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6 夫 津 师 大 学 报
宝低语音和普通话语音对 比
于 瑞 冲
宝低县位于天津市的中北部 , 北与蓟县
接壤 , 南与武清毗邻 , 东与河北省玉田县相
连 , 西与河北省香河县相接 , 东南与宁河县
搭界 。 由于受邻县方音的不同程度的影响 ,
宝低语音和其邻县有很多相 同 的 地 方 , 但
是 , 也有很大差异 , 特别是 同 武 清 、 香 河
县 , 在语音上有很大不同 。
下面 , 为了使大家对宝坛语音有一个清
楚的认识 , 我们把宝抵语音和普通话语音进
行一下比较 。
一 、 宝纸语音的声韵系统
(一 ) 声母
宝低方音的声母共有二十二个 (包括零
声母 ) 。
1
. 双唇音
b印〕 P〔P‘〕 m 〔m 〕
2
. 唇齿音
f〔f〕
3
. 舌尖中音
d〔t〕 t〔t ‘〕 n〔n〕 l〔l〕
4
. 舌面后音
g 〔k〕 k〔k ‘〕 h〔x 〕
5
. 舌面前音
j〔t g〕 q〔tp ‘〕 x 〔9 〕
6
. 舌尖后音
z h〔t各〕 e h〔t梦‘〕 sh〔各〕
7
. 舌尖前音
z 〔ts〕 e〔ts ‘〕 s〔s〕
8
. 零声母
O
(二 ) 韵母
宝抵语音共有三十八个韵母
r〔孔〕
(不包括儿
打开作品 , 迎面而来的 , 是当代社会中芸芸众生的各种生活 、 各种愿望和各种烦恼 。 其
中 , 有的口述很有性格 , 如 《猎豹人》 、 《流中的旋涡》 , 有的则很简单 , 《空白的重荷》
口述文字倒不如作者介绍性文字多 , 提供给我们的仅仅是一个唤起社会对弱智者 关 怀 的 信
息 。 所以 , 阅读象 《北京人》 这样的口述实录文学 , 着眼点应不同于传统文学所注重的情节
性 、 典型性 。 它提供给我们的是来自生活各个角落的巨大的信息量而决非一个故事 ; 是普通
人的愿望和生活而决非一个典型化了的人物 。
<<1 匕京人》 中的语言是极有特色的l。 上百篇作品因口述者职业 、 性格 、 年岭 、 文化 、 思
想 、 教养的不同而呈现极为丰富的个性语言 , 而人物的性格也便从这活泼泼的个性化语言中
透视 出来 。 《总角结重关》中那个有着浓厚市民气的新娘 , 以自己攀上了 “上只角”的地位而自
豪 , 她的语言琐碎 、 直率而俗气 , 《夜来风雨声声慢》中的老红卫兵则有一种文化人的条理和
思想深度 , 并讲究一定的语法修辞 。 在 《北京人 》 中 , 各种未经加工的方言但语 、 象声词 、 口
一 九 八 六 年 第 四 期
化韵) , 普通话韵母为三十九个。
1
. 单元音韵母 (九个 )
a〔A 〕 e〔Y 〕 舀〔。〕 j〔i〕 u〔u〕
口〔y〕 e r〔亨〕 一 i〔l〕 一 l〔飞〕
。〔。〕在宝低方音中 , 一律发 e以〕音 ,
如 : 佛〔f o 〕读成〔fy 〕。
2. 复元音韵母 (十三个)
a i〔己l〕 e i〔e i〕 a o 〔o u〕 O u〔o u〕
ia 〔iA 〕 ie〔ie〕 ua 〔u A 〕 u o 〔u o 〕
u e〔y。〕或〔y$ 〕 ia o 〔ia u〕 io u〔io u〕
u a i〔u白i〕 ue i〔ue i〕
3
。鼻韵母 (十六个 )
a n〔a n〕 ia n〔ia n〕 u a n〔ua n〕Ua n〔y£n 〕
或〔ya n〕 e n〔。n〕 in〔in〕 u e n〔uo n〕
u n〔yn〕 a n g〔a习〕 ia n g〔iaD〕 ua n g
〔u a习〕 e n g 〔。习〕 in g 〔i习〕 u e n g 〔u 。习〕
一o n g 〔iu习〕 o n g〔u习〕
二 、 宝纸语音的声调系统
(一) 声调
宝抵语音的全部字音共有四种基本调值
(不包括轻声 ) , 分为阴平 、 阳平 、 上声和
去声四种调类。
1
. 阴平 : 声音高而平 , 调值5 50
2
. 阳平 : 声音开始由 2 度平滑到 2 度 ,
声音低平 , 转而上升到 4 度 , 调值2 2 4 。
3
. 上声 : 声音由半低音降到低音 , 再升
到半高音 , 调值2 1 4 。
4
。去声 : 声音由高音降到低音 , 调值 5 1 。
(二 ) 变调
音节和音节连续发音时 , 其中有些音节
的声调起一定变化 , 叫变调 。
下面分析宝墉语音的变调规律 (与普通
话相同之处省略) 。
1
. 阴平的变调 :
( 1 ) 阴平在去声前 , 发近似于阳平调
(3 4 )
, 这是宝坛各地共有的规律 。
分散 声调 单调
5 5 一如- . 》 3 4
( 2 ) 一些阴平字在非去声
、 上声 、 轻声) 前 , 发阳平调
如 : 公鸡 三婶 君子
(阴平 、 阳
(3 5 )
。
以下是在轻声前 :
黑鱼 姑夫 公公 东西 衣裳 冬瓜
西瓜等 。 调值变化 : 55 一35但是 , 并非阴平在非去声前都变阳平 。
如 : 公羊 冬天 楼瓜等 。
2
. 阳平的变调 (宝低阳平2 2 4 ) :
( 1 ) 两个阳平相连 , 前一个变得象阴
平 (4 4 ) 。
如 : 农民 行人 全年等。 调值变化 :
2 2 4一4 4( 2 ) 阳平 (2 2 4 ) 在去声前变成 阳 平
头语及句子的长短变化 、 节奏的快慢不同等等语言因素 , 都不约而同地增加了作品的魅力 。
《北京人 》 中的自述看似是口述者的随意发挥 , 实则有一个 “总导演 ” 在背后操纵着这
一台热热闹闹的戏 。 作家似乎没有露面 , 可全部 口述都是他们创作意图的实现 。 张辛欣曾说
过 : “我的风格和追求也许会渗透在我对采访人物的筛选和对其谈话的剪裁方式中。 ” 事实
上也正是这样 , 从单个篇章来看 , 也许会限制作家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发挥 , 但从整体构思上
正体现了作家对生活所作的思考与解释 。
从一九八四年 “报告小说” 的发端 、 一九八五年纪实文学的 “爆炸” 到一九八六年刘心
武 《私人照像簿》 专栏的开辟 , 纪实文学经历了一个来之突然 、 继而稳扎稳打的过程 。 它究
竟能不能作为一种新的文体而久居文坛 , 目前尚不好推断 , 但作为一种活泼新颖 的 文 学 样
式 , 一定会得到蓬蓬勃勃的发展 。
(作者俞珑 , 女 , 1 0 6 0年生 , 天津师大中文系1 9 5 2一 1 9 5 6级学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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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5 )
。
女口: 农业 严肃 活动 联系等 。 调值
变化 : 2 2 4一 3 5
3
. 上声的变调
( 1 ) 两个上声相连 , 变调同普通话一
致 (略) 。
( 2 ) 在阴平 、 去声前变调同普通话一
致 (略) 。
( 3 ) 在阳平 (2 2 4 )前变成阳平 (3 4 ) 。
如 : 党员 雪莲 火苗等 。 调值变化 :
饿俄
爱好
棉袄
偶尔
按照
恩人
昂扬
〔Y〕
〔a i〕
〔a u〕
〔o u〕
〔a n〕
〔。n〕
〔a U〕
〔n 丫〕
〔n a l〕
〔n o u〕
〔n o u〕
〔n a n〕
〔n a n〕
〔n a习〕
也有少数零声母开口呼音节 的 字 不 加
〔n〕。如 : 啊 、 阿 、 癌 、 噢等 。
(二) 当印〕 印 ‘〕 〔m 〕 〔f〕作声母
2 1 4
- 一争 3 4
4
. 去声的变调
大致与普通话一致 , 但也有所不同。
去声在轻声前变阳平 (3 5) 。
如 : 过来 上来 下来 棒子 (玉米 )
时 , 韵母〔。〕一律变成〔Y 〕
如 : 普通话
广播 印。〕
土坡
抹墙
佛教
印 ‘o 〕
〔m o 〕
〔fo 〕
宝 纸
〔p y 〕
印 ‘丫〕
〔m y 〕
〔fy 〕
〔l〕和韵母〔u o 〕
肚子。丈人 (岳父) 后儿个
了 坐下等。 调值变化 :
(后天)
5 1 一一3 5这一现象出现在城 东 、 东 南 、 东 北 地
区 。 但是 , 在这些地区也不是说所有的去声
在轻声前都变阳平 。 如‘盖子、 褥子 、 棒子
(棍子) 等就不变调 。
5
. “一 ” 、 “不” 的变调 ( “不 ” 宝抵
调值 5 5 , 普通话调值 5 1)
变调规律与普通话基本相同 , 所不 同的
是 : “一” 在非去声 (阴平 、 阳平 、 上声 、
轻声) 前 , 不变调 , 而普通话调值从55 变成
51
。 “不 ” 虽然调值与普通话不同 , 但变调
规律相同 。
6. “七 ” 、 “八 ” 变调和普通话一致
三 、 宝堆语音和普通话
在声韵拼合上的比较
由于宝低方音和普通话在声母系统和韵
母系统上大致相同 , 所以在拼合上 , 差别也
不大 , 但也有一些字发音与普通话不同 , 有
些字词的变化有其规律性 。
(一) 零声母开 口呼韵母前一般加 〔n〕
如 : 普通话 宝 纸
腌搜 〔A 〕 〔n A 〕
(三 ) 当声母〔x 〕 〔n〕
相拼时 , 韵母〔u。〕代之以〔Y〕
如 : 普通话
豁亮
抬子
挪动
懦夫
下落
洛阳
〔x u o 〕
〔x u o 〕
〔n u o 〕
〔n u o 〕
〔!u o 〕
〔1u o 〕
宝 纸
〔x y〕
〔x 丫〕
〔n丫〕
〔n 丫〕
〔l丫〕
〔l$ 〕
产匆,、沪
但是这一条规律并不是绝对的 , 有些字
并不根据这条规律变化 。 如 : 将 〔lu。〕不读
〔jy〕, 祸〔x u o 〕不读〔x y〕。
(四 ) 当声母〔n〕 〔l〕和韵母 〔ua n〕相
拼时 , 韵母〔u〕失掉
如 : 普通话 宝 低
暖和 〔n u a n〕
霍乱 〔Iu a n〕
开滦 〔!u a n〕
卵子 (攀丸)〔lu o n〕
(五 ) 当〔n〕和〔u习〕相拼时 ,
变成〔。习〕
〔n a n〕
〔la n〕
〔la n〕
〔la n〕
韵母〔u习〕
如 : 普通话 宝 堆
一 九 八 六 年 第 四 期
农业 〔n u习〕
脓带 (鼻涕)〔n u习〕
弄坏 〔n u习〕
〔n。习〕
〔n 。习〕
〔n a 习〕
〔ya n 〕
〔幻和韵母〔y。〕相拼
(六) 某些阳平字在声韵拼合时 , 声调
从阳平变成上声
如 : 普通话 宝 纸
国 〔kuo l〕 〔ku o J〕
防 〔fa习1〕 〔fa习j〕
福 〔fu l〕 〔fu 刁〕
幅 〔fu l〕 〔fu J〕
职 〔t郭1〕 〔t郭刁〕
得 〔t$ 1〕 〔t丫J〕
节 〔tp io l〕 〔tg io J〕
(七) 一些阴平字在声韵拼合时 , 变阳
平 (2 2 4 )
如 : 普通话 宝 堆
缩 〔su o l〕 〔su o 〕么2 4
村 〔t s ‘u o u l〕 以 s ‘u o u〕2 2 4
挖 〔u A I〕 〔u A 〕2么4
捞 〔Ia u l〕 〔la u〕2 2 4
勋 〔, 丫n l〕 〔pyn〕么么4
猜 〔ts ‘己11〕 〔ts ‘己i〕么2 4
撩 〔1ia u l〕 〔1ia u〕2 2 4
揪 〔t , lo u l〕 〔t , io u〕么2 4
抡 〔!。。n i〕 〔lu o n〕2 2 4
银元 〔yc n〕
(九 ) 当声母〔n〕
韵母〔y。〕变成〔i。〕
如 普通话
虐待
疟疾
侵略
抢掠
〔nyc 〕
〔nye 〕
〔Iye〕
〔Iye〕
(十) 当声母〔ts〕 〔ts ‘〕
吮〕相拼时 , 声母分别变为〔t翻
如 : 普通话
负责
测量
色鬼
〔tsy〕
〔ts ‘Y 〕
〔sy 〕
宝 低
〔n ie〕
〔n 18 〕
〔! ie〕
〔l}e〕
〔s〕和 韵母
〔t昌‘〕 〔昌〕
宝 纸
〔t各Y〕
〔t昌‘Y 〕
〔昌Y〕
另外 , 还有一些字的字音变化 , 没有规
律性 , 有其特殊读音 。
如 : 普通话 宝 纸
这样的字还很多 ,
一一列举了 。
(八) 当声母〔tg〕
零声母 ) 和韵母〔y。〕
由于篇幅所限 , 就不
〔tg
〔ye n〕
扬场 〔ia习〕
腌菜 〔ia n〕
扔掉 〔气的
翅膀 〔t昌‘飞〕
所以 〔su o 〕
会不会 ? 〔x u e i〕
取东西 〔tp ‘丫〕
做饭 〔tsu o 〕
就是 〔tp io u〕
谋划 〔m o u〕
组绳 〔t‘ia习〕
棉花 〔m ia n〕
〔孔a习〕
〔气a n〕
〔l。习〕或〔n。习〕
〔ts ‘ l〕
〔昌u o 〕
〔x e i〕
〔tp ‘io u〕
〔tso u〕
〔tso u〕
〔m y 〕
〔ka习〕
〔n ia u〕
〔y。〕 〔y: n〕分别代之以〔yy〕
如 普通话
倔强
缺少
白雪
月亮
羊圈
劝说
选举
〔tpye〕
〔tg ‘y。〕
〔pye〕
〔y已〕
〔tg ye n〕
〔tp ‘ye n〕
〔pyo n〕
〕 〔份〕 (包括
相拼时 , 韵 毋
〔ya n〕
宝 纸
〔tg y丫〕
〔tp ‘yy 〕
〔g y丫〕
〔y丫〕
〔tpya n〕
〔tg ‘ya n〕
〔g ya n〕
象这样具有特殊读音的字还很多 , 这里
就不再过多的举例了 。
以上 , 我们把宝低语音和普通话语音在
声韵调系统上和声韵拼合上进行了系统的比
较 , 从而 , 我们清楚了宝低语音和普通话语
音的异同 , 对宝纸语音有了一个 概 括 的 了
解 。
(作者 : 于瑞冲 , 1 9 6 3年生 , 天津
师大中文系1 9 8 2一 1 9 8 6级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