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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29 12页 doc 64KB 2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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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_96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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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我无欲叙述我所看到的,就像让我去接受与我所坚持的背道而驰的东西。 前些年得朋友介绍看《痞子英雄》,“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是吴英雄所供养的话。一个曾经坚信正义与邪恶是两条平行线的警察,最后也模糊了自己的信仰。 不是每个人都能说出心里的声音,更加不可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人间太多的无可奈何,不是因为所以所能说得通的。 但我又不得不讲出来,因为恐惧?有点吧。 清晨我感受到太阳升起,拉开窗帘,已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个个又不知道为了什么走得这么匆忙。花坛里的花开得正艳,在高处我都能闻到芳香,抬头,蓝天白云,它们的笑容宽大...
黑
我无欲叙述我所看到的,就像让我去接受与我所坚持的背道而驰的东西。 前些年得朋友介绍看《痞子英雄》,“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是吴英雄所供养的话。一个曾经坚信正义与邪恶是两条平行线的警察,最后也模糊了自己的信仰。 不是每个人都能说出心里的声音,更加不可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人间太多的无可奈何,不是因为所以所能说得通的。 但我又不得不讲出来,因为恐惧?有点吧。 清晨我感受到太阳升起,拉开窗帘,已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个个又不知道为了什么走得这么匆忙。花坛里的花开得正艳,在高处我都能闻到芳香,抬头,蓝天白云,它们的笑容宽大无边。想举目眺望远方,目光却局限在寸土之间。一排排建筑高耸林立,“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也未必能极目远眺收获美丽光景。“欲与天公试比高”,人们就像是蚂蚁爬进为自己筑造的蚁穴里,拼命工作,处理一堆堆人事、资源、环境等毫无新意的事。可在他们眼里,“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不外乎此,要不然,他们的生活将陷入一片迷茫之中。可是,他们这样赶啊赶,干啊干,就不迷茫吗?为什么社会问题愈加猖獗,个人心理问题成为不可忽视的社会伤疤。朋友聚到一起,起初相当的欢乐,喝酒助兴,越喝越多,越喝越醉,便说起自己的痛苦,几个人相拥哭在一起。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第二天早起深感头痛口渴,还没弄成个样子又奔去自己的蚁穴。 这时候,我就会想起他,小家伙,还有可思莫彩林,那片星空,犹如梵高的《星空》悬于我眼前,这样的冥想与周围的相差太多,我需要片刻的宁静。 目睹这样的怪状(太阳塔中人的折磨),是人都无法接受,何况只有我一个人。小家伙根本就不能懂,在体验国家兴盛、人民生活幸福的我看来,看到这样衰败的情景,无不为这些受奴役的“人”感到伤痛。 我突然跑起来,甩掉这些“肮脏”,可是我甩不掉身后,前面的更让我绝望。 在太阳塔里一直埋头往前奔,却仍触目到行尸走肉般地无声的嘶叫,他们的形体支离破碎,完全看不清面容,是一堆堆烂泥勉强的人形。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念念有词的样子,我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在赎罪,索拉大人把他们各自的过去用嘴形一一显示出来。没有声音,因为不是光彩的事,但对于他们是必须实施的,是一种惩罚。 每每看到现在活生生的人,思绪中便飘荡起太阳塔中的记忆。我开始真正思考生与死的意义。 我一直佩服爱因斯坦。是他,让我知道了运动的绝对性,比起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观,爱因斯坦用真正的理念让我们一个个去感知运动的无处不在,倒不是用超经验,非实在的体验去得知一个概念。他的时空观又让很多人知道没有恒定,事物在超自然状态下会发生质变,会扭曲,像达利的画般将时钟软化扭曲,颓废感,无限沧桑。与其说爱因斯坦创造了一个能量与质量互变的真理,倒不如我们夸赞他教会了现实中的人不要固步自封,鼠目寸光,去相信一切皆可能发生,就算此时此刻,梦想与现实的距离就像起初跑马拉松般目标遥不可及,但终有实现的那一天,我们要为梦想而付诸努力。有了现实的积累,加上信念,幻想也会不虚幻。 有一天,我将踏上一条不归路,去往我一直要去的那个天堂。与其说是天堂,不如说是死亡。死亡,曾经接触过一些,普通人的死、不普通人的死、亲人的死、陌生人的死(电视报道)、小狗的死、树木的死,太多太多,从出生第一天起,就在听说这样那样的死,生得见的不算太多,大概是因为是baby boom期间生的,所以同龄的孩子较多。哥哥姐姐也挺多,上学后很多同学朋友,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挨批,一起罚抄,一起毕业,初中毕业而已。高中各自奔往考中的高中,因为成绩差异,自己的高中比较好一些,与过去的同学说声再见,也就再也不见,没有取得任何联系。到了大学,同学间的友谊并不是特别紧密,往往也就萍水相逢,毕业后互不相欠的感觉,的确,带着这种感觉最后一起大学毕业。毕业晚会那天,哭得稀里哗啦,大家都这样,或许不是因为结束了这里的一段情而难过,而是开始一段陌生之旅会非常迷茫而焦虑,加上气氛的渲染,有一些惆怅,眼泪唰唰唰地掉落下来。眼眶红红的我们最后互不相欠,后来也没再联系,一如先前。不过,令我自己意外的是,我去参加了同宿舍阿young 的婚礼。 婚礼并不算隆重,都是双方的亲朋好友,我坐在陌生人里头,目光没有去找寻熟悉的影子,不知道大家过得好不好,对于阿young 发我请帖都在意料之外。我本不想去,但有时不得不去应酬一下人际关系,毕竟自己脱离不了社会得藩篱。阿young 的老公没见过,听说是在大学里两人见过面认识,毕业后在同一家公司工作,阿young 是HR工作,她老公做营销工作,两人多接触了几次之后,就开始交往起来。结婚当日,看着他们欢喜亲密的样子,我在想缘分这件事真的可遇不可求,恋爱中的人或许都忘了从前和未来,只享受当下。但大多人不是在岁月的逼迫下,糊涂地定下了另一半,过着糊涂的日子。我不想在婚礼当天想这么没有意义的事情,只有祝福他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趁着一群人闹洞房的时候,我悄悄走了。其实也用不着悄悄,没有人会太在意我的出现或者消失,就如头先我默默吃完那一餐,餐桌菜色很丰富多样,不过中国酒席上就那几道菜,没有任何新意,这也在预料之中。 我走在夜幕下,路灯发着似间或有无的微光,搞得气氛很恐怖。车停的有些远,要走好几个巷子。周围都是建起的高楼,没有最高,只有更高。看着前面一大张海报,我想马上又有一批高楼要拔地而起。我走得这条巷子,是一条僻静的老巷子,旁边是低矮的屋房,与钢筋混凝土怎么也协调不起来。屋瓦已经破碎,明黄黄的灯光照上去,斑驳,满身的沧桑,几片破瓦上长出了不明的植物,或事青苔,或是其他,看不大真切。在这种地方,这种夜晚,最容易突然跳出个流浪猫,吓得你浑身半死,七魂吓出了八魄。但我多希望啊,有这样一只活生生的小东西吓我一下,让我清楚自己的人生位置。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事,阿young 的事,破屋的事,我只是想给接下来的故事给予适合的前奏,让我在平静的状态下告诉你们那天的事。 就像之前你们知道的,索拉唤醒了我的记忆,被我封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圣人也有这样的力量,一眼看穿你的心事,使人清醒。 索拉提醒了我,那天地震了。 我睡着了,在自我催眠用尽各招后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睡眠。醒来却昏昏沉沉,发现自己周围都是碎土,水泥,我被掩埋了。微弱的光线透进来,我呼吸十分困难。如果我不经历这一次,我无法知道悬在死亡边上的人的感受,那时对生命是如此的渴望。我害怕极了,只知道我不可以死,不可以死得不明不白,我内心觉得有样东西等着我,等着我去探索。光线越来越弱,使我越来越支持不住。黑暗中有一个亮点,那个亮点越来越大,最后出现一片光明,那时我知道了心中的渴望,要找到一片净土,找到人生的真谛。但我还没找到,我不能被死神召唤过去。我拼命地醒过来,就如我拼命地要入睡一样。 强烈的光线射进来,我得救了。 “把她抬过去,小心头部!” “快快快快,这里还有人!” “一定要保证救援工作的快、准!” 耳边好多声音,纷纷扰扰,好不讨厌。 我活下来了,面对镜头,自己一句话都没说,我像得了失语症般,不跟人讲话,总是低着头,关心自己脚下的三寸面积。我害怕人群的骚动,害怕人影幢幢,对大街上的喇叭声、卖菜声、汪汪声就觉如死神的召唤让我蜷缩在角落,不敢张扬。我忘记了自己在死亡面前找到的光明,引领我去寻找人生真谛的那片光明。因为,地面上的光线太亮了,我反而看不清自己,寻不到出路了。我将自己埋起来,但却没有找到获取光明的正确途径。 如果我能很好地记得那片光明,或许我与周遭隔绝是我的明智之举,但我是彻底地将自己孤立起来,封闭了各个出口,声音、气味、景色、人物、动物、植物、金钱、权利,统统都被下了禁闭令。我把自己活埋了。别人未必清楚,但我真的死了。 在这里讲我以前的事,是我在警醒自己绝不可以因为我同大家一样都遭受到这样那样苦难后,别人继续激昂地奋斗着,而我却像滩烂泥刷都刷不起。每个人都会遭受到或大或小的苦难或灾难,为什么别人还是精彩,而自己将自己黑暗呢? 太阳塔的消失证实了时空的扭曲,点化了我心中的瘀伤。在时空逆转下,生命是可以再活一次的。 我活下来了,又活在了熟悉的国度,人来车往,平安夜过完了,圣诞节匆匆地也走了,新的一年就要来临。 雪成群结队地落下来,争先恐后的,最后以轻盈的姿态落在了自个同伴的身上,一个个紧密挨着,在人们眼中形成了厚厚的雪床,若是睡上去,一定倍觉凉飕飕。谁试过?在这样一张纯白无垠的冰雪之床安眠,飘落的雪慢慢将他盖上被褥,他一定是极爱冰冻的,心也是冰冻的吧。如若不然,热心定将雪床融化,可是看,雪不化,还是张顶好的床,渐渐地,就看不到他了,只有头先一点点印象,才后知后觉有人在雪中。此时此刻,别光顾着看雪景了,救人吧! 我们经常有不正常的想法,出家为僧,一了百了。对于凡夫俗子的我们遁入空门真是天真之极,崇高的庙宇不是慈善堂,来一个收一个,做和尚僧人也不是各个有这份缘。在尘世已经有很多事要做,根本来不及胡思乱想,但压力常常是惊人的。平常一忍再忍,最后发现自己拼了命地维持着公司、社会的平衡,却发现公司、社会回馈自己的是更大的精神压力。“我再也受不了了!”“我还不如去死!”有些人会这样呐喊,有些人则跑到桥上,纵身一跃,等着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他的出现,漂浮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上帝的声音。我会不会这样,有一天也跑到一座桥上,心还是伤痛着,最后悲痛欲绝,让河水吞噬了我,让潮水席卷我到海边,成为海的女儿。我从没有这样做过,在还没有深度发现我的问题之所在,死亡将是徒增亲人的困扰。如果我这样死了,我将死不瞑目。我不忍父母的泪水在我僵硬的躯体上耗费,不忍他们面对亲朋好友无端的非议,这对于他们是不公平的。即使当我有一天飘飘然离去,身心皆豁达,无忧、无绊,我仍不忍父母,生我养我的父母,去承受我的离开。对他们来说,我是长不大的孩子,是永远割舍不掉的爱,是牵绊,是思念,是这一生的留恋,他们无论走到哪,都记挂孩子是不是安好,可以不顾自己的身体,却将孩子养的白白胖胖,在他们眼里,我是挥之不去的,如阳光雨露般亲切可爱。 那么,我究竟该怎么样,在自己不欺骗自己的灵魂时,得到亲人的理解,真正让他们舍得放开? 小家伙,对不起,若不是昨晚梦见你,或许长时间的分离,我早把你忘记。还好可能是索拉大人亦或是其他的神明,将你从我记忆中唤起。 小家伙,如果你一直在我身边,你就会知道我从不曾把你放弃。即便是躺在床上,或者是白天黑夜的打游戏,我没有,从来没有。 一个人的生活,孤单地流离,怎样才能拾起最美好的相思?期待与你同眠,与你细说那一串串的岑寂。 我不可以将自己讲得越来越深入,而对于真正在心底的人却将他无情地抛弃。他曾经是我的爱人,很爱很爱的人,就是有过海誓山盟的人,“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这样的誓言不是尔康与紫薇的招牌,我们都有过,曾经相信两个人可以创造新天地。但,无情总是长过客,留下单只怎翩飞?他丢下了我,山谷中还有他的气息,可我寻不得。空谷中不绝于耳的声音回荡: 阿wing, wing, -ing! 我只能听到自己声音的回想,却再也听不到他那甜美的笑声,常常舒展了我紧蹙的双眉。 黑暗,无尽的黑暗将我打败了,我的身体像是被鞭笞了上百回,最后终于清醒。我记起了阿wing,想起了过去的所有细枝末节。我们俩篮球场上的相遇,他走过来问可不可以一起打球。我们成了好伙伴。有一天,阿wing 向我表白,我们之后在一起了。有些事是要主动去争取的,阿wing 用行动告诉了我这一点。从最初篮球的邂逅,到之后两人亲密相间,若不是阿wing 慢慢渗入我的世界,我们俩个就只是形同陌路,永远不会在路上为对方投之一眼,至少我不会。我的生活在阿wing 介入后充满了甜蜜和欢喜,我肆无忌惮地笑,毫不掩饰地哭,他同我一起笑,等我哭完之后擦干我的眼泪,将我抱在怀里。他无不用他的行动有意识地告诉我,这个世界有我就有他,他会保护我。 但无尽的黑暗也让我恢复了那段可怕的记忆。美好过后不会是更美好,请相信我,那是消耗美好的代价——我首次尝到了失去的痛苦滋味。 阿wing 和我,以及一帮朋友去爬山,山不是很高,但有些路段全是石子,踩上去容易摔跤。阿wing 一直走在我后面,随时看着我步伐。我其实很会爬山,小时候没搬家以前,和很多前辈住在山坳里头,那个地方是没有被污染的圣地。我经常在休假日和哥哥姐姐去爬村后的那座山,也不是很高。看到这座山,我对小时候的成长点滴又开始伤感起来,一路上我和阿wing 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他听后哈哈大笑,因为我告诉他小时候我像只猴子一样成天不安分。呵呵呵,多happy 的爬山之旅。 我们走到一块大石头旁,稍事休息一下。阿wing 拿出水壶,到了一小杯水递给我。我说不想喝。他叫我坐一会儿,自己看着后面的风景。 我们背后是一个悬崖,枯藤绕着,有一些死树在后面,阻隔了我们看悬崖的景致。 “小心点,别走太近了!”我叮嘱阿wing,他已把枯树枝拨开,想眺望一下远处的海市蜃楼。 “没有踩很近,放心。”阿wing 回过头,冲我微微一笑。 那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次笑容,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把他拉过来,深情地吻他,感谢他给我这么美丽的笑容。可是,我竟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我凭什么说我爱他,连保护他人的一丁点的觉察都没有。悬崖下的空谷,最后竟把他的笑容、脸庞、身体,一一吞没了。 我们不可以说,人生中充满意外,所以我们不能永远防备着,将美好的青春、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谓的防范上。我们错了,我们自身应该要细心、小心,这样爱我们的人和我们爱的人才会放心。 J和S走在了前头,J被脚下的石子滑到,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下子从上面滑落下来,S心急,赶紧慌忙在后面追J,没有追上,拼命叫起来。J落到我们身旁,我也没抓得住他,他冲向枯树,J和阿wing 双双落入悬崖。 “阿wing,” “J!” 喊破喉咙,盯着空荡荡的悬崖,心底也空荡荡的。我站在悬崖边,怎么现在我就掉不下去呢? “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好些!”S对着我说。 我只是盯着空谷,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在眼里,我分明记得刚刚阿wing 冲我笑来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忍不住大叫起来,心底在嘶吼,我无法抑制心中的苦闷。这苦逼的世界,可不可以放过一些苦命的人? 后续报道不跟踪了。不然就会产生黑夜走到某座桥上,哭泣的女子纵身一跃的案件。我不想给活着的人带来麻烦,我不跳了。 在无尽的黑暗中,一幅幅生动的画面跳出来,很有秩序地排着队,等着完成它们的使命。那么,它们每一幅都尽职了,十分深刻,我想起来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走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我记不太清了。 我和小家伙走在前往太阳塔的路上,因为心里怀揣着希望,路上我们都有说有笑。小家伙老是做怪异俏皮的手势给我看,使我忍俊不禁。可以见到自己的同类,他似乎异常兴奋。我也替他开心。 “哈哈哈哈,小家伙,可以了,我笑得不行了!” “姐姐,你说我做的怎么样?” “精彩!”我竖起大拇指,拍拍他的头。 “我是不是表演艺术家?”他深情地看着我,眼神中期待的很。 “表演还不错,但艺术有失成分哦。” “呃,那我应该怎么改进啊?” “这样挺好的,如果要改进的话,别人的话未必有实际效果。你还得由自己的性情来。” “性情?是什么?”小家伙抓抓耳朵。 “我也不知道,反正聆听你自己的心声,好吗?” “恩。”小家伙坚定地点点头。 我们俩相视一笑。 突然,我们周围的树木开始摆动,动作愈来愈大,没有规则地群魔乱舞。 我抬头一看,天啊,星云也有不安之色。平常的星团都整齐排布,现在却排列的毫无章法,而且忽闪忽闪的。不好,所有星星都失去了光芒,可思莫成了漆黑一片。 树呢?花呢?小家伙呢? 都不见了!我的周围全部黯淡了,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我该往哪走?前方在哪里?我的出路呢? 我移动了几步,空间内毫无变化,一如之前的死寂。我看看周围,找寻不到任何可以依托的对象,我再一次陷入恐惧的境地,就如我一开始身陷可思莫时的境况,那是无比压抑的,灵魂找不到归宿,飘啊飘的,似浮尘般荡在此空间内。现在亦是如此,怎么办,小家伙不在我身边。 黑暗,无尽的黑暗。我之前说过的,我在这里想起了阿wing。 白天的时候,太阳照在我们的四周,身体里凝聚了火热,我们想把这火热全部发挥尽,燃烧彻底,我们奋不顾身,完成一项又一项业绩,生活似那般姹紫嫣红,雍容华贵。一旦夜幕降临,如若我们还有未完成的事业,我们还得拼命,那时我们对这工作厌透了,恨不得砸了电脑,撕毁那一页页的文件。完成之后,身心已经糟糕透顶,回到家,冲过凉,回想一天之内的事,一个个情景再现后,我们不是发现自己有多伟大——完成了光荣的任务,而是察觉我们做得不是自己真正想要做得,我们一直在为别人打工,帮别人挣钱,替别人卖命。这样慢慢地想过之后,黑夜里我们发觉自己流泪了,很伤心,替自己不值,为自己打抱不平。之后呢,我们枕着自己的眼泪进入了睡眠。 睡觉时间很短,但已成为习惯。睡眠冲刷了人们睡前的冥想,当太阳一升起,人们又踏上了周而复始的工作之旅。不平的思绪被强烈的光线反射到不知哪去了。 在黑夜,我们才会记得自己,为自己考虑,思考人生,想起过往。阿wing 就这样被我想起。 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我再度感受到了无尽的恐惧,像失去了心底很重要的东西。其实不是东西,是生命,一种生命在我的生命之中消失了。曾经很多磨合,很多交融,刹那间灰飞烟灭,心碎了,知道了痛。 阿wing 终于在我生命中重新燃起一团火焰,死灰复燃。如果说我无情,我也不会介意,是我将阿wing 从我生命中抛弃了,这样一个生动的男子,却被无情的女子,他爱过的女子忘却,他会有多么心痛啊,可能在喝过孟婆汤之后也心有激愤。他的生命在悬崖底结束,真正的死亡却是得于女子的冷漠无情。“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阿wing,你恨我吧,但请你爱惜自己,六道轮回,你还可以重返人间,做你的痴情男子,或者你受够了那份苦,你可以将任何对你献殷情的女子拿捏在手,百般蹂躏,但你定不会做那般蠢事,重生就是希望,我们或许还会相见。 阿wing, 你现在在哪里?人间没有了,你的空间呢? 我坐下来,比刚才放松了许多。这时,我看到阿wing 的笑容,显现在上空,巨大的影像,覆盖了整个视野,我舒了一口气,看着前方,此时心中有股力量慢慢地凝聚起来,要挣破我的心房。 “姐姐,姐姐,你醒醒!” 耳边出现了小家伙的声音,一下子我又回到了可思莫,所有景观都没变。怎么回事? “小家伙,你刚刚去哪了?” “我一直在这儿。姐姐,刚才你一下子定在那儿,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面,身体僵在那边,把我吓坏了。”小家伙面部挤在一块,像个小老头,他一面说着,一面神情抽动,十分慌张。 “是这样,你一直在这儿,所有的都一直在这儿,而我却被拉到了另一个空间,是这样吗?”我暗暗思忖道。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一句话也听不懂。你刚才究竟怎么了?” “没事,灵魂出窍了。”我笑了一笑。 小家伙见我笑了,便觉得一切都恢复和平了。 “耶!姐姐万岁!” 我们俩个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在可思莫进行了一次思想斗争,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把我拉进了一个黑暗的空间,但我清楚我独自一人完成了思想斗争,我赎罪了,在可思莫。可能是可思莫古老的神灵为我的经历叹息,对我的遭遇同情,帮助我释放一段纠结的感情。阿wing 一定有感受到我的呼唤,他一定会重生。 可是,人间没有了,要重生,怎么可能?人们都去了哪我都不清楚。我和小家伙的命运又会是怎样,去了太阳塔又会怎样?太多的未知数,前方仍旧是一片黑暗。 时常心中有一片光明的海洋,我们在里面驰骋。忘记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黑暗中仍感觉一丝丝光线时不时地透进来。我们需要这样的宁静,一个人思念,排挤忧愁,无声地画面,黑白交替。谁不是过去的奴隶? 带着脚镣,留下足印,眼下的土地,褴褛的衣衫,赤脚行走。我们不是苦行僧,克制住自己的情欲,走向终极的神圣。只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一颗腐烂的心摇摇欲坠,曾经是多么鲜红血润,有节奏地跳动带动了身体的舞动,我们想过飞,想过穿越,但在岁月这把杀猪刀面前,我们不幸都成了他的点心,任他血盆大口,一个一个地进了无底洞。心倍觉沉重的压力,对前方充满着畏惧,想逃却只会碰壁。人生啊,太多苦难,如今脚陷入大地,拔都拔不起,我们忘却了飞翔的动力,只有两行足印,嵌着留下的血滴,但也渐渐被泥沙吞噬。 泥沙啊,多么疯狂的舞者,飞到东,越到西,走南闯北,在风的召唤下,掩埋了多少尸体,噬尽了多少生命。亡命之徒皆惨遭她的毒手,风吹吹,沙飞飞,人没了,湖没了,心也掩上一层泥沙,暗暗叫苦连天。可泥沙啊,毫不觉惭愧,一心只想恢复宇宙的原始情态。“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一如懵懂的状态,痴痴,浑浑,这样才显逼真,这才是泥沙的执着,复仇。 可是,谁知道,宇宙的最初,世界的开端究竟是怎么样?泥沙懂吗,蝴蝶明白吗,你想过吗? 我相信,在世界的很多角落,住着来自天国神圣的子民,他们心不死,魂不灭,视野足以“瞻前顾后”。对于宇宙,他们肯定有优美的遐想,但对将来却摇头不安。在最初的最初,宇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姿态,他何以孕育出如此美丽的生灵?世界又是怎样发展,何以一次次循环往复前进,究竟是什么在主导着这个我们存在的空间? 我想做一个这样的猜想,所有以前,在很久很久以前到现在这一段很悠远的时间还要以前,只是一片黑色,什么都没有。可以想象吗?什么都没有,但假设他是一整片的原子。这片黑色有着最古老的思想,他沉淀着,积聚着自身的能量。慢慢地,这片黑色由无影无形转而成可感觉的气体进而转化成液体,他缓缓地流动着,轻盈,却能感受力量的散发。这片黑色慢慢凝聚,在凝聚中遣散出能量,有一天,液体越积越稠,终于成了一块刚硬无比的黑色晶体石,没有热度,寒气逼人。但宇宙中还是有很多能量在释放,但巨石已经达到了饱和,没有可牺牲的空间。一下子,能量爆破,bang!固体四飞,散落在各处,整体消弱成了独立的个体!完整的黑色不复存在,刚健的力量也消失了。 我们十分清楚,就像战争理论上说的,“各个击破”。纯正的黑色四下逃窜,碎片吸收来自各处的能量,正义的、邪恶的。现在分散的力量很容易被邪恶的力量所侵蚀,黑色慢慢不纯正,出现了其他色彩的端倪。 “为什么人间有白天和黑夜之分呢?”我们在看美丽的星空,点点镶嵌在黑色的大幕布上,扑闪扑闪。我告诉小家伙,人间要在夜晚才可以看到星星,但许久也没有见过了。如果要看美丽的星空,浩瀚的宇宙,那欣赏天文台拍摄的卫星图再好不过了。小家伙很疑惑,对于他星星是寂寞时最好的听众,消磨时光,认识自己的存在。 “我说的人间有一点模糊,因为我还没搞清楚这里究竟处于哪一空间,或许这也是地球上呢?又或者这是宇宙某一地方?因为不清楚,所以区别于这里,就叫我们生活的世界叫人间了。”我跟他解释之前一直说的人间的确切含义,“人间有白天和黑夜交替,是因为地球在自转,地球就是我们生活的一个星球,有海洋,有陆地,植物、动物、人,还有好多东西。其实跟这里差不多,只是没有这里这么鲜亮。”我觉得自己有点词穷,但真的不知道怎么比较两地。 “我可以想象出来。那一定是一个很欢快的世界,很多声音,很多事情,美好的时光。不像这里,只有我一个,孤零零的。”小家伙鼓囊着嘴,肉搭拉着,有一点失落。 小家伙总是真情实感地表达他想得,感觉到他的失落,我自己也揪心地疼,好像自己曾经也那样的无助,祈求一个知心的朋友。 “怎么说呢,没有那么好吧。人间也有很多无奈,人与人之间有爱、有恨,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是是非非。多不是好,多了就乱了,秩序无法真正建立。人不是一生下来就懂得自律的。而真正的自律也无法建立,总会遇到障碍。” “是吗,姐姐,你有自律吗?”小家伙反问我道。 “呵呵,没有吧。但尽量不去增加人们的麻烦。不过,人总有欲望,想要从对方那边得到点什么,相互依存,或许这是自律的另一方面吧。” “听不懂。” “或许我说的不对,你也别当真了。”我摸摸他的脑袋,滑溜溜的,好不舒服。 自从想起阿wing的事,我的心情稍事舒展,那片黑暗给了我启示,抑或在给我暗示:给自己创造一片纯净的黑色空间,将思绪压下去,压下去,找到一个突破点,然后记忆中的潜在抑郁部分会释放。那时,没有恐惧,心很干净,全盘接受自己的弱点,最后纯净的黑色将这段记忆重新修饰,附上另一种色彩。我们就这样可以重新触摸一段一段曾经的“痛苦”,化腐朽为神奇,重新添上羽翼,心灵慢慢可以轻盈。 真正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我们都知道:知己知彼。但常常我们不了解自己的取向。自己到底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是喜欢理科还是文科,今晚吃饭还是喝粥?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一直处在混乱之中,人生好多谜题,但最难猜的就是自己。我们要给自己最好的,要做最完美的自己,至少在他人眼里是无瑕的,我们就走一步,思考一步,颠来倒去,终于忘了最初的舞步。在无关的人眼里,我们自信,骄傲,踌躇满志,但夜归在家脱去伪装,我们竟不认识镜子中的自己,看着看着,落泪,一开始无声地哭泣,后来终于崩溃,哭得歇斯底里。我们何苦要做他人眼中的英雄或者美女? 你的敌人为什么真正了解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仅圣人可以读懂你的心思,敌人都懂。你的一颦一笑,你伪饰的面容,在敌人面前,都是最有力的种子。自己都未察觉的心思,敌人早在暗中窃窃私语,研究你的下一步动向。有一天,你栽在敌人手里,是你活该,对自身存在模糊的评定,敌人却掌握了打败你的绝佳武器。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的敌人把我杀了,我会问他: 我究竟什么地方错了? 我需要死后瞑目,不然化为厉鬼也要找到他问个清楚。 回到人间后,我把黑石送到玉器市场,麻烦工匠帮我做成手链。 “这很罕见啊!”Y师傅说,眼睛直逼逼地凝视着这块黑石。 “有什么稀奇吗?”我问他道。 “看到这块黑石,我有一种恢复年轻的感觉,好像一股力量从脊柱那一直冲往全身。太神奇了。” “是吗?” “而且,你看这黑石隐约透漏出生命的力量。” “觉察的到吗?真的吗?” “嗯,是的。” “哦,那么,谢谢你了,我不想把它做成手链了,谢谢。”既然有生命的气息,一定是小家伙在呐喊,我不能让工匠一锤一锤地将其砸开,摧残他的存在。 “姑娘,你怎么有这块石头的?” 如果他们知道,这块石头的由来,一定会崩溃。这个第二系人间,是小家伙换来的,是一个异次元空间的毁灭所成就的二度存在。人们依旧过着毫无生气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俨然没有可思莫和太阳塔的记忆,一如索拉大人所预示的。可是这样的交换有何价值?只不过回到遥远的以前,大家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 索拉大人说人们还要再活一次,是什么意思?人们并没有改变以前的作息状态,再活一次根本没有起到什么积极作用,他们没有太阳塔的记忆,就算做梦也会有印象,但他们只不过好像被时光机器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在太阳塔里受到折磨,可是如今有意识的他们是不觉痛苦的,在太阳塔里的他们没有精神,只有一堆烂肉苟延残喘。如此这样,索拉将小家伙的消失换做人们重生,一点意义都没有。那么,太阳会不会又在某一天,没有从东方升起,会不会再回到可思莫呢? 不会了,怎么可能,小家伙已经消失了,化作了黑石。可思莫已经没有了。 我这样的幻想不止一次,从我重返人间,就一直梦到可思莫。或许是可思莫和我的心心相印。在“力外沃”号上,看见自己离可思莫越来越远,我们越升越高,直至看不到可思莫。在梦中,我被惊醒,不是我们渐行渐高,而是可思莫在下降,我们的船一直水平横行在夜空,可思莫下沉,不知道沉到哪去了,我只听到“哐当”一声巨响,一泓碧泉从底下喷射而出,“力外沃”号坚挺地航行,但我们都被溅了一身,我扭头一看,发现有些异常。那些赤裸的躯壳开始有些生气,有实在感,血肉的实感。“力外沃”继续航行,在我们面前的是黑暗,但可思莫给我们铺好了光明的路程,但它自身却坠入不知何方去了。我紧握着黑石,希望在我心间。好几次我又梦回到可思莫彩林,古老的树木却散发着异常的活力,在那里可以找到永恒,没有腐烂的果子,没有凋谢的花朵,没有颓败的虬枝。奔流不息的泉水,一泻而下的小瀑布,当然会有一些长得很奇怪的蠕虫或是爬行动物常常“侵犯”我,让我不禁“啊”地大叫一声。过后才发现他们是顶可爱的生灵,没有侵略之心,毫无斗争的概念。多么可贵的灵魂啊!他们的呼吸很特别,须须扭动,宛如彩丝飞舞。小家伙曾对我说过,这是他们存活的显兆,如果须须不扭动了,说明他们已不再感受这里的信息,也就成为像“蛹”一样的壳,透着光亮,像一件珍宝。人们若是看到,一定想方设法拿到人间去,成为他们金钱交易的牺牲品。 这样的梦或许还会做很久,大概是我太思念可思莫了。 也许是我太思念小家伙了。 反反复复,总是连续着曾经的苦楚。我想找个山洞,住进去,等到哪一天某个考察队发现我,我已经长满了厚重的毛发,不成人样,突起的眼珠,硕大的耳朵,张大的鼻孔,对突如其来的事件发出哞哞哞哞的叫声,连最基本的人话都讲不清楚了。可能糟糕的事情在他们发现我的当下就会发生,他们会射出迷魂针,我会感觉有种微妙的东西进入身体,扩散在细胞内,我旋即昏过去。等我下一刻睁开眼睛,已经在一张矩形的手术台上,我已被——当下很流行的词语——活体取证。我活生生成了一件标本,在头脑发达的穿着白色衣衫的人们控制下进行着最不人道的解剖和分析。我被猥亵了,这不是猥亵是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没有认真思考我的意识。衣衫盖不住他们残忍的精神,白净的皮肤下清晰可见污浊的血液流动。啊,仪器、试管、皿、盘,像一个个反射器,划过我的双眸,我分明看见所有被承载的解体,来自某种生命的血与肉,都被无情地理化过。什么都躲不过人们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其实是他们在寻求排除异己,突显自我的道路上很自欺欺人的做法罢了。 我找到了一个山洞。在山洞里,只有黑暗陪伴着我。 不过,洞口的那点光,太残忍了。我想把它用石头堵住。我死命地找石头,大的小的,方的圆的,尖的钝的,统统都找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寻找一种实现内心渴望的微小机会。可是,光亮啊,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刹那,一直将自己的威严和至上毫不留情地释放,没有阻力就不会收敛。洞口的影子一直在变化着,太阳的“运动”尽收眼底。我的无知会让我的努力前功尽弃。 当洞口的石头越堆越高,阳光透进来的光亮就越来越少,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你要的完美于普通的心灵是不可能达到的话,那么你就会觉得眼前一亮:不管堆得有多高,有多密实,光线依旧会闯进来。 无知的我在进行千万次的努力之后无疑被破了冷水,可是我仍不心死。我终究不能忍受那一丝丝的光线隐约地颤动,好像精灵跳着快乐的舞蹈,永不熄灭的火焰。我感觉心头有一种瘙痒,犹如蚂蚁在心头丝丝痒痒的移动,那种痛苦深切感受却摸不到挠不着。 现在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人会突然莫名其妙地自杀,他们心中肯定有一种难以释放的就算千刀万剐也割去不掉的非痛非苦的感受,唯独死可以解脱。这么说,就叫“生不如死”。 那么我们应该感谢在某种力量赐予我们生命的同时,同时赋予了我们随时可以结束它的自由。我们不应该庆幸吗,天赋取缔生命的自由。即便你多痛苦也好,你都可以随时随地地让这份痛苦在此生这个肉体上结束。God bless us! 但这是我要寻求的渴望吗?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自身的肉体,即便它已千疮百孔,在世人嫌弃的目光下,被认作是最卑微的人群中的一员。怎么可以,我还是独立的人,灵魂得到正义的抚爱,双眼依旧明亮。心灵一直打开着,为随时获得真善美而打开着。天国一直眷顾我们此等在生活最底层的人,我相信以我足够的灵性,可以活出别样的精彩。肉体,暂且让他能填饱肚子吧。 悟出了这些,光亮神马的进就进来吧,山洞也不需要,如果心能够达到那个地方,我何必期待肉体在何地呢? 但我始终需要一个可以让我心灵说话的地方,一个可以让它自由呼吸,自由出入,上天入地的佳地。我需要至黑的境界,山洞可以帮助我。纷闹的城市里日夜的沸腾,人们在大熔炉里喧嚣叫闹,食锅中的,玩锅中的,兴奋,HIGH…… 我的心中难免在城市的失落中消耗尽肉身,形容枯槁,那不是我的最终。 不过山洞就挺好了,冬暖夏凉,躺着坐着立着跪着蹲着,怎样都行得通。但真的,谢绝采访,非诚勿扰。 我已经慢慢进入状态,头脑间有十分清晰的思维,犹如流水般汩汩而来。我得到的是什么,心中没有正确,但就让它像水流一般缓缓地过来吧,虽然不知何物,但却有种心灵上的启迪,犹如咖啡渍的杯子被清水洗过一般。那种不谙尘世俗事的清净让我快乐的忘乎所以,以至于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这倒不像是身体不落实处,生命恍恍惚惚的意味,而是人在体验生命超越时空的快感。在这段期间里,痛苦,身体上的、心灵上的,都慢慢被拭去,就是有那么一种力量把人从尘俗上升到天国。这不是信仰,是心灵与宇宙的一种契合,我真正融入宇宙之间,将自己还原成一个分子或者原子,我说不清,总之,我很小很小,但也无比重要。我将自己的存在视为宇宙的一部分,我发挥我的本能作用,在一瞬间,这种作用竟淋漓尽致地放射,我的身心与尘俗脱轨,悬浮在一片黑暗的空间中,却得到了无与伦比的信念。 这就是冥想。面对错综复杂的城市,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怎可拾得小片净土。找一个山洞,一片森林也未必起作用。森林绿绿葱葱,仍有大量不安因子时时蛊惑你,比如,美丽的树精灵,漂亮的花仙子……释放着欲望的因子,让人头晕目眩,最后行错路,终生后悔。我们要寻找一个可以真正接受我们心灵之处,将尘缘抛弃在尘埃中,被其吸收,任其挥发,无影无踪。当我们获得了足以克服欲望的力量时,即使飘散在空气里的欲望因子,触到我们都会不寒而栗。“无欲则刚”,我们真正了解自己的时候,正是我们万分强大之时。 这就是我一直要找的精神吧!无比强大的信念,足可以燃起无比强大的小宇宙。 但我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真正强大起来?我身在山洞中,与世隔绝,身心收不到尘世的讯息,可以让我明净身心,了却过往的尘事,但如若回到城市生活中去呢,我会被打回原形吗? 与我一起冥想的是一株草,不知名的草。之所以说它“冥想”,到底是人格化它了。我看见它随着几乎可以忽略的光线变换着自己的花瓣。花瓣随着光线的移动逐渐改变颜色,一天天过去,它越来越白,白的十分彻底,像是吸收了白光,将自己弄得毫无色彩可言。起初明显是七彩的,这么看来我想它也是一株被某种神力眷顾的仙草,在慢慢修炼着。以我们的知识,太阳光是七色光,如此这样,这株草倒有点修炼成功的道道。它慢慢退去昔日的浮夸和荣耀,在留存一点光线的山洞中为自己赢得了一身荣光,纯净,洁白,令人惭愧不如。 怎可理解在黑暗的空间中竟换回一身纯白?也许这就是与周遭作斗争的成果吧。意志一旦不坚定,便可能倒退极多。我猜想它一定有过倒退的迹象吧。人生是一场逆旅,在不断地自我斗争与同周遭作斗争的逆流中,如若不具有前进的力量,就会被逆流冲刷回去。这株草也有类似的命运吧,可能我的出现对它来说就是诱惑因子。一旦修行有介入,前进的力量就会受到怀疑,过程将凝固,或者后退都有会出现,如果我对于它有一定的影响力吧。如果它喜爱我的介入,它将会逐渐还原成七色花,重新填上色彩,那它的命运该何其戏剧性?如果它怨恨我的出现,这势必会造成它往错误的航道驶去,终达不到彼岸花开。 我应该欢喜它终成正果,但道路是极其的艰辛。无明当然看不到,感受不到,但我真切地感觉后来的冥想中我的宇宙和它的宇宙联系在了一起。起初,我感受到的世界具有光亮,耀眼夺目,令我身心很不安全。当冥想深入的时候,那片光亮越来越失去了光泽,最后成了一片无尽的黑暗。我竟忘却了自我的存在。我曾一度暗喜,这使我犯了很大的错误,光亮又一下子复苏,我后悔。后悔也不该,只有沉入冥想,才能达到忘我。我渐入佳境,感受到无尽的黑暗之中有些许繁星开始闪亮,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我不悲不喜。彼时彼刻,已经非我控制了,欢喜悲哀都无从说起,我已经没有了情感的意识。 但繁星在黑暗中是好还是坏呢?也许我早不关心这个了。但我明显觉察到我的身体轻了,原来可以如此不负累,卸去一身惶恐和疲惫,在悠悠然之中抹去所有尘世的记忆而得到明净。繁星闪烁,是另一种启迪,一种预兆:在黑暗中不是一切走到了尽头,走到了死胡同,没有出路,希望什么的都没有了。其实黑暗中可以生出希望的种子,只要你记得冥想,黑暗的力量足可以包罗万象,吸收宇宙所有的能量给予最美好的希望给你。“前方是尽头,希望在转角。”繁星的闪烁是冥想的另一阶段,是进步的。 此后的我冥想更加成熟化。有一数据显示,从1到2的增加是最难的(这里1和2 不是代数上的1和2,是指最初和近初两个阶段),上升时间跨度大。但从2到3时间就比之前的上升减少了,从3到4时间跨度越来越小。这也足可说明我的冥想过程慢慢炉火纯青,我已经到了3到4的跨越,有了先前的基础,我的冥想有了厚实的积累,足可以毁灭小沙粒的侵袭。 我慢慢被宇宙的强大力量所包围,身体越来越小,所处空间越来越大。慢慢地,我竟然可以看到宇宙信息与能量。它们都变成了可触摸到的实体,我看得见它们,像青丝般在繁星中穿梭游荡,不受任何力量束缚,不被阻碍,任其自由来去。这又是新的启示了吧。 在尘世,我们很容易被眼前的困难所吓倒,无知地认为困难很庞大,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打败它。就这样,我们被自身的偏见打败了,输得心服口服。之后我们觊觎他人的成功,这又是人见,把自己排除,说别人天时地利人和,编造可以安慰自己的借口,让自己的失败变得异常美丽,连自己都认为自己很委屈。 我们不可以在自利的同时还自私,为了使自己好过而谤他人,让自己的路好走就断了别人的路,这真是有点狭隘之心的味道了。 尘世中困难是避免不了的,如何达到像青丝般游刃有余,也许对处于山洞的我当时已无考虑之顾,但我终有一天需离开山洞,面对真正的世界。那到时我该怎样面对遇到的困难呢? 对于困难,除了客观的难度之外,比如修理损坏的机器,处理号号大哭的婴儿,或者做一道好久没做出来的算术题,心理因素也不能不忽视。“困难像弹簧,看你强不强。”或者我们可以适当将自己的内心强大起来,建立自信心,一步步将心理防线攻破,这是良好的开端,是正确处理危机时的第一步。如果我们害怕它,不正视困难,将会陷入自我恐慌,而无法找到真正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 在繁星中又获取透视信息和能量实体的力量,这让我的冥想更加实质化。这使我明白我的冥想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即在虚和实中我穿越自如。我可以触碰到信息和能量这些虚无,但当然这是自我感觉到得一种触碰而已,那足以使人获得精神上的胜利,毕竟我们不能忽视物质的客观性这一真理,但心灵是无所不至的。我最终将到达怎样的境界呢?我最后的出路是何处? 大家都希望我会有一个最终的胜利,犹如上战场的士兵凯旋,夺得最高荣誉。 在那时我不知道我的冥想会走到何处,就随它一步步走向它该有的出路。或许到那个时刻我可以自由出入生死,不再有病痛的威胁,我可以左右人的意念,进而去创造一个人人向善为善的人间天堂,没有犯罪,没有疾病,没有贫穷。人一出生就被圣水洗礼,不会有邪恶的念头。这一切都是乌托邦的理想化。 理想是一件事,事实是另一回事。 我的结局没有这么神圣美好,我将走入的是血与魔的世界。 黑石遭到毁灭,小家伙被无情杀害。 我的冥想死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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