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笼 白灯笼

红灯笼 白灯笼 <E? nn 捌蝌稿删 ?? 通州城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东锣鼓,西唢呐;柳三的红,段四的 白.说的是通州城人要办喜事,大都要去东边请来,支锣鼓队,再去柳 三家买几只红灯笼:要办丧事,则要去找西边的唢呐队和专做白灯笼的 段四今天要说的是做红灯笼的柳三和做白灯笼的段四. 柳三和段四都是通州城人.一个住在城南,一个住在城北.两人年 纪相当.十余岁时一同去京城拜师学做灯笼,学成后又一同回到通州 城. 同是通州城出来的,学艺的那几年,自然比其他师兄弟亲近些.可 一 返乡.问题就出来了:通州城地方不算大,这生意怎么个揽法?起初 是亲找亲.故找故.三姑找六姨,娘家找婆家.但时间一长,两人暗中 较起劲来.两人特意在众人面前比过手艺,结果是旗鼓相当. 柳三和段四做灯笼的手艺确实上乘.他们做的灯笼骨架结实,糊纸 密不透风.可以当球踢;上下左右极为对称,在桌上放一个小石块,将 灯笼下摆中心点搁在小石块上,灯笼依然平稳扎实;在灯笼里点上一支 蜡烛,像玩球一样转几个圈,蜡烛的火舌始终舔不到灯笼的糊纸. 丽人的灯笼生意从暗斗发展到明争.想想也不是办法,便凑在一起 协商了一下.结果是,柳三专做红灯笼,段四只做白灯笼.那几年,通 州城办丧事的人多,办喜事的也不少.这样一来,似乎也公平. 再没发生过生意上的纠纷.两人恪 从此柳,段两家井水不犯河水, 守承诺,从不越楚河汉界.柳三的亲戚来找柳三做白灯笼,柳三会将他 72 举 <绝妙小小说一…一 们引到段四家.段四的朋友来找段四做红灯笼.段四也会把客人推到柳 家.就连柳三父亲去世时用的白灯笼也是段四做的.段女儿嫁时 用的红灯笼则是柳三做的 几十年的时问就那么过去了.段四走在了柳的前面.段四的儿子 继承了父亲的手艺,也恪守老人定下的规矩.只接灯笼的生意.但他 只是业余时间做,平ILl里还操持着其他生意.段四儿子做灯笼的手艺当 然不如段四.白灯笼挂上没几天.风一吹雨一一打,就像落水的公鸡散了 架的船.好在他做的是白灯笼,东家一般不管灯笼质量好坏,挂上几天 就撤下来柴火烧了. 段旧死后,越来越多的人来找柳三做自灯笼.说是段四的儿子平日 里忙着其他生意,找不着人,赶活儿不及时.你就起起新规矩,把红F1 灯笼一起做了吧.柳三立马吹胡子瞪眼睛,说,段四是不在了,可我还 往.当年我跟段四说好了,他管向灯笼,我管红灯笼.再说-『,人家段 家大儿子还在做灯笼,手艺还没绝呢 柳三儿女也说,爹,起新规矩吧.这规矩是人定的,你做几个白灯 笼.段家儿子也不会说什么.柳三怒发冲冠,什么新规矩?这规矩是我 俩定下的,只要我在一天,就坚决不能改! 柳_=_三活列八十八岁那年.多年的消渴症到了无法医治的地步,眼看 着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极其虚弱的柳二三躺在病床上,手里依旧操持着 他的灯笼手艺.消渴症让柳三的视力越来越差,几近失明,但他做红灯 笼的两只手依旧轻巧灵活. 柳j儿子对柳三女儿说,爹快不行了,做了一辈子的红灯笼,为什 么就不给自己做几财自灯笼呢?柳j女儿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爹的脾 气——他不愿做的事,谁也奈何不了他.由着他去吧,我明儿个去找段 家做两个向灯笼来.说罢流泪. 柳三儿子说,要不这样吧?咱爹现在眼神不行,红白也分不清.咱 给他两张白纸,让他给自己做一对白灯笼. 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反正爹看不见了. 柳i做灯笼的手开始有些不听使唤了.眼看着离大去之期不远,柳 73 <一一芩百赢,) 家儿女就把两张自纸递给 了柳三.柳三果真不知晓, 哆哆嗦嗉地做了一对白灯 笼. 就这样.柳三在生命 的最后时刻.为自己做了 一 对白灯笼. 就在当晚.柳三停止 了呼吸.儿女把那对白灯 笼挂在了屋檐下.从西边 请来了唢呐队.院子里, 唢呐声响起来. 那晚,天突然下起雨 来.雨水打湿了挂在屋檐 下的那对自灯笼,雨水涸 散开来.原本自自的灯笼 纸,不知为何竟透出些许 的红!柳家儿女不知何故, 慌了神,赶忙将灯笼撤下 来.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终于知道了原. 原来是柳三视力不好, 做灯笼时刺破了手指,血 滴在了白纸上,经雨水一 打,洞湿开来,把自灯笼 都染红了. 爹啊——柳家儿女的 哭声再次响起来. (摘自《天池》2011年 第10期) 74 o王吉 家中有个水龙头总在滴水, 每次用完后,我总是用力把它拧 得紧紧的,以求不再滴水,却总 不能如愿.尽管这种方法没有达 到预期目的,但凭借习惯的同定 思维模式,每次还是拧得紧些, 再紧些.没过多久,滴水不但没 有停止,反而越滴越多.正以为 是水龙头损坏的时候.一次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