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灰

黑，白——灰 一 黑白真的很不好定义，就像不知道梦想和现实到底哪个是黑哪个是白。游离不决地，在白天无尽地挥霍和黑夜安静地思考间，融合出了一条长长的灰色的轨迹。   二 曾经一直觉得像尖子生们那样沉浸于题海，不断拼命地提升自己试卷上的分数，真是可笑而又深刻的错误。推行素质教育的时期，曾有人于各种媒体上发出诸如此类的言论，可算是说到了我等的心坎上。没有理由地——或许因为叛逆，将此观点全盘接受，且铭记在心并发扬光大。 我呀，就是要过点优哉游哉的小日子。 你，老师可管不着。 不知现在看到这些话心里是否会无奈地低下头。毕竟是屈服了。 谁知道进入了这漫长的甬道，会被一次次击溃。曾以为坚强的防线，被一层层剥开，坚实的外壳只剩一层脆弱的薄膜，摇摆欲坠，不情愿地露出一切软弱。 就像快掉光叶肉的树叶，不想被人看见叶脉的血液已经停歇，残余的薄膜紧紧抓住毛细血管的空隙，却终于没有抵挡住一阵吹过的风，最后永远蜷缩在了厚厚的页里。 这是不是在反省从前枝繁叶茂时骄傲的错误呢。   三 算是走上了大人心目中的正轨了吧。 现在应该是一名努力学习的好学生了。但很郁闷的是，成绩总不会太理想。我时常回忆起初一时零碎的趣事，不完整；而另外一些人，经常回忆起初一时做过的一道道题。 原来如此。 别人比你早多少时间就开始跑了，那你现在得跑多快才能追上！我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多啦A梦啊，神啊，时光机啊，请每天再给我24小时吧。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已然懂得了珍惜，必定之前得失去什么。可能这就是代价吧。 亦因了这浑浊的回忆，如梦初醒时才会附载着来路不明，如海潮般汹涌的情绪，正好符合了坐标上这一段特定的旅程，流淌在纸上的世界才有了源头。 就像眼泪涌出的那一刻，模糊了焦距，之后却是异常清晰的世界。   四 生活就是这样，重复于学校、家庭之间，抬头见阅读，低头就作图。只是看到人们一再咏叹和缅怀的青春，自己身在此山中却甚感遥远。 突然想起学校后门那些即将拆迁，挂了一年“最后一天跳楼价大甩卖”的牌子的店铺，喇叭里喊着“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那我是不是正走过，路过，也正在错过什么？ 记得以前做过一篇英语阅读。说从前有个圆圈缺了一个楔子，它在寻找那一块楔子的途中仰慕花的美丽，和虫子谈天说地，享受阳光的温暖。后来它找到了完美的配件，便滚动得非常快，以至于无暇顾及从前的美好。它发现世界如此不同，于是停了下来，把配件留在路旁，继续缓慢前进。 于是，它骤然否定了以前的路程。 才开始学小提琴时，无论怎么拉都觉得难听，因为那时还不会揉弦，所以一切听起来都很苍白。10年后，我早已学会了揉弦，但老师说我揉弦出了问题，于是在练琴时不准我揉弦。所以每次在练琴时，感觉憋得慌。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无力。 难怪苍白和无力总是连在一起用。 话说生命是多姿多彩的，青春更是。 但我却渐渐让它变得苍白……   五 一次和一个朋友对话。理论上他是一个差生。他告诉我很多有关他童年到现在的故事。 他每个周末可以跟哥们儿约出去玩得很开心，打篮球时High翻整个球场；喝醉了，就躺在操场上；年纪较长的哥们儿告诉了他很多。 告诉了他很多。 一次和我姐一起坐公车。她读大学，理论上也是个差生。我们畅谈很多事情，她也告诉了我很多。 这些都是课本上没有的，而是他们口中的更真切更鲜活的世界。 有时候，我觉得他们活得更精彩，像张学友的一场演唱会，叫“活出生命”。 活出生命，用力地活出自己的世界。 此刻感觉自己像在黯淡潮湿的土壤里，他们在头上炫目地走过。 但由这样的比喻看来，自己也可能有破土而出的一天。 差生有对尖子生味的嘲讽，尖子生会有对差生堕落的鄙视。 古典音乐觉得流行音乐浅浮，摇滚觉得其他的都低俗。 人们活在不同的世界，哪个世界是错的？   六 数学差得如何不行，第二天依然聚集动力。夜色再浓稠得化不开，也没有呼吸到太凝重的气息。 到底有没有错误？ 垃圾只是放错了地方的好东西。 有舍就有得，只是要在舍和得中权衡各自的比重而已。 错误，似乎根本不曾清晰地存在过。 黑夜和白昼间，有黄昏和黎明。 黑和白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