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主义对翻译理论的影响

� � � 年 !月 第� ∀ 卷 第 期 中 国 翻 译 #∃%& ∋( ∋ )“旧(∗ +,− .( /− 0 . &+∗ /0】1 , �《2碎 3 456 � ∀ 7 � 6 女性主义对翻译理论的影响 蒋晓华 8深刀99大学文学院 , 广东 深刀99 ∀ 9: � ; � < 摘 要 = 女性主 义在其发展过程 中受到 了解构主 义 、 后 拉 民主 义 、 文 化学等现代理论的影响 , 并自 � � 世纪 : � 年代 以来将这 些影响折射到 了翻 译理论 。 本文 旨在探讨女性主 义对翻译理论的影响 。 关健词 = 女性 主 义 > 翻 译理 论 > 影响 中图分类号 = ? − ∀ ≅ 文献标识码 = Α 文章编号 = 9�� � 一(! Β2 8� � � <� 一� � 9� 一� ; 5& Χ∗ 0 ∋ & ∋ ∋( − Χ Δ∋ Ε %& %(Ε 0 Φ− & ) . + & (∗+ ,% − & ) ∃ ∋− .1 /% + & Γ 兀+ − ∃ 0 + 8# − ∗∗∋ Γ ∋ − ΧΑ ., ( , Η∃∋&Ι ∃ ∋ & ϑ & %Κ ∋ . (%,1 , Η∃∋& Λ ∃ ∋ & ∀ 9:� ; � , #∃%& +< Α Μ ( ,. + ∋ , = ) ∃ %( Φ+Φ ∋. + %Ε ( + , +& ∋ Ν Φ∗− .+ ,%− & − Χ ,∃ ∋ %& Χ∗ 0 ∋& Ο ∋ Χ∋ Ε %& %(Ε ∃ +( ∋ Ν ∋., ∋Π − & ,.+ & (∗+ ,%− & ,∃∋ − .%∋ ( (%& ∋ ∋ 9≅ : � ∀ , +. Γ 0 %& Γ ,∃+ , ,∃∋ Χ− Ε %& %(, %& Χ∗ 0 ∋& ∋ ∋ ∃+ ( Μ ∋∋ & %& ∋ .∋ + (%& Γ 6 Θ ∋1 Ρ − . Π (= Χ∋ Ε %& %(Ε = ,. +& (∗+ ,%− & ,∃ ∋ − .% ∋ ( > %& Χ∗ 0 ∋ & ∋ ∋ 一 、 引言 “ 五四” 前后 , Χ ∋ Ε %& %( Ε 始传中国时 , 曾被译为 “ 女权主义 ” 、 “ 女性主 义 ” 、 “ 女 子主义 ” 等 , 但 很快 “ 女权主义 ” 占上风并被基本固定下来 。 这是因 为当时中国妇女需要争取与男子在各个方面平等的权利 , “ 女权主义 ” 是个较合时宜的译名 � 。 新中国成立后 , 西方 “女权主义 ” 思潮在中国暂告一段落 。 � 世纪 ! 年代初 , 即我国改革开放后不久 , ∀# ∃ %& %∋ ∃ 再传中国 , 这时 , 研究者们觉得中国的男女在法律上已经完全平 等 , 再译 “女权 ” , 已显过时 , 更何况西方的 ∀# ∃ %& % ∋ ∃ 也有了新发展 , 例如 , 重视 “社会性别 ” ( ) # & ∗ # + , − 对 女性的影响 , 强调男女权利平等的同时 , 更强调尊重和 顺应女性的 自然特点 . 柔美 、 细腻 、 母性等 。 因而 , 译为 “女性主义 ” 更合时宜 / 。 从那时起 , “ 女性主 义 ” 已基本取代 “ 女权主义 ” , 为大多数人所接受 、 使用(荣维毅 , � 0 . 01 0, 。 � 世纪 2 一 ! 年代女性主义 发展经历了第三次浪潮3 。 这一阶段产生了与后现代主 义思潮相呼应的女性主义的不同流派 . 第三世界女性主 义 、 后现代女性主义 、 生态女性主义 、 女同性恋女性 主义等 。 也正是在这一阶段 , 西方女性主义者对语言中 大量存在的 、 根深蒂固的 、 显性或隐性的歧视女性的成 分 , 如 4%∋ 56 + 7(“ 4 %∋8 ∋ 56 +7 , 、 # 49 %+∃ 9 & 、 ∃ 9 & :+ 6 :6 ∋ # ∋ , ; 6 ∗ ∗ % ∋ < 6 ∋ # ∋ (以∃ 9 & 涵盖两性,等 , 再也不能容忍 。 “ � 世纪 2 年代 , 一个耳熟能详的呼声是 . 女性必须获得 语言的解放 , 女性的解放必须先从语言着手 ” (= % ∃ 6 & , 0> > 1 . !, 。 为此 , 她(他 ,们做了大量的工作 , 力图消除 语言中的性别歧视(? 9 + 6 & , 0> ! 1 ≅ = # 4Α 9 + 5Β , 0> > Χ , 。 在 语言 “消除歧视 ” ( & 6 & 一 ∗ % ∋ # + %∃ % & 9 5 % & ) ,取得进展后 , 她 (他,们敏锐的触角很快延伸到了翻译领域 。 自� 世纪 ! 收稿日期 . � Δ一 �一01 修订稿 日期 . � Δ 一 Χ 一 ! 年代以来 , 女性主义对翻译理论与实践都产生了不容忽 视的影响 。 本文重点探讨对翻译理论的影响 。 二 、 总的影响 女性主义的核心内容最初是反抗男权压迫(这与解构主 义反传统有类似之处, , � 世纪 ! 年代后 , 拓展为反对 一切文化霸权 (主要是受后殖民主义理论的影响, 。 女性 主义者从解构主义 、 后殖民主义 、 文化学 ( Ε Φ Γ 5 Φ + 9 Γ ∋ 5Φ ∗ Η。∋, 等现代理论中汲取了不少养料 , 力图解构或颠 覆 , 或至少重新评价政治 、 宗教 、 文化 、 语言 、 艺 术等诸多领域里的传统价值体系 。 在翻译理论方面 , 她 们也持相同的立场 , 将来自以上理论的影响带进了对翻 译的探索和思考中 , 并最终形成了颇具个性的女性主义 翻译观 。 从理论上看 , 女性主义翻译观与解构主义翻译 观 、 后殖民主义翻译观 、 文化学派翻译观有许多相通之 处 。 不同的是 , 在女性主义翻译观那里类似的观点是从 女性主义立场进行阐发的 , 而且其理论功用主要为女性 服务 , 即在翻译中尽量 “ 使女性在语言中显现 , 从而 让世人看见和听见女人 ” ( = % ∃ 6 & , 0> > 1 . � , 。 女性主 义翻译观滥筋于北美 , 于今波及全球 Ι 其主要代表人物 有 ϑ Ι ΚΓ6 56 Α 、 Χ Ι = %∃ 6 & 、 ; Ι = < %Λ 9Μ 、 ϑ Ι ΝΓ% 9 ∃ Ο # + Γ9 %& 、 ? Ι ; 6 ∗ 9 +∗ 、 Χ Ι ϑ 6 5Ο %& %# + # 一Π 9Α 6 6 ∗ 等 。 她们的观点主要 有 . Γ, 消除翻译研究和翻译实践中对女性的歧视 ≅ �, 重 新界定译作和原作的关系 , 译文与原文应享有同等的地 位 ≅ Θ , 翻译不单是具体的语言 “技巧 ” 问题 , 还应包 括文化 、 意识形态等诸多问题 (蒋晓华 , � Θ , 。 女性主义者对一系列翻译理论基本问题都有自己的 阐释 。 概括起来 , 大致是 . Γ, 翻译哲学 . 突破 ( 传统 翻译理论的,二元对立思维 ≅ �, 翻译标准 . 符合女性主 义要求 ≅ Θ, 翻译目的 . 延展女性话语权 Ι Δ, 翻译策略 . 尽量让女性在语言中显现 Ι Χ ,翻译方法 . 以女性主义 Ι Ι 女性主义对翻译理论的影响 方式改写原文 > ; <译者的地位 = 与作者平等 > ! <译文 与原文的关系 = 平等互补 , 等等8Η %Ε − & , 9 ≅ ≅ ; = ∗ Σ Β : <。 综观女性主义翻译观的形成与发展 , 我们认为女 性主义对翻译理论的影响 , 从宏观上看 , 主要体现在 三个方面 = ∗< 给翻译研究提供了一个女性主义视角 > �< 拓展了翻译研究的领域 > Β <推动了解构主义翻译观 、 后殖民主义翻译观 、 文化学派翻译观等翻译理论的发 展 , 扩大了它们的影响力 。 从微观上看 , 也主要体现 在三个方面 = ∗< 从女性主义角度强调翻译主体 > �< 强调 翻译是政治行为 > Β <消除翻译研究中的性别歧视 。 下 面 , 我们着重探讨 “ 微观 ” 三方面 , 同时也会对上 述 “ 宏观 ” 三 方面做 出注解 。 三 、 从女性主义角度强调翻译主体 法国翻译家兼哲学家Τ ∋. Ε +& 在其 9≅ ≅∀ 年出版的 《翻 译批评论 = 约翰 · 唐》一书中特别强调 “翻译主体 Ρ 的创造作用(? # + ∃ 9 & , 0> > Χ . Χ 一 1 Θ , 。 他认为 “我们应该将 译者的主体性理解为(翻译中,复杂的调节活动的一部分 , 而这种调节总给积极 的 、 批判性的干预 留有余地 ” (∋ %∃ 6 & , �> > 1 . Θ 2 , 笔者译, 。 ? # + ∃ 9 & 的 “翻译主体 ” 是狭义的 , 仅指译者 。 女性主义者借用 ? #+ ∃ 9 & 的强调 翻译主体的思想 , 将其改为从女性主义角度强调翻译主 体 。 从这个新角度出发 , 她们重新阐释 了 “忠实与叛 逆 ” ( 包括创造性叛逆 , 、 “原文与译文的关系 ” 、 “作 者与译者的关系 ” 等翻译理论的基本概念 , 有力地扩大 了 “ 翻译主体 ” 论的影响 。 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 0 Ι 强调叛逆 。 “ 叛逆 ” ( 或 “创造性 叛逆 ” , 是翻 译理论中存在已久的命题 , 中外已有多人从多个角度对 此进行过阐释或强调(埃斯卡皮 , 0> ! 2 . 0Θ 2 ≅ 孙致礼 , � 0 ≅ 谢天振 , 0> > � ≅ 许钧 , � Θ 等 , 。 但女性主义 者对此的阐释和强调是独一无二的 , 是为了在译文中彰 显女性 (包括泛女性 ,的身影和声音 , 为女性争得权益 , 特别是话语权 , 而其他人的强调虽涉及语言 、 文化 、 文 学 、 哲学 、 传播等等方面 , 但主要是在理论上作普适 性探讨 。 传统翻译理论将 “忠实 ” 或 “ 信 ” 视为翻 译的首要原则 。 违背或偏离这一准则 , 轻则被人批评 , 重则遭人垢病 , 贬为 “ 不负责任的翻译 ” 。 译者因此 诚惶诚恐 , 生怕背上 “ 不忠 ” 的骂名 。 女性主义者认 为 , 要求译文绝对忠实原文 , 就像要求女性绝对服从男 (父,权 , 实际上是不公平的 。 因为语言中充满了性别歧 视 , “ 忠实 ” 常常意味着剥夺女性的话语权 , 让女性 的身影隐而不现 。 例如(斜体系笔者所加 , . Σ ∀ 76 Φ + Ο + 6 54 # + ∋ % & ∋ 9 ) 9 %& ∋ 5 76 Φ , > 9 & ∗ ∋4 6 Α 4 % ∃ 4 %∋ ∀9 Φ Γ5 , ΗΦ ∋5 Ο # 5Α # # & 54 # 5Α 6 6 ∀ 76 Φ Ι Σ∀ 4# Γ%∋5# & ∋ 56 76 Φ , 76 Φ 49 Λ # Α 6 & 76 Φ + Ο+6 54 # + 6 Λ # + Ι (Τ 9 554 # Α 0! . 0Χ Ι Υ Σς 0> !Δ, 以上例句选自 (( 圣经》 “马太福音 ” 第 0! 章 0Χ 节 。 在上述流传甚广的Υ ΓΛ (Υ # Α Σ & 5# ∃ 9 5%6 & 9Γ ς # + ∋% 6 & ,版本中 , 以男性涵盖( 男女 ,两性的例子俯拾皆是 , 不胜枚举 。 这 给人的一种感觉 . 好象耶稣 Ω 上帝的博爱只施给男性 , 女 性不包括在内。 难怪女性主义者忿忿不平 。 她们质问 . 如果基督教只是男性的宗教 , 那么女性是否都应该敬而 远之呢Ξ 当然是否定的 。 为改变女性在基督教中的 尴尬处境 , 她们觉得有必要 “从女性主义角度重新审视 《圣经》 原文 ≅ 如果原文与女性主义观点相悖 , 她们 有权对原文进行干涉并作出修正 ” ( Κ Γ 6 5 6 Α , 0> > 2 . � Δ ≅ 笔者译 , 。 她们的 “ 干涉 ” 和 “修正 ” 实际上 就是叛逆原文 。 对此她们理直气壮 。 她们的 “ 修正 ” 办法主要有二 . Γ, 采用现代世界 《圣经》翻译中影响最大的 Υ %∗ 9 的 “动态对等 ” 译法 , 在保持文体协调一致的前提下 , 通 过补足女性应有的 “身影和声音 ” , 遮掩其中的 “ 男 性至上主义 ” (< 9 5+ % 9 + # 4 9 Γ%∋ ∃ , 。 如 , 上述例句她们改译 为 (斜体系笔者所加, . 9 ,Σ ∀ 9 & 6 54 # + ∃ # ∃ Ο# + 6 ∀ 54 # # 4 Φ + # 4 ∋ %& ∋ 9 ) 9 %& ∋ 5 76 Φ , > 9 & ∗ :6 %& 5 6 Φ 5 54 # ∀9 Φ Γ5 Α 4 # & 54 # 5Α 6 6 ∀ 76 Φ 9 + # 9 Γ6 & # Ι Σ∀ 54 # ∃ # ∃ Ο# + Γ%∋ 5# & ∋ 56 76 Φ , 76Φ 49 Λ # + # ) 9 %& # ∗ 549 5 6 & # Ι (Υ Ψ = ς Γ> >(, , Ο ,Σ∀ 9 Ο+6 54 # + 6 + ∋ %∋ 5# + ∋%& ∋ , > 9& ∗ :6 %& 5 6 Φ5 54 # ∀9Φ Γ5, ΗΦ ∋ 5 Ο # 5Α # # & 54 # 5Α 6 6 ∀ 76 Φ 9 Γ6 & # Ι Σ∀ 54 #7 Γ%∋ 5# & 56 76 Φ , 76 Φ 4 9 Λ # Α 6 & 54 # ∃ 6 Λ # + Ι (Ζ Υ Σς � �, � ,若原文中的 “男性至上主义 ” 实在难以遮掩 , 也 无法进行 “干涉 ” (如 , 以弗所书 Χ . � � 一 � Δ 。 《圣 经》 中这样的地方极少 , 只有几处 , , 就隐去不译 。 从上述 “ 修正 ” 看来 , 叛逆原文并非总是洪水猛 兽 。 她们的叛逆至少可以在基督教中还女性以公平与公 正 。 这不仅完全可以接受 , 也是完全有必要的 。 女性 主义者由此进一步认为 , 传统翻译理论对忠实与叛逆的 理解是狭隘的 , 因过它们分依赖一些僵硬的 、 彼此不容 的二元对立思维 , 忽略了两者之间的中间地带 ≅ 而这中 间地带正好是译者发挥主观能动性的地方 。 女性主义翻 译 如此 , 其 它 翻 译 也 如此 。 例 如 , 法 国拉 封 丹 (ϑ 9 ∀6 &5 9 %& # ,的著名 《寓言》在 0> 世纪被翻译为海地的 克里奥耳法语(Ν +Ε6 ∀# Κ+ #& 比、莎士比亚的名著在 � 世纪 被人以魁北克的英国化了的城市但语译成法语 , 其风格 大大咧咧( ? + %∋ ∋ # 5 , 0> > , 。 上两例中对高雅文学戏仿式 的叛逆性翻译即属于翻译的中间地带 。 它们事实上构成 了文学语言的一种新形式 , 分别对海地和魁北克的本土 文学的发展起了有目共睹的巨大作用(参看同上 , 。 � Ι 强调平等 。 从女性主义角度强调翻译主体 , 即 意味着强调女性主义译者劳动的创造性和其劳动结果—译文的创造性 。 这种强调为颠覆传统的原文与译文的 “主仆关系 ” 奠定了理论基础 。 女性主义者还从解构立 场出发 , 否认原文意义的单一性和绝对性 ( Κ Γ 6 56 Α , 0> > 2 . 0 0, 。 也就是说 , 译文的意义 (如果与原文有所不 同的话 ,是对原文意义的补充和拓展 。 译文与原文一样 , 是一种意义生产行为 , 而不是仰原文鼻息的 “意义再生 产行为” (ΚΓ6 56 Α , 0> > 2 . Δ Δ ≅ = % ∃ 6 & , 0> > 1 . 0Χ , 。 例 如 , 0> 2 1 年加拿大魁北克的几个女性主义作家合写了一 个剧本 , 剧中有一句后来变得非常有名的话 . Ν # ∋ 6 %+ , [’ # & 5+ # ∗ 9 & ∋ Γ ’4%∋ 56 % +# ∋ 9 & ∋ +乙Γ# Λ # + ∃ 9 ΗΦ :# Ι Ι Ι 中国翻 译 � �� 年第 期 8转引自Δ∗− , − Ρ , 9≅ ≅ 9 = ; ≅ < 男性译者大卫 · 埃里斯将这句话直译为 ) ∃ % ( ∋Κ ∋ & %& Γ , 5’ Ε ∋& ,∋ .%& Γ ∃%(,− .1 Ρ %,∃ − 0 , Φ0 ∗∗%& Γ 0 Φ Ε1 (Υ %., 8今晚 , 我不撩裙子就进入历史< 。 原文的深层含义是 = 女性如果 “不撩裙子 ” 8即不以色相事男性权贵<就很难 进人历史 。 女性主义译者 ς + & Π + Ω + Μ −. %+ & 觉得 , 作为 台词 , 埃里斯的翻译缺乏创造性 , 也不足以表现女性在 走出男性强加的长期压迫和屈辱后的悲壮心情 , 于是 , 她将其改译为 = ) ∃%( ∋Κ ∋ & %& Γ , 5 ’Ε ∋ & ,∋ .%& Γ ∃%( ,− .1 Ρ %,∃ − 0 , − Φ∋& %& Γ 0 Φ Ε 1 ∗∋ Γ ( 6 8见同上< 原文的 “不撩裙子” 在译文中成了 Ρ %,∃ − 0 , − Ξ ∋ & %& Γ 0 Φ Ε 1 ∗∋ Γ ( , 译文成了 “意义生产行为 ” , 而非 “意 义再生产行为 ” > 译文的创造性显而易见 。 这也是女性 主义翻译的最大特点 = “在意义生产中尽量突出女性的 主 体 性 ” , 或 “ 在 翻译 中 以女 性 意 识 驾 驭 文 本 8Ρ − Ε + & ∃+ & Π ∗%& Γ ,∃∋ ,∋ Ν ,<”8Η %Ε − & , 9 ≅ ≅ ; = 9Β <。 因此 , 在译者 ς + & Π + Ω + Μ − . %+ & 看来 , 原文的意义不再是隐藏 的 、 有待 “ 发现 ” 的真值 , 而是有待 “ 创造 ” 的一 系列话语 > “女性主义翻译意味着扩充和发展原文本的 意旨, 而不是损害它 ” 8Η %Ε − & , 9 ≅ ≅ ; = 9 ; <。 译者的工 作因此而获得新生 , 译文的创造性也因此取得合法地 位 。 这种创造性使8同一语种的和不同语种的<不同的译 文展示了原文含义的多样性 , 拓展了原文的生存空间 , 甚 至 延 长 了原 文 的生 命 或 使 原 文 有 了 “ 来 世 ” 8+ Χ, ∋ . ∗%Χ∋ <。 换言之 , 原文与不同的译文一起构成了一个 文本的连续体8Ο − &, %& 0 0 Ε <。 在这个连续体中, 原文与译 文相互映衬 , 相互补充 , 它们的关系由传统的 “主仆 关系 ” 变为平等的互补关系 > 译者也取得了与原作者同 等的地位 。 四 6 强调翻译是政治行为 以女性主义方式进行翻译活动 , 本身就有相当的政 治色彩 , 可以说是一种政治性的言语行为 。 女性主义者 所谓 “翻译是政治行为” 的观点可从女性和泛女性两个 层面进行理解 。 先看前者 , 9 ≅ 世纪以前 , 欧洲女性一 直没有著述的权利 。 自中世纪开始 , 她们以翻译作为进 人文学世界的途径 。 9 ≅ 一 � � 世纪 , 翻译一直是妇女学习 写作的一种手段和训练 。 此外 , 翻译是女性参与社会运 动的一个重要手段 , 如反对奴隶制运动等 。 女性通过翻 译建立起了交流网络 , 并以此进一步服务于进步的 “政 治议题 ”8Ξ − ∗%,%∋+ ∗ + Γ ∋ & Π + < , “她们通过翻译表达了自己 的政治信念 ” 8Η %Ε − & , 9 ≅ ≅ ; = � <。 早在 9 ≅ 世纪 , 西方 女性主义者Ψ +Π + Ε ∋ Π ∋ Η , + ∋ ∗、 Ζ ∗∋ + & − Ψ + . Ν 、 Ψ + . Γ + . ∋, Δ 0 ∗∗∋ . 等都曾提出过翻译是政治行为的观点8Η %Ε − & , 9 ≅ ≅ ; = ; � < , 但没有系统阐释或讨论 。 9 ≅ ! � 年 , Θ + ,∋ Ψ5∗∗∋ ,, 的经典理论著作 88性政治》8Η ∋ Ν 0 + ∗ Φ − ∗%,%∋ (<的出 版标志着女性主义理论与政治理论的系统结合 。 该书从 政治角度审视两性关系 , 认为历史上男性和女性的关系 一直是一种权力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 , 也是我们文化中 最为根深蒂固的一种压迫与被压迫关系 。 该作从意识形 态 、 阶级 、 经济 、 教育和生物学 、 社会学 、 人类学 、 心理学等方面对男权中心主义意识进行了全面的理论清 理 。 它为女性主义的 “ 翻译是政治行为 ” 的观点提供 了有力的理论支持 , 使这一观点变得明晰而可操作 。 女 性主义者大力呼吁 = 在翻译中也要争取女权 , 即在译文 中让女性的身影尽量被看到 , 女性的声音尽量被听到 8− + 0 Κ %& , 9≅ : ≅ = ≅ 6 ( %Ε − & , 9≅ ≅ ; = � � <。 她们坐言 起行 , 还尽量将此理念付诸实践 。 先看她们在词汇层的努力 。 例如 , 加拿大女性主义 翻译理论家 ς− ,Μ%& %∋ . ∋ 一?+.Ρ − − Π在菜译 ς ‘ Ω +0 Κ %& 的ς∋ ,,. ∋(Π ’“ & 。 Α 0 , > 。8《来自她者的信 [<< 时 , “纠正 ” 了原文 8法语<中所有的全称阳性名词和代词 > 译文借用法语词时 避免出现阳性词 > 在原作热衷于使用 ∴ 0 亡Μ ∋ Ο −% ( 8魁北克 人 , 阳性复数<的所有地方 , 译文一律改为自造的 ∴ 0 ; Σ Μ ∋ Ο − %( ∋ ( 8魁北克人 , 该词包含了阳性复数和阴性复数< 8( %Ε − & , 9 ≅ ≅ ; = 9 ∀ <。 再如 , 她在翻译魁北克作家 7 6 Τ . − (( + . Π 的小说 五。 ] ∋ ( ∋ . , Ψ + 0 Κ ∋888毛乌沙漠<[<时 , 搜 寻有性别标志的每一个表述 , 并想方设法将它们转换成 英语 。 她后来在一篇论文中谈及此次翻译时说 = “为处 理阴性化的 “作者” 8+ 0 ,∋ 0 . ∋ < , 我在英译中将 ‘+ 0 ,∃ − . ’ 拼写为 ‘ + 0 ,∃ ∋ . ’ 。 阴性化的 + 0 ,∋ 0 . ∋ 是魁北克的女性主 义者创造的 , 后被广泛采用 。 我还将漂亮的 + Ε + &, 。8情 夫< , 即女同性恋者的情人 , 译为 (∃ ∋ ∗− Κ ∋ > 用 ( ∃∋ 指代 法语中的阴性名词 ‘黎明 ’ ⋯ ⋯这些阴性化策略使英语 读者有可能识别文本中的女同性恋者 ” 8转引自 Η %Ε − & , 9 ≅ ≅ ; = � 9 , 笔者译< 。 再看她们在话语层的 “操纵 ” 。 # + . − ∗1 & Θ %Λ ∋ . 是 一位懂汉语 、 有女性主义意识的当代美国女诗人 , 她 曾英译或改写不少中国古典 “闺怨诗 ” 8钟铃 , � � � Β = 9 ; 9 <。 我们且看她英译的一首 《子夜歌[<8 见 《玉 台新 咏》 页 ≅ � < = 依作北辰星 , 千年 无转移 。 欢行白 日心 , 朝 东慕 还 西 。 9 +Ε + ( Ε − & − Γ +Ε − 0 ( + ( ,∃∋ 7 − ., ∃ Η ,+. ,Τ 0 , 9 Π− & ’, ⊥ + & , 1− 0 ,− Θ & − Ρ %,6 _ − 0 ’Π − & ∗1 ,+ Υ ∋ + Π Κ + & , +Γ ∋ , ⊥ Μ∗∗∋ 1− 0 +. ∋ + ( Χ% ∋ Υ∗∋ + ( (Φ.% & Γ (0& ∗%Γ∃, 6 8Θ%Λ ∋ . , 9≅ : <原诗表现了一位痴情女子的幽怨 = “我 ” 对 “你 ” 坚贞不移 , 可 “ 你 ” 心如 “ 白日 ” , 朝东暮西 , 变 动不居 。 Θ %Λ ∋ . 在话语层的操纵主要体现在第二行 , 即 从女性主义立场 “修正 ” 了原诗中女叙述者的 “弱者” 心理状态 , 将 “ 幽怨 ” 改为 自卫 = 我不让你知道我的 痴心 , 以免你利用我的痴心8来 “欺负 ” 我< 。 这一操 纵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最后一句 1− 0 + . ∋ + ( Χ% Ο Υ∗∋ + ( 印. %& Γ ( 0 & ∗%Γ ∃ , 中男性8“你 ” <的优势 。 顺便提一句 , ⊥ + & , 和 Θ & − Ρ 的第一个字母大写是女性主义译者操纵能指 、 强 调意义的常用手段之一 。 再如 , 加拿大著名的女性主义翻译理论家 Δ ∗− ,− Ρ 在 翻译魁北克作家 Δ6 ) ∃∋ − .∋, 的小说 ς ’ ?− Ε Ε ∋ 叮0 %户∋ ∗’Γ & + %, 6 6 女性主义对翻译理论的影响 Η ,+ ∗%& ∋ 888给斯大丽娜梳头的人》<和 Τ 6 Ι + Γ − ∗%& ∋ 的小说 ς + 尸∋ Ε Ε 。 Π ∗+ 尸∋ 。。, . ∋ 888窗边的女人》<时 , 非常干脆地 根据自己的女性主义翻译原则对原文做了审美改动和性 别修正 , 并在译文出版后撰文对此详加说明和论述 8. ∗− , − Ρ , 9 ≅ ≅ ∀ <。 另外 , 下文 “泛女性层面 ” 中提到 的 ] 6 Θ + Π %(∃ 等人在英译法国作家Ψ +Π + Ε ∋ Π ∋ Η ,+ ∋∗的小 说Ψ %二 +8 《米尔扎<<< 时对隐性语言作显性处理也是一种 话语层面的操纵 。 她们在理论上也是不遗余力 。 如 ς − ,Μ %& %∋ . ∋ 一? + .Ρ − − Π 译完 ς 6 Ω + 0 Κ% & 的名作 ς∋, ,.∋ = Π 恤& ∋ Α0, .∋ 后 , 在她的 “译者前言 ” 中宣称 = “ 我的翻译实践是一项政治活 动 , 目的是使语言替女人说话 。 因此 , 我若在一个译 本上署名 , 那么 , 这意味着我在该译本中尽量使用了女 性主义翻译策略 , 让女性的身影在译本的字里行间清晰 可见 ⎯ 8Ω + 0 Κ %& , 9 ≅ ∀ ≅ = ≅ > 笔者译< 。 这一宣称除了强 调女性主义翻译的政治性 , 还有一个引人注目的地方 = 译者的署名被赋予了与原作者同等的权威 。 Ω − Π +. Π 认 为 , ? + . Ρ 。。 Π 的这个关于署名的 “宣言 ” 不是一个解 构行为8解构原作者的著作权< , 而是一种提升译者地位 的尝试8Ω − Π + . Π , 9 ≅ ≅ ∀ = : � <。 这里我们还得提到女性主义者的 《圣经》翻译 。 女 性主义者为争得女性在基督教中的应有位置 , 从女性主 义角度重新阐释并翻译了 《圣经》。 这是女性主义译者 的一项十分重要的成果 。 在她们的强烈呼吁和要求下 , 9≅ : Β 年 88语言兼顾两性的圣经选文集<[8 Α & 5& Ο∗ 0( %Κ∋ ς+& Σ Γ 0 + Γ − ς 。。 ,% − & + .1 <的英译本终于正式出版 。 迄今 , 至少 已出版了 9 ! 种不同版本的 “ 中性 ”8Γ ∋ & Π ∋ . 一 & ∋ 0 , . + ∗<或 “ 语言兼顾两性的 ” 《圣经》英译本 8例如 , 上节 中提 到的7 α Η3 9 ≅ ≅ � 是 “中性” 译本 , ) 7 53 � � � � 是 “语 言兼顾两性的 ” 译本< , 在世界范围内产生了很大影响 8Ψ + . ∗− Ρ ∋ , � � � 9 < 。 这些 “ 中性 ” 和 “语言兼顾两性 的 ” 《圣经 》英译本 “ 给读到和在教堂里听到的人展 示了 ‘政治上的正确性 ’8Ξ − ∗%,%∋ + ∗ ∋ − . . ∋ ∋ ,& ∋ ( ( <” 8同上 , 笔者译<。 女性主义者的以上努力显示了其视翻译为政治 行为的一个侧面 。 再看泛女性层面 。 前面已经提到女性主义理论由最 初的反抗男权中心和压迫拓展为 � � 世纪 : � 年代以来的反 对一切文化霸权 。 这时 , 它所关注的已不再仅限于生理 上的女性和男性 , 而 已扩大为一种泛女性意识 = 女性与 男性成了权利关系中的角色象征 , 故而种族 β 民族和阶 级的范畴已被纳人了其理论视野和论述之中 。 如 , 殖民 主义者扮演着男性的角色 , 被殖民者扮演着女性的角 色 > 西方世界是男性 , 第三世界是女性 > 在阶级关系 中 , 剥削阶级是男性的象征 , 被压迫阶级是女性的象 征 。 这样 , 女性主义者视翻译为政治行为的观点有了进 一步发展 。 这一方面的理论中坚人物是 Ω 6 Η Ξ %Κ + Υ 。 她 自� � 世纪 : � 年代以来发表出版了一系列卓有影响的作 品 , 如论文 “翻译 的政治 ” 等 。 “ 她的著述将翻译实 践与后殖民理论紧密联系起来 ” 8( %Ε − & , 9 ≅ ≅ ; = 9∀ > 9 : ; < , 拓展了女性主义翻译理论的研究空间 。 在泛女性 层面 , 她8他<们提倡译者的泛女性意识 , 在译文中尽量 显现 “泛女性 ” 的身影和声音 。 例如 , Ψ + Π + Ε ∋ Π ∋ ( ,+ ∋∗ 的小说Ψ %.Λ + 描写的是一个 9: 世纪殖民扩张时期发生在 非洲的 。 ] 6 Θ + Π% ( ∃ 等人在英译这部小说时 , 凡遇 到书中的非洲人说话 , 便先将原文8法语<译成沃洛夫语 8⊥ −∗ − − , 然后在其后加括号并补上相应的英译8Η %Ε − & , 9≅ ≅ ; = Β ∀ < , 因为沃洛夫语是书中描写的非洲人 “实际” 会说的语言 。 这样 , 译者把一种在原作中只是隐性存在 的语言显性地引进了译文 , “从而恢复了那些其语言交 流能力被帝国语言所钳制的人物的声音 ” 8同上 <。 这一 恢复在语言政治上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 因为 “在欧洲殖 民文化里 , 外族的声音不允许存在 , 它是非法的土语 , 是异类的言语 ” 8? − − Υ ( , 9 ≅ ≅ ∀ = � ≅ ∀ 一 � ≅ ; <。 为实现 “在译文中让女性的身影尽量被看到 , 女性 的声音尽量被听到 ” , Δ∗−, − Ρ 并大力推广女性主义 翻译实践的三种常用方式∴ . 增补( ∋ Φ < < Γ# ∃ # & 5 %& ) , 、 加 写前言和脚注(< + # ∀9 # %& ) , 、 “劫持 ” (4 %Η9 # Μ %& ) , (0> > 0 . 1 > ] 2 , 。 前两者不难理解 , 例如 , 《圣经》 翻译中在呼 语 ? + 6 5 4 # + ∋ 的前面补上 = % ∋ 5 # + ∋ , 即属 “增补 ” Ι ϑ 6 5Ο % & % # + # 一Π 9 + Α 6 6 ∗ 在她的 “译者前言” 中宣称 . “我 的翻译实践是一项政治活动 , 目的是使语言替女人说 话 ” 云云 , 即是 “加写前言 ” ≅ 类似这两例的情况若 以脚注 的形式 出现 , 即是 “ 加写脚注 ” 。 所谓 “劫 持 ” , 一言以蔽之 , 就是操纵原文中那些不符合女性主 义要求的词句并在译文中改写它们 。 词汇 “劫持 ” 主 要有两种情况 , 一是创造新词 , 如上文中ϑ 6 5Ο %&% # +“ ] Π 9+Α 6 6 ∗ 自造 9 Φ 54 # + 、 ∋4 # Γ6 Λ # 及将 ⊥Φ 己Ο # # 6 %∋ (魁北克人 , 阳性复数,改为自造的 ⊥Φ 已Ο#Ε 6∀ ∋ 一# 一∋( 包含阳性复数和阴性 复数 , ≅ 二是尽量使用女性主义者已创造的新词 , 如 4 7∋ 56 + 7 (Τ 9 + 7 _ 9 Γ7从希腊语词根 4 7∋ 5 “子宫 ” 8 ∋ 5 6 + 7 创造出来 , 意为 “女性的历史” , 与4% ∋ 8 ∋5 6+ 7 ⎯ 4% ∋ ] 56 + 7相对 , 、 ∋ # α Φ 9Γ 49 + 9 ∋ ∋∃ # & 5 (原词 ∋ # α Φ 9 Γ 9 559 # Μ , , %& ] # # ∋ 5 ∋ Φ + Λ %Λ 6 + (原词 % & # # ∋ 5 Λ %Ε 5%∃ , , # 4 9 % + < # + ∋ 6 & (原词 # 49 % + ∃ 9 & ,等 。 话语 “劫持 ” , 如上文中ϑ 9 & ∗ 9 ; 9 Ο 6 + %9 & 将 ∋9& ∋ + 1 Γ# Λ # + ∃ 9 ΗΦ < # (Α %54 6 Φ 5 <Φ ΓΓ%& ) Φ < ∃ 7 ∋Μ %+5 ,译为 Α % 54 6 Φ 5 6 < # & % & ) Φ < ∃ 7 Γ# ) ∋ , 再如上文中提到的 ΚΓ6 56 Α 翻译 Κ Ι Ζ 4 # 6 +# 5等的小说及 _ Ι β 9 ∗ % ∋4 等人翻译Τ 9 ∗ 9∃ # ∗ # = 5 9 # Γ的小说 。 五 、 消除翻译研究中的性别歧视 女性主义对翻译理论的一个特殊影响是 . 明确提出 要消除翻译研究中性别歧视 。 = % ∃ 6 & 认为 , 翻译的女性 气质是一个经久不衰的历史隐喻 。 “ 女人 ” 和 “译者 ” 同被置于话语的低等地位 ≅ 原作被视为等级上的权威和 强壮的男性 , 译本是低下 、 赢弱 、 派生的女性 ( 0> > 1 . 0 , 。 顺着她的指点 , 我们可以作一些梳理 。 翻译常被 比喻为女性 , 而且比喻中往往隐含着对女性的不敬 。 中 西方都有这样的传统 。 例如 , 鲁迅 、 茅盾 、 郭沫若都 曾提到 “翻译是媒婆 , 创作是处女 ” (罗新璋 , 0 > ! Δ . � > 2 ≅ ΘΧ ≅ Θ� >, ≅ 鲁 、 茅对此持否定态度 , 而郭持肯 Ι Ι 中 国翻译 � � � 年第 期 定态度 。 西方在这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 歌德曾不客气 地说 , 翻译家是下流的职业媒婆8罗新璋 , 9 ≅ : = ; ≅ : <> 9∀ ; ; 年 , 英国翻译家 ) ∃ − Ε +( ] . + & ,在翻译贺拉斯8? − .+ ∋ ∋< 作品后写的 “译者前言 ” 中说 = “我现在所做 的工作 就象上帝命令以色列人对待漂亮的女俘一样 , 剃光他8指 贺拉 斯 的 作 品 < 的 头 发 , 修 剪他 的 指 甲 ⋯ ⋯ ” 8# ∃+ Ε Μ ∋ . ∗+ %& , 9 ≅ ≅ � = ; 9 一 ; � > 88圣经<< “ 申命记 ” � 9 章 9 � 节< , 最终将其变为英国人喜欢的 “合适的妻子 ” 。 早在公元 ∀ 世纪初 , 古罗马杰出的翻译家 /∋. − Ε ∋ 在将 88旧 约》和 《新约》翻译成 《通俗拉丁文本圣经 [[8 Ζ Π% ,% 口 八∗Γ + ,+ <时 , 就说过类似的话8Η%Ε − & , 9≅ ≅ ; = 9 �<。 9; � Β 年 , 英国翻译家8蒙田作品的英译者 而同时代的 译笔优雅的法国翻译家7 %∋ − ∗+ ( Ξ ∋ . .− , Π ’ Α Μ∗+ & ∋ − 0 .,及译 风跟他类似的翻译家被法国人称为 “ ‘不忠的美人 ’ 派” 。 9 ≅ ≅ 9 年 , 法国学者 7 %∋ − ∗∋ ⊥ + . Π /− 0 Κ ∋ 声称 , 从 文化上看 , 译者处于 “女性的位置 ” 8Η %Ε − & , 9 ≅ ≅ ; = 9 < 。 以上是译论中明显的性别歧视 。 另外 , 译论中还 有一些较为隐蔽的性别歧视 。 如 Ω ∋ − . Γ ∋ Η, ∋ %& ∋ . 在其刃二 .∋ . Τ + Μ ∋ ∗一书中将翻译过程描述为 “信任 ” 8,. 0 ( ,< 、 “攻 占” 8+ Γ Γ . ∋ ( ( %− & < 、 “融合 ” 8%& ∋ − . Φ − . + , %− & < 、 “恢复 ⎯ 8. ∋ ( ,%,0 ,%− & <四个步骤8Η ,∋%& ∋ . , � � � 9 = Β 9� 一Β 9 ∀ <。 在这个 隐喻电男性是主体 , 女性是客体 , 女性没得到足够的尊 重 。 再如 , 为说明 “意义交流” 8∋ − Ε Ε 0 & %∋ + ,%− & <与 ( ∋ Ν 的相似 , 他还高频率使用了不少触目的男性生理词语 , 如 , “ ∋ χ+ Ο 0 ∗+ , %− & ” 、 “ %Ε Ξ − , ∋ & ∋ ∋ ” 、 “ Ξ . ∋ Ε + , 0 . ∋ ∋ Ε %( (%− & ” 、 “ ( ∋ Ε ∋ & ” 等8Η ,∋ %& ∋ . , � � � 9 = � <。 如此 无遮拦的言辞 , 实际上也是一种大男子主义 。 Α Χ , ∋ > Τ + Μ − ∗是译论名著 , 9≅ ! ∀ 年出版后 , 虽于 ≅ � 年代被两度 修订再版 , 但其中隐含的性别歧视或大男子主义依然故 我8Η ,∋%& ∋ . , �� � 9 = Β ≅ 一 Β > #∃ +Ε Μ ∋ . ∗+%& , 9 ≅≅ � = ; 一 ; ! <。 女性主义翻译研究的目标是要识别和批判那些既将女 性又将翻译贬人社会和文学底层的观念 、 概念 , 探讨翻 译被 “女性化 ” 8Χ∋ Ε %& %Λ ∋ Π <的过程 、 原因及其负面影 响 , 并最终动摇那些歧视女性 、 歧视翻译的深层结构 。 六 、 对中国翻译研究的影响 尽管西方新时期的女性主义思潮于改革开放后的 � � 世纪 : � 年代初由社科院朱虹的引介传到了中国 , 并在接 下来的 � � 多年里逐步对我国的外国文学研究和批评产生 了巨大影响 , 甚至还深刻影响了我国≅ � 年代以来的女性 文学创作8赵稀方 , � � � Β = 9 9∀ 6 9 � ! 一 9Β ∀ < , 但它对我国 翻译理论和实践的影响迄今甚微 。 直到 � � � 。年 , 我国 译界才有人注意到女性主义对翻译 的影响 8廖七一 , � � � � = Β � � <。 女性主义翻译观是女性主义思潮的重要组 成部分 。 从这个意义上看 , 女性主义真正影响到我国的 翻译研究已是 � � � � 年 。 这一年 , 在全国学术期刊上出 现了 ; 篇论及女性主义翻译观的论文 = 王晓元8� � � �< 、 孟 翔珍8� � � � < 、 廖七一的 “重写神话 = 女性主义与翻译研 究 ” 、 间建华等的 “性别差异与翻译 = 解读女性主义 翻译观 ” 、 刘亚儒的 “ 翻译与女性 ” 及刘勇的 “从女 性翻译理论看女性 自我意识的觉醒 ” 。 接下来 , 穆雷 8� � � Β <、 蒋晓华8� � � Β< 等也谈及了这一翻译观 。 这些文章 从不同角度探讨了女性主义翻译观的性质和特点 。 尤为 难得的是 , 王晓元 、 孟翔珍还从这一翻译观出发探讨了 英汉翻译实践 。 王通过比较 尸.% Π − + − Π 尸.∋χ 0 Π% 。。8《傲慢 与偏见<[< 的 9 � 个汉译本 , 发现了译文中隐含的 “男性 中心 意识 ” > 孟通过对 比杨茵 8 女 < ’与方平 8男 <的 肠 ,∃ ∋ . %& Γ ? ∋ %Γ ∃,( 888呼啸山庄[[<的汉译 , 发现了译文的 “性别差异 ” 。 王 、 孟的探索 , 尽管有待进一步深入 , 无疑给我们带来了有益的启示 。 同时我们也应注意到 , 由于国情不同 、 语言形态不同 、 宗教因素不同等原因 , 我国迄今尚没有真正的女性主义译者 。 王 、 孟从一些汉 译例中找到了男性中心意识和性别差异 , 但汉译中的这 些特征就象汉语原创文学的语言一样 , 是汉语的常态 , 不足以说明或类推含上述特征的译文是受到了女性主义思 想的影响或这些译者是女性主义译者 。 我们这样说并不 意味着女性主义对我国译者没有影响 。 例如 , 它明显影 响了朱虹后来向西方译介中国当代文学时的翻译选材并在 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她的英译行文 。 朱教授本人也承认这 一点8穆雷 , � � � Β <。 如 , 她选材的主要标准是 ∗< 作者是 女性 > �< 作品写女性 。 她还特别注意选译一些有明显女 性主义倾向的作品 , 如 , 陆星儿的 “女人的 ‘一样 ’ 和 ‘不一 样 ’ ” , 王安忆的 “ 男人和女人 · 女人和城 市 ⎯ 等8见朱虹 , � � � � , � � 一 � ; > Β � 一 Β ∀ ! <。 我们相 信 , 女性主义将会进一步影响我国的翻译研究和实践 。 七 、 结束语 以上探讨的是女性主义对翻译理论影响的主要方面 , 其它一些方面 , 如 , “ 不完整翻译 ” 、 “ ‘ 身体写作 ’ 式翻译 ” 、 “ 女性主义作品在 ‘边缘 ’ 文化 中的翻 译 ” 、 “ 翻译能指 ” 等 , 待另文再论 。 另外 , 还有 以下几点值得我们注意 = ∗< 女性主义者对翻译的思考和探索方兴未艾 , 如 , (% Ε − & 认为性别文化将会修正并拓展翻译与文化相结合的 边缘地带89 ≅ ≅ ; = 9 Β 一 9; �升 . ∗− ,− Ρ 满怀希望地预示着女 性主义翻译研究的发展方向 , 即可能在 “身份政治 ” 8%Π ∋& ,%,1 Ξ − ∗%,%∋ (< 、 “处境状态 ”8Ξ − (%,%− & +∗%,1 <、 “历史 维度”8∃%(, − .%∋ + ∗ Π %Ε ∋& (%− & <三个方向进一步拓展89 ≅ ≅ ! = : ≅ 一 ≅ < 。 换言之 , 女性主义对翻译理论的影响在深度和 广度上正在进一步加强 。 �< 女性主义者的翻译主张和翻译实践常给我们以耳目 一新之感 , 但她 β 他们的主张和实践能否被愈来愈多的 人接受 , 尚需时间和社会实践的检验 。 自 9: 世纪以来 , 针对英语 中没有男女兼指的单数 “ 通性人称代词 ” 8∋Ξ %∋ ∋ & ∋ Ξ . − & − 0 & <这一问题 , 一代又一代的语法学家 、 修辞学家 、 社会学家 , 如 /− ( ∋ Ξ ∃ Ξ . %∋ ( ,∗∋ 1 、 Η + Ε 0 ∋ ∗ α + Ε ( ∋1 、 − , ,− /∋ (Ξ ∋ . ( ∋ & 、 Ξ + 0 ∗ Τ 6 ? − . , − & 等 , 提出了 6 6 6 女性主义对翻译理论的影响 几十种解决 , 如 , 用 (∃ ∋ 1 、 ( ∃ ∋ Ε 、 ( ∃ ∋ %. 分别取 代 ∃ ∋ β (∃ ∋ 、 ∃%Ε β ∃ ∋ . 、 ∃ %( β ∃ ∋ . ( 等8Τ + . − & , 9 ≅ : ; > 秦秀 白 , 9 ≅ ≅ ; < 。 但他们的努力迄今尚未开花结果 , 这不禁 让我们深思 。 注 释 � 有人认为 “西 方的 ∀# ∃ % &% ∋ ∃ 在翻译成中国的 ‘女权主义 ’ 的过程中 , 内涵 已经受到了中国现代民族国家意志的篡改” (赵稀方 5 � Θ 0� Χ , 。 西方的∀# 5& %&% ∋ ∃ 提倡捍卫 女性的 权益 , 中国引进 ∀# ∃ % &% ∋∃ 是为了强调女性独立 (同上 0�Θ, 。 − “社会性别 ” () # & ∗ #+ ,是指在社会文化中形成的属于男性 或女性的群体特征和行为方式 。 换言之 , 它是社会文化造成 的男女角色分工 。 它是流动的 、 可变的 , 在不 同的社会背 景 、 不同的历史条件下 , 内涵有所不同(参看 ΚΣ χ5 6 Α , 0> > 2 . Χ , 。 / 有人认为从 “ 女权主义 ” 到 “女性主 义 ” 说明了妇女运 动 的不 同发展阶段 。 这种观点 , 就 中国的情况而言 是有道 理 的 ≅ 但就西 方妇女运 动而言 , 有失偏颇 , 因 为在西 方 ∀# ∃ %& %∋ ∃ 这个术语在字面上并无任何变化 , 变化的只是我们 国内的翻译和理解罢 了。 王政博士认为 , ∀# ∃ % &% ∋∃ 译为 “女 权主义 ” 或 “女性主义 ” 都不确切 , 因为 ∀# ∃ %& % ∋ ∃ 是有 别于其他各种主义的一 种 “主义 ” (详见王政 , 0> > Χ , 。 因 没有更好的译名 , 国内研究者选用 “女权主 义 ” 或 “ 女性 主 义 ” , 完全取决于 自己( 同上 , 。 3 女性主义研究专家们对西方女性主义发展的三次浪潮的分期稍 有不同 。 本文采用荣维毅的分法 (荣维毅 , � 0, 。 Ρ 一般而言 , “翻译主体 ” ( 54 # 5 + 9 & ∋ Γ9 5 % & ) ∋ Φ ΟΗ # # 5 ,仅指译者 。 但从广义上看 , 原作者 、 读者都可被视为翻 译主体的组成部 分 (参看许钧 , � Θ , 。 ∴ 与 ΚΓ6 56 Α 的总结相呼应 , 同一年(0> > 0,ϑ 6 5Ο% & %# + # 一Π洲6 6 ∗ 在多伦多妇女出版社(δ 6 ∃ # & ’Χ :+# ∋∋ ,出版新著 《双语人ε,( Ζ4 # 刀6 ∗7 ? % Β% & ) Φ 9 Β, 。 她在书中( 0 > > 0 . > Θ,认为 , 所有女人 , 无论她们的母语是什么 , 都是双语人 。 她们既使用从小习得 并通过教育得到加强的占统治地位的男性语言 , 又使用她们 特有的女性语言。 只不过前者是在正 式或公开场合 , 后者是 在私下 场合 。 因而 , 从这个意义上看 , 女性主义翻译实践 是在两个层面上进行的 . 从原语到译入语 , 从 男性语言到女 性语言( 同上 , 。 参 考 文 献 埃斯卡皮 Ι 文学社会学φΤ〕Ι 王美华等译 Ι 合肥 . 安徽文 艺出版 社 , 0> ! 2 Ι 陈德鸿等 Ι 西方翻译理论精选φΕγ Ι 香港 . 香港城市大学出版社, � Ι 蒋晓华Ι 意识形态对翻译的影响 . 阐发与新思考5[γ Ι 中国翻译 , � Θ(Χ , · 廖七一 当代西方翻译理论探索φΤ γ Ι南京二译林出版社 , � Ι 罗新璋 Ι 翻译论集〔ΝΣ Ι 北京 . 商务印书馆 , 0> ! ΔΙ 刘亚儒Ι 语言的 “重新性化”汇[γ Ι 海南大学学报 , � 0 (Δ, Ι 孟翔珍 Ι 女权主义在翻译文学中的创造性叛逆 φ[[ Ι 郑州 . 郑州大 学学报 , � �(Χ , Ι 穆雷Ι 翻译与女性文学—朱虹教授访谈录 φ[γ Ι 外国语言文学 ,� Θ( Γ, Ι 潘文国Ι 当代西方的翻译研究φ[γ Ι 中国翻译 , � Θ (Χ, Ι 秦秀白Ι 英语中性别歧视现象的历史文化透视—评介 ; +9 ∃ ]∃ 9+ 助 ∗ ; # & ∗ # + φ[γ , 现代外语 , 0> > 1 (�, Ι 荣维毅 Ι 女性主义与后现代 φη γ Ι 文池 Ι 在北大听讲座第三辑φΝΓΙ 北京 . 新世界出版社 , � 0 Ι 四部丛刊集部 Ι 玉 台新味∀Ν γ Ι 台北 . 商务印书馆 , 0> !Θ Ι 〔0Θγ 王晓元 Ι 性别、 女性主义与文学翻译仁η」Ι 杨 自俭 Ι 英汉语比较 与翻译(Δ,φΝ Σ Ι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 � � 【0Δ 0 王政 Ι 女性的崛起—当代美国的女权运 动〔Τ ΣΙ 北京 . 当代中国出版社 , 0> > Χ Ι 【巧』 许宝强Ι 语言与翻译的政治【Ν γ Ι 北京 . 中央编译出版社 , � 0 Ι 【01γ 赵稀方 Ι 翻译与新时期话语实践〔Τ γ 北京 .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 社 , � Θ Ι φ 02 γ 孙致礼 Ι 翻译与叛逆 φ[γ Ι 中国翻译 , � 0(Δ, Ι φ 0!γ 谢天振 Ι 论文学翻译的创造性叛逆φ[γ Ι 外国语 , 0> > �( 0, Ι 汇0>γ 许钧 Ι “创造性叛逆 ” 和翻译主体性的确立 5[γ Ι 中国翻译 , � Θ , (0, Ι 【� 0 钟铃 Ι 美国诗与中国梦 . 美国现代诗里的中国文化模