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文学史《好的故事》评论

《好的故事》评论 《好的故事》写于1925年1月28日——旧历正月初五深夜。 …… 《好的故事》是想像、幻觉和回忆熔铸而成的不是梦的梦，是诗人向往的心醉神迷。 …… 《好的故事》分为三大段。头尾两段格调阴暗，中间一大段——好的故事——散文体的主体，由5节（自然段）文字组成，宛如一首妙曼的华尔兹舞曲，是《野草》中最华美、最幽雅、最绚丽、最灵动、最富于光和色，也最富于音乐感和诗意的散文诗篇。 整篇《好的故事》，就仿佛一幅美丽优雅的图画，镶嵌在一个灰暗（头和尾）的画框里。 头尾两段当然也是象征的，只是其象征的意蕴比较容易理解。 头一段即头3节，是“好的故事”的引子，序幕。 …… 油尽而昏暗的油灯，是象征的诗人的自况，即《希望》中的“我大概老了”的意思。“鞭爆的繁响在四近，烟草的烟雾在身边：是昏暗的夜。”“暗夜”，是诗人家庭和婚姻生活的象征。人家都在热热闹闹过新年，诗人却只能孤身一人把烟抽得身边全是烟雾。然而，诗人却做起“小粉红花的梦”了。这是《希望》里“纵使寻不到身外的青春，也总得自己来一掷我身中的迟暮”的决心，在幻想中的实现。诗人“闭了眼睛，身子一仰，靠在椅背上”，在朦胧中，“看见一个好的故事”。￣￣ …… 散文诗的主体部分——“好的故事”，即散文诗的第二大段——4-8节。 …… 这个主体——“好的故事”，是由两股互相交替展开的意识流动构成的。 第一股意识流，是虚的，即闭上眼睛后产生的幻觉、或者也可以称为想像，即“好的故事”本体的一、三、五节，意思相近，文字在重复中稍做变化。 …… 第二股意识流动，是实的，即回忆中的实景，交织穿插在上面三节文字虚的想像或者幻觉中，即“好的故事”主体大段的第二、第四两节。文字相对比较长，描写相对比较真切。这是诗人由幻觉或者想像中“好的故事”而联想、回忆起来的江南水乡的美景，仿佛是另一篇“好的故事”，是实的。 …… 两股意识流动，虚的和实的，互相映衬，互相烘托，完成了男女相悦、和谐美好的情爱生活的写意画，组成了散文诗《好的故事》的艺术主体。 《好的故事》是在充满了惆怅、沮丧却又隐含着期待、希望的调子中结束的…… …… 当诗人正要凝视它们——这想像、幻觉和回忆中的“好的故事”的时候，“仿佛有谁掷一块大石下河水中”，把整篇好的故事“撕成片片了”，而且“我真爱这一篇好的故事，趁碎影还在，我要追回他，完成他，留下他。我抛了，欠身伸手去取笔，——何尝有一丝碎影，只见昏暗的灯光，我不在小船里了”。诗人能不能拥有“好的故事”，还在未定之天。然而，诗人向往它，追求它，“但我总记得见过这一篇好的故事，在昏暗的夜……”真是言有尽而意无穷。 在昏暗的夜——地狱般没有爱情的婚姻生活中，诗人的生命意志和欲望觉醒了，憧憬情爱生活的美好，在幻想中看见这一篇好的故事，又突然消失，真有说不尽的惆怅。然而，毕竟看见了，又带着说不尽的迷醉……也许，正是对这幻想中的“好的故事”的迷醉，推动着诗人下了“纵使寻不到身外的青春，也总得自己来一掷我身中的迟暮”的决心的吧。 摘自——胡尹强著《鲁迅：为爱情作证——破解〈野草〉世纪之谜》东方出版社2004年版。 PAGE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