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佩珀的人类中心主义探究

戴维·佩珀的人类中心主义探究 戴维?佩珀的人类中心主义探究 2011年5月 第43卷第3期 内蒙古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InnerMongoha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 May.2011 Vo1.43No.3 戴维?佩珀的人类中心主义探究 张季平,李笑春 (1.内蒙古大学公共管理学院;2.内蒙古大学哲学学院,内蒙古呼和浩特010021) 摘要:戴维?佩珀是生态社会主义思潮中第三代重要代表人物.面对有些学者把生态危机的责任归结为 人类中心主义时,他提出要重返人类中心主义,对生态中心主义及其后现代主义倾向作出批判,并在此基础上 提出以马克思主义改造生态中心主义,实现红绿联盟和建立本质上是人类中心主义的生态社会主义. 关键词:戴维?佩珀;人类中心主义;生态中心主义;现代主义 分类号:B561.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218(2011)03-0023—05 伴随工业化而出现的环境污染,生态破坏,资 源匮乏等一系列当代全球性问,已经严重威胁 到人类的生存条件和生活质量,迫使人们从根源 上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思,重新思考人与自然的 关系并制定切实可行的发展思路.一些学者认 为,造成环境破坏,资源滥用,生态恶化等问题的 根本原因是人类以自我为中心,否定自然的内在 价值,因而他们主张应该彻底走出人类中心主义, 进入生态中心主义.对此一些学者提出了反驳意 见,其中英国牛津布鲁斯大学地理系教授戴维? 佩珀(DavidPepper)是这一时期生态社会主义的 着名代表人物,他提出重返人类中心主义,并以此 为基础构建生态社会主义.佩珀在他的理论中批 判了生态中心主义,并在此基础上阐述了人类中 心主义原则及相关理论,指出要解决生态危机必 须要坚持人类中心主义原则. 一 ,传统人类中心主义 在人类发展的历史长河中,人类对自然的态 度经历了:顺应自然——改造自然——征服自 然——善待自然的过程.在顺应自然时期,人类 把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的结果都归结为自然的威 力,在价值观念上表现为自然崇拜,一切都是"顺 应自然".而随着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能力 的增强,对自然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变化:由顺应 自然变成改造自然.在改造自然时期,人类一直 都把自然视为被奴役的对象,尤其是l4世纪欧洲 文艺复兴运动中的人文主义,它的兴起带来的最 大功效就是重新发现了"人",找回了"人",但同 时也失去了"自然".无论是古希腊智者普罗泰 戈的"人是万物的尺度",还是培根的"知识就是 力量"和康德的着名命题"人是目的"等等,这些 都体现了典型的传统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对于 传统人类中心主义,我们不应全盘否定,而应该采 取辩证和历史的观点来看待.在封建主义和神学 统治人们精神的年代,传统人类中心主义作为一 种揭示人与自然关系的理论,指导人类在认识和 改造世界的过程中发挥主观能动性,为工业文明 的崛起提供了某种精神动力,在人类进步和社会 发展方面都产生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但是,传统 人类中心主义认为,人是大自然中唯一具有内在 价值的存在物,其他生物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人类 服务.这些观点过度张扬了人自身的价值,理所 当然地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质疑和批判,于是各 种非人类中心主义孕育而生. 收稿日期:2010—07一l8 作者简介:张季平,女,内蒙古呼和浩特市人,内蒙古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 内蒙古医学院思政部,讲师; 李笑春,男,四川威远县人,内蒙古大学哲学学院,教授. ? 23? 内蒙古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3期 二,非人类中心主义三,对生态中心主义的批判和改造 在对生态危机进行思考的过程中,各种非人 类中心主义流派不断出现,大体形成了动物解放/ 权利主义,生物中心主义,生态中心主义三大流 派.这些生态思想所主张的道德客体范围依次扩 大,并逐渐成为现代西方环境运动的主流思想. 其一,"动物解放/权利主义"将伦理关怀的共同 体范围扩展到动物,认为,人不仅对人类负有直接 的道德义务,还对动物负有义务.以辛格为代表 的动物解放论者主张应当把人类的平等依据的伦 理原则应用到动物身上.其二,生物中心主义认 为伦理关怀的对象应扩大到一切生命.创始人施 韦兹提出要"敬畏生命",不仅是敬畏人自己,而 且还有必要满怀同情地对待生存于我之外的所有 生命意志.其三,生态中心主义主张不仅要承认 存在于自然客体之间的关系,而且要把物种和生 态系统这类生态"整体"视为拥有道德地位的顾 客.[1](在这三大流派中,生态中心主义一直占 主导地位. 生态中心主义把人类视为全球生态系统的一 部分,并且必须服从于生态规律,这些规律限 制人类行动,尤其是通过加强对经济和人口增长 的限制,生态中心主义还包含一种对自然基于其 "原因的尊敬感.正如 内在权利以及现实"系统 艾克斯利(REekersley)所强调的,这种优先考虑 非人类中心或至少把它放在与人类同等地位的 "生物道德"是生态中心主义的核心方面.儿 "因此,人类对自然负有道德义务,自然并非仅仅 取悦于人类,它同样具有生物权利.从本质上来 说,这是非理性的甚至是一种情感上的信仰,并带 有生态伦理的韵味,这就意味着如果未来人类从 地球上消失,其他生命的延续仍将有其自身的目 的和意义."】(这就是说,自然之物的价值不是 人类赋予的,而是它们的存在所固有的,只要它们 存在,它们就有价值.这把生态中心主义从其他 政治意识形态包括社会主义的人类中心主义中区 分开来. ? 24? 佩珀在他的理论中对生态中心主义从以下几 个方面进行了批判. 1.生态中心主义把自然规律看做是驾驭人类 之上的力量,人类的活动经常被认为是对自然的 侵犯或冒犯,因此人类为了尊重和服从自然的秩 序,必须小心翼翼地过着与自然互不干扰的生活, 这实际上神秘化了自然,把人与自然隔离开来,是 一 种二元论. 2.生态中心主义所倡导的价值取向,在转变 传统人类中心主义对待人与自然的关系时应采取 的态度方面起到了不可抹杀的作用,纠正了长期 以来人类对自然的统治,利用状态,但是,该主义 只看到了人与自然的对立,没有看到人与自然的 统一,只看到了人类行为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却没 有看到人类有能力通过自身的理性选择去规范行 为,从而与自然达到和谐共处的状态;而且生态中 心主义的观点显然是把价值论同存在论等同起 来,为了维护生态平衡就主张限制增长,减少人 "回到丛林中",这样一种思想显然 口,甚至号召 带有乌托邦色彩,缺乏现实意义.同时生态中心 主义强调通过对经济和人口的限制来限制人类的 行动,憎恨中央集权和物质主义.偏重于分散化, 民主的和小规模的共同体,主张"地方化行动却 全球性思考".这种散漫的变革在现实强大 的阻力中必然会失败.马克思主义反对这种内在 价值理论,他认为,"'价值'这个普遍概念就是从 人们对待满足他们需要的外界物的关系中产生 的"【4J(蛳),"被抽象地孤立地理解的,被固定为与 人分离的自然界对人来说也是无"[5]O7s).很明 显,马克思在处理人与自然关系时是将人而不是 自然放在中心位置上. 3.佩珀从现代主义的立场出发,对生态中心 主义的后现代主义倾向进行了批判.在他看来, 生态中心主义明显是反对现代主义的.他说: "生态中心主义在很大程度上是与无政府主义的 东西混杂在一起的,而后者与后现代主义有着诸 多的一致,即使它是一些陈旧的政治哲学观 点.""绿色政治在许多方面与后现代主义相 一 致.它们反对加之于群体之上的普遍性的东西 张季平,李笑春戴维?佩珀的人类中心主义探究 (生态规律除外),赞成自我决定;在绿色理论化 的过程中,它们反对隐含性和结构性,赞成表层 性.快乐主义(一种认为快乐是最高的善和人生 的目的的学说)和唯美主义(鉴赏美)不是崇高的 道德,而是深藏在有关绿色伦理和绿色社会观点 背后的组织原则.【2""在佩珀看来,这种后现代 主义政治的根本缺陷在于,它反对资本主义的生 产力但又回避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内在矛盾,因 而,它主张的实质上是一种"绿色资本主义",而 "绿色资本主义"只是一种"生态乌托邦",在现实 中是根本行不通的.由此,佩珀提出,应该在理论 上对生态中心主义进行红色批判和改造,而批判 和改造的关键就是把它推向现代主义.这主要包 括四个方面:其一是一种人类中心主义形式;其二 是以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和结构主义)来分析 生态危机的原因;其三社会变革的一个冲突性和 集体的方法;其四,关于一个绿色社会的社会主义 处方和观点.儿' 可见,现代主义是佩珀的理论基调.他以启 蒙主义和理性主义来反对生态中心主义的非理性 主义和神秘主义.不过,佩珀所提倡的现代主 义与资本主义所实践着的现代主义有着本质的不 同.在他看来,后者是一种技术中心主义,这种技 术中心主义主张人类应该控制自然为我所用,视 人类的任务为一种对自然的操纵和把自然与社会 改进为一个"被的花园",以推进人类社会的 发展.佩珀认为虽然它追求的也是一种现代性的 目标,但它的追求过程本身就是一种破坏,和佩珀 所提倡的支配完全不同.佩珀认为他的"支配" 理念并不等同于"统治"或者"破坏",而是意味着 人类对他们与自然关系的集体有意识的控制,其 中隐含着管理的关系而不是破坏的关系,支配并 不意味着打破一个异己的意愿,而是通过合作能 够驾驭自然,也就是说,佩珀一方面坚持自然的工 具价值,另一方面却强调,自然对于人类还包括道 德,精神和审美的价值,坚持反对技术中心论对待 自然剥削和非道德的态度,进而把人类和自然的 关系归结为简单的工具利用关系.因此,佩珀主 张在追求通过理性,科学,工业和社会公正来达到 人类进步的现代性目标的过程中注入生态底蕴, 当然,这种情况在资本主义条件下是不可能发生 的,同样,它也不能在生态中心主义所主张的一种 自给自足,生物区域发展的模式中实现. 在对生态中心主义批判的基础上,佩珀进而 提出以马克思主义改造生态中心主义的重要思 想.他强调,绿色运动要获得内在一致性并摆脱 后现代主义色彩,必须依靠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并 通过对它的马克思主义改造来完成.他说:"马 克思主义对于生态社会主义至关重要,而不应该 被草率地抛弃.虽然它本身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 生态社会主义理论,然而,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 透视那些相互关联的生态问题群,它至少犹如一 剂解毒药,可以消除弥漫于主流绿党和无政府主 义绿党话语中的含混不清,不连贯以及枯燥无味 等等."[2】(瑚'佩珀所理解的马克思主义主要是一 种受到马克思激发并由许多其他学者发展起来的 一 种西方知识传统.在他看来,马克思主义主要 是致力于对社会如何"运作"和改变的分析,尤其 是封建主义如何向资本主义转变,资本主义怎样 运转以及将怎样可能停止运转,并让位于社会主 义及最终实现"真正的共产主义".他对马克思 主义的作用和意义持积极肯定的态度.对于当前 的生态问题,他认为马克思主义和生态中心主义 具有相关性,它对于生态运动有着重要的指导意 义.维兰科特(J.G.Vaillancourt)分析了马克思 和恩格斯的一系列着作:《政治经济学手稿》,《资 本论》,《自然辩证法》,他认为马克思和恩格斯是 研究人类学,政治学和社会生态学的先驱,他们对 人和自然的相互依赖关系尤其敏感,他们的唯物 主义视角使他们敏锐地意识到,自然环境作为生 产力一部分的重要性,同时他们的人本主义视角 也强调了社会经济对自然的影响. 那么,对于生态中心主义来说,马克思主义的 具体意义究竟何在呢?佩珀明确指出,马克思主 义的意义首先在于它的批判精神和观察,分析问 题的方法.马克思主义的方法可以为生态中心主 义提供两个十分有用的视角:一是在社会变革中 重视物质组织变革的重要性.重视物质组织变 革,不仅可以实现社会变革,而且还可以创造一个 生态的未来.二是从经济的视角对生态问题进行 分析.佩珀认为,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社会分析, 尤其是对资本主义经济体系所做的分析非常重 要,而他自己所构建的生态社会主义像马克思主 义一样,是一种把政治经济学作为关注中心的绿 色政治意识形态.如果没有这种经济的分析,我 们就不能理解资本主义对环境的干预何以能到威 . 25? 内蒙古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3期 胁我们持续存在的程度.在佩珀那里,马克思主 义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它为绿色分子提供一种分析 资本主义的重要方法(他把这种方法看做是一种 阐释历史和自然一社会关系的结构主义方法), 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一自然辩证观以及社会变革的 历史唯物主义对于生态中心主义来说更是有着重 要的意义. 四,对人类中心主义的重新阐释 20世纪9O年代,格伦德曼率先提出了重返 人类中心主义的口号,主张人类在反对生态危机, 检讨自身对待自然界的态度时,应该坚持"人类 尺度".佩珀对此做出了积极回应,指出生态社 会主义应该坚持人类中心主义原则.佩珀所坚持 的人类中心主义和传统意义上的人类中心主义有 所差异.传统人类中心主义理论的基本点有几 点:1.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中,以人为中心;2.只 重视人类自身的价值,不承认自然界具有内在价 值或只承认自然界对人类的工具价值;3.坚持 "主客二分",认为人类处于主体地位,而自然界 始终处于客体地位.佩珀的人类中心主义和现在 理论界所提到的现代人类中心主义有些相似(也 有学者称其为开明的或弱势的人类中心主义). 美国环境伦理学家诺顿(B?G?Norton)的观点 就很好地揭示了现代人类中心主义的内涵:他认 为,1.人类应该根据自己的理性来进行行为的选 择,不能一味地,盲目地开发掠夺大自然;2.对自 然的利用应该建立在人的理性基础之上,否定那 些没有经过缜密思考的行为,即所谓的感性偏好. 所以,在诺顿看来,只有这种现代人类中心主义才 是合理的.【7J{ 佩珀坚持的人类中心主义是一种长期的集体 的人类中心主义,并且致力于实现可持续发展,而 可持续发展的核心就是既要考虑当前的需要,又 要考虑未来发展的需要,不能以牺牲后人的利益 为代价来满足当代人的利益.从这个内涵上看, 可持续发展,首先是人的发展,人的利益,尤其是 人的终极利益和长期目标才是发展的重点.正如 佩珀所设想的,"这是一个在艺术上更丰富的社 会,其中,人们吃更加多样化和巧妙精致的食物, 使用更加艺术建构的技术,接受更好的教育,拥有 ?26. 更加多样性的休闲消费,更多地进行旅游,具有更 加实现性的关系等等"[](川.所以生态社会主 义的经济增长必须是理性的,与自然的关系是和 谐的.这与资本主义的单纯追求利益的经济增长 有本质区别,与带有悲观主义色彩的生态主义的 "经济零增长"的稳态经济也是有区别的.佩珀 认为,创造财富和消除污染是同等重要的,而且后 者要以前者的发展为基础,而这一切的目的是为 了保证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公正! 马克思的生态自然观认为,人的发展是全面 发展,一方面要坚持以人为本的发展观,它内在地 包含着人的发展和经济社会发展以自然生态环境 为本的思想;另一方面要坚持以生态为本的发展 观,它内在的包含着人的发展和经济社会发展以 人为本的思想.至此,我们必然得出一个合乎逻 辑的结论:无论是从唯物史观和辩证法自然观的 统一观,还是从生态唯物主义的本体论上说,以人 为本就是以生态为本,或者说以生态为本就是以 人为本.'?' 而佩珀理想中这种理性增长或者是以人为本 的社会就是生态社会主义,对于这种社会主义,他 认为是建立在这样一些原则的基础之上的:真正 的基层民主,生产资料的共同所有制,按需要而不 是按利润的生产,地方化生产,社会和环境的公正 以及和谐的社会一自然关系等等.这些原则和条 件不仅是解决资本主义社会的环境问题,而且也 是解决它的社会难题所需要的,但是这些原则是 建立在这个社会以人类中心主义和人本主义为基 础之上的.佩珀指出,生态社会主义首先是人类 中心主义和人本主义的,它包含着支配自然的思 想,这种"支配"是可能的也是需要的.佩珀理论 中的"支配"意味着人类对他们与自然关系的集 体有意识的控制,这其中隐含着一种管理关系而 不是破坏关系,它也蕴涵着社会主义的理性和人 本主义,承认在创造有害和不舒适环境中的愚蠢 与不公正.陋】f佩珀同时指出.他说的人类中心 主义不是现行资本主义中流行的技术中心主义意 义上的人类中心主义.在他看来,目前一些人所 说的人类中心主义实质上是技术中心主义,即表 面上把人而实际上是把技术放在中心位 置.儿鲫'生态社会主义既拒绝生物道德和自然 神秘化以及由这些产生的任何反人本主义,同时 也承认和重视人类精神及其部分地由与自然其他 张季平,李笑春戴维?佩珀的人类中心主义探究 方面的非物质相互作用满足的需要. 佩珀建构的生态社会主义社会是对资本主义 异化的克服和超越,它能够实现人的解放和自然 的解放.马克思认为"自然"这个概念既不是一 个单纯的经济利益的储藏地(技术中心论的观 点),也不是内在价值或利益的一个源泉(深生态 学的观点),而是一个社会的概念.沃格尔(Vogel S)提出:"在自然异化的讨论中,可以毫不夸张地 说,我们环境中的任何一个客体都是人类的客 体."【loj马克思主义主张社会和自然之间关系上 的一种辩证观点,这不同于生态中心主义者和技 术中心主义者的看法,而是同时挑战两者.马克 思主义信奉社会主义坚持人类中心主义价值观, 佩珀也同意这一点,并坚决地主张:自然的权利 (生物平等主义)如果没有人类的权利(社会主 义)是没有意义的.而深生态学家认为我们首先 要尊重自然并保护它,承认我们和自然的"单一 性".但这就像布金(BookchinM)认为的那样, 这种尊重事实上会神秘化了自然,远离自然,造成 人和自然的二元论.?所以佩珀建立的生态社会 主义认为,我们应当从社会正义推进到深生态学 而不是相反,以人为中心,在理性保障人的生活权 利的基础上来推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就像佩珀代 表着作的题目一样——《生态社会主义:从深生 态学到社会正义》. 针对理论界由于生态危机而对人类中心主义 的批判和指责,佩珀认为,不能把生态危机产生和 发展的责任全部归结到人类中心主义,最主要的 责任还在现行的经济和人们的贪婪,所以想 解决生态危机,需要改变的是现行的社会制度和 对应的经济模式,这样才能以理性的方式利用自 然资源.这样既满足了人的物质需要,又与自然 形成新的和谐关系,从而真正实现自然主义和人 道主义的高度统一.佩珀提出建立一个以人类中 心主义(不同于传统人类中心主义和资本主义的 技术中心主义)为本质的生态社会主义,这是一 个人与自然和谐,经济理性增长,以社会公正为基 础的社会.佩珀的重返"人类中心主义"观点是 把人置于与自然关系的中心地位,把人类的整体 利益和长远利益作为人类行为的根本出发点和终 极价值尺度,这为我们解决当前的生态危机提供 了一条较为现实的思路. 参考文献: [1]余谋昌,王耀先.环境伦理学[M].北京:高等教 育出版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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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BookchinM.Socialecologyversus"deepecology"a challengefortheecologymovement[J].TheRaven,1988,(3). 【责任编辑齐昆】 DavidPepper'sAnthropocentrismAnalysis ZHANGJi—ping,LIXiao—chun2 (1.SchoolofPublicManagement.InnerMongoliaUniversity; 2.SchoolofPhilosophy,InnerMongoliaUniversity,Hohlwt010021,China) Abstract:Davidpepperstheoryisveryimportantinecologicals~ialismmovement,somesch olarsthinkthattherootof ecologicalcrisisisanthropoeentrism,hethinkswewillreturntoanthropoeentrism,criticisme eo—centrismanditspost—modem tendency,transformeco— eentrisminbasisofMarxism,achieve"Red-GreenAlliance",establishecologicalsocialism whichna- tureisanthropocentrism. Keywords:DavidPepper;anthropocentrism;eco-centrism;modernism ?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