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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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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优秀的孩子是夸出来的,但在和学生接触
了两星期后,我却找不到夸奖他们的理由。
推开教室大门,霎时间,声浪、气浪、热浪扑
面而来,屋子里盘旋飞舞的都是 “喧嚣”——这就
是新接的高二 (1)班给我的第一印象。但我还是
相信罗丹的著名论断:“世界上并不缺少美,只缺
少发现美的眼睛。”在接下来的两周里,我一次又
一 次地尝试着擦亮双跟,去发现学生身上的闪光之
处。确有星光点点——可惜,总是被淹没在层层夜
幕之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用郑板
桥的这句名句来形容这些孩子,再恰当不过。这些
半大孩子的 “坚韧”,不约而同地
现在对教师
“正面引导”的 “自觉抵制”上。
我想,有必要在欣赏他们之前,先让他们懂得
欣赏;有必要在建立和谐的师生关系之前,先击穿
他们厚厚的 “甲胄”!
于是,就有了这节主题班会——《装在套子里
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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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
每学期可以申报一次校级主题
班会和公开课。对于这样一个展示 自己教育教学水
平的机会,老师们非常重视,都会精心准备。这本
是好事,可是有些时候,一些急功近利的做法却对
学生造成很大负面影响!
婧琦在周记中写道:“X X课我们都提前 ‘串
好’了,虽然说还没有到全部串好词的地步,但也
差不多啦。真是虚伪!像这样的老师,我看还是回
家种地比较好,没准连种地都种不好呢!咱说话也
不能太偏激了,毕竟她不这样做,就不会有好结果
啊!可是换句话说,你要是有能力,何必玩儿虚
的,有本事就别作假,来真格的!老师这样,学生
也不过如此吧。作弊?谁没干过啊,想必老师以前
也⋯⋯哈哈!”短短一百多字,波澜起伏:由轻蔑
装在套子里的人
◆ 王晨 阳
而 “宽容”,由 “宽容”而鄙视,由鄙视而自嘲,
由白嘲而坚定。其潜
就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百步五十谁笑谁!
常言道,打蛇打七寸,就把学生心目中老师
“作秀”的班会课用在这攻心一战吧 !
果然,召开主题班会的前几天,学生们得知我
要 “上舞台”时,大感惊奇!有的不敢置信:“老
师,下周二咱们班要开主题班会吗?”更有人摩拳
擦掌:“老师,您怎么不说一声,我们好准备唱歌
跳舞啊!”我淡淡地问了一句:“哦,你们觉得主题
班会就是唱歌跳舞啊?”“是啊,以前我们都这样!
班会不唱歌跳舞那于什么呀?”
“讲课,第一单元还剩下最后一篇 《装在套子
里的人》。常规讲法,不必准备。”
学生沉默了。很多时候,沉默远胜过霹雳惊雷。
《装在套子里的人》,开演在正式上演之前。
/
我相信,很多学生在得知 《装在套子里的人》
主题之后,都会猜测老师的用意:无非是借 “套
子”来批评他们!我也相信,很多学生,尤其是那
些桀骜不驯的男生,肯定做好了唱反调的准备。与
其遮遮掩掩,不如开诚布公。在班会召开前一天的
语文课上,我给他们布置了如下作业:“在我们的
生活中,套子无处不在。请你寻找身边的套子,用
简略的语言描绘其特点,分析其存在的原因,并寻
找摆脱的办法。”话音未落,几个男生不假思索地
张嘴就说:“学校就是套子!”“我们就是套中人!”
“考试就是套子!”⋯⋯一边嚷嚷,一边偷窥我的脸
色。不用问,他们一定在想,按照惯例,老师该
“正面引导”“说服教育”了吧!
我微笑着,一言不发。让他们去议论 ,去思
考——这是上好这节班会的前提,否则,不又陷入
了 “作秀”的套子之中吗?不是又让他们 自以为
“
一 切尽在掌握之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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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班会召开了。简单的导入之后,当我开始
按部就班地引导学生学习课文时,部分学生的眼神
里流露出 “真的讲课啊”这样的惊奇。很好,这是
一 个良好开端!老师需不需要 “作假”,睁大眼睛
看吧。
《装在套子里的人》的主人公别里科夫的形象
比较典型,不难分析。我引导着学生从 “雨鞋、雨
伞、暖和的棉大衣、竖起的衣领”等一系列有形的
套子和 “漫画事件、骑车事件、威胁事件”等无形
的套子,最终引出结论:套中人的行为——荒谬。
当大大的 “荒谬”二字出现在黑板上的时候,原本
活跃的课堂突然安静了下来。
此时,当层层 “套子”经过学生独立的思考剥
茧抽丝般地露出 “荒谬”的本质时,无声无形的
“分化”其实就已经在静默中开始——是荒唐可笑
的 “套子”,还是合情合理的 “规则”,一切都有了
区分的
!
接下来,我让学生展示预习成果。果不其然,
我点到的几名 “差生”无一例外地都气势汹汹,
“学校是套子⋯‘教师是枷锁⋯‘考试是套子”⋯⋯
可是在 “你觉得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更合理”的追问
声中,他们却越说越磕磕绊绊,难以自圆其说。一
向与老师和学校唱反调的小傲发言之后,又推翻了
自己原来的观点,最后他腼腆而又很坚定地说道:
“其实,我觉得,我们的很多做法也有点儿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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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够了!
约束,不一定无理;叛逆,不一定正确。学生
终于肯面对这样的现实。趁热好打铁。紧接着,我
向学生展示了霄远的预习随笔:“我就是一个装在
套子里的人。我的套子可不是什么好套子,而我却
总是在这个套子里不能自拔⋯⋯有的时候,上课也
在套子里,套子里的其他人会学学东北老师说话,
小声唱唱歌,而我则在看别人的笑话。我多么想逃
出去啊!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像被这个套子吸住
了似的。我向往着套子外面的世界!”
“套子”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跳出不良 “套子”
的束缚才有美好未来。我在心里企盼着,跳吧,跳
吧,快 b出来Ⅱ巴!
J 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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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班会还没有结束。从某种意义上讲,我
才刚刚取得阶段性的 “胜利”——仅仅是破开了看
似坚强实则脆弱的、自我保护与麻痹的 “甲胄”而
已,距离 “获得认同⋯‘携手前行”的最终目标还
远隔万里。所以,剩下的时间,我必须尝试着与学
生 “共情”。
望着一张张稚嫩却故作老成的脸庞、一双双迷
茫却执拗的眼睛,我在心里暗暗鼓励自己:要相
信,只有真情才能换回真情 !有必要让学生知
道——短短时日,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老师的
心伤之甚深。只有让学生了解了 “真实”,才会有
共鸣的可能:
“‘于浩歌狂热之际中寒;于天上看见深渊。于
一 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这是
鲁迅当年于 《野草-墓碣文》中的呐喊,也是王老
师带班两周来的切身感受!”
“爱之深而责之切。能明白吗?能明白老师对
你们不甘绝望的期望吗?”
“契诃夫有两句名言:‘生活是恼人的牢笼。一
个有思想的人到成年时期 ,对生活有了成熟的感
觉,他就不能不感到他关在一个无从脱逃的牢笼里
面。’‘对自己不满是任何真正有才能的人的根本特
征之一。’所以,同学们,祝贺你们,能认识到自
2010年第4期 #39
己生活在套子当中,正是跳出套子的前提啊!”
班会终于到了结束的一刻,学生们齐声诵读我
为他们写的班歌:
我太中,重自强,历磨难,勇担当。莘莘学子
聚一堂,同携手,歌嘹亮。
有失落与悲伤,不自弃,做栋梁。大好年华今
在此,莫负数栽寒窗。
希望这琅琅书声不是一时之响,而能久久回荡
在学生们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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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从来不是也不可能是一蹴而就、一劳永
逸的事情。
离 《装在套子里的人》主题班会的召开已经一
个学期了。几个月的时间,相较于他们十六年的耳
本栏日由教育部基教司、中国教育学会中学德育专
业委员会与本刊合办。为办好这 一栏 目,本刊长期举办
“我心目中的好班主任”征文活动,希望您将发生在您
身边或者您自己的感人故事,您的真切体会和感受,或
者您的研究
与成果,写下来寄给我们,与大家分
享。具体要求如下:
1.征文对象为广大学生、班主任 、教师、教育工
作者、家长以及社会各界关心班主任工作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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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目染,实在是太过短暂的一瞬。可是,在高二的
这个集体里,绝大部分学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良
性的发展:婧琦的文风不再像过去那样愤世嫉俗,
杰收敛了顽童似的嬉皮笑脸,希开始主动背英语
了,小傲誓要追回过去浪费了的时光⋯⋯
我想,我的学生需要的不仅仅是 “表扬”和
“欣赏”——在他们走上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
新”的良性循环之路、拥有自强不息的精神之前,
那所谓的 “激励”不但起不到应有的作用,反而大
有可能助长歪风邪气——“蓬生麻中,不扶而直;
白沙在涅,与之俱黑”。当学生无视批评、漠视鼓
励时,一切 “教育”都是苍白无力的,一切肤浅的
表扬只会适得其反。唯有追根溯源,破而后立,才
有可能让他们重新 “学会生活”。
(王晨阳 北京市太平路中学 l00039)
【责任编辑:赵敏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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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 i囊 瓣囊i撼黧嚣耩 i麓麓 鞭鬻 甏鬻撼 00征稿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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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班训、班级格言、班徽、班旗以及班主任寄
语等。具体要求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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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训 、班级格言:体现班级特色及精神追求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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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镕2010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