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

迷失 迷失 文/安然 脚下走着前人铺就的道，心里却被浮华挤满。我只是一个路人而已，留下的些许痕迹，早已被红叶无情的吹尽，也只有我自己记得罢了。  河岸两边的柳又在沉睡，留那虚假的繁华浅唱，又怎能换回过往岁月？穿过功利的人群，只为瞥一眼不老的母校，我青春年少初始的地方。还是静静地，似乎年轻了，没了飞扬的的尘土，没了污浊不堪墙壁，更没有了我们。 有些存进时光里的记忆，早已错杂，无论用多少时间去追逝，得不到的终究不会让你拿到，忘记的，没忘的也终究躲不过轮回。 转身，离开。想逃开一切回忆，却被某种思绪缠绕，包裹，没露出半点空隙。 路过校旁曾经的装裱照片的小店时才发现，不仅是一张张的照片被束缚在格子里，连手工艺品、奖状之类的，都出现在原本这种只该出现生活定格的地方。  到底是爱虚荣的，居然连奖状都被裱起来显摆的的人，都敢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你我身旁了。格子里红橙色的纸上写着“三年级某某某在本年度荣获好孩子称号，特发此状，以资鼓励”的字样还盖上了学校的公章。还真是吸引眼球啊，我们那时还没有“好孩子”一说呢，难道是因为现在的坏孩子多了？估计是的，要不然怎么连看起来老实的孩子都会说谎了。难道是我沦落了？恐怕是他们吧。  算了，这些又与我何干？我只是年华的承载者，岁月的者而以。  一株嫩芽刚想破开芽苞，沐浴着飞扬的光，是光给了他希望，是冬日给了他绝望。为什么不渡过寒风再成长？因为他要坚强。不想被春色画上红妆。你欠他的，是要还回来的，他欠你的，也许他会忘的，你也不会再记得。某些时候，我连我也不记得。忘不掉的心疼，深浅不一的痕迹，是早已愈合的伤口，还是脆弱的表皮掩盖不住的血流。 直来直去的性子惯了，厌恶了虚伪，再也见不得丑恶。  害怕黑暗吗？好像是喜欢吧。孤零零的单调永远都在沉默，即使被光明冲破，被时光蹉跎，还是会愈合。一尘不变的婀娜，哪里该有阳光，哪里该有波若。我不过，用年华换一场岁月的残歌。 那些昔日自以为熟悉无比的人，再以一个熟悉面庞出现时，不知换了多少颗心。曾经的信誓旦旦，曾经的山盟海誓，早已被时光稀释的一无所有。忘了？只是害怕记着而已。还记得吗？我们还曾以朋友的身份虚假过爱情，也曾向往过遥不可及的永垂不朽，我们甚至未怀疑过我们也会陌生到连彼此都会忘记。一瞬间的彻悟，原来是你我欺骗了时光，欺骗了那段朦胧岁月。 我爱的，你爱的，所有美丽的，一切都以消散作为结局，我不明白，我们到底是以成功的方式消亡，还是以消亡我们微弱的成功？算了吧，丢失的我们只有怀念，未丢掉的，终究会迷失。欲望的夜色下的霓虹，还在浅唱，伴随着轮子和铁轨刺耳的亲吻轰隆隆的火车呼啸而过，也不知这些来往的人要去哪里？摇头，淡然一笑。 好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繁华的街市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或许有很久了。 总是有那样三三两两醉酒的人在街头徘徊，就如我一样他们或许应该是些被这个地方遗忘的人吧。染发，喝酒，满嘴混杂着脏话，与我擦身而过，我下意识的向右避了避，身上的味道简直像是刚从无数堆垃圾里爬出来的。皱了皱眉头，不屑的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方向。街角转过的灯光刺眼无比，用手遮了遮。转眼，只剩尾灯在下一个街角叫嚣。 总有人的鞋子踢在地面上发出吱溜的声响让人心神一震，就像是早起的铃声般让无数的迷茫者咒骂，让无数害怕阳光的人怨恨，可那又将怎样？该听见得，该看见的你总也躲不掉。我缓缓的停下，将早已冰凉的双手从宽松的裤衣兜里拿出，放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水汽就在手掌里凝成凸起的水珠，掉落地面化作虚无。 每个人都是生活的迷茫者，总在为逝去的所哀悼，连我也不例外？是的，我比他们更加迷茫。抖了抖身子，繁华掉落一地，我依旧穿着冷清，等你。 想抽支烟了。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尼古丁使劲的吸进肺里，换一次所谓的落寞。站在原地，呆呆的摸出兜里去年冬天在地摊上花了十七块买的ZO的仿品，搬动了几下始终没有一丝火苗，恨恨的扔掉，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尖锐清脆的声响。夜幕下没有白日里的熙攘，连 不曾熄灭的灯光都暗淡了颜色，几丝寂寞的风划过枝叶，割破了苍老的叶茎，没有血色，只剩孤独。  找遍了大街小巷，终于在潮湿的巷尾看到了一间不大的杂货店，在玻璃柜前看了一会，转身进了小店。厚实的杂木货架上拿出一个银白色的火机。正准备付钱才想起刚进来是压根就没有人。掏出二十元放在柜台上，离去。 思绪繁杂，再也没有心思返回，干脆在问口的青石板上坐下。火苗勾起了烟丝的欲望，甘愿以死的代价，换一次红火的光亮。烟雾里无数个片段在上演，不停蔓延的尼古丁散落在空气的角落，被寒风吞噬的一干二净，就连残留在身上的烟草味道也愈发的变淡，最终除了白色的灰，一切都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依然静默。闭眼，脑海里斑驳的记忆就像看似整齐的石子小路，哪怕是凸起的再过尖锐，也终究会被往来的岁月磨平。尖锐凸起的记忆却还愈发的坚硬，占满曾经以为用幸福填不满的空间。  瞥了一眼被黑夜吞没的微黄光线，依旧悄悄。起身，拍了拍裤子，摇摇手告别老去的时光。  岁月还在迷离闪烁，那些耀眼的、平凡的早已随着流水不知漂向了哪里。或是被无心人捡起，藏进了那段记忆里。那些该消失的，不该消失的在纷杂的思绪中汇做一团，分不开也忘不掉。  又是年末，外出零零散散的归来，或悲或喜，在人群中穿越我嗅到了急切，脚步声愈发的壮大，我不动任凭人流推着我向前。他们活着总是该有活着的理由，而我呢？大抵能算的上一个悲观的现实主义者罢了。我期望得到幸福，却又害怕过往，我始终是在为我不曾光彩的过去寻找一个看似合理却又冠冕堂皇的理由。以此掩盖不愿面对的残酷过往，可我们忘了，谎言再像终究瞒不过自己，理由再深刻终究替代不了现实。 慢慢的在黑暗里摸索，原本橘黄色的光彩消失在黎明里。叶子上昨晚留下的泪水也凝成颗颗微弱冰晶蜷缩在叶尖，刚刚醒来的钢铁巨兽又在咆哮了，偶尔孤独的天亮竟也是这般的凄凉。你有你方向，我有我的逐往。  微凉的天色，抽干了最后一丝温暖。留不下的，即使裹的再紧，也总有溜走的间隙。该留下的，任凭你怎样撵也辇不走。 究竟什么才是我们追求的生活？你说不清，我亦说不清。很多问题只能交给时光去证实，至于结果，我从不多想。 我们总是带着我们的小性子去看待世界，总以为世界与我们所想像的几乎相同。但我们始终没有意识到，我们总是被身边的环境轻而易举的改变，我们所看到的不及世界的一角，就像井底墨黑色的蛙看到的井口天空却以为看到了世界般。不知是什么给我们的自信让我们如此狂妄，是什么让我们自私的想当然，是什么给了我们特立独行的性子，假如没有一切我们又该怎样彷徨。有太多的疑问，现实映照着众多青涩的面庞，愈发疼痛的伤，沉在一个叫做青春地方。只剩我一个人在黎明里迷失。  冬日里的校园愈加冷清，走廊上三三两两的学生都如看门的老大爷一样坐在椅子上享受着冬日的馈赠。与老大爷打了声招呼，走进校园。一切还是未变，而我似乎苍老了。花坛里秋天刚移植的不知是什么树早也以是孤零零的了，干瘦的枝条习惯了倔强的风，枝头随着它的左右晃动。倒是那几棵直挺挺的松针异常的茂盛，遮住了大片阳光，在地上投出清晰的轮廓。几对年轻的情侣手挽手在校园里肆无忌惮的漫步，偷偷的瞄了几眼，心中腹语这难道就是幸福？我一人背着包挂着耳机，手里拿着慕容雪村的《原谅我红尘颠倒》走完了整个校园。我的青春哪去了？看着无数光彩的少年我停下问我自己。  无数场年少遗失在岁月里，我多希望曾经不走，一直停留。        如果有来生，        我愿做一只鸟。        飞跃永恒，        没有迷途的苦恼。        东方有火红的希望        南方有温暖的巢床        向西逐退残阳        向北唤醒芬芳。              ——十五年的迷失岁月，换一个方向的希望        《2014.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