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书内容看民国海南地方志的地方特色

12 【摘要】民国海南地方志，见载于文献典籍，有信史足资稽考者大约有十六种。通过对志书内容的研究，笔者发 现有关南海诸岛、海南黎苗等少数民族、海南华侨以及近代外交关系等方面的记载在志书中占有很大分量，体现了 中国边疆海南岛的地方特色，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和学术研究价值，这是以往旧志无法比拟的．但因时代的局限性， 志书在内容的记载上存在的问我们也不容忽视，并应认真地加以研究，去粗取精，以便为今后编纂新的海南方志 提供可靠的借鉴。 【关键词I民国时期海南地方志 内容创新地方特色 民围时期(1912一1949年)的海南地方志在清代修志的基 础上有所创新和发展。就拿志书内容来说．其对南海诸岛、海 南黎苗等少数民族、海南华侨以及近代外交关系等方卣进行 了丰富而详实的记载，在很大程度l：体现了海南岛的地方特 色。下面笔者就民国海南地方志的数量与}己述内容和大家一 起探讨。 一、志书数量可观 民国时期的海南地方志，见载于文献典籍，有 信史足资稽考者，盖缘A民国六年《琼山县志》(二 十八卷本)肇始，迨民闰‘十八年陈植《海南岛新 志》(十一章)止。33年问，民闰海南地方志大约有十 六种，分类如下： 全岛志6种：民国十九年(1930)王国宪编著的 《琼崖志》；民国i十六年(1947年)许崇灏编著的 《琼崖志略》；民国陈献荣编的《琼崖》(出版时间不 详)；民国《琼州志》(作者，出版时间均不详)；民国二 十二年(1933)陈铭枢总纂的《海南岛志》；民国三十 八年(1949)陈植编著的《海南岛新志》。 县志5种：民国六年(1917)朱为潮等主修、王 国宪等总纂的《琼tlI县志》；民国七年(1918)李钟岳 等监修的《文昌县志》；民困二十四年(1935)彭元 藻、王困宪纂修的《儋县志》；民同十八年(1929)周 文海编纂的《感恩县志》；民同《崖州直隶州乡土 志》(二卷，清末汤宝菜修，抄本)。 南海诸岛等志5种：民国十七年(1928)陈天锡 编的《西沙群岛成案汇编》；民国三十六年(1947)郑 资约编著的《南海诸岛地理志略》；民国《两沙群岛 小志》(作者，出版时间不详，中央党校图挣馆有抄 本)；民国《团沙群岛小志》(作者，出版时间不详，中 央党校图书馆有抄本)；民国i十七年(1948)杨秀 靖编的《海军进驻后之南海诸岛》。 二、记述内容体现地方特色 民罔前、中期(1912～1937年)海南续修了不 少方志。这些方志的}己述内容，尽管有一些较之传 统旧志的状况有所进步和发展，但是，绝大部分的 方志尚存在明显的遵从I同辙、循求旧制的现象。，民 国后期(1937—1949年)方志的编修脱发生变革， 新的思想观和文化观被施之于方志的编修中，方 志记述内容的寺足点，开始由以前过多尊君移向 重视本地区的地方特色和经济发展。 其一，关于南海诸岛的记载在志书中占有一 定分量 南海，自秦汉以来即已并入我同版图之内。其所属的岛屿 有东沙、西沙、中沙、南沙诸岛，这些岛屿虽远在中国最南端， 但在国防、交通、经济上有很荸要的价值。其重要的地理位 置、丰富的矿产资源在海南地方志之南海诸岛专志上都存详 细的记载。如民国《南海诸岛地理志略》分七章记载了南海诸 岛历史地理情况，详为：第一章绪言；第二章地质地形，记载 了各群岛之地理构造、各群岛之地形特征；第i章气象气候， 记载了南海之风向、气候、台风、海流；第四章岛屿险濉志要， 记载了东沙、西沙、中沙、南沙诸岛的险滩状况；第五章经济 产物，记载了岛上的植物、动物与鸟粪、水产及渔 业；第六章地位价值。记载了诸岛屿在罔防、交通、 经济卜的重要的价值；第七章史之同顾，记载了东 沙、两沙、中沙、南沙诸岛的历史状况。义如民国 《两沙岛成案汇编》分九章记载了西沙岛发现的时 期、筹办处的设立与裁撤及设立期内的进行情况、 历次商人呈请承办西沙岛的经过、何瑞年等承办 西沙岛的情形等内容。还有民罔《海军进驻后之南 海诸岛》分八章记载了南海诸岛的历史关系、地理 状况、产业交通、三沙群岛的特产磷酸矿、军事价 值、关于西沙群岛的争议种种、胜利后我同海军进 驻各岛经过等情况。此外，民国<<海南岛志>> 一 之“附录四”有调杏两沙群岛书、民国《琼崖》 茹 有东沙群岛和两沙群岛的记载。 师 其二，关于海南黎笛等少数民族的记载在志 牛 书巾大量体现 字 海南省的居民分属汉、黎、苗、回、藏、彝、壮、 闵垒 等30多个民族。世居的少数民族有黎、苗、同等 院 族，其中最具有特色的便是黎族。海南黎族在海南 刁海 少数民族中人几最多，其独特的民族文化和绚丽 丽 的织锦工艺著称于世。 海 (黎族优美织锦，依次为：丰收图、婚礼图祭典 El 图、福魂图、兵马图、祖祭图) 璺 正因为海南黎族的独特性，海南各时期的方 = 志中基本上都有它的记载。但相比较而言，民同时 。 期方志中有关它的}已载更丰富、更完善些。如民国 《感恩县志》之“黎防志”编，其“黎情”一目详细记 载r黎族的种类、居住地等情况；“关隘”一目记载 了黎人出入门户比较重要的地方，分水陆两道； “抚黎”一目记载了自吴到清各朝抚黎情况；“平 黎”一目记载了自汉到清各朝平黎情况。民困《琼 山县志》在“黎防志”编中也记载了“黎情”、“黎诸 峒村”、“黎峒关隘”、“抚黎”和“平黎”的内容。又如 民困《琼崖》第八章“黎人”编，详细记载r黎人的 性情、语言、衣食住行、婚娴、丧葬、疾病等情况。民 国《琼崖志略》第四章“琼崖的居民”，其第二目“黎 族”详细记载了黎族种类的起源、人口、性情、风俗 习惯、婚姻、丧葬等情况；第五章“历代治黎与开化海南黎苗 之研究”记载r历代治黎方略评议、现代之黎苗开化工作以 及作者的治黎观。，还有民国《琼州志》，全志幕本I二可称为一 部记载黎族史料的专志，设有“海黎防护”、“安黎”、“黎人总 ；i；；；；；；；；；；；；；；；；；；【黑龙江史志2009．os(总第198期)】 从志书哟客希民国海南地方志的地方特色 万方数据 说”等内容。在“黎人总说”中大篇记载了黎人的服饰外貌、宴 会饮食、婚姻、渔猎、采香等情况。此外，民国《海南岛志》、民 国《海南岛新志》也有黎苗等族的记载。 其i，关于海南华侨的记载在志书巾有所体现 海南是巾国仅次于广东、福建两省的全国第i大侨乡， 其华侨、华人分布在60多个国家和地区，以东南亚地Ⅸ居 多。归侨、侨眷丰要分布在文昌、琼海、万宁、海口等，全省最 大的侨乡是文昌市。这雎在民国时期海南地方志中都有详细 记载。如民国《海南岛志》第三章之第五节“侨情”中记载“民 国以来⋯⋯各县在外侨民最多者当首推文昌。约9万人。次 则琼I且、琼东、乐会、定安等县俱有数干人⋯⋯其所至之地， 曼谷、新加坡、香港最众，海防、爪哇及马来半岛一带次之。所 营以旅馆、洒肆、茶窜、制鞋、缝衣诸qk为特夥，而植树胶、营 航运获n利者亦有数人。”民困《海南岛新志》中也有类似记 载“良以本岛四面环海，自古以来即为航海中心地，故岛民颇 多向海外发展。各县海外侨胞，计文吕县占9万人，琼山、琼 东、乐会、定安各县各占数T．人。其侨培地点为暹罗、马来亚、 安南、夏威夷、香港等地，从事于旅馆、饮食店及缝衣等业。” 现将民国时期海南海关统计海外侨民的记录列如下： 年 份 前往地 八年 九年 十年 十一年 十二年 十三年 十四年 十五年 十六年 香港 47。l 4698 62鸺 475l 4278 4f；(17 54lI(1 1710 12213 马来Ⅱ 24f；2 32782420 7f12{) 8894 1741)1)2fj7鸸 2f)411lfl329 其他地 jj9fIf； 8RjI； 9l鸫 9995 23})172813420907伸190 26202 合计 16249166121778l21815361895034l550754131148744 (资料来源于：陈植．海南岛新志[M】．海n：海南出版社， 2004，第83贞。在原有列表的基础|：有所改动) 其四，有关海南近代外交关系的记载在志书中有所保存 海南岛位于我困南部，为南海与东京湾之间的大岛，在 政治、经济、军事上地位显著，一直以来列强对其窥伺之心久 已。民国《琼崖》第一章“史略”中记载“琼崖远处大南，孤峙海 心⋯⋯1885年至1886年f清光绪十一年至十二年)间，法人吞 并安南，冈安南与琼岛仅一水之隔，而且一苇可渡，所以法人 对丁琼岛别具一种眼光，1897年(清光绪二十三年)法国曾求 清廷缔结关于琼岛不割Lf=与他国之约；民国四年，政府曾与 美固借款，预定于海口至乐会县之间敷设铁道、权让美国之 议。”民国《海南岛新志》第四章“本岛与国际问之关系”详细 记载了本岛与西洋各闰之关系、Et本侵略本岛之远闪和日本 占领本岛后之没施的内容，在这不加以赘述。 其五，社会经济内容成为全志的“骨十” 李泰菜在其专著《方志学》中强调：“社会经济，在今日应 为伞志骨干”。民围时期海南志家学者意识到r方志记述中 相沿传统的重人文、重政典而疏忽经济的做法足偏失的，因 此在所修的方志中突出强凋礼会经济内容的记述。民国中、 后期修续的方志中，经济内容一般都大为增加。如民困《海南 岛志》中详载农、工、商、矿、盐、水产、陶瓷、茶、木、布、纸、烟、 糖、百产、仓谷、银行、货币、等多方面情况，对工商百业记述 之多，是海南历代志书中基本未有过的，经济部类的比重增 至全书的40％以上，社会经济的内容更是成为全书的“骨 干”。 其六。民事记载在志书比例中有所增多 往日修志于民事殊略。而民国时期海南的志家学者，将 重民思想、民本思想、民主思想注入方志编修领域，强调方志 的“民众性”，竭力谋求方志中民事内容的记载。民凶时期尤 其是中、后期，海南方志中对有关民生方面的记载大为增多， 13 方志的民众性色彩大为增强。如民国《文吕县志》，对旧志中 尊君崇圣的内容概从删除，在卷一的“舆地志”，卷二的“建置 志”，卷三的“经政志”，卷网的“海防志”等巾都着重记述民众 衣、食、住、行等牛活情况。这时的方志还注意反映民生疾苦。 故专门设门类记述当地民众遭受天灾人祸及各种苛捐杂税 的重负。如民国《南海诸岛地理志略》中有“台风”i己载。民国 《琼山县志》“海防志”中有“海涨”记述；“经政志”中有“户 口”、“科则”、“榷税”记述，都形象地记载r社会下层民众的 苦难。这些存旧志中实在难以见得。方志记述内容的立足点， 开始由尊君移向重民，民事的记载涉及多方面内容，民众的 记述在方志中所占比重大大增加，这确实成为民国时期海南 方志的又一变革与创新。 此外，海南地方志还给我们提供了了一些有关环境资源 保护的线索，如森林物种的多样性，矿产资源的丰富，地震发 生等方面。 三、结语 通过以上对民国海南地方志内容的分析，我们不难看出 其优点：民国时期的海南地方志在内容}已载的广度、深度、力 度方面，较多地体现了本地区的地方特色，具有很高的史料 价值和学术研究价值。当然，闪时代的局限性，志书在内容的 记载上存在的问题我们也不容忽视。有些志书因旧志“断烂 不完”，缺乏史料，精致滥造，陈陈相因，甚至还有些志书带有 严重的阶级偏见，充斥着对劳动人民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 民革命的诬蔑之辞。这都足应加以批判的。 参考文献： 【1l中国地方志集成》编委会编．海南府县志辑【c】．中国地方志集成【Z1． 上海：上海书店等，2001． 【21i'J光禄．中国方志学概要[M】北京：中国展望出版社，1983，(6)． 【31朱士嘉．中国地方志综录(增订本)IMJ．商务印书馆，1958． [4J王会均．海南方志资料综录【M】．台北市：文史哲出版社印行，1994． f51李国强，寇俊敏．海南及南海诸岛史地论著资料索引【M】．郑州：中州 古籍出版．1994． f61李泰菜．方志学【M】．商务印书馆，1935． [7】朱士嘉．中国地方志综录(增订本)IMI．商务印书馆，1958． ㈣王会均．海南文献资料索引【M】．台北市：文史哲出版社印行，1987． 【9】9陈铭枢．海南岛志fMl．海口：海南出版社，2004：125—579． 11()|陈植．海南岛新志【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4：57—83． 【11】朱为潮，王国宪，等．民国琼山县志【MJ．海13'：海南出版社，2004： 601--654． f12】李钟岳等．民国文昌县志fMJ_海口：海南出版社，2004：1—2． 【13J周文海．民国感恩县志f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4：273—304． f141许崇灏．琼崖志略IMI．海口：海南出版社，2004：196—260． 【15】陈献荣．琼崖【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4：262-384． f16】陈天锡．西沙群岛成案汇编【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4：9--109． 【17】郑资约．南海诸岛地理志略IMJ．海口：海南出版社，2004，135-206． 【18】杨秀靖．海军进驻后之南海诸岛fM】．海口：海南出版社，2004：． 223-272． 【19】葛向勇．试评民国时期的地方志Ⅱ1江苏地方志，1994(01)：43-46． f201Y-君伟，陈波．历代海南修志简介【A】．见：黄行光主编．琼崖文史集 粹fc】．天马图书有限公司，2003，(1)：375-389． 作者简介：闵芳(1983～)，女，湖北荆州人。海南师范大学文学院 2007级研究生(师从北大文学博士张兴吉教授)，研究方向：中国文 化史。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