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中国同盟会的三个月执政与辛亥革命失败

【doc】中国同盟会的三个月执政与辛亥革命失败 中国同盟会的三个月执政与辛亥革命失败 2005年6期 No.6.2005 历史教学总第499期 SumNo.499 中国同盟会的三个月执政与辛亥革命失败 谢俊美 (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上海200062) [摘要】辛亥革命后,中国同盟会由革命党变为执政党.由于高层在革命宗旨上久存 分歧,加之无严格的纪律 约束,以致革命成功后,内部迅速分裂,无法起到领导核心的作用.部分领导成员的 腐朽堕落和官僚化倾向,对民众 的漠视,使其日益丧失革命性,先进性,使执政的社会基础变得十分脆弱,最终导致 革命的失败和新生政权的夭折. [关键词】中国同盟会,执政党,官僚化,弃官经商,漠视民众 [中图分类号】K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457—6241(2005)06—0020—04 ThreeMonthsinPoweroftheUnitedLeagueofChina AndFailureoftheRevolutionof1911 Abstract:Aftertherevolutionof1911.theUnitedLeagueofChinachangedfromrebelpartytogov— erningparty.Becauseitsleadersdifferedontherevolutionaryaimsandthepartyhadnostrict discipline.itsoonfellapartafter1911.Soitcouldn'tplaythecoreroleoftheleadership. Furthermore,certainleaderssooncorruptedandbureaucratized,increasinglyignoringthein— terestsofthepublic,whichledthepartyloseitsrevolutionarynature.Thesocialfoundationof governmentwasimpairedaccordingly,Thusleadingtothefailureoftherevolutionandabortion ofnewrepublic. KeyWords:theUnitedLeagueofChina,GoverningParty,Bureaucratization,GivingupOffi ceand GoingintoBusiness,IgnoringtheMasses 1905年8月在日本东京成立的中国同盟会 (以下简称同盟会)是近代中国第一个资产阶级革 命政党,它发动和领导了1911年的辛亥革命,缔造 了中国第一个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国——中华民国 南京临时政府.然而,同盟会执政仅有3个月,就向 封建地主官僚买办的代表人物袁世凯交出了政 权,致使革命由胜利走向失败. 同盟会在辛亥革命前后经历了由革命党转变 为执政党的过程,这个转变直接决定了它的成败. 它执政时间虽不长,但教训却极为惨痛. 一 ,缺乏严格的组织纪律使同盟会 始终处于软弱涣散的状态, 无法成为革命的领导核心 俗话说,国有国法,党有党纪,家有家规,三者 的统一才能构成社会和谐和有序.对一个政党而 言,严格的组织纪律是其战斗力和生命力的保证. 同盟会成立时曾仿效西方三权分立的做法,在总 【收稿日期】2005—03—07 20 理以下设立评议,执行,司法三个部.评议部又称 议事部,由全体会员中产生,以30人为限,受总理 节制,类似于议会.总理有权对评议员所提议案进 行驳斥.执行部下设庶务,内务,外务,经济,调查, 会计6科,主要办理日常行政事务.司法部设判事 长,判事,检事长,它的主要职责是维持同盟会内 部的秩序.但从后来的实际情况来看,这3个部并 未发挥多大的作用.检阅同盟会成立时的文件,没 有一件是专门讲组织纪律的.在同盟会入会誓词 中,虽"有渝此盟,任从处罚",什么处罚,不清 楚.在章程《军政府和国民军》"军律"条下,虽然对 于反奸,降敌,通敌,泄露军情等也作了严格的纪 律规定,但只是对一般会员和革命分子而言.对于 同盟会领导人的行为规范,特别是在言论行动上 如何保持全会的一致,根本未作任何规定.这一切 表明,同盟会的组织并不健全.由于没有制定严格 的组织纪律,同盟会从成立一开始,就处于软弱涣 散的状态.同盟会是由兴中会,华兴会及部分光复 会员联合组成的,三个革命团体各有其政纲,宗 旨.按理,既然三团体巳联合为一个新的革命团 体,自应放弃原先的政纲,宗旨,接受同盟会的政 纲,宗旨,但事实是,自同盟会成立后,光复会依旧 坚持自己的政纲,自行活动.同盟会规定革命的宗 旨是实行民族,民权,民生的"三民主义",但成立 后,不少会员并不完全赞同.在同盟会内部,坚持 三民主义虽为大多数,但持"一民主义(民族主义)" 者有之,持"二民主义(民族主义,民生主义)"者有 之.在东京总部,因政见歧异,以致风潮迭起,派别 活动日渐明显.章太炎与孙中山,黄兴,宋教仁等 无论在思想上,政见上,还是在组织上,始终对立. 在民权,民生问题上,从一开始就与同盟会的宗旨 异殊,他说他的思想"总之不离吕(留良),全(祖 望),王(船山),曾(静)之旧域也"…cpl1. 武昌起义爆发后,章氏回到国内.南北议和开 始后,他为拥护袁世凯的立究派,旧官僚所俘虏,而 同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公开分道扬镳.他利用担 任同盟会京津保支部长的身份,破坏北方革命运 动,将在极端困难条件下从事革命斗争活动的直隶 革命党人诬蔑为"匪类",要袁世凯"依法办理",从 组织行动上完全背离了同盟会的,堕落成为袁 世凯的走狗.后来,他又跑到武昌,公开提出"革命 军起,革命党消"的口号,反对同盟会"一党组织政 府",要革命党人放弃武装斗争,要同盟会立即解 散,一切服从袁世凯.章氏此论一出,迅速传播. "充塞四围,一唱百和",受到立宪派,旧官僚的欢 迎.当时,另一个同盟会领导人汪精卫也在北京与 杨度等人一起,接受袁世凯的巨款,拼凑所谓"国事 共济会",鼓吹停战议和,要求同盟会停止武装斗 争,取消北伐,通过议和,将革命成果交给袁世凯. 章,汪背叛革命的言行,遭到一些坚持革命立 场的同盟会员的反对.胡汉民指出:章,汪"为他人 操戈,形同叛党"(pl4.孙中山,黄兴等虽对章,汪 行为不满,但并未采取相关措施加以制止.如果同 盟会制有严格的组织纪律,完全可以按会章有关 规定,从组织上将章,汪绳之以法,对其言行进行批 驳,直至将其除名,并以此告诫并约束全体会员.惜 乎,孙中山,黄兴等并未这样做,而是听之任之,任其 自由泛滥,甚至有同盟会员如刘揆一也随声附和. 主张"今日宜将从前党,会名目一律取消",对革命造 成了极大的危害.事后孙中山在辛亥革命失败 的原因时,曾特别指出:同盟会的"失败,都是在这句 话(指章太炎"革命军起,革命党消"这句话)上面,这 是我们大家不可不彻底觉悟的"(3oJ.历史证明. 一 个政党如果没有严格的组织纪律就不能带领人 民群众将革命进行到底.一个政党,尤其高层领导 如果不受纪律约束,就无法防止内部的分裂和宗派 活动,其结果必将导致革命的失败. 二,自诩高明,漠视民众,造成同盟会 执政的社会基础极为脆弱 辛亥革命的爆发,在各省引起了强烈的反应, 广大农村尤其如此.会党,绿林趁机起事,一些州 县农村贫苦农民起而抗租抗捐抗税,猛烈地冲击封 建统治的根基,为辛亥革命的发展造成了一定的声 势.如果当时同盟会及时因势利导,加以充分利 用,把这些分散的自发的民众反抗斗争组织起来, 完全可以壮大自身革命力量的基础,将革命引向深 入,免遭后来的失败.但当时同盟会的领导并未认 识到这一点.与此相反,他们自诩高明,把自己看 成是"救世主",下层社会是"无知愚氓","只知有破 坏",指责响应起义的民众是"非守分之人",农民的 反抗斗争是"骚乱""铤而走险""趁机滋事",容忍他 们将"于大局有害",非但反对,而且还支持旧官僚, 立宪派去进行"剿抚",甚至他们自己也打着"靖社 安民"的口号,搜杀会党和反抗的民众,完全站在与 民众敌对的立场. 在反正后的省份,杀戮反抗民众的事,比比皆 是,随处可见.在湖南,谭延闾以"办匪"为名,大肆 屠杀革命民众,致使湖南的革命力量遭到严重摧 残.在广西,陆荣廷颁布6条禁令,强令民间交出武 器,不准抗租抗税,违者"杀无赦":在他指示下,各 州县军政府大肆搜杀所谓"乱民""土匪",仅梧州一 地,在1912年上半年就杀窖"土匪"三四百人.如果 说上述杀害民众的还是旧官僚,立宪派的话,那么 在不少反正省份,同盟会员对民众的抗捐抗税斗争 同样感到如芒在背,急欲除之而后快,镇压特别卖 力.在江苏,无锡军政分府负责人,同盟会员秦毓 鎏以"除暴安民"为名,编练锡军3营,不仅大肆捕 杀境内的所谓"匪徒",而且还联合常熟,江阴的军 警,血腥镇压了无锡,江阴,昆山,常熟四县交界地 区的"千人会"抗租斗争.同盟会员,上海军政府都 督陈其美也完全站在地主一边,经常派军警镇压青 浦,南汇等附近厅,县民众的抗租斗争,还协同松江 军政分府武装船队一手扑灭香花桥一带农民的抗 暴斗争. 在农村,会党是一股客观存在的反封建政治力 量.农民抗捐抗税抗租斗争在多数场合下,是由会 21 党发动和领头的.在1908年前,同盟会为了反清, 曾大力依靠会党力量.在辛亥革命中,各地的会党 也积极投入了反清革命斗争,并起了很大作用.同 盟会员谭人凤曾说过:"义军之起,会党无一不予 …… 人无论远近,事不计险夷,人人奋勇,个个当 先.自武昌起义,各省响应,曾不数月,而共和成 立,军队之功,实洪家兄弟之功也."…'p_3"然而在 辛亥革命中,不少同盟会员认为三点会,天地会,江 湖会等"久为当世所病,人民所厌恶",应当"饬令取 消",一改先前利用和支持的立场和作法,对会党群 众采取敌视的态度.李烈钧任江西都督时,认为 "欲治赣先治匪",在这一思想指导下,捕杀了许多 会党领袖,甚至把镇压洪江会作为他在赣办的第一 件大事.同盟会员,革命党人季雨霖和刘公在湖北 也把大部分精力用来镇压鄂北的江湖会,而不是组 织发动,团结争取江湖会的会党代表武装参加北 伐.会党固然有其缺陷,先天不足,甚至在个别地 区,如陕西的会党在辛亥革命期间与革命党人争夺 地盘,抢夺革命果实;一些会党领袖甚而被旧官僚 拉拢操纵利用,等等,但绝大多数会党成员还是下 层贫苦民众,通过教育,引导,还是完全可以争取到 革命方面来的.同盟会对会党的敌对态度,使它失 去了包括会党在内的广大民众的支持,消弱了自己 的执政基础最终在旧官僚,立宪派的联合压迫下败 下阵来. 三,追名逐利,热衷权势,置革命理想于 九霄云外,使同盟会日益丧失先进性 革命胜利,对一个政党来说,意味着将由革命 党转变为执政党.在革命战争年代,冲冲杀杀,流 血牺牲,无所畏惧,而一旦掌权执政,就面临一个如 何用好权,保持先进性的问题. 辛亥革命从胜利到失败,其间仅有3个月,极 为短暂,但革命的胜利曾一度使许多同盟会员陶 醉,变得忘乎所以,只有孙中山等少数人对形势始 终保持清醒的认识.蔡元培说:同盟"会旨虽有建 立民国,平均地权诸义,而会员大率以驱逐鞑虏为 唯一目的.其抱有建设之计划者居少"【5】(pl2).普通 的同盟会员且不说,即使像宋教仁这样的同盟会领 导人也未能例外,也以建成共和政体为满足.大多 数同盟会员沉浸在"清室推倒,共和建立"之中,认 为这就是"新生活的开始",革命成功了,因而"奋斗 精神逐渐丧失,革命事业再也不肯继续去做". 22 由于是执政党,许多同盟会员追名逐利,争权 夺位."逢人称首义,无兵不元勋".南京临时政府 成立不久,一些同盟会员因受旧官场习气的影响, 就开始蜕变,逐渐丧失革命意志,一味追求个人的 职位和利益.孙武是湖北共进会的领导人之一,为了巩固个人权位,他不仅拥黎(元洪)自重,而且与 人组织"民社",打击蒋翊武,张振武等其他革命党 人;又因争夺南京临时政府某部次长未成,竞投靠 袁世凯,反对孙中山.上海军政府都督陈其美为了 巩固自巳在江,浙的势力,竭力排斥光复会,先派人 刺杀吴淞军政分府都督李燮和,未成;继又派人刺 死光复会领导人陶成章.陈炯明接替胡汉民任广 东军政府都督后,为了巩固自巳的地位,竟然枪杀 了黄冈起义领导人之一,光复会员许雪秋.惠州民 军首领王和顺因对陈炯明消灭民军的作法不满,竞 遭陈的围攻,被逐出广东.一些同盟会员因反对和 不满陈的倒行逆施而遭到杀害,上演了一幕所谓 "革命成功,革命党人死"的惨剧.在浙江,山西,贵 州,四川,福建,江西,安徽等省军政府内,同盟会 员,革命党人追名逐利的现象同样存在.一些人为 了作官,互相倾轧,甚至为了迎合立宪派而去杀害 自己的同志. 辛亥革命胜利后,一些同盟会员标榜"功成身 退",而孙中山也认为"破坏时代"已告结束,今后是 "建设时代",以实现民权,民生两大主义为目标. 在这种思想影响下,不少同盟会员,革命党人脱离 革命队伍,热衷经营实业,谋求个人发财致富.广 东军政府财政司司长李煜堂是名老同盟会员,任职 未及两月,就自动"洁身自退","专心从事开发实 业".另一名老同盟会员陈少白也辞退政治任务, 与人合资开办实业.这种革命胜利后弃政从商改 行的现象并非广东一地,在各省均有.弃政经商, 发展实业,个人发财致富的作法虽无可厚非,但严 重影响和削弱了同盟会的革命斗志和为革命继续 献身的斗争精神,这在同盟会与旧官僚,立宪派的 权力斗争中表现得非常明显. 革命的胜利使许多同盟会员由"亡命"之徒而 成为当权者,随着个人身份地位的变化,不少人无 法抵制封建官场恶习的侵蚀,逐渐蜕变为新的官僚 政客.他们讲排场,生活糜烂,腐化堕落.武昌起义 后,同盟会员胡瑛出狱娶了两个老婆,还学会吸食 鸦片,以效法旧官僚的样子自吟,凡熟识他的人对 他的堕落无不感到痛心.上海的陈其美几乎三天 两头出入花柳街,逛妓院,玩妓女,人称"杨梅(指梅 毒)都督".鲁迅笔下的绍兴军政分府都督王金发 更是一个蜕化变质的革命党人的典型,更是广为人 知.同盟会员,革命党人的蜕变,腐化堕落严重损 害了同盟会作为革命政党的形象,在民众中产生了 极坏的影响. 随着革命的胜利,社会上一大批形形色色的投 机政客也蜂拥进入同盟会和各级政府机构中来.他 们"平生抱负初未尝输诚于革命党",不过是"预为他 日蹲踞显要,揽权植势之地.彼等侈谈改革,初非由 衷之言,何能责其并力经营,精进而勿懈""363).这 些人进入同盟会不是为着实现"创立民国""建立共 和"这个同盟会的宗旨,而是冲着同盟会是执政党, 想借此图谋私利的目的而来.而同盟会"蓄众容 我,并无畛域"的政策也为投机政客提供了方便之 门.1912年2月同盟会的改组,宋教仁扩大招纳会 员的建议,更加剧了这种趋势.据不完全统计,同 盟会总部成立时入会会员为79人.经过这一时期 扩充发展,不下数百人之多.结果造成"昔日反对 革命之人,均变为赞成革命之人,此辈数目,多于革 命党何啻数十倍"l【pl5.大批官僚,政客,投机分 子进入同盟会和政府机构后,造成同盟会迅速退 化,不再具有原先的革命性和先进性.这些人腐蚀 同盟会,迎逢权贵,在同盟会员之间制造矛盾,挑动 是非争端,相互攻击;这些人与立宪派,旧官僚沆瀣 一 气,组织各种对抗同盟会的政团组织,多方瓦解 同盟会.而"同盟会旧人为其愚弄,凌轹而不察", 章太炎后来干脆宣布脱离同盟会,和立宪派张謇, 赵凤昌一伙混在一起,专门与孙中山作对,拥袁,拥 黎,要同盟会"销去党名",反对同盟会掌权,诬蔑南 京临时政府就是"一党专制…'是日暮途穷的政 府".他甚至疯狂到要一切反动势力联合起来使 "党人灭迹",消灭同盟会,完全堕落成民主共和的 罪人,给同盟会造成极大的危害.在这些诋毁同盟 会的喧嚣声中,一些立宪派要员,如张謇等人,竟然 公开要孙中山解散同盟会.对于张謇的这番言论, 作为同盟会的主要领导人的宋教仁不但不批驳,竟 然表示迎合,倡议要挑选同盟会中所谓"稳健分子" "集为政党,变名更署,与同盟会分离",麻木到竞想 撇开孙中山,拥戴黄兴为总理和临时大总统.同盟 会领导层如此分崩离析,内部如此危机重重,当然 无法继续领导新生的革命政权南京临时政府了. 有见同盟会日形涣散,渐趋瓦解之势,孙中山 心里非常着急.在他的倡议和坚持下,同盟会于 1912年2月进行了自成立以来的首次改组,会议 除了决定同盟会由秘密转为公开外,还通过了新的 "平均地权" 章程,提出了用"国家社会政策"来取代 "土地国有",以"巩固中华民国,实行民生主义"为 宗旨.新的党纲比旧的纲领显然是个倒退.会上, 孙中山,黄兴等曾一再呼吁同盟会要保持团结和继 续发扬革命精神,号召同盟会员要保持革命初衷, 但他们被指责为"理想派",在同盟会内孙中山等已 处于非常孤立的少数地位.同盟会的这次改组,非 但未能挽回它的颓势,反而加速了它的瓦解.在随 后与旧官僚,立宪派为代表的袁世凯的较量中其败 局不卜可知.同年2月,孙中山辞去临时大总统. 4月,临时政府北迁,同盟会被迫向袁世凯交出了 自己流血奋斗多年得来的革命政权,从而结束了短 暂的3个月执政."惊人事业付流水,爱我田园落日 晖".这是黄兴辞去南京留守乘坐"楚豫"舰回湘 时,在甲板上所吟诗句.前一句是对革命失败的无 限惆怅,后一句是讲同盟会员,革命党人的无奈,道 出了因丧失政权的悲怆凄凉的心境.这是同盟会 的悲剧,也是中国资产阶级革命党人的不幸. 同盟会交出政权的第二年,袁世凯便以革命党 人"捣乱"为名,制造借口,立即挥起反革命屠刀镇 压同盟会.革命党人被迫还击:"二次革命"失败 后,孙中山,黄兴等一批同盟会员和革命党人再次 亡命海外,他们由真正的民国功臣而被民国总统袁 世凯宣布为民国的"罪人",这是对辛亥革命和同盟 会何等绝妙的讽刺啊! 孙中山在总结辛亥革命失败的教训时,曾沉痛 地说:"当时予以服从民意,迫而牺牲革命之主张, 不期竞以此而种今日之奇祸大乱也."I4l『p.1一个 革命政党放弃革命宗旨和革命原则,到头来只能导 致和加速自己的败亡. 【作者简介】谢俊美(1942一),男,江苏盐城人.现 为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 事晚清史,中国近现代史研究. 【责任编辑:蔡世华】 参考文献: [1】章太炎."光复军志"序[M】.浙江辛亥革命资料,杭州:浙江 人民出版社.1991. [2】胡汉民.胡汉民自传[M】.三民店,1934. 【3】孙中山.要造成真正中华民国[M】.孙中山选集,北京:人民 出版社.1981. [4】谭人凤.请发起"社团改进会"呈文[M】.辛亥革命史(下 册).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 [5]宋教仁.我之历史[M】.蔡元培序,华东师大图书馆藏本.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