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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

2013-11-03 50页 doc 263KB 2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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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文案: 周明谦这一辈子都在讨好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却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讨好所有的人,唯独没有周明谦。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春风一度 破镜重圆 近水楼台 主角:袁夕 ┃ 配角:周明谦,徐栋 ┃ 其它: 1、 每个女人都希望能有一个出色的男朋友。 英俊的外貌,健硕的身材,专注的目光,往人堆里那么一站,吸引无数异性猛抛媚眼,然后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往他身边的女人飞来。 这就是女人的虚荣心。 袁夕也不例外。 当她挽着徐栋的手臂,昂首走出机场,背后一道道杀人于无形的目光足以将她**千万次。她神...
讨好
文案: 周明谦这一辈子都在讨好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却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讨好所有的人,唯独没有周明谦。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春风一度 破镜重圆 近水楼台 主角:袁夕 ┃ 配角:周明谦,徐栋 ┃ 其它: 1、 每个女人都希望能有一个出色的男朋友。 英俊的外貌,健硕的身材,专注的目光,往人堆里那么一站,吸引无数异性猛抛媚眼,然后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往他身边的女人飞来。 这就是女人的虚荣心。 袁夕也不例外。 当她挽着徐栋的手臂,昂首走出机场,背后一道道杀人于无形的目光足以将她**千万次。她神情自若,旁若无人地亲吻他的脸颊,留下一记你们都没戏的同情笑容,神情倨傲而无礼。 徐栋配合她的高调,尽职地接过她的行李,柔声问道:“累不累?” “不累!”袁夕在飞机上睡得很香,这时兴致正高,不介意浪费一点时间,接受各种钦羡的驻目礼。 “你先上车,我去拿拖运的行李。”徐栋示意她出口处停着的豪华轿车。 袁夕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周明谦正倚在他的豪华轿车旁勾搭空姐,眼看着小嘴就要亲上了。 她唇瓣轻噘,默默摇头苦叹,一边取下墨镜,一边迈着自信的步子走到车边,一手撑住车门,将她娇好的S身形最大限度地体现。 “姑娘,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男人,你还有没有羞耻心?”她一把推开那名空乘,看也不看倚在车边一脸云淡风轻的周明谦,继续抢白:“不要以为你穿了空乘的制服就能上演**,赶紧给我滚,否则的话我投诉你勾引我老公。” 那名空乘被她一阵数落,脸上跟调色板似的,千变万幻。 可正主就跟没事人似的,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唇边噙着一抹纵容的笑意。 袁夕秀眉一挑,态度傲慢,“还不快走,等着我投诉你吗?” 说着,拿着手机就要打。 周明谦这才清了清嗓子,殷勤地递上一部新手机,适时提醒她:“夕夕,你还没换国内的卡,喏,这是帮你选的新号。” 空乘见状,也就悻悻地离开。离去前,还不忘念念不忘地一步三回头,在袁夕杀人的目光下留下联络方式,以期后续。 “玩够了?”周明谦扬眉浅笑,一点都不在乎煮熟的鸭子飞了,满不在乎地将目光收回。 袁夕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把空乘留下的小纸片撕成碎片,取出手机开机,把自己回国的消息**发给祖国的发小们。 “没够!这个太不经事,我还没说够呢,她就跑了。我还没告诉她,你玩的女人太多,可能得艾滋什么的。我这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让无知少女远离你的魔爪。”如果说徐栋是代正义的王子,那么周明谦就是代表邪恶的恶魔,他的存在无疑是为了反衬徐栋身上积极向上的一面。 “这么说,你是回国拯救万千少女于水火的圣母玛利亚?” “不,我是回国被拯救的。”袁夕果断地摇头,转身揽住徐栋的脖子,□御姐脸立刻变成温驯的萌萝莉,“亲*的,你什么时候拯救我这颗少女的芳心?” 徐栋身子微僵,旋即无奈地把她带进怀里,借机转开话题:“你们啊,从小到大都这样,还没玩腻?一个不断地把妹,一个不断地破坏。真不知道你们俩上辈子是不是死敌。” 他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周明谦和袁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玩起这种相互拆台的游戏。只要是袁夕在的场合,周明谦永远都泡不到妞。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袁夕是个醋劲很大的女人,对男朋友看得很紧。 可实际上,徐栋才是她的正牌男友。而她根本就不会这种拙劣的手段对付小三。 在袁夕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吃醋这个词。她会用自身魅力告诉任何一个意图不轨的女人,她的地位是无法捍动的,她的存在是没有人可以跨越的遥远。 “女王陛下,请上车。”周明谦并不介意这样的小插曲。在她离开的日子里,他着实寂寞得很。这样的戏码也似乎久违,叫人怀念不已。 袁夕住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位于中心市区的一处复式公寓,是她父亲去年购置,等着她回国工作入住。 如今她回国了,工作也安排妥当,只等下个月初过去面试走走过场,就可以正式上班。 体面的工作,还有人人钦羡的男友。这就是袁夕向往的完美生活,也是每个女人所期待的完美。 袁夕指使周明谦不遗余力,搬行李这种粗活她都敢指着鼻子叫他“赶紧干活”。而周明谦似乎早有准备,抬手一挥,后面跟着的一辆中巴车立刻下来四名孔武有力的搬运工,把她那四大箱行李扛到肩上,二话不说进了电梯。 “好了,徐栋留下,你可以滚了。”袁夕下颌轻扬,态度甚是傲慢。 周明谦很有绅士风度地欠了欠身,“好好享用你们的二人世界,晚一点我派车来接,可别玩得太疯,误了晚上的接风派对。” 周明谦前脚一走,袁夕立刻用力关上门,急切地搂住徐栋献上红唇。 袁夕和徐栋从幼儿园就开始约会,也算是两家人都默许的结合,结婚是迟早的事。可两个人在一起二十多年,却还没有正式地上床。 所以,袁夕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完成他们的第一次。关于这一点,袁夕有些莫名的小忧伤。像他们这样从小青梅竹马的恋人,谁不是在青春期就尝了禁果,可她和徐栋却一直停留在二垒以上三垒未满。 当然了,她和徐栋在这方面都没有问题,只是没有适当的机会可以完成*的洗礼。 虽然是两家人默许的交往,但是在高中之前都维持着朋友的关系。直至高一那年的寒假,袁夕滑雪掉进冰窟窿,徐栋二话不说跳下去救她,自己差一点冻死之后,他们才算是正式确认关系。 那时候袁夕已经确定高中读完就出国读书,高考对她来说就是考着玩儿的,可徐栋不同,他被要求在国内上大学,并且一定要考上重点院校,不是通过保送或是走关系,而是必须靠自己的分数进去。所以,高中的三年是徐栋发奋努力的三年,两个人的约会都是掐着时间算的。 袁夕出国后,两个人分居两地,只能通过一根电缆互诉衷情。每逢寒暑假,徐栋都会被家人安排到中直各机关单位实习,建立人际关系。所以,第一年袁夕回来只是匆匆见了几次,他总是很忙,忙于各种饭局应酬。后面的几年她索性也就不回来,跑到纽约参加各种派对聚会。 两个人的*情洗礼也就被一推再推。 徐栋的身材很好。属于时下流行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贲张的肌肉线条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有一种完美的默契。 这就是袁夕选择徐栋的原因。无论是从家世背景,还是外形条件来看,他们都是最为相配的一对。 她相信,在床上也会有完美的契合度。 袁夕的手已经解开他的衣扣抚上他健硕的胸膛,唇齿间更是卖力地噬咬吮吸,极尽缠绵。 贴合的身体,情动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这时,袁夕的新手机突兀地响起,她不悦地扔开手包,看了不看一眼,继续勾住徐栋的脖子热吻。 徐栋动作略有迟疑,但很快便迷失在她的主动,热情地回应着,火热的大掌覆在她的翘臀上轻拢慢捻,一点一点地拉起她贴身的短裙…… 袁夕的手机仍是锲而不舍地响着,如同催命恶鬼般回荡在静谧的空间。 “我想,你还是先接电话吧。”徐栋喘着粗气拉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去洗把脸。” 袁夕极不情愿地理了理凌乱的衣裳,捡起地上的手包掏出来一看,她的脸彻底黑了。 “周明谦,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情,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下半辈子不能人道。” 话筒那端传来周明谦略微沙哑的声音,一如记忆中的那般悠闲淡定,“夕夕,我只是想告诉你,进门鞋柜的第二个抽屉里有二盒冈本,悠着点用,不够我给你送过去。” “你可以去死了,老娘有的是杜蕾斯。”袁夕恶狠狠地把电话挂了。 被周明谦这么一打断,袁夕的兴致也减了大半,踢掉高跟鞋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出来,看到徐栋正趴在阳台抽烟。 此时正值日落西山,金灿灿的余晖将他的身影踱了一层光影,脱离了青春期青涩稚嫩的大男孩,正慢慢地变成一个沉稳内敛的男人。 袁夕从背后抱住他,“徐栋,我回来了。” 徐栋掐灭烟头,转身圈住她,“对不起,夕夕,我总是很忙,让你受委屈了。” 袁夕歪了头故作沉思状,然后宽宏大量地一笑置之,“好吧,我原谅你。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我要是不看牢点,估计就被人拐跑了。” 徐栋身子一僵,轻抚她的发顶,温柔地说:“袁夕的男人会有人敢动吗?” 这话让袁夕很受用,一口咬上他的下颌,语气傲慢,“这是自然。话说,我回来了,也是时候正式宣布主权。我爸的意思是,让我们先订婚,等工作都稳定了再结婚。这事已经和你爸通过气了,明天两家长辈碰个头,把这事给定下来。” “这个……”徐栋略有些慌乱地蹙起眉,“等过几年直接结婚不就好了,我们的关系早在你出国前就已经正式定下,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怎么没有必要?”袁夕不悦地打断他,“不把你好好地绑住,只怕那些大小狐狸精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下手。” 她的手指地他胸前撩拨,状似无意地画着圈圈,声音突然变得轻柔而蛊惑,“徐栋,你说这些年你跟着周明谦胡混,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徐栋一把抓住她胡乱的小手带至腰侧,“没有的事,谦儿他玩归玩,还是有分寸的,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没有呢,是最好。”袁夕风情万种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如果有,也没关系。这个年纪的男人总有那么一些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我又不在你身边,你玩个一两次,也不为过。只是,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一旦让我知道,可就……” 徐栋的女人缘很好,与周明谦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点尤其体现在女性长辈身上,这也是袁夕最终选择徐栋的另一个主要原因。 她需要一个能帮他获得更多长辈青睐的伴侣,她才能成为焦点,得到更多的赞誉。 王子和公主的婚后生活,不一定是脏鞋子臭袜子满天飞,因为他们有足够的能力请人打扫,这世上没有完人,只要他是王子,就足以完成她的梦想。 她要的是钦羡的目光,人**的焦点和童话般的未来。 而童话终归是童话,谁也不知道那一句幸福生活的背后,究竟是相濡以沫还是相敬如冰。 扔在进门鞋柜上的手机不停地闪动,袁夕临出门前才想起带上新换的手机,边走边点开短信,心道国内的垃圾短信真要命,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突然,一条满是图片的□彩信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 图片清晰□,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的男人左肩的伤疤。那条伤疤和徐栋当年跳下冰河救她时,被冰刀划伤的伤疤一模一样。 袁夕从来都不知道,也没有见过。原来,徐栋的臀部这么地好看,挺翘圆满,发起力来可以看到鼓胀的肌肉。 而他身下的女人,身材匀称,减一分则瘦,多一分则肥,腰腹处的肌肉条线十分流畅,一看就知道是常年运动的结果。在她的左侧腰际处,纹了一朵娇艳的大红牡丹,盛放到极致,浓烈似火。 图片一共八张,有一张男下女上的姿势,清楚地看到徐栋欲死欲仙的脸部表情,可却没有一张能让她看清女子的脸。 这让袁夕很快地明白过来。这个人,一定是她认识的人。 2、 男人的忠诚,取决于他对爱情的态度。 像徐栋这样的人,一出生就被一生的轨迹,更不允许他有犯错的机会。他的事业,他的婚姻,他的未来,都是可以预见的。用他外祖父的一句话来说,徐栋只能娶袁夕。 可是,在他的人生规划中,并没有说他不能出轨。而袁夕也清楚,一个血气方刚、生理正常的男人,不可能没有冲动的时候,特别是像徐栋这种游走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诱惑总是和金钱、权利如影相随。 周明谦的酒吧名字叫“Wait”,位于栖霞街第二排骑楼拐角,与市中心的CBD仅一街之隔。当CBD告别白天的喧嚣繁杂,栖霞街的浮华与放纵才刚刚开始。 栖霞街在抗战时是法国租界,解放后仍就保持原貌,做了洗脸式的修葺,变成商业娱乐的步行街。整个街面都是两层楼高的旧式骑楼,墙面灰白斑驳,浸透岁月沧桑。就好象是一个民国翩翩佳公子的老年版,一身格子西服笔挺,鬓角却已染尽风霜,可一身的儒雅之气一如当年。 此时,身穿格子三件套西服倚门外抽烟的周明谦,俨然把这怀旧复古的情怀演绎得适到好处。 头发梳得油光可鉴,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邃立体的五官,目光迷离,透着几许忧伤,惹得不少夜晚出游的单身女子频频侧目。可他却慵懒地移开目光,留下如剪影般的侧脸线条,双手□裤袋,一副拒绝骚扰的正经模样,眼底却流光异彩。 “周明谦,你的酒吧是生意太差还是怎样,怎么还轮到你站街招揽生意?”为了配合今天派对的复古主题,袁夕换了一件古风浓郁的旗袍,旗袍的料子是寓意深远的水墨画,高山流水穿行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线间,依稀可听到山风阵阵,清泉潺潺。 他勾唇一笑,绅士地欠了欠身,“我这不是为了恭迎女王陛下光临本店,特地在此迎候。” 女王在接见朝拜者时,通常都是姗姗来临,仪态万千地俯视她的臣民。有谁见过在爱臣还没到齐前,女王就坐在她的王位上翘首以盼的? 袁夕深谙此道。在她成年之后,出席各种派对宴会时,她总是最后一个惊艳登场。 周明谦替她关上车门,引她朝里走,悠扬的钢琴声倾泻而出,带着一丝民国旧影的伤感。 袁夕挽着他的手,“晚餐的安排我很喜欢。” 晚餐是蜀香园的外卖,沸腾鱼、辣子鸡,辣得她眼泪都掉出来。在国外多年,最怀念的还是正宗的川菜。而能做出如此贴心的安排,非周明谦莫属。不是说徐栋不贴心,而是他们太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 “徐栋让我帮忙订的,你刚回来,一定馋这个。” “你……”袁夕握紧拳头,神情倏地沉了下来,“周明谦,你们就是这样互相打掩护的吗?” 周明谦眸光一顿,回过头刚想辩解,一堆发小已经迫不及待地涌上来,将袁夕团团围住。 “哟,沃顿回来的就是不一样。我说袁大夕,你越来越不接地气,去了趟美利坚合众国,感觉就象是Dita Von Teese的东方版。瞧瞧这烈焰红唇,瞧瞧这S型曲线,瞧瞧这复古的名媛造型。”说话的是廖仲凯,因其父景仰革命先驱廖仲恺,而为他取了这个名字,只有一字之差,却谬以千里。平日里跟着周明谦厮混,不务正业。 袁夕没好气地瞪他,“你不知道Dita Von Teese是我老师吗?我专程向她学过怎么脱。” “你见过真的DitaVonTeese?我也很想向她拜师。”人 **中一个长相清秀女孩从廖仲凯的身侧探出头来,满脸的羡慕。这人袁夕认识,也不能算认识,就是在回国航班上无聊翻报纸看到的,目前风头正火的玉女掌门。娱乐圈已经很久没有玉女,这世道欲女比玉女值钱。 “假的!”袁夕从容地拨开人 **,一点都不在乎瞬间荡到底的冷场,虽然她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她抬眼扫视全场,除了几个她认识的发小之外,其他的都是他们带来的男伴女伴,还有一些打扮妖艳性.感的嫩.模和三线的小明星,齐刷刷的目光如同夜晚出游的饿狼,直指她身边的男人。 周明谦却正经得很,目不斜视,唇边始终挂着疏离的浅笑,给足了袁夕面子。 “袁夕,这些年欠了不少的酒呢,逢年过节的你都不在,姐们特想你,今儿个往死里喝。”姚梨一上来就来个熊抱,手里端着两杯酒一点都没洒。 袁夕尖叫着和她拥抱,“梨姐,我太想你了。我真怀念当年你带着我和小弥、小慧穿墙爬树的美好时代。” 姚梨是他们中的孩子王,为人豪爽仗义,是个很man的女人。小时候,没少带着她们四处撒欢,因为那时姚梨的零花钱是最多的。她和路小弥、周明慧都跟着姚梨混,家里大人不在家,姚家就是他们的第二个家。 “赶紧撒手。”姚梨嫌弃地推开她,“喝酒,别跟姐谈感情。” “喝酒也不叫上我。”廖仲凯凑了上来。 “不就是喝酒吗?哪那么多话。”袁夕挥手叫侍者送了一瓶红酒,挨个倒满,“来,我敬你们。” “夕姐,还有我呢!”一帮发小排队挨个等着和袁夕喝酒,她来者不拒,照单全收。转眼间,已经喝下去一整瓶的酒。 周明谦懒懒地倚在吧台边,冷眼旁观,看着袁夕又被灌了小半瓶酒,才开口道:“徐栋还没到呢,你们就把人灌趴了,一会人来了,可别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还能直着进来吗?”姚梨诧异道:“我爸说晚上的局,都是徐栋的顶头上司,他是辈份最小的,不喝能行吗?” 廖仲凯眨眼回道:“梨姐,你这就不对了,徐栋一定能挺着进来……” “臭流氓!徐栋要是跟你拼酒,别拉着姐就成。” “不会的,姐。喝不过他,我还打不过他?今天是大夕的接风派对,他放着她不管而去应酬,这还算是男人吗?” 袁夕笑容微僵,侧过头却见蒋子欣毫不掩饰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周明谦身上。又是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女人利用他们这**朋友的关系,都只是为了和周明谦来一场没有结局的邂逅。而他始终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只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月。 她很庆幸,他们只是朋友,可以长久地保持友情。 “我带夕夕去下面看看,你们玩着。”周明谦接过她的酒杯往吧台一搁,抬步便走。 “不行,大夕这瓶要是没喝完不准走。”廖仲凯耍赖,拉着她不松手。 周明谦猛一回头,唇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眸光微微一闪,如同流星划过的夜空。 警告的意味再明显不过,廖仲凯要是看不出来,就白跟他混了十多年。 他幽怨地目送他们离开,摇头叹息,对姚梨抱怨道:“梨姐,为什么每次我想和大夕PK的关键时候,都是谦儿护着她。而我又不敢对谦儿怎么样?这要是徐栋站出来多好啊,起码我还敢和他叫板。为了瓶酒,你说谦儿至于啊?” 姚梨勾住他的肩,同情地拍了两下以示安慰,“从小到大不都这样?你还不习惯吗?” 廖仲凯无奈地与她碰杯,相视一笑。 热烈奔放的舞曲戛然而止,被杜绝在古老陈旧的木质楼梯后面。峰回路转间,一阵带有浓重中东风格的打击乐扑面而来,从浮华奢靡的十里洋场来到三千年前的古埃及宫廷。时空交错,到处是浓烈到极致的大红帐幔和金色为基调的彩绘,节奏感强烈的手鼓由缓至急,暗香浮动的舞台上舞者扭.动身体。 舞者罩着面纱,眼线浓重而魅惑,似乎只肖一眼,就能将人的心神勾走,无论男女。 她的腰肢纤细而又柔软,随着音乐的节奏,最大限度地扭转她的胯,带动她腰间缀满铃铛的腰链,声声铃动。 袁夕恍然大悟,“我终于明白,你为何会买下这处骑楼……” 旧式的骑楼设计虽然只有二层,但是基于储存的考量,大都建有地窖。战乱时期,地窖都被改成可以避难的地下室。解放后,地下室都空置下来,成了四害的集中营,没有太大的用处。 周明谦买下这处骑楼看中的就是这里的地下室。隐蔽,安全,可以为所欲为。 他笑而不语,引着她坐到最前排的专属卡座。卡座很大,宽敞舒适,一看便知周明谦是个享受惯的人,在自己的私人领地,俨然像个帝王一般,唯他独尊。 “你倒是会享受。”袁夕陷进卡座沙发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瘫着,“依我看,你在这里不只是看肚皮舞吧?就露那么一点,能满足你吗?” 周明谦一坐下来,就有两位身材火辣的女侍者上前,身上少得可怜的布料,堪堪遮住重要部位。她们的目光大胆,毫无掩饰对他的渴求。 “表演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周明谦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望着舞娘的背影脸色俱白。 她的指尖微抖,指着舞娘后腰外的牡丹纹身,哑声问道:“她……她是谁?” 鼓声激昂,在高.潮中划下句点。 舞娘扯下面纱,撩起贴身的裙摆飞奔下来,“夕夕,欢迎回来。” “小慧!”袁夕瞬间堆起一脸的笑意,眼睛紧锁在她腰侧盛放的牡丹,似要喷出火来,“你什么时候学的肚皮舞啊?看着真够专业的,好美好撩.人。” “前年去埃及学的,我和你说过的,你都忘了?”周明慧激动地抓着她的手,笑得天真无邪,“我好想你啊,夕夕。最近忙着开工作室,都没有去美国看你。刚才那只舞,是我送给你的回国贺礼,惊喜吧!” “惊喜!真是太惊喜了!”袁夕咬牙感叹,低头瞥见周明谦似笑非笑的眸子直盯着她瞧。 没有什么比男朋友和自己的闺蜜上.床更让她惊喜的! 这份贺礼真是让她难以招架! 3、 女人的友情是很脆弱的,维系的取决于她们喜欢的男人。一旦她们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友情从此宣告结束。 小时候的周明慧是袁夕的小跟班。她和周明谦一样都只是周礼坚一夜风流的产物,先后被带回周家抚养,但身份上的特殊让她和大院里的其他孩子有着明显的隔阂。周明谦从小就被打上坏孩子的印迹,连带着妹妹也受到牵连。她总是唯唯诺诺的躲在哥哥身后,用受惊的眼神窥视。她的话很少,只知道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傻兮兮地笑。 有一回,有个坏孩子和周明谦打架打输了,就把心思动在周明慧身上。那时候,周明慧十三岁,六年级,周明谦大她三岁,正读初中,不在一个学校。 他把周明慧堵在回家的路上,找了一**小混混把她的衣服脱光,恶意地羞辱她。 那天,正巧袁夕做为学校曾经的优秀毕业生,回校为将要升学的学弟学妹们演讲,回程的路上正好看到周明慧低垂着头任由那些人欺凌,刚刚发育的身体羞涩地□着,脸上是顺从的柔弱,只是垂在身侧握紧的双手彰显出她此时的无助和无奈。 袁夕当即下车解救她,她正巧也认识那个坏孩子,那人被当场撞见,吓得魂飞魄散,当即跑得无影无踪,从此人间蒸发,听说好像是出国。 从那时候起,周明慧不再只跟着哥哥,她更多地选择跟在袁夕身后,和姚梨、路小弥一起,四个人成了最好的朋友。 袁夕做梦也不会想到,她见义勇为救下的小女孩,成了她*情的试金石。 徐栋赶了两场饭局,一场是他顶头上司的局,另一场是他父亲徐文殊的局。两场都不敢怠慢,全都是他的长辈,酒到跟前哪有推托的道理。醉到不省人事之前,他还想着要给袁夕打电话,后来就迷糊过去,一觉睡到闹钟响起,头痛欲裂。 电话打过去,响了很久没人接。他一边起床洗漱,一边继续打着电话。依袁夕的脾气,昨晚没看到他的出现,应该会当场发脾气,无论如何都会一直打电话打到他出现为止。可他方才检查过手机的来电记录,没有一通是来自袁夕的,仅有一条来自她的短信——“家长见面取消,订婚延后”。 他暗叫一声“糟糕”,连早餐都顾不上吃,就冲出家门,驱车前往袁夕的公寓。 他按了很久的门铃,才看到周明谦穿着丝质睡袍出来开门,他先是一愣,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焦急地问:“袁夕人在哪?” “她和小慧拼酒,两个人都趴了。”周明谦懒洋洋地打着呵欠,一点都不在意他越收越紧的手臂,“现在还在睡觉。” 袁夕最终是被周明谦抬回家的。 她一直在等徐栋,等到最后已经喝得烂醉,可徐栋还是没有出现,连电话也没有一个。 袁夕疯了似地和周明慧拼酒,不惜从气势上震慑对手、从数量上压倒对方。 袁夕赢了,和以往每一次一样。她不会输,也不能输。 徐栋攥紧他的衣领推进屋,抬腿一勾把门带,“你们昨晚在一起?” 周明谦也不否认,“如你所见。她吐了我一身,我不得不让人给我送衣服过来,顺利帮她打扫房间。在打扫的过程中,她无数次地从床上滚下来。你说,我能留她一个人呆着吗?” “谦儿,我们是朋友,是兄弟。”徐栋紧张地与他对视。 周明谦垂眸盯着那只攥住他衣领的手,自嘲地勾起一抹轻笑,“兄弟,恩哼?” 徐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忙收了手道歉,“我有些失控。” 周明谦淡淡地理了理睡袍,转身进了厨房,轻车熟路地为自己倒了咖啡,“咖啡要吗?” 一室蓝山的香味,从袁夕开始喝咖啡起,她就只喝蓝山,从来不曾变过,连最昂贵的猫屎咖啡摆在她面前,她都不屑一顾,依旧优雅地端着她的蓝山。 徐栋脱了西装外套,松开领带,自然地接话:“好吧。给我一杯。” 两个人从穿开裆裤就认识到现在,跟大多数的男人一样,谁没在青涩的时光有过那么几回头脑发热的时候。吵过打过之后,一笑泯恩仇。 可是为了女人,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的分歧。 周明谦端了两杯咖啡,和他各执餐桌的一角,面对面坐着。餐桌很干净,纤尘不染,似乎还没有用过,大理石的桌面映出他二人略显凝重的脸。 一杯咖啡喝完,徐栋打破沉默:“小慧呢?她没事吧?” 周明谦耸了耸肩,唇边噙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她是我妹妹。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我必须尽哥哥的义务。确保她在喝醉酒的情况,不再随便和人发生不正当的关系。” “谦儿,我……” “她是我妹妹。”周明谦打断他,“我比你更清楚她的为人。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你应该明白,像我们这样的人,未来都是被规划好的。你走你的仕途,而我当我的浪荡子。没有人会要求我去走你的路,成为人人称颂的王子,也不会有人认为徐栋会变成像周明谦一样的恶魔。所以,走你该走的路,做你该做的事。但不要忘了,我们都是蒙父荫才能过上现在的生活。” “你这是在怪我?” “你情我愿,后果自负,与人无尤。” “早安,两位。”袁夕穿了件黑色吊带睡裙从房间出来,双腿笔直修长,慵懒而随意,她面色一动,质问道:“谁动了我的蓝山?” 徐栋终止了谈话,放下杯子朝她走去,“头疼不疼?要不要先来杯咖啡提提神?” 袁夕用力眨了眨眼睛,自顾自地进了厨房,“徐栋?你怎么在这?我不是和你说过,今天的安排取消。” “为什么?” 袁夕捧着杯子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回味许久,才道:“祖国大好河山,好男儿实在太多了,我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而且,我还这么年轻,就这么被你绑死,我还没有玩够。” 徐栋不以为意地露出灿烂的笑颜,一手覆在她的发顶轻揉,“我给你两周的时间反悔。” 袁夕笑颜如花,搁了杯子,环上他的脖子,“徐栋,你是不是认为我在开玩笑?” 徐栋愕然,欲言又止,想要拥住她的手僵在半空,“夕夕,昨晚是我不对,可是我真的喝得太多……” 袁夕悍然收回手臂,脸色的笑容在须臾间消失怠尽,“徐栋,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的空间太大,以至于可以让你随心所欲?” 她身上的丝质睡袍经过一晚的折腾仍旧垂顺无痕,精良的质地一如她对自己的要求,无论在任何场合都永远光鲜亮丽,从不给自己出丑的机会。 这时,门铃突兀地响起。一直沉默不语的周明谦慢吞吞地起身,动作不急不缓,对袁夕杀人般的目光视而不见,“对不起两位,可能是我叫的外卖送来了。你们不用管我,继续。” “周明谦……”袁夕咬牙切齿。 周明谦罔若未闻,开门付钱,拿着外卖重新坐到餐桌前,“二位继续呀,别介啊,看电影都得抱桶爆米花,我看live版就不准吃零食了吗?我给你买了你最*吃的虾饺,你吵完记得来领盒饭。” “虾饺?”袁夕食指大动,立刻跑过去抢走他的外卖,“蟹皇烧卖!不早说。” 在她把晶莹透亮的虾饺送进嘴里之前,周明谦邪恶地挂起笑容,礼貌地提醒她:“袁夕**,请允许我通知你……你,还没有刷牙!” 她苦恼地皱了皱鼻子,“吃完再刷。” 周明谦抱着一盒虾饺与她拉开距离,嫌弃地撇撇嘴。 袁夕见状,邪恶地靠近他,趁他躲闪之际,迅速抢到一个虾饺,贼兮兮地笑了起来。 周明谦和袁夕若无旁人地抢食,还未回过神来的徐栋怔怔地回过头,发现自己被排斥在外,他慢慢地拧紧眉峰,眸中带过一丝茫然的黯淡。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门铃声急促地响起,一浪盖过一浪,可见敲门之人的手指没有离开过按键,显得那般急切和不耐烦。 袁夕和周明谦同时看向正在发呆的徐栋,后者回过神来,幽幽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起身开门。 “巩阿姨!” “早啊,徐栋。”巩琳脱下白框太阳镜,咧嘴一笑,径直越过发呆的他走了进去,徒留一抹chanel no5的香气弥漫开来。 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声响,让袁夕猛地心跳加快,警觉地深吸一口气,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瞬间从椅子上蹦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出去,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 “妈,您怎么来了?” 巩琳凉凉地丢了一记眼刀,优雅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袁夕走过去揽着她的肩,撒娇,“您不是我妈,还能是谁妈?总算您还记得有我这个女儿。” “白眼狼。”巩琳笑骂,“说说,怎么回事?” “妈,您女儿我才刚回国,时差都还没调整好,又水土不服……” “长话短说。” “现在没有订婚的打算,等工作稳定下来再说吧。”这是她想好的说辞,在昨晚喝醉之前,她已经**发给双方家长。 “说实话。” “妈……人家才回来,你就让我先玩几天嘛。”袁夕搂着她的肩轻轻摇晃,“妈,我想过几天咱们俩一起出去旅行,你觉得怎么样?” 巩琳明显不买帐,避开她黏人的攻势,下颌微扬,“是因为他吗?” “巩阿姨,许久不见,您愈发地光彩照人。”周明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嘴角粘着的饺子皮已经拿掉,身上却仍穿着睡袍。 他轻轻握住巩琳的指尖,弯腰亲吻她的手背,绅士气度十足。 袁夕果然地摇头,“绝对不是。” “为什么他穿着睡袍在你家?”巩琳略微停顿,在他靠近时她闻到一股刮胡水的清爽气息,“而且还刚刚刮过胡子?” “妈……”袁夕哀怨地翻白眼,“昨晚明谦给我开接风派对,我回到祖国的怀抱,心情特别好,就多饮了几杯,不小心就多了。徐栋昨晚有饭局没过来,只好麻烦明谦。而且我还吐了人家一身……” 巩琳听完之后,沉默半晌,才说:“袁夕,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从你选择徐栋当男朋友之后,你的人生规划就和他息息相关。如果你现在要重新选择的话,你的未来势必要重新考虑。这关系的不仅仅是你个人,而是袁、徐两家,甚至是袁、巩、徐、沈四家。我不反对你重新考虑你的人生,也会尽全力支持你。但是,你已经成人,你要承担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带来的后果。” “妈,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只是最近太累,想多休息几天。” “夕夕,你发现没有,你找了太多的借口来解释你的行为。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你和徐栋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巩琳目光如炬,迅速在他三人之间看出端倪。 周明谦和袁夕的目光坦然清澈,而徐栋则明显不在状况,躲闪的意味明显。 “妈,你想太多了。”袁夕有些心虚地垂眸。 “最好是我想太多,否则我看你怎么跟你爸解释。”巩琳推开她看了下时间,“沈静刚才约我喝茶,估计就是谈你们的事情。既然只是时间的问题,我就如实告诉她。” 沈静是徐栋的母亲,专注于公益事业,向来对追名逐利的巩琳不太亲近。这次能让她亲自打电话来邀约,也可以看到袁夕在徐家甚至是沈家的份量。 “妈,你当初和爸爸结婚也是被规划好的吗?”在临出门前,袁夕突然冒出这句话,让巩琳陡然停下脚步。 袁夕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那么,在我五岁那年你们离婚,在那之后你又结了两次离了两次,也是你人生蓝图的一部分吗?还是说,你曾经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时钟的滴答,门被打开而后重新关上,谁也没有说告别,室内只留下巩琳的香气,久久未散。 巩琳走后,周明谦也换了衣服走人。临走前,他把徐栋和袁夕喊到跟前,坏坏地咧开嘴笑着说:“你们要相亲相*。” 袁夕转身进去洗漱,化了精致的妆容,在黑色的吊带睡裙外面加了一件白色的曳地罩袍,就像是电影里走出来的欧洲贵族,优雅无懈可击。 “徐栋,我们谈谈。” 4、 火车都有脱轨的时候,更何况是人。 出轨这种事情,谁也无法避免,就好象是你无法阻止花狗当街□一样,都是最自然不过的本能。 巩琳说得没错,从她选择徐栋当男朋友开始,她的人生规划就和他息息相关。 徐栋从政,他的履历表必须无懈可击。在国内上大学,必须是学生会的干部,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每年寒暑假都到中直各机关单位实习。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出身名门,受过良好的教育,拥有一份稳定而不招摇的工作,在他需要的时候默默地站在他的背后支持他。两个人感情稳定,并会在适当的时候结婚。 所以,她回来了,毅然舍弃教授的推荐和华尔街多家著名公司的邀请,接受父亲的安排,做一份看起来不会有太大挑战但却稳定光鲜的工作。 这样的决定无疑会在以后被不断地提起,特别是在徐栋一步步地晋升之时,她的牺牲奉献,会为他的个人魅力加上金光闪闪的光环。 而徐栋会带给她的,将会是人人称羡的婚姻,在每个人的到袁夕时,都会津津乐道她童话般的爱情。她会跟着他走到最辉煌的顶点,就像是女王一样,接受世人的景仰。 从她向外公布回国的那一天起,国内各种周刊预约采访的邮件已经占据她的邮箱空间。 她从不否认自己的虚荣,因为她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允许她低人一等。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徐栋会是她最好的人生伴侣。 时近正午,炙热的阳光从落地窗直射进来,不偏不倚,正好照在袁夕的侧脸上。她此时昂首等待着,静默着,以至于忽略了阳光对皮肤的伤害。 徐栋拉松领带,艰涩的开口,“对不起,夕夕。” 袁夕平静地直视他的双眼,“这是我回国之后,你第二次跟我道歉。可是,我要不要原谅你呢?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对不起我的是什么?” 徐栋蹙起眉组织语言,每一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在挣扎,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为了保护在乎的人不受伤害。 “徐栋,你最好不要瞒我。如果让我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你的事情,你觉得我会不受到伤害吗?” 他将目光投向窗外高楼林立,眸中划过一抹倦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几口。 “半年前,梨姐结婚,地点定在城郊的一处私人会所。梨姐酒量很好,这一点你比我清楚。我们几个,除了谦儿和她有得一拼,其他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那天,为了灌倒梨姐和她老公,我们采取的是人海战术……” “最后,就剩下谦儿和梨姐在喝,梨姐的老公在谦儿快要胜利时突然出手,谦儿喝多了,我和明慧把他拖回房间,我也醉得不行,然而迷迷糊糊地和小慧……和小慧她……”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痛苦地垂下头,“对不起,夕夕,我们都喝多了,才会……” 姚梨结婚时,她正在赶,没能赶回来当她的伴娘,而路小弥当时正挺着大肚子,她们曾经说好的,谁要是结婚,剩下的三个人就是伴娘。结果,只剩下周明慧以一顶三。婚礼过后,明慧还给她打了电话,讲述婚礼的各种趣事,还把照片整理后发给她。 她当时很遗憾,没能亲眼见证姚梨穿上白纱的那一刻。 可是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她错过的是什么。 “徐栋,我只想问你,你还爱不爱我?”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他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她以为,自己可以很平静地接受,就像西方人对性和爱情的态度,不过就是上过一次床而已,和爱无关。可是,她并没有太多的骄傲来维持她的自信。那个毫不犹豫跳下冰河救她的男人,也会有背叛她的一天,而且还是和她最好的朋友。 “我当然爱你,夕夕。” “那你爱她吗?”袁夕问。 “我们当时都醉了。”徐栋苍白地为自己辩解。 “醉了你就能和我最好的朋友上床,醉了她就能勾引我的男人。你们把我袁夕当什么?”袁夕依旧维持她良好的教养,双腿缩在沙发上,左手抱着靠枕,逐渐提高的声音出卖了她此刻努力维系的平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要强地忍着不让眼泪绝堤。 “夕夕,那是个意外。”徐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事实上他没有立场去说服她,接受这个让人伤心欲绝的现实。她那么骄傲,那么要强,那么期盼生活中一切完美的事物,包括爱情,包括婚姻。 袁夕抱着靠枕的手蓦然松开,没有迟疑地站了起来,须臾间她已换上高高在上的笑容。那样的笑容,光彩照人,足以在每一个社交场合让她成为当之无愧的女王。 “我们是成年人,要有勇气承担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所带来的后果。这句话,我妈刚才离开的时候说过。现在,我送给你,希望你能明白并且接受我的决定——我们分手吧!” 徐栋回到家已经12点过一刻。往常这个时间,沈静早已入睡,她每天都有参加不完的公益活动,必须以最佳的状态出现在镜头前。而他的父亲徐文殊不是在饭局上,就是在去饭局的路上,不到午夜时分是不会回家的。 而今天徐家位于高档住宅小区的联排别野却是灯火通明,从半敞的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欧式古典主义风格的装修,奢华而又张扬。 徐文殊坐在欧式高背椅上抽着雪茄,面色凝重,看到儿子推门进来时,他换了一副慈父般亲切的笑容,“孩子,我们谈一谈。” “爸,妈。”徐栋换了拖鞋,坐到沈静的身边,沈静正在泡茶,薰衣草的浅淡香味随着热气氤氲弥散开来。 “你和袁夕的订婚仪式最好是赶快定下来。”徐文殊开门见山。 “没有订婚。”徐栋疲倦地往后靠,“爸,我们分手了。” “分手?”徐文殊站了起来,“袁夕的命是你救回来的,她注定是我们徐家的媳妇,从那一天起,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徐栋和袁夕是最完美的一对,你们不会分手。” 徐栋苦笑,“爸,这世上没有完美,圣人都会犯错,我也会。” 徐文殊急切地说服他:“犯了错就改正过来,不能改正就道歉。你和袁夕几乎是从幼儿园就开始约会,你爱她,她也爱他,爱能够包容一切。” 徐栋有些无力,“爸,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被包容被原谅的。” “不,你必须向袁夕道歉取得她的谅解,然后和她订婚,不订婚也可以,直接结婚。” “爸……你到底怎么了?”徐栋不悦地蹙起眉。 徐文殊沉思片刻,决定对儿子和盘托出:“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和袁皓业谈贷款和融资的事情,这段时间因为IPO的暂停和股市的低迷,大宇证券目前的经营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其他银行都不肯批贷款,他们把更多的现金用于银行间的拆借,只有袁皓业肯和我谈。为什么呢?因为袁夕,因为你是他未来的女婿,我们会是一家人。” 他拍拍儿子的肩膀,“孩子,你的家族需要你,我希望你好好想清楚你未来的路。” 徐栋目送父亲上楼,看着他微偻的背脊,脚步沉重,他竟找不到一句反驳的话。 “小栋,来,先喝杯茶。”一直沉默的沈静这才缓缓地开口,口气温婉,却暗藏威仪,“虽然你是外祖父钦定的接班人,不用接手大宇证券和其他徐氏的产业,但你要知道,你完美的覆历背后不能有污点。你的父亲需要你,你的家族需要你,而你的未来也同样需要你做出决定。从小到大你都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懂得为别人考虑,我相信在你成长的道路上,你并没有改变太多。” 徐栋失眠了,他在自己的房间喝了一夜的酒,翻遍所有的相册,都是他和袁夕稚嫩而青涩的笑容。那时候的他们,仅仅因为喜欢对方而在一起。他甚至在想,如果那时候他喜欢的是另一个人,会不会在高中时就被默许可以早恋。现在回想起来,只是因为那个人是袁夕。 天刚破晓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香山脚下老地方,我等你。 5、袁夕宅了整整一周,不接电话也不出门,带着黑色的眼罩睡得昏天黑地,不管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岁月自此蹉跎。 她的冰箱里被装满各种食材,厨房的柜子里也囤满各类方便食品,还有每天准时配送的鲜奶。这些都是她回国前,周明谦帮她备下的,包括进门鞋柜放着的还没来得及使用的冈本。 袁夕是一个对生活品质极度挑剔的强迫症患者。 她可以吃大量垃圾的方便面,却不肯到五星级酒店吃牛肉面。她可以喝便宜无味的速溶咖啡,却不肯进星巴克喝所谓的手工咖啡。在她看来,五星级酒店的牛肉面里都是调味剂,和方便面没区别,星巴克的咖啡不是手工的,还不如速溶咖啡的一杯在手。 她相信眼睛看到和吃到嘴里的,必须是完全一致的东西。她不介意花大量的金钱,去吃一碗原汁原味的手擀面。 在她的世界,接受不了弄虚作假,以次充好。因为她是袁夕,她有资格享受最好的生活品质,包括爱情和婚姻。 徐栋的背叛,她并非不能原谅和接受。只是,她说服不了自己,花星巴克的钱,喝到嘴里的却是普通速溶咖啡的味道。 她需要一个完美的徐栋,而不是和周明谦一样,像一条只会交..配的花狗。 蛰伏一周之后,袁夕决定出门。原因是,她喝的sole arte没有了。她离开四年,还没有摸清现在出售这种水的地方到底在哪里,会不会送货上门。所以,她只能乖乖地出门。 在跨出小区大门的那一刻,她看到一辆加长型的豪华轿车张扬在挡住地下车库的通道,车身纤尘不染,在大气污染如此严重的都市,实在是很难得。 袁夕翻了个白眼,“周明谦,你己玫慕萄侥娜チ耍亢霉范疾坏驳溃阍趺锤业沧疟鹑说牡溃俊 “我想这样的话,才能激起民愤,小区就会开业主大会商谈解决之道。那样,你就会出来了。”这就是周明谦的逻辑,不在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损害他人的利益。所谓的损人利己,就是他会干得出来的事情。 虽然这是周明谦的逻辑,但他不会干这种被人扔臭鸡蛋的事情,特别是当他丰神俊朗地倚在车旁,西装笔挺。很显然,他算准了她今天会出门,特地在门口等她。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出来?”袁夕纳闷。 周明谦坏坏地勾起一侧嘴角,用他慢半拍的语调说:“因为你的sole arte没有了。你能吃方便面喝速溶咖啡,唯独不能喝sole arte以外的水。在此之前,我给你准备2箱24瓶。依我对你的了解,在不出门不运动的情况下你会在8天内解决掉,今天是第8天,你再不出门的话,明天你就准备渴死吧。” 不得不承认,周明谦比徐栋还要了解她。 “好吧,说明你的来意。”袁夕不想跟他绕圈子。 “明天你有一个杂志约访,巩阿姨的公关助理帮你定好的,是一本著名时尚杂志有关女人成长的访问。本来这个访问应该是巩阿姨去的,因为你还没正式在国内亮相,为了提升你的知名度,顺便告诉所有人你回来的消息,一举两得。袁叔叔也同意以这种方式宣告你的归来,所以这个访问你必须参加。我今天来,是带你去试衣服的。” 袁夕这才打开关了一周的手机,短信蜂拥而入,当中就有数条来自巩琳的公关助理。她飞快地浏览,确定他所说不假。 周明谦打开车门,谦卑地弯下腰,“女王陛下,请允许我为您效劳。” 第二日一早,周明谦仍就在小区门口等她。以袁夕的习惯,是一定要迟到的。所以,他在跟她说明约定时间时,故意提前半个小时,可袁夕还是一如继往地迟到,甚至是恶劣的刚刚好半小时。 “你迟到了!” 周明谦莫名地烦躁激怒了袁夕,“你第一天认识我吗?不迟到我还是袁夕吗?” 她今天穿了纯白雪纺绣花的套裙,搭配纯白的手套,端庄大方,就好象是出访的国家女元首在步下飞机的那一刻,抬起带着手套的手,向热爱她的民众拥手致意。事实上,袁夕的偶像是阿根廷的贝隆夫人,风采动人,美丽大方。多年来,她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 “你要接受访问,而不是去参加派对。记者可以把你的迟到归结为傲慢无礼,甚至是抹黑你。”周明谦轻拍驾驶座的椅背,示意司机开快点。 “他们不敢,因为我是袁夕,我是巩琳和袁皓业唯一的女儿。” 袁夕的出现受到杂志社极大的重视,化妆师和摄影师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更是出动杂志的主编沈沁做这期的专访。 袁夕认识她,她是徐栋的小姨。她和周明谦也一直跟着喊她“小姨”。 “夕夕,谦儿,好久不见。”沈沁是独身主义者,虽然身边不乏追求者。一身干练的连体裤,勾勒出她高挑的身材,“夕夕,你要稍微等一下。等小慧先化完妆,因为你比预定的时间晚,所以小慧那边就先开始了。” “没事的,小姨,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袁夕自知理亏,在沈沁面前更是不好态度张扬,用她在长辈面前惯用的讨好伎俩——乖巧懂事,进退有度。 只是小慧是怎么回事?她侧过头瞪了周明谦一眼,后者仿佛没有看见,自顾自地和沈沁攀谈起来。 “主编,周老师那边差不多好了。”沈沁的助理从摄影棚里探出头来,喊了一嗓子。 “对了,”沈沁突然想起什么,“我忘了徐栋也在。今天谦儿送你来,肯定是小栋让他接你的吧。每个周末,小栋和小慧都会一起爬山,他们还组织了一个登山俱乐部,有时我也会参加。小慧坚持要下了山才过来,小栋肯定没办法过去接你,还好有谦儿在……” 袁夕木然地跟着她进了摄影棚,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她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在她缺席的四年里,发生了太多她掌控不了的事情。 周明慧已经化好妆站在聚光灯下,随着摄影师的镜头,摆出一个个青春洋溢而又不失俏皮的造型,脸上挂着魅惑的笑容,乌黑顺滑的长直发和平整的齐刘海,将她精致的五官妥贴地勾勒成具有东方风韵的性感舞娘。 “周老师,先休息一下,换下一组。”摄影师喊停。 “大家辛苦了。”周明慧深深鞠了一躬,远远地看见哥哥的身影,眸底蓦然一沉,瞬间换了一副更加灿烂的笑容,“收工之后,我请大家吃午餐,因为我而耽误大家周末的休息时间,实在是很过意不去。” 周明慧的谦虚有礼立刻换得了在场工作人员的好感,左一声“周老师”右一声“周老师”,听得袁夕耳膜都要裂开。 因为摄影师的厚爱,周明慧的专访造型由三套增加到五套,化妆师也没有办法为袁夕定妆,袁夕只能先做文字访问。 沈沁的访问是事先和巩琳、袁皓业沟通过的,涉及的内容不外乎是关于袁夕接受的教育。袁夕对答如流,语言风趣,几次把沈沁笑得肚子疼。 等文字访问做完,回到摄影棚,周明慧已经卸了妆,换了一身淡蓝色的运动短裙坐在镜子前面玩手机。 “夕夕姐,我听说你也来做访问。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来,顺便合拍几张照片。”周明慧拉着她的手,热情亲密,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我正要和工作人员去吃午餐,你要不要一起去?” 袁夕默默地抽出手,回以牵强的微笑,生硬地拒绝:“我在减肥。” “减肥啊?减肥也不能不吃饭。这一点,周老师是权威。”正在边上收拾工具的化妆师听到这两个字立刻来了精神,“我之前140斤,生完孩子一直瘦不下来,跟周老师学了三个月的肚皮舞,瘦了20斤,饭一点都没少吃。” “是啊周老师,你的一对一课程,什么时候可以排到我?”刚才在摄影棚门口大喊的沈沁的助理也笑兮兮地凑上来,捏着肚子上的游泳圈,抱怨道:“你看我这圈脂肪,都指望着你呢,周老师。” 周明慧调皮地那人肚皮上用力一掐,“亲,你的肚子又不是我搞大的,你怎么能赖我呢?要我说呢,先吃饭吧。吃完饭你们还得开工呢!” “唉,都怪那个没有时间观念的富家千金,竟然迟到半个小时,来我们这做访问的,哪个腕儿不是提前半个小时来化妆的,周老师都是提前一个小时的。害得我们一上午完成不了工作。”化妆师忍不住抱怨起来,“我下午还得陪女儿去学钢琴呢,现在只能让我老公送她过去。” “清姐你就别抱怨了。人家有个银行行长的爹和著名珠宝设计师的娘,咱们主编是她男朋友的小姨,就不用提她的爷爷和外公那一辈的,听说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人家还是沃顿出来的,华尔街很多大公司都向她发出邀请,她眼都不眨一下就拒绝了。”沈沁的助理看过袁夕的简介,也跟着咂舌。 “切,我要是有个出色的男朋友在国内,我也会立刻回来,把他牢牢看紧。女人嘛,干得好不如嫁得好。你们看她老妈,嫁了三回,不是政界名流就是亿万富翁……” 袁夕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唇角上翘的弧度却有增无减,“不好意思各位,你们说的那个没有时间观念的富家千金,就是我。出身名门并不是我的错,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你们又凭什么对我做出那样的人身攻击。还有,自己没本事嫁入豪门,就不要在背后说人是非,当心烂舌头。” 化妆师和助理完全没想到,自己竟在当事人面前说是非,而当事人真的如传言所说,真的不好惹。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恨不得挖地三尺把自己埋了,以掩盖某些不利于自己的传闻。可很不幸,她们遇到的是袁夕,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 “夕夕姐,你别怪她们,今天是我来早了。” “别喊我姐,我承受不起。是什么样的姐妹,会趁人之危睡了别人的男人。”袁夕甩开她的手,积蓄一周地怒气终于找发泄的出口,“我把你当妹妹,我妈给我买的礼物,从来都不会少了你的。你受了委屈,我哪一次没有帮你出头?你不要以为我什么东西都能和你分享,就能随便碰我袁夕的男人。” “夕夕!”周明慧垂了头,鼻尖泛红,眸中泪花闪闪,“那时候我和徐栋都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 袁夕冷笑,目光清冽冷傲,“徐栋是我的。小慧,不要以为喊我姐,我就会原谅你。收起你的眼泪,那对我没用……” 这时,徐栋和周明谦相携走了进来,后者目光狠厉,二话不说强行带走自己闯祸的妹妹。 徐栋局促地向她走近,一周不见,他憔悴不少,眉宇间有淡淡的倦意。他酝酿许久,低声说:“你手机关机,敲门也不开。” 袁夕没有搭话,他又说:“我只是想说,我们的分手决定是不是太仓促了。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小时候玩的家家酒,你一直都是我的新娘,你也说过长大后一定会当我的新娘。你能不能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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