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坎上的人类学写作——以贵州籍作家潘年英小说集《伤心篱笆》为例

田坎上的人类学写作——以贵州籍作家潘年英小说集《伤心篱笆》为例 --------------------------------------第X页 共X页------------------------------------------- 田坎上的人类学写作——以贵州籍作家潘年英小说集《伤心篱笆》为 例 田坎上的人类学写作——以贵州籍作家潘年英小说集《伤心篱笆》为例 王寄梅 【摘要】潘年英的文学作品除了给予读者欣赏的愉悦美之外，也在无意中承担起了记载一个族群或者一个区域过往历史的责任。本文试图从潘年英的小说集《伤心篱笆》里出现的一些细节:如符号、文化事项、图像等入手，来解读潘年英文学创作的人类学意义。从而证明笔者的价值判断:潘年英的写作已经超越了传统民族志，是另辟蹊径的人类学写作和田野实践的成果。 【关键词】 潘年英 《伤心篱笆》 人类学写作 潘年英曾经说:“我得承认，我的创作的确渗透着一种人类学的思想。” ?迄今为止，大部分关于潘年英的文艺评论都毫无疑问地将他的写作文本定义为人类学写作。而韩少功则说:“潘年英的小说是哀伤的流水、温暖的夕阳、思念的野草和山间的小路。”所以，也有一部分人顺其自然地将这些美妙的文本定义为一种“纯小说”来评议。甚至连创作者自己也怀疑过自己:“因而说我的创作具有人类学思想，或者说是一种‘文学的人类学’和‘人类学的文学，，则我自己也是很不自信的。” ?有趣的是，潘年英自身的矛盾和困顿促成了他独有的边缘性写作和“土著文明说” ?。所以在最开始，我们暂且把这种文本称为一种可参照的“人类学写作”来讨论。笔者本无意在文章的标题里打上一个时髦的“人类学”的标签，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潘年英的写作必然带着这样一些看似不可捉摸的“人类学”的影子。 一、选择《伤心篱笆》进行解读的契机如果说《扶贫笔记》是让 --------------------------------------第X页 共X页------------------------------------------- 潘年英声名鹊起的一本小册子，那么潘年英的人类学笔记系列则是奠定他的写作被认定为“人类学写作”的重要作品。 《故乡信札》的内容如同名一样是作者写给自己妻子的一封长信，其中反映了他内心对故乡的思念和惆怅;《木楼人家》的描写又是那么的清新和欢快，带给我们愉悦的旧时回忆。而《伤心篱笆》作为收尾的一部集子，则表现了更多的无奈和“土著文明”因外来文化入侵而奄奄一息的状态。这样的安排如同作者自己说的一样，不是随意的拼凑，其中的内在逻辑性是显而易见的。至于我为什么要选择这本虚构成分最大的小说集来解读潘年英的“人类学写作”，最初是源于我自己的情感因素。 每当我读朱自清的《背影》，就会想起父亲转过身去的那个背影，夕阳下他的身子他的步履是那么的从容而坚定又是那么的踏实而温馨，那是属于我自己的父亲的背影啊„„ ?阅读过程中的冲动体验在我这个曾经学文学的人身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我却被潘年英父亲的背影感动得欷歔不已。当写作的出发点被确定之后，我再次细读了《伤心篱笆》以及很多人评论中涉及的这本书。在《潘年英论》?里，作者杨翠周这样说:潘年英早期的短篇小说集《伤心篱笆》是“他最初奉献给人们的那些乡村系列小说”?。很多评论家把《伤心篱笆》里的“盘村”与哈代笔下的“威塞克斯”进行了对比。显.12edu.cn然，《伤心篱笆》小说集里面收集的文章多半是大家认可的“纯文学”作品。正如前文提到的，这一系列的“笔记”是潘年英文学创作生涯中的一个不可忽视的转折点，是他转入小说创作的最初阶段。三本小说的内在逻辑顺序也是显得非常重要和明了。那么，《伤心篱笆》里面那些看似平淡的文学创作故事，是否也蕴含了潘年英的“人类学”思想,假如我们能够探讨清楚这本“虚构”成分最大的作品文本中的“人类学”因素，也就能对潘年英之后的写作转向有一个比较客观清晰的认知。 二、创作手法的创新点 (一)民俗事项的选取和描述如果必须要解读“人类学”这个标签 --------------------------------------第X页 共X页------------------------------------------- 的话，我想潘年英的作品区别于一般的小说，最大的特征是其深厚的田野积淀。《伤心篱笆》虽然是十篇看起来毫不相干的中短篇的合集，可是散落在每一篇里面的民俗事项给读者勾勒出了一幅完整地展示盘村淳朴生活的图画。我有意在这本小集子里选取了九项涵盖日常生活中的普通场景和有关地方性风俗的描写(见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