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作家的男孩无所不好

榜样的成长故事想当作家的男孩无所不好——不失败到最后就没有成功顾亦飞鸟岁月浪漫岁月孤独岁月1804年7月4日，男孩纳撒尼尔·哈桑出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萨勒姆镇。男孩出生前，哈桑家族就已经衰落不再富有，男孩的父亲不得不出海做见习水手。男孩出生时，他的父亲已经做上船长，长年航行在海上，难得见到自己的小儿子。纳撒尼尔·哈桑4岁时，父亲指挥商船航行在加勒比海途中，不幸发生了，他突然患上热病死于苏里南。所以后来，男孩十分珍惜一本父亲的航海日志，读了又读，一而再、再而三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那本日志上，想象一些父亲劈海斩浪的故事，也因此特别喜欢看和听海上的冒险传闻。没有了父亲，母亲只好带着男孩和男孩的姐姐、妹妹，4个人去了塞罗姆男孩的舅舅家。母亲就在哥哥罗伯特家里度过了一生。漂亮的男孩有4个舅舅4个姨，全都宠爱男孩。男孩的妈妈和姐姐也很疼爱男孩。飞鸟岁月男孩上学了，9岁时，玩球伤了脚，不能走路。神奇的医生开出神奇的治疗方案：让男孩伸出伤脚，从一楼的窗户里；然后再倒下冷水冲脚，但那冷水却必须从二楼的窗口倒下来。所以男孩还是走不了路，在家里一养就是3年。他不甘心缺课，单脚跳出家门跳到了街上，还是上不了学。他只能拄着拐杖走动。他的老师真好，就上门给他补课。每天，他把自己关在舅舅家的三楼上，在一间他叫做“猫头鹰的巢穴”的房间里，读书，拼命地读书，有时躺在地毯上读，有时坐在靠窗的大椅子上读，有时站着读，一读就是一个下午，读来读去，读来读去，读完了当地图书馆的每一本书。没书可读了怎么受得了？就“细心读了过去岁月记录的每一页——报纸、杂志、年刊、审判记录。新英格兰年鉴也是他的心爱之物，从中获取了不少材料”。为什么读这么多书呢？他说他想当作家。想当作家的男孩，除了读书，也逗猫取乐，给猫起的名字都是从读过作品里挑选的。他还经常模仿莎士比亚戏剧里的道白：“我的主人，请靠后站，让棺材过去。”“注定在今天，就不会是明天；不是明天，就是今天；逃过了今天，明天还是逃不了，随时准备着就是了。”12岁时哈桑的脚已经康复，母亲带着他们搬到了缅因州的雷蒙德，男孩的两个舅舅在那里拥有一片土地。那里的乡村坐落在赛巴戈湖畔，四面都有树林，哈桑在这里度过了3年最美好的时光。冬天，他滑雪橇、溜冰，和姐姐和妹妹一起在结冰的湖上长途步行。夏天，他们划船、钓鱼、打猎，沿湖畔长途旅行。哈桑一次给舅舅写信说，他射中一只鹌鹑、一只鹰，还钓到18条大鳟鱼。他成了优秀的猎手，出色的渔夫。他长得又高又大又漂亮。大自然的美景，还有当地居民的奇异风俗，激发了他丰富的想象力。在这里他经常给舅舅写信，还写日记。他说起自己这3年生活，“活得像只天上的飞鸟”。哈桑15岁生日前几天，妈妈把他送回罗伯特舅舅家，过完生日他就上了一所新开办的学校。新开办的学校除了开设一般课程外，还有阅读和写作。16岁时哈桑毕业，在一位律师指导下学习，准备报考大学。每天早晨7点钟，他就在这位律师先生面前背书。除去上午学习外，他多处打工，每天下午给舅舅的驿车公司记账，一周能挣一美元。还去游泳、钓鱼、听音乐会、做礼拜，还去舞蹈学校学习跳舞，姐姐说他舞跳得非常好。律师先生认为他的学习很好，当年秋天就可以去考大学。但舅舅不同意这种速成方案。这个时期，哈桑继续大量读书，主要是名作家的名著。他当时从舅舅家写给姐姐的一封信说：我买了《群岛之王》，准备寄给你或者亲自带给你。我喜欢这本书，喜欢程度不亚于司格特的其它诗作。我已读完霍格的故事集、凯莱布·威廉斯和圣·里昂·罗德维尔的书。戈德温的小说很让我倾倒，我打算统统拜读。一旦我能租到，我还要看《威弗利》作者写的另一部书——《修道院院长》。除了这本，我已读遍了司格特的所有小说。真希望我从未读过它们，好让我再次领略一下初读的乐趣。我其次喜欢的当属凯莱布·威廉斯的作品。读得多了自然就会想到自己写，他经常写日记，经常给姐姐给妈妈写信，他在写给妈妈的信里说过：“前几天晚上，我梦见自己在赛巴戈湖畔散步，醒来发觉是场大梦，气得我狠狠踢了罗伯特舅舅一脚（他睡在我旁边）。”哈桑自办了一份手抄周刊《旁观者》，模仿杂志和报纸的风格写些散文，像《论财富》、《论慈善》、《论工业》等等，多半是幽默嘲讽。如《论工业》开头就说：“有人在某文中曾说过，作者不会因为他对所写的目知之甚少或一无所知而使文章逊色。我们希望，此说之真将会在本文中得以证实。我们个人对工业带来的益处尚无了解。”他还嘲讽杂志上的私人启示，在《家庭信息》栏目里写道：“温索普·布朗医生的夫人最近喜得贵子，家门后继有人；霍桑夫人的母猫，日前一窝产下七仔。据悉，上述两位母亲的身体正在康复之中。”其实，哈桑不愿意去大学读书。不是他不喜欢读书，是他和舅舅的想法不一样，他不愿意还要舅舅再供养他4年。浪漫岁月罗伯特舅舅的决心不改，哈桑经过认真思考，觉得自己既然想当作家，就必须要做好文学上的充分准备，于是想通了，在罗伯特舅舅的陪伴下去参加入学考试。现在看来，哈桑的大学考试也太容易了，根本没有经过三天六场全国统一命题统一考试，也没有服用脑黄金脑白金脑轻松，更没有住过宾馆包过房吸过氧，也没有高费学过补习班加分班，就是一个人被关在校长办公室里，接受了校长本人一个小时的提问。校长一小时一小时地提问下去，也没有经过统一阅卷领导审查，就有35人被录取为新生。这35名新生里，不知怎么搞的，后来出了一名大诗人一名大作家，还有一名国会议员一名总统。哈桑读大学时，没有我们经常在一些国产名人名家传记里看见的什么“才华横溢”、“品学兼优”。他说自己是个“懒散的学生”，喜欢做的事情就做得好，不喜欢的事情就做得不好。一年级时，他因为打牌赌钱被罚款50美分，校长亲自给他的母亲写信，要哈桑夫人配合校方，督促其子严守校纪。哈桑就此事亲自向妈妈做了汇报：此信别无他事，只是禀告母亲打牌一事，学校所有打牌的人都被发现，我不幸也在其中。一人开除，两人暂令停学，我及余者每人罚款50美分……校长责问因何打牌，我校长说，是为50美分。这样的回答，我想，还是妥当的。50美分正好是一夸脱的酒钱。如果我说是为酒打牌，校长很可能会对我因酒重罚。赌牌之事丝毫不假，因为酒钱就是50美分。整个这一学期，我没再玩牌。本学期至今，我滴酒未沾，而且直到学期最后一周也会滴酒不沾。哈桑的拉丁文、英文学得很好，可是他又“沉醉于自己的幻想之中而不愿去探究什么希腊词根然后被人归入博学的希腊学者之列”。因为漏做朗诵作业，他一再被罚款。按学校规定，他需要经常在大庭广众中亮相，练习当众演说，但是他很讨厌这种公开亮相，甚至于引起校长对他的格外关注。他还因为和3位同学“在安息日进行了不必要的散步”，被罚款25美分。而他的好朋友富兰克林·皮尔斯，虽然后来当上过美国总统，可那时候还没有当上美国总统的皮尔斯，也因为在“礼拜堂里坐姿不正”被罚款50美分。哈桑把大量的课外时间都用于读书，没有计划地读，无所不读，他说自己“读书一贯是东一本西一本地随意阅读”。他还开始了创作，写过一部小说、一些传奇故事，尤其是读到四年级时，几乎完全沉浸在他的传奇故事和小说创作里。哈桑非常喜欢和他的好友偷着出去散步，平时沉默寡言的他，跟好朋友在一起时就变得兴高采烈。他在给好友的信中写过：当年，我们正值年轻，就读一所乡间大学——我们在学习时间到校园高大的松树下采撷蓝浆果，观赏在安德罗斯科金河中翻滚漂流的巨木，或者在树林里射猎野鸽子和灰松鼠，在夏日傍晚捕捉蝙蝠，在树阴遮蔽的小溪畔抓鳟鱼，我想，这条小溪现在仍穿林而过，注入大河……总之（我们现在可以大胆坦言），两个懒散少年，尽情地玩耍取乐，而老师们竟毫无所闻，否则的话，咱们定会倒霉。就在那时，是你预知了你朋友的命运，预言他一定会成为一名作家。读到四年级，最后一年了，哈桑告诉姐姐：“自从抵校，我一直佩带着金表链，并买了根手杖，再配上一副崭新的白手套，我自我感觉颇好，在那些讨厌的新生仔眼里，真是光彩夺目。”但是他执迷于文学，忙着写他述说大学生活的小说，常常和准备功课发生冲突，又常常与学校刻板的规矩相冲突，有时不免情绪低落，有时甚至于对姐姐说，“我厌倦了大学，厌倦了它所有的娱乐和活动。”1925年，哈桑21岁，大学毕业，全年级38名学生，他的成绩排名第18。孤独岁月哈桑毕业不久，就把自己的姓Hathorne加上Ｗ，改为Hawthorne霍桑。为什么？霍桑已经知道他父亲的曾祖父，虽然在历史上美名远扬，但是，作为法官，霍桑说“他在残杀女巫方面过于招眼”，“以致几乎可以说，女巫的鲜血已飞溅其身”。哈桑家族中留下一个传说，传说被烧死的女巫中曾有人诅咒：灾祸必将降临哈桑法官及其子孙后代身上。哈桑知道后，对这件事心存敬畏，因为在那以后，哈桑家族果然衰败下去，所以哈桑决心改姓霍桑。霍桑毕业后回家与母亲住在一起，隐居12年，他认为自己不能像大学那样有那么多的社交活动，应该关起门来静下心来好好读书。当时，美国流行形形色色的主义和思潮，可是他一概不管不问，一门心思自己读自己的书，思索自己认为重要的问题，观察自己生活的那块土地上的人和事。在这12年里，他姐姐说他读了大量小说，并对它们进行了艺术探讨。他说他弟弟从来不去图书馆，选书也从来不看图书目录，一概由她按着他的要求去借阅，她先后给弟弟借了1200本书。尽管霍桑读书又多又杂，但都是为了他的写作；尽管读得很多，也没有一天到晚不停地读。他姐姐说他，“霍桑习惯上午写作，下午还是写作，除非风和日丽，出去散步；晚间读书。”在这12年里，他也时常出去旅行，坐着罗伯特舅舅驿车公司的驿车，穿越了整个新英格兰，去过新兴城市底特律，还去过一些地方。无论在车上还是在旅店里，他总是细心倾听人们的谈话，观察身边各种各样的人物。还在大学时他就着手写一部小说，在他24岁时脱稿，自费出版了，没有署任何名字。不久他就后悔，觉得不该出版，除了毁掉自己手里的一本，又给所有他赠书的好友要求他们务必毁掉。结果呢，这本叫做《范肖》的小说，到头来成为了美国文学史上特别珍稀、特别昂贵的书。霍桑去世后，有人公布了收藏的一本《范肖》，霍桑夫人断然否定他丈夫曾经写过这样一本书——原来，她也不知道霍桑年轻时确实写过这样一本书。另一组传奇故事《故乡七传奇》，也是从大学时开始写起，现在终于完成，姐姐读过他的手稿，认为“不同反响，尤其是写女巫的一篇”。须知霍桑的姐姐也读过大量的书，也很有鉴赏能力的。这部传奇被多家出版社和书商退稿：17家书商中，仅有一位愿意屈尊赐读我写的故事。据我判断，他对文学不过是初涉浅尝而已，可居然傲慢地对我的作品评头品足，还建议——用他的话说——“应大加修改”。末了，在大批判之后，他断然结束道，他与我无条件可谈……17人中，亦有一位诚实之士，他坦诚地对我说：美国出版社没有哪家愿意插手美国人的作品——知名作家尚可通融一二，初出茅庐的，一概免谈——除非作家愿意自担风险。原先，我对这些故事还自鸣得意，现在，这些书商把我的得意之情消灭殆尽。我一想起这些作品就心生厌恶，不管何时，我一看见它们仍在案首，便真的恶心欲吐。我跟你说，这些故事中包藏着妖魔；我料想，自己在看着手稿熊熊燃烧时会觉得欣喜若狂，犹如报复了一个仇敌或消灭了某个毒物一样。霍桑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真的将手稿付之一炬。出于偶然被别人友善保管下来的两篇故事，后来也都发表了出来。对于这孤独的岁月，霍桑曾经告诉过他的未婚妻：你的夫君通常就坐在这个熟悉的老房间里，过去一坐就是数载，那时，他的心中还不知道你的存在。这儿，我创作了大量的故事，许多已经化为灰烬——无疑它们命该如此。这间屋子应命名为鬼屋，因为在我眼前，浮现过成千上万的情景，现在世人所见的是百不及一。倘若真的有人要为我写传记，那么，真该在书中对此屋大书一笔。就在这儿，我的思想和性格日臻定形；也就在这儿，我高兴，我期望，我沮丧；也还是在这儿，我久久地坐着，耐心等待世界来认识我。有时我奇怪，世界为什么不早些认识我，世界究竟是否愿意认识我——至少，应在我躺入坟墓之前认识我。有时，我觉得自己已置身坟墓，行将僵冷麻木（因为那时我没有妻子来温暖我这颗心）。然而，更多的时候，我又感到高兴，因为起码我那时还知道如何存活，或者知道还有可能存活。渐渐的，世界还是发现了身处孤寂房间的我，召唤我出来——当然，没有震耳欲聋的欢呼召唤，而是用平静轻微的声音召唤。于是，我信步而出：世上的一切，竟无一胜过我长期经历的孤独。直到末了，在和我隐居地一样杳远的阴影里，我看到了一只鸽子，我向鸽子一步步走去，敞开我的心扉，她倏然飞进，叠翅偎依，现在，永远，温暖着我的胸膛，用她的生命重燃了我的生命之火。现在，我开始领悟，为什么我在这座孤寂的房间里自闭了多年，为什么我从未打破无形的门闩和栅栏。若我早入尘寰，我会变得强硬粗野，满身灰垢；众生混杂，彼此争斗，我的心也会随之硬如铁石。那样，我将不能把天使般的鸽子庇护在我的怀抱里。寂寞伴我直到时机来到，此时，我的青春，依旧洁如晨露，我的心，依旧清新。所有这些，全部献给你——我的鸽子。他没有绝望多长时间，又开始创作第二组故事。从26岁起他陆续在杂志上发表一些故事，但都是不断变换的笔名或者匿名，因为杂志有时一期就发表他的几篇故事，最多一期发过9篇，他们不愿意让读者知道一个没有名气的青年居然写了这么多故事。直到1937年，他33岁时，真正印着霍桑名字的第一本书《重讲的故事》问世，使他成为了有名气的作家，他在自己的笔记上写下了喜悦辛酸的话，“我在这个阴沉的房间里赢得了荣誉。”霍桑46岁时发表了他最优秀的代表作《红字》，这是美国文学史上第一部象征主义小说，它集中了霍桑的创作个性和经验，评论家认为他具有“天才的想象力，精雕细刻的优美文笔”，称赞他是“出生于本世纪的最伟大作家”。后来霍桑又创作了《七个尖角阁的房子》、《福谷传奇》等小说，成为美国19世纪最杰出的浪漫主义小说家。霍桑是以自己艺术独特的短篇小说起家的，他的创作成就首先是体现在他的短篇创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