的女性项,解构不平等的二元对立,从而从根本上粉碎父权制历史塑造女性的计谋轨道。”[19]从解构女性自身,审视母亲角色来达到对父权的反抗和对女性的捍卫。作家池莉与这股思潮相呼应,以独特的女性视角审视母亲,揭露母亲的缺点,展示了自己强烈的女性意识。 池莉是现实的,她明白我们今天的生活不是文学作品中的那种生活,现实中的生活是残酷无情的。她现实到不去步前人的后尘构建诗意的虚幻的感情世界。她要揭露出生活中的丑,生活中的真,要还给读者一个真实的人生世界,在任何时候都不愿意失去现实的分寸感。“我学医、从医一共八年,这对我选择哪一条文学创作之路起决定性的作用。赤裸裸的生与死,赤裸裸的人生痛苦将我的注意引向注重真实的人生过程本身,而不是用前人给我的眼睛去看人生。”[20]这样的一种现实的和真实的生活、创作态度让池莉在文学创作上不追求深刻,不探索重大生命问题,不探究形式美,不追求现代派的文学技巧,不追求意义,只求写出自己对生活的真实感知。她触及人性的隐秘,留给你一个挥之不去的印象:真实。这种真实的态度让池莉在文学作品中自觉地审视母亲的丑陋,真实地反映母亲的优点,把母亲还原成一个真实的有血有肉,有好有坏的人。 在母性批判和母爱歌颂的矛盾对立中融入辨证的思考,描写生活中美与丑并存的真实母亲,是池莉真实的生活观和创作观的显现。池莉在构建母亲形象时用一种现实的标尺去衡量母亲的完与缺,人生的得与失,还原生活的本真状态。这种独特的母性意识被贯穿在池莉市民化的世俗生活写实中,这样塑造出的母亲才是生活化的、人性化的、具体化的。池莉是一个骨子里潜藏着强烈女性意识的中国传统女性。她的独特的母性意识正是来源于她矛盾的本人。 作家池莉通过她那双崭新的眼睛关注着芸芸众生中的母亲,依据她那独特的生活和创作态度,理性而辨证的审视着文学中的,更是生活中的最真实的母亲。这种辩证的母性意识,一方面继承了中国传统文学对伟大母亲的歌颂赞扬,继承了五四女作家对母爱的崇拜和对母亲的忏悔精神。以细腻的笔触描写出真实入微的母性关怀,揭示现实生活残酷的同时,将伟大的母爱释放出来,是对现实的一种挑战,更是对理想女性的自觉维护和呼唤。另一方面续写了解构神圣母性神话的篇章,以犀利的笔锋驱尽笼罩在母亲周身的耀眼光环,让现实中母亲的缺陷随着母亲一起浮出水面,接受世俗的审视。对于母亲的盛赞和盛怒体现了池莉在母亲这一形象塑造过程中女性意识的嬗变,女性对自身角色构成的文化反思越来越深刻,女性自我意识表现的更加充分,追求女性自由的意愿也更加强烈。 池莉用她独特的视角刻画着不同的母亲形象。无论是李小兰,来双扬这样的“良母”,还是辣辣、张怀雅这样的“恶母”,都体现了池莉对母性和母亲这一永恒主题的关注,对现实的关注。池莉从真实的生活出发,以母亲生活的种种状态为背景,从不同的角度塑造了不同的母亲形象。但她没有极端的褒“良母”贬“恶母”,而是十分辩证理性地审视“良母”身上的缺点和“恶母”身上的优点,从而看到了一个“良母”与“恶母”双重身份同时并存的真实的母亲。审母意识和颂母意识在池莉身上得到集中体现,这是池莉完整母性意识不可 或缺的两方面。池莉把作品中的母亲融入到社会现实之中,把她们还原到真实的生活里。这样,池莉笔下的母亲形象也就更容易被读者接受。 池莉站在世俗的立场,用写实的手法进行母性写的写作是女性写作走向成熟的一种重要标志。这对母性主题,女性文学的创作发展产生了很大作用。本文仅是就池莉作品中的母亲形象,池莉的母性意识以及母性神话作了一个浅层次的分析探讨,如何更深入更透彻地研究池莉的当代母亲抒写,女性意识还需要进行更深层次地探索。 注释: [1][6][9]王荣春.女性生存与女性文化诗学[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217,249,211 [2][3][5][8][20]池莉.池莉文集第四卷[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306, 402-403,267,224,223 [4][11][12][13]池莉.太阳出世[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64,190,238, 226 [7]寿静心.女性文学的革命——中国当代女性主义文学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149-150 [10]杨莉馨.异域性与本土化——女性主义诗学在中国的流变与影响[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217 [19]林丹娅.当代中国女性文学史论[M].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325 [14]尹季.女性意识催化下的池莉小说[J].文史博览,2006年(7) [15]雷明俐.撕裂虚幻神话仿真现实人生[J].安庆师范学院学报,2000(1) [16]转引自戴锦华.涉渡之舟——新时期中国女性写作与女性文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356 [17]高乃毅.论池莉小说的女性意识[J].郑州大学硕士学位,2004年(5) [18]盛英.中国女性文学新探[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1999年版:132 参考文献: [1] 王荣春.女性生存与女性文化诗学[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2] 池莉.池莉文集第四卷[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 [3] 池莉.太阳出世[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 [4] 寿静心.女性文学的革命——中国当代女性主义文学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 [5] 杨莉馨.异域性与本土化——女性主义诗学在中国的流变与影响[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 [6] 林丹娅.当代中国女性文学史论[M].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 [7] 戴锦华.涉渡之舟——新时期中国女性写作与女性文化[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8] 盛英.中国女性文学新探[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1999年版 [9] 文史博览,2006年(7) [10] 郑州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4年(5) [11] 安庆师范学院学报,2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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