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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水晶发簪

2017-11-12 12页 doc 29KB 2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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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水晶发簪紫水晶发簪 这是春天的一个上午,市立医院病房大楼前的桃花开得正好。我去了外科病房三楼的医生值班室。值班室里只有一名女医生,我进去的时候,她正把听诊器塞进自己的衣服里,我听见她自言自语地说,最近,我的心脏好像出了点问题。我在她对面坐下来,她似乎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女医生说,他们都去查房了。我又重复了一句,我说,杜攀医生在吗,她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找杜攀医生,他辞职了,一个月前就离开了。女医生戴着口罩,我只能看到她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并且她的睫毛又长又弯,明显修饰过了,她的右眼眉毛里还长有一粒痣。由于戴着口罩,她说话的声...
紫水晶发簪
紫水晶发簪 这是春天的一个上午,市立医院病房大楼前的桃花开得正好。我去了外科病房三楼的医生值班室。值班室里只有一名女医生,我进去的时候,她正把听诊器塞进自己的衣服里,我听见她自言自语地说,最近,我的心脏好像出了点问。我在她对面坐下来,她似乎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女医生说,他们都去查房了。我又重复了一句,我说,杜攀医生在吗,她漫不经心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找杜攀医生,他辞职了,一个月前就离开了。女医生戴着口罩,我只能看到她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并且她的睫毛又长又弯,明显修饰过了,她的右眼眉毛里还长有一粒痣。由于戴着口罩,她说话的声音像被过滤了,听起来很不舒服。 我说,杜攀医生答应过我,让我来见他。 女医生说,想见他的人是不少,问题是他已经辞职了。 我说,他怎么能辞职呢, 女医生说,有什么不可能吗,只要存在,就有可能。这个眉毛里长有一粒痣的女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不过绝对不是在医院里。我想了片刻,也没有想起。 女医生又说,我认识你,你是江小米的家属,去年我们给她做过手术。 我说,江小米现在恢复的很好。 女医生说,我记得当时好像是杜攀医生的主刀, 我说,是的,后来我和杜攀医生成了朋友。 女医生把听诊器放在桌面上,她双手撑着桌沿站起来,身子微微前倾,她对我说,杜攀医生是市立医院的外科“一把刀”,不然的话,他将会很快破格晋升为副主任医师…… 我说,杜攀医生会去哪里呢,女医生没有说话,她像在沉思。然后,她把窗户拉开了,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她的头发飘了起来。她一直背对着我,过了一阵子,我听见她说,我也很想知道,现在他在哪里。 杜攀医生离开了,可他的照片还挂在外科病房走廊的墙上,他的照片和其他医生的照片排在一起,他在第三位。照片下面有几行文字,那是关于他的简介:主治医师。1995毕业于上海医科大学,胸外科知识全面,临床经验丰富,熟练掌握外科各类手术,尤其擅长胸外开放性伤口的清创缝合以及外科异物的取出,没有出现过任何医疗事故。照片上的杜攀脸型瘦削,眼睛大而有神,表情严肃,似乎永远一副思考的样子,可是,没有人知道,现在他在思考什么。 我去了走廊尽头的天台,那里很开阔。天气好的时候,天台上会晾晒着许多洁白的床单。我还记得,一个月前的某个傍晚,杜攀和我一起走上了天台,我们站在天台深处一个无比狭小的空间里谈论着什么。那个时候,我们周围挂满了晾晒的床单,那天有风,白色的床单轻舞飘荡,并且发出噗噗啪啪的声音,几乎要把我们的谈话淹没。 杜攀说,最近,我比较忧虑。 我说,你想对我说什么, 杜攀说,你还记得那枚发簪吗, 我说,你不说我还真的把它忘掉了。 杜攀说,发簪上有十一颗紫水晶,现在只剩下十颗了。 1 我说,你的意思是,我知道那颗水晶的下落,可那枚发簪一直放在你那里。 杜攀说,那枚发簪一直在我那里放着,有段时间我突然发现少了一颗。 我说,你是说它还留在江小米的肚子里,可江小米现在的情况非常好。 杜攀说,不会留在肚子里,即使留在肚子里,它也早被排泄掉了。可是如果当时真的留在了肚子里,那将是一个医疗事故。 我说,你知道,江小米出院之前曾做过透视复查,没有任何遗留问题。 杜攀说,现在有两种可能,你知道有存在就有可能。一是在江小米吞下发簪之前,它上面的水晶就少了一颗,二是手术过程中那颗水晶脱落在肚子里,然后随秽物一起排出。我宁愿相信前者。 杜攀勉强笑了笑,又接着说,所以,问题的关键是,在没有找到那颗水晶之前,一切都没有。 我开始有些不满,说,按你的推理,你是让我去寻找那颗手术前就失踪的水晶,那还不如让我去大海里捞针。 杜攀没有说话,也不看我,茫然的目光越过我的肩头。他的头发被风吹乱,脸色有些憔悴,眼珠发红,显然是睡眠不足造成的。杜攀的个子瘦高,那些挂着的床单遮挡不住他的头,所以有夕阳照在他的头发和脸上,由于处在逆光的位置,他脸上的一部分看起来有金色的光亮,另一部分则呈现着阴影。 我的语气缓和下来,我说,如果找不到呢, 杜攀说,那就假设为一个医疗事故。杜攀又说,你知道,我从来没有出过这方面的事故。 我说,如果找到了呢, 杜攀说,那你就过来见我。好吗, 杜攀没和我说声再见就匆匆走开了。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他走下天台的时候,竟然重重的摔了一跤。 真想象不到,那个傍晚的沉重的谈话,会是我和杜攀的最后一次会面。其实,那次谈话后,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倒是认为杜攀的举止让人费解和好笑,我们只是觉得那样做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和江小米谁也没有刻意寻找那颗水晶的去向。可是一次无意中,我在床下的角落里发现了它,我这才想起和杜攀的那次谈论。答案找到了,可是索要答案的人却失踪了。那颗紫水晶此时就在我的上衣口袋里,我把它掏了出来,和黄豆粒差不多大。现在,它就躺在我的手心上,太阳底下,它发出很美的光泽。 从天台上下来,我敲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当时院长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里翻阅一本厚厚的书。他的目光从眼镜的上方看了过来。我提及杜攀时,一开始他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似乎医院里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叫杜攀的人,或者有一个叫杜攀的人,但在医院干了很短一段时间就离开了。隔了一会儿,院长先是轻咳了一声,然后才说,杜攀是个优秀的医生。院长停顿了一下,又说,市立医院是一所大型综合医院,这里的优秀医生很多。杜攀医生在的话,不多他一个人,杜攀医生不在的话,也不少他一个人。不过,医院的大门还是为他敞开的。我说,杜攀医生为什么辞职呢,院长摊了摊双手,说,对于这样的问题,我无能为力。 杜攀的宿舍就在医院附近的小区里,那是单位给他租的单元房。我拧了拧门把手,房门紧锁着。沾满尘土的把手上清晰地留下了我的手印。看来,杜攀辞职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2 确切地说,我和杜攀交往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在江小米动手术之前,我和他并不认识。那个时候我和江小米还没有结婚。我们在佳和花园买下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房子买好了,可在如何装修的问题上,由于观点不同,我们之间经常产生分歧,进而发展为争吵。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之后,我摔门而出,她则吞下了一枚发簪。说实话,我和江小米都是情绪化的人。江小米人长得漂亮,戏唱的也好,她是市豫剧团的一名演员。我是荷城晚报的记者,在市里也小有名气。争吵归争吵,可我们仍然彼此深爱着对方。不可否认的是,那次争吵的后果极为严重,江小米吞下了一枚发簪,她的性命因此差点搭了进去。那枚发簪,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给江小米做手术的就是杜攀医生。手术进行得还算顺利,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杜攀医生出现在门口,他手中的托盘里是那个发簪,上面沾满了血迹。杜攀对我说,这就是从病人胃里取出来的异物,你看如何处理,我的头皮发凉,我说,我不想再把它带回去做纪念了。 江小米的手术非常成功,一个星期后就出院了。原本计划着请杜攀医生吃顿饭,表示对他的感谢。可是没过几天,我突然接到了杜攀医生的电话,他说要请我喝茶,晚上八点钟在“菊地”茶社等我。这大大出乎我的意外。茶社在环城公园的一角,那里幽静曲雅。我到茶社的时候,杜攀已站在门口了,他握住我的手,当时我意识到他的手湿润而冰凉。在我的印象里,手都存在着同样的温度,干燥和温热,我还从来没有握过这样湿润和冰凉的手。在茶社一个靠窗的角落里,我和杜攀对面坐下来。窗外的风景极佳,小桥流水,亭台轩榭,弦月高挂,在柔和的灯影里,颇有一番江南水乡春月夜的韵致。杜攀说他经常坐在这里,一个人静静地想些事情。 杜攀说,我请你喝水满茶吧,这是我家乡的茶。 在我看来,杜攀的待人接物既大方又得体,他的温和与亲近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杜攀告诉我他是海南人,水满茶是五指山上的野茶,长年生长在云雾之中,汲取天地之精华,是茶中的上品。他还说他的家乡在羊角岭,那里盛产水晶,尤以紫水晶出名。用紫水晶镶嵌而成的挂件或饰品都让人们爱不释手。 我说,是的,江小米吞下的那枚发簪,就是我去三亚出差时带回来的,江小米非常喜欢它。 杜攀的眼睛一亮,说,我仔细观察过了,那枚发簪上的水晶纯度很高,色度很透,的确是正宗的羊角岭水晶。 我说,江小米非常喜欢它,可是却把它吃下去了。 杜攀说,当时的情景非常危急,如果再晚来十分钟,我也毫无办法,那个时候一场悲剧就会重演。 我说,在你的记忆里,类似这样的事情曾经发生过, 杜攀点了点头,随后又把头摇了摇。 杜攀说,所以,爱人之间的事情,处理起来既不能太过,也不能不够,要恰到好处。 我说,看来,这方面你深有体会。 杜攀笑了笑,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是孤身一人。 医科大学毕业后,杜攀就来到了荷城,在市立医院做外科医生。在这期间,他始终没有回到过海南,他似乎完全忘却了自己的故乡。据说,他也曾谈过一两个女朋友,可是刚开始不久,就没有了尾声。杜攀性格孤僻,在很多人看来清高自傲,不容易接近,因而,在北方的这个城市里,他几乎没有朋友。不过,通过和杜攀的几次接触,我发现他并不像别人所说 3 的那样,他总是主动和我们联系,然后他、我、江小米我们三人一起喝茶、吃饭、聊天,至少我们之间的交往还算投机。 有一段时间,杜攀迷恋上了听戏。杜攀听戏,不是在戏曲茶楼里,而是在露天的烧烤摊上。杜攀说,在茶楼里听戏,是看在眼里,在茶楼外面听戏,是记在心里。建设路上零星分散着几座茶楼,唱戏的声音就是从那儿飘出来的。建设路上也有烧烤摊,杜攀就坐在烧烤摊前,要上几瓶啤酒,来些羊肉串。杜攀喝着啤酒,吃着肉串的时候,那唱戏的声音就飘过来了。飘过来的声音不大不小,让人听起来真真切切,舒舒服服,它们和烤肉的香气与烟雾溶在一起。杜攀说,荷城这样的夜晚真让他着迷。 唱戏的声音是江小米她们制造出来的。那个时候,荷城的戏曲团体都不景气,演员们的工资就发不下来。可戏曲茶楼却相当火暴。为了多挣些收入,她们就在建设路上的几个茶楼里唱来唱去,她们管这叫“唱茶楼”。坐在露天烧烤摊上的杜攀,能从很多唱腔中一下子辨别出江小米的声音。江小米的声音飘过来时,杜攀就显得非常兴奋,他不吃不喝,闭着眼睛,头开始轻轻地有节奏地摇晃,手指也轻轻地有节奏地敲着桌面,看起来像一个被操纵的木偶。江小米的声音消失后,他才安静下来,好像被抽空了似的坐在那里,过了一阵子,他把杯里的啤酒一气喝完。 唱茶楼大约在深夜十二点钟左右结束,然后江小米会从茶楼里出来,走回附近我们的家。那个时候,江小米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她。她停下来,那人就停下来,她走得快,那人也加快了脚步,一直和她保持同样的距离。由于隔得相当远,江小米看不清他是谁。有好几次,江小米走到楼下,再回过头时,那个人影就不见了。 杜攀医生失踪后的那段时间里,我和江小米经常探讨这件事情。对杜攀辞职的原因以及辞职后的不知去向,我们都感到束手无策。杜攀医院里的同事,对这件事情的了解,也几乎和我们差不多。在荷城,因为杜攀几乎没有朋友,所以就无法得到更多关于他的信息,因而,杜攀的离开越来越成为一个谜。 有一次,我从市立医院门口路过,那正是下班的时候,在医院门口,我碰巧遇见了那个女医生,她没有戴口罩,眉毛里的那粒痣依然醒目。她与我擦肩而过。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见过这个女人,我在杜攀家里见过她。 那是去年的时候,我和江小米准备在国庆节那天举行婚礼,我们向杜攀发出了郑重的邀请。国庆节的前一天,我给杜攀送请柬,那天他没有上班,接着我去了他的宿舍。我敲了好大一阵子门,杜攀才给我打开,当时他还穿着睡衣。我看见屋子里有个女人。女人的睫毛又长又弯,她的右眼眉毛里还长有一粒痣。见我进来,那个女人礼貌地冲我点了点头,又和杜攀打了招呼,然后就离开了。那个时候我感到很不好意思。杜攀看上去却一点也不难为情。杜攀说,我没有结婚,不等于我没有女人。杜攀倒了两杯红酒,我们对面坐在沙发上。杜攀说,我有两个女人,我轮流和她们睡觉,这是其中的一个。杜攀和我碰了碰杯。杜攀说,我可以和她们睡觉,但决不会和她们中的任何一个结婚。我说,这样做你很快活,杜攀说,我开始厌倦这样的生活了。我说,你很快活但也一定很累。杜攀说,人累,莫大于心累。 那个女人从我面前走过去了,因为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就只能哎,哎的喊了几声。她好像并没有听到,还是一直往前走。我快跑了几步,拦在她前面。 我说,我在杜攀医生家里见过你。 那个女人盯了我一会儿,然后说,你认错人了,我从来没去过杜攀医生家。 女人停了停,又说,我没有去过杜攀医生家,在医院里我只是他的助手,我和他一起做过很多手术,我们也给江小米做过手术。 4 我说,你不觉得这段时间杜攀医生很反常吗, 女人说,不仅仅是这段时间,而是他给江小米做手术时就开始反常。从江小米肚子里取出异物时,我看见杜攀医生的身体晃了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稳,我就赶紧扶住了他。他说,我有些头晕。接着我发现他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我只好不停地给他擦汗。 女人又说,你知道,江小米的手术过程也就是两个小时。以往,杜攀医生经常站七八个小时不成问题,他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当时我们都以为他身体不适。手术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觉得杜攀医生精神恍惚。不过江小米的手术非常成功,尤其是刀口的缝合处理,我个人认为,那是杜攀医生做得最好的一次。 我说,这么说杜攀医生的反常和江小米的手术有很大关系, 女人点了点头,或许吧。 然后女人就走开了,走了几步,女人停住了,她回过头来对我说,在杜攀家里,你见过那枚发簪吗,还有,你知道梅朵是谁吗, 我沿着马路沿一直往前走,我心里说,我见过那枚发簪,可我不知道梅朵是谁。 那天,在杜攀家里,我们俩喝着红酒,面对面坐着聊天。那个时候,杜攀刚讲完他和两个女人的故事,然后我们又说了些别的事情。杜攀的兴致不高,能感觉出来他心神不定。杜攀突然站了起来,说,我让你看一样东西。杜攀领我进了他的书房。我看到一个精致的三角橱立在书房的角落里,三角橱被中间的一块玻璃隔为上下两层,玻璃上放着一枚发簪。杜攀按下墙上的开关,有上下两束光线都集中打在发簪上,使得发簪上的紫水晶更加晶莹剔透。这样的布置,看起来很像文物馆里保存的馆藏。 我说,真是不错,你也有同样的一枚发簪。 杜攀说,这就是江小米肚子里的那枚。 我惊讶了老半天。 杜攀说,你把发簪送给了女人,发簪应该和女人的头发在一起,可是她却把它吞了下去。 杜攀又说,她把它吞了下去,可见她是多么爱你。 我说,你是不是爱上了江小米,不过两天后我们就要结婚了。 杜攀说,不会的,永远不会。我会爱上发簪,但不会爱上江小米,我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就在我的眼睛离开发簪时,我突然发现三角橱的上面有一支注射器,注射器的针头上凝结着一滴水珠,针管里已没有任何液体。 第二天,杜攀来到了我们的新家,我们热情欢迎他的到来。那个时候我们的新房已装饰完毕。一进门,杜攀就挨个欣赏我们的房间,我和江小米的新房,是按眼下比较时尚的款式装修的。杜攀在欣赏的同时,总是不断表述自己的观点。杜攀说,按照他的设计,整个房间要体现庄重古朴的风格,所有的门和窗户都帖上红柳木的装饰木板,客厅里的沙发也要棕色的,与门和窗浑然一体。卧室里挂的应是粉色的窗帘,那样就显得既有情调又很隐秘。杜攀又指着我们的婚纱照说,你俩的合影最好每个房间里都挂上一幅,这样,让照片里的你们时刻注视着生活中的你们。。。。。。我还从来没听杜攀一气说过这么多的话,他的想法和喋喋不休让我和江小米哭笑不得。杜攀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们,还在继续说着,他脸上表情丰富,眼睛发亮,他的激动显而易见。杜攀说,你们的新婚旅游,要从三亚出发,鹿回头自然不用去,因为不知看过多少遍了,然后游览神女峰,再去望夫崖,到贵阳的情人谷,大理的蝴蝶泉,每个景点都有一个亘古不变的爱情故事。。。。。。这个时候江小米说话了,我们生活在荷城,要出发也要从荷城出发。我说,何况,我们又没有出去旅游的打算。杜攀一下子停住了,他 5 仿佛刚从梦里醒来,怔怔地看着我和江小米,他的眼神立刻暗淡下来,然后他喃喃地说,对不起,我要出去办件事情。 杜攀离开后,我说,按照杜攀的设计,那个房间应该是十年前的房间。 江小米说,如果我们十年前结婚,那些景点是一定要去的,现在新婚都是出国游了。 我说,刚才的杜攀,应该是十年前的杜攀。 国庆节那天,杜攀没有参加我和江小米的婚礼。 杜攀医生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可是梅朵的加入,又让这件事情变得扑朔迷离。我不知道梅朵是谁。我只知道它是一个名字,而且是女人的名字,并且这个女人和杜攀医生一定有关。在杜攀医生和这个女人之间,我展开了多种想象。不过,在梅朵没有出现之前,所有的想象都不够确切。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神秘女人的电话,电话里说想和我谈谈杜攀的一些情况。我想,看来梅朵要出现了。 第二天早晨,我和她站在环城公园的一座亭子里。这是个很普通的女人,长相没有什么特点,衣着也很简洁,如果走进人群中,你就很难再找到她。女人说杜攀医生曾经给过她我的电话号码,杜攀医生说你是他的朋友。 女人说,我好久没见到杜攀医生了。 我说,杜攀已经辞职了,而且不知去向。 女人很坦率,女人说,我是他的情人,在他离开之前我们经常做爱。不过,最后的几次做爱让我莫名其妙,以前我们在一起时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女人开始叙述她和杜攀医生的最后经历。他们走进卧室里,杜攀就急快地剥去她的衣服,直到剩下短裤时才住手。然后杜攀就去了他的书房,把门掩上了,他在那里停留了许久。她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她推开门,看到杜攀正神色痴迷地靠在三角橱上,手里还捏着一支注射器。杜攀说,打上一针麻药,感觉会更好。过后,他们又回到卧室,他猛然进入了她体内,他的动作有力又肆无忌惮,常常把她弄得很疼。她甚至觉得他好像在和谁搏斗。在最后的时候,他还一遍一遍喊着梅朵的名字。他们的身体分开后,他往往正好从药效中解脱出来,似乎没有发生过刚才的一幕。他重又变得温文尔雅,他贴着她的头发轻声地说,祝你永远快乐。 叙述到这里,女人停了下来,女人问我,你知道梅朵是谁吗, 大约在杜攀辞职的前两个月里,杜攀突然发现发簪上的紫水晶少了一颗,这个发现一度让杜攀忧心忡忡。杜攀把握不准那颗紫水晶的去向。天台上那次谈话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又一直等不到我的关于紫水晶的确切消息,因而他总觉得那颗紫水晶的缺失,很有可能出现在江小米的手术中,如果是那样,尽管不会给江小米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但毕竟是在手术时出了问题。这个念头就时不时闪现在杜攀的脑子里,给他以后的工作带来了巨大压力。有一次,由于他的精神难以专注,手术进行得很不顺利,那个做肺部手术的病人就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他想起来就后怕。从那以后,他就不愿再做手术了。慢慢地,杜攀就感到那原本得心应手的止血钳和各式各样与他无限亲近的镊子和刀,变得沉重而陌生,渐渐的离他远去了。 我不知道杜攀是不是还在荷城,或许他去了千里之外的海南,或许他正走在其它城市的深处。我一直在想,假如我早一天找到那颗缺失的紫水晶,早一天告诉他这样的消息,他还会离开荷城吗,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杜攀离开的真正原因,我真的不知道。 6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人都会忘掉一些事情,我们都不例外。冬天到来的时候,杜攀淡出了我的记忆。在荷城,我和江小米快乐幸福地生活着,我依然外出采访,荷城的夜空依然飘着她唱茶楼的声音。这次我去了西部的一个山区,半个月后才回来了。那是个夜晚,荷城到处白茫茫的,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那个时候,江小米还没有入睡,她在等我归来。 江小米说,下午杜攀医生来过了。 我说,他还记得我们, 记得。江小米说。 我说,他都说了些什么, 江小米说,他说了很多很多。 这个时候,我发现窗台上有一支注射器,注射器的针头上凝结着一滴水珠,针管里已没有任何液体。 我把窗户打开了,静静地站在窗前,江小米从后面抱住了我,她把脸贴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说,我爱你。我能感觉到她满脸的泪水。 我看到外面到处闪着白亮的雪,雪之外,是一个无比安静的黑夜。 我问,你知道梅朵是谁吗, 后来,我真的见到了梅朵。那是在海南的一处公墓里,梅朵在墓碑上开心地笑着,下面只有几个字:梅朵 (1970-----1994)。我在梅朵面前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走了好远,我回过头又望了望,我突然觉得,梅朵墓碑的形状,越来越像一枚紫水晶发簪。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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