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马克思恩格斯艺术起源“劳动说“辨论

【doc】马克思恩格斯艺术起源“劳动说“辨论 马克思恩格斯艺术起源“劳动说“辨论 ,lL.. 第14卷第2期 Vo【.14.No.2 华中理工太学?柱告稃学版 Journa[ofHUST-SocialScienceEdition 2000年5月 May.2000 马克思恩格斯艺术起源"劳动说''辨论 高玉【2z ——————一 (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北武汉430079) 摘要:马克思,恩格斯并没有提出"艺术起源于劳动"的命题.他们只是认为^类起源于劳动?因而自然地人类的 艺术也与劳动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马克思,恳格斯的艺术起源"劳动说可以蒋为广义的劳动说.厨来我们对马克思,恩 格斯的"劳动说"有很大的误解.本文对此进行了详细的检讨并初步提出了我们的疑问. 美t词:马克思,恩格斯}艺术起源劳动说 中圈分类号:Aal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06一a889(2000)02—000l( Argumenton"ArtOriginatingfromLabor"byMarxandEngels GAoY (CollegeofLanguageanduteut…CelrtralChinaNotw,alt,%aiversio',ge'ul,a~r430079cu1 Abstract:MarxandEngelsthoughtlwashumanbeing,notart.whichvv'asoriginatedfrom labour.Butartandlabourarecloselyrelated.Thesayingthai"aitwasoriginatedfromlabour'.b y MarxandengelsWaSmeantinabroadsense.Therehasbeenm1sunderstandigtoitinhistory.T he authorofthispaperputsforwardthedoubt. Keywords:MarxandEngels;originofart{viewsOnlabour 理论上,"劳动说"即"艺术起源于劳动说"的简称,所谓"艺术起源于劳动",通常意义是说艺术来源 于劳动,艺术是劳动的产物,它伴随着劳动而产生.但在实际中,"劳动说"的内涵远比"艺术起源于劳动 说"要宽泛,凡是强调艺术与劳动之间关系的,包括劳动与艺术的发生关系,劳动与艺术的发展关系,一 句话,凡是强调劳动对艺术的作用的,都属于"劳动说".这里,"劳动"的概念是非常宽泛的.它可以简单 地替换成"社会实践.为了论述的方便,我们把前者称为"狭义劳动说",后者称为"广义劳动说","广义 劳动说"的劳动与艺术的关系不一定是直接的,它可以解释为艺术根源于劳动,艺术的最深层根源是劳 动. 劳动说,特别是狭义劳动说,在我国文艺理论界,影响最大.具有绝对权威性,文艺理论教科书几乎 是千篇一律地批判其它学说而肯定劳动说,并千篇一律地冠之以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而一代一代灌 输给文学艺术的学子们.有趣的是,"劳动说"在被当作绝对的真理写进被官方指定编写并认可的文艺理 论教材之前,并投有进行深入的研究和详细的论证,教材中也没有进行详尽的阐释和. 通常,我们坚持劳动说"的主要根据并称之为马克思主义的是普列汉诺夫,马克思,思格斯以及鲁 迅等关于劳动与艺术关系的观点和材料.但是,普列汉诺夫马克思,恩格斯以及鲁迅等究竟是如何论述 艺术与劳动关系的呢?他们具体有什么观点?理论界其实缺乏认真的研究.还存在很多疑点和误解本 文试图对马克思,恩格斯的"劳动说"进行仔细的分辨,疏理并提出我们的初步疑问. 马克思,恩格斯的"劳动说"被认为是最正宗的马恩有关艺术与劳动之间关系的基本观点主要集中 在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中的《劳动从猿到人的转变中的作用》一文中,其它重要文献还有《资本论女,《哥 达纲领批判》,《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也许是马克思,恩格斯的"劳动说"太依附于其哲学.也许是它 过于深奥,过于辩证,也许是它本身论述的不周详,零星,总之,对于马克思,恩格斯的"劳动说".历来有 收稿日期:2000—01一】0 作者苘介高~(19g4一)t男?湖北荆门^,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生.主要从事中国现代文学和文艺理论研究 马克思恩格斯艺术起源"劳动说"辨论 不同的解释.笔者认为,马恩的"劳动说",最简单的概括就是:艺术起源以人类起源为前提条件,而人类 起源的关键是劳动.对于我们研究艺术起源的人来说,这句话似乎意犹未尽,似乎意思没有说完,但马克 思,恩格斯都没有对劳动与艺术起源之间的关系进行直接的逻辑推理,所以我们不能把后人的逻辑演绎 的结论硬加到马克思,恩格斯头上去. 马克思,恩格斯的具体观点以及具体言论历来被认为是不容置疑和绝对正确的.人们总是试图用马 克思,恩格斯的有关言论以及马克思主义的原则方法修筑一条关于艺术起源的醒目的大道,这其中自然 会有逢山开路,遇河架桥的.学者们宁愿曲解,附会,也不愿意违背这一原则.这是学术界长期以来 形成的传统.这里,笔者将不再遵循这一传统,而是试图从原初意义上理解马克思,恩格斯的"劳动说"并 提出初步看法. 人的形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按照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观点,人有一个从低等动物向高等动物,从 高等动物向人的进化过程.就是人,也有萌芽中的人,真正的人等阶段的划分.对于人的形成来说,这中 间的每一过程,每一阶段都非常重要,不能忽视.事实上,恩格斯在《劳动从猿到人的转变中的作用》这篇 文章中也论述了这一问题,他说:"动物的这种'过度掠夺'在物种的渐变过程中起了重要的作用,因为它 强迫动物去适应不同于往常食物的食物,因此它们的血液就获得了和过去不同的化学成分.整个身体的 结构也渐渐变得不同了,而从前某个时候固定下来的物种也就灭绝了.毫无疑义,这种过度掠夺有力地 促进了我们的祖先转变成人.……总之,就是食物越来越多样化,随之摄人身体内的物质也越来越多样 化,而这些物质就是转变成人的化学条件.""从这段话我们可以看到,恩格斯是非常重视人处在动 物阶段的本身的这种演化的,没有这种演化,动物不可能一下子从低等动物转变成为作为高等动物的 人.但恩格斯《劳动从猿到人的转变中的作用》一文的真正意义并不在这里,而是强调较高等的动物向萌 芽中的人转化以及萌芽中的人向真正的人转化这一环节,在这一环节中,劳动是最重要的,这就是恩格 斯所说的"劳动创造了人"的真正含义. 我们必须记住,恩格斯强调劳动对人的作用是有前提条件的,这前提条件就是仅指猿向人转化这一 阶段或时期,把这一阶段扩展到整个人类的进化过程,即人从最低等的动物演进为 人这一过程.那么.劳 动并不比其它因素诸如人直立行走,腾出前肢去采集,食物的变化,气候,环境的变化等更重要事实上, 关于人类的起源,恩格斯是非常重视这些因素的:"这些猿类,大概首先由于它们在攀援时手干着和脚不 同的活这样一种生活方式的影响,在平地上行走时也开始摆脱用手帮忙的习惯,越来越以直立姿势行 走.由此就迈出了从猿转变到人的具有决定意义的一步,'因此,我们的祖先在从猿转变到人的好几十 万年过程中逐渐学会的使自己的手能做出的一些动作,在开始时只能是非常简单的.……在人用手把第 一 块石头做成石刀以前,可能已经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但是打猎和捕鱼的前提,是从只吃植物过渡 到同时也吃肉,而这又是转变成人的重要的一步.……如果不吃肉,人是不会到达现在这个地步 的."""""这些可以笼统地称为活动的显然不是恩格斯所说的"劳动,但它们对于人的形成却 是非常重要的.因此,就从猿转变到人这一阶段人类起源对艺术起源的意义来说,劳动是最重要的.甚至 是唯一的作用,但就整个人类起源对艺术起源意义上而言,劳动虽然仍然是重要的,但不是唯一的.更不 是唯一重要的.所以,恩格斯所说的"劳动"是有前提条件的,"劳动创造了人本身"也是有条件的,恩格斯 特别用了限定语"某种意义上说",所谭"某种意义上说,就是指人类起源过程中"从猿转变到人"这一时 间范围.因此,笔者认为:从人类起源对艺术起源的关键作用来理解马克思,恩格斯的"劳动说",这是合 理的,而把思格斯的"从猿转变到人"就理解为整个人类起源的过程,这是错误的,并 且因此推导出劳动 是艺术的唯一根源在逻辑上也是有问题的 马恩学说的最重要的特征之一就是其实践性,马克思,恩格斯一再强调经济基础对上层建筑的决定 作用,强调社会存在对社会意识的决定作用:"每一个历史时期的由法的设施和政治设施以及宗教的,哲 学的和其他的观念形式所构成的全部上层建筑,归根到底都应由这个基础来说明."[.物质生活的生产 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 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意识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的存在,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 ?2' 马克思恩格斯艺术起源"劳动说"辨论 实生活过程.:对于文学艺术来说,除了经济基础的决定作用以外,其它各种意识形态对艺术也有重要 的影响作用,这是马克思,恩格斯一贯的立场,观念.这里,"经济基础"一词显然不能简单地用"劳动"一 词代替. 马克思,愚格斯并没有论述艺术的起源问题,更投有从艺术起源的角度来论述各种社会因素对艺术 起源的作用恩格斯的《劳动从猿到人的转变中的作用》一文主要是从劳动的角度,论述了劳动对人的作 用,当然也包括对艺术的作用所以,恩格斯的"劳动说"并不是一个严密的艺术起源理论体系,他的中心 论题是"劳动",因劳动而涉及艺术;而我们的中心论题是"艺术"和"起源",因艺术起源涉及劳动. 马克思恩格斯的"劳动说"是广义的但马恩的"劳动"却是狭义的.具体地说,在马愚 那里劳动是人 类特有的活动恩格斯说:"劳动是从制造工具开始的l_"而人之所以要制造工具,是意识到要用工 具达到某种目的,所以,二者的关系是相辅相成的,人有了意识必然会使用工具,使用工具的深层原因则 是人的意识动物也使用某种手段来达到生存的目的,但动物的手段是本能的,"猿群满足于把它们由于 地理位置或由于抵抗了邻近的猿群而占得的觅食地区的食物吃光.为了获取新的觅食地区,它们进行迁 徙和战斗,但是除了无意中用自己的粪便肥沃土地以外,它们没有能力从觅食地区索取比自然界的赐予 更多的东西."口l'"而人使用手段则是有意识的,有目的的,思格斯说:"人也学会了在任何气候下生活. 人分布在所有可居住的地面上,人是唯一能独立自主地这样做的动物其他的动物,虽然也习惯于各种 气候,但这不是独立自主的行为,而只是跟着人学会这样做的一句话,动物仅仅利用外部自然界,简 单地通过自身的存在在自然界中引起变化;而人则通过他所作出的改变来使自然界为自己的目的服务, 来支配自然界.这便是人同其他动物的最终的本质的差别,而造成这一差别的又是劳动."_】.马克 思说:"诚然,动物也生产.它为自己营造巢穴和住所,如蜜蜂,海狸,蚂蚁等但是,动物只生产它自己或 它的幼仔所直接需要的东西;动物的生产是片面的,而人的生产是全面的;动物只是在直接的肉体需要 的支配下生产,而人甚至不受肉体需要的影响也进行生产,并且只有不受这种需要的影响才进行真正的 生产}动物只生产自身,而人再生产整个自然界;动物的产品直接属于它的肉体,而人则自由地面对自己 的产品.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需要来建造,而人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 产,并且懂得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于对象……"口一根据这些论述,可以归纳说,劳动是人类特有的 一 种有意识地使用工具来达到目的的活动. 但人类的劳动显然也有一个发生学过程,具体地讲,人类的意识是有一个过程的,开始是极朦胧的, 然后才逐渐清晰并复杂化;人使用工具也是有一个过程的,最初是最粗糙的天然竹木石器等,然后才逐 步修整,制造简易工具并复杂化.这里,我们是否可以从某一地方绝然斩断,说,从这里开始就是劳动,而 在此之前都不是劳动,或准劳动? 这好象是在钻牛角尖,没有意义,但实际上,这些问题对于我们理解"艺术起源劳动说"是非常重要 的因为要搞清楚劳动与艺术的发生关系,必须首先搞清楚劳动是如何发生的?对于劳动发生学马克 思,恩格斯可以说语焉不详,比较混乱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马克思,恩格斯虽然彻底地解决了劳动的 本质问题,但并没有从劳动的角度解决艺术的起源问题 劳动发生学问题,马恩没有解决,至今仍然是一个巨大的没有解决的难题.退一步说,即使这个问题 解决了,我们仍然要问:人类的意识又是如何来的;人类又是如何制造工具的?按照恩格斯的观点.人类 最早的工具是"打猎的工具和捕鱼的工具",在使用最早的工具之前,人类肯定有其它的括动.这种活动 显然不属于劳动的范畴.那么,我们要问:在这种不属于"劳动"的活动中,人类有没有艺术活动或萌芽的 艺术活动?如果单从根源上说,这种活动对后来的艺术有没有深层的影响?从理论 上说,回答应该是肯 定的.这样一来,单从根源意义上,.艺术起源于劳动"的学说并不是彻底的根源说这又是一个难题. 笔者认为,马克思,恩格斯的"劳动说"关键在人类起源意义上对艺术起源研究奠定了基础,从而具 有意义和价值.不论是马克思还是恩格斯,都没有"艺术起源于劳动"的提法.恩格斯的《劳动从猿到人 ? 3? 马克思恩格斯艺术起源"劳动说"辨论 的转变中的作用》一文的逻辑是这样的:猿人直立行走,手愈来愈多地从事其它活动,这其实就是劳动, 这种劳动使手变得自由了,手的改变,又引起身体其它部分形态的改变,人逐渐形成,并导致语言产生. "首先是劳动,然后是语言和劳动一起,成了两个最主要的推动力,在它们的影响下,猿脑就逐渐地过渡 到人脑………脑和为它服务的感官,越来越清楚的意识以及抽象能力和推进(理)能力的发展,又反作用 于劳动和语言.为这二者的进一步发育不断提供新的推动力."'""于是意识形态包括文学艺术就产 生了. 劳动产生了人,而只有了人才有艺术,因此,在这一意义上,劳动对艺术具有深层的决定作用一所以 恩格斯说:"只是由于劳动,由于总是要去适应新的动作,由于这样所引起的肌肉,韧带以及经过更长的 时间I起的骨胳的特殊发育遗传下来,而且由于这些遗传下来的灵巧性以新的方式应用于新的越来越 复杂的动作,人的手才达到这样高度的完善,以致像施魔法一样造就了拉斐尔的绘 画,托瓦森的雕刻以 及帕格尼尼的音乐..J【:"恩格斯的这段话经常被人引用,当作艺术起源劳动说的最主要根据.笔者认 为,恩格斯这段话强调的是艺术产生的深层基础,即人以及人的灵巧性,没有这些,便没有艺术,并不是 说艺术直接产生于劳动. 关于劳动与艺术的关系,恩格斯还有一段话:"劳动本身经过一代又一代变得更加不同,更加完善和 ,冶金,制更加多方面化了.除打猎和畜牧外,又有了农业,农业之后又有了纺纱,织布陶器和航行.伴随 着商业和手工业,最后出现了艺术和科学i从部落发展成了民族和国家.时【".这段话很少被引用,原 因似乎是不好解释.单从字面上来看,似乎是人以及人的文化相当发达以后才有文学艺术,但这显然是 不符台现代考古学的基本事实的.所以,要想使这句话是正确的,必须进行新的诠释,比如寻找翻译的问 题,联系前后文强调总体思想,或者干脆说恩格斯在这里是强调实用功利活动在先,强调艺术科学在后 等.但无论怎样解释,在现在人们的习惯思维,话语方式及科研习惯中,它都有不可克服的矛盾. 马克思,恩格斯的"劳动说"的最大的特点在于强调人类起源对于艺术起源的意义,这是他们理论中 最台理,最有意义,最具特色的地方,它在深层的基础上解决了艺术起源的根源问题现代研究成果表 明,人的起源问题不搞清楚.艺术起源问题就不可能搞清楚,邓福星认为,艺术起源与人类起源同步,如 果这一立论成立的话,那么,马恩"劳动说"显然有巨大的方法论意义. 但问题也恰恰正在这里,人类如何起源的,争议更大,它是一个比艺术起源更大的秘密,而且这个秘 密可能永远揭不开.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马恩的"劳动说"有它难以克服的难题. 如前所述,马克思,恩格斯都投有提出"艺术起源于劳动"的命题,那么,马恩的以上观点究竟属不属 于狭义的劳动说呢?这里显然有一个表述的问题.笔者认为,我们必须把"劳动说","马克思主义劳动 说","马恩劳动说"这几个概念区别开来从外延上说,这些概念一个比一个小,劳动说不一定都是马克 思主义的,马克思主义的劳动说不仅包括马克思,恩格斯的"劳动说",还包括许多自觉地运用马克思主 义方法,基本原理对艺术起源进行劳动解说的理论和学说,马恩的"劳动说"仅只包括马克思和恩格斯关 于艺术与劳动关系的论述,不包括后人的演绎和推理的结论.我们今天所说的劳动说主要是马克思主义 的劳动说,而不是马恩的"劳动说",马恩的"劳动说"不存在重新表述的问题,只存在解释的问题.对劳动 说的这三个概念的区分是非常重要的,在学术具有浓厚的意识形态性质的国度里,它有助于我们公正, 客观地认识,评价各种劳动说理论.过去,我们一直把劳动说当成是马克思主义的,甚至当成是马克思, 恩格斯本人的,因而不敢怀疑,不敢批评,一味瞌解,附会,这是不正确的. 参考文献 [1]恩格斯.自然辩证法[A].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c].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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