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云淡风轻

云淡风轻云淡风轻 雲淡風輕 謝耀龍教授 上週,失聯已久的惟晴來信,除了確認今天的打球時間外,也告知,她週末有香港行、問我是否有想吃的香港小吃,她要幫我帶回來。我沒回信。今天早上,邀請老李為「行銷學」課程的同學們、介紹他的外銷實務經驗,休息時,他談到上週末與幾位客戶到中興大學的蕙蓀農場一遊,言談之中,頗訝異於林場內大為改善的設施,末了還說,下次帶我去。我淡淡一笑,沒答腔。 傍晚打球的休息時段,惟晴拿過來一袋小禮盒送我,說是她從香港帶回來的一點小意思。謝過她之後,在她去梳洗的空檔,我好奇地打開,是兩盒用長方形精緻鐵罐所包裝的普洱與水仙茶葉。這種包裝是第一次看到,覺得很新奇、別緻。此時第一個念頭是,將其中一罐送給剛剛才一起練完球的老宋。不過繼之一想,這樣對惟晴好像不太好意思,於是將這事暫放心中，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聯繫了,難得惟晴這麼有心、而且還挺瞭解我的品味。結束運動,與老宋道別後,便與惟晴一起用晚餐。邊吃邊聊,聊工作、聊家人…聊著聊著,聊到她的一些業外投資時,她特地邀請我與她的家人一起到有機農場遊賞、並且到SPA會館住宿。我微微一笑,還是沒答腔。 有些話,如今都是聽過就算了,有些邀約,現在也經常是一笑置之。倒不是懷疑這些人的誠信、也不是對遊山玩水減了興致。過去總是太「當真」,所以起「執著心」,也因此有了「罣礙」。物換星移、時空轉變,都會讓「希望」落了空,這是自然的規律,怪不得誰，更何況,有些「承諾」只是寒暄之語或是客套話,當不得真。人生閱歷愈多,就愈瞭解很多事「強求不得」。所以,還沒發生的「好」事,現在通常淡然視之, 1 因為「它」本來就不是自己「該得」的,等到真的發生了,那種「驚喜」,也是一種難得的快樂。 在動物園捷運站讓惟晴下車後,再往前行,在前頭的小圓環迴轉,感覺上有些陌生,是太久沒有走這條「道」了。突然,在一片漆黑之中,不自覺地哼起鄭愁予的〈牧羊女〉,「那有姑娘不戴花,那有少年不馳馬,姑娘戴花等出嫁,少年馳馬訪親家,那有花兒不殘凋,那有馬兒不過橋,殘凋的花兒隨地葬,過橋的馬兒不回頭。當妳唱起我這支歌的時候,我的心懶了,啊,我的馬累了,那時黃昏已重了,酒囊已盡了。」其實,人都會變的。如今自己變得懶得去細數他人食言的次數、也不想再去要求朋友,畢竟,每個人都有他的特殊環境與個性,要談公平、要論合理,都會帶著濃濃的「強求」意味,還是隨緣吧，慾望少些,也許很多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也愈能體會那種平凡的幸福。 教學與研究,是工作、也是興趣。在嚴格要求之餘,又能與學生們保持不錯的互動,在教學壓力之下,也能定期發論文。這些,就足以讓自己過個充實的生活。想到論文,突然憶起明年寒假期間、就要到香港的一個國際研討會發表論文,倒是令人雀躍不已。屆時不但可以與久別的老友切磋,而且還可以趁此空檔,到大陸與一些學生及好友歡聚,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在教學與研究之餘,更可喜的是,還有不少閒暇時間可以讓自己從容地照顧家庭,在花園,拈花惹草、照看人生,在書房,觀古閱今、聆聽觸動心弦的樂音,在客廳,欣賞喜愛的影片,在浴室,一邊盥洗,一邊聆聽CNN的報導。當然,有空時,還喜歡浸淫於國家音樂廳中跳躍音符所帶來的心靈感動,或在國家劇院飽覽傳統藝術的饗 2 宴,如果時間再充裕一些,便遠赴故宮、學習古人的藝術瑰寶,或到鶯歌、玩賞今人的陶藝作品。可喜的是,廣泛的興趣並沒有變成自己的一種負擔。 定期到體育館打乒乓球已是行之有年之事,最近更是不想錯過,除了可以進一步提昇球技、學習戰略與戰術外,與老宋等好友聊聊心裡話、更是一種享受。這種相聚的緣份與投緣的快樂,雖然無法強求、卻是值得珍惜的。一時興起,就開車到郊外去踩踏青草的鮮嫩,或到海邊去吹拂太平洋風的清涼。雲淡風輕的日子,就這樣悠悠來去。其他的,就不多想了。 「人與天」的交流,倚賴的是人的「純真」與「謙卑」,「人與人」的相聚,靠的是「緣份」。所以說,有緣,才能聚首,相處要自然、融洽、快樂,需要的則是「投緣」。只是「緣起緣滅」,難解的是其中有幾分是人為、又有幾分是天定,人為也好、天定也罷,慾望少些,壓力就會少一點,人也會輕鬆、快樂些， 回到社區停車場後,猛然想起,後天晚上昭美姐要在小碧潭宴請我們—這是她在上週幾番誠摯邀請下、最後決定的時間。其實我對小碧潭沒什麼概念,對於晚宴的餐廳也未加詢問,不過因為大家都是熟識已久的同事,所以找個機會敘敘,也是快事一件。拎著大提包走下愛車,踱著輕鬆的步伐邁向電梯。望著電梯內那位有些發福的鏡中人,斑白的頭髮是歲月的染記、鑿痕不深的依舊是那顆赤子之心,雖然還是不時傳來幾聲咳嗽,但是心中的滿足已隨著嘴邊的笑意流露而出,老帥哥，這樣的生活很愜意吧，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