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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的亲情

2017-05-17 3页 doc 8KB 8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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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的亲情酸涩的亲情 环顾四周,皆是破旧的木制家具,花白的墙壁虽已重刷过多次,仍呈现出许多异样的斑点,就像奶奶脸上的老人斑。奶奶马上就要从这间老房子里搬出去了,住进崭新的老年公寓。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比我老,使我不自觉地掉进一种怀旧的情绪里。家具上扭曲的纹理跟随奶奶已不知多少年了,弯曲着,延伸着,就像奶奶的人生。 迎面的墙壁上挂着我第二个爷爷的遗像,这几乎是我见过的他最安详的样子。我走过去,想看清楚些,却撞倒了脚边的床头柜。这也是爷爷的,以前总装着一袋麻将和几包饼干,现在空了。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偷饼干被逮到后,总少不了挨他絮絮叨叨的训斥,但...
酸涩的亲情
酸涩的亲情 环顾四周,皆是破旧的木制家具,花白的墙壁虽已重刷过多次,仍呈现出许多异样的斑点,就像奶奶脸上的老人斑。奶奶马上就要从这间老房子里搬出去了,住进崭新的老年公寓。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比我老,使我不自觉地掉进一种怀旧的情绪里。家具上扭曲的纹理跟随奶奶已不知多少年了,弯曲着,延伸着,就像奶奶的人生。 迎面的墙壁上挂着我第二个爷爷的遗像,这几乎是我见过的他最安详的样子。我走过去,想看清楚些,却撞倒了脚边的床头柜。这也是爷爷的,以前总装着一袋麻将和几包饼干,现在空了。小时候和哥哥一起偷饼干被逮到后,总少不了挨他絮絮叨叨的训斥,但遇上打麻将赢了爸妈的钱时,他就会慷慨地送我们几块。 他不是我的亲爷爷。 他有一个女儿,长着干瘪的肩膀和一双旧社会女人的小脚。我一直坚信,我的,我从未见过的亲爷爷要比他威风得多。 爷爷在世的最后几个月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什么也干不了,奶奶就像佣人一样伺候他。当爷爷神志不清地唤着他女儿的名字时,只有奶奶在一旁轻声安慰着:“好啦好啦,她马上就来了。”可那个女儿却从未在她父亲的病床前守过一夜。 爷爷临终前,我去看过他。奶奶坐在床边,我站在奶奶后面,静静地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女儿也在,却站在离床好几米远的地方。其时,爷爷已开不了口了。“爸,你看,我把外孙给带来了。”女儿说着,指了指她身后那个不知所措的小男孩。那孩子有些结巴地说:“爷爷,希望你快点好起来。”说完就被他妈妈急忙带了出去。 我仍静静地站着,看奶奶轻声地和爷爷说话。房间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我谨慎地呼吸,生怕破坏了爷爷人生中最后的和谐与宁静。虽然他只是半睁着模糊的眼睛,一动不动,但我能想象到,他正用自己最微弱的一点生命力在感受这温馨。 那女儿又进来了,走近我,笑着说:“小月,你去亲爷爷一下吧,爷爷最喜欢你了。”我犹豫地看着奶奶。奶奶站起来,仍是轻轻地说:“去吧。”我凑近爷爷的脸,我看见米粒大的老人斑和因药物过敏而产生的脓包交错在他时白时红的脸上,水肿的嘴唇上布满血丝和白沫,胸脯的起伏已微弱得让人难以察觉。我迟疑了一下,一时间,竟对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充满了怜爱。毕竟,他也算是我的亲人。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还在他耳边轻声祈祷着:“爷爷,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看到,两位老人的眼里闪着泪光。 我站起身来,感觉到眼里涌动着一些温暖的东西。那女儿仍是笑着说:“小月就是懂事,等爷爷好了给你多发点压岁钱。”说完还想来拍我的肩,我厌恶地甩开她,走了出去。她的儿子正倚在门口,向里张望。我问他:“你怎么不进去?”他无知地看着我,说:“妈妈说爷爷有病,呆久了我也要得病。”我没再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呢? 爷爷的葬礼上,那女儿心不在焉地坐着,等奶奶稍闲下来。她走过去,假惺惺地叫了声“妈”,然后滔滔不绝地讲起来,我听见“钱”,听见“项链”,接着,听见争执。她站在那儿,脸上松弛的肉随着嘴的开合抽动着,奶奶的声音相比起来却显得那么无力。我注视着他们,看着那女儿在这个家庭中,在这个哀悼的日子里放纵着她的不和谐。我走了过去。 “你吵什么吵!” “长辈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一点规矩都不懂!” “你算什么长辈!” 我说得很大声,惊住了所有人。她立刻像被激怒的母狮,对着我大声吼起来。因为一个放肆的丫头,让她如此难堪。哥哥马上护在了我前面,使得她无法靠近。妈妈走过来,指责我,可她的声音是轻柔的,而且在场的所有人竟没有一个要我给那个女人道歉。她在人群中喃喃地倾吐苦水,无辜的泪水横满她的肉脸。我有点不知所措,但口中还是禁不住迸出了几个字:“你不要忘了,今天在这里,你是我们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与爷爷最亲的人,你是他女儿!” 我在奶奶以前的衣柜里发现了几本相册。我从照片上看到,她的眼睛也曾是明亮的,头发也曾是浓密乌黑的。在动荡的50年代,她还是一个难得的高中毕业生。她写得一手娟秀的字,能干、老实,在一家百货公司当会计。后来她结了婚,生了孩子,过着那时大多数女人的生活——平淡,在丈夫温暖的臂弯中,也许还曾很幸福。直到她的丈夫在“文革”中投河自尽了,直到她的母亲倒在了病床上,直到她的大儿子患上了小儿麻痹症…… 命运将她推上了一个空洞的孤独的舞台,她仅有的观众便是她的四个儿子和一个母亲。 她需要生活,尽管生活似乎不愿再偏怜她。她白天上班,晚上糊火柴盒,一千个——一角六分钱。她的二儿子已长到了十来岁,已经知道了帮她挑煤、煮饭,照顾病人和虚弱的弟弟们。这个二儿子就是我爸爸。奶奶就这样靠着每月不足四十元的工资支撑着全家六口人的生活和三个孩子的学习;爸爸就这样靠着每月八元的生活费上完了大学,又帮助两个弟弟上了大学…… 那些日子对我来说是陌生的,抽象的,却带给我最深的感动和震撼。在奶奶瘦弱的身躯里曾燃放着多么坚定的信念和情感,而爸爸,在他艰辛的童年里,竟演绎过如此一段的坚强。 后来,奶奶的母亲和大儿子都去世了,在揪心的痛楚后换来的无疑是一阵轻松。她又嫁了一个男人,我不知道当初是什么让他们结合了,因为那个男人在眼里是个爱打麻将,爱吃饼干的小气鬼,还有一个长着干瘪肩膀的讨厌的女儿。 这间老房子里的东西都被搬走了,奶奶留恋地看着墙壁,似乎在读取留在这房中的记忆。她站在门口,拉着把手却迟迟没有动。妈妈扶着奶奶走了,现在舍不得关上这扇门的人是我,当我嗅着从房间里扑出的最后一丝回忆的气息时,我默念着:旧的去了,新的也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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